第131章
占,经历过饥荒年……能够活下来,有国有家乡已经很不容易。 破旧的村子和挣扎在生存线上的老乡们都焕发了新的生机。 平和是能够从眼睛里传递出来的。 而且,刘三妮儿从信里知道,赵村儿大队还会变得更好,她便觉得,回乡,亲眼见证,值。 刘三妮儿还住两个孙女的肩,对她们说:“你爹就是在这个偏僻的地方长大的,我将他养成了有血有肉的军人,你们嫌弃这里,就是嫌弃你们爹,就是嫌弃你们的血、你们的根,知道吗?” 余岁和余欢点头,“知道了。” 余家的小子们放下刘三妮儿的东西,高玉兰和方红请老太太去他们院子吃晚饭。 三家院子之间有门,直接从门便过去。 余大舅家的两个儿媳妇已经盛出菜,大了酒,摆好了碗筷。 众人落座。 大儿媳文秀儿听说小堂弟一个人在晒场上,问:“真让小堂弟饿着吗?” “咕噜噜噜……” 车斗上,余岳抱着一个劲儿叫的肚子,委屈又倔强。 他不信他们不管他。 他就跟他们杠着。 十分钟过去…… 余岳自信满满。 三十分钟过去…… 余岳不安起来,迫切地盯着奶奶他们离开的方向,希望有人过来。 天开始黑了…… 余岳拍蚊子,哭丧脸。 “啪!” 他们真的不管他了。 “啪!” 好黑,害怕…… “啪!” 呜呜呜……好多蚊子…… 突然,一个轮廓有些奇怪的人影出现。 余岳的眼睛一亮,以为是姥姥来找他了。 但不是,来的人是赵柯,她抱着被褥。 余岳不敢置信地看着被褥,难道真的这么狠心,让他在这儿睡吗? 赵柯走到车斗边儿,温温柔柔地说:“表弟,我给你拿来了被子。” 谁要被子! 余岳瞪眼。 赵柯视而不见,浪漫道:“晚上躺在这儿,可以看见月亮和星星,乡下的月亮特别亮。” 谁在乎亮不亮! 余岳委屈地咬嘴唇。 “哦对了。”赵柯想起什么,不由分说地把被子塞到他怀里,“你先抱着。” 余岳傻呆呆地抱着重重的被褥,看着她走开。 赵柯去大库拿了一卷草席回来,边往车斗上铺,边道:“车斗上不干净,会弄脏褥子,铺上就好了,也很软,躺着很舒服的,表弟,你会喜欢的。” 他不喜欢!不喜欢! 余岳眼睁睁看着赵柯给他铺被褥,心里呐喊。 但他嘴硬。 赵柯伸手去拿被褥。 余岳不撒手。 “表弟?” 赵柯疑惑地出声,然后使劲儿拽出来。 她麻利地铺完被褥,还拍了拍,似乎是满意被褥的松软度。 “我走了,表弟你早点儿睡吧,放心,村子里很安全,有点儿啥事儿,喊一嗓子,立马就有人过来。” 会有什么事儿? 余岳看她真的要走,害怕了,哇哇大哭起来:“我不要,我不睡在外面,呜呜呜……我不要被蚊子咬,痒死了,呜呜呜……我饿了,呜呜呜……” 赵柯回身。 余岳哭得更大声,“表姐——我要回奶奶家!” 赵柯遗憾。 还以为他能挺住呢,竟然这么快就投降了。 不过他这个性子,一时半会儿指定不会改不了,估计还有的磨。 与此同时,某部队宿舍,赵枫洗了澡回来,和战友们光着膀子坐在宿舍里侃大山。 “咚咚咚。” 门被敲响。 随即,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赵枫在吗?” 赵枫从床铺上站起来,床铺发出“嘎吱”的声响。 门打开,一个不算陌生的士兵站在宿舍的门外。 “我是赵枫。” 士兵转告他:“今天你二姐打电话来,说你大姐有对象了,是个研究员,叫方煦。” “我大姐有对象了?!” “你大姐有对象了?!” 门外的士兵奇怪地看着赵枫和他宿舍的战友们,有对象有什么好激动的? 赵枫也悲伤了。 方煦是谁?!! 竟然偷他家! 赵枫的战友也悲伤了。 当战友大姐夫的机会消失了! 那二姐夫还有机会吗? 第162章 (捉虫) 某省省城, 电厂家属院儿—— 一栋筒子楼,灶台搭在屋外的过道上,此时正在饭点儿,妇女们都在翻炒蒸煮, 也有几个男人做着相同的事情, 满院儿的油烟味儿和菜香混杂在一起。 楼下和过道上全都人来人往, 尤其是过道, 时不时就要侧身让一下,偶尔有人端着菜不注意, 一回身险些跟跑闹的孩子撞在一起, 一盘菜差点儿扣在他们身上, 随即便响起一通心有余悸的嗔骂。 楼下, 邮递员站在院子正中央,手里拿着信封挥舞,仰头喊:“宋明杰!有宋明杰的信!” 三楼,一个中年女人露出头, 回喊:“我儿子!宋明杰是我儿子, 马上来!” 随即,中年女人冲着屋里喊:“老宋,下去帮明杰取信。” 屋里响起一阵踢踏声,片刻后,门打开,中年男人边提鞋边道:“明杰的信怎么寄到这儿来了?” 中年女人, 也就是宋明杰的妈不以为意地说:“可能不知道明杰结婚搬家了, 你快去取上来不就知道了吗?” 宋爹穿过走道下楼, 十来分钟后, 手拿信封皱紧眉头返回来。 宋母摆好碗, 问:“从哪儿寄过来的?” 宋爹道:“赵村儿大队。” 宋母手里的分筷子的动作一顿,目露警惕,“什么?!赵村儿大队?!” 这房子不隔音,宋明杰下乡结婚的事儿没人知道。 宋爹连忙低声喝止:“你小声点儿!” 宋母抿嘴,压低声音不满道:“是不是那个乡下女人又想找事儿?明杰都已经结婚了!” 宋爹看着信封上的地址,神色阴沉。 宋母抢过信。 “你要干什么啊!” “我撕掉,省得儿子烦心。” 宋母作势要撕。 宋爹连忙拦住她,“急什么,先看看写得啥。” 宋母已经撕开个小口,闻言,手又挪到封口,撕开,取出里面的信。 她只听“赵村儿大队”几个字,就够生气的了,这一看内容,直接火冒三丈:“他们这些乡下人,咋这么不要脸?!” “写得什么?”宋爹接过来,看完后,气得手抖,话都说不利索,“真是……真是……” “他们就是想扒着咱儿子的吸血虫!” 宋母急火攻心,愤愤不平,“这么些钱,他们也配!不给,凭啥给!” 宋爹把信纸拍在桌上,指着两个红通通的印章,“凭啥?你没看见吗?咱们不给,他们就要找到单位去要!” 宋母头晕地扶着桌子,坐下,“不行,亲家不知道明杰在乡下结过婚,明杰现在正求着亲家帮他往上走一走,不能让他们来搅合,万一惹得亲家不满咋办?” 宋明杰的媳妇儿是他们电厂工会的主任闺女,王英慧是啥,一个乡下妇女,她们两个根本没有可比性,她们两个生的孙子也没有可比性。 一个乡下娃,能有啥出息? 宋家已经有了聪明伶俐的孙子,不可能让那对乡下母子坏了儿子的前程。 宋母看着信上的钱数,愤恨,“他们真能狮子大张口!” 他们就算有些积蓄,也没法儿一下子掏出这么多钱来。 而且万一他们尝到甜头,没完没了咋办? “不能给。” 宋爹也不想给,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掉麻烦:“叫明杰回来商量一下,绝对不能让他们闹大。” 宋母没有胃口,根本吃不下饭,干脆起身,“我这就去找他。” 此时,宋明杰和新婚妻子郑美珠的房子—— 郑美珠一身熟练地钩着毛线虎头帽,偶尔温柔地注视着她微微隆起的圆润肚子,眼里的母性光辉都在诉说着她对未出世孩子的期待。 宋明杰戴着一副眼镜,斯文儒雅,牵着一个白净活泼的五岁的小男孩儿走进屋。 “妈妈,我回来了!” 郑美珠满眼爱意地看着丈夫和儿子,“在外公外婆家玩儿得开心吗?” “开心!” 小男孩儿说着就要扑过去。 他叫宋卓,是宋明杰和郑美珠的大儿子。 宋明杰拉住了他的小手,先带他去洗手,才回到妻子身边,俯身抱了抱她,“今天怎么样?孩子有没有闹你?” 小宋卓也亲了亲母亲的脸颊,也学着父亲的话关心母亲。 郑美珠脸上挂着幸福地笑,“他很乖,没有闹我。” 宋明杰拿走她手里的毛线和钩针,“别太累了,吃饭吧。” 他们都是电厂大院儿长大,以前就彼此认识,只是不熟悉,但郑美珠一直对宋明杰有着隐晦的好感。后来他下乡,郑美珠以为他们很难有机会再见面,还失落了一段时间。 宋明杰回城探亲的时候,两个人再次偶遇,一个眼神一个对视,爱意和激情一下子像燎原大火一样蔓延。 宋明杰返程的门路,就是郑美珠的父亲帮忙的,当年两个人就结了婚,这几年一直生活美满。 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吃饭。 饭菜是宋明杰从食堂打回来的,郑美珠怀孕了,宋明杰便不再让她动手做饭。 郑美珠给父子俩夹菜,满足地看着儿子大口大口地吃。 宋明杰也给她夹了一块儿豆腐,“你别光顾着他,我特地打了你想吃的豆腐,多吃点儿。” 郑美珠冲丈夫一笑,嘴角带着甜蜜的笑,咬了一口豆腐。 “明杰!妈来了!” 宋母有几分焦急的声音响起。 宋卓惊喜:“是奶奶!” 他滑下凳子,噔噔跑去开门,甜甜地喊人:“奶奶~” 宋母暂时压下急躁,亲密地抱起他,进屋后关心了儿媳妇郑美珠几句,就对宋明杰使眼色道:“明杰,你有同学来家里找你,你爸留他在家吃饭呢,先跟我回去一趟吧。” 郑美珠一听,“妈,怎么没请到这儿来?我好替明杰招待……” “你怀着孕呢,明杰那么心疼你,我哪好意思让你累到。”宋母笑呵呵地说,“你和小卓先吃着,让明杰跟我回去就行,我还得顺道买点儿卤肉加菜。” 郑美珠不好意思地笑。 宋明杰安抚好妻子和儿子,跟着母亲出门很远,才问:“妈,到底怎么了?” 宋母左右瞧了瞧人,低声道:“还怎么……你下乡那个赵村儿大队来信了!” 宋明杰脸色一沉。 如果当时有办法,他根本不会下乡到赵村儿大队那种破地方,还为了过得好一点跟一个乡下女人在一块儿。 当他好不容易修想办法离开赵村儿大队,就打算彻底割断他跟赵村大队的联系。 王英慧找过来,并没有给宋明杰造成多大麻烦。 他了解王英慧,只要刺激她,让她看见郑美珠,她就会自卑地离开,不会给他惹麻烦。 这几年,一直如他所期望的那样,他跟有修养的妻子和和美美,他的岳父能够帮助他前程,他还有一个聪明的儿子,一切都很完美。 偏偏,赵村儿大队又出现在了他的耳朵里。 报纸一出,那个破地方,忽然就成了备受瞩目的模范大队,有些知道他也是从那个双山公社回来的人,全都到他面前来打听,连他的妻子、岳父岳母都要问一句。 赵村儿大队就是他的耻辱。 宋明杰还要保持着笑容斟酌着回复,不让人发现异常。 好不容易,消停了些,又来了一封信…… 还措辞强势…… 宋明杰坐在父母家中,两手将信揉成团,恨恨地扔出去! 纸团滚到墙角,停下。 为什么就是不让他好过! 宋明杰牙关咬紧,控制着情绪。 “这事儿咋办?要不……”宋爹不甘道,“凑够钱,给他们?” 宋母满心不乐意,“谁知道给一次,会不会要第二次?万一要是一直扒着咱们吸血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 宋母说不出来,看向儿子。 赵村儿大队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引爆,他太被动。 宋明杰眼里升起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儿,“赌一把。” 他和郑美珠结婚好几年,他们之间有深厚的感情,有孩子,难以断开的社会和利益关系…… 宋明杰捡起纸团,捋平。 宋明杰的岳家—— “明杰,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郑母亲切地招呼他进屋,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 宋明杰没注意到,只一脸愧疚地看向屋内喝茶的郑父,“爸……” “噗通!” 宋明杰直接跪在地上。 郑父郑母惊诧地看着他。 郑美珠出嫁前的屋子里,她捂着儿子的嘴,悄悄在门后瞧着,本来是要突然出去给丈夫一个惊喜,没想到见到这一幕,母子俩眼里的笑意全都定住。 郑母问:“明杰,你这是干什么?” 宋明杰从包里拿出信封,双手递给郑父。 郑父接过来,打开,脸色变得难看,严厉的目光射向他。 郑母站在他身后,弯腰一看,震惊又愤怒:“你在乡下有孩子?!” 屋里,郑美珠和小宋卓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无法相信他们听到的东西。 宋明杰忏悔道:“爸、妈,我知道我有错,你们打我骂我我都接受,但我真的有苦衷……” 郑母气愤:“你有什么苦衷?你这就是骗婚!” “爸妈,你们听我解释。“宋明杰急切地说,“我当年下乡被分配到的赵村儿大队并不是报纸里说得那样儿,那偏僻贫穷,还民风彪悍、贪婪,那时候他们对知青态度恶劣,还逼迫女知青嫁给村子里的男人,男知青就每天重活不断,吃不饱肚子。” “我没想到会被村子里的女人看重,非要我跟她在一起……” 宋明杰满脸苦涩,“他们村子团结排外,我为了活下去,为了回城,跟她虚伪地周旋,好不容易借着探亲假逃回来,我爸都已经打算要把工作让给我,没想到遇到了美珠……她那么美好,救了我,给了我这么平静幸福的生活,可我每一天都受到煎熬,所以加倍的对她好……” 屋里的郑美珠紧紧捂着自己和儿子的嘴,无声地哭泣。 郑母并不能完全接受他的苦衷,“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你就是自私!” 宋明杰苦笑,“报纸上夸得好,可那地方曾经是我的痛苦和不堪回首,我承认我自私,我有错……” “你……” 郑父抬手制止妻子的责骂,微微侧头,又收回视线,严肃地问:“那现在呢?你对我们承认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钱的问题。” 宋明杰抹了一把脸,“那个孩子……今年才九岁,我不知道他长成了什么样子,也没法儿想象一个孩子跟我要钱,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我总归是他生父,我想请假回去看看……” 郑母质问:“那美珠呢?她还怀着孩子,她怎么接受?还有小卓,他怎么办?” 宋明杰无力地垂头,“我已经没办法再骗她,向爸妈坦诚,就是打算向美珠揭开我的伤疤,无论她是否原谅我,我都接受。可美珠现在怀着孩子,我怕她受刺激,想等孩子平安生下来跟她说……” “咚。” 宋明杰抬头,看见郑美珠和儿子,瞪大眼睛。 郑美珠脸色煞白地跌坐在地上,小宋卓哇哇大哭起来,“妈妈……” 下一秒,宋明杰紧张地爬起来,伸手扶妻子,“美珠,美珠,你哪儿不舒服?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郑父郑母也赶紧过来查看郑美珠的情况。 郑美珠伤心地看着丈夫,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但这是同床共枕的人,是让她那么幸福的人。 “美珠……” “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 宋明杰失态,连忙整理好,“不行,你这身体怎么能出远门?万一出什么事儿怎么办?” 郑父郑母也都反对她拖着孕身往乡下跑。 郑美珠眼泪止不住地流,却很坚持,“我得亲眼去看过你过去那些不堪,才能决定是否原谅你。” 宋明杰怎么都劝阻不了,神色变得微妙。 第163章 赵村儿大队。 刘三妮儿不算是土生土长的赵村儿人。 事实上, 整个赵村儿大队都是战后慢慢搬过来的。 从一开始的十几个人,慢慢变成几十个,过百……然后又发展成现在的规模,刘三妮儿除了这几年缺席, 之前赵村儿大队从无到有一点点儿建立的过程, 她都参与了。 现在, 村子是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不过还没有彻底翻新,没了从前的影子。 刘三妮儿跟熟悉的乡亲们一说话, 乍一回来时产生的陌生感就像是一股烟儿嘭地消失, 第二天, 老太天就如鱼得水地重新迅速融入回大队。 她家里啥都有, 粮食菜都不缺,都是余大舅、余三舅,还有赵柯家送过去的。 但大舅妈高玉兰和二舅妈方红都没让老太太开火,回来的头两天, 顿顿来叫他们去家里吃饭, 顺带还捎上赵柯母女。 余秀兰不白吃兄弟家的饭菜,过来都带点儿口粮,但总在人家吃也不合适,而且老妈回来,总得招待招待。 于是,今天在余大舅家吃完晚饭, 她就提出明天去她家吃。 老太太嫌弃她:“你做那玩意儿, 给猪吃猪都没胃口, 可怜我外孙女, 越来越瘦, 小脸儿蜡黄的……” 赵柯在旁边儿点头如捣蒜,故意附和:“就是,自从我爸去省城,我这日子就可怜了……” 余秀兰戳她脑袋,“少在那儿煽风点火,我伺候你还伺候出错了,也没见你孝顺孝顺我。” 赵柯道:“我想孝顺啊,你不是不用吗?” “我还想多活两年呢,让你个败家玩意儿霍霍东西,还不如吃我自己做的猪食。” 赵柯耸肩,那这就怪不到她了。 以前他们家都是赵建国和赵棉做饭,俩人都不在家,就母女俩自己做。可惜,同样的粗粮,赵建国和赵棉做出来带着粮食本身的醇香,她们做出来就是剌嗓子。 但赵柯比余秀兰舍得放油,她自认为比亲妈做得香点儿。 余秀兰警惕她“败家”,成天看厨房看得死紧。 赵柯不做,偶尔会玩笑两句,不会见天儿地挑剔“不好吃”。 大舅妈高玉兰拿出她珍藏的瓜子儿,放到炕桌中间儿,盘腿儿坐下,笑得一团和气,“那我让你们娘俩直接到家来吃饭,你们还不来,也不差你们一口吃食。” “我们又不是没家,哪能总在亲戚这儿蹭。”余秀兰说着又挤兑闺女,“村儿里本来就说她不好找对象儿,啥啥都不会,还主动暴露,那不送上去让人笑话吗。” 大舅家的大儿媳文秀儿又洗了一盘柿子,端进来,笑道:“现在谁还会说啊,赵柯这么有本事,那点儿小事儿做不好有啥的,事事都行,让别人没法儿活了。” 高玉兰夸赵柯,“赵柯这么聪明,要是想学,指定能学好,咱们是没必要浪费那个时间在做家务做饭上。” 赵柯赞同地点头,“还得是我大舅妈向着我。” “可不是,从小我就觉得赵柯行。” 她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以前也没这么大方。 刘三妮儿乐呵呵地磕着大侄媳妇儿家的瓜子儿,“看见你们都好,我真是开心,他们兄弟俩早去的爹妈要是知道,肯定也高兴。” 余三舅一家此时走进来。 高玉兰咯咯笑道:“老三他们家过来了,我们也是沾老三的光,天天不着闲。” 余三舅道:“那得是沾伯娘的光,要不是伯娘支持我去学木匠,大嫂可没有现在不着闲的日子。” “对对对,都是伯娘领导的好。” 不闲着,就是有的挣。 人吧,都是这样儿的,眼界提上去,兜里鼓起来,就不计较那仨瓜俩枣的了。 以前,公社轴承厂的工人就是大伙儿心里顶好的工作,赵柯在那儿上班儿,村里人嘴上心里全都羡慕。 如今,当工人,工作体面也轻松,但赵村儿大队的社员们互相一合计,去工厂挣钱,没有大队的工分,砖窑、养猪、庄稼的分红,肯定都捞不着了,那还没有在大队出大力挣得多。 之前酸菜厂的名额,余家丝毫不惦记。 大队又是养猪场,又是承包酸菜厂,现在刚盖出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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