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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三儿扯了根草,叼在嘴里,看着她俩走远。 赵芸芸重新回到老王家,王老三和生产队的小子们正好接回了新娘子,鞭炮放起来,噼里啪啦响。 “咋样?”赵芸芸趴在赵柯耳边喊。 赵柯侧头回:“好!” 赵芸芸洋洋得意,然后看着穿着大红色衣裳的新娘子被王老三背下自行车,羡慕:“真好看,我啥时候能结婚……” 赵柯没听见,随着其他人一起进院儿。 王长河和东婶儿请大家伙入座,专门请赵柯也坐到主桌上。 赵柯也不客气,还是坐到辈分最低的位置。 婚礼进行时,赵新山主婚,在上面讲了几句话,宣布两人成了夫妻。 底下,一圈儿年轻火气旺的小子们起哄,让俩人亲一个。 保守、古板的长辈们嫌他们不庄重,满脸的不赞同,啧啧摇头。 赵四爷本来就严肃的脸拉得更长,“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像话了……” “亲一个!” 一声喊打断赵四爷的话,主桌所有人全都看向声源处——赵柯。 赵柯手还放在嘴边,跟着起哄。 赵四爷气得,“不像话!” 新郎王老三在害羞的新娘子脑门儿上吧唧亲一口,气氛达到高潮。 赵柯才注意到主桌的人都在看她,笑呵呵地问:“怎么了?不开心吗?” 赵四爷:“……” 扭开头,眼不见为净。 郑广梅吃了一顿席,满桌都不接她话,气的一顿饭吃的不消化,回去就找树根儿撒气。 她喊了一圈儿也没喊到人,只能带着满肚子气儿去上工。 而赵柯回到队委会,一边带着赵芸芸画地图,一边对教蹲在旁边儿的树根儿:“以后每天中午去哪儿?” 树根儿兴奋地回答:“河边!” “诶对,去河边干什么?” “不让下河!” “要是有熊孩子非要下河,怎么办?” 树根儿:“告状!” “树根儿真聪明。”赵柯奖励他一颗冰糖,又问,“如果有小孩儿溺水,你咋办?” 树根儿舔着嘴里的糖,含糊地说:“喊人。” “没错。” 赵柯竖起大拇指。 树根儿傻笑,然后问:“啥是溺水?” 赵柯和赵芸芸:“……” 看来还任重道远。 两人对视一眼,赵柯解释说:“就是掉进水里,喊救命。” 赵芸芸在旁边表演,手举到头顶上,起起伏伏:“救命啊救命啊……” 树根儿特别认真地点头,记住了。 半个小时后,赵柯重新问了一遍。 树根儿忘了。 于是赵柯就不断不断地加深他的印象,并且提醒他:万一真碰到掉水里的孩子,一定一定不能自己跳进去。 赵柯甚至教他,找个长长的树枝,然后手腿并用地扒着树,再伸树枝去拉落水的孩子。 为了以防万一,赵柯和赵芸芸还让他抱着树,她们俩人拉拉他试试,确实很牢,不会被带下去,这才放他走。 然后从这天开始,赵柯每天投喂他点儿啥,树根儿就每天都蹲守在河道边儿,只要有孩子要下水,他就跑回去喊人。 小孩子下水是很严重的事儿,尤其好巧不巧的,隔壁村儿有个十来岁的大孩子在水里淹死了,传到赵村儿,各家简直心惊肉跳。 那树根儿突然这么做是为啥? 赵柯把赵芳芳送到了公社卫生所,赵二奶“适时”提醒:“是不是咱村儿谁家孩子本来要倒霉,让树根儿挡住了?” 当爹娘的一听,那还了得。 于是树根儿一告一个准儿,那些娃每被抓必挨揍。 小孩子们很生气,发誓要“教训”他,可只要他们一凑近,树根儿就跑得飞快…… 然后继续告状。 小孩子们:“……” 好气好讨厌啊啊啊啊…… 抓不住……更气了啊啊啊啊啊…… 同时气的还有郑广梅,她和刘广志被生产队的社员们明里暗里地孤立了。 去上工,他们夫妻俩一走近,社员们就特别忙。 社员们闲唠嗑的时候,他们一过去,人家就散开了。 俩人不知道村里人担心跟他们俩走近了沾染上晦气,只觉得在村子里一下子存在感稀薄,谁都当他们是传染病一样。 郑广梅火气越来越旺,就迁怒刘广志,迁怒树根儿。 对刘广志,她没事儿就要拿话呛他。 对树根儿,她动辄打骂,然后各种安排活。 可树根儿不知道干啥去了,一天到晚都抓不到影儿,郑广梅的火气散不出去,就继续冲刘广志发火。 刘广志只能忍着她,转头就让树根儿不要往外跑。 树根儿很听刘广志的话,再不去河道边了。 第一天,小孩子们躲躲闪闪地走近小河边儿,没看见树根儿,欢天喜地,可开心了。 第二天,他们也还行。 第三天,他们又没见到树根儿…… 有时候小孩儿玩儿的就是叛逆,大人越不让干越想干,甚至他们跟树根儿“捉迷藏”,如果成功靠近小河边儿,开心都要加倍。 现在树根儿天天不在,小孩子们总觉得缺点儿啥,好像快乐都少了。 牛小强是他们这一批孩子的老大,也是个带头淘气的熊孩子,不然也不会上个课吃橡皮卡嗓子。 他今天很烦躁,“树根儿已经三天没来了。” 有孩子四下找了树根儿一圈儿,试探地问:“那咱们还去洗澡不?” 牛小强绷着脸,不说话。 另一个孩子说:“他好像在家干活,我听说他每天干活还要挨打,连他弟弟都能打他。” 这几天因为下河的事儿,连牛小强都挨了鞋底子,他有点儿生气地说:“我最讨厌大人打孩子了!” “我也讨厌。” “大人打人好疼的。” “我爸拿笤帚揍我,都打折了……” 一群小孩儿说着都越来越委屈,越来越气愤。 牛小强是老大啊,正义感一下子起来,“走!我们去看看!” 刘家—— 树根儿拿着扫帚划拉院子,刘小宝手里拎着个树枝儿,手欠地戳他。 树根儿不躲,刘小宝就变本加厉,开始用树枝儿抽他,“傻子,快干活!” 树根儿像个机器,傻傻地运转,手上不停。 刘小宝语气更恶劣,“你个傻子,今天我不准你吃饭!” 树根儿不敢说话。 一群熊孩子就是这时候出现在刘家院外的,正好看见刘小宝的树枝儿在树根儿的脖颈和脸上抽出一道红印子。 树根儿疼了,捂着脖子。 树枝儿还不断打在他身上,他也只是站在原地哭着认错:“树根儿错了,树根儿不敢了……” 刘小宝还很得意。 牛小强跟之前欺负树根儿的孩子不是一伙儿的,又正是有正义感的年纪,当即大喊一声:“不准欺负傻根儿!” 他喊完,就冲了进去。 与此同时,队委会—— 赵芸芸兴冲冲地跑进办公室,“赵柯!” 赵新山训斥她:“大姑娘了,咋这么毛躁?” 赵芸芸缩缩脖子,对赵柯使眼色。 赵柯放下笔,跟她出去。 赵芸芸贼兮兮地望一眼屋里,才小声儿说:“你猜我刚知道啥消息了?牛小强领着一群死熊的猴儿去树根儿家了!” 有这热闹,还不去看? 赵柯和赵芸芸两眼一对,话都不用说,一起往外走。 “你怎么知道的?” 赵芸芸望天,心虚,语速极快地说:“就是在知青点那头看见的。” “你又去看傅知青了?” 赵芸芸头点的飞快:“是啊是啊……” 赵柯赞叹:“你要是干别的也这么执着,大伯一定很欣慰。” 赵芸芸干笑:呵呵呵…… 另一头,刘家—— 刘小宝被突然出现的牛小强吓了一跳,树枝掉地上。 牛小强一把扯开树根儿,站在刘小宝对面,气冲冲地说:“你再敢欺负人,我揍你!” 刘小宝欺软怕硬,吓得哭嚎起来:“妈——呜呜……” 郑广梅听到动静,旋风一样冲了出来,“傻根儿!你敢弄哭小宝,看我不打死你!” 她出现的一刹那,树根儿整个人都好像受惊的猫崽子,瑟瑟发抖,缩着肩不敢动,紧闭眼睛迎接即将到来的打。 牛小强在家里受宠,小霸王一样哪会怂,“我弄哭他的,你敢打死我?!” 其他小孩儿本来看见郑广梅那么凶还有点儿害怕,一看老大这么英勇,也都昂首挺胸地站在树根儿前面。 树根儿忘了害怕,眼神很奇异地看着牛小强他们,亮晶晶的。 陈三儿趴在墙上看的津津有味儿。 赵柯和赵芸芸也到了。 赵柯踩着石头,看里头的热闹。 赵芸芸跟赵柯踩上一块儿石头,扶着她踮脚往里瞧。 陈三儿低声嘲笑了一句“矮子”。 赵芸芸若有所感,使劲儿瞪陈三儿一眼,很快又被院儿里吸引。 郑广梅看见牛小强他们一群孩子竟然护着树根儿,还欺负哭儿子,气儿不打一处来,“我打死你们几个坏崽……” 她伸手要去打前面的牛小强。 牛小强立马拉开马步,俩小手掌一前一后地防卫,嘴上却喊:“我告诉你,我爹是会计,你敢动我下试试!” 郑广梅的手僵在半空。 牛小强牛气哄哄地收势,抬起下巴特别嚣张地说:“以后树根儿是我牛小强罩着的,我牛小强话就撂在这儿,你们谁敢欺负树根儿,就是跟我牛小强过不去。” 这小子这么中二,赵柯和赵芸芸笑得不行,郑广梅就气得不行。 偏偏牛小强还有更中二的,转头特别正式地问树根儿:“你当不当我小弟?” 树根儿不知道啥是小弟,傻乎乎地看着他。 牛小强一脸无奈,“当我小弟得听我的话,以后我罩着你,谁都不能欺负你。” 树根儿听到“不能欺负”几个字,下意识地点头。 这么大的小弟,又听话又威风! 牛小强高兴地对身后的兄弟们振臂一挥,“树根儿以后就是咱们的小弟,他们欺负咱们的小弟,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 孩子们跟起义一样,此起彼伏地呼和—— “对!给他们教训!” “必须教训!” “不能欺负我们小弟。” 牛小强说:“听好了,以后谁都不能跟刘小宝玩儿!” 他好半天就憋出这么个教训。 赵芸芸要笑惨了,站不住石头,抓着赵柯一起掉下来。 赵柯也是满脸笑意。 而刘家院儿里的小孩子们老认真了,一句一句地喊—— “不跟刘小宝玩儿!” “不跟刘小宝玩儿!” “不跟刘小宝玩儿!” 刘小宝哇哇大哭:“妈——我不要……” 郑广梅心疼地哄儿子,又气愤地说:“我找你们家大人去!” 牛小强才不怕,牛脾气顶回去,“老子又没打人,我爹也不能揍我!” 郑广梅一时拿他们简直毫无办法。 而牛小强转向树根儿,“走!以后不回这个破地方了!” 树根儿被他一拽就听话地跟着,然后突然想起啥,使劲儿拉他。 牛小强生气,“咋?不是说了要听我话吗?!” 树根儿指向豆秸堆,“拿东西。” 有个孩子眼睛噌地亮起来,“有宝藏?!” 牛小强一听,催着树根儿过去。 一群孩子看到豆秸洞,又是一顿惊呼:“哇——还有洞!” 等到树根儿翻出他的“收藏”,孩子们简直快乐的要疯了—— “宝剑!” “手榴弹!” “哇——这个好像枪!” “哇哇哇—— 这是啥?武功秘籍吗?!” “……” 一群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直接在别人家把主人母子忘了个干净,全都围着树根儿的藏宝洞发掘宝藏。 树根儿没说话,可他肉眼可见地快乐的要冒泡了。 院外,赵芸芸摸出兜里的石头,迷糊:“这些玩意儿……这么厉害吗?” 赵柯笑着拿起一块儿石头,“这大概是暗器,或者子弹?” 也不知道树根儿怎么捡到的,这么晶莹剔透。 院儿里,一群小孩子很快分干净“小弟”的进贡,打了胜仗一样簇拥着牛小强和树根儿往出走。 郑广梅被他们这么无视,气得发疯,“刘广志!你个怂蛋!你还不出来管管你这个傻儿子!你就让几个坏种这么欺负你媳妇儿子!” 刘广志这才走出来。 刘小宝忽然冲上去拍打他,“你没用!我也要会计当爹!” 刘广志震惊极了,脑子一热,一巴掌就甩过去,怒吼:“你说啥!” 刘小宝一下子被甩到地上,哇哇大哭。 郑广梅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厮打刘广志,“你敢打我儿子,我打死你!” 刘广志怕她闹着回娘家,怂下来,做小伏低地说:“我是气坏了,你别生气,等树根儿回来,你想咋出气就咋出气……” 郑广梅劈头盖脸地骂他,“你现在让他过来!” 刘广志抬头,不满地看着树根儿,“你还不过来,你看给小宝妈气得。” 树根儿习惯性地就要过去,被牛小强一把抓住,“凭啥过去让你们打!我说了,现在树根儿是我罩着的!树根儿,不能过去!” 树根儿左看看亲爹,右看看牛小强,脑子根本不能帮助他分辨跟谁是对的。 “树根儿。”刘广志语带怒意,“别跟他们胡闹。” 牛小强抓着树根儿,“你刚才答应当我小弟,要听我话的,你忘了?” 树根儿没这么快忘。 牛小强就硬拽着他,往出走。 刘广志恼火,“树根儿。” 然而树根儿已经被带出大门儿。 牛小强他们看到了赵柯,全都顿住脚喊“赵老师”。 赵柯揪了揪牛小强的耳朵,轻声说:“带树根儿去学校找顾校长和吴老师,知道吗?” 牛小强问:“为啥?” “树根儿得有家啊。” 而院里的刘广志和郑广梅视线跟着他们的身影,先看到了墙上的陈三儿,郑广梅立马骂出声。 陈三儿可不惯着她,威胁:“再对老子这么说话,老子点你家柴火!” 郑广梅气哭,捶打刘广志:“没种的玩意儿,就让人这么欺负我们,啊?” 刘小宝有样学样儿,也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刘广志生气,也只能不断对她赔笑脸,哄她。 郑广梅催着他出去,刘广志走到院外,看见赵柯,质问她:“赵主任,这些孩子这么胡闹,你就不说句话?” 赵柯态度很光棍儿,“我是妇女主任,又不是他们妈,也不是真的老师,轮不到我管啊。” 刘广志说:“我们因为树根儿和他们家长闹矛盾,你总该管了吧?” 赵柯点头,“你们去闹矛盾吧,我肯定去调解。” 刘广志:“……” 赵芸芸嘴角疯狂上翘,但她死死地忍住了。 而刘广志看着赵柯这态度,也明白了点儿,说:“这是我家的家事,外人再掺和也没用。” 赵柯依旧心平气和地点头,“你说得对,你家家事我是管不了,不过小孩子贪玩儿不回家,当家长得也没办法。” 刘广志一下子听懂了她的意思,嗤笑,“树根儿听我的话,你觉得我叫不回他吗?” 他还要证明给赵柯看,冲着远处的一群孩子中间最高的身影喊:“树根儿,你给我回来!” 树根儿顿住脚,回头。 刘广志得意,看吧,树根儿肯定会回来。 但下一秒,牛小强就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对树根儿说了什么,树根儿犹豫了片刻,还是跟牛小强走了。 刘广志不可置信地看着树根儿“不听话”地走了,更加激动地喊“树根儿”。 赵柯嫌他吵,揉了揉耳朵,杀人诛心:“你可真失败,连会计都不是,被小儿子嫌弃了,大儿子也不会回来了。” “你闭嘴!”刘广志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里甚至有些充血。 赵柯就不闭嘴,耸耸肩,“树根儿没有得到爱,所以他只在乎你。但他如果有很多很多的善意,他会渐渐不爱你的。” 远处,一群孩子们说说笑笑。 牛小强不断对树根儿提要求,树根儿都答应。 然后牛小强让树根儿以后不要告状。 树根儿抿嘴。 牛小强气冲冲,“你咋回事儿,你想背叛老大?” 树根儿说:“赵主任不让。” “赵主任……” 牛小强立马气弱,悻悻地说:“赵主任是老大我的救命恩人,我给她这个面子。” 生产队小学—— 吴老师反复检查着她收拾好的这间空的小房间。 有干净的被子,有她从家里搬来的柜子,还有一双新的鞋子…… 顾校长无奈,“你已经准备的够充分了,不用再检查了。” 吴老师仍然很激动地停不下来,“你说,树根儿啥时候会接受咱们?” 顾校长说:“只要我们对他好,会很快的。” “也不知道他爱吃啥,我给他做……” 第34章 有些人, 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才知道有些东西极其可贵。 刘广志就是这样。 但他意识到树根儿的重要性,并不是因为突然发现他其实很爱树根儿,而是树根儿不在之后, 他在这个家成了最底层。 于是刘广志知道树根儿住在学校之后, 开始频繁地找过去, 偏偏他这个人习惯了命令树根儿, 在别人面前十分能忍,到树根儿面前永远放不下那副“你必须听我的”样子。 树根儿刚开始确实听, 可牛小强他们这群孩子捣起蛋来, 一般人都没法子, 总是会打岔, 拐走树根儿。 顾校长和吴老师对树根儿又特别好,然后就像赵柯想的那样,树根儿有了新的“家”,新的“伙伴”, 渐渐的, 刘广志的话就不那么好使了。 一面要承受郑广梅的脾气和小儿子的不孝顺,一方面树根儿又像是变成了沙子,想用力握住,沙子却不断从指间流走。 刘广志魔怔了一样,往公社投了一封举报信。 于是赵柯被举报了。 因为树根儿的事儿。 公社来了个程干事,一进赵村儿就在村口老槐树下碰到了几个老太太在纳鞋底看孩子。 村里难得来陌生人, 这公社干事一出现, 就被她们拦下问话。 程干事顺势就跟她们打听起树根儿的事儿, 因为某些原因, 语气还算客气。 老太太们当然不敢顶风上, 说什么“守村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树根儿多可怜—— “那孩子的妈在他几岁的时候跑了,他就烧傻了,他爹嫌他是累赘,后妈对他也不好,成天打骂。” “他住在豆秸洞里,连屋都不能进,你说老刘家心多黑啊。” “那孩子才十三,老刘家就想让他上工挣工分,大队没让……” 这跟程干事知道的举报内容不一样,“那我怎么听说他被人强行从家里拐带走了?” 老太太们一脸茫然—— “谁拐带了?” “拐子不是大罪吗?!” “诶呦~村里的小娃娃带树根儿玩儿,就是拐带了?” 程干事又不明白了,“小娃娃?” 举报信里写得不是妇女主任赵柯吗? 老太太们—— “树根儿跟村里孩子好,总在一块儿玩儿,还拦着他们下水。” “树根儿在家挨打,生产队的孩子去他家保护他,树根儿就跟他们走了。” “孩子们怕树根儿回家再挨打,不让他回去,可总得吃饭睡觉吧?也不能眼睁睁瞅着他流浪啊,生产队小学的顾校长和吴老师就说让他先去学校住。” 老太太们说完又追问他—— “这咋算拐带了?” “你来是干啥的?” “不会是要抓我们村儿的娃娃们和顾校长、吴老师吧?” 她们越说越急,看程干事的眼神甚至升腾起敌意。 程干事忙说:“不抓小娃娃,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老太太们半信半疑。 程干事赶紧问清楚树根儿的所在,就径直往生产队小学走。 而一个老太太跟他前后脚离开老槐树,往队委会去报信儿。 程干事进到学校,开始四处打量寻找。 吴老师脾气好,学生胆子大,发现陌生人后,第一时间告诉了她。 吴老师让学生们先自习,出去一询问,得知对方是找树根儿的,有些惊讶。 “我是公社的干事,来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不要有隐瞒。” 吴老师一肚子的疑惑,领着他来到一二年级的教室外,指着后排个头最高,呆坐着的孩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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