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去,随即向她妈询问陈三儿的情况。 余秀兰随意道:“摸了一下,肿了,开没开瓢不知道。” “你直接上手摸得?” 那陈三儿得多疼?这假大夫就是没轻没重。 余秀兰还以为赵柯嫌她手脏,没好气道:“洗干净手了!脑瓜壳让人敲了,你爹不在,送去公社也就是像我这样包包,还是得回来自个儿养着,知足吧。” 行吧。 大队唯一的大夫还在省城进修,赵柯也没办法。 余秀兰看一眼唇色苍白的陈三儿,“真是陈三儿干得?” 不像啊…… 赵柯听出她语气里的怀疑,没答复,转而道:“我去大伯家一趟,有点儿事儿。” “睡不睡了?” 赵柯边往出走边道:“谁睡得着?” 赵新山家—— “大伯,许叔刚走?” 赵柯从卫生所出来,看见个背影,像许正义。 赵新山和许正义刚抽了一屋子烟,打开窗散味儿,吩咐赵柯:“门也敞着吧。” 赵柯停下随手带门的动作,又推开。 赵新山道:“老许说不能报警,这事儿传出去,咱们赵村儿大队现在积攒的好名声都得完,大队最好尽量安抚一下方知青。” 赵柯一顿,继续坐下,随口问:“怎么安抚?” “能咋安抚?给钱给东西,还是看她想要啥……” 赵新山无奈,问她:“方知青咋样儿?” 赵柯把证词交给他。 赵新山放在桌上捋,“咋揉巴成这样儿?” 不像赵柯的性格。 “她说没造成实际的伤害。”赵柯的声音没什么情绪,甚至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我大概看了一下,脖子和领口下有一点儿痕迹,扣子掉了两个,衣服破了个口子,没别的伤。” “痕迹?掐脖子了?” 赵柯露出一个“怎么可能”的眼神,“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 赵新山尴尬,“啊,是吗……” “我觉得这件事不合理。” “你是说……” 赵新山顾不上尴尬,仔细看证词,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赵柯指着证词上的几个地方,一一提出质疑:“她身上几乎没有伤,尤其是手腕和脸颊,一个成年男子行凶,怎么可能一点儿痕迹都不留;晚上几乎没有光,离村子那么近,不敢发出声音,但她特别笃定是陈三儿,说面对面看见就认出来了;而且我特意去茅房和豆秸垛之间看了,脚印很多,看不出 行的痕迹……” 脚印多,确实破坏了一些现场,可是这些大大小小的脚印,也证明,人来之前的痕迹,是没办法改动的。 没有拖行,就是没有拖行。 就算这年代因为技术问题,很多案件查不出真相,可张口就来,连伪造一下现场都没有,也太有恃无恐了。 赵新山面色很沉重,怒意比之前知道“陈三儿行凶”还要汹涌,“还有最重要的,你没说吧?” 赵柯抬眼,试探:“什么?” 赵新山厉声问:“赵芸芸和陈三儿怎么回事儿?” 赵柯:“……” 里屋的门忽地推开,李荷花冲出来,质问:“啥意思?芸芸和陈三儿有啥关系?!” 赵新山不耐烦,“说正事儿呢!你过来干啥?” 李荷花直接问赵柯:“你跟大伯母说,你大伯这么问是啥意思?” 赵新山余光一瞥,更生气,“你看看你,有没有个婆婆的样子,还偷听!儿媳妇都带坏了!” 另一个屋,门立马轻轻合上。 李荷花理直气壮,“少管我们婆媳的事儿!” 片刻后,门又打开,露出苩羏壹㈡零七曲茜茜的脸。 赵新山:“……” 反了反了,全反天了! 李荷花逼问赵柯:“说!” 赵柯挠鼻子,“应该……没什么切实的关系,但是陈三儿好像喜欢芸芸,按理说没有动机……” 李荷花倒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压着火追问:“那赵芸芸呢?” 赵芸芸没回来,还有啥不明白的。 “这个死丫头!”李荷花撸袖子,要去找赵芸芸,“赵芸芸在哪儿?去看那个陈三儿了?” 曲茜茜出来拦着婆婆,“妈,芸芸不能那么没分寸,您消消气儿……” “她有分寸能跟那个陈三儿有关系?!” “不是说不合理吗?” 曲茜茜直接暴露了她们在偷听。 “就算他没干,为什么不找别人,偏找他?那是因为他有偷鸡摸狗的前科!” “行了!分不清个轻重缓急吗!” 赵新山喝止她,“回屋去,这个时候,瞒还来不及呢,闹腾啥,非得让人知道芸芸和陈三儿有啥吗。” 李荷花怒气未消,一甩手,进屋去,门摔得“哐当”响。 曲茜茜冲赵柯不好意思地笑笑,也回屋了。 赵新山沉下心,问赵柯道:“干这事儿,一个不好,自己都搭进去,图啥?” “肯定是有利可图。” “那你想咋办?” 赵柯靠近,用仅有他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她的打算,“我问过知青们,方静数次在天黑子后出去半个小时以上,我怀疑她有情人……” 赵柯家—— 赵柯回来。 赵芸芸迎上来,“你咋才回来?” “等我干什么?我妈应该告诉你陈三儿的情况了吧?” “我不是问这个。”赵芸芸忐忑不安,“真要报警吗?对陈三儿有利吗?” 赵柯反问她:“你先跟我说,你俩晚上经常见面吗?” 赵芸芸摇头,“没有,就几次。” “真的?” 赵芸芸正大光明,“我有啥好藏着掖着的,白天我照样儿捶他,为啥非得晚上?” 有道理。 赵柯:“那你们为什么晚上见面?” “白天没时间啊。” 赵柯恍然。 也说得通。 “睡觉吧。” 赵芸芸跟着她,“诶?你还没回答我……” “明天无论发生什么,你什么都别做。” 赵柯被子一盖,闭眼。 赵芸芸跺脚,“你倒是说清楚啊,这样谁睡得着嘛!” 第二天。 赵新山睡不着,天刚亮就出门,去看现场。 刘兴学、邓海信他们看得严,没人能靠近。 赵新山也怕破坏啥现场,便从旁边儿的豆秸垛绕过去,站得远远的,边抽烟边看。 有血迹的豆秸垛是知青点儿的。 离得真的很近。 沾血的棍子就扔在血迹中。 如果社员们被愤怒蒙蔽,很有可能只相信自己“看见”的,不会深究其他,一门心思只让陈三儿受到重罚…… 六点多,赵柯到卫生所看陈三儿。 一个眼神清澈懵懂的少年蹲在卫生所门口,手里捧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时不时向门内张望。 “树根儿?你怎么在这儿?” 树根儿冲她傻笑,伸手,“等三儿。” “这是……”赵柯惊讶,“烤土豆?” 树根儿点头,“给三儿吃。” 赵柯摸摸他的头,温声问:“怎么想起给陈三儿拿土豆了?吴老师给你烤的吗?” “三儿挨打,给树根儿吃,他没来,树根儿来。” “什么啊……” 赵柯胡乱揉他的头,忽地,怔住。 陈三儿每次挨打,都会给树根儿带吃的吗? 这次他又挨打,但是没去找树根儿,所以……树根儿给他带吗? 赵柯蓦地看向门内。 陈三儿还没醒,躺在板床上,面色苍白,呼吸平稳、轻浅。 赵柯不太记得“原著”很多情节的细节了,也没有刻意去回想。 毕竟那对她的人生没有太大意义,她的人生也不需要“剧本”。 但赵柯仍然记得“剧情”里,陈三儿始终是个二流子,没有改好过,“反派”得到了反派应有的下场。 可如果“原著”是一个现实世界的投射,在一个短短的故事之外,每一个人都有独立的成长路径,哪怕没有赵柯,他也是这么成长的。 陈三儿本来的人生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他父亲不曾反省,当他“犯错”的时候,怒意轻而易举地湮灭亲情,可能还会大义灭亲。 村里的人本就厌恶他,事情发生之后,只会更憎恨他。 无论陈三儿如何否认,都没有人相信他,也没有人试图挽救他的人生。 那他背着必死的结局,离开赵村儿时,是什么心情呢? 绝望? 心如死灰? 还是……仍然有放不下的人? 一个人没有向好之心的人,怎么可能浪子回头?真正的恶人,永远不会回头。 “原著”里,陈三儿也是冤死的。 就那么简单地报警,太便宜她了…… · 七点,全村陆陆续续出现在大队大院儿。 赵芸芸站在大库边儿上,偶尔担忧地看向卫生所。 赵柯、赵新山、许诚、牛会计坐在办公室里等人齐。 有些社员急性子,催促不停—— “赵主任,要问我们啥啊?” “还有好些活儿呢!不能耽误啊” “大队长,直接把陈三儿赶出去呗,还问啥问啊?” 赵柯淡淡道:“该赶出去的,早晚会赶出去,急什么?” 赵新山看赵柯一眼,隐约察觉她情绪不太好。 很多社员们对大队的温吞不满,甚至怀疑赵柯是不是要包庇陈三儿。 许诚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很快便又露出担忧之色。 除了陈三儿,几乎全村人都到了,方静才在庄兰和苏丽梅的陪同下,出现在大院儿。 她们一出现,社员们的注意力便都转向方静,对着方静小声儿议论,指指点点。 目光各异,同情居多,也有打量,有嫌弃…… 方静眼下青黑,似乎怕见人,低着头,躲闪着众人的视线。 苏丽梅之前对方静的不喜全消失了,只剩下同情,还轻轻抱住她,低声安抚:“没事的,你很勇敢,别怕,我们都在呢,赵主任肯定给你公道。” 赵柯问:“怎么这么晚来?早一点儿到,直接进办公室,省得见到那么多人……” 苏丽梅解释:“方静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踏出来。” 赵柯状似善解人意地说:“实在受不了压力,不来也可以。” 苏丽梅又替方静气愤道:“怎么能不来?方静要亲眼看着陈三儿罪有应得!” 她好像成了方静的代言人。 赵柯起身,“方知青待在办公室里听吧。” 方静沉默。 苏丽梅说:“赵主任,你去吧。” 这傻姑娘……是该长长教训。 赵柯扯扯嘴角,跟在赵新山和牛会计身后,单手插兜,晃晃悠悠地走出办公室。 她身后,苏丽梅柔声对方静说:“坐吧。” 方静低着头坐下。 从始至终,她都没往许诚那边看,许诚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两个人仿佛陌生人。 赵新山没让赵柯站上去,他举着喇叭说:“都静一静,既然大家着急,我就长话短说。” “关于昨晚上的恶性事件,大队连夜进行了仔细地询问和调查,发现其中有一些隐情,也有不少人有顾忌,为了不影响咱们大队的名声以及集体的利益,大队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社员们问:“什么办法?” 赵新山冷漠道:“让方知青嫁给陈三儿。” “啥?!” 赵新山一句话,惊爆众人。 人群后,赵芸芸乍一听到她爹让方静和陈三儿结婚,也下意识地想要冲到前面来反对。 但刚扒开两个人,赵柯昨晚上的话就在耳边闪过,赵芸芸又硬生生地止住脚步。 理智回笼,她爹和赵柯绝对不是那种是非不分、欺凌弱小的人,他们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意图。 赵芸芸压制住内心的躁动。 赵柯怕赵芸芸闹出麻烦,才提前提醒她,其他人就没这个待遇了。 林海洋吞了口口水,颤颤巍巍地捏上傅杭的袖子,“没听错吧?” 傅杭冷淡地抽出袖子,“你没听错。” 办公室里—— “我不嫁!” 方静怎么可能跟乡下的泥腿子结婚?!还是陈三儿那种二流子?! 她要气疯了,猛地起身,绊倒了凳子,冲出门。 凳子倒地,发出“哐啷”声。 苏丽梅也回过神,两个拳头紧握,跟着冲出去。 庄兰微微叹气,慢慢起身,随后。 办公室里只剩下许诚。 这个走向,出乎意料。 他也坐不住,只能跟着一起出去。 办公室外—— 方静怒不可遏,质问:“为什么让我嫁给陈三儿!他是强J犯!” 赵新山脸上没有任何动容,冷酷道:“他没有对你造成实质伤害。” “那是因为打了他!阻止了他!” 赵新山并不理会,“所以,你也伤了人。” 这个歪理,方静听了血气上涌,呼吸急促,鼻头冒火。 大队长怎么会这样? 苏丽梅有些破灭,然后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求救似的找向赵柯,急急地说:“赵主任,方静不能嫁给陈三儿,这是纵容犯罪!” 赵主任一定会公正的。 她心里笃定。 然而,赵柯也助纣为虐,对方静说:“方知青,这是皆大欢喜,对大家都好,你就安心嫁人吧。” “我嫁什么人!”方静癫狂不已,“我不嫁!” 苏丽梅更接受不了赵柯说出的“皆大欢喜”。 她对赵主任一直很崇拜,几乎到了对方指着韭菜说是水稻,她都要相信的地步。 她唯独不能接受赵主任不再光明磊落,闪闪发光的灵魂散发恶臭。 “怎么能这样呢?” 苏丽梅又气又难过,声音哽咽,“方静是受害人!你怎么能逼她嫁给强J犯?!你还是我认识的赵主任吗!” 赵柯决定给拿上头和冲动当热血的同志一个深刻的教训。 所以她丝毫没有羞愧的意思,变本加厉的冷血无情,“很多地方的女知青都是这么嫁给当地青年的,我们赵村儿大队一直以来很公正很包容了,集体大于个人,方知青、苏知青应该能理解吧?” 苏丽梅大喊:“我不能理解!” 方静也抗拒得厉害,崩溃的状态比昨天晚上还真实,歇斯底里地大喊:“他是强J犯!我为什么要嫁给他!你们逼迫知青,我要去举报你们!” 赵柯却冷笑道:“那你就试试,能不能离开赵村儿大队。” 方静一哆嗦,浑身发寒。 赵村儿的社员们看着这一幕,愕然。 他们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解决办法。 或者,有些社员想过,但是都认为以他们赵村儿大队的作风,绝对不会这么干,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出现。 偏偏,发生了。 说这种话的人还是他们赵村儿值得信赖的大队长和妇女主任。 赵村儿大队的社员们已经是有文化的新农民,这如同恶霸的行径,浑身不适,也很害怕。 跟以前的害怕不一样儿,他们害怕赵新山和赵柯是冷酷的。 社员们小心翼翼地劝: “大队长,咱们赵村儿大队哪能干逼嫁知青的事儿?” “这传出去,咱们的名声不更臭了吗?” “是啊是啊,这不能干……” “四爷,四爷,你搁哪儿呢?你快出来说两句——” 好些人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生怕赵新山和赵柯真这么干,疯狂呼叫德高望重的赵四爷出面。 大院儿西北角,有一个社员指着身后,“在这儿呢!” 人老缩个、掩在人后的赵四爷被众人传花一样传到了前面。 “咳。” 赵四爷在社员们的殷切期盼下,缓缓开口:“新山,赵柯,这不太厚道啊……” 许正义也赶忙开口劝:“有别的不影响名声的办法吧?咱们好好安抚方知青,没必要逼迫吧?” 赵新山问:“你有啥好办法?” “这……” 许正义向后找,“陈三儿他爹呢,他家能赔多少钱?” 陈老爹淹没在人群中,大家伙儿左顾右盼喊人。 方静义正词严地拒绝:“谁要他家那点臭钱?” 赵柯勾唇,嘲讽:“钱都瞧不上了,看来只有嫁人一个法子了,女人嘛,结了婚之后,教训教训,就听话了……” 赵村儿大队的妇女们:“……” 以前谁要是说这种说,赵柯都要怼回去,完了完了,她脑子被换掉了…… 方静的耳朵里,不断循环“嫁人”两个字。 她太害怕,迫不得已,急切地说出她想要的东西:“让我去首都培训,这件事儿我就咽进肚子,一辈子不会吐出来。” 她说出来了。 果然是为了培训名额。 赵柯眼一暗。 而到手的名额让出来,赵六叔一家人的心情格外复杂。 赵小草人小,憋不住话,“凭啥!我姐拿到的名额凭啥给她!” 罗红霞立马捂住小闺女的嘴,不让她说话。 赵小草唔唔两声,恨恨地瞪着方静。 方静咬牙切齿道:“我绝对不会嫁给陈三儿。” 院儿里的社员们听后,七嘴八舌-- “就是个名额,能把这事儿消了,也行吧?” “要不给她吧?” 赵柯忽然一笑,又变脸,“想要名额,做梦吧?” 方静怒视她,威胁起来,“我都退让了,你要逼死我吗!” 苏丽梅看着赵柯,失望至极,冲动地张开双臂挡到方静面前,“你们不能这么对她!” 庄兰微微抬起的手又放下,到底没拽她。 人群里,四个男知青站在一块儿。 林海洋瞅着苏丽梅的举动,挪脚挨傅杭更近,“知青孤立无援,必须得抱团互帮互助,傅杭,我怕,保护我。” 傅杭余光瞥他一眼,懒得理他的阴阳怪气,注意力重新落在卖力表演的赵柯身上。 赵柯静静地看了苏丽梅几秒。 苏丽梅挺起胸膛,不退缩, 赵柯无奈地叹一声气,“都说了,经过大队的调查,发现有隐情,大队都决定主动背恶名了,方知青,你怎么这么不知足呢?” 方静警惕,“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柯一副“不得不说出来了”的表情,“我本来不想说的……” 社员们见状,追问:“什么隐情?” 赵柯当着大伙儿的面儿,看向傅杭和林海洋:“傅知青,林知青,你们跟陈三儿住在一起,应该很清楚陈三儿的动向吧?他晚上经常长时间出去吗?” 傅杭摇头,“不经常,他自从住到我那儿,晚上很少出去,我只见到过两次。” 他一看就不是会撒谎包庇的人,社员们都很相信。 赵柯问:“林知青呢?你们住一个屋,你更了解吧?” 林海洋挠挠头,“我睡得死,不太清楚,就之前有一天晚上起夜,发现他不在炕上,很长时间都没回来,我当时还奇怪他怎么撒泼尿这么长时间……” 赵柯点头,又转向社员们,问:“你们最近这半年多,谁家丢东西了吗?” 社员们对视,摇头,“没有。” “那么陈三儿出去,应该不是偷鸡摸狗,同意吗?” 社员们接二连三地表示“同意”。 老王家兄弟三个闻言,若有所思。 方静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些,难道还能暴露陈三儿和赵芸芸的关系吗? 可心里又莫名有些不安。 而赵柯问完他们,转向刚才对她滤镜破碎的苏丽梅,“你们女知青都住在一个屋,方知青有没有夜里悄悄出去的时候?” 方静脸色霎时一变,“我、我那是去上茅房,我小时候凉到了,有点儿小毛病,晚上经常起夜。” “没问题你慌什么?” “我没慌。” 方静回答完,才反应过来她答得太快,懊恼地抠手。 不远处,许诚眉头紧锁,往牛会计身后挪了挪。 苏丽梅想起方静的异常,察觉到一丝怪异,咬了咬嘴唇,“有……” 赵柯又问邓海信,“你之前怎么跟大队说的。” 邓海信看方静一眼,道:“我有一次晚上去上茅房,发现老鼠,看到方知青,以为她也要去茅房,本来想提醒一下,但她出去了,我回屋后还听了好久,方知青都没回来,我实在太困就睡着了。” 刘兴学惊讶,“还有这事儿?” 邓海信轻轻点头。 他们说得都是真话,没有一句是假的。 赵柯惋惜道:“方知青,我本来为了你的名声,不想说太多,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个知青说假话,不可能都说假话。 就算都说假话,没道理。 那这代表啥?! 陈三儿和方静有一腿?! 院子里的社员们一片哗然,闹哄哄的。 如果陈三儿和方静本身就在幽会,那这个“强J”,就得重新考量了。 社员们看方静的眼神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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