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空啊。” 赵柯说:“病得看嘛,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以后有的麻烦。” 牛会计点头,“是啊,病得看。” 赵柯坐回她的位置,忽然抬起头,问,“我爹要不要去进修一下?免得咱村谁家有个急症,他那两下子不够用。” 许副队长并不赞同,“咱生产队哪有啥富余钱用在这儿,真有严重的病,乡下这条件咋也治不了,还是得送到镇上。” 赵柯觉得这么想不太对,“乡下的情况虽然是急症赶不上,重病治不起,但也有不少因为医术不行耽误治疗,小病熬成大病的。” 牛会计一下子笑了,“我们小赵主任很负责啊,连对亲爹都大公无私地批评。” 哪是批评,赵柯哭笑不得,“叔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说正经的呢。” 他们三个说话的时候,赵新山没参与,卷好一根儿烟,起身走出去,站在房檐下抽。 许副队长略过看病的事儿,笑:“有你这年轻妮儿,老赵都不在屋里抽烟了。” 他也是个老烟枪。 赵新山这个大队长不在屋里抽,许副队长坐了一会儿,忍不住道:“我也出去抽一卷儿。” 屋里少了俩人,空下来,赵柯的提议也没人回应了。 许副队长他们可能当她是小孩子过家家,觉得她做些没必要的事情,多此一举…… 赵柯看向外头的两个人,片刻后主动搬了两个板凳出去,“大伯,叔,你俩坐呗。” “搬来搬去怪麻烦的。”许副队长话是这么说,还是笑着坐下。 赵柯又去翻出冬天队委会烧炉子时放在旁边儿搁水壶的小桌子,在井边儿打水擦干净,摆到房檐下。 “在桌上放茶缸,省得还得一直端着。” 许副队长夸她“细心”。 之后,赵柯重新回到屋里坐下。 一个办公室里,干点儿啥都避不开人,合格的摸鱼,就是明明在摸鱼,但别人以为她在干正事儿。 赵柯看了会儿村里地图,找出一张纸,画了个更简便的地图。 简便到什么程度呢,村里的手绘地图是按照各家宅地的形状大小等比缩小画上去的,赵柯就画了一排排的圈儿。 圈儿还不是同样大小,画多大算多大,要多随意有多随意。 赵柯在上头一一注明都是哪家,然后才开始想情节。 男主搬离知青点后…… 女主…… 有一段儿情节,赵芳芳难产,村里没有接生员,差点儿一尸两命。 赵柯在赵二奶家的圈儿里标注: 天热之后,村里有几个小孩儿去河里洗澡,淹死了两个。 赵柯在小学的圈儿上标注: 夏末有一场暴雨,还下了冰雹,不止砸坏了知青点和好几户的房子,田里的粮食也糟尽不少。 赵柯在纸右边儿标注: …… 女知青方静受辱。 …… 赵柯又划掉几个字,笔尖动了动,始终没有再落下去。 她想得太认真,没注意到身后站了个人。 “你这法子不错。” 突然的声音,赵柯吓了一跳,回头,“大伯?” 赵新山看着她画得图,道:“注意事项标注在地图上,谁家啥情况,一下子就能看清楚。” 赵柯重新低头,一看清她纸上写得东西,无言。 这都是啥啊?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个妇女主任当得这么真情实感? 心情复杂。 牛会计也走过来,看着她画得图,附和:“是挺好,” 赵新山吩咐:“你抽空画个大的,到时候贴在墙上。” 赵柯:“……” 没想到随便画几个圈儿也能给自己增加工作。 她就多余勤快一回。 偏偏赵新山和牛会计很认真,在办公室里四下一看,最后选中了正对门儿的那面墙。 “就贴相框边上,正对着窗户,要是开会,社员们坐在外面也能看见。” “是嘞,空着也是空着……” 赵柯看向他们说得那块墙面,得有两米宽三米长,画小了挂上去根本不好看不说,他们所谓的“社员坐外面能看见”也根本不存在。 而赵新山已经决定好了,赵柯只能应下。 · 过了个中午,傅知青要在村里建房子的事儿,就传遍了村子。 妇女们中午坐在老槐树下唠嗑,话题中心就是傅知青。 “早就看出他不一般,看穿得衣服,比其他知青都齐整。” “傅知青多大了?” “二十?不知道他喜欢啥样儿的姑娘,我姑娘十七,年纪正好啊。” “你可省省吧,人能看上乡下姑娘。” “那咋看不上,我姑娘多漂亮。” “再漂亮能有余秀兰家姐俩漂亮?人就是相中村里的姑娘,也得是那样儿的吧。” “不过我怎么听说,队长家芸芸整日往知青点跑啊?” “我也看见了……” 赵芸芸听说之后,相当有危机感,跑到队委会来找赵柯出主意。 她到的时候,赵柯正在搬石头。 “你这是干啥?” “熬浆糊。” 赵柯摆好三块石头,把大勺子放在上面,底下塞一把干草,点着。 “熬浆糊干啥?” 赵柯说:“糊纸,你要是没事儿,可以在这儿帮我。” “我有事儿。” 赵芸芸想起她来的目的,心急地说:“现在大家都发现傅知青的好了,肯定有不少人跟我争,你这次一定得帮我。” 赵柯挑眉,“你又要我出主意?书看完了?” 赵芸芸愤慨,“这是说书的时候吗?你有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哦,所以还是没看完?” 赵芸芸:“……非得说书吗?” “不说也行。”赵柯好奇地问她,“你跟他的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 赵芸芸扭捏,“进行到梦里的一步了?” “啊?”梦里?! 赵芸芸捂脸,“他在梦里对我笑,我嘿嘿一笑,笑醒了。” 赵柯:想多了…… “我问你们两个现实接触到哪一步,没问你梦里。” 赵芸芸嘟嘴,“我要是现实能接触到,还用做梦吗?他跟我说过的话,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谢谢’、‘不用’、‘请让一下’……” “不过傅知青真有礼貌……跟村里那些男人完全不一样……” 她语气渐渐花痴。 赵柯抬起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儿。 “诶呦~”赵芸芸捂着额头,“你干啥嘛,手咋那么重?” “你不如枕头垫高点儿,梦里啥都有。” 赵芸芸撇嘴,“总扫兴。” 与其白日做梦,不如干活。 赵柯进办公室抱了一摞旧报纸出来,支使她:“帮我一起糊个硬纸板。” 两个人忙活,进度比一个人快,下午三点多就有了纸板雏形,只等晾干。 “咚!” 飞来一颗石子,正好砸在还没干的报纸上,当即破了一个洞。 赵柯和赵芸芸:“……” “谁?!”赵芸芸怒气冲冲地抬头。 陈三儿站在几米外,手里还拿着一颗石子,抛起来接住。 赵芸芸愤怒,“陈三儿,你有病啊!” 陈三儿吊儿郎当地说:“打我啊~” 还有人有这种需求,赵柯肯定满足他。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大勺子,掂了掂,挺趁手。 陈三儿头皮一紧,一跳三步远,抬手阻挡,“有话好说,我是有正事儿的。” 赵芸芸嗤了一声,“你能有啥正事儿。” 陈三儿警惕地盯着赵柯,慢慢后错,边错边问:“妇女主任管不管后妈虐待孩子?” 赵柯垂下手,蹙眉,“怎么回事儿?” 十五分钟后,赵柯、赵芸芸和陈三儿一起出现在村子西南角的刘广志家。 院门上系着麻绳,夫妻俩应该是上工去了。 陈三儿熟门熟路地翻上半人高的墙,坐在上头说:“从这儿……” 因为赵柯的眼神,“进”字堵在嘴里。 陈三儿干笑,“误会,真是误会,我说我没翻过墙,你们信吗?” 赵芸芸翻了个白眼,“你自己信吗?” 陈三儿臭不要脸,“信,有啥不信的。” 赵柯没心情跟他扯皮,伸手解麻绳,正大光明地推开大门进去。 “在哪儿?” 陈三儿走到豆秸堆,抬下巴指向后面,示意她们在这儿。 赵柯走过去,看到人的一瞬间,眉头皱得死紧。 豆秸堆底下掏了一个不到一米宽的洞,树根儿蜷缩在里面,环抱自己,满脸通红,紧闭双眼。 作者有话说: 几千字删删改改就剩这么点儿,明天我加油吧 第31章 他们三个人动静不小, 都没吵醒树根儿。 很不对劲儿。 赵柯蹲下,手背儿贴在他额头上。 赵芸芸蹲在她旁边儿,问:“他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可能有点儿低烧。” 她们两个人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陈三儿站在后头用余光去光瞥树根儿, 看不清楚情况, 就抻脖子去瞧。 赵柯和赵芸芸一动, 他连忙收回视线, 流里流气地使劲儿抖腿,满脸不在意地说:“他冬天住厨房。” 赵柯回头, “你为什么知道他冬天住厨房?” 陈三儿望天, 没皮没脸地说:“就知道喽。” 赵柯警告他:“你最好注意点儿, 不要犯些原则性的错误。” 陈三儿记吃不记打, 嘴贱:“我犯了能咋地?” 赵芸芸嫌恶地看他一眼。 陈三儿冲她嬉皮笑脸,“小心晚上我上你家去。” 话音刚落,一块儿拳头大小的土坷垃突然砸向他。 陈三儿瞬间变色,跳起来躲闪。 土坷垃落在地上, 摔得稀碎。 陈三儿心有余悸地抬头, 看向赵柯,“你不用这么狠吧,谋杀啊?” 赵柯冷冷地看着他。 陈三儿悻悻,“切~走了。” “等会儿。” 陈三儿住脚,不耐烦地回头,“还想咋地?” “得送树根儿去卫生所, 你走了我们怎么扛?” 得, 还得干苦力。 陈三儿憋闷地走回来, 背对着豆秸洞, 蹲下。 赵芸芸看着他这姿势, 脚痒,就抬起脚踹向陈三儿的屁股。 “诶——” 赵柯出声想要制止,已经晚了。 陈三儿扑跪在地,扭过头就发火:“赵芸芸!你皮痒是吧?” 赵芸芸冲他做鬼脸,“怕你啊~” 赵柯不赞同地看她,“别闹。” 怎么能对恶狗挑衅? 赵芸芸一秒正经,乖的不行。 赵柯又对凶神恶煞的陈三儿说:“你别跟她计较,先送树根儿去卫生所。” 陈三儿看一眼这都没醒的树根儿,对赵柯说:“老子是给你这个面子。” 然后食指凶狠地指着赵芸芸,“死丫头,再有下回,你给我等着。” 赵芸芸在赵村儿生产队就不知道什么叫“怕”,睁大俩眼睛直视他,一点儿不带躲闪的。 陈三儿……又不能真揍她,手保持指着她的动作,停在那儿十来秒,威慑力越来越低,越来越尴尬,只能恨恨地收回来。 艹,死丫头,早晚要她好看! 陈三儿瞪她一眼,再次蹲下,动作间都是火气。 赵芸芸好像赢了一样,冲赵柯抬下巴挑眉毛,神气十足。 赵柯无奈,“赶紧扶人吧。” 俩人一左一右抓着树根儿的手臂,将人拖出来。 树根儿才十三,人也瘦,两个人不费什么力气就扶他到陈三儿背上。 陈三儿背起树根儿,先一步出去。 赵柯在后面关大门,麻绳缠在上面,没有系结。 卫生所—— 陈三儿放下树根儿就走了。 赵建国给脱掉树根儿不合身的上衣,检查他的身体,“身上没有特别明显的伤痕,应该打得不重。” 赵柯听到,心情总算不那么沉重。 “诶?” 赵建国拿体温计给他量体温,发现他上臂内侧有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青紫。 应该是掐出来的。 赵芸芸气愤:“什么人啊,咋这么坏!” 赵建国好笑,“一看你这丫头就没挨过打,打孩子最不能往脸上打,打屁股,掐大腿里、胳膊里不容易打坏。” 赵芸芸知道了没用的知识,不由地看向赵柯。 赵柯感觉到她的目光,都不用看她的表情,说道:“赵枫经验比较丰富。” 赵建国笑着说:“是,赵枫小时候淘气。” 几分钟后,赵建国拿出体温计,举起来看,“低烧,不严重,我给他擦擦身上,降降温,不用吃药。” 赵建国洗了一块儿棉布,在树根儿身上擦。 他瘦骨嶙峋的,赵建国的大手在排骨架上擦过,好像能压断他的骨头。 赵芸芸不忍看,“三叔,你再轻点儿。” 其实生产队的小孩儿几乎都是瘦巴巴的,不过赵建国没嫌她多事,真就力度更轻。 · 郑广梅基本每天都会带六岁的儿子刘小宝一起上工,今天回到家一抬手,发现麻绳没系,惊了。 “是不是遭贼了?!” 郑广梅慌急地走进去,查看屋门,仓房门,鸡架,还有后园子的菜。 什么都没丢。 刘广志说:“是不是你没系,记错了?” “不可能!”郑广梅极其肯定,“我怎么可能没系?” 她眼睛一扫,扫到豆秸堆,忽然一脸明白,“肯定是傻根儿那个小子,我非得揍他不可……” 刘小宝有样学样儿,跟在她身后恶狠狠地说:“揍傻根儿。” 刘广志站在原地,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而郑广梅一看见空空如也的豆秸洞,就骂道:“这个傻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害得家里差点儿丢东西,最好死在外头别回来了!” 刘家院门口,赵芸芸拿着工分本,没好气地说:“你家有啥好丢的?说话这么恶毒。” 郑广梅看见接话的人是她,脸上的表情滞了滞。 刘广志扯起个笑,“芸芸来我家记工分儿啊?快进屋喝口水。” “我就不进了,省得丢东西赖我。”赵芸芸冷嘲热讽完,打开本子语气生硬地问,“多少?” 刘广志觍着笑脸报了两个数儿。 赵芸芸例行公事地提醒她“会核对”,记好工分后,对夫妻俩说:“你家大门是赵柯解得,你们找她要说法儿去吧。” 刘广志干笑,“赵主任来我家干啥啊?是不是有啥误会?” 赵芸芸看不惯他们,没啥好态度,“有社员举报你们虐待孩子,我们赶到后发现树根儿躺在豆秸堆里,还发烧了,现在在卫生所。” “谁这么欠,还举报。”郑广梅推了一把刘广志,“还不去把人领回来,我告诉你啊,我一毛钱都没有,别让我出药钱。” 赵芸芸不乐意,“你凭啥不去,被举报的是你。” 郑广梅被她一个大姑娘这么揪着不放,下不来脸,“去就去,我就不信谁家还不收拾个淘气孩子。” 另一头,树根儿一醒过来,就害怕地翻下床要往家跑。 赵建国眼疾手快地抓住他,“你干啥去?” 树根儿使劲儿扒拉他的手,急急地说:“回家,回家!” 赵建国不松手,哄他:“树根儿,听话,先吃药。” 树根儿不干,挣扎得厉害,就要回家。 赵柯把纸板拿到了卫生所,正坐在外头糊报纸窟窿,听到吵闹声,进屋,“树根儿,怎么了?” 树根儿听到她的声音,挣扎的动作瞬间停下,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赵建国稀奇,“这小子是安开关了吗?” 他松开树根儿比烧火棍儿没粗多少的手腕子,树根儿也没再乱跑,傻乎乎地盯着赵柯笑,喊:“赵主任!” 赵主任本人哭笑不得,“你从哪儿听来的?” 树根儿傻笑。 赵建国拿过来一纸包药粉,“正好,你让他把药吃了。” 树根儿一听“药”,浑身的刺全都竖起来,害怕地一溜烟儿钻到木床底下,不出来。 赵柯蹲下往里看,连哄带骗:“树根儿,你最听话,出来喝药,喝药病才能好,不喝药就得扎针,针头那~~~么长……” 赵建国相当配合,拿了一个最大号的针筒,蹲在那儿展示给树根儿看,“树根儿,看见了吗?针头扎进屁股,疼得你嗷嗷叫。” 树根儿吓得更加往里错,“不要不要不要……” 赵柯又换了个法子,引诱他:“你想不想吃糖?你把药喝了,我给你一块儿冰糖,怎么样?” “我想吃糖!糖给我,不给傻子!” 霸道的童声在卫生所响起。 紧接着,赵柯肩膀的布料被人抓住,扯动。 “你听见了吗?” 赵柯:“……” 上次生产队有熊孩子对她没大没小是什么时候来着? 赵柯左手扶着床板,缓缓抬起头,客气地说:“小子,松开手。” 刘小宝不松,反而抓得更紧,“糖给我,傻根儿的都是我的。” 他手指甲缝儿都是泥,赵柯的肩膀已经抓出黑爪印儿。 先礼后兵,她已经客气过了,别怪她不客气。 赵柯伸手掐他胳膊内侧的软肉。 刘小宝立马哭嚎:“妈——她掐我!” 郑广梅疯了似的冲进来,搂住刘小宝,质问赵柯:“你凭啥掐我家小宝?” 赵柯起身,手指掸了掸肩膀上的黑爪印儿,“赔我衣服。” 郑广梅视线落在她肩膀上,依旧不满:“洗洗不就干净了,这么点儿事儿跟孩子计较啥?” 赵柯拿起她爹剪绷带的大剪子,扯过刘小宝的裤腿儿就是一剪子。 郑广梅惊叫:“你干啥!” 赵柯满扔掉形状不规则的布条,学着她的语气,满不在乎地说:“小孩子都淘气,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刮坏衣服,缝上不就好了,这么点儿事儿至于吗?” 郑广梅张嘴结舌。 赵芸芸在卫生所门口捂嘴笑,活该。 这时刘广志走进来,一脸慈父模样,紧张极了,“剪刀这么锋利,没伤到小宝吧?” 郑广梅立马说:“伤到我小宝,你赔得起吗?” 赵柯放下剪子,环胸坐在木床上,审视两人:“小儿子是宝,大儿子就是草?怎么不关心关心树根儿怎么样了?” 郑广梅不屑,“他一个傻子,跟我小宝能比?他也配?” 刘广志对大儿子的身体漠不关心,只陪着笑脸说:“赵主任,你看谁家不打孩子?那举报的人就是没事儿找事儿,真没啥。” 他说完才想起来问树根儿:“树根儿呢?” “树根儿在这儿!” 树根儿从床底下爬出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刘广志,“爹,找树根儿?” 刘广志冷淡地应了一声:“嗯,回家吧。” “回家!” 树根儿立马兴冲冲地爬起来,跟在爹身后。 赵柯眉头渐渐拢起,“……” 赵芸芸急忙抬手挡在门前,“这就走啦?你们让树根儿住豆秸堆的事儿,咋说?” “树根儿爱在那儿玩儿,不信你听我问他。”刘广志笑着看向树根儿,“是不是你自己想躺豆秸堆的?” 爹说什么都是对的。 树根儿重重点头,“是,树根儿喜欢。” 赵芸芸不信。 郑广梅还因为儿子被“欺负”生气,“我们又没有罪,干啥拦着我们?” 赵芸芸只得不甘心地缓缓放下手。 “等一下。” 赵芸芸的手又赶忙支在门上,期待地看赵柯。 赵柯没有如她所想的“教训”刘广志和郑广梅,而是拿起药粉,说:“树根儿还没吃药。” 郑广梅坏脾气地说:“又不严重,钱多烧得慌啊,给个傻子白吃药。” 刘广志就没接,好像很怕郑广梅生气。 赵柯看着这对夫妻俩的相处模式,说:“没事儿,不用付钱,就当扯平了。” 郑广梅不满,刘广志先一步接过药粉,催促树根儿:“赶紧把药吃了。” 树根儿依旧满脸抗拒,可爹让他吃,他几乎没犹豫,直接往嘴里倒,呛的咳嗽也硬往下咽。 赵柯和赵建国见过他吃药多费劲,都有些发怔。 赵建国先反应过来,赶紧把水喂到他嘴边儿。 树根儿喝了一口水,顺下药粉,冲他爹露出个傻笑,牙上还糊着没咽下去药粉。 刘广志直接转开眼,看向赵柯,没脾气似的问:“赵主任,我们可以走了吗?家里还有一大摊活儿呢。” 赵柯沉默。 刘广志就一左一右拉着郑广梅和小儿子出去。 赵芸芸着急,问赵柯:“你就让他们这么走啦?” “不走能怎么样?”赵柯无奈,“你也听我爹说了,伤得不重,树根儿又乐意跟他们回去,我们还能强留吗?” 赵芸芸憋气,忍不住迁怒:“肯定是陈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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