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玩儿,眼里对傅杭和林海洋的崇拜也都达到了顶峰。 赵芸芸更是天天往大院儿跑,还跟赵柯说:“再看傅知青下地干活,我都要断情绝爱了。” 赵柯:“……” 赵芸芸还犯花痴,“认真的傅知青,可真迷人啊。” 赵柯看过去,认真专注的人,确实闪着光,尤其傅知青还掌握着大家伙完全不懂的技能,光芒又带着点儿知识的滤镜。 不过…… 赵柯还是没忍住,问:“你这么喜欢他,之前傅知青过生日,你问过就忘,连生日礼物都没送,这次也是大好的表现机会,你怎么不过去帮忙?” 赵芸芸咕哝:“我不是送地图了嘛,再说,我过去是帮忙吗?不是暴露短处吗?” 赵柯摇摇头,赵芸芸真不像是对傅知青多喜欢,但喜欢又没有标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她以后自己慢慢看清楚。 反正有赵柯瞧着,不至于走偏门。 “也不知道名单派下来没有?”赵芸芸还三心二意地问,“赵枫几点走得,这时候是不是该回来了?” 赵柯不由地再次念叨:“没电话真的不方便。” 半个小时后,赵枫骑着飞车回到村子,直奔大队部。 “大伯!姐!名单下来了!” 众人全都顾不上水车,连傅杭和林海洋也都抬头看向他。 赵新山匆匆走出办公室,追问:“谁选上了?” 赵枫喘着粗气,从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 赵新山展开纸一瞧,大笑:“选上四个呢!好好好!” 其他人纷纷问是谁。 赵新山道:“赵枫、栓住儿、朱建强,还有老谷家的二妮儿。” 朱建强是朱建义的堂哥,饲养员朱大婶儿的儿子。 老谷家的二妮儿就叫二妮儿,他们家老人还在,兄弟两个没分家,大儿子生了三个女儿,没有儿子,大女儿叫大妮儿,二女儿就是二妮儿,还有个三女儿,叫三妮儿。 赵芸芸小声嘀咕:“陈三儿没选上啊……” 赵柯没听清,侧头问:“你说什么?” 赵芸芸摇头,“没说啥。” 赵新山立即叫了四个人,挨家去通知。 朱老大家—— 朱老大和朱大婶儿惊喜若狂,朱建强本人也激动的不行。 他们隔壁朱老二夫妻羡慕极了,朱建义也有点儿失落。 但好歹老朱家的人选上一个,他们很快也就都为朱建强高兴起来。 老谷家—— 谷老大红光满面,他们夫妻俩就三个闺女,在家里一向没啥地位,可下是扬眉吐气一回。 谷二妮儿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 谷三妮儿更是蹦蹦跳跳地喊:“我姐要当兵了!太好了!我姐要当兵了!” 一个院儿的谷老二夫妻听着,心里不咋舒服,眼不见心不烦,躲回屋去。 谷老二念叨:“咱家小子也去了,咋就没选上呢,姑娘选上有啥用。” 他媳妇酸唧唧地说:“二妮儿长得五大三粗,不像个姑娘,估计就是这么选上的。” 但不论他们咋酸,都改变不了二妮儿选上的事实。 老谷头和老谷太太也没想到他们宝贝的孙子没选上,反倒是一向看不太中的二孙女选上了,难得给了大儿子一家点儿笑模样。 谷老大夫妻又激动又感激:“要不是赵主任给报名,还在咱爹妈不同意的时候上门来劝说,二妮儿咋能有这机会。” “是啊,太感谢赵主任了……” 夫妻俩说着说着,控制不住地红眼。 六叔赵建发家—— 赵栓柱儿孝顺道:“等我以后有津贴,都寄回家来,给爹妈盖新房子。” 一家人也都在为赵栓柱儿能当兵而高兴。 赵六婶和赵萍萍特地下厨做了一顿儿好饭好菜,连平时对赵栓柱儿有些小脾气的赵小草也围着他打转,有些舍不得。 而他们欢喜,就有人眼睛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第65章 陈老爹手里拿着个耙子, 耙下干豆秸秆聚成一堆儿。 隔壁的江大山隔着木围栏,跟他说话:“老陈啊,你听说招兵入选名额下来了吗?你家陈三儿没选上。” 陈老爹动作一滞,紧接着便一副完全不出他所料的语气, 嘲讽道:“我早就说他选不上, 出去就是浪费钱, 他自个儿啥样儿没个数。” “这玩意儿也没个准儿。”江大山啧啧感叹, “赵主任弟弟赵枫选上不意外,读过书呢, 其他三个, 你看谁想到了?” 陈老爹道:“赵老六家的栓柱儿和老朱家建强从下地就拿满工分儿, 老谷家二妮儿, 打眼一瞧就能干,那招兵的领导都得是能耐人儿,肯定眼尖,是啥人儿就是啥人儿, 装不了瞒不过。” 江大山一琢磨, 也是。 陈老爹抱起豆秸秆进厨房,厨房黑,灶坑火点着,只有他微佝的身影在灶台前忙活。 家里没有女人,他得上工,下工还得做饭, 洗洗涮涮的活儿也全都糊弄过。 一顿糊弄饭做好, 陈老爹看了一眼外头微暗的天色, 独自端出饭菜, 连个煤油灯都不点, 盘腿儿坐在炕上一个人吃起来。 屋里除了偶尔咀嚼的声音,一点儿声儿都没有。 他吃到一半,外头传来推门的声音。 陈老爹夹菜的手一听,脸色沉下来。 片刻后,陈三儿走进来。 陈老爹责问:“都几个点儿了!又去哪儿鬼混了?你就不能有一天让我省心的时候吗?” 陈三儿置若罔闻地洗手。 陈老爹一见他这样就来气,筷子往炕桌上一拍,叱骂:“老子说话,你没听见啊!” 陈三儿不理会,洗完手就自顾自地从厨房拿了自己的碗筷,坐在炕桌对面。 陈老爹更生气,“你吃什么吃!老子做的饭不给你这个不孝子吃!” 他边说边去抢陈三儿的碗,嘴上还骂他:“没本事还心比天高,给你吃一口都是浪费!还不如全带到棺材里!” 陈三儿被夺走了碗,右手攥紧筷子,忍不下去也不想忍,往桌上一摔,砸在碗碟上敲得叮咣响。 “不吃就不吃,你带棺材里去吧!你也别指着我给你养老送终了!” 他这话,一下子戳到陈老爹得肺管子,陈老爹火气上来,直接掀翻了饭桌,“滚!有种你给我滚!” 贫家日子,一口粮都不能浪费,掀饭桌子,那都是天大的事儿。 陈三儿站在原地片刻,恨恨地瞪着陈老爹,“走就走!嫌我给你丢人,就当没我这个儿子!” 他说完,就怒气冲冲地往出走。 陈老爹追撵了几步,喝骂:“有种就别回来!” 陈三儿出了家门,就一路闷头快步往村口走。 赵芸芸从茅房出来,正好看见他,张嘴:“诶——” 陈三儿没理她。 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对劲儿,赵芸芸伸头张望了几秒,赶紧也从正门出去。 嫂子曲茜茜喊她:“芸芸,要吃饭了,你去哪儿?” 赵芸芸回喊:“我找赵柯有点儿事儿,不用等我了!” 话音还没消失,人影已经没了。 她总这样,曲茜茜也没当回事儿。 而赵芸芸一路小跑,一直追着陈三儿的身影到村外小路,眼瞅着就要上大路,才大声喊:“陈三儿!你干啥去啊!” “陈三儿!” 陈三儿脚步停了停,没搭理,继续向前走。 赵芸芸跑得更快,一把抓住陈三儿的手臂,生拉硬扯,“我喊你你没听见啊!这么晚了你要干啥去?” 陈三儿恶狠狠地甩开她,“少管闲事!” 赵芸芸不怕他,又去抓他的手臂,使劲拽,“谁稀得管你闲事,你不帮傅知青他们挖坑立水车呢吗?你走了谁干活?” “谁爱挖谁挖去!”陈三儿一脸要打人的模样,“赵芸芸!你松不松手!” 赵芸芸不松。 陈三儿一发狠,拽着她一甩,就按到道边草地里,“我让你多管闲事!” “啊——” 赵芸芸吓得尖叫,挥舞着爪子抓挠揪扯。 陈三儿被她揪头发挠脸,龇牙咧嘴地“嘶嘶”出声,大手抓住她两个爪子,往头顶上一压,腿又压住她踢腾的双腿。 而赵芸芸身体不能动,还张嘴要咬人。 陈三儿差点儿让她咬到鼻子,吓得挺起上半身。 “陈三儿!你给狗东西!你给我撒开!王八玩意儿!你敢欺负我!” 赵芸芸仿佛意识不到她现在处于下风,仍然在张牙舞爪。 疯了。 陈三儿冲动完发现两人的姿势有些尴尬,他就是想吓唬吓唬赵芸芸,没想真对她干啥,可要是松手,赵芸芸指定能扑上来薅秃他。 陈三儿现在还哪有离家出走的气愤,只有进退两难。 “陈三儿!我咬不死你!你给我等着!” 陈三儿硬着头皮吓唬:“赵芸芸,我这是给你个教训!以后别冒冒失失地跟着男的跑到野外来,万一遭啥罪,倒霉的是你自己。” 赵芸芸骂他:“用你管,你给我松开!” “我松开你,你别闹啊~” 赵芸芸不再挣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先松开。” 陈三儿瞥见她微微敞开的领口,再不松开,可能会有更尴尬的情况,赶忙松开手,退开。 然而赵芸芸趁着他松懈,猛地扑上去,对着陈三儿一顿抓挠,又拽着他的手臂狠狠咬下去。 “赵芸芸,你个疯婆子!啊——” 几分钟后,陈三儿的喊声降下来,但手臂还在赵芸芸嘴里。 陈三儿无力,“赵芸芸,你有完没完?” 赵芸芸狠狠瞪他一眼,松开嘴,嫌弃地“呸呸”吐了好几口。 陈三儿头发凌乱,狼狈十足,揉了揉受伤的手臂,没好气道:“赵芸芸,你是狗吗?” 赵芸芸又龇起牙。 陈三儿连滚带爬地起来,“赵芸芸,我是不跟你个娘们儿一般见识,你别得寸进尺。” 赵芸芸白他,站起来,拍拂掉身上的草屑,恶声恶气地说:“你才是别不知道好歹,赶紧回村儿去,这么晚出去,再让熊瞎子给你扒了。” 陈三儿情绪不咋好,“我乐意。” 赵芸芸奇怪地打量他的神色,踢了他小腿一脚,“你咋了?跟谁闹脾气呢?” 陈三儿转身继续走。 赵芸芸跟上,追问:“你该不是因为没选上当兵,才闹脾气的吧?” 陈三儿脚步不停,喝斥她,“少跟着我,赶紧回去!” 赵芸芸没眼力见儿似的,喋喋不休:“不就是当兵吗?有啥的,那么辛苦,我都不稀得去……” 陈三儿嫌她烦,止步,“你懂啥?!你爹妈惯着你,老大不小还啥也不会,就你这样的,你都嫁不出去!” “你放屁!谁嫁不出去!”赵芸芸骂完,眼睛一转,“哦”了一声,“你嫉妒我!” 陈三儿牙关咬紧,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凶恶地说:“你回不回去!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 赵芸芸切了一声,“你要是跑了,就是逃兵,村里肯定以为你干了啥不好的事儿,以后大家越传越难听,你就一点儿好名声都没了。” “我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 赵芸芸跟在他身后唠叨:“我跟你说,你别不信,你闹脾气走了,除了你自己,对别人一点儿影响都没有,村里大家伙还会同情你爹,要是我……” 她卡了个壳,改口:“要是赵柯,谁不让她如意,她肯定要在人眼皮子底下膈应人,到时候混的比那人好,再对那人不屑一顾!” 陈三儿的脚步顿住。 赵芸芸一看有戏,问他:“再说你有钱吗?有吃的吗?出去要饭吗?你这么跑出去,咋能混出个人样儿教别人看啊?” 陈三儿冷硬地说:“我不需要给别人看。” 赵芸芸阴阳怪气,“哦呦~牛气了~” 陈三儿额头的青筋不断地跳。 赵芸芸转身往回走,边走边道:“回去喽。” 陈三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缓慢地移动脚步,远远坠在赵芸芸身后。 “你咋这么磨叽?走这么慢?” 陈三儿呼喝她:“跟我一块儿回村儿,是什么好名声吗?你赶紧走你的!” 俩人要是一起从村外回去,不一定咋被村子里的人说,赵芸芸没再吱声,也没从村口进去,绕了个大圈儿往赵柯家走。 陈三儿一直送她进村子,才返回到村口,从老槐树那头一个人回村。 他走到大队大院那个路口站了一会儿,被人瞧见之后,也不回家,往小学去,跟树根儿挤一晚上。 树根儿突然有了个伴儿,高兴得不得了,迎着他进屋。 陈三儿嘟囔:“傻小子。” 然后不客气地挤进树根儿的被窝。 赵柯家—— 赵芸芸把她拯救失足青年的壮举得意洋洋、噼里啪啦地说给赵柯听。 赵柯表情很严肃,“你怎么能跟着一个男人跑到村外去?” 赵芸芸瞧她神色,悻悻,“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再说,陈三儿也不是那种人吧?”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我又不是君子,听不懂。”赵芸芸捂耳朵,一副不听不听的样子。 赵柯生气,掰下她的手,教训她:“我这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如果你自己没有防备之心,主动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出了什么事儿,你自己的责任最大。” 赵芸芸没敢跟赵柯说她和陈三儿和撕扯了一番,这阵儿想想,其实也有点儿慌,小声说:“我就是看到陈三儿好像要离家出走,一时着急……” “下次别这样了,有啥事儿你就来找我,我让人去抓。” 赵芸芸乖巧地点头,然后又问:“你说他是不是跟他爹闹翻了?” 赵柯沉默。 很有可能,陈老爹那种习惯性的打压,不会因为她说一次,就改正的。 陈三儿这种不稳定因素,不能这么放任,明天她得去找他聊聊。 “早点儿睡吧。” 赵芸芸坐着没动,不好意思地说:“赵柯,给我搞点儿吃的呗,饿了……” 赵柯:“……” 得,这是个祖宗。 赵柯只能又爬起来,去厨房给她搞吃的。 陈家,陈三儿始终不回来,陈老爹拉不下脸去找,翻来覆去一宿没咋睡着。 第二天,陈三儿出来上工,父子俩见面跟陌生人一样,谁也不理会谁。 赵柯一问,才知道他昨晚上跟树根儿睡得。 “那你吃饭了吗?” 陈三儿无所谓道:“两顿饭饿不死。” 赵柯皱眉,“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陈三儿道:“我不回去了,回头我就把我的口粮要回来,我跟他分家。” 这个事情赵柯劝不着,只问他:“那你就一直跟树根儿挤了?你这种情况留在学校里不是个事儿。” 他跟树根儿情况不一样,他的名声,估计好多家长不能放心他待在学校里。 陈三儿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我也不回去。” 要是没有小说里的那一出,赵柯倒是可以暂时安排他去知青点住,现下…… 赵柯道:“你先上工吧,我看看给你想想办法。” 陈三儿又沉默了片刻,问:“你不劝我回去?” “劝啥劝,你是个成年人,应该有自己的主意。你既然没走,就是还有些硬气,先好好干着,这么大个人,怎么就不能给自己努力个房子出来?” 陈三儿点点头,低声道:“谢谢你,赵主任。” 赵柯摆摆手,转头的时候却有些为难,一时半会儿,她还真不知道咋安排陈三儿。 傍晚下工,陈三儿就回了家。 陈老爹以为他回来服软,冷嘲热讽:“你还回来干啥?你不是硬气吗?咋不干脆别回来。” 陈三儿不是来跟他争这些的,冷冰冰地说:“我来拿我去年分的口粮,拿了我就走。” 陈老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个混账!你说啥!” 陈三儿直接进屋,扛起一袋子粮,就要走。 陈老爹拽着粮袋子,骂道:“你个不孝子,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干啥,你是要气死我吗?” 陈三儿被他拽得动不了,转身火气极盛地说:“好啊,说清楚!我要跟你分家,这不是如你的意了吗?” 陈老爹又急又怒,伸手就去打他,“你这个混账!白眼儿狼!” 陈三儿抬手去挡,粮袋落地。 隔壁江大山听见动静,一看陈老爹拿棍子了,赶忙跑过来拦,“老陈,有话好好说,儿子这么大了,别动手……” 陈三儿怒不可遏,“有种你就打死我啊!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赵柯也是担心父子俩闹腾起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赶紧跑进来,使劲拽开陈三儿,催促他:“你先拿着粮走。” 江大山一急,“赵主任,你这咋不劝和呢,咋能让他走呢?” 陈老爹也有些不满地看着她。 赵柯看向伤心难过愤怒至极的陈老爹,问:“劝和也可以,先说说,你们父子俩昨天又因为啥吵起来了?” 陈老爹气道:“我就是做好了饭,看他那么晚才回来,问了他一句去哪儿鬼混了,我当爹的不能说他吗!” “你只要关心一下,就知道他去哪儿‘鬼混’了。”赵柯板着脸,“傅知青找人去河边儿挖坑立水车,陈三儿也去了。” 陈老爹一时哑口无言,讷讷半晌,“那他咋不说?” 一个窒息的家庭关系,强按头凑在一起没什么意义。 赵柯扒拉陈三儿一下,“你先拿着粮食去傅知青那儿吧。” 她刚才来晚,就是因为傅杭主动找到她,让陈三儿去他那儿住。 而陈三儿问都没问,二话不说地扛起粮食就走。 陈老爹着急。 赵柯拦住他,认真道:“我之前就劝过你,要是想跟儿子缓和关系,就忍一忍你的脾气,凭啥对外人就好人似的,对儿子没一句好话?他也是个臭脾气,可能也不知道体谅你。正好这段时间你们都冷静冷静,别真到挽回不了的地步。” 江大山还拉着陈老爹,见状,劝了一句:“要不,听赵主任的?” 陈老爹垂头,精气神儿好像一下子被抽没了。 赵柯无奈地摇摇头,“其实最近陈三儿表现挺不错的,你重新看看他,可能会发现他好的一面。” 陈老爹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依然垂着头。 这事儿得他们自己想明白,赵柯只能劝到这儿。 她离开陈家,打算去傅知青那儿瞧一眼,刚走到大院儿外头,就被赵小草喊住:“姐!你快上我家去吧!二叔二婶来我家闹了!” “他们闹啥?” 赵小草气得带哭腔:“他们说栓柱儿哥是他们家亲生儿子,让栓柱儿哥以后必须每个月给他们十五块钱,否则就不让他当兵去!” 一个入伍的喜事儿,闹闹闹,闹啥闹,简直不知所谓! 她最近脾气是不是太好了……她想着法儿给大家伙找出路,他们倒好,净给她拖后腿! 赵柯憋着火气,跟着赵小草转去六叔家。 第66章 人常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但有时候,根本用不上三十年,境地就会翻转,甚至瞬息万变。 五几年本地灾荒, 几乎家家都吃不饱饭, 孩子养不活送给别人家很常见。 赵老六赵建发的媳妇儿罗红霞怀赵萍萍的时候上地干活, 摔跤早产了, 大夫说以后可能生不了了,当时老辈儿还在, 咬死了不能没香火, 要么离婚再娶要么过继。 不能生的女人回娘家能有啥好日子? 赵建发是个心软的, 就算想要个自己的亲生儿子, 也不忍心媳妇儿回娘家以后被人磋磨,就选了过继。 整个老赵家,赵二叔赵二婶儿儿子最多,他们养孩子困难, 也愿意过继出去一个。 赵建发家一开始是想过继他们家一岁的老五, 孩子小,对生父母没印象,养在身边大家都不说,跟亲生的一样。 但赵二婶儿舍不得老幺,而赵栓柱儿排在中间,从小瞅着就不太机灵, 也不会来事儿, 送走也不咋心疼。 于是四岁的赵栓柱儿就过继到了赵建发家。 现在赵栓柱儿已经二十岁。 赵二叔家儿子多, 熬过头些年, 儿子大了都能干活, 其实在整个村子里,日子不算差,偏偏人心不足。 赵栓柱儿长大了,跟赵二叔赵二婶儿一点儿不亲近,夫妻俩心里不舒服。 都说赵建发攒得家底全都得给他,以后娶个媳妇儿,过得得比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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