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海尴尬地说:“去找牛小强。” “找小强吗?小强搁我家呢。” 莫莉给他们指完路,道,“我去摘点儿菜,你们直接进去找就行。” 爷俩进院儿,刚走到门外,就听到屋里牛小强说话的声音。 “哈哈哈哈——你们听见了吗?笑死了,谁让魏如月她奶奶说我饿死鬼来着,气死她!” 紧接着是莫浩的声音:“小强,他们对你不是挺好吗?” 牛小强满不在乎,“我又没要求,他们又不是我亲爹亲爷,谁差那点儿吃的似的。” 莫浩问:“那你到魏家来干啥啊?” “我妈揍我啊,正好跑到这儿,不过我想好了,魏如月不是考第一吗,到时候我就鼓动她爷奶,不让她考第一。” 牛小强一顿,语气兴奋,“不如干脆挑得她挨揍咋样儿,这样她就不能好好学习了!” 门外的魏家父子俩仿佛当头浇下一盆冰水,透心寒。 一个小孩子,竟然会坏成这个样子…… 两个人恍恍惚惚地离开莫家。 屋里,莫宇靠在窗边儿,道:“他们走了。” 牛小强趴过去,“竟然没进来?” 莫宇猜测:“可能太震惊了。” 莫浩放下一个本子,上面赫然是他们俩刚才说过话,莫浩和牛小强词里还标注了语气停顿和情绪。 这是莫宇给他俩写的词。 牛小强回头说他:“你刚才好像在朗读一样。” 莫浩不高兴,“我们全家陪你唱大戏,你还挑啥。” 牛小强大方道:“以后你就是我二号小弟,我罩着你。” 莫宇看他们俩一眼,牛小强淘是淘,不坏,他很乐见弟弟跟牛小强玩儿。 而莫浩嫌弃又好奇地问:“谁要当你小弟?一号是谁?” “一号是树根儿啊。” 树根儿的话,莫浩不跟他争。 牛小强往出走,“我走了。” 兄弟俩站在窗边,看着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往魏家去。 莫浩才露出佩服,“他也不怕挨揍……” 莫宇道:“估计挨揍挨得多,皮实了。” 老魏家—— 魏老太听完父子俩的复述,扶着刚搬回来的桌子,头晕眼花,火冒三丈:“把他赶走!赶走!” 苗凤花吓得不敢吱声。 魏老太又直起身,急切地喊:“把如月接回来!快点儿的!” 一家人还没动起来,门外响起牛小强命令式的喊声:“我饿了!我想吃鸡蛋!” 魏老太险些气个倒仰,“吃吃吃!园子里的菜都叫你霍霍没了,还吃!” 牛小强站在门口,脸皮厚如城墙:“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魏老太想把他拎起来揍一顿,但牛小强是牛会计家的独苗,强忍着,冷冰冰地赶他走:“你回家去吧,如月在你家住一宿就够添麻烦的了,我们今天就接她回来。” 请神容易送神难。 牛小强不干,“不是说了换吗?我当魏小强,她当牛如月,我不走!” 他边说,还擤了下鼻涕,想用袖子擦,袖子泥土结痂,便毫不客气地转向苗凤花,“衣服脏了,给我洗了。” 他简直离谱! 魏家人现在看他,一处讨喜的地方都没有,膈应、嫌弃、反感…… 魏老太扯着牛小强的胳膊,拽他出去,“走!我送你回家!” 牛小强死死扒着门框,不走,扯着嗓子干嚎:“打人啦——打人啦——” 魏老太拽不动他,指着魏老爹和魏大海爷俩的鼻子骂:“看看你们招家来个啥祸害!” 父子俩无话反驳。 偏巧,这时候赵二叔夫妻出现在门外,问他们:“这是咋了?” 魏家父子俩脸色具是一变。 魏老太好面子,压着火气问赵二叔夫妻:“你们咋来了?” 赵二叔立即道:“我们是来找你们换亲的,我们家过继个小子给你们,你们家闺女上我家去,我们养着。” 牛小强睁大眼睛。 他们是干啥的? 魏老太更听不懂,语无伦次:“啥换亲?换哪门子亲?” 赵二叔理所当然地指指魏老爹和魏大海:“他们爷俩不是不喜欢丫头吗?在土窑的时候说来着,我们跟你家换亲,你们老魏家不就有香火了吗?” 魏老爹和魏大海立即否认:“没有,我们家没答应。” 赵二叔不乐意,“咋?你们要跟老王家换?就算是老王家兄弟俩先提起来的,那也可以商量啊。” 咋又冒出个老王家?! 魏老太不管老赵家还是老王家,吼:“我们家不换亲!我们家也不过继那些养不熟的!” 赵二叔也生气了,“不换亲,折腾什么,浪费俺们时间,真是!” 夫妻俩甩手走人。 门外又进来一家,赵二叔没好气地摆手,“老魏家遛咱们玩儿呢!他们不换亲!走了走了……” 那家夫妻俩无语,埋怨:“闲的!” 老魏家父子俩冤枉,他们本来就没答应换亲! 但魏老太已经把错扣在了他们头上,靠着门框站稳,对父子俩呼吸急促地呼喝:“还不把别人家的孩子送走!把我亲孙女接回来!” 平时,魏家父子俩没这么低气,但俩人今天真的是“伤”到了,赶紧走向牛小强。 牛小强跟俩男人可犟不过,适时地撒开门框,被魏大海控制在手里,还手脚胡乱地扑腾,活像过年的猪,那么难抓。 他嗓门儿又高,一路招摇过村儿,好些人都跟着看热闹。 牛家—— 牛家三口人加一个魏如月,正在吃完饭。 牛奶奶和牛妈不住地招呼魏如月“多吃点儿”,说她“太瘦了”。 魏如月腼腆地冲着三人笑,卖力地吃。 魏家人抱着牛小强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们在一块儿,和谐温馨的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孙女要被抢走”的危机感瞬间冲脑而上,魏老太呼喊:“如月,奶来接你回家了!” 屋里的四个人皆是一怔,侧头望过来。 整齐划一,好像很默契。 魏老太堵得慌,温柔地招呼:“如月,过来啊,跟奶回家。” 魏如月吃惊于她态度的转变,一时没有反应。 苗凤花立即上前来,催促:“如月,你这孩子,没听见你奶在喊你吗?妈也来接你了,咱们回家吧。” 她更奇怪,神色甚至有些雀跃。 魏如月回神,失落地看过牛家三位长辈,缓缓起身。 苗凤花看不得她不舍的样儿,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动作像是将她薅出来一样。 “疼!” 魏如月轻声痛呼。 魏老太立马教训她:“没轻没重的!抻坏了咋整。” 苗凤花讪讪地松手,“我,我太着急了。” 魏如月收回手腕,边揉边走到魏老太面前,喊了一声“奶”。 魏老太赶紧搂住她,“跟奶回家。” 魏如月乖巧地点头,眼睛扫过爷爷和爹。 魏老爹和魏大海想要对她露出个慈善地笑容,但不熟练,表情干巴巴的。 魏如月咬着嘴唇,像是没看见一样,转向魏大海怀里的牛小强身上。 父子俩面色难堪, 而牛小强对上魏如月的眼神,忽然又想起他的戏来,奋力踢腾,“我不回家,魏如月,你也不准回!” 魏大海赶忙放下他。 牛小强一得了自由,转身就要往外跑。 魏大海眼疾手快地拽住他。 牛小强挣扎,“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啪!” 牛小强后脑勺挨了一下。 他气愤地瞪过去,一看见扬手的人是谁,瞬间熄火。 牛妈骂他:“差不多得了!赶紧给我回来!” 牛小强的戏强制收场,蔫头耷脑地回到亲妈身后。 牛奶奶舍不得魏如月,也只能把给她做得衣服递给她,温和地说:“记得常来玩儿,牛奶奶想你呢。” 魏如月弯起嘴角,笑着答应。 魏老太本来跟她挺好的,现在十分警惕牛奶奶,争着对魏如月道:“如月,没事儿就请你牛奶奶来家做客,衣服就不要了,奶回去给你扯布做。” 牛奶奶也不好硬塞让魏如月为难,只得苦笑收手。 魏如月却伸手接过来,笑着道谢:“谢谢牛奶奶!” “如月!” 苗凤花第一时间出声,训她:“还回去,咋能收人衣服!” 魏老太脸色也不太好。 魏如月抱着牛奶奶给她做得衣服,并没有听苗凤花的话,而是对魏老太亲昵道:“奶,谁对我好一点儿,我都记在心里,也会回报。牛奶奶给我做衣服,我会经常陪她说话解闷儿,您让我上学,我长大以后给您养老,给您买新衣服,带您吃香的喝辣的。” 她没提魏家其他人。 就像是直接划了一条线,将对她“好”的划在身边,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对她好和不对她好,从她这儿能获得的回报具有差别。 魏如月,正式割开了感情用事,站在鹅蛋的立场上,开始为自己营造一个叫“家庭”的环境。 而被她划在一头魏老太,自然而然地成为她的“特殊”,心境产生改变,搂着魏如月的时候,真的生出不同以往地亲密,“奶知道你是个知道感恩的孩子,你想收就收,你想来看你牛奶奶就看,但回头奶回一份儿礼,咱们不欠人情。” 魏如月靠在她怀里,仰头看着她,乖巧地点头。 魏老太高兴地搂着孙女回家。 魏家父子俩和苗凤花仿佛成了外人,以前是他们看不上魏如月,现在,魏如月不需要他们了。 父子俩心里空落落地。 这是他们魏家的孩子,好多外人争抢的闺女。 如果没有儿子是既定事实。 孙女彻底不亲他们了……怎么办? 两个人没察觉到,他们心里已经有了“讨好”孙女的趋向。 而苗凤花,则是难过于闺女的“不亲”,怨天尤人。 赵柯和余秀兰也出来看热闹了。 余秀兰要过去看第一手的热闹,不过赵柯拉住了她,俩人没露面,站在后头观望。 魏家人走过的时候,魏如月若有所感,望向她们。 赵柯冲她竖起大拇指。 魏如月眼里浮现出水光,脸上却露出个灿烂的笑。 道西,老王家一家人在人群后观望。 王老大在媳妇儿赵花花低声遗憾道:“其实我今天说出换亲的时候,真想换来着,估计老二也有那个想法。” 他们夫妻的孩子,最小的看不出来,大的几个,性格全都跟他们夫妻一样,瞧着就不机灵…… 王老三这个弟弟在全家的地位后来居上,让王家人深刻地意识到,脑瓜子灵活的好处。 王老大当时说得都是心里话,所以他回话的时候迟疑了,没稳妥的事儿说出去,肯定有人从中作梗,赵二叔不就急不可耐地跳出来了吗。 赵花花道:“你都答应赵柯那么说了,咋能变卦。” 要不是赵柯找他,他们压根儿想不到那些,没那个脑子,只有踏踏实实地活,最稳当。 王老大叹气:“不是咱家的,落不到咱家去。” 赵主任手里握着余秀兰同志想要看的第一手热闹,四处路过。 都是两个孩子搅出来的事儿,说破天儿也跟她没啥大关系。 深藏功与名。 第151章 (捉虫) 第二天, 赵柯、魏如月和牛小强又在大队部碰了一次头。 主要是牛小强说他都干了什么事儿。 魏家的矛盾,其实并没有根除。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家务事需要每个身处其中的人自己去经营。 这对魏如月一个小孩子来说,要求有些高, 可这是她人生的一部分, 她的选择, 她只能自己走下去。 如果非要说什么的话…… 赵柯对魏如月道:“特殊事件当然可以用一些特殊方法, 但你的优秀是源于你本身,不需要用贬低男孩子来抬高自己, 你真的很优秀。” 魏如月认真地思考她说得话, 认真地……道谢:“谢谢赵主任。” 她记得赵柯说过的话。 赵柯微笑, “我们这个同盟并没有解散, 我会一直是你们的靠山,有事还可以找我,只说说心事也行。” 魏如月抿嘴笑。 她刚刚试探地冒出头来对抗这个世界的偏见,当然不能立即甩掉诚惶诚恐, 可她不孤单。 而牛小强根本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一事毕就另起一事,从裤兜里掏来掏去,拿出一团皱巴巴的纸,展开给赵柯看。 纸上画着像网一样的东西,也有可能是太皱导致的图画变形。 赵柯只瞥了一眼,便拒绝道:“你拿这种东西出来, 显然不够重视, 不要给我看了。” 牛小强没能说出意图。 他又是个执着的孩子, 当下就跑回家, 走前留下一句“等会儿我还来”。 魏如月走后没多久, 牛小强又汗淋淋地跑回来。 这次他特别小心,用书夹着纸,拿出来之前还擦干净了手上的汗,然后才递到赵柯的面前。 赵柯看着平整的纸,确实是个网子,“这是什么?” 牛小强说:“网啊。” “我当然知道是网,你的目的是什么?” 牛小强手舞足蹈地比划,“下水得保障安全,你不是说让我自己想吗?我想了,可以编一个大网,兜在水里,这样就不会淹到了。” 那得多大多密个网才能保障安全? 不过赵柯没阻止他,“那你们就试试吧。” 随他们折腾去,正好找点事儿干,省得整天的上山下河,闲不住。 牛小强斗志昂扬地走了。 接下来的两天,牛小强四处撺掇人跟他一起干“大事”。 年纪大的孩子,嫌他幼稚,而且还要帮着大队和家里干活儿,不搭理他。 年纪小的孩子,不嫌幼稚,可也得干活,只能抽出些时间跟他玩儿。 赵柯没多关注他,只是偶尔听说,他还在编网。 天气越来越热,日头晒得人在外面待一会儿,皮肤都好像烫熟了一样。 中暑也容易要人命。 赵新山改了上工时间,让大伙儿早晨三点钟起来干活,干到十点,下午四点钟再干到八点钟,正好避开中午下午最热的那几个小时。 有些人会午睡,有些人睡不着,家里闷热,就到老槐树下坐着。 老槐树重新收拾了,围着树砌了一圈儿砖,大伙儿都不用自带小马扎了。 附近的地面,也都用石子和碎砖头铺平,下雨都不泞,更别说周围的花儿都开了,坐在其中,妇女们自觉心境都高了,反正美得很。 这一天晌午,老槐树下又坐了一圈儿人,人手一个蒲扇,扇啊扇,嘴里不落闲,满村的事儿翻来覆去的讲个遍儿。 有说魏家事儿的,“你们真不换亲啦,” 魏老太没好气,“换啥亲,想生自个儿生去,自个儿生不出来,抢俺们老魏家的姑娘干啥?” 赵二奶磕碜她:“可别又孬养着,好好凤凰蛋养成土鸡蛋。” 魏老太白她,“你管好你孙女婿吧。” 有说东婶儿的,“你这张口闭口‘福宝’,你那老皮也不嫌害臊。” 东婶儿不害臊,“就是福宝,我稀罕,爱咋喊咋喊。” 有妇女提起老王家另一个女娃,挤眉弄眼地笑,“听说你家老四的闺女起了个名,叫‘胜男’?” 东婶儿瞥孙大娘一眼,“孩子她大姨给起的,不是那个‘胜男’,是另外俩字儿。” 孙大娘道:“是盛南,朝南茂盛的意思。” 不管意思是啥,音就是那个音,而且王盛南,女生男名,春妮儿可真是变了。 这时候,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传进来,打断了大伙儿的议论。 “牛会计他们买玻璃回来了吧?” 牛会计他们的活儿,前几天就结束了,先头有人带话回来,要去拉玻璃回来。 好些个妇女们站起来,扬脖张望。 陈三儿开着拖拉机拉玻璃停到晒场上,跳下车斗的,不止有牛会计、刘兴学和邓海信,还多了一个赵棉。 大伙儿本来要看玻璃,见着赵棉,露出意外的神色。 东婶儿嘴快,扬声问:“赵棉,这也不是放假日啊,你咋回来了?” 老槐树下其他的社员也都好奇地看向赵棉。 赵棉提着一个布包,温声回答:“下半年我要去总厂培训,中间有几天假,回来陪陪我妈和小柯。” “总厂?” “轴承厂的总厂不是在省城吗?” “你是要去省城培训吗?” “得多久啊?还回来吗?”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问,赵棉耐心地听,然后一一回答:“是在省城,要培训半年,年前会回来。” 大伙儿还想拉着她打听,赵五奶摆摆手,“大太阳的,小棉都热冒汗了,快别问了。” 赵棉额头有细密的汗,但她的表情没有一丝焦躁,始终带着微笑。 她挨个喊了人,道:“我先回家了。” 燥热的天儿里,仿佛一朵青莲,刘兴学和邓海信都忍不住偷瞄她两眼,感觉心里的躁都消散几分。 老槐树下的妇女们看着赵棉的背影感叹—— “赵棉这性格像她爹,不像他们家那娘仨……” “性格好,模样俊,工作又那么好,咋还没对象呢?” “没准儿能嫁到省城去呢?我看那教授的女儿,也没比赵棉漂亮。” “啧,赵建国和余秀兰咋生的闺女,各有各的好……” 赵柯家—— 余秀兰见着赵棉也露出惊讶,随即便喜气洋洋地问:“是不是培训的事儿,准成了?” 赵棉笑着点头,望向她和赵柯那屋,问:“小柯不在家?” 余秀兰道:“你大伯叫去了,她知道你回来,屁大功夫都用不上,就得回来。” 她话音刚落,赵柯的声音传来,“姐——” 余秀兰给赵棉一个“你看吧,我就知道”的眼神。 赵棉轻笑。 赵柯小跑进院,热腾腾地直接抱住赵棉,“舍不得你~” “瞅你这汗,跑什么,热中暑了怎么办。” 赵棉拉着她走到房阴下,拿出手绢儿给她擦汗。 余秀兰看她俩这互动,又嫌又酸,“还没走呢,整这肉麻的死出干啥。” 姐妹俩品出酸味儿来,悄悄挤眉弄眼。 随后,赵柯去井里捞出三个香瓜,母女仨分了,“这是咱大队种的,挺甜的,姐你尝尝。” 赵棉咬了一口,口感凉爽甘甜,驱散了几分身体里的燥热。 赵柯道:“香瓜品种少,省城农学院那边儿也还在培育,我弄了点儿种子来,开春儿咱们大队挑了不同的地种下去,沙壤地长得好,也甜,不过咱们大队没有多少沙壤地,倒是靠山屯儿那边儿沙壤地多些。” 赵棉了然,“是要让靠山屯儿种吗?” “这是为了作物的多样性嘛,反正捎带给公社领导送了些瓜,种不种,得领导发话。” 赵棉放下瓜,道:“你同学段舒怡打电话到轴承厂,说她对象听到信儿,市里要招一批年轻的文艺兵培养。” “文工团?” 赵棉点头,“我记得听你念叨过,说何百灵嗓子好,不培养可惜了。” 赵柯是说过,她也听过好几次何百灵唱歌,真的是乡间百灵鸟,尤其那姑娘盘靓条顺,模样水灵,穿着打补丁的旧衣服都掩不住她的与众不同。 “就是才十四,年龄有点儿小……” 赵棉道:“我问了,有不少十三四岁的报名。” 文工团……家庭条件好的姑娘有的是,想要进去,估计多少都有点儿家庭实力,但何百灵的天赋,赵柯不想浪费,“成不成的,得去试试,我一会儿去她家问问。” 这时,院门探进个小脑袋,犹犹豫豫地喊人:“赵主任……” 赵柯拿香瓜的手放低,“宋文瑞,你找我有事儿?” 宋文瑞回头瞄了一眼他家的方向,钻进来,慢腾腾地走到她们面前,挨个叫人。 赵棉掰了一半儿香瓜,没咬过的那半递给宋文瑞,“小瑞,凉快儿凉快儿。” 宋文瑞不好意思要,一个劲儿地摆手拒绝。 赵柯直接抓起他的小手,摊开。 赵棉放瓜上去,注意到他手心又划痕,问:“手怎么了?” 宋文瑞害羞地回答:“编草绳,干草划得。” 赵柯立马了然,他也成了牛小强拉得壮丁。 宋文瑞想起他的来意,拿着半个香瓜,没吃,抬头看着赵柯,支支吾吾:“赵主任……我……我……” 赵柯道:“有话直接说,跟我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 宋文瑞手紧了紧,闭上眼,飞快地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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