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年干活的事儿,了解不多,只知道六河子大队的五个青年在许诚那组,李村儿的青年在赵成那组,应该没有闹出啥事儿。 赵柯笑着补充:“昨天村里的几个半大小子掉河里,李村儿有个青年帮了一把手。” 说明落实到细节,便真实且有说服力。 李大队长面上浮起笑容,还刻意斜一眼杨大队长,“我就说,我们村儿过来的青年都是好的。” 杨大队长嗤笑。 赵柯看向杨队大队长,道:“六河子大队的青年做的土坯结实又方正,我之前看见就想着下回见着您,问问他们是不是干过这些活儿。” “干过啥啊,村里盖房子哪用的上他们这些小年轻。”杨大队长故作不在意地摆摆手,“他们就是瞎干。” 六河子大队的刘副队长也笑呵呵地说:“家里头都惯着,好在在外面,没给俺们大队丢脸。” 过分谦虚,就是高调的炫耀。 李大队长嘴角下撇,不屑。 赵柯拉回正题:“不到一个月就立冬,这期间既要开荒,又要修路,应该没有时间和精力做别的……” 杨大队长和李大队长对视,谁都不先开口。 赵柯和赵新山看着俩人,也不主动戳破。 “立冬之前的活儿,确实都安排好了。”李大队长憋不住,率先跟赵新山和赵柯套交情,“我听说你们大队要盖大库,是要搞什么吗?咱们离得近,我们最方便帮忙,要是忙不过来,尽管找我们。” 六河子大队的刘副队长则是笑眯眯地说:“我们大队是想和赵村儿大队合作,大家共同进步,携手发展,只是我们都是大老粗,不知道从哪儿能合作,就来请教请教。” 帮忙和合作,性质不同。 从属关系和平等关系。 李大队长琢磨过味儿来,暗骂一声:老狐狸! 然后马上模仿刘副队长的话,说:“能合作当然最好不过,不过凭李、赵两个大队的关系,太公私分明不是伤感情吗?我们大队不计较些小事儿。” 谁计较?明摆着说六河子大队。 杨大队长阴阳怪气,“怪不得你们村儿里破事儿多,原来是感情用事,做不到公事公办。” “你!” 俩人又要吵起来,赵柯忙哭笑不得地阻止:“两位队长,消消火儿,咱们三个大队,总共才千来个人,想要发展,肯定得齐心协力,有矛盾不利于团结。” 杨大队长和李大队长四目相对,几秒后厌烦地别开。 赵柯说:“我明白两位的意思了,我们大队随时欢迎兄弟大队的加入,不过咱们条件有限,具体如何操作,得从长计议,这样,我有个提议,先各自统计一下各自大队有没有什么特殊人才,咱们先整合资源,再商量下一步,怎么样?” 两个大队长都没有意见。 刘副队长问:“啥算特殊人才?” “会种菜、会养鸡鸭、会打铁、会做衣服、会采药、会打猎……不管大小,全都算。” 她说的很详细,三个人明白了,点头。 “不过有一点,我想提前声明……” 赵新山听到赵柯说,忍不住摸向兜里的烟叶盒,卷烟。 赵柯继续道:“既然我们大队带头发展,理应由我们大队主导,当然,我们始终是合作关系,只是为了保证意见不统一的时候有人做决定,争执的时候有人具备出面协调的效力,并不是一言堂。” 杨大队长和刘副队长交换眼神,李大队长也若有所思。 赵新山手指拨匀烟纸上的碎烟叶,道:“马上就要秋收,我们大队忙,你们可以先好好考虑,农闲再说,不着急。” 赵柯点头,面带微笑,极具风范地说:“是,我们大队随时欢迎大家。” 赵村儿大队今年春天选举,才189个人投票。 人又不是机器,不能可着这点儿人使劲儿使,况且机器还会损坏,还需要保养维修呢。 早晚要走到合作的一步。 不过现在,赵村儿人够用,步子不能跨太大。 而且一定得是他们需要赵村儿,他们来求赵村儿,他们越迫切,赵村儿大队才能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所以赵柯和赵新山态度都极其随意,一副“带不带你们玩儿都行”的样子。 快到中午,赵新山留他们吃饭。 粮食紧缺,留下吃饭太没眼色,三人婉拒后,向赵柯和赵新山道别。 赵柯和赵新山便起身送三人。 李宝强爹妈跟李大队长一起来,还要一起回去,在孙家待着的一段时间,着实划拉了不少东西。 而孙大娘夫妻俩,面对气焰嚣张、摆明占便宜的亲家,仿佛是软骨头,人家看上啥,嘴上说“借”,明知道不会还,仍然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赵柯五人到老孙家路口,李大队长站在外头喊了一声,李宝强爹妈很快就出来。 男人背着一大袋粮食,压得弯腰,女人身上挂着大包小袋,手上也没空着,左手拎着一辫儿大蒜和一串儿干辣椒,右手提着一串儿鱼干。 全都收获颇丰。 他们不像是来走亲,好像进货来了。 赵柯和赵新山瞧着他们夫妻,眼神皆有几分异样。 丢人丢到外头,李大队长脸颊的肌肉微微抽动,瞪向夫妻俩。 李宝强妈振振有词,“亲家太热情,再说,这也是为了他们闺女!” 家家受灾,日子都不好过,就算亲家接济,这么不客气地收下,也相当少见。 杨大队长和刘副队长面露讥笑。 而孙大娘夫妻俩都扯起笑脸,不反驳。 两人都是一样儿的心理:能有啥办法,谁让他们闺女不能生呢? 李大队长也不好说啥,不然更丢人现眼,催着两人赶紧走。 六河子大队赶着牛车来的,慢悠悠地从他们三人身边儿过去,也没说送他们一段儿。 李宝强妈扬声,“诶,拉我们……” “闭嘴!” 李大队长呵斥俩人,脸色难看。 李宝强妈嘟囔:“怪重的……” 李大队长狠狠瞪夫妻俩,快步走远。 夫妻俩想快也快不起来,慢吞吞地跟着。 赵柯看着李村儿三人的背影,蹙眉,问孙大娘:“怎么给这么多粮?你家冬天不吃了吗?” 夫妻俩苦笑,孙大娘说:“亲家没粮了,我们不为了别人儿,也不能眼瞅着春妮儿饿肚子啊,而且春妮儿在吃药养身子准备怀娃,得多吃点儿……” 春妮儿结婚后一直没生孩子,在婆家过得不咋好,不是啥秘密。 赵柯很怀疑那夫妻俩会不会让春妮儿吃饱,但又不能不负责任地说话,便问:“他们去哪儿抓的药?县里吗?” 孙大娘摇头,“不是,亲家婆说是托亲戚搞回来的药方,听说可灵了,别人吃了都有效果,保准儿能生儿子。” 赵柯:“……” 还保生儿子…… 赵柯看着她满是期望的双眼,深呼吸,跟她讲道理:“不能生育,要去正规的医院查一查,究竟是夫妻双方谁的问题,对症下药。” 孙大娘惊诧地说:“咋会是男人的问题,不能生肯定是女人的问题。” 孙大爷也不赞同地说:“赵主任,你还年轻,不懂。” 这种问题,妇女主任管,不该大队长的事儿,但他说赵柯不懂,赵新山得说道两句:“老孙,赵柯读的书比你们多,她还得在村儿里干工作,别老动不动就说她‘不懂’,影响她威信。” 孙大爷讪讪,“我不说了,不说了……” 赵柯严肃地说:“不能生,也有可能是男人的问题,那种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药,根本没有保证,不能随便乱吃。” 根深蒂固的观念,显然不是赵柯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孙大娘还试图说服赵柯:“女人的肚子长在女人身上,生孩子就是女人的活儿,不能生咋能赖男人?这不不讲道理吗?” 这歪理…… 她态度还特别好,一点儿不胡搅蛮缠,深信不疑。 赵柯都要气笑了。 “妈,咋了?” 冬妮儿的声音响起来,打断两人。 中午下工,老王家一大家子全都回来了。 后面还有对门两家人。 他们纷纷和赵新山赵柯问好。 孙大娘当着亲家还有外人的面儿,含糊道:“没啥……” 赵柯非要掰扯明白,也让其他人都听一听,“我们在说女人生育的问题,怀不上、怀男怀女不是女人一个人的问题,要是女人全责,还要男人什么用?自己怀就是了。” 东婶儿哈哈笑,“自己咋能怀?” 其他人也都当笑话听。 “既然不能一个人怀,女人不能生,生不了女儿,怎么就没可能是男人的问题?有问题就得夫妻俩都去检查,不能胡乱吃药。” 众人面面相觑,好像是这个逻辑,但又不符合他们一贯的认知,没法儿立即认同。 冬妮儿更是无法接受,魔怔一样念叨:“不是的,就是女人的问题,肚皮争气才能生儿子……” 孙大爷和在场的男人们也都不乐意承认“男人会有问题”这个可能,很不服气。 赵柯忍无可忍,喷他们:“地不好就调理地!种子不好,怪什么田野!” 她太暴躁了。 众人不敢应声。 潘翠莲问:“那种子不好咋办?” “换种子!” 第81章 话糙理不糙。 有点儿经验的老农民都知道, 种子不好,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不出苗,要么长出劣质苗, 这是一定会影响收成的。 种子有问题, 换种子是必然选择, 反复折腾地, 种子还是没用,对地也有损无益。 只是拿种地和生育放在一块儿比较, 众人表情都有些怪怪的, 尤其是男人。 都没有商量, 男同志们便一条心地开始反驳—— 孙大爷说:“赵主任, 生娃跟种地哪能一样?” 老孙家斜对门儿马健不满意地说:“女人天生就得生娃,生娃就是女人的差事儿,老爷们儿在外干活儿养家,女人要是连生孩子都生不好, 还有啥用?” 老孙家对门儿的二姑父刘和平一副长辈样儿, 劝说:“赵柯,说那些干啥,这不平白无故闹矛盾吗?” 甚至女人们也在附和—— 二姑赵莲花说:“赵柯,你读书读傻了?听你二姑父的,别说这些歪理。” 东婶儿:“就是,说这些不是带坏咱村儿的女人吗?” 车轱辘话没完没了, 很多观念, 就是这么一代又一代地灌输, 才会变得根深蒂固。 这个时候, 赵柯反倒一点儿不生气了, 悠悠地说:“怎么男人维护自尊,女人也要帮着遮羞呢?有些男同志就是不太行,过程和结果,都不太行。” 一句话,仿佛点燃了炸药桶。 “你一个姑娘,咋说这些,不害臊啊?” “你这性格,咋找对象?” “哪个男人受得了你?谁娶你啊?” 马健媳妇儿更是紧紧捂住十一岁小闺女的耳朵,好像赵柯的话是污染一样。 说不过,又企图引起她女性的羞耻心来打压她。 赵柯眼神清明,头脑越发清晰。 此消彼长。 她不喜欢把所有问题都归结于简单的男女之间的角力,事实就是,任何的标准发生改变,某一方的竞争力就会下降,话语权就会发生改变。 有些道理,男人作为既得利益者不懂吗?他们只是不能允许利益受损,话语权降低。 应激反应越强烈,只能证明,他们慌了。 谁强,谁拥有话语权,谁强,谁改变规则。 赵柯废那么多功夫提高她在村子里的权力和威信,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讲不通道理,她就不讲了。 “姑娘,只代表我的性别和年龄,不代表谁有资格画条条框框来管我,我是赵村儿大队的妇女主任,是咱大队的干部,能为自己说的话做的事儿负全责。” 赵柯表明态度,直接命令:“嫁出去的姑娘,也不是赵村儿泼出去的水,孙春妮儿同志仍然归我管,我不允许咱们大队的社员因为愚昧无知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我要求你们作为亲属,制止她吃来源不明的生子药,否则我会出面。” 她出面,这个事情怎么收场,就说不准了。 孙大娘夫妻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咋回应。 赵柯不想听他们争辩,最后瞧一眼马家心智未成熟的小姑娘,便跟众人道别,转身离开。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赵柯的背影,显然捂住耳朵,并没有阻挡她听见赵柯的话。 现场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住在老孙家的外村儿青年们出现在路口,王老三出声提醒,众人才回神。 二姑赵莲花朝向赵新山,“大哥,你也不管管她。” 其他人也都看向他。 赵新山紧着眉头默默抽了好几口烟,才道:“我咋管?让去医院还有毛病了?你们不乐意她管这些,明年选举,不选她就是了,反正人公社领导看中赵柯,想调她去公社上班儿呢。” 众人沉默。 他们又不傻,赵柯要是走了,她自己前途更好,村儿里热火朝天搞这些事儿全得搁置。 就算换别人接,谁能接啊? 赵新山扔掉烟屁股,脚尖踩在上头碾了碾,走之前留下戳心窝子一击,“自家闺女,还能让人欺负去,这才是没种。” 孙大娘夫妻俩大半辈子抬不起头,就是因为“没种”。 没种、没种、没种……不断在夫妻俩耳边循环,震耳欲聋,内心苦楚。 潘翠莲扶着后腰,对冬妮儿和王老四说:“你俩啥时候陪大娘和大爷去李村儿一趟呗……” 东婶儿可不乐意儿子掺和老孙家那糟心事儿,立马打断:“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娘你这话说得不对。” 三房在老王家,目前是有一定话语权的,潘翠莲在婆婆面前说话也不低气,“毕竟是四弟妹娘家的事儿,女婿是半子,老四这时候不出面,啥时候出?岳家再给啥帮衬,还好意思接吗?” 东婶儿一下子哽住,手指着潘翠莲呼吸不畅。 冬妮儿脑子还混沌,就下意识地维护婆婆,推辞起来,“不用不用,我爹妈也不想麻烦四哥……” 孙大娘和孙大爷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们一贯重视男胜过女,其实挺想依赖女婿的…… 但女儿都这么说,他们俩也不能反驳。 只是赵柯话说成那样儿了,这事儿到底咋处理,他们依然没个主意。 而冬妮儿帮着婆家说话,也没在婆婆那儿落着好,东婶儿气儿依然不顺。 外村儿青年都到近前了,众人不好再讲自家这些事儿,纷纷散开。 老王家人回家,东婶儿立即当着全家人冲三儿媳潘翠莲表达不满:“我这老的还没发话呢,你一个嫂子管啥闲事儿?” 然后她又指向王老三,“你不管管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媳妇儿?” 王老三动作不重地拂开她的手指,“有事儿就得一家子互相帮衬,没事儿就老的不发话小的不插嘴,妈,你咋这么不讲理。” 东婶儿气得眼冒金星,举手就啪啪拍了他几下,“连老子娘都不尊重,我打你个不孝子!” 王老三挨了她几下,才抓住她的手,嘴里说出更气人的话:“咱家这条件,能找个媳妇儿不容易,老四娶冬妮儿,本来就是占便宜。” “人老孙家就俩闺女,以后有啥不都是闺女的,还能尽想着占好处,啥也不付出?我要是老四,这种时候肯定要颠颠儿地上门帮忙,在岳父岳母面前表现,你还这事儿那事儿的,傻不傻?” 东婶儿捂胸口,“你、你、你……你要气死我啊……” “哪那么容易气死?” 王老三用正常音量嘟囔一句,转头直接对王老四和冬妮儿说:“脑子不好就得听聪明人的话,赵主任的话,你俩得听进去。回头你俩就去跟大队长请假,帮着冬妮儿爹妈一块儿请。” 老孙家就夫妻俩,吃用都省,帮衬春妮儿,私底下也会给冬妮儿和王老四拿点儿口粮。 他们有别人供吃食,老王家就省点儿粮,里外里,就是老王家占便宜。 王老四还能不知道咋对自己有好处吗?他立马就答应了。 冬妮儿感动不已,“四哥,你真好……” 王老四道:“应该的。” 王老三受不了俩人这一出,拽着媳妇儿潘翠莲回屋儿。 东婶儿瞅着他们的背影气愤:“结婚就翅膀硬了,你看他尾巴翘的,他现在就是咱家的刺儿头!” 二儿媳周秀丽酸唧唧地说:“现在老三说话是不一样儿了……” 那头,潘翠莲走到他们屋门口,停下,回身对公婆道:“爹,妈,你俩中午饭跟我们吃吧,我挤点儿酸汤面。” 东婶儿立刻止了骂,拽着男人去三房屋里。 周秀丽:“……” 变脸真快。 三房屋里—— 结婚分家,王老三就在炕沿外砌了个灶台,屋里除了炕,只有一米多宽的空地。 王老三烧火,潘翠莲挤汤面,东婶儿和王长河只能坐在炕上。 东婶儿盘腿儿唠叨:“你大哥二哥养那么多娃,压力大,你们夫妻手里要是松快点儿,多帮帮他们……” 潘翠莲没吭声,王老三就怼回去,“翠莲没事儿就让你俩在我们这儿吃,没帮大哥省口粮啊?你别没完没了啊。” 东婶儿生气,“我们是你爹妈,吃你口饭咋了?” “我能挣,爹妈吃我口饭是不咋地,但你们不能理直气壮。” 东婶儿胸膛起伏,随手拿起扫炕的鸡毛掸子,举起来又舍不得抽儿子,生硬地转了个弯儿,在炕上胡乱划拉一气儿。 “你们俩就跟赵柯混吧,早晚气死我!” “我们不跟赵主任混,听你们的,能捞着啥?” 一碗水端平的父母很少,东婶儿夫妻俩以前肯定也爱三儿子,可绝对算不上多重视。 不受他们掌控,他们不舒服,但儿子儿媳长本事了,他们在邻里脸上有光,怎么可能不得意? 父母与子女,有时也是此消彼长。 王老三和潘翠莲早就发现,即便他们夫妻说话不太顾忌,常常气得东婶儿暴跳如雷,关系却并没有更生疏,反倒有着不同从前的亲近,家庭地位也在不断提高。 这一切变化,是从他们笨拙地模仿、学习、吸收赵柯的言行开始。 村里那些老古板对聪明人的敬畏,时有时无,王老三始终坚持,要跟着聪明人的脚步走。 赵柯是他见过最聪明且有底线的人。 跟着她,哪怕走弯路,也不会入歧途。 · 下午,王老四就跟赵新山请假。 赵新山算了一下老孙家夫妻还有王老四夫妻的工,三天后四个人中三个人修整,活儿比较轻,正好儿用这天批假。 赵芸芸为了挽救她犯的错误,给赵柯端茶倒水,给赵柯当跑腿儿,还自愿当起耳报神,给赵柯传消息。 王老四请假的两个小时后,赵柯就知道了。 赵芸芸怀疑,“我听说春妮儿姐的公婆挺厉害的,他们去了,能制止吗?” 赵柯边翻看知青们的档案边道:“你要是好奇,可以跟着去看看。” “我去算咋回事儿啊?” “反正你干活儿不行,闲着也是闲着,你想去凑热闹,谁能管你?”赵柯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她,很支持她去,“你想去的话,可以作为咱们队委会的代表,去慰问一下咱们大队的外嫁女。” 赵芸芸不长记性,满脸意动,“那你脚咋办?” “又没伤筋动骨,不用你伺候病。” 赵芸芸兴冲冲,“那我就去了。” 赵柯轻轻摆手,“去吧去吧。” 有热闹看,赵芸芸满脸高兴,办公室里转悠,“你咋又看起知青档案了?要不要我帮你干点儿啥?” “就是多了解了解他们,我没什么事儿要你帮忙。” “就这一张纸儿,能看出啥来?”赵芸芸起身,“我替你去传话,让他们一人写一份儿详细的自我介绍。” 赵柯点头,“也行。” 赵芸芸走后,赵柯放下知青们的档案,拿起之前的走访记录本。 赵村儿社员们有用没用的技能,全在本子上有记录。 余三舅会木工,她爹认识的药材比较多,钱婆子接生经验丰富……这种都不用说了。 其他的,像金大娘自家榨油吃,很出量; 之前没报上饲养员名儿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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