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男方有毛病,肯定对女人好”之类的话,让人烦不胜烦。 春妮儿前婆家明面上坚持春妮儿前夫没问题,但都知道赵村儿不乐意听还老有人提这些,很难说背后没有春妮儿前婆家的作为。 但报纸一出,这种话一下子就销声匿迹了似的。 诸如此类,不在少数。 赵村儿大队身边,好像都是善意。 乡下尚且如此,市、县、公社信息传播更快。 公社里,段书记和吴主任是整个公社第一时间得知每一份报纸内容的人,次次都要交流一番。 其他认识赵柯的人,也都要看看报纸,讨论讨论。 不过受益最多的,当属赵棉。 赵棉和赵柯,在轴承厂同样有人气,但存在极大的区别。 赵柯好看,但相处久了,人们更喜欢的不是她的外貌。 她待人真诚,不白占便宜,尤其懂得跟男工友相处的界限,大方而不暧昧,又很照顾女工友,只要认识,几乎都能处成朋友。 男工友跟她相处自然,女工友也大多不会嫉妒她,属于老少咸宜。 赵棉长得漂亮,性格温柔,一入工厂就引得不少工友注意,特别是男工友。 即便她表现出没有处对象的意思,赵柯每每过来也都要玩笑似的“敲打”一下男工友们,还是有不少人不畏艰难地献殷勤。 这种情况,难免被一些女工友不喜。 而经过李大胜那一闹,虽然赵柯和赵枫帮她善后了,厂内乃至于公社里,仍然有许多人暗地里说闲话。 赵棉感觉得到,但她突破内心的桎梏之后,已有所转变。 彻底明白之后,她待人依旧温柔,如水似风,实际真正放在心里的人,只有少数,旁人的目光根本无法影响她。 这种变化,外在表现并不明显,可当她再次表明“暂时没有处对象的打算”之后,追逐她的男工友们莫名就没了“早晚能拿下她”的自信,散去不少。 原本弟弟当兵,爹去省城医院进修,妈是大队小学老师,妹妹是大队妇女主任,还交友广阔,对她的加成就相当大。 受报纸的影响,赵棉的人缘儿又发生了一次变化,连工厂领导对她的态度都热情了不少。 轴承厂订的《群众日报》送到单位那天,工人们读到那篇《信仰不灭,初心不改,知青力量谱写时代之美》的文章,车间里全都是对赵柯的议论。 “咱们双山公社也有传到全国的人物了。” “赵柯可真是了不得。” “她咋这么有本事?” 工友们自个儿讨论不尽兴,还要到赵棉跟前夸赞赵柯。 赵棉情绪少有太过外露的时候,这段时间本就肉眼可见的喜气洋洋,现在满脸都是对妹妹毫不掩饰的骄傲。 午间休息,于师傅叫赵棉去她宿舍说话,也很为赵柯高兴,“她之前要回村儿里,我还觉得她浪费,没想到是我短见。” 赵棉摇头道:“您是为了小柯好。她自己一开始也只是打算在村里过渡一段时间,谁都想不到会走到这一步。” 于师傅眼睛盯着报纸,笑道:“真好……” 是啊,真好。 没有背景,全凭一己之力闯出来的,赵柯值得。 赵棉弯眼。 “你也很出色,技术上已经可以升上二级工,就是差一点儿资历。” 赵棉去年下半年就升为一级工,她勤奋好学,技术上甚至远超一些资历老的工人。 于师傅很欣赏她,“我月底就要调回省城轴承厂,给你写推荐信,争取今年下半年去总厂进修。” 赵棉认真地点头,“我一定会努力争取到。” 于师傅放好报纸,转而道:“方煦频繁给你写信,没造成你的困扰吧?” 他有了喜欢的姑娘,也没忘了亲娘,通常都是一次寄出两封,赵棉和于师傅都有。 至于省城的老父亲,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于师傅从爱护她的师长转变为追求者的妈妈时,赵棉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声音绵了些,“没有,方大哥很有学问,通信的时候给我不少帮助……” 两个人没准儿有戏。 于师傅看着赵棉的眼神慈爱了几分,“我在省城等你。” 方煦休假,回省城也比到双山公社方便些…… 赵棉只想到进修的事儿,乖巧地答应。 · 县里,革委会认识赵柯的人,养猪场的刘志刚、老方,还有丁正阳丁小慧,看见报纸,没少说起赵柯。 省城里,赵建国、赵瑞在医院和工农兵大学,也都因为出身赵村儿大队,受到不少关注,也或多或少有所受益。 两人当然很自豪,也更加不想丢了赵村儿的脸。 赵瑞经事后,性子沉淀下来,更加专注地学习。 而报纸的影响,远不止如此。 沪城大学,熟悉傅杭的人看见他的照片,欣慰不已。 苏荷作为第一个报道赵村儿大队的作者女儿,自然免不了跟同学们说一些去赵村儿的见闻。 她亲自去过赵村儿,讲述的内容,比报纸上更细节,也更真实,每每引得同学们气愤感叹。 庄兰家—— 几个邻居拿着报纸《群众日报》上门,询问:“庄涛他妈,你快看看,报纸上这是不是你家庄兰?” “啥?我家庄兰?” 庄妈妈抢过报纸,看着照片上变化不小的女儿,大吃一惊。 邻居们互相使眼色,其中一个问:“听说,省报早就登了,你家庄兰没跟你们说啊?” 庄妈妈面上不自然,埋怨道:“女孩子心眼儿小,肯定怨家里让她下乡呢,她是当姐姐的,不得让让弟弟……” “可报纸上,不是这么说的。” 邻居手指有庄兰采访的地方,庄兰说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儿就是下乡到赵村儿大队,下乡的日子比在家里的每一天都要充实满足。 庄妈妈神情僵硬。 邻居们对视,了然,抽走报纸,离开她家。 “都没听说庄兰写信回家,也没见他们寄信过去关心关心,肯定一点儿也不了解女儿下乡的情况。” “庄兰那多好的丫头,偏疼那不学好的小子。” “等着吧,庄兰出息了,有他们后悔的。” “后不后悔不知道,庄兰要是好了,他们指定扑上去吸血……” 方静家里—— 继姐当着方静亲妈的面儿,手指点着茶几上的报纸,嗤笑,“瞧瞧吧,没福的人这辈子也就那样儿了,还好意思撒谎,我都替她丢人。” 方静亲妈没有维护女儿,拿起报纸一看,“这不是小静下乡的地方吗……” 她说不下去了。 方静这次回城,一直黏着她出门做客,对外说了不少在赵村儿大队的事儿—— 帮助赵村儿大队进行扫盲;跟知青们合作,造出水车;受到公社领导的夸奖…… 但报纸上,扫盲的人是别人,造水车的是别人,受到公社领导夸奖的也是别人…… 方静妈尴尬地说:“也不一定是撒谎了,没准儿是因为小静请假回家,被顶了功劳……” 继姐不屑,“她有没有那两下子,咱们还不知道?现在倒好,报纸出来,她说得话全被揭穿,咱家丢人都丢到外面去了!” 方静妈看一眼丈夫,委屈地低下头。 继姐最讨厌她这作态,“呵,她在乡下干那么好,何必让家里想办法给她说亲留城?要是不回来,不管干没干,照片上好歹有她,咱们家也风光,非得回城。” “她从小就这样儿,嫉妒心重,不满足,还心思多,以为就她聪明呢,别到后来什么也捞不着。” “行了,别说了。” 方静继父打断女儿,看一眼报纸,眼露可惜,多有面子的事儿…… 方静妈试探道:“外人又不知道那么多,就说小静只是回城探亲错过了,也行吧?” 继父微顿,片刻后点头。 继姐看着后妈,冷笑。 西北某驻地家属院—— 自从刘三妮儿提出要带孙子孙女回老家,婆媳就陷入了冷战。 刘三妮儿啥没见过,压根儿不放在心上,该咋过咋过。 赵棉特地打电话给姥姥和舅舅,告诉他们赵柯上报纸的事儿,还说给他们寄了报纸。 老太太左等右等,还没等到邮件儿,又接到赵棉的电话,说又上《群众日报》了,驻地这边儿应该有。 刘三妮儿撂下电话就催促余秀民去找,拿到报纸,满家属院儿的炫耀:“这是我老家,报纸上的妇女主任是我外孙女儿。” 能上报纸,到哪儿都是厉害的人。 家属们的称赞听得刘三妮儿走路都带风,余秀民也暗暗炫耀过外甥女几次。 两个女孩儿没少追问表姐的事儿,还没见面就满眼崇拜。 连余岳都为了跟小伙伴炫耀,黏起奶奶,问这问那。 只有林清,她一贯看不上丈夫的乡下亲戚,可这乡下亲戚竟然上了这么有影响力的报纸?! 就好像她的瞧不起全都是笑话,老太太的得意也是在嘲笑她,林清心里难受极了。 没人在乎她舒不舒服。 刘三妮儿再次对余秀民提出带孙子孙女回老家。 已经好些日子没提过了,突然又提,林清阻挠,“不行!小岳外祖父外祖母心疼他,也不会同意的。” 刘三妮儿反问:“他们不同意,能来照顾吗?” 有儿孙,怎么可能来照顾外孙。 林清看向丈夫,柔声退让,“那也可以送他们回我娘家,乡下太苦了,你舍得吗?” 余秀民不言语。 刘三妮儿冷哼:“他们是我老余家的孩子,有我这个奶奶,偏要送去外家,信不着我吗?” 林清可怜地哭诉:“他们是我的孩子啊,为什么妈你非要这么狠心地让我们骨肉分离?” “我就是为了教育好孩子!”刘三妮儿不想指责儿媳妇啥,转头对儿子说,“我闺女和儿子教养得好,外孙女外孙子也全都有出息,反倒是你们的孩子,越大越不像样儿,我不能眼瞅着孩子养坏,你不信别人,还不信你妈吗?” 林清哭着摇头,“秀民,小岳会改的,我也会改的……” 余秀民看着报纸,下定决心,“妈辛苦些,带着孩子们回去,就我们夫妻两个,你不是想过二人世界吗?” 林清哭声稍缓。 刘三妮儿道:“乡下花销小,省下钱,放假我再带他们回来,就当是寄宿。” 林清依然低声哭。 余秀民给了母亲一个眼神,拉起妻子的手,半搂着她,回屋慢慢劝说。 刘三妮儿喜欢的是勤快能干的儿媳妇,但他们夫妻俩感情好,看不惯她也忍着了,摇摇头,进厨房去做饭。 而小儿子余岳回家听说亲爹决定让奶奶带他回乡下了,如遭雷劈,满地打滚,哇哇大哭:“我不回乡下那个破地方,不回!呜呜呜呜……” 第116章 有一个说玄又有些根据的说法:人的心态影响精气神儿, 精气神儿会影响气场,气场会影响运道。 一个人,如果总是怨天尤人,就会变得倒霉, 不好的事情接踵而至, 甚至身边人也都不顺;但如果心态好, 遇到不好的事儿, 能化险为夷,甚至喜事不断。 赵村儿大队现在就处于整体向上的状态。 几份报纸, 实际没改变赵村儿大队的生活条件, 但赵村儿大队的社员们都好像没啥烦恼, 每天喜气洋洋的干活儿上课过日子, 然后就感觉,总有值得高兴的事儿。 四月中旬,万物开始复苏,四处都化得稀溜溜, 一踩一脚泥。 按照赵村儿大队和公社签的初步合同, 一个土窑,没日没夜的烧砖,任务量已经达成,马上开春儿,要为春耕做准备了。 其他大队来学习的青年,年后又过来待了一个月, 进四月后就都走了。 公社安排修路, 去年上冻前, 别的大队的路段已经修出不少, 只有赵村儿大队负责的一段路还没动。 这个时节, 没那么冷了,趁着春耕还没开始,赵新山组织村里的社员们一起修路。 依旧是全村儿男女老少一起上。 赵村儿打算连村口那段儿小路一起修宽修平,省得以后走车不方便,而且修都修了,修得好一些,一步到位,直接修成石子路,省得还得再为了路的事儿花时间精力。 河边有石头,不要钱,不过得人力挖出来,拉回来凿碎,再铺到地面上,没钱买水泥,就灌泥。 大队安排活儿的时候,方方面面都要考虑。 凿石头搬石头的活儿相当重,男人们说啥都不让女人去干,所以女人们负责平土路,正在长身体的孩子们就用工具平石子。 赵村儿一冬天,添了不少人,女婿们倒是没什么,刚结婚的年轻媳妇儿们有的已经怀上,有的随时可能怀孕,也得小心点儿。 当下,人是第一生产力,不能使劲儿使唤。 其次,大队最重要的财产——两头牛,每天来回拉那么重的石头,地泥泞不堪,路不好走,牛身上都磨出了血不说,没两天就瘦了不少,吃食都不香了。 板儿叔是牛倌,心疼地找赵新山问:“大队长,这么干,牛要累坏了,啥时候买拖拉机啊?” 赵新山看见牛背上外翻的皮肉,也心疼,一愁就想开始抽烟,“要去了。” 村里去年到手那笔钱,压在大队一直没动,除了买拖拉机,大队还要买种子,买各种工具,买猪…… 大队打算买完拖拉机直接拉回来,之所以没冬天去,一是为了省钱,二是因为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温,开个两三天,人得冻出个好歹。 赵柯从卫生所拿了伤药回来,建议:“大伯,实在不行就让牛休息吧,养养伤,咱们先干别的也一样,不差十天八天的。” 赵新山和许副队长、牛会计仨人抱着牛,边控制它不乱动边安抚它,板儿叔上药。 牛疼得踢踏蹄子,挣扎束缚。 赵新山抚着牛头,“那就先干别的……” 等到路干爽了点儿,赵柯准备动身去省城买拖拉机。 几千块钱带在身上,她点了三个男人,傅杭、林海洋和陈三儿。 陈三儿受宠若惊,“我吗……我也去吗?” “怎么?不方便?” 陈三儿缓慢地摇头,神情复杂地说:“就是没想到有我……” 那可是去省城啊…… 他是个人嫌狗憎的二流子,赵主任竟然选他…… 赵柯选他们仨是有理由的。 上次她带去县城的人,赵瑞去大学读书了,赵枫和赵栓柱儿去当兵了,王老三现在当着小组长,走不开,当然得重新选人。 傅杭和林海洋没说的,要是买部件儿组装拖拉机,需要他们俩。 陈三儿跟他们住一块儿,选谁都是选,他跟俩人熟,没少帮着打下手,方便。 他们三个同时还得当保镖,当力工,当司机…… 赵柯没多话,直接拍板:“既然没有不方便,就这么定了,你们仨准备准备,明天就走。” 赵柯要去买拖拉机的事儿传出来后,村儿里人对傅杭和林海洋跟赵柯去省城,都没啥说的,就是议论了陈三儿。 他这半年虽然学好了,那比他好的人选也有啊,凭啥他能去呢? 有人还找到赵柯和赵新山跟前,表示也想去省城。 赵新山不管,“谁去不一样儿,赵柯指定谁就是谁,咋那么多事儿?” 赵柯话更婉转,一句话就打发了,“以后还有机会,我回回带的都是不一样的人,肯定能轮到,不用着急。” 陈老爹高兴,给陈三儿塞钱,“出门得多带钱,万一有啥事儿,省得没钱。” 陈三儿依然硬邦邦地拒绝,“用不着。” 陈老爹塞给他就走,掉地上也不管。 钱还能扔了吗? 陈三儿喊了几声,他越走越远,只能捡着。 而陈老爹晚间一个人,还倒了一口酒,美滋滋地喝。 第二天一大早,板儿叔套上受伤不严重的那只牛,送四个人去公社。 他们下牛车就上小客车,中间没多少时间间隔,赵柯就没去找赵棉。 从报纸出来,赵柯这是第一回 进公社。 小客车的售票员以前见过赵柯不少次,热情百倍地打招呼:“诶呦,赵主任,可见着你了,坐车上哪儿去啊?” 司机也扭头打招呼:“赵主任,好些日子不见了。” 赵柯礼貌地摘下口罩,态度跟以前一样儿,笑着回答:“去省城一趟。” “四张票,您拿好。” 赵柯边接边无奈道:“可别这么客气,这不臊我呢吗?” 她变成名人儿,也没飘得看不起人。 售票员笑成一朵花,“行行行……” 赵柯他们四个人,气质看起来不像是一般农民。 车上乘客好奇地打量他们。 有个人盯着赵柯看了好一会儿,认出她,惊喜地大声道:“你是上报纸的赵柯!” 这可是他们双山公社土生土长的名人儿! 小客车上所有的乘客一下子全都躁动起来。 点出赵柯身份的人又转向傅杭三人,傅杭长得出众,也要更好认一些,“你们是报纸上的知青吗?” 傅杭面不改色,林海洋克制着得意,而陈三儿虽然不是知青,跟赵柯同行,抬头挺胸,。 不过本地人最有热情的,还是赵柯,纷纷“赵主任”“赵同志”的喊。 赵柯突然成了动物园的大熊猫,而且被一客车的人当面儿夸,十分肉麻,略显尴尬,又不得不以笑回应。 “赵同志,坐这儿吧?” 前排的乘客起身要让座。 赵柯赶忙道:“不用不用,后面有位置,我们去后面就行。” 坐这儿,她疯了吗?跟大熊猫上树有什么区别,上上下下的乘客全能看见她。 赵柯对每一个跟她说话的人“点头-笑”,穿过过道,走到最后一排,坐到窗边,拽着三个人围着她坐。 傅杭坐到赵柯身边,林海洋和陈三儿坐在她前排,半挡住乘客们的视线。 赵柯重新戴上口罩,悄悄呼出一口气。 傅杭忍俊不禁。 最后一排右侧的两个座位也坐了乘客,傅杭靠近她耳边低声道:“需要借你外套挡一下吗?” 他离得太近,呼吸拂过耳朵,有些痒。 赵柯摇头,“这样就行。” 报纸的影响还热,冷不丁的见面才这样,时间长就淡定了,没什么好躲的。 傅杭并没有离远,盯着她的耳朵道:“耳朵红了。” 赵柯抬手搓了搓离傅杭近的耳垂。 傅杭满眼笑意,撤离,微微侧身,挡住同排乘客的视线。 从公社到县城,时间很长,途径好几个公社,停车很频繁,上上下下,小客车上连过道都挤满人。 赵柯想低调地度过这一段路途,然而双山公社的乘客炫耀的心太过火热,不断冲身边的陌生乘客提起赵柯他们四个。 小客车又小,北方人说话嗓门儿大,说点儿啥整个车厢都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一路上,陌生的乘客上车,没多久就开始探头探脑地向后张望。 赵柯人都麻了。 但她还得端正地坐好,现在人的好奇心最高,她不只代表她自己,还代表赵村儿大队,代表双山公社,得暂时保持一个充沛饱满的精神面貌。 傅杭余光注意着她,又靠近她耳边,“累不累?靠一下没关系的。” 他轻轻拍了拍臂膀。 声线压低,声音就变得很有磁性。 赵柯又忍不住耳朵痒,看一眼他的手臂,婉拒。 肢体接触就有些暧昧不清了。 傅杭有些遗憾。 靠一靠都不行,其实趴在怀里,更舒服。 车上,四个人都不好随便说话,总算熬到县城,下一趟车是第二天一早,四人去招待所住。 入住招待所要拿介绍信,工作人员一看介绍信就知道他们籍贯名字,拿报纸出来问“是不是他们”,等到确认之后热情地搭话,还给他们打了热水。 好在,关上门就是一个封闭的空间,赵柯歪七扭八地瘫倒也没关系。 当个名人,属实不容易。 转过天再去坐车,赵柯的口罩焊在脸上,傅杭和林海洋也是,免得被人认出来,有些不方便。 陈三儿不受影响,咋随便咋来。 赵建国和赵瑞老早就等在火车站,工农兵大学那边的招待所比较空一些,接到他们四人,先去招待所住下。 入住的时候,赵柯他们没被认出来。 赵建国和赵瑞安排好他们便各自回宿舍住
相关推荐:
以美食之名:街口的关东煮
作恶(1V2)
壮汉夫郎太宠我
要命!郡主她被庶女拐跑了
相亲对象是老师怎么办
和徐医生闪婚后
深陷
丫鬟小可怜成了少爷的心尖尖花容
帘幕无重数(骨科,禁爱姊妹中篇,1V1)
地狱边境(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