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理地主动劝说:“赵主任,你们回去休息吧,有林海洋和陈三儿在这儿,我没事儿的。” 赵柯微微打了个哈欠,点头,抬脚出去。 赵枫随后,出门前还回头瞪了傅杭一眼。 傅杭眼神很纯良,似乎不明白他为何这样。 赵枫莫名堵得慌,脚步重重地跑出去,跟上赵柯,在她耳边念叨:“姐,我觉得那个傅知青不是啥好东西,他还借着病对你动手动脚,你以后一定要离他远点儿。” 赵柯耳边嗡嗡嗡,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敷衍地答应:“嗯,行。” “你记得啊。” “嗯。” 赵枫还是不咋放心。 第二天一早,他还在屋里,耳尖听到赵柯要去探病,猛地推开门,冲出来,“姐!我去,你去大队部忙吧!” 赵柯无所谓,答应了。 赵枫重新回屋换上衣服,随便洗了把脸,雄赳赳地走到隔壁。 傅杭病恹恹的,见是赵枫来,眼里露出一丝失望。 赵枫敏锐地捕捉到,露出警惕之色,警告:“我告诉你,你离我姐远点儿!” 傅杭不理睬他,也不掩饰,“我难得摸到一点儿脉搏,凭什么?” “不装了?”赵枫一脸“抓到了”的表情,“你果然不怀好意!” 傅杭半靠在墙上,低语:“她太耀眼了,我想她多看我几眼,很正常吧?大家不都是一样的心思……” 他侧头看向赵枫,语气里有几分妒忌:“就因为有血缘关系,你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真不公平。” 赵枫震惊,“你想当她弟?!” 傅杭:“……”蠢货。 “你啥眼神儿?!”赵枫瞬间炸毛。 再跟他多费一句口舌都是犯蠢,傅杭闭上眼。 反正人都要走了。 不用担心他在这儿碍手碍脚。 赵枫气得要死,又不能揍他,憋着气回家,忍不住跑到亲妈面前上眼药:“妈,你说得有道理,果然大部分知青心眼儿都多,我看那个傅知青就不是个好的……” 余秀兰正在做饭,嫌他碍事儿,不耐烦地说:“你要是能像他那样不好,咱家就是祖坟冒青烟儿了。” 赵枫捂胸口,想要吐血。 他马上就要离家入伍,他妈还这么伤害他。 而且她还被那个傅知青蒙蔽。 看来姐姐只能他一个人守护了。 赵枫准备紧迫盯人,傅杭还在养病,他就时时刻刻看着姐姐。 赵柯不知道赵枫什么毛病,突然像个跟屁虫一样,只当他看着人高马大,实际还是个没离家就已经想家的乳臭未干的小子。 赵柯选择包容弟弟。 …… 事实上,她是没空搭理他的莫名其妙。 · 赵二叔家已经阴云密布了好几天。 夫妻俩话里话外都有些埋怨赵新山不顾亲戚情分,让他们难堪。 然而儿子儿媳对他们也有怨言。 大儿媳秀香一贯顺着婆婆,现在一下子没了多挣工分的机会,想到就心里怄得慌,对丈夫赵永强没完没了地念叨。 赵永强在外也被村里人各种异样的眼光折磨得烦,回家又被她烦,忍不住呛:“有完没完!” “你跟我厉害啥?你咋不管管爹妈?”秀香憋屈地想哭,“这两天我上工,人家本来在说笑,我一走近,就不说了,我不难受吗?我都不想出门了……” 赵永强垂头丧气。 不止他们,其他几个兄弟妯娌也都是这样。 所有人都认为全家上下是一体的,他们私底下绝对不是一无所知。 “我能咋办?” 赵永强捂住头,他根本反省不出结果,根本不知道咋解决。 秀香推他,“去找找大队长,找找四爷,咱们认认错,咋也不能干等着啊。” 低头求人的滋味不好受。 赵永强痛苦。 这时候,赵二叔夫妻俩进来。 赵永强和秀香看着两人,全都闭口。 赵二叔赵二婶儿看着两人的态度憋气,梗着脖子越过俩人进屋,拿了水壶去上工。 再不想出门,也得去上工。 小夫妻俩对视后,颓丧地出门。 跟之前两天一样,村里的人见到他们,基本都绕开,连亲戚们都不主动打招呼了。 人是从众的,一些亲戚就算本身不想对赵二叔一家这样,也会选择顺应大多数人。 年纪小的儿子儿媳们难过的抬不起头。 赵二叔赵二婶儿却是满腹怨气。 干活的时候,社员们都恨不得离他们夫妻二里地,俩人很在乎,还硬是表现出:别人不搭理他们,他们也不搭理别人。 许诚观望了两日,今天上工,故意站到赵二叔身边,不经意地顺手递了个工具。 他是这两天第一个主动搭理赵二叔的人。 赵二叔不自觉地瞥他。 许诚见状,叹了一口气:“赵二叔,我就是有点儿不忍心,总觉得闹到整个大队,太严重了……” 赵二叔找到理解他的人,瞬间开闸,抱怨不断:“还是许小子你厚道,本来就是家事,我们自己亲生儿子,爱咋对待咋对待,凭啥大队不让我们挣工分……” 许诚眼里闪过不屑,随即一脸仁厚道:“是有些苛刻,不过大队长可能是有些考量,或者……” “啥?” 许诚犹豫道:“是不是赵柯跟大队长说了啥?毕竟赵柯给了赵瑞一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大队长现在啥都听信赵柯的,赵柯家可是跟栓柱儿养父家更亲近……” 他说完,忽然露出“多嘴了”的懊恼之色,匆忙解释:“可能是我想多了,你听听就算了。” 但赵二叔听后,却觉得特别有道理,“肯定是这样,赵建国和赵建发是一支,我和大队长是一支,按理说,大队长应该向着我才对!他们这是……这是……” “徇私。” “对,就是徇私!” 赵二叔一肚子火。 许诚表面劝说,实际火上浇油了几句,适时离开。 下工后,赵二叔和赵二婶儿一商量,俩人都觉得赵新山和赵柯就是有“交易”,而他们被不公平的对待,当然要去找人说理。 之前明显“偏向”他们的赵四爷就是一个很有威望的能为他们评理的人。 碰巧,撞上来了。 赵四爷没想到他还没去找赵新河夫妻,他们先找过来了。 等到听完夫妻俩的说辞,赵四爷额头的神经跳个不停,那股火儿直接从脏腑涌到胸腔,喷薄出来。 “还徇私!俩没文化的玩意儿,会几句词儿,就能上天了?我看你们是脑瓜子教驴踢了!” 赵二叔赵二婶儿呆怔,完全没想到会挨长辈一顿毫不客气的臭骂。 赵四爷呼哧喘粗气。 赵柯的担忧竟然是有道理的! 真的有脑子不好,胡搅蛮缠没完没了的。 这种人不治老实了,指定要添麻烦。 “成子!” “哎。”赵成应声,掀开门帘钻进来,“爷,叫我啥事儿?” 赵四爷愤怒道:“去把永强他们几家全都叫过来!” 赵成看一眼二叔二婶儿,答应了一声,跑出去找人。 四家夫妻陆陆续续地赶过来。 期间赵四爷冷冷地盯着夫妻俩,骂都懒得骂他们。 四对儿夫妻齐刷刷站在堂屋里,全都气场消沉,嗫喏:“四爷……” 赵四爷抄起烟杆儿,二话不说,半点儿不留情地打向赵永强兄弟四个。 硬当当的烟杆儿砸在身上,疼得兄弟四个龇牙咧嘴,但没人敢躲。 四人的媳妇儿全都心疼的不行,想上去挡又被自家男人拦在身后,眼泪都出来了。 赵二婶儿呆了呆,疯了一样冲上去,“你打我儿子干啥啊?你凭啥打我儿子!” 赵四爷被儿子赵新伟和孙子赵成护着,没有被她冲到,冷厉道:“他们该打!” 赵二婶儿张开手臂挡在四个儿子面前,狂躁:“我不准你打我儿子!谁打我儿子我没完!” 赵二叔也站到儿子们面前,不满地看着赵四爷,“四叔,有啥不能好好说,非要打孩子?” 赵永强兄弟四个又感动又难受地叫他们:“爹、妈……” 赵四爷今天下狠心敲打他们,话说得刻薄:“你们倒是父母兄弟感情深,呸!我看着都嫌膈应!” 一家子脸色变幻,红了又白。 赵四爷冷飕飕的视线射向夫妻俩,“栓柱儿就算不是养在身边儿的,那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是他们四个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是姓赵!” “本来好好的,亲兄弟就算不在一家子户口簿上,打断骨头连着筋,处好了咋都能相互扶持。别家有这关系恨不能使出吃奶的劲儿拉旧情,你们两个蠢的,脑子坏掉了,非要去闹事儿,好好的亲缘都给折腾断了!” “别家背后不知道咋看你们笑话呢!” 赵二叔赵二婶儿神色僵硬,被他骂得抬不起头。 赵四爷又转向兄弟四个,“别以为是你们爹妈干的糊涂事儿,就跟你们没关系了!” 兄弟四个想解释。 赵四爷冷声埋汰他们:“咋?看栓柱儿过得好,心里不平衡吗?就这点儿本事,你们还能有啥出息!自己照镜子的时候,不觉得磕碜吗?” 赵二叔赵二婶儿不乐意听人这么骂儿子们,张嘴:“四叔……” “没你们说话的份儿!” 赵四爷当当敲了几下烟杆,训斥:“你们好意思说新山和赵柯偏心徇私?他们就是太向着你们,才一个劲儿地给你们机会反省!你们要是不姓赵,我跟你们说,你们连反省的机会都没有!” 赵二叔一家都不咋明白他的意思。 老五赵永军小,脸皮厚,觍着脸请教:“四爷,我们没啥文化,笨,你指点指点我们呗。” 赵四爷绷着脸。 赵成眼睛转了转,开口替他们说话:“爷,都是一家子亲戚,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就给他们说说清楚吧。” 赵永强也赶紧道:“是啊,四爷,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您是咱们赵家的大家长,您看着我们长大,您管管我们……” 赵四爷神色缓了缓。 其他兄弟三个纷纷出声,他们几个的媳妇儿也都开口求情。 只有赵二叔赵二婶儿拉不下脸,明显心里还有点儿不服气。 而赵四爷看了眼四个侄孙媳妇,“我是不想人好好的嫁给你们受过。” 四对儿夫妻面上一喜,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软和话。 赵四爷点着烟,抽了两口,缓缓道:“你们家没人跟赵柯出去过,不知道她在外面吃的可开了。有本事的人,咋都有出路,她能上工农兵大学,为啥非要留在村里?” 一家子面面相觑。 “赵柯是咱们老赵家脑瓜最好的孩子,她留在村里,擵羯㈠二0⑦就是为了大伙儿能过得更好。” 赵四爷第一次明明白白地夸起赵柯,“让赵瑞去读工农兵大学,让赵建国去医院培训,让大伙挖渠、种白菜,搞水车,让村里青年去当兵……一个带一个,先好的人总有能拉拔其他人的。” 一家子全都沉默,这么一说,赵柯当上妇女主任不到半年,竟然干了这么多事儿…… “你们瞅着,栓柱儿是过继给别人家的,他好了便宜全在别人家,目光短浅!”赵四爷重重地敲烟杆儿,“新山和赵柯看得啥?他们是老赵家的孩子,是咱们赵村儿大队的孩子!” “几块钱就凿破头,眼皮子浅!真到手,够干啥的?你们没出息,也希望你们孩子将来跟你们一样没出息吗!你们吃糠咽菜,也希望你们的孩子跟你们一起吃糠咽菜吗!” 这下子,连赵二叔赵二婶儿夫妻也蔫了。 他们再有私心,劳累一辈子,也都是为了下一代。 赵四爷抽了口烟,让他们缓缓,寻思寻思,才继续说:“开荒辛苦吧?赵柯说,明年要把河边儿的地全开起来,种水稻,这样大家伙秋收分粮的时候,都能尝尝白米饭的味儿,你们孩子没吃过呢吧?” 何止他们,赵村儿和附近几个大队都不种水稻,村里过得好的人家也就是过年能吃上一顿掺着杂粮的白米饭。 赵四爷听赵柯说起来,都口中生津。 赵二叔一家老少也都口水泛滥。 细粮每年也都能尝尝,可纯白米饭,多奢侈啊。 赵四爷瞧他们满眼馋,缓声道:“有些事儿,我明白,新山明白,村里不少人都应该开始明白了,真正重要的是一个当兵的名额吗?是赵柯。” “她能送一个人出去,就能送第二个,第三个……她说要让村里吃白米饭,就会想法子往那儿带,你们还缺心眼儿地盯着栓柱儿。” 赵四爷看他们,尤其是赵新河夫妻俩来气,举起烟杆儿虚晃两下,恨铁不成钢,“要不是看你俩好大岁数了,我都想凿你们两下!” 赵二叔赵二婶儿不由自主地缩脖子,犯怂。 赵永强是老大,摆出最恭顺的姿态,求道:“四爷,我们脑子不灵光,揉碎了说我们就明白了,我们真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得咋解决?” 兄弟几个互相看,脸热。 赵四爷又恼火,发烫的烟杆一人敲一下,“还抹不开脸?你们有啥脸抹不开的?以后想不想在村子里安生过了?屁大点儿事儿,非得膈在那儿一辈子?回去想明白了去!栓柱儿后天可就走了!” 一家子灰溜溜地离开,回到赵二叔赵二婶儿家。 老五赵永军吱声:“爹,妈,这事儿本来就是咱们不对,不就是赔礼道歉吗?能掉块肉吗?” 赵二婶儿抗拒,“凭啥我去道歉,我是他赵栓柱儿的亲娘!他受得起吗?” “他有啥受不起的?”赵永军撸了一把刺硬的寸头,急躁,“你咋不想想我们以后在村里咋过?实在不行,你跟栓柱儿哥张不开嘴,你就跟六叔六婶儿说,栓柱儿那儿我们低头道歉还不行吗?” 赵老六夫妻俩都是老实头,在村子里一直受气的,跟他们低头,赵二叔赵二婶儿更不乐意。 赵永强抹了一把脸,手拿开的时候,眼圈通红,“你们不乐意就不乐意,我们兄弟去道歉,我们给六叔六婶儿跪下还不成吗?” “不行!” 赵二婶儿尖叫,声音极其刺耳。 大儿媳秀香,连同其他三个儿媳妇,露出明晃晃的埋怨来。 赵永强转头跟三个弟弟说:“咱们没脸没事儿,不能让媳妇儿孩子在村里难堪,咱们一家准备儿点东西,明天一起去六叔家。” 其他三个默默点头,带着各自媳妇儿安静地离开。 赵二叔赵二婶儿如坐针毡,不知所措。 · 仍旧是赵四爷家。 赵柯和赵枫坐在桌边,听老爷子高声自夸。 “我这红脸唱得一点儿问题没有,把他们全都骂得狗血淋头,就等着吧,这要是还不明白事儿,我就去祖宗跟前磕头,让他们把我带走!” 赵柯和赵枫齐齐抽了抽嘴角:“……” 严重了不是? 赵新伟连忙道:“呸呸呸,爹你别瞎说。” 赵四爷摆摆手,不以为意,他就是展示自信,又不是真想走。 赵柯拳头抵在唇前,咳了咳嗓子,恭维:“果然四爷爷出马,一个顶我和大伯俩。” 赵四爷很是自得,嘴角上扬,胡子一翘一翘的,“没啥大不了的。” 赵柯继续奉承:“这都是为了咱们老赵家的和谐,幸好有四爷爷这样开明的长辈,否则我和大伯工作肯定很难进行。” 赵四爷胡子翘得更厉害,还故作谦虚。 赵柯嘴角上扬,老爷子完全没发现,教训赵二叔一家的同时,他的态度也在潜移默化地转变。 真想哄,没什么人是不能哄的。 赵柯笑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二叔六叔两家的事儿能平顺过去,四爷爷是头号功臣,他们都得来敬您一杯酒。” 赵四爷捻了捻胡子,高兴道:“晚上你俩留下跟我喝点儿?” 赵柯看了赵枫一眼,道:“我妈昨儿还念叨,赵枫他们赶在中秋前走,不团圆,剩这点儿时间,我们一家人多相处相处,回头有空我再来陪您喝一杯。” 赵四爷一听,点头,“行。” · 转过天,赵永强兄弟四个一人拿着点儿鸡蛋、腊肉啥的,聚在老大家。 赵二婶儿瞧着他们的东西,心疼不已,“他们咋配这么好的东西啊……” 兄弟四个不理会爹妈,瞧了瞧各自带的东西,挺有诚意的,就沉默地拎着东西出门。 他们都没带媳妇儿,不想她们跟着他们去向人低头认错。 而赵二叔赵二婶儿看着他们往出走,焦躁的不行。 难道真让他们兄弟去给人跪下认错吗? 夫妻俩想到那画面就心痛。 几乎要穿过半个村子,有不少社员都瞧见兄弟四个一起,奇怪之下,问了一嘴。 真张开嘴,也没那么难,赵永强大大方方地说:“我家让六叔、栓柱儿他们受委屈了,我们拿点儿东西过去赔礼道歉。” 社员们惊讶之后,说:“你们兄弟是好样儿的。” 等到兄弟四个离开,赵二叔赵二婶儿也脚步匆匆地走过去,社员们看热闹的心情蠢蠢欲动,跟上去。 赵二叔赵二婶儿是在快到赵建发家的路口撵上的四个儿子。 夫妻俩命令:“不准给人跪下!” 四个儿子看着他们,不吭声。 夫妻俩羞恼地别开眼,脸上僵硬地走向赵老六家。 赵永强四个对视后,跟上父母。 他们一家六口一出现在赵建发家院子,全家人都警惕地望着他们。 赵小草更是刺猬一样,“你们来干啥!” 赵二叔赵二婶儿张不开嘴。 赵永强也不催父母,领着三个弟弟上前,扯起笑脸,“六叔,六婶儿,栓柱儿,别误会,我们是来赔礼道歉的。” 赵建发一家人震惊。 兄弟四个站在一块儿,垂下头,“栓柱儿当兵是喜事儿,还来闹,是我们不对。” 赵建发和他媳妇儿罗红霞反倒不安起来,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跟你们兄弟也没啥关系……” “不是。”赵永强弯下腰,“我爹娘的事儿,就是跟我们有关,我们做儿子的没有做好,我们代爹娘跟六叔六婶儿还有栓柱儿道歉。” 其他兄弟三个也跟着弯腰。 本来是高高大大的青壮汉子,弯下脊梁求人原谅,瞧着格外心酸。 赵二叔赵二婶儿当父母的,终于悔恨起来,急急地走上前,拉起他们:“起来,你们起来!” 两人扶起儿子们之后,又一同看向赵建发夫妻和栓柱儿,“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没顾念拴住儿也是我们的亲生孩子,为难他了,我们的错!跟他们兄弟没关系!” 赵栓柱儿眼神复杂。 赵二叔赵二婶儿看向他,保证:“我们以后再也不会为难你了,你要怨就怨我们,我们活该,别怨你兄弟他们,他们是好的。” 赵建发罗红霞走到赵栓柱儿身边,拍拍他的背。 赵萍萍和赵小草也都担心地看向赵栓柱儿。 赵栓柱儿眼神一暖。 他也有爱护他的家人。 赵永强率先放下东西,道:“六叔,六婶儿,栓柱儿,这是赔礼,你们别嫌少,一定要收下。” 罗红霞忙摆手,“大家都不容易,带回去带回去,给孩子吃。” 赵永强摇头,坚持要留下。 其他三人也都放下东西,然后不管不顾地退出去。 赵二叔赵二婶儿心疼地看一眼地上的东西,到底没说话,默认了。 赵建发和罗红霞看两人稀奇,院外围观的社员瞧两人也稀奇不已。 但赵二叔他们一家既然认错了,双方也没啥深仇大恨,赵建发夫妻就收下了道歉,表示这事儿过去了。 等到赵二叔他们离开,赵建发一家还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不过,心头的阴霾,总算是散了。 第70章 赵枫留在村子里的最后一天, 赵棉从公社回来,一家四口团聚。 她买了两斤猪肉,一进门就钻进厨房,要做她拿手的扣肉。 这两天, 赵柯走到哪儿, 赵枫就跟到哪儿。 赵柯没嫌他烦, 今天大姐回来, 俩人就待在家里围着大姐前后转,赵棉在厨房, 俩人都在厨房。 嗯, 赵棉也没嫌他们两个烦, 还是个很好的听众, 对她没参与的日常,句句有回应。 “谁选上去入伍,都不意外,大家都很好。” “二叔家能和六叔家握手言和, 栓柱儿就不用夹在中间伤心难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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