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这就膈应了,让丈夫以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吧。” 魏老太闻声回头,讪讪,“你看你,这说得啥话,哪有男人不出门的?” 赵柯走到她们身边儿,勾了勾她胳膊上监督员的袖章:“魏奶奶,不符合新时代的话,可不能说,我和牛奶奶听见没啥,别人听见,到大队举报,你这监督员还干不干了?” 魏老太立马捂住袖章,“我也没说啥。” 赵柯也没跟她计较太多,闭嘴就行了。 她不说这个了,魏老太又有别的话,“你一个姑娘,过去干啥,别再吓着,想东想西的。” 这话,牛奶奶也赞成:“生孩子喊得吓人,要不你就别去了。” 她们说着话,就已经到了老王家院外。 赵柯只是依稀能听见冬妮儿的喊声。 这时候,钱婆子跟赵二奶一起过来。 钱婆子经验丰富地说:“这是让产妇省省力气等着开指生产。” 她们两个竟然待在一块儿…… 赵柯有些惊讶。 随后,赵二奶和魏老太互瞪几眼,赵二奶拉着钱婆子站在赵五奶身边儿,还跟牛奶奶说话。 而魏老太紧紧挽着牛奶奶的手臂,牛奶奶又跟马健妈关系好,三个老太太站在一块儿。 牛奶奶左右为难,顾及着魏老太的心情,也不好走开。 两方人就这么泾渭分明地站着打机锋。 一个大队的监督员,竟然也有派系……也不知道许诚妈站谁那边儿…… 赵柯不住地瞥这群老太太,看得来劲儿。 过了一会儿,冬妮儿的痛叫声又高起来,赵柯就没心情再看老太太们的戏,只盯着院里。 接下来的时间,冬妮儿的声儿高一阵儿低一阵儿,只是一直没生下来。 大队下午还要上工,众人慢慢就散了。 赵柯打听了一下,听说还早,也暂时离开,回去看拖拉机咋样儿了。 “经常这样强制熄火,机件可能会磨损,现在没太大损坏,能开。” 傅杭摘下线手套,对赵柯解释。 赵柯围着拖拉机转了一圈儿,车头前面也没磕咋样,就叫剩下没考核的三个人过来,大家一起把赵小艾破坏的跑道重新摆好。 赵新山、牛会计、唐副队长在旁边儿监督。 赵柯要上拖拉机,傅杭却拉住她,然后解下他的腕表递给赵柯,迈上去。 赵柯拿着傅杭的腕表,半晌,只吐出一句:“我有表。” 赵新山和牛会计以及三个考核的人:“……” 真铁啊,刀枪不入的感觉。 剩下的三个人考核结束之后,杨菲以第三名的成绩,成功获得了一个拖拉机驾驶员的名额,挽救了赵村儿大队女同志作为驾驶员的名声。 四个驾驶员,队委会一合计,杨菲留在村里,其他三个人可以轮换着两两在工地。 接下来就是酸菜厂和大队盖学校采买材料的事儿,赵新山的意思,还是得赵柯出去跑…… 正说着,接生员尹知青过来报喜:“赵主任,冬妮儿生了个闺女。” 第138章 冬妮儿生了个闺女。 东婶儿和孙大娘在屋外头等着, 俩人听到的第一反应:冬妮儿夫妻肯定难过,俩人那么想要儿子…… 而孙大娘立马追问孙继红:“冬妮儿咋样儿?” 接生员孙继红很专业地说:“有些正常的撕裂,好好养养,不影响啥。” 孙大娘连连点头, 道谢:“村儿里有接生员, 大家可是踏实多了, 给你拿点儿东西走。” 东婶儿已经拿了, 阴阳怪气道:“俺家出东西,好人倒教你做了。” 接生的礼是一定不能抠的, 老王家一开始只准备了一份儿, 还有个尹知青, 刚才生产的时候又临时去准备了一份儿。 孙大娘对她这话, 怼回去,“娘家不出这个,还少往他们身上搭了?” “那是你乐意,贱皮子, 你看我啥时候管过他们咋过日子, 有手有脚还能饿死啊。” 东婶儿如今在村儿里风光着呢,她可不靠老四夫妻过活,说话更不中听,却比从前敞亮多了。 全家人都勤快,王老三夫妻现在又得大队重用,手里虽然没啥钱, 可挣得都是实打实最高的工分儿。 大队所有人都瞅见, 谁不说他们老王家欣欣向荣? 东婶儿挺胸, 抬下巴瞥亲家孙大娘一下, 转向孙继红, 重新道谢:“继红啊,可谢谢你和尹知青了,东西你拿着。” 孙继红当没听见俩人的话,接过来道:“我再帮冬妮儿收拾收拾,一会儿你们洗洗灰尘啥的再进去看。” “这么讲究呢……” 孙大娘觉得麻烦,“我们当初生孩子的时候,啥时候将就这么多?” 上次潘翠莲生娃,接生员也是这么交代的,东婶儿当时说得更嫌弃,被王老三撅回去,不洗不换不让看孩子。 于是,东婶儿一副“我比你懂比你进步”的表情,道:“你知道啥,不卫生,刚出生的小孩儿容易生病。” 孙大娘厌烦她这个德性,转身就走。 东婶儿问:“你干啥去?不看你外孙女儿了?” 孙大娘没好声气道:“洗洗!” 水稻地,老王家另外三个儿媳妇和春妮儿也都听到了“冬妮儿生闺女”的消息。 二儿媳周秀丽直接就笑出声儿来:“这可真是,念叨得越狠越不来啥,你看她平时都‘儿子’‘儿子’的叫,好像已经确准是儿子了,傻眼了吧?” 大儿媳赵花花瞥一眼不远处的三弟妹潘翠莲和春妮儿,小声儿道:“别幸灾乐祸了……” 周秀丽顺着她的视线,酸溜溜地看向潘翠莲,“还以为当上出纳,不用干这些重活了呢。” 赵花花是赵四爷的孙女儿,有觉悟:“农忙的时候,谁都不能脱产。” 赵柯是唯一的例外,但她并不闲。 潘翠莲跟春妮儿也在说冬妮儿。 俩人住得近,潘翠莲跟春妮儿相处,比跟两个嫂子自在,也亲近一些。 潘翠莲道:“娘家得劝着点儿冬妮儿,不然月子里容易做病。” 春妮儿只说了一句:“她自个儿想不明白,有啥好劝的?” 自个儿想不明白,没啥好劝的。 赵柯等到傍晚余秀兰放学,母女俩一起到老王家看冬妮儿。 冬妮儿果然一副失望伤心的模样看着襁褓里的女婴。 余秀兰看得眼疼,更心疼这小丫头,对着小女婴一通夸:“这双眼皮大眼睛,鼻子挺,小嘴儿也好看,这头发也密,净挑着你们夫妻俩好的地方长,长大肯定好看。” 赵柯:“……” 别的也就算了,大眼睛就过分了,小娃娃根本没睁眼,从哪儿看出大眼睛了? 冬妮儿扯起嘴角笑,表情却没有丝毫喜悦。 孙大娘都看不过去,扒拉她。 冬妮儿的笑容更大了点儿,依然带着一股子忧郁。 春妮儿这时候进来,一眼瞅见她这样儿,膈应道:“不知道的以为你生了个炸弹呢,能要了你的命,这死德性。” 赵柯抿唇忍笑,给了亲妈余秀兰同志一个得意的小表情。 看吧,这是她当妇女主任的成果。 余秀兰斜她,懒得理她。 孙大娘看看赵柯母女,又看向大女儿,“你看你,说啥呢。” 冬妮儿也很难过的看着姐姐。 春妮儿直接翻她一个大白眼,“你不是要寻死腻活吧?那你可就生不了儿子了。” 冬妮儿一凛。 春妮儿挤兑她:“身体养好了,才能生下一个,不然咋一举得男?” 冬妮儿却没听出挤兑,一下子仿佛通窍了似的,眼睛都有神了。 余秀兰都无语了。 倒是赵柯和春妮儿,丝毫不意外。 冬妮儿又不是一天这样儿,她要是突然转变,才奇怪。 又有其他人来看冬妮儿和孩子,孙大娘招呼,赵柯、余秀兰和春妮儿便先离开。 春妮儿说起冬妮儿丝毫不客气,“赵主任你正事儿那么多,没必要为了她这死脑筋费心,有我看着呢,她闹不出啥事儿。” 余秀兰好奇,“你咋看着?” “她不会虐待孩子,我就看着她不太亏待我那外甥女儿就行,别的啥也不用管,她爱拼儿子就拼去呗。”春妮儿看着赵柯,百分之百地相信,“咱们赵村儿的女娃也能上学,以后孩子们长大,就会跟我们不一样的。” 赵柯眼神里对她的骄傲毫不掩饰。 下一代永远在继承中推翻上一代人的观念,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 社会在不断进步,人也在不断进步。 春妮儿变化巨大,赵柯的观念也时刻在改变。 不必嘲笑谴责止步不前的人,污浊的水需要一遍又一遍地过滤,才会甘甜清冽。 冬妮儿只是一个缩影,本质上,需要改变的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眼光要放的远一点。 就像是多米诺骨牌,她只要搭起架构,将它们之间建立起联系,最后只要轻轻推动一颗牌,连锁反应就会发生。 赵柯问春妮儿:“我要去外头谈采买,你去吗?” 春妮儿惊讶,“我吗?” 赵柯肯定地点头,“去吗?” 为什么不? 春妮儿答:“去!” “可能要去几天,收拾点儿换洗的衣物。” “好。” “记得带纸笔。” “好。” “哦,对了,帮我通知潘翠莲,让她安排一下家里,一起去。” 春妮儿毫不犹豫地答应,“好。” 赵柯交代完,母女俩离开。 余秀兰不太赞同道:“你带春妮儿也就算了,翠莲闺女才两个多月,一走几天,人家不得埋怨你。” “几天而已,她只是当了母亲,不是拴在了家里。” “找别人不也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赵柯笃定,“她肯定会去的。” 余秀兰看不惯她那自信的嘴脸,忍不住手痒,戳她脑门儿一下,“你瞅你那嘚瑟的样儿。” 赵柯就是得意。 “我一向很善解人意,她们不想去,可以推辞。” 春妮儿当场答应,潘翠莲舍不得闺女,却也不愿意放弃出去长见识的机会。 东婶儿夫妻强烈反对:“哪有当妈的不管闺女,孩子才多大?你咋这么狠心!” 潘翠莲执意要去,她不跟东婶儿争执,只让王老三去跟他妈说。 王老三问:“幸福这么小一点儿,你真要出去啊?” 他们的女儿,最后取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名字,就叫王幸福,没别的期望,就希望她幸福。 潘翠莲抱着小闺女,一下一下亲她的额头,眼圈泛红,却没有说出不去的话。 王老三明白了,转头就对亲妈说:“大队的位置就这么多,翠莲不抓紧每一个机会,说不准啥时候就被别人抢到前头去,你想那样儿吗?” 东婶儿夫妻迟疑。 他们的眼光,还在赵村儿大队这一亩三分地。 大家都在进步,说不准啥时候,潘翠莲的位置就被人取代,那到时候,他们的风光不就被人分走了? 东婶儿问:“那幸福咋办?” 王老三道:“我拿点儿好东西送给老四和弟妹,这几天,请她帮着喂一喂幸福,妈你也帮着多看看,年底我和翠莲多给你们五块钱。” 王长江道:“说啥钱不钱的,你妈不也帮你俩哥哥看娃了。” 王老三坚持:“以前没分家。” 俩老的现在是跟王老大过,这钱,其实是为了让大哥大嫂心里头舒服,二哥二嫂也挑不出理。 东婶儿夫妻最终答应:“那行吧。” 王老三又去找王老四。 王老四不想收东西,“一家子兄弟,帮着照看照看侄女,喂点儿奶有啥的,收东西多生分。” 王老三道:“喂孩子本来就不容易,一下子喂俩,让弟妹吃点儿好的是应该的。” 王老四推辞不过,到底接了过去。 潘翠莲扫清家里的障碍。 转过天,她和春妮儿一起背着挎包,跟着赵柯踏出了村子。 就她们仨,没带保镖。 没揣多少钱,带啥保镖。 赵柯领着俩人,坐小客车到县城,又在县里和市里卖玻璃的地方打听了一圈儿几种玻璃的价格,还专门打电话打听省城的玻璃价格,然后三个人才坐在招待所开会。 “我们两个跟玻璃厂沟通吗?” 潘翠莲和春妮儿脸上都带着惊慌。 赵柯点头,“敲门砖已经有了,只要能见面就有机会,你们完全可以试试。” 潘翠莲提心吊胆:“万一我们搞砸了怎么办?” 春妮儿对父母妹妹发疯,并不是已经改头换面,内里还残留着曾经的怯懦。 她只是听赵柯一说,心里都发颤,“不行的……” “第一次,我会教你们怎么做。”赵柯强硬地说,“不逼一逼,你们永远没有勇气踏出第一步。” 赵柯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揽在身上,那赵村儿大队永远都立不起来,该跨出这一步了。 就从潘翠莲和春妮儿开始。 赵柯不管两个人如何忐忑,直接开始跟她们讲,怎么说怎么做。 潘翠莲和春妮儿手忙脚乱地拿出笔记本记录。 她们两个也才开始学习没多久,潘翠莲好一些,春妮儿越慌越提笔忘字,恨不得记下赵柯的每一句话,又总是忘字,都快急哭了。 潘翠莲受她影响,拿笔的手也开始抖。 赵柯看在眼里,讲得慢一些,几乎是手把手地教,直到她们全都记下来,“你们两个商量一下,怎么配合,练习一下也行,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两个人像是不舍得雌鸟出去觅食的幼鸟,眼巴巴地看着赵柯出门关门,茫然失措。 潘翠莲:“我们先念一遍?” 春妮儿:“念、念吧……” 另一头,赵柯给舅舅余秀民的部队打电话,找她姥姥刘三妮儿。 之前,余秀民打电话告知姥姥要带孩子们回赵村儿大队的时候说过,姥姥他们上车的时间定下,会再联系他们,但一直没有电话来。 余秀兰一直惦记着,赵柯正好方便,就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刘姥姥再打过来电话,对她说:“他们姥姥姥爷整景儿,非说新学期都开学了,耽误孩子读书,让下学期再走,正掰扯呢。” 赵柯好笑,“确定吗?” 现在这年头,小学真没有多少课程,能有什么好耽误的?真较真儿起来,还不如赵村儿大队教的东西多。 赵柯甚至可以不客气地说,只要赵村儿大队的学校建起来,他们赵村儿大队的教育可以提前很多地方一大步。 要知道牛小强他们这批孩子,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有活泛的思维和创造的初步能力。 这有多难得,很多人根本意识不到。 赵柯问:“舅舅呢,他怎么说?” “你舅舅同意我们回去,这事儿就改不了了,最迟也就是下学期之前。” “下学期也行,大队的学校下学期应该能建好。” 姥姥声音满满的惊喜,“这么快?” 赵柯笑着说:“姥姥你回来,一定会大吃一惊的,我们大队,就要脱胎换骨了……” “那我一定要亲眼看看……” · 第二天,赵柯三人出现在玻璃厂。 潘翠莲和春妮儿紧张地脸色发白,嘴唇发抖,好像快要晕过去了。 赵柯以退为进,“如果你们真的做不到,也畏惧跨出这一步,现在告诉我,还来得及,我不会强逼你们。” 潘翠莲和春妮儿嘴唇张张合合,始终说不出放弃的话。 “这一年的时间,我带出去的,多数都是男同志,你们两个是我头一回带出来的女同志,我始终相信女同志的韧性……” 潘翠莲和春妮儿莫名愧疚。 玻璃厂的门卫盯她们很久,出声喊:“你们三个女同志是干什么的?” 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头上倏地冒出虚汗。 “我兜底,怕什么。” 赵柯对两人说完,便面带微笑地走向门卫,道:“我是双山公社赵村儿大队的妇女队长赵柯,来跟厂里谈谈合作,麻烦同志请示一下领导。” 门卫态度有些不屑,“你们一个普通的公社,还是三个女同志,谈合作?别开玩笑了……” 赵柯身后,潘翠莲和春妮儿脸色更白,自卑地手脚蜷缩。 “不是普通的公社,是上过报纸的双山公社。” 赵柯面不改色,厚着脸皮,又指指自己,“上过报纸的赵柯。” 门卫狐疑地打量着她们。 赵柯拿出她们的介绍信,证明她们的身份,“我们带着诚意前来,希望双方都不要错过这个合作、发展的重要机会。” 她说得挺慎重似的,门卫不敢真的耽误正事儿,便让她们等一会儿,去打电话。 赵柯领着潘翠莲和春妮儿站远一点儿,礼貌地不打扰他说话。 趁这个时间,赵柯对两人道:“想要敲开任何一扇对我们紧闭的门,都是从放下胆怯,撂下脸面开始的,利用所有能用的,失败就失败,丢人就丢人。” “但同时要记得,我们提供的是大单,我们是寻求合作,不是低人一等,求人办事儿。” “任何开始都是艰难的,不踏出第一步,赵村儿永远只是一个小村子,咱们大队的建筑队也永远只是一个小小的建筑队,你们也永远局限在村子里。” 那边儿,门卫神情变好了些,冲她们招手。 赵柯应了一声,最后问两人:“你们要放弃吗?放弃就告诉我,我自己上,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闯。” 她故意说得可怜,为了忽悠两个人,苦肉计都上了。 潘翠莲和春妮儿羞愧地看着她。 明明赵村儿大队是他们所有人的赵村儿大队,她们也是赵村儿的一份子,享受着赵村儿大队的好处,却从来没有付出过多少。 赵柯比她们还小,却一直都是赵柯单枪匹马地为赵村儿大队的发展努力,不知道面对过多少冷脸…… 两个人越发无地自容。 赵柯笑着迈开步子走向门卫。 潘翠莲和春妮儿连忙跟上。 潘翠莲先开口:“赵主任,我试试。” 春妮儿也说道:“我们会努力的。” 赵柯走在前面,一瞬间笑意极浓。 女同志也心软,她们两个大概要怜爱她了。 玻璃厂会客室—— 三人等着厂委领导。 潘翠莲和春妮儿坐得板板正正,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念念有词。 大概十来分钟,会客室的门打开。 之前给她们倒水的女同志对三人道:“跟我去杜副厂长的办公室吧。” 上次去拖拉机厂,孙副厂长还出来迎赵柯,现在赵柯上报纸的影响淡去不少,她又没有借势得到其他更高更好的发展,玻璃厂的副厂长态度明显没那么热情。 也有可能是本身性格的原因…… 赵柯心里有些思忖,面上没有丝毫显露。 潘翠莲和春妮儿走在她后面,光缓解紧张就废了她们全部的精神,根本想不了其他。 “咚咚咚……” 办公室前,敲门声仿佛敲在潘翠莲和春妮儿的心头上。 门里响起一个严肃地女声:“进。” 竟然是个女副厂长。 赵柯三人意外。 “进去吧,我们杜副厂长在里面等你们。” 赵柯率先进去,含笑主动问好:“杜副厂长,您好,我是赵柯,赵村儿大队的妇女队长,这是我们大队合作社的两位女同志,潘翠莲和孙春妮儿。” 两个人颤声问好。 杜副厂长冷淡地应了一声,甚至没从椅子上起来。 潘翠莲和春妮儿越发局促不安。 赵柯笑容不变,恭维:“没想到您是位女副厂长,我刚才听到声音,一下子就觉得亲切了。” 杜副厂长齐耳短发,鬓边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耳后,略高的颧骨显得并不平易近人。 她丝毫没有被恭维到,甚至眼露反感:“女同志想要在工作中拔得头筹,可不是靠油嘴滑舌,我一向不喜欢虚有其表,虚头巴脑。” 尬夸似乎起到了反效果,赵柯笑容略显尴尬。 潘翠莲和春妮儿见不得别人对赵柯刻薄,护短心起,胸口涌起不服气,这股气甚至隐隐盖住了她们的拘谨。 赵柯其实从这位杜副厂长的话里分辨出来,她在工作上有野心,这是可以说服的点。 但她并没有急于表现,也不自证,而是直接进入主题,推潘翠莲和春妮儿到前面来:“您说的对,工作里最容不得虚头巴脑,我们代表赵村儿大队以及双山公社过来,是有些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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