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排进田里。 就连各家的旱厕都空了。 大队长赵新山甚至“刻薄”到, 在田边挖了三个旱厕,让社员就近去田里的旱厕施肥。 又离谱又好笑。 但赵柯是拒绝的,她绝对绝对不会去,那样她会无法直视自己。 等菜种完,菜地需要勤浇水,得一桶一桶地挑到田里, 拿着葫芦瓢一点点儿地浇。 刚开始是青壮庄稼汉负责挑, 后来一些年轻力壮的妇女也都上阵挑, 老人孩子们负责在田里浇水。 赵柯大部分时间也都不在地里, 就算有空闲的时候过来帮忙, 赵村大队的社员们也都喊她不用干。 一嘛,是她干活实在不怎么好,还累得要死要活,大家看不下去;二是社员们现在并不会认为她不劳作就是游手好闲。 赵柯让村里人有了一个初步的概念,不是所有人都要通过体力劳动来实现价值,有的人就是不适合劳作,这不代表她的存在是没有价值的。 有些人的价值远远不在劳作上。 所以他们对于知青们的态度也有细微的改变,只是想要有更彻底的态度变化,还需要知青们切实为大队作出贡献。 这种贡献必须是社员们无法做到的。 知青们经过赵柯的鼓励,很有干劲,但显然还没意识到关节。 而赵柯有一个优点,她能发现问题,进而去想办法解决问题,不是麻木地看见了就只是看见了,什么都不想。 她看见了社员们辛苦浇地,但是什么也没说,默默设置了一个意见本,然后鼓励社员们有什么问题都来跟大队反应。 大家都习惯了听人“摆布”,意见本设立之后,没有社员来提意见。 赵柯也没说什么,就等着,期间处理些其他事情。 之前她说过,报名参军有什么问题就来找她,赵柯预想过有些人家会因为没钱或者不希望姑娘去折腾而来,没想到陈老爹会让赵柯划掉陈三儿。 “为什么?他完全符合报名条件。” 赵柯翻开她记录的陈三儿的信息,钢笔在上面点了点,认真地说:“大队要为每一个社员负责,这是为了大队的发展和社员的个人前途,陈叔,你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陈老爹贬低陈三儿,“他从小到大就小偷小摸,干啥啥不行,咋能去当兵?” “那不是更需要一个有纪律的地方约束他?”赵柯很客观地说,“从他在这次暴雨中的表现来看,他虽然有些坏毛病,但不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陈三儿主动来找赵柯,加入挖水渠的行列,期间几乎没有偷奸耍滑的行为。 陈老爹看不见这些,一点儿也不认同,仍然否定道:“他肯定不行,去也是浪费钱,赵主任,你就把他划掉吧。” “行不行不是我们决定,部队有选拔的标准,而且陈三儿是个成年人,我认为他才是那个为自己做决定的人。” “我是他爹,咋不能决定?” 赵柯不赞同,冷静道:“陈叔,我们还是要问问陈三儿的意见。” 牛会计在一旁支持赵柯:“老陈,赵柯说得有道理,要给孩子改过自新的机会嘛。” “我就怕赵主任失望。” 陈老爹叹了一口气,坐在板凳上不再吭声。 赵柯喊在晒场上玩儿的小孩儿,让他去叫一下陈三儿。 过了一会儿,陈三儿晃晃荡荡地走进大院儿。 陈老爹一看见他,就气血上涌,指着陈三儿说:“赵主任,你看看他这德性,要是真让他选上,那就是丢人现眼到部队去。” 他这语气,和恨铁不成钢完全不一样。 正好陈三儿走进来,陈老爹当着赵柯这个外人的面,语气恶劣地命令他:“你自己跟赵主任说,不去县里!” 陈三儿站得歪七扭八,还抖腿,完全不理会亲爹的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陈老爹嫌弃不加掩饰,“我一辈子老老实实做人,老脸都快让你丢尽了。” 牛会计看着父子俩,略显无奈地摇摇头。 赵柯皱眉,先看向陈三儿,教训:“站直了!正经场合,庄重点儿。” “赵主任,你咋说都是白说,他就是个……” 陈老爹不敢置信地看着儿子真的听话了,没有一丝欣慰,反而更恼火“你就是故意跟你爹作对是吧?” 反正在他眼里,陈三儿怎么都不对。 陈三儿冷笑,“我是给赵主任面子。” “你……” 赵柯打断父子俩的剑拔弩张,“父子俩,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叫陈三儿过来是有正事儿,吵什么吵?” 陈老爹很听外人劝,瞬间就压下火气。 陈三儿眼露讽刺。 赵柯问他:“我给你报名,你想不想去?我的意见是尽量试一试,万一选上,对你自身有好处。” 陈三儿问她:“你觉得我能选上?” “不是我觉得,你符合要求,你就有资格去县里,就算选不上,路费是在为一个机会买单,不是浪费。” 陈三儿再次确认:“赵主任,你觉得我有资格?” 赵柯毫不犹豫地肯定:“当然。” 陈三儿咧嘴,像是故意气他爹一样,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那我就去县里。” 陈老爹发火:“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陈三儿顶撞:“根儿不好,能生出啥好种?” “你说啥!”陈老爹火大,攥起拳头就要揍他。 牛会计立即去拦。 陈三儿还出言挑衅他,“不信啊,撒泡尿照照自己啊……” 这两句话,简直戳了陈老爹的肺管子,牛会计都快拦不住了。 “好了!” 赵柯皱眉,推陈三儿,“少说两句,你先回去。” 她没劈头盖脸地指责他,陈三儿给她这个面子,看都不看亲爹一眼,转身就走。 陈老爹手指指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赵主任,你看看他,你看看他……他早就没救了!” 赵柯不客气地说:“陈叔,我给你留面子,没当着陈三儿的面儿说,现在我得批评你,你这态度有很大问题。” 陈老爹疑问,“我有啥问题,我要是不管教他,他更得不像话。” “这还不是问题吗?”赵柯问他,“我这个外人质疑你,你的态度什么样,你对你儿子又是啥态度?你的管教就是认定了他会做坏事,提前给他定罪、否定的一切吗?” 陈老爹不觉得他的态度有啥问题,“你是大队干部,他就是个二流子!” 这种话从亲爹口中说出来,赵柯一个外人都觉得刺耳。 虽然小说里,陈三儿确实被定罪,但在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谁有资格给别人定罪? 赵柯反正是没有这个资格,所以她即便在某些时候会不可避免地对陈三儿产生一些警惕,也不会扼杀他应有的权利。 更何况,只有叱骂,没有有效的措施,就是在无能狂怒。 赵柯神色严肃,“我有啥说啥,陈三儿如果行为不端,大队肯定会批评教育纠正,但陈叔你不要觉得你当爹的怎么刻薄儿子都是你一家的事儿,没有小家哪来的大家?是家人更不能按着他躺进烂泥里,逼着他成为大队的隐患。” “咋是我逼着?”陈老爹冤枉不已,转头向牛会计诉苦,“牛会计,你是知道我老陈啥人的,我一个人拉拔儿子长大,供他吃供他喝……” 牛会计道:“知道你不容易,可老陈啊,我也得说句公道话,你对你儿子要是有现在一半儿的好脾气,也不至于父子俩跟仇人似的。” “我……” 陈老爹不服气地蹲在地上,“我又当爹又当娘,他从小就手脚不老实,怕他学更坏管得严,还错了咋地?” 赵柯似有所感,望向窗外,瞄见一截布料。 她眼神动了动,问:“你说陈三儿小的时候手脚不老实,能具体说说吗?” “树根儿她娘在的时候,跟我说好几回他偷吃树根儿的吃食;他偷隔壁江大山家的鸡蛋,还敢拿给我吃,被我揍了还犟嘴;后来刘广志二婚媳妇儿进门,说他总悄悄往她家钻,家里少了不少东西……” 牛会计听到这儿,叹息地问了一句:“那些年大人都吃不饱饭,孩子小时候……是不是饿啊?” 赵柯想得更多点儿,陈三儿跟树根儿……唉…… 陈老爹低头揣着手,许久才说话:“我就是宁可饿死,也不愿意让人讲究半句,可他呢,村里谁家丢点儿啥少点儿啥,都怀疑他,我见人都臊得慌。” 他话里话外都像是在说,陈三儿是他的污点。 赵柯直接转向牛会计,问:“如果有人说小强偷东西了,您家会怎么做?” “谁说了,我们得找他去掰扯明白!凭啥冤枉我家孩子!” 赵柯重新看向陈老爹,“看,这就是区别。” “牛会计家的小强多好的孩子……” 牛会计明白赵柯的意思,反驳他:“小强带着村里孩子作祸,我没少去赔礼道歉。” 陈老爹彻底沉默下来。 赵柯再去看窗边,已经没人了。 陈三儿到底偷没偷,偷了几次,偷了多少东西,只有他自己清楚。 很多父母不会做父母,他们自己却不清楚。 “陈叔,你只有这一个儿子,不管陈三儿能不能入选当兵,我希望你以后再想开口斥责他之前,能忍一忍,忍不住就问一问自己,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儿子了。” 怎么会不想要儿子?陈老爹抬起头欲言又止,又垂下头丧气道:“赵主任,我知道了。” 牛会计道:“父子之间哪有啥深仇大恨,老陈,你控制控制脾气。” 陈老爹走后,牛会计才摇头道:“都不容易……” 赵柯拔下钢笔,在去县里的名单下面写写算算。 牛会计看她在纸上算车钱,问道:“回来跟我报,都记大队账上,年底分红的时候一起结算。” 赵柯点头。 “你爹啥时候去进修?” 赵柯回答:“过两天跟瑞哥一起去省城,俩人有个照应。” 赵瑞要上的工农兵大学就在省城,通知下来之后,他们就来赵柯家商量了两人一起走。 “你去送吗?” 赵柯摇头,“我爹年轻的时候去过省城,不用送。” “那那帮孩子头一回去县里,你陪着吗?”牛会计语气担忧,“我听老赵的意思,也不太放心,要不你带路吧?” 赵柯想了想,“行,正好我带他们去一趟养猪场,跟人学学怎么劁猪骟猪。” 她一个姑娘,说得这么平静,牛会计哭笑不得,“也成。” 当不上兵,能学门手艺也行,咋也不能白跑一趟。 赵柯回家就跟余秀兰同志说她过几天带队去县城,伸手要钱。 余秀兰肉疼地拿给她二十块钱,嘟囔:“我刚给你爹缝了三十块钱在腰上,你又要,咱家这点儿钱早晚被你倒腾空!” 赵柯搂着她的肩,笑呵呵地说:“余秀兰同志,这是必要投资,眼光要放长远一点。” “你眼光长远你嫌弃亲爹医术不好,你咋这么能。” 赵柯不止嫌弃亲爹,还拍拍她的肩,激励道:“余秀兰同志,我爹以后是全新的我爹,我姐也在为去总厂学习而努力,作为一家人,你可千万不要掉队啊。” 余秀兰:“……” 真烦。 余秀兰又拿起了初中课本,坐在书桌前啃。 可很多东西她靠自学完全学不明白,又要面子不想问儿女,上班前就把初中课本夹在教案里悄悄带到学校,请教吴老师。 吴老师感叹不已:“余老师,你也太努力了,这么一看,我实在懈怠,太羞愧了。” 余秀兰笑得勉强,谁让她有一个催人奋进的闺女呢? 大队办公室里,赵柯打了个喷嚏,看着进来的傅杭,眼里是毫不掩饰地期待:“傅知青,你来找我有事吗?” 她眼神太热切,傅杭莫名紧张,“我看社员们挑水太辛苦,想着是不是可以造一个水车帮助灌溉……” 赵柯的笑眼弯弯。 她等到了第一个,还不算慢。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更的少,明天我更个长的 第62章 傅杭跟赵柯详细说明了他的想法。 水车是自古就有的, 资料也很丰富,他曾经就看到过相关的资料,只需要根据赵村儿大队的现实情况进行改进。 按照他的设想,河道上架一座或几座水车, 通过风力、水力、畜力、人力……运转, 再利用田边的渠沟, 进行循环流转。 有河水不断滋润土地, 需要挑水灌溉的地方就会减少,自然而然会减轻社员的压力, 并且解放一部分人力去做其他事情。 赵柯不会做水车, 但她会提出问题:“如果干旱呢?” 傅杭立即道:“工具起到的是辅助作用, 可以利用, 不能完全依赖,为了配合灌溉需要,可以再在田边打几口井。” 赵柯点头,认可他的说辞。 傅杭被鼓励到, 继续说:“如果要造水车, 建造到投入利用需要时间,可以先组织社员打几口井,耽误的几天换来后续工作效率的提高,并且有长久的好处,完全可行。” 赵柯记在笔记本上,又问他:“大队有一个最大的问题, 你知道吧?” 傅杭停顿, 思考片刻, 反问:“没钱?” 赵柯嘴角微扬, “是, 水车我没意见,但必须得尽可能地省钱。” “我可以借……” “现在大队已经负债累累,如果再有大笔负债,社员们的心理压力会过度紧绷。” 赵柯当然知道这是必要投资,她也在不断地强调必要投资不可缺少,可问题是,大队的承受阈值有限,过于透支,很容易崩盘。 成为掌舵的人之后,赵柯开始变得大胆又保守。 赵柯说:“我希望半年之内,所有的想法和建议都围绕一个方针:能不花钱就不花钱,能用人力解决的事儿都别提钱。” 傅杭:“……” 古代昏君大兴土木也不会一毛不拔…… 虽然赵柯跟昏君的性质完全不一样,但难伺候的程度,不相上下。 跟着她干,真的充满挑战。 而且,到底谁说的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赵柯也知道她这个要求相当没人性,温声细语地安抚:“傅知青,你看啊,古代纯木制的水车都能使用,咱们呢完全可以先不考虑使用年限,等以后大队富裕了,别说鸟枪换大炮,换原子弹都行。” 画饼都画到原子弹上去了,傅杭失笑。 赵柯给他出谋划策:“而且啊,你这个水车总工程师设计出图纸,木匠咱们有现成的,我余家的表兄弟随便你用,遇到技术问题还可以随时请教我三舅。” 有免费、好用、任劳任怨的人力,提钱干啥啊。 谁都别跟她提钱,只要不提钱啥都不是问题。 赵柯给他吃一颗大大的定心丸:“我话就搁在这儿,谁要是不配合你工作,我收拾他!” 傅杭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好。” 上道。 赵柯赞许地看着傅杭,“那这个水车,傅知青给我份具体的书面方案,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帮咱们大队创收的路子,很有前景。” 傅杭只一瞬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好,我会细致规划。” 赵柯给了他一沓白纸,起身,亲自送他出去。 中午,赵柯和大队长三人开小会。 庄兰又来大队部找赵柯。 四人暂停开会,赵柯温声问:“庄知青,有什么事儿吗?” 庄兰有些拘谨地说:“我是想建议大队打几口水井,减轻社员挑水的负担。” 她的提议跟傅杭的建议有重合,刚才开会,他们要讨论的也是这个事儿。 但赵柯依旧不吝啬地夸赞:“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大队长、许副队长、牛会计,你们说呢?” 牛会计最圆滑,当即笑道:“是嘞,庄知青这个想法对灌溉很有帮助啊,赶巧大队干部都在,这就可以讨论讨论,是吧,老赵?” 赵新山严肃地点头。 庄兰得到认可,激动地双颊红润。 赵柯又鼓励她:“大队之所以设立意见本,就是希望能发扬群众的力量,弥补大队考虑不够全面的地方,大队相信你们知青都是很有潜力的,以后也一定会成为大队的中流砥柱,你们要多发现,多思考,多学习……我们一同解决问题,把我们的村子建设得更好。” 庄兰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干劲,“好!” 赵柯又给了她一沓纸,“可以带回知青点跟大家分享,咱们群策群力,不拘大小远近,眼下的问题眼下解决,未来的问题现在计划,缓步实施。” “我明白,我回去跟他们说。” 庄兰抱着白纸,怀着满腔澎湃的激情,踏出门。 四人目送她离开,牛会计笑道:“咱们赵主任做思想工作很有一套啊。” 赵柯也不谦虚,言笑晏晏,“能力是可以培养的,个人精力毕竟有限,动员起大家的力量,才能事半功倍。” 如果一直由她去下达任务,他们再来为赵柯服务,那就是工具人,谁都能做。 赵柯需要的可不是单纯的劳力,是能力更全面的智囊团。 不过,该说不愧是小说男女主吗,跳脱出小说里打脸来打脸去的剧情,他们的优点十分明显,高敏锐度,思考能力更强,能适应环境变化进而调整自身…… 相比较来看,其他人还落后一大截。 这是环境造成的,未来不见得不会有人迎头赶上。 赵柯很期待,也愿意推一把。 回归会议正题。 赵新山三人乃至于整个大队,经过排水渠之后,接受度都在一步步变高。 赵柯讲水车的原理讲得很清楚,就像排水渠一样,以前村里没人能做,出去买或者找人来做费用太高昂,大队没钱,所以根本就不会试图往这上面想。 赵新山表态:“如果傅知青真能设计出水车,花的钱也不多,这个大队确实可以支持。” 牛会计附和:“咱大队建成了,效果也好,有这一门手艺,还能赚其他大队的钱,我也觉得大有可为。” 至于打井…… 平原打井只要几米,但想用来灌溉,还得在旱季保持水位,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要请人来勘测合适的位置,要人工挖,严谨点儿再砌个石墙…… 费用可能比水车还要高。 “要不一切从简?” 赵新山三人看向赵柯,眼里有疑问:还能怎么从简? 赵柯咳了一声,“能者多劳,让知青们想办法勘测,再定个期限,施施压,勘测的钱就省了。人工咱们自己出,只要不影响灌溉,其他的以后再说,粗糙一点儿,也没什么……” 赵新山三人对视,只要能省钱……出点儿力倒是好说。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大队要不要再开些荒地?” 许副队长迟疑,“这么多事儿,人手有些紧缺了,大伙已经辛苦两个多月,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 赵柯钢笔轻轻点着笔记本。 全靠人力,就是会这样。 最重要的是,现在大家还没看到切实的收益,劳累肯定会使积极性不断下降。 赵新山对种地更看重,“如果明年能再买两头牛,也不是不能开荒。” 赵柯更敢想,“万一可以有手扶拖拉机呢?” 赵村儿大队能有吗? 年轻人都这么大胆想,他们这些老家伙犹豫啥? 赵新山咬牙道:“那就开!” 而眼下,路得一步一步走,活儿得一步一步干。 开完会,赵柯就去给知青们发布了任务——三天时间,测出井眼。 知青们欢聚一堂,抓耳挠腮。 邓海信:“测井眼怎么测?” 他们上学的时候,大家都在各种运动,教书的不认真,读书的不上心,很多下乡青年说是知识青年,真到用的时候,根本倒腾不出几滴墨。 苏丽梅犯愁,“要用的是地理知识不?现学来得及不?好烦呐~” 咋学?从哪儿学?他们根本没有渠道。 刘兴学尝试着说:“按照大队的要求,旱季也要有水,尽量避开田地,得先找洼地吧?” 庄兰也仔细思考,发言:“比较湿润的地方,草长得茂盛,是不是地下水更多?” 有道理。 邓海信和苏丽梅点头。 “那怎么试验呢?总不能看中地方就挖,很费时费力的。”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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