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耽误很长时间,每天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早午晚,您什么时候方便就安排什么时候。” 钱婆子手轻抚小孙子的背,不吱声。 “钱奶奶,我都听说了,您接生特别有经验,传授一下,妇女们都受益,您也趁着这个机会,出去转转,咱们生产队的妇女们最近全都干劲十足,精神面貌很不一样的。” 钱婆子无力地扯扯嘴角,“有啥不一样的?” “养猪场的饲养员,大队给的工分多,大家都争抢着报名,情绪很高涨。”赵柯说完,捧她一句,“您以前接生拿报酬贴补家用,家里人肯定很重视吧?” 然而赵柯今天吹捧错了地儿,钱婆子垂眼,没什么生气地说:“也没啥区别,一样儿拿我当老妈子使。” 赵柯问:“那您就全盘接受?” 钱婆子认命道:“我是逃荒到这儿的,要不是钱家收留我,我就饿死了,不接受我也没地方去。” 赵柯皱眉,“现在是新社会,我在轴承厂的时候,‘妇女能顶半边天’可不是口号,咱们生产队好些妇女为什么还是没有地位,就是因为家里一直都是男人挣得多,他们根本不重视妇女为家庭的付出。” “如果妇女们有经济底气,肯定能慢慢改变那些旧观念,钱奶奶,您就帮帮我吧。” 钱婆子静默许久,才点了一下头。 赵柯赶紧跟她约时间,前三天是下午五点半到六点半,正好她培训半个小时养猪,钱婆子就讲接生经验。 等三天后,就从五点开始,六点结束。 第二天,赵柯白天整理了一下她的笔记,又咨询养过猪的板儿叔,准备好培训内容。 可惜妇女们完全没有听课应该安静用心的意识,只有两个妇女带来孩子帮着记笔记,其他人嗑瓜子,交头接耳,嬉笑…… 赵柯拿着喇叭提醒了几次“听课的效果影响成绩”,妇女们才稍微认真点儿。 但往往过不了三分钟,又开始溜号,学习效率极差。 这么下去,完全就是矮子里拔高个儿,根本不能挑选出优秀的饲养员。 于是第一天的养猪培训结束,赵柯就临时宣布:“鉴于你们听课效率太低,采取淘汰制度,明天先考核今天的内容,答错最多的三个社员,淘汰。” 妇女们一下子怨声载道—— “咋能突然这样嘛?” “你也不提前说?” “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赵柯充耳不闻,“公平公正,合情合理,你们有这功夫,不如多回忆回忆我刚才讲了啥。” 没认真听的妇女们着急了,问赵柯,赵柯不理,想要问带孩子做笔记的妇女,两个妇女存了心思,当然不可能告诉她们。 一时间好些抱怨声,有抱怨赵柯“事儿多”的,有抱怨其他妇女“不讲情分”的。 赵柯不管她们闹闹哄哄的声音,抬手看了一下表,“参加接生培训的留下,不参加的可以走了。” 有些妇女起身离开,还有人进院儿,正是金大娘。 金丽一看见她,语气很冲,“你来干啥!” 金大娘板着脸,回她:“我凭啥不能来!” 金丽不满,看周围妇女们都在看她们娘俩,干脆起身,不听了,“我跟你丢不起这个人!” 金大娘好像没放在心上,坐下。 过了十分钟,钱婆子还没出现,妇女们开始问赵柯,人啥时候来。 这情况,很可能是出了岔子。 赵柯盯着手表看了一会儿,让众人先回去,明天再说。 妇女们走后,赵柯收拾好大队,锁上门,往钱婆子家去。 钱老头依旧坐在摇椅上,见到赵柯,脾气很坏地说:“你来干啥,少鼓动我家老婆子去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她没时间!” 赵柯好声好气地说:“钱爷爷,这也是支持咱们大队的工作,每天只耽误钱奶奶一个小时的时间,不影响家里的事儿。” 钱婆子的儿媳李梅走出来,她因为九岁的女儿不上学,没报上饲养员,对赵柯阴阳怪气,“俺们支持大队工作,大队也得理解俺们难处啊,俺妈就是没有功夫,去不了。” 赵柯之前看过钱婆子在大队的资料,钱婆子叫冯巧荷。 她保持着笑容,道:“我今天是作为妇女主任来找冯巧荷同志的,你们没有资格替冯巧荷同志作出决定。” “啥没有资格?”钱老头坐直,颐指气使地说,“她是我婆娘,就得听我的。” 赵柯笑容淡下来,“现在是新社会,妇女拥有独立的人格,以及应有的权利和自由,我再说一遍,我要跟冯巧荷同志对话,你们没有资格替她决定。” 钱老头不当回事儿,“少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我就不答应……” “咣。” 一身巨响打断钱老头的话,钱老头气得手颤抖,指着赵柯,“你、你、你干啥?!” 赵柯从倒地的院门上收回脚,“我客气是我有教养,咋?拿妇女主任不当干部吗!我最后说一遍,现在是新社会,你们再搞旧社会那一套,就去公社分辨吧。” 李梅瞬间吓得不敢吱声。 钱老头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不敢跟赵柯硬刚,转头朝屋里喝斥:“你出来跟她说!省得人干部以为我老头子欺负你。” 屋里,钱家儿子钱富一脸犯难地对钱婆子说:“娘,你也得为儿子考虑考虑,爹那个脾气,我夹在中间很为难。” 片刻后,钱婆子低着头出屋,走到赵柯面前,“赵主任,没跟你说清楚,是我的错,但家里确实一刻也离不开人,我去不了。” 再离不开,也不可能一个小时的自由也没有。 赵柯问她:“冯奶奶,这是你自愿的吗?你要是有委屈,我这个妇女主任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钱家其他人全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钱婆子声音更低,“一辈子都这么过的,我有啥委屈,这都是应该的……” 钱老头似乎笃定钱婆子不敢忤逆他,手拿着烟杆儿,一口一口抽着,神情特别得意,也特别惹人讨厌。 赵柯睨了他一眼,压着气,对钱婆子说:“冯奶奶,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你绝对不欠这个家任何人。” 钱婆子迷惘地抬头,似乎无法相信耳朵听到的内容。 赵柯看着她有些浑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一个人的一辈子是有限的,你确定你的话出自本心吗?如果你溺水,我可以想办法救你,但我帮不了一个自己不想上岸的人。” 院里,钱老头不耐烦地喊了一声:“说完了没,说完赶紧去做饭!” 钱婆子下意识应了一声,赶紧往厨房跑,但跑了几步,想起赵柯还在,脚不受控制地停下。 钱老头恼怒,更不耐烦地催促她。 钱婆子低头,匆忙去干活。 钱家其他人看赵柯的目光,都带着不欢迎,赵柯便招呼都没打,离开。 转过天,钱婆子依然没来培训。 赵柯不可能事事都揽在身上,又培训养猪,又培训接生。 她更不可能自掏腰包去花钱请钱婆子出来,让钱家人占到便宜。 一时半会儿,赵柯没有合适的解决办法。 晚上吃饭的时候,余秀兰说起今天学校的事儿:“今天可稀奇了,那个傅知青找到顾校长,说要利用空闲时间给孩子们上课,还不用给工分!” 赵柯惊讶,“为什么?” 小说里,傅知青可没有做过这些事儿。 “还不是牛小强他们,缠傅知青缠得太狠,问了一大堆上天下海的事儿,还要炸飞公社,傅知青可能是被缠得没办法,就到学校去了。”余秀兰奇怪,“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听得这些稀奇古怪的话。” 始作俑者赵柯:“……” 好像是她……可她啥时候说炸飞公社了? 赵枫好奇,“顾校长同意了吗?” “又不用给工资,孩子们又能长见识,顾校长咋会不同意,答应得不要太爽快。” 赵柯咬着筷子头,眼睛渐渐放光。 赵枫瞄见,不自觉地抖了抖,“姐,你要干啥?这表情咋这么不怀好意?” 赵柯白他一眼,嘴角不住地上扬。 还得是余秀兰同志,时刻点醒她。 庄兰不是想融入生产队吗? 傅知青那种高知家庭出身的知青,还懂物理,就是人才。 还有别的知青,再怎么样都读过书,肯定有些待挖掘的用处…… 知青想回城怕什么,他们现在又回不去,她怎么会把这么廉价又好用的劳动力甩在一边儿呢? 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得使劲儿使唤啊。 第45章 怎么用知青, 是一个问题。 农村最缺的不是劳动力,一群长期脱离生产劳动的人来到农村,本意是为了发展农村,通过知识培养新型农民, 利用技术提高生产, 再或者知青可以当会计、老师、卫生员…… 但赵村生产队的现状是, 大队排斥知青, 并不给知青太多机会,而知青干农活比不过农民, 态度又有些消极, 自然就发挥不出知青下乡的作用。 赵柯想要用知青, 肯定不能直接推上去。 一来村里人抵触, 二来现在也没有那么多需求。 就只能用不上的先搁置,等需要的时候再抬出来用。 赵主任就是这么势利。 而当下,赵柯需要一个结过婚的女知青做接生员培训。 生产队目前的已婚女知青只有两位,都是组成了知青夫妇, 一对儿是顾校长和吴老师, 一对儿是六八年下乡的男知青唐国伟和女知青尹晓娟。 赵柯到队委会,翻了一下两人的档案。 两人结婚三年,有一个两岁的女儿,唐小婉。 中午,赵柯跟余秀兰同志打听唐知青和尹知青。 余秀兰说:“男知青挺踏实,女知青也文文静静的, 没作过妖。” “没作过妖”的知青, 这话从余秀兰同志口中说出来, 那就是相当高的评价了。 于是, 赵柯吃完饭就往两人家去。 唐知青和尹知青的家, 就挨着顾校长和吴老师,都在学校后面。 赵柯路过顾校长和吴老师院子时,瞧见俩人和树根儿正坐在房檐下吃饭,打了个招呼才继续向前到下一家。 唐知青和尹知青家的房子很小,从外面看特别袖珍,大概也就三十平左右。 她跟着尹知青进到屋里,屋内格局是一室一厅,柳条编的隔断隔开里屋和厨房,锅灶直接连着炕,烧火的时候顺便就取暖了。 墙就是泥墙,没有糊报纸,里屋炕上摆着两个柜,很粗糙,应该是自己做的。 除此之外,这个家什么都没有。 “赵主任,家里有点儿简陋,你随便坐。” 赵柯坐在炕沿边儿,“尹知青,你也坐,不用忙活,我来是有正事儿。” 尹晓娟坐在她对面儿,她的女儿爬到她怀里,怕生地打量赵柯。 小姑娘有点儿瘦,衣服上都是补丁,不过干干净净的,一看就知道父母很疼爱她,将她照顾得很好。 赵柯冲小姑娘笑了笑,见她害羞的埋进母亲怀里,才问道:“怎么没见唐知青?” “大队盖猪圈,他跟着去干活了。”尹晓娟面露感激,“我要照顾小婉,我们家全靠国伟上工挣工分。听说是赵主任提议办合作社的,如果年底合作社能多分点儿分红,我们就能宽裕些,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好。” 赵柯正儿八经地说:“我能力有限,能为生产队做的不多,所以要尽可能团结全生产队的力量,大家一起为了增产努力,今天来找你,也是想让尹知青帮个忙。” 尹晓娟摆手,不好意思,“我能帮什么啊?” “我是确定你能,才过来的。”赵柯说明来意,“你读过书,我想请你学习公社下发的接生员宣传手册,然后对报名的妇女进行简单的培训。” 赵柯的视线又落在偷偷摸摸看她的唐小婉身上,“现在天气暖,你可以直接抱着孩子过去。” 尹晓娟没拒绝,只是犹豫片刻,小心地问:“赵主任,公社接生员的培训,我可以参加吗?” 赵柯没立即回复。 尹晓娟连忙解释:“我不是想跟村里的妇女们争,只是我家确实有些困难,我也想贴补贴补家用。” 赵柯摇头,“我不反对你参加,只是这个相关培训,可能前前后后要进行将近一年的学习,还有三个月的实习,你女儿这么小,怎么安排?”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尹晓娟沮丧地垂下头,他们夫妻没有帮手,她也确实放不下孩子。 有问题就解决问题。 赵柯安抚她:“你也不要太着急,要是真有这个打算,先学着总不是坏处,肯定会有妥善解决的办法,再不济,等孩子再大一些,就能稍微抽出些空了。” 尹晓娟心情好了些,点点头,“是,赵主任说的有道理。” 基本就是照着读,赵柯不计较规范不规范的,确定她答应帮忙培训,跟她约好,“我回头就把资料全都整理出来,你先看着,边学边培训,可以吗?” 尹晓娟应下了。 赵柯脚步轻快地回家。 下午,就是养猪培训的最后一天。 在妇女们一致的强烈的要求下,赵柯遵循民意,将考核挪到了第二天下午。 妇女们基本就会写个名儿,考核不能笔试,所以只能用口头提问的方式。 每个人问题都是一样的,赵柯为了保证公平公正,还特地请来赵二奶等一众老太太,作为陪审。 一群老太太在大队办公室坐成一派,特别新奇。 “诶呦喂,没想到还升官儿了。” “陪审要干啥?” “防止她们作弊呗……” 赵柯一个人坐在桌后,提醒她们:“严肃点儿哈,不准嗑瓜子儿。” 魏大海的妈魏老太“呸”地吐掉瓜子皮,嘟囔:“这么热闹,咋能不嗑瓜子儿?” 赵柯看一眼她脚下的瓜子皮,起来拿笤帚扫干净,严肃道:“再弄脏,我就取消你陪审资格啦。” 那多没面子,魏老太不情不愿地把瓜子塞回兜里。 赵柯重新坐回到桌后,继续跟她们约法三章:“别人回答的时候,你们不能说话,不能提醒,不能捣乱,知道吗?” “咋这么多事儿呢?” 赵柯随口道:“你们吃的盐比那些妇女吃的米都多,听几回肯定就记住了,为了保证公平,话当然得说在前头。” 顺毛捋加一点点不着痕迹吹捧,效果显著,老太太们一下子就舒坦不行,等到考核的妇女进来,她们一个个嘴闭得死紧。 至于她们是不是听了几回就能记住,只有天知地知她们自己知。 妇女们都没经历过这种正式考核,尤其旁边儿还有一群“严肃”的老太太紧盯着,几乎全都答得磕磕绊绊。 赵柯不在乎她们答成啥样,只在乎她们答得是否正确。 每个人名后都有一个严谨的评分,标明对哪儿错哪儿了,万一有人不服气来找茬,她能有理有据地回复。 所有妇女都考核完,也不走,全都在大院里焦急地等着。 赵柯评分结束,最后选出了五个人,分别是金丽,赵萍萍,潘翠莲,程莲花以及孙秀。 程莲花被村子里的人叫朱大娘,丈夫是朱老大,还是赵枫的小伙伴朱建义的大伯母。 孙秀就是常山嫂子。 常山嫂子和朱大娘第一天都带着孩子来帮忙记笔记,她们考核通过,不算意外。 而四个人中,除了朱大娘,其他人年纪都在三十岁以下。 老太太陪审团凑过来,问赵柯都有谁,赵柯告诉了她们。 赵二奶听完立马拿着鸡毛当令箭,行使陪审的权力,提出异议:“这哪行,赵萍萍她妈刚给她相的对象是外村儿的,以后要嫁出去;潘秀莲刚结婚,还没生孩子,干不了。” 赵柯下意识皱眉,反驳:“要求是十八岁以上,没生孩子怎么干不了?” “要不说你年轻不经事儿呢。”赵二奶一副“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的傲慢表情,“你都说活儿累了,万一她怀孕,干活的时候抻到,孩子没了,再伤了身体,影响以后怀孩子咋办?你赔得起吗?” 这话一说,魏老太最有感触,“就是,没儿子咋行?其他三个可都有儿子了。” 赵柯抬眼看她,又垂下眸子。 她很不愿意因为这种理由淘汰一个想要工作的女性,但赵二奶她们说的,也确实是一个现实因素。 万一真的出现赵二奶说的那种情况,确实是个很大的麻烦。 而实际上,培训和考核,说是公平公正,其实私底下也有些小猫腻。 就比如队委会没私下沟通,但家里妇女都不约而同地没有参与选饲养员; 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如余家两位舅妈,赵姓有几家,也都没有参与。 大队希望尽可能将这个机会给条件相对较差的社员们。 人都还在外面等结果。 赵柯斟酌后道:“赵萍萍完全符合要求,不能因为她有可能嫁到外村,就取消资格,顶多是她真的出嫁不能继续做饲养员,就顺延下去选排第六的人。” “那潘秀莲呢?” 赵柯反问:“就算不做饲养员,难道不用上工吗?” “那哪能一样,上工还能喘口气儿,你看这养猪,天天得拎水拎食,还得收拾猪圈……” 赵柯道:“选择权给潘秀莲吧,如果她要干,饲养员之一就是她。” “你这年轻妮儿咋这么轴呢?” 赵柯起身,“考核结果,二奶你们没有意见吧?” 老太太们其实就是稀里糊涂,她真要做手脚,她们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她们能看出来,这五个人确实答得很利索。 赵柯就当她们没有意见,直接出去宣布结果,然后又叫潘秀莲单独进屋说话。 潘秀莲听完赵柯的话,叹气,“其实向全也不希望我来选饲养员,他说不舍得我辛苦,他会努力挣钱养我,养得白白胖胖的,就像你们去县里见到的马嫂子一样。” 赵柯面不改色地问:“三嫂怎么想的?” “我想着,家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家,我得跟他一起努力,而且我也不差啥,为啥一定要被人养?” 赵柯嘴角翘起,“那就不考虑王三哥,只考虑你的身体能不能承受饲养员的重活儿,还有你自己的意愿。我必须提醒你,到养猪场,绝对不可以像在田里那样时不时偷懒。” 潘秀莲很纠结,她肯定想要孩子,不想有啥闪失,但她又不想失去到手的饲养员工作。 她思考了一会儿,心中的天平倾向孩子,提出个法子,“能不能暂且给我婆婆或者嫂子,等我以后生完孩子,再接回来干?” “给婆家其他人,就不一定是你的了。” 赵柯不想开这个口子,她不希望以后选人干什么最后都变成选人情。 潘秀莲有些沮丧,“那咋办?我只能放弃了吗?” 赵柯说:“两个提议,一个是给你保留名额,如果以后养猪场扩建,需要增加饲养员,你那时候还想干,可以免考核;另一个……我听说你参加你们生产队的扫盲学习,学得还不错?” “啊?”潘秀莲脸红,“是向全跟你胡咧咧的吗?我就是算盘打得还成……” 赵柯从柜子里拿出牛会计的算盘,递给她,直接出题让她拨算盘。 潘秀莲刚开始还有些害羞、生涩,后来就快了。 赵柯悄悄在报纸上算答案,确实都对得上,便对潘秀莲说:“我的想法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见得要把所有人都安排去干重体力活。过些天我打算把咱们村儿的妇女扫盲课程开起来,你可以先学习着,等别的工作机会。” 潘秀莲问:“咱们生产队还会有别的工作吗?” “工作要创造,我觉得会有。” 赵柯跟她说清楚,“你要知道,保留名额也会有人有意见,我作为妇女主任,要考虑所有的妇女,所以如果你确定现在不做这个饲养员了,这两个提议,你只能二选一,不能全占,你回去考虑清楚,再给我个答复。” 肯定是不够公平,怎么样都有人觉得不公平。 但人得学会衡量,学会作出选择,不是吗?当她们开始思考并对自己人生作出考量,已经迈出很大一步。 赵柯不可能一辈子推着她们走。 潘秀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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