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兄弟们好,赵二婶儿觉得不平衡。 之前赵柯偏偏领着赵栓柱儿去县城买猪,赵二婶儿也酸溜溜。 现在过继出去的儿子要当兵了,眼瞅着以后赵建发一家要沾着光过好日子,反倒是亲生父母兄弟苦哈哈,凭啥呢? 尤其涝灾之后,他们家粮食霉了大半,房子前些日子扛不住,到底塌了,家里损失惨重,他们咋能不眼红? 赵二叔赵二婶儿夫妻俩就找到了赵建发家。 赵建发一家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乍一开始看见他们夫妻俩来,都没往坏处想。 只有赵小草,警惕地盯着他们,嘀咕了一句“来者不善”,还被赵萍萍轻拍了一巴掌。 哪想到,还真是来者不善。 赵二婶儿一开口,就是“要儿子”。 赵建发夫妻听见的瞬间,脸色就变了,但还忍着气儿讲道理:“二哥二嫂,栓柱儿是我们家的儿子,老队长在世的时候亲自改的族谱,户口也是我家的,你来我们家要儿子,是什么道理?” 赵二婶儿蛮不讲理,“栓柱儿是我亲生的儿子,我咋不能要回来?” 六婶儿罗红霞脾性软,着急地争辩:“过继到我家,就是我家的儿子,咋还能要回去?” “我亲生的儿子,我想要就要!” 赵建发忍着火儿,转向二哥赵新河:“二哥,你也这么不讲理?” 赵二叔咳了咳,道:“老六,到底是亲骨肉,哪能不想呢?我们一直惦记着栓柱儿呢。” 赵二婶儿也看向赵栓柱儿,硬挤红眼眶,打起感情牌,“娘的栓柱儿啊,爹娘这些年心里也苦啊……” 赵小草讽刺他们,“还惦记,也没见你们这些年给拴住哥儿口吃的喝的。” 连好脾气的赵萍萍都忍不了,“二叔二婶儿,你们早不来要,晚不来要,偏偏栓柱儿要去当兵了,跑来要,打的什么主意,当谁不知道呢!” 赵二婶儿脸色难看,骂道:“没教养的丫头,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罗红霞这次没骂小女儿“野”,也没责怪大女儿对长辈没礼貌,忍着泪道:“二嫂,我那时候又怀孕,可是你们巴巴跑过来,说啥不让我们把栓柱儿送回去,现在又来当好爹娘了,你们咋能这样?” “我咋样?”赵二婶儿口不择言,“谁让你自己只能生丫头片子,有本事别抢我儿子!” 罗红霞气得眼泪止不住。 赵栓柱儿无法再保持沉默,立即扶住养母,对赵二叔赵二婶儿闷声道:“二叔二婶儿,过继了,我就是我爹娘的儿子,我得孝顺他们。” 他只是憨厚,不是不知好歹,否则咋会明知道自己是二叔二婶儿亲生的,还不亲近呢? 然而他这么一说,赵二婶儿当即就炸了,直骂他“白眼狼”“不孝顺亲爹娘”…… 赵栓柱儿不顶嘴,任她咋说咋骂,也不改口。 这时候,赵二叔提出“每个月给十五块钱”,就可以不要回儿子。 余秀兰亲弟弟余秀民在部队,津贴是挺高,可当兵的津贴多少得看级别,新兵入伍,根本不可能有多少津贴。 赵二叔夫妻纯属是狮子大开口。 赵建发一家全都气得不行,赵小草脑瓜子转得快,飞快地跑出去搬救兵。 她一开始先去的赵柯家,赵柯不在家,才跑去找赵四爷和赵新山。 赵四爷和赵新山听说这事儿,都很生气,二话不说就到赵建发家来了。 赵二叔在他们面前不敢太过分,但赵二婶儿不管不顾:“不给钱,赵栓柱儿就别去当兵。” 赵新山直接发了火儿,训斥赵二叔:“你就是这么当家的?白纸黑字儿写得清清楚楚,栓柱儿过继给老六,现在跑过来,要不要脸?” 赵二婶儿就要钱,甚至不顾赵新山大队长的权威,一口咬死:“不给钱,他就别想去当兵!” 赵新山厌烦地看着赵二叔赵二婶儿,“就你们这样还亲爹娘?为了要钱,根本不管栓柱儿的心情和前途是吧?” 赵栓柱儿难过地低下头。 赵二叔不吭声,赵二婶儿梗着脖子,不松口。 赵新山严厉地说:“你们不顾栓柱儿的前途,我顾,栓柱儿必须去当兵。” 赵四爷眉头紧锁地抽烟,良久,息事宁人地说和:“到底是亲生的,不好闹得太难看,但十五块钱太过了,不如都退一步,栓柱儿以后一个月给老二家三块钱。” “三块?打发叫花子呢!不行!” “不行。” 第一声反驳来自于赵二婶儿,第二声来自于刚跟赵小草进来的赵柯。 赵柯进屋,毫不含糊地说:“要是全都胡搅蛮缠,以后大队还不得乱套?三块?三毛也不行!” 随即,赵柯看都不看赵二叔赵二婶儿夫妻,转向赵四爷和赵新山,“四爷,大伯,二叔二婶儿说栓柱儿哥是他们亲生儿子就是了?证据呢?有什么证据啊?我还说不是呢!他们这么滋事闹事,六叔六婶儿可以直接报警吧?” 老辈儿最不喜欢家事闹大,尤其还闹到公安局去。 赵四爷沉声道:“赵柯,都是一家子亲戚,犯不上。” 赵柯这才瞥向赵二叔赵二婶儿,“我看二叔二婶儿也没念及亲戚情分。” 赵二婶儿发疯,“赵柯,这是赵家的家事儿,哪有你一个小辈儿说话的份儿!” 赵柯拉下脸,“少跟我来这套,我费劲巴拉领着他们去选拔,你在这儿跟我说什么家事儿?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赵新山支持她:“赵柯是咱村儿的妇女主任,我说有她说话的份儿就有,赵柯,你只管说。” 赵柯就一个话:“有啥证据证明栓柱儿哥是你们亲生儿子?没证据还闹事儿,六叔六婶儿,不用跟他们客气,去我家骑自行车,直接报警!” “就是我儿子,跟他爹他哥长得像!” 赵柯扯了个冷笑,“空口白牙,你说像就像,我还说我跟大伯、六叔像呢,大伯和六叔都是我爹吗?” 赵新山咳了一声。 赵二叔急忙说:“啥没有证据,全村都能作证,大队还有过继的证明,栓柱儿就是我家亲生的?” “你们不是不认大队的白纸黑字吗?” 赵二叔一噎。 赵柯冷声说:“既然全村都能作证,赵栓柱儿是过继给了赵建发家,你们没资格要钱。” 赵二婶儿声音尖利:“你说没资格就没资格!他是我儿子,就得养我!他要是敢不孝顺,我就闹得他不能去当兵!” 她是一定要咬一口肉下来,啥都不顾了。 赵建发怕影响栓柱儿的前途,不敢跟他们硬闹,面上有些松动,“要不……” 赵柯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道:“亲生儿子,要求赡养没问题,大队可以给你做主。” 赵二叔赵二婶儿面上露出喜色。 这时,赵柯又道:“但是有一个,既然要求赡养,那得把这些年赵建发家抚养赵栓柱儿的钱先拿出来。什么好处都让你们占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赵新山赞同道:“是,赵柯说得有道理,想要栓柱儿养你们,先把建发一家养栓柱儿十六年的钱拿出来。” 这很公平,赵四爷也认可地微微点头。 赵二叔赵二婶对视,他们一分钱都不想出。 赵柯看向赵建发夫妻,说:“吃穿用,栓柱儿哥小时候还上过几年学,生病看病,算一百块,不多吧?” “一百?!赵老六他们咋不去抢?”赵二婶儿耍无赖,“没有!我告诉你们,一分没有!我话就撂在这儿,不给钱大家都别想好,栓柱儿就别去当兵。” 赵柯反倒不生气了,看着她,淡淡地说:“先不说阻挠入伍服役有没有什么罪名,真以为不要脸别人就拿你们没办法吗?” 众人全都看向赵柯,不知道她想干啥。 赵二叔赵二婶儿看着她平静的脸,莫名有些惴惴不安。 “合作社的社章有一条,品德败坏者,社员可以投票将其剔除合作社。” 赵柯一字一顿地说:“我话也给你们撂这儿,谁敢在大队瞎搅事儿,拖大队后腿,就是害集体不睦,影响集体利益,合作社绝对没有他的位置。” “你没这个权力!” 赵二叔赵二婶儿急慌慌地看向赵新山和赵四爷,“四叔,大哥,你们不管管她!” 两人沉默。 赵柯平静地说:“你们可以试试。” 第67章 赵二叔赵二婶儿夫妻灰溜溜地走了。 赵柯安抚赵建发一家, “大队肯定会公正,赡养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就按我说的, 该要抚养费要抚养费, 给够抚养费, 就答应栓柱儿哥回去。” 赵建发夫妻着急, “这哪行,栓柱儿是我们家的孩子了, 哪还能回去?” 赵栓柱儿也不太乐意。 “所以你们让人拿捏。”赵柯给他们出主意, “且不说他们拿不拿得出, 就算真拿出来, 以后赡养的钱,别的儿子怎么出,栓柱儿哥就怎么出,十五块钱, 做梦呢?同等的, 他们给别的儿子孙子什么,栓柱儿哥也有资格要。” “大不了就是栓柱儿哥不去当兵,回他们家去,他们给别的儿子结婚、盖房子、分家……栓柱儿哥一样可以使劲儿要。怕什么,左右栓柱儿哥的人品在这儿,你们这么些年的感情也断不了, 还省了给栓柱儿哥娶媳妇的钱。” 六叔赵建发一向都不跟人闹矛盾, 踌躇:“能行吗?” “穷得叮当响的老农民, 能有啥资产, 真要掰扯起来, 谁都落不着好,不过就是一个当兵的机会,没有这个机会还有别的机会。” 赵柯态度很明白,“你们得强硬起来,与人为善是与人为善,底线不能破。你们只要占住理,放下脸皮,这事儿根本不值得烦恼。”柏羏壹二0㈦ 赵四爷听着不顺耳,不赞同:“赵柯,家和万事兴,吓唬吓唬,警告警告,老二他们不敢闹就行了,你咋能教着老六跟老二他们闹呢?” “四爷,大队不是只有姓赵的,如果不能保持公正的态度和立场,怎么服众?” 当众被反驳,赵四爷脾气挂脸。 但赵柯就是不喜欢什么事儿都把私、情放在前头,也不喜欢和稀泥。 况且说是社章有规定,可以剔除合作社,但是得情节切实且恶劣,闹一闹,没发生实质损害,什么威胁全都是空话。 本来风声就紧,赚点儿钱都得小心翼翼,如果放纵他们,再多几个这种人,大队就不用干工作了。 赵柯不愿意等他们来试探,再去给教训。 必须得杀鸡儆猴。 至于怎么教训…… 他们最想要的,最在乎的,不就是钱吗? 或许,还有那几个养在膝下的孩子? 三人从六叔赵建发家出来,赵柯直接表示她有话要说。 赵四爷捏着烟杆儿,有些情绪道:“说啥说,大队没私事,你们大队干部说去吧,我老了,说话不中用了。” 赵柯无奈,“四爷,老赵家好和咱们整个大队好,根本不冲突。我只是说,咱们不是普通社员,在村子里越有影响力,越不能歪屁股,否则风气都得坏了。” 赵四爷耍起性子,“啊,我让大家各退一步,是歪屁股,害村子风气坏了,是吧?” 赵柯:“……” 她惹恼了人,老爷子脾气上来,讲不通了。 赵柯看向赵新山。 赵新山叹气,“四叔,赵柯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新河他们夫妻干这事儿,说是赵家的家事儿,可处理不好,传到村子里,坏咱们老赵家的名声,我和赵柯以后在大队也没法儿让人信服。” 于是,三人挪到了大队院儿里,坐在房檐下说话。 赵柯想让大队在安排工作的时候,直接给赵二叔一家“惩罚”。 赵四爷一听赵柯的打算,当即反对:“不行!还说你们当干部,不能歪屁股,要坏风气,你现在这是要干啥?这不穿小鞋吗!” 赵柯不否认她这个提议是“穿小鞋”,但是有些事情,非要说明白就没意思了。 “大队长姓赵,老赵家的人在村子里,没占便宜吗?地里的活儿有轻重,一个人工分多少,偷不偷懒,要不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秋收分粮……哪儿不能掺水分?这些,咱们心里头不都明镜的吗?” 各村的大队长在村子里权力大,跟土皇帝一样,赵新山算是好队长了,有时候都免不了偏向亲戚。 村子里的社员都清楚,大家伙甚至习以为常。 算是潜规则? 但赵柯直接戳穿,不说赵四爷,连赵新山面子上都有些不好看。 “我知道我也算是既得利益者。” 赵柯平静地说:“就事论事,二叔二婶儿这事儿,做的就是不对,影响就是很坏,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以后能长记性,不会一次又一次干坏事儿。万一哪一次真的坏了大队的事儿,后果谁承担?对付赖人总要用点儿赖法子。” 赵四爷质问:“再不对,还能赶尽杀绝是咋地?那也是你长辈,当初你姐受欺负,你二叔他们家一起去讨说法吗?” “我从来就不是要赶尽杀绝,我是要给所有人立规矩。” 方法只是方法,最重要的是结果。 赵柯不是贪权滥用的人,她也不担心在她之后,有人用相同的手段滥用权力,欺压农民。 谁都不是傻子,如果被“惯”坏了,根本不能无限度地容忍欺压他们的人压在头上。 所以赵柯一直说,他们这种在村子里有影响力的人,必须得立场公正。 “我想帮大伙儿脱贫,也得大家拧成一股绳。今天,二叔二婶儿看栓柱儿哥要当兵,眼红,闹一场;明天别家的谁看邻居多赚几个工分,不服气,再闹一场;是不是后天,谁家赚得钱多了,就都能去抢?” “永远有人赚得多,有人赚得少。闹事儿的成本太低甚至根本没有成本,才会不断助长他们的气焰。” 赵柯强硬道:“这种风气,绝对不能纵容。” 对就对,错就错,黑白分明,是非分明,规矩的存在才会有约束力。 赵柯这段时间,确实帮着村子里一步步向好,她的话,也很有说服力。 赵四爷不是不清楚道理,只是,“都是亲戚……” 赵柯:“适时扼制不良势头,才是和睦发展的前提。” 赵四爷:“抬头不见低头见……” 赵柯:“树不修理不直溜,小事不约束,大事后悔莫及。” 赵四爷:“闹大了,新河家的几个孩子以后在村子里咋见人?” 赵柯:“二叔家的几个堂兄弟要是讲道理,反过来约束父母,在村里还能得个明辨是非的好名声。” 赵四爷:“……” 根本说不过她,让她一说,道理全在她那儿。 其实,赵二叔家的几个堂兄弟都是既得利益者。 不过深究那些没什么意思,重要的是结果,有的时候,论迹不论心,只要约束得当,引导得当,他们就可以是明辨是非的人。 赵柯低声撺掇:“我当这个坏人无所谓,到时候四爷你唱红脸,出面劝劝堂兄他们明事理,再两家说和说和,这事儿才算是过去……其实都是亲戚,处好了,以后有难处,谁会冷眼旁观?二叔二婶儿他们想不明白,正需要长辈帮着理顺。” 赵四爷顺着她的话,越想越觉得确实有道理,抽了几口烟,勉为其难道:“你要是早这么说,不就明白了,行吧,就这么干吧。” 老爷子舒坦了,拎着烟杆儿回家吃饭。 随后,赵柯和赵新山商量怎么作出些“惩罚”,既教训赵二叔一家,又让村子里其他社员警醒。 那这“小鞋”就不能穿在暗处,得明明白白的让大家伙都知道。 最近活儿不少,正常日常上工,正常给工分,而额外安排开荒,大队为了安抚大伙儿的情绪,都是额外给工分。 今年本来就受灾,大队给出的工分还远超过去年,承担的压力不小。 都是为了降低社员们对涝灾的恐慌,为了提高社员们的生活水平,为了大队的发展…… 确实不能放纵拖后腿的行为。 赵新山道:“白脸不能让你一个人唱,这是大队的决定。” 赵柯听他的。 两人谈完,分开,天已经暗了。 赵柯原本想去傅知青那儿看看陈三儿,也暂时打住,先回家。 余秀兰在锅里给她热了饭,边端出来边说:“栓柱儿这事儿咋解决?赵老二他们夫妻办这事儿也太磕碜了。” “大队不可能放任他们闹事。” 余秀兰摇头,“可不好解决,要是死皮赖脸,能拿他们有啥办法。” 赵柯拿起筷子,“除非他们不想在村子里过了,否则低头的不会是我。” 赵二叔赵新河家—— 赵二婶儿越想越不服气,“我就不信,她赵柯还真能在赵村儿大队做主了?” 儿子儿媳妇全都聚在这儿。 赵柯的话,他们都知道了。 二儿媳刘婷碰了碰丈夫,二儿子赵永刚愁眉不展地说:“万一呢?赵柯不是刚当妇女主任那阵儿,她现在在村里说话好使。” 老五赵永军实际年龄比赵栓柱儿小两岁,但是结婚早,忍不住嘟囔:“我要是不结婚,没准儿也能报名当兵。” 赵二婶儿没好气道:“你自个儿急火火地要结婚,要娶媳妇儿,怨谁?” 她一直不咋不满意小儿媳妇张小艳。 张小艳还面团似的没长开,低头噘嘴,心情不好。 赵永军搭兄弟似的搭媳妇儿的肩,没心没肺地说:“我就想娶媳妇儿。” 赵二婶儿白他一眼。 赵永军不怕她,直说:“栓柱儿都过继出去了,你们搞这些事儿干啥?不够丢人的。” “我和你爹都是为了谁?”赵二婶儿气恨地瞪他一眼,“房子倒了,重新起不得花钱,你们谁拿?” 大儿媳秀香附和婆婆,“是啊,爹妈也都是为了咱们。” 二儿媳刘婷和三儿媳周雪莲都有些不舒服,他们都分出去单过了,拿肯定是大哥大嫂拿,跟他们有啥关系? 好处捞不着,坏处他们甩不掉,最得不偿失的就是他们。 而赵二叔赵二婶儿还不死心,“我自己亲生儿子,天王老子也管不着,他就得孝顺我们。” 几个儿子儿媳面面相觑,没太坚定地反对。 到底是钱呢…… · 赵老二赵新河家和赵老六赵建发家因为栓柱儿当兵,闹出来的这点事儿,都没过夜就传遍了村子。 前后邻居隐约听到点儿,没听清楚具体咋解决,其他人去跟赵建发家打听,也打听不出啥。 大家伙都在猜测,赵建发家是不是要吃了这个亏,私底下还在嘀咕:“儿子还得是自己的,不能白养别人的。” 赵柯没关心那些闲话,早上抽空去了一趟隔壁。 陈三儿正在做饭。 “赵主任。”林海洋喜滋滋地说,“没想到陈三儿还会做饭,我和傅杭可赚到了。” 陈三儿解释:“村子里小孩儿几乎都会做饭。” 赵柯看他挺平和,笑着关心了两句。 傅杭的房子,隔了两间屋,原本傅杭和林海洋一人一间,陈三儿昨晚上过来,就跟林海洋住一起。 陈三儿会做饭,傅杭和林海洋就请他帮忙做饭,三个人某种程度算是各取所需。 傅杭和林海洋不会听信流言就对人有偏见,他们对陈三儿的了解都来自于眼见,看见陈三儿是什么模样就是什么模样。 所以能发现优点。 这样的环境,对陈三儿有益。 赵柯想到此,再次向傅杭道谢:“傅知青,陈三儿的事儿,谢谢你。” 傅杭摇头,“陈三儿在这儿,也帮了我和林海洋很大的忙,你不用道谢。” 赵柯也不客气太多,转而问起水车。 傅杭道:“我打算过两天立到河上,水还有点儿大,可能得多安排些人。” 赵柯点头,“行,我记得了。” 大队长负责统筹社员干活,赵柯晚些转达给了赵新山,赵新山照常安排人上工。 而赵二叔赵二婶儿早上来上工,观望了一会儿。 赵柯没出现,赵新山也该咋地还是咋地,赵建发他们一家还全都避着他们。 村里人倒是时不时瞅两眼,好像嘀咕他们啥呢,可瞅两眼嘀咕嘀咕又不能掉皮,对他们啥影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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