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起来就怪了。” 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有点儿事儿耽误了,晚点儿会再发一章 第24章 诶呀, 这密密麻麻的儿子。 赵柯一到两家院外,就被东婶儿家男性成员的数量震了一下。 王家几个儿子拉着东婶儿,孙子围在边儿愤怒地瞪视“欺负”他们奶奶的孙大娘。 一对比,孙大娘家这头只有拉架的孙大爷和她, 真的是势单力薄。 赵柯看俩人除了头发凌乱, 脸上几道挠出来的血印子, 就不着急了。 没大动干戈、头破血流, 都是小问题。 赵柯冲着旁边儿看热闹的社员扬声说:“上工要迟到了,不怕扣工分儿吗?” 看热闹可没工分儿重要, 围观的社员如鸟兽散, 匆匆离开。 东婶儿家几个男人也着急起来, 又怕两个女人又打起来, 赵柯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年轻姑娘控制不住。 赵柯问东婶儿和孙大娘:“东婶儿,孙大娘,你俩还上工吗?旷工要罚工分的。” 打个架扣工分不值当,东婶儿狠狠瞪孙大娘一眼, 头发都顾不上梳, 赶紧往地里跑。 王向平走之前担心地看向冬妮儿,但孙大娘攥着冬妮儿的手,不准冬妮儿跟他眉来眼去。 王向平落寞地走了。 冬妮儿一滴泪砸在地上。 他俩还有点儿牛郎织女、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味儿。 赵柯收回视线,问孙大娘:“大娘呢,用不用我去跟队长打个招呼,今儿休息一天?” 冬妮儿低声劝她:“妈, 要不你休息吧, 我去上工。” 孙大娘硬扯着她往家里走, “你也别去了, 今儿咱娘俩都在家!” 然后她看向赵柯, 语气好了点儿,“赵丫头,你帮我们娘俩跟大队长请个假吧。” 社员请假不上工,必须得争得队长的同意,否则都会按照矿工处理。 赵柯是妇女队长,比她们俩自己去请假批得痛快。 余秀兰出面,“我去吧,正好我得去学校,赵柯,你在这儿跟她们说说话。” 她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走人。 赵柯看看孙大娘母女,“那请我进屋坐坐?” 孙大娘瞪冬妮儿一眼,“家丑还往外抖落啥!” 明显是不怎么欢迎她进屋。 但赵柯不能这么走了,又问了一句:“你们不会再一言不合打起来吧?总是打架,影响很差的。” 孙大娘气愤地说:“还不是那个死老娘们,嘴里喷粪,说话忒臭!” “你这也没好到哪儿去。”赵柯说句公道话,“吵架干架,两个人但凡有一个退一步,都闹不太大。” “我凭啥让她欺负!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她这火气,赵柯还真得跟进屋说道两句,“我就厚着脸皮,上你家坐会儿,不能撵我吧。” 孙大娘当然不能撵她,可也不太情愿,“你一个姑娘哪懂这些事儿。” 这话赵柯就不服了,“没结婚不代表我不懂道理啊,而且我肯定中立,不偏不倚的。” 赵柯义正言辞,纯为了社员们和睦,绝对只有一点点好奇心。 孙大娘不情愿地带她进屋。 冬妮儿给赵柯倒了碗水。 赵柯道谢,问孙大娘:“你们怎么吵起来的?” 孙大娘生气,“我发现冬妮儿和他们家老四不对劲儿,就去王家说了,我不同意他们俩搞对象。” “妈——”冬妮儿难过,“四哥到底哪儿不好了?” “他哪儿好?你瞅他家那个条件,我能让你嫁过去过苦日子吗?” 冬妮儿犟嘴,“谁家日子好?咱家不也穷吗?” “那能一样吗?别人家是穷,他们家是特别穷,饭都不够吃!” “咋不够?我也能挣工分,还挣不到我自己的口粮吗?” “你挣是自己吃吗?”孙大娘气得上手戳她脑门儿,“你上人家当牛做马,到时候回娘家要饭吗?” 赵柯连忙打断:“母女俩,不能在气头上这么说话,‘要饭’就伤感情了,不至于,顶多是打秋风。” 母女俩:“……” 这不伤感情吗? 冬妮儿捂着脸,哭着跑进屋里。 孙大娘听着她的哭声,也不是滋味儿,偏偏嘴硬,“今天早上,吕东梅见我就阴阳怪气的,还说她也看不上黑妮儿,我一生气就骂了几句,然后就撕吧起来了。” 她听着屋里哭声变大,声音更大,故意说给冬妮儿听:“我都是为了谁?王老四他妈压根儿就看不上你,你能落啥好?” 赵柯怕她口渴,把水推到她面前,“喝水。” 孙大娘端起碗,灌了一大口水,咣当放在桌上,拉着脸说:“我这都是为了她好,她一点儿不领情,赵丫头你说说,过日子没钱咋整?” 赵柯点头,“是不能没钱,我爷奶病那时候,我爹妈连几毛钱都拿不出,成天上火烂嘴。” “是吧。”孙大娘得到认同,就开始说过日子的苦,说着说着慢慢红眼睛。 冬妮儿肿着眼睛走出来,给她擦眼泪,“妈你别哭……是我不好。” 孙大娘轻锤了她几下,“胳膊肘往外拐!” 冬妮儿哽咽:“我就是喜欢四哥嘛~” “你一个大姑娘,害不害臊……” 赵柯拉着冬妮儿坐下,安抚俩人情绪,然后才问孙大娘:“大娘你不满意王家的条件,不喜欢东婶儿,对王四哥呢?也有意见吗?” 冬妮儿抬眼看向亲妈。 孙大娘嘴角下撇,半晌道:“他们家男人都老实巴交的,王老四也挺能干,但架不住嘴巴多啊,越大越费钱,那日子根本没奔头。” 冬妮儿:“我不怕吃苦。” 孙大娘又来气,“你……” 再不阻止,话又要转回去了。 赵柯及时出声:“能吃甜的,还是尽量不吃苦,别冲动,想清楚再决定。” “你看人赵丫头,脑子多清楚。” 赵柯厚着脸皮默认了,跟娘俩说了好一会儿话,叮嘱她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才从孙家离开。 她快走到家,才发现聊得太欢,都忘了肌肉酸疼的事儿了。 去队委会也是干坐,赵柯就戴上草帽骑着自行车,往地里去。 东婶儿看见她也跟没看见似的,埋头薅草。 赵柯走到旁边儿,“东婶儿,我找你说说话。” 东婶儿不搭理。 赵柯控制着语气,有些严肃地说:“东婶儿,我了解了下情况,再怎么样,也不能那么说冬妮儿啊。” 东婶儿顿住脚,梗着脖子说:“那本来就是事实,她家姑娘就是生不出娃,要不然冬妮儿找对象咋那么难?” 赵柯原以为是因为“黑妮儿”这个绰号,“黑妮儿”已经很过分了,没想到还有这话。 “东婶儿,你看不中冬妮儿是看不中,说这种没根没据的话,以后冬妮儿怎么找对象。” “又不是我先说的。”东婶儿语气不耐,“你一个丫头,还真拿鸡毛当令箭了。” 赵柯顺手薅掉脚下的草,随意地说:“冬妮儿名声坏了,再不好找对象,也没有四哥名声坏了难找,你这嘴没个把门儿的,后悔的还是你。” 犯愁儿子婚事的东婶儿一把甩掉手里的草,发火,“你这丫头,咋回事儿?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赵柯淡淡地说:“长辈动我根手指头,我也讹你呦。” 击中命门。 东婶儿脸跟调色板一样,变来变去。 显然,赵柯“讹”钱的印象,深入赵村社员们的心。 东婶儿鼻子重重地出气,重新面朝田地。 赵柯跟着她身后,拉家常一样问:“东婶儿,说实话,你真觉得冬妮儿像她姐似的不能生吗?” 东婶儿闭紧嘴。 赵柯自说自话:“其实这个事情,不可能遗传的,还是春妮儿姐和她丈夫其中一个人有问题。” 东婶儿腮帮子紧绷。 “东婶儿你不信吗?” 东婶儿白眼。 赵柯解读她的表情,“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些一生不出就说是女方有问题的人,其实更有问题?” 东婶儿:“……” 死丫头好像在点她。 赵柯背着手,指指她身后,“东婶儿,你落下草了,干活儿得上心点儿,不然做白工了。” 东婶儿咬着牙转回来,薅草的动作像是泄某种愤。 赵柯仍然没眼力见儿地继续念叨:“人得尊重事实,先去验证真假,再说其他,不然就是传谣言,那是犯错误,情节严重,就像那个李大胜,肯定要付出代价。” 东婶儿呼吸加重,临近爆发点。 赵柯手里拎着根草,甩啊甩,忽然好奇地问她:“东婶儿你是真对冬妮儿有偏见,还是单纯因为孙大娘看不上四哥,觉得丢脸,所以故意置气啊?” 东婶儿终于恼羞成怒,“你一个姑娘,咋这么唠叨?” 赵柯脸不红气不喘地回:“闲嘛。” 东婶儿的白眼直接对着她翻上天。 赵柯找完不自在,心满意足地回家。 中午,余秀兰回来,眼神奇怪地打量她:“你干啥了,你东婶儿咋跟我告状?” 赵柯很无辜:“我没干什么啊,我就是正常做妇女主任的工作,调解妇女纠纷啊。” 余秀兰疑惑,“那她怎么让我多给你找点儿活?” 赵柯耸耸肩,“可能是我年纪轻轻没有威信。” “是吗?” 赵柯点头。 饭后,余秀兰找到王家,叫东婶儿出来,“你们两家这事儿,坐一块儿好好商量去,还动手?丢不丢人?” “我们有啥好商量的。”东婶儿死鸭子嘴硬,“不商量。” “爱商量不商量,不打架,谁管你们。” 余秀兰警告她,“吕东梅,我跟你说,我姑娘岁数小脸皮薄,跟你这老皮没法儿比,你得配合我姑娘工作,别看她抹不开面子就不拿她当瓣儿蒜,小心我拍你。” 东婶儿:“……你咋好意思说的?” 谁是老皮? 谁不拿她当瓣儿蒜? 第25章 (捉虫) 社员不打架, 主任不出马。 没有大事儿,赵柯只需要待在家,悠闲地吃瓜就行。 而且一个爱操心的余秀兰同志,一个耳报神赵芸芸, 她就能随时跟进两家的进度。 父母不够强势, 一般很难别过儿女。 冬妮儿死心塌地闹着就喜欢王向平, 就要跟他在一块儿, 孙大爷孙大娘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家里成天鸡飞狗跳的, 也没能让冬妮儿回心转意。 最后夫妻俩只能勉强妥协。 东婶儿家的情况, 给儿子找媳妇其实很困难。 冬妮儿闹得家里头同意她和王向平的事儿, 按理说,一拍即合,皆大欢喜,王家应该抓紧定下来。 但东婶儿确实是让赵柯戳中了心思, 她儿子被不对付的孙大娘嫌弃, 她心里怄得慌,连带着迁怒冬妮儿。 她仗着冬妮儿上赶着跟四儿子,对着孙家拿乔。 孙大娘也窝火,非得要二十块钱聘礼和一身新衣服,王向平的屋子也得重新修整,不然不同意俩人订亲。 赵柯家—— 余秀兰摇头, “这吕东梅, 可真是不着四六, 本来好好商量就能成的事儿, 非被她搅黄不可。” 赵柯不发表意见, 咬了口酥脆的粗粮饼子。 余秀兰同志最近手头宽裕一点儿,终于舍得多放两滴油,虽然只有两滴,味道也大不同。 “我跟你说,你们可不能像冬妮儿似的,非要跟爹妈不同意的人在一块儿。”余秀兰斜她们姐弟俩,“王英慧就是现成的反面典型。” 赵柯抬眼,“那你们也不能像有些人家的父母那样,非要逼我们跟不喜欢的人结婚。” 赵枫:“对对对。” 余秀兰火起,先呲哒赵枫:“你应声虫啊。” 然后炮火又转向赵柯:“我说一句话,你就有十句话等着我,非得跟我对着干,是吧!” 哪有十句话,不讲道理。 赵柯对她爹说:“爹,弄点儿降火茶给妈吧,她太暴躁了。” “谁暴躁?” 余秀兰气冲冲的。 赵柯给了亲爹一个眼神,看吧,都成炸药了。 赵建国无奈,“秀兰,你工作不顺利,也不要带到家里嘛。” 余秀兰也知道她火气旺,实在控制不住,“你们知道啥,我中午去赵新伟家,他让我跟大队和顾校长提一提,免了他家孙子的学费。” 维持生产队小学的钱,大队出一半,剩下的一半才由社员们承担,一个孩子一学期五毛钱学费,加上学杂费也不到一块钱。 到了高年级才会增加一点书本费。 余秀兰烦躁,“免了他一个,别的社员也闹着要免,咋整?” 她的家访都不太顺利,不上学总有各种不上学的理由,穷占主要因素。 余秀兰絮絮叨叨一大堆,稍微发泄出去,情绪稍微好了点儿,又支棱起来,斗志昂扬地出门。 赵柯看着她,莫名觉得手里的粗粮饼子好像又不那么香了。 · 转眼就到了王家老三王向全结婚的当天。 新媳妇要进门,东婶儿可算是有了笑模样,挨家挨户地通知,都去她家吃席。 全生产队社员都在私底下讲究:就她那个抠劲儿,有啥席,能挑出肉丁都稀奇。 说到底,还是为了收礼钱。 不过大家都一个生产队的,结婚这种喜事儿,基本家家都会随个五分八分,然后带着全家老小一起吃席。 当然也不能闲着。 前一天,东婶儿她家就跟各家打好招呼,要借桌子碗筷啥的。 今天一大早,赵柯家自己家吃完饭,赵枫就扛起家里的桌子凳子,往东婶儿家去。 赵柯手里也抱着碗碟,跟在赵枫身后。 路上大家都是这样,肩膀头、身上全都挂满了物件儿,有一个甚至扛着一口锅。 还有几个肩挑着水桶往大院儿走的男人,今儿用水多,不能断了水。 赵枫走一路,身边儿就凑过来几个差不多岁数的小子,扛着东西都不耽误嘻嘻哈哈。 赵柯身边儿也多了两个姑娘,赵萍萍和她亲妹妹赵小草。 赵萍萍抱着菜板和菜刀,妹妹抱着碗碟。 “赵柯,你家随多少啊?” 赵柯摇头,“我妈随,估计跟大家差不多吧。” 赵萍萍笑说:“这段时间,我总看见东婶儿家大人孩子去山里挖菜,听说有天运气好,王大哥打到只野鸡,王四哥还捡了几个野鸭蛋。” 赵小草撇嘴,“东婶儿那么抠搜,咱也吃不到。” “你个小孩儿瞎说什么。”赵萍萍训了她一句,转头对赵柯说,“我听说,因为四哥藏了一个野鸭蛋给冬妮儿,还遭了东婶儿一顿骂呢。” “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见的。”赵小草钻到俩人中间,仰头对赵柯兴冲冲地说,“东婶儿在她家院儿里指桑骂槐,四哥一直拦着她,让她别说了。” 赵小草说着,又撇撇嘴,老大不乐意地说:“我妈说没儿子就是受欺负,说孙大娘要是肚皮争气生个小子,东婶儿家不敢这样。” 儿子顶重要,所以他们自己家过继了拴柱儿。 赵柯看她,“你呢,你怎么想的?” 赵小草说:“我才不比儿子差,将来我要他们都后悔。” 赵萍萍说她:“说什么胡话。” 赵柯却笑着鼓励:“有志气啊,好好读书,你肯定行的。” 赵小草挽上赵柯的手,冲亲姐抬抬下巴,然后羡慕地说:“我要是三婶儿的孩子就好了。” 赵萍萍空出手,打了她一下,“爹妈对你不好吗,还让你上学呢,说这些话多没良心。” “那是我闹到的,我不闹,他们才不会让我去学校。” 赵萍萍没法儿反驳,却又说:“拴柱儿不也支持你了?” 这是事实,但赵小草不太领情,“他说话,爹妈就听……” 赵柯揉揉她脑袋上的黄头发,“你可以用艰难的环境激励自己,但不可以对别人的善意心怀怨恨,拴柱儿哥就算不支持你,也没有人会指责他。” 赵小草嘟嘟嘴,“好吧~” 赵萍萍无奈,“她是谁的话都不听,就你说话不犟嘴。” “那是赵柯姐姐厉害!” “看吧,真是恨不得你才是她亲姐。”赵萍萍语气有点儿酸。 赵柯说:“当我弟弟妹妹可不好受,被我支使,什么都得干。” 前面,赵枫放下桌凳,小跑回来,单手接过她手里的碗碟,顺手又拿走赵萍萍的菜板,夹在腋下。 “我也能。” 赵小草眼里对赵枫燃烧着熊熊战火。 赵枫莫名其妙,说了一句“黄毛丫头”,被赵小草追着跑。 赵柯和赵萍萍看着他们笑。 东婶儿家院里和院外都已经站满人,旁边几家拿了家里的扫帚,把门口的路扫干净,小子们就开始摆桌摆凳子。 赵萍萍进去跟妇女们忙活,她们洗菜切菜,个个都麻利极了。 赵柯躲着人,晃晃悠悠地进去。 东婶儿忙得满头汗,撵她,“学生妮儿干不了,这儿不用你。” 余秀兰同志这个亲妈更直接,“边儿去,别在这儿碍事儿。” 赵柯:“……” 行吧。 赵柯只能走出去。 大家都在忙活,就她一个这么大岁数的闲人,连村里半大的小孩儿都在洗碗。 赵柯就过去拿碗筷,打算摆到桌上去。 然而连小孩儿都嫌弃她不会干活儿,“赵柯姐姐,现在还不能摆,过一会儿放炮该埋汰了。” 旁边儿还有个小孩儿说:“我妈说你不会干活儿,你上一边儿去待着吧。” 赵柯:“……” 以前这种全村活动,她要不就是太小,领着差不多碍事儿的孩子们在别的地方玩儿,到饭点儿才过来,要不就是在公社读书,赶不上。 没想到成年后常驻生产队,竟然还一无是处了。 好在赵芸芸来了,总算不那么突兀。 赵芸芸特自然地递给她一把瓜子,边磕边说:“我妈让我嫂子新给我炒的,可香了。” 赵柯磕了一个,是挺香。 王家忙得热火朝天,孙大娘在自家院儿里探头探脑,好一会儿才勉为其难地走进王家院儿里,撸袖子伸手。 东婶儿瞧见,哼了一声,啥也没说。 大喜日子,不能干架,况且她忙得脚不沾地,懒得搭理孙大娘。 乡下总是这样,前一天吵架吵得鸡飞狗跳,有事儿家家户户还是会出人出力。 而主人家只会更忙。 洗菜区,赵萍萍看见王家二媳妇周秀丽脸色不太好,问她:“二嫂,你是不是不舒服?” 周秀丽说:“可能是小日子要来,肚子不太舒服。” 赵萍萍一听,捞出她的手,“水拔凉,你坐会儿,我们干就行了。” 旁边儿几个妇女说话—— “现在这年轻媳妇,可真是娇气。” “我们那时候大冬天不照样摸凉水,啥不得干?” “你没看见赵家那俩大姑娘啊,这么忙,就她俩在那儿嗑瓜子,谁家姑娘像她俩似的。” “这么懒得姑娘,谁家乐意娶回去个祖宗啊……” 余秀兰听见,不客气地“呸”一声:“少在那儿叭叭我姑娘,说得好像你们能娶到似的。” 妇女们嘻嘻哈哈,问她:“五婶儿没给你家二姑娘介绍个对象啊?” 余秀兰:“我家老二岁数还小呢。” “都成年了,小啥小,岁数大了不好找,你们家不着急啊?” “急啥,皇帝不急太监急。” 妇女们还你一言我一语地说。 赵芸芸她妈李翠花过来,余秀兰指着那几个妇女说:“这几个老娘们儿说咱俩家姑娘懒,你能忍?” 李翠花白她们一眼,“懒咋地,吃你们家大米了?” 一群妇女们又是一阵哄笑,“早晚不得吃别人家大米。” “那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话题中心人物——赵柯和赵芸芸,已经改站为坐。 陆陆续续有人过来,男人们渐渐闲下来,坐在一块儿闲聊。 妇女们没有闲着的,连赵二奶、赵五奶都在院儿里帮忙,她们两个姑娘格外突兀。 赵四爷和赵五爷是赵家唯二爷爷辈的男性长辈。 赵四爷的儿子就是让余秀兰免学费的赵新伟,王家大儿媳赵花花也是他们家的。 赵五爷和赵五奶则是一家子。 赵四爷为人古板,瞧着赵柯她们俩,皱眉教训:“你俩咋坐得住?闺女不勤快点儿,以后嫁出去,婆家得嫌弃。” 长辈嘛,都有权威,连大队长赵新山都得尊重着
相关推荐:
论小三的各种上位方式(男出轨,女小三)
性奴集中营(H)
[快穿]爱由性生
她穿成了女主(骨科NP)
呻吟调教日记
女明星偷精日常(NPH)
觉醒大国科技系统国防大学跪求我入学林海李慕儿
冤狱(H)
老公帮我出轨【np】
世界第一的小公主[n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