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又来闺女,我打自家孩子,管那么宽,真烦人。” 这时候没有必要跟她争这气,打断一下她发火的情绪,让包小雨少挨两下打就行。 赵柯当耳旁风,直接就走了。 倒是田桂枝,呛声完发现赵柯啥反应没有,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怪不得劲儿的。 而赵柯到了知青点,站在外头喊傅知青出来,就直接跟他说了换人监工的事儿。 傅杭:“……” 心情略复杂。 这两天,就像乡下的土路,凹凸崎岖,上上下下。 赵柯走后,林海洋走出来,“赵同志咋天天找你?不会也是看上你了吧?” 赵柯看上他的可能,让傅杭的心跳了一下,但他很快就认真地强调:“不要随便说女同志这种话,她是为了我建房的事儿来的。” “怎么?要开始建了?” 傅杭说:“她说以后换许副队长的儿子来监工。” 林海洋对男女暧昧的八卦更有兴趣,对换人监工反应平平。 · 下午,赵柯在办公室重新整理了上午的讨论内容,拿给大队长三人看。 四人又翻出压箱底的农业合作社示范章程,比照现在的条例和这两年公社发放的号召宣传养猪的文件和报刊,又仔细讨论了一番。 去年就号召生产队家家户户养猪,生产队也要有养猪场,甚至还有斤猪斤粮的政策,但是赵村儿生产大队没啥钱,也没有社员愿意去花家庭资金的大部分买猪。 养猪确实有前景。 赵新山思考后说:“既然是大队带头,养鸡鸭就算了,专门养猪吧。” 赵柯他们没有意见。 经过后续的讨论和修正,四人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也不等到第二天了,傍晚,大队的喇叭就响了,赵新山让各家出一个社员到大院儿集合,开会。 说是一家来一个就行,好多家都是全家到齐来凑热闹。 赵新山站在方凳上,看人基本全了,就对着喇叭宣布成立生产合作社的事情。 社员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啥合作社?” “这是咋弄的?” “不知道啊……” “安静!” 赵新山大声止住他们的议论,对这个生产合作社进行说明。 “咱们生产队的根本依旧是农业,这个生产合作社主要是养殖副业,是由队委会共同商议组建,要扩大养殖数量,为生产队创收。” “目前合作社的初始资金如下,赵柯家共同借给合作社三百块,我作为大队长借给合作社一百五十块,另外,我入股合作社五十块,许副队长入股五十块,牛会计入股五十块,赵柯家入股五十块。总计六百五十块。” “我和赵柯家借给合作社的四百五十块,刨出还款和维持合作社的成本,所得的收益,由生产队所有社员共有,每年分红。” “社员也可以单独入股进合作社,分红时进行适当分红。” 赵柯中午回家,把钱匣子还给余秀兰同志,然后一家人商量之后,也决定再单独入股五十块钱进合作社。 牛会计原本是八十块,在队委会其他人都确定入股五十块之后,也改成了五十块。 而随着赵新山的说明,一众社员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实在是这个事儿太重大了,大家也有太多的不明白。 赵新山等他们讨论了会儿,才叫停,继续道:“队委会一致投票决定,合作社第一年的负责人,是妇女主任赵柯,下面让赵柯先简单说明一下合作社的细节,有问题可以提问。” 赵柯是负责人?! 还有条件?! 一众社员神情各异,好像数百只蚊子,嗡嗡嗡地吵。 赵柯接过喇叭,站到方凳上,举起笔记本开始宣读暂时定好的社章。 她读到“入社社员有适龄儿童必须入学”这一项时,人群中好些人面面相觑,尤其田桂枝,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 赵柯念完条件,又宣布:“另外,除了板儿叔依然负责养牛,其他饲养员以及因养猪场产生的劳动会按劳分酬,暂定由生产队的部分妇女们负责,由于任务极重,跟板儿叔同工同酬,选择条件参考社章。” 妇女们都不怕吃苦,能每天多赚两个甚至更多的工分,当然一万个乐意,纷纷大声问赵柯啥时候选人。 之前已经说好,等赵新山宣布完合作社的事儿,剩下都由赵柯回答。 赵柯举起喇叭:“都会有序进行,各位社员可以先回家商量是否要入股合作社。” “第一年经验上肯定有不足,风险当然存在,但有队委会兜底,各家对入股可以更有信心一些。” “我再强调一下,提议社员入股合作社,是为了减轻社员们的负担,为社员们多创收,入股的基金也可以理解为由生产队进行担保,几家共同买一头或者多头猪,只是由公社集体管理,到时候会有书面证明。” “合作社的原则是自愿共助。不强制,可以先观望,下一年也能入股,入股的社员也可以选择退出,入股的生产资料和基金可以抽回,但得等年度结算之后,同时如果有社员想单独养猪,放不放在合作社统一管理,去公社食品站卖猪时,大队都不会置之不理。” “最后,参加合作社的社员必须遵守社章,如果有社员多次违反社章或者有违法行为,经过大队长和社员们的一致同意,可以开除出社。” “具体社章,还需要后续商定,会向社员们公布,也允许社员们提出意见和建议。” 掏钱的事情,有门槛肯定比没门槛更让人放心。 不少社员都有些意动,只是眼下还不能立即决定,需要回家跟家里商量是否入股以及入股多少。 而众社员议论的情绪都十分热情高涨,唯有两家人,在人群里从始至终一言不发,极其煎熬。 一家是刘广志夫妻,他们跟赵柯闹过矛盾,刘广志还举报过赵柯,都觉得赵柯不会让他们赚这个钱,甚至有可能暗地里使绊子。 想到如果别的社员都能赚到更多的钱,只有他们不能,一时间满心难受,后悔不已。 另一个是田桂枝,刚才别人问这问那的时候,她就心焦的不行,还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焦躁。 她中午才嘴过赵柯。 哪想到下午就有这么大的事儿宣布。 结束之后,刘广志夫妻不敢找赵柯,又舍不得走,站在外围觑着围着赵柯七嘴八舌的社员,偷听。 田桂枝生怕她啥也捞不着,顾不上在赵柯面前没脸了,硬是挤进人群,堆起笑,“赵主任,你看我……” 赵柯就一句话:“按规矩办。” 第39章 (捉虫) 赵村儿生产队家家户户都在说生产合作社。 东婶儿家刚迎进了个老三媳妇潘秀莲, 老老少少总共十五口人,小孩儿都在院里玩儿,就东婶儿夫妻俩和三对儿小夫妻坐在东婶儿他们屋里商量这个事儿。 东婶儿的意思,他们家现在没多少钱, 七月份还得办王老四和冬妮儿的婚事, 就再观望观望, 反正没有入股的分红, 也有合作社的分红。 王老大夫妻听话,二房媳妇周秀丽流产送医, 他们手头紧, 也不打算入股。 王老四没结婚, 手里没钱, 更不可能考虑。 而王老三在王家其他人面前没表示,和媳妇儿潘秀莲回屋后,跟她商量:“咱们把你那十块钱彩礼入股进去,你觉得咋样?” 潘秀莲很犹豫, 她手里也就这十块钱, 甚至这十块钱是他们整个小家的积蓄。 王老三劝她:“大队长他们都敢拿那么多钱干合作社,我们才十块钱,有啥不敢出的?” “那是人家家底厚。” 王老三道:“那为啥人家越来越厚,穷的越来越穷?不跟着有头脑的人干,靠咱们自个儿出蛮力,啥时候能挣出钱来?如果能攒个几十块钱, 咱们就可以早点儿搬出去, 要不然你指定没完没了地受我妈气。” 东婶儿不是动手的恶婆婆, 可记着跟潘家的矛盾, 常常不顺心就要冷言冷语几句。 潘秀莲不顶撞她, 却也说不出能忍受婆婆的大度话,咬咬嘴唇,“行,我听你的。” 隔壁老孙家—— 孙大娘孙大爷老夫妻坐在炕上扒拉着家里存的零毛碎分的钱。 他们家就两个女儿,老大嫁在李村儿生产队,他们时不时贴补,就希望女儿在婆家过得能好些。 存下的钱本就不多,还得留下一部分给冬妮儿压箱…… 孙大娘纠结:“要不咱们就算了?” 孙大爷沉默半晌,道:“拿五块钱吧,就当是支持赵主任工作。” 孙大娘想了想,“也成。” 陈三儿家—— 陈老爹回来,就翻出自己的棺材本儿数。 陈三儿没去参加社员大会,晃晃荡荡地进屋。 陈老爹立马抓住钱攥在手心里,训斥他:“你又上哪儿鬼混去了?” 陈三儿吊儿郎当地回:“都是鬼混了,去哪儿有啥重要的。” “流里流气,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陈老爹语气尖锐地警告他,“我要入股合作社,你以后再偷鸡摸狗,我打断你的腿!” 陈三儿不关心啥合作社,嗤笑一声,走向屋里。 多可笑啊,整个生产队公认的老好人,永远用最刻薄的态度对待他的亲生儿子。 而他们三家的决定,基本就是能代表大部分社员的想法。 有的信任大队,几乎拿出全部家底投入;有的只拿出一点来试探;有的则是舍不得或者拿不出入股的钱,反正有合作社的分红,打算先观望,以后再说。 在这三种之外,还有另外一种,他们考虑、纠结、拿不定主意。 赵二奶家去参加社员大会的是赵芳芳爹赵新强,他回家跟家里人说得不清不楚。 胡和志嗤之以鼻,“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胆子可真大,也不怕闪了腰。” 他是城里来的知青,赵新强一直觉得女婿有文化,问他:“咋,这不能成?” 胡和志嘴角不屑地上扬,“万一整不好被举报,那可是要遭殃的,咱家不能参与。” 赵新强一听就害怕,转头对赵二奶说:“娘,要不咱家别沾边儿了。” 赵二奶信大队超过胡和志,直接翻了个白眼儿,“显出你明白了,新山又不是个傻子,大队都同意了,肯定是可行。” 胡和志脸上的笑消失,低垂的眼神阴翳。 赵芳芳妈看老太太要出门,问:“娘,你去哪儿?” 赵二奶小脚倒腾得快,已经出了门,“我去打听打听。” 与赵二奶一样心思的社员也有不少,各人都找各人关系好的队委会成员,上门问清楚。 赵柯家最先迎来的就是余家两个堂舅——大舅余秀前夫妻和三舅余秀江夫妻。 他们是亲兄弟,和赵柯亲舅舅余秀民一起排序。 两人的父辈儿跟赵柯的姥爷又是亲兄弟。 大舅余秀前面冷,沉默寡言,不太招孩子们喜欢,但其实是很好说话的人。 大舅妈高玉兰相反,团脸儿,长相很和善,但是为人比较计较,也比较抠,以前要是赵柯他们姐弟或者别的小孩儿去她家,都得把东西藏起来,生怕他们看见。 后来赵棉进学校,大舅妈对她态度就特别好,等赵柯考上高中当上工人,大舅妈对她的变化更是翻天覆地。 唯独对赵枫还跟小时候一样。 高玉兰不是重男轻女,单纯就是有点儿势力。 三舅余秀江脑袋比较灵活,很小的时候自己去跟人学了木工,靠这个手艺这些年攒到一些家底,经常带大舅和侄子儿子一起干活。 三舅妈方红用余秀兰的话说,是个憨货,年轻的时候长得好看,被上门做木工的三舅盯上,娶回了家里。 四个人一进赵柯家堂屋,余秀江就问赵柯:“赵柯,你妈说合作社是你牵头的,你跟舅多说说,这个合作社,我跟你大舅两家咋入股?” 余大舅和余三舅的实力比生产队一般家庭要好,完全有能力单独养猪。 赵柯拉着凳子坐近,耐心地跟他们说了这两年的养猪政策,建议道:“大舅和三舅有木工活,不像其他社员那么需要养猪来增收,可以像我说的,到大队签个字,两家共同买猪崽,然后放在咱们大队的养猪场里统一管理,比较省事儿。” 赵柯也跟他们说清楚,这样的话,结算的时候合作社肯定要扣除一些成本。 方红大咧咧地说:“我们两家哪用签字。” 赵柯摇头,做这个“坏人”,“既然是合作社,一切都得按规矩办,亲兄弟也得明算账。” 余三舅认可:“签字挺好的,明明白白。” 余大舅夫妻也赞成,高玉兰脸上挂着笑,问:“那我们买几头猪合适?” 赵柯实心实意地说:“第一年经验确实不足,大家都在学习阶段,你们是两家先买一头,还是一人买一头,都行。” 高玉兰又问:“一人买一头,是不是就不用签字了?” “只是你们两家之间不用签了,跟合作社还得签。” 这种事儿,讲究自愿,得他们自己决定,所以余秀兰和赵建国坐在旁边儿没有一句劝。 余三舅问:“最后期限是啥时候啊?” “大后天。” 都已经六月份,抓猪崽得尽早,留三天时间,大队准备协议,社员们考虑,签字入账……足够。 余大舅和余三舅两家决定回去商量,赵柯一家送他们出去,还没分开,就看到有个小身影直奔赵柯家来。 赵枫眼神儿好,“那是二奶吗?” 确实是赵二奶,已经对上眼神,目的地错不了。 赵二奶竟然还会来他们家,赵柯还挺意外。 余秀兰和赵建国互相看一眼,客气地打招呼。 赵二奶可不客气,逮着赵柯问:“我在家照顾芳芳月子,没顾上,我听芳芳她爹说要弄啥合作社?” 赵柯把对余家俩舅舅的话给她重复了一遍。 她们说话的时候,赵五奶和赵新发家也过来了,找的都是赵柯,余秀兰和赵建国这对儿父母全程只能做陪衬。 余秀兰心里又别扭又骄傲。 而赵二奶走前,问赵柯合作社会不会出事儿? 赵柯告诉她会去公社报备。 于是赵二奶就放心地走了。 赵柯没说的是,社员入股合作社签的协议耍了个小心眼儿,牲畜属于私人,只是由生产队统一管理。 她报备的时候得尽量避免涉嫌商业剥削。 赵二奶不太懂这些,很容易就相信了,但有人懂一些,且对这个合作社的分红方式持担忧的态度。 知青点里,知青们的谈论,都和胡和志一样,以唱衰为主,话都十分相似。 他们从城市来,受到相似的教育,有相似的经历,身上还有相似的特性。 庄兰本来安静地坐在他们中间,听不下去那些傲慢的话语,起身离开。 苏丽梅视线跟着她,“要去哪儿?” 方静冷笑,“她和赵家那姐弟俩走得近,当然不愿意跟咱们在一块儿,没准儿还会去传小话。” 苏丽梅不满,“庄兰可不是那样的人。” 刘兴学听到他们的对话,回头望了一眼男知青的屋子,“不愿意跟咱们在一块儿的可不止庄知青。” 他指的是傅杭。 然而两个女知青都没有附和他的话。 男知青屋里,林海洋听到刘兴学的话,气愤地一直低骂。 傅杭仿若未闻,静坐在书桌前,面前空无一物。 这些知青们的话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 小时候,他最崇拜的奶奶是从旧时代走向新时代的知识分子,在大学教书。 他的父母都从事物理方面的研究工作,虽然好几年都见不到,傅杭仍旧深受父母影响,对这门学科极度热爱。 可八年前,他和奶奶的生活突然就变得慌乱不堪,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父母没有一点消息。 傅杭一个人,眼睁睁看着奶奶一日日衰败下去,终于在一年半前送走了她。 他又一个人办了奶奶的丧事,一个人决定远离那里,下乡逃到这个村子…… 没有办法保护家人的无力和自厌一直裹挟着他,而父母迟来的信,他没有回复。 那两本物理笔记,丢失的一本就好像在预示着什么。 所以傅杭放弃了,将另一本尘封在箱底。 赵柯那样向阳而生的人,应该不畏风雨吧……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这一章写得慢,晚上就没有了,明天赵主任去买猪崽,我发个万字的更新 第40章 六月十一日, 赵柯一大早骑自行车到公社办公室。 她身上的挎包鼓鼓囊囊的,里面揣着他们大队准备好的计划书、合作社协议、笔记本,以及为了使这个合作社合理,他们从大队办公室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各种资料。 赵柯到公社大院, 直接找上段书记。 段书记接过挺厚的一沓纸, 边翻看边说:“你们生产队准备很充分啊。” 赵柯愁眉苦脸, “毕竟这么大的事儿, 我们大队心里也没有底,只能尽量准备得更充分一些, 方便领导们指正。” “你这文书写得很好啊, 不比程干事差多少。” 程干事是公社的秘书。 赵柯有自知之明, 她从各种报纸资料上生扒硬凑的词汇加上一些白话, 肯定不如专业办公文书丝滑。 段书记看得越来越认真,间或问她几个问题,赵柯都一一回答。 “其他都没什么大问题,就只有社员入股这一点……”段书记先指着队委会四人准备入股的金额, “你们是生产大队的管理者, 也不是贫农。” 赵柯坚决否认存在商业剥削,“大队长他们是为了起带头作用,掏空家底带动社员们的积极性。” 段书记又道:“不能限制贫农入社。” “社章必须建立,这是为了规范化,不存在对哪个社员有偏见的情况。”赵柯解释,“合作社有面对全体社员的分红, 入股是因为我们生产队实在没有实力以家庭为单位养猪, 所以只能几家一起买, 有不参与入股的, 大队肯定不能硬逼着参与, 这不是犯错误嘛。” 赵柯又举了些例子,供销社或者养殖场都有私人入股的情况,力证他们这个完全不违规。 她嘴皮子不算溜,就是格外真诚,段书记听得唇角上扬,“这个事情,还得经过公社主任,我一个人不能给你批。” 赵柯一听,这不是相当有戏,笑得更灿烂,套近乎,“段叔,你帮我说几句好话呗,这个合作社对我们生产队真的特别重要。” 段书记没答应,笑着说:“我得客观公正,不偏不倚。” 客观好,客观就行,没有一口拒绝,赵柯就很满意了。 随后,段书记亲自领着赵柯去找公社的吴主任。 他嘴上说不偏不倚,又亲自领着赵柯,介绍赵柯时语气也比较熟稔,所以吴主任对赵柯的合作社计划书态度不敷衍也不一开始就持否定态度。 他同样问了不少问题,这些问题跟段书记的提问有很多重合,顶多换汤不换药。 赵柯答得很顺畅,末了,还来了一句:“农业的根本出路在于机械化,我们大队最终的目的是想通过合作社增产增收,尽早实现大队的农业机械化。” 吴主任看着赵柯,夸了一句:“小赵同志脑子很清晰嘛。” 赵柯笑得很腼腆。 这就相当于面试,肯定得提前练习,她还让队长他们给他模拟过被“刁难”的场景,刚在段书记那儿完成了初面,成败就看最后这一锤子了。 赵柯脸上越发不好意思,慢吞吞地开口询问:“这事儿要是有前景,我们大队也算是给公社其他生产大队打个样儿,让社员入股这事儿,我们大队也很犹豫,如果公社能给我们拨款做试验,我们肯定就不用担心踩线了。” 她说完,期待地看着两位公社领导。 吴主任和段书记:“……” 拨款是不可能拨的。 吴主任轻咳一声,正经八百道:“公社的财务也不富裕,你们生产队能自己解决,就不要给公社添麻烦,我看你们社员入股这个事情,很清晰嘛,不算踩线。” 赵柯忍住了,嘴角没有上扬,“那这个合作社……” 吴主任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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