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赵二奶直接拿出她的杀手锏,往地上一坐就开始胡搅蛮缠,“指定赵柯,我不服!不公平!赵新山,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上大队、上公社说理去!” 胡和志和赵芳芳蹲在她旁边劝。 赵芳芳也不知道想到啥,委屈地哭:“大伯,再咋地,我也比赵柯跟您近吧?你就眼瞅着我受苦吗?” 余秀兰抓住她的话,“你现在是想逼着队长给你家开小灶吗?生产队每一年都有公益金发给五保户、困难户,不是你闹,你家就最困难。” 姓赵的,不是没有困难的,但绝对不包括赵二奶家。 赵芳芳蓦地一僵,随即抱着肚子哀哀地哭。 胡和志松开握着她手臂的手,也不管留下了个青白的手印,抬起头义正言辞地说:“队长,知青下乡,就是生产队的一份子,为的是帮助生产队生产管理和进步。” “是,我不是高中生,但新来的傅知青是,赵柯怎么也不是唯一一个吧?这样一直把我们这些知青刨出在生产队外,是让知青们寒心。” 胡和志把他和所有知青放在一起,给赵新山施压。 外头,傅杭本人不在,几个看热闹的老知青面面相觑。 谁想一直干农活啊?干农活他们根本比不上农民。 干活不行,工分就挣得少,只能勉强饱腹。早先的狂热和激情,早就在日复一日的农活里磨没了。 如果能够做轻松点儿的工作,他们都是乐意的,所以全都没有反驳胡和志的话。 这就算是默默支持了。 赵新山目光沉沉,“我可以理解为,你其实不想要这个工作,你是在为知青争取?” 胡和志当然想要,他就是想要当小学老师,但话到这儿,只能大义凛然地说:“是。” 赵二奶不乐意,“为啥不要,生产队的工作既然不是一个人儿的,我们凭啥不能要。” 赵新山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大院外的几个知青。 他一直不喜欢知青。 这些知青最擅长闹事儿,外头有些地方闹得厉害,知青甚至会跟生产队发生械斗,隔壁李村儿就曾经打得头破血流过。 赵新山管着生产队,不至于苛待,但压根儿就没想过让知青深入生产队。 他以前能压住知青还让人挑不出话来,以后自然也能。 “既然这样,学校的工作,就由生产队所有成年社员投票决定。” 赵新山板着脸,严肃道:“正好一周后队委会也要选举,就一起举行,所有社员和知青都可以报名,公平公正。” 社员们一时哗然,议论纷纷。 以前也选举,不过基本都是走个过场,大家选的都是公认的几个人。 学校老师也参与到投票之中,还是第一次。 赵二奶第一个反对:“不行!” 她就想闹得队里受不了,直接定胡和志,投票哪成。 反对无效,赵新山直接拍板:“有本事就让社员们选胡知青,不选我也没办法。就这么决定,都散了!” 他说完,转身就进办公室。 等到队委会安静下来,赵新山才单独对余秀兰说:“我觉得投票对赵柯不是坏处,我对赵柯有信心,她光明正大地当选,谁也挑不出理。” 余秀兰对自家女儿也有信心,对赵新山的决定倒是没什么情绪。 · 庄兰和另一个新来的女知青苏丽梅过来的时候,人都散了,就跟老知青们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儿。 有个男知青耐心地讲述一遍经过。 苏丽梅细声细气地对男知青道谢,转向庄兰时,声音一下子恢复正常,“这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 庄兰咬着唇,若有所思。 苏丽梅惊讶,“难道你还想报名?” 庄兰说:“队长既然说知青也可以报名,我为什么不能报?” 苏丽梅嘲讽:“别想了,你没看他们都没反应,赵村儿的社员根本不会选你。” “我早就听老知青们说过,这些年,除了生产队小学的校长,没有一个知青真正得到过所有社员的认可。”苏丽梅很笃定,“胡知青折腾一场,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肯定还是那个赵柯选上。” 庄兰很固执,“没试过,怎么知道结果?” “随便你。”苏丽梅嗤笑一声,“反正我提醒过了。” 不只她们两人,赵村儿各处全都在议论这事儿,而大多数本村社员下意识的想法都是:当然选赵柯啊。 这可急坏了赵二奶和胡和志、赵芳芳夫妻。 而赵柯这个旋涡中心的人还什么都不知道,下午三点,她才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出现在村口。 古槐树下,几个妇女立马停下原先的话,冲她招手。 上次回来,她们都没这么热情,赵柯心里莫名,捏住刹车,停在树下。 东婶儿都不等她说话,就急火火地说:“你回来啦,有人要抢你小学老师的工作呢!” 其他妇女不管挑拨还是看热闹,也都你一句我一句地说—— “还不止一个呢。” “你可得小心点儿。” “快回家去问问你妈,该咋办。” 赵柯努力从她们话里分辨,还是不确定具体发生了什么,便只腼腆地笑,“小学老师这工作哪是我的啊,我听队里的安排。” “二丫头,你就是太老实。”东婶儿对赵柯的称呼,从“城里妮儿”变成了“二丫头”,一副长辈样儿,拍胸脯,“你放心,我们肯定选你,不选外人。” 赵柯笑着道谢,也不跟她们多打听,径直挥手告别,依旧慢悠悠地骑。 第10章 拉票 赵柯回家后搞清楚了前因后果,反应平平。 生产队轻松的工作不多,有人想抢再正常不过,她肯定是会争取,但不看重眼前的得失,这些远不如她当下的心情重要。 但另外三人就完全是盲目自信了,他们全都认为一个小学老师的工作,赵柯绝对手拿把掐,毕竟再难还能有进工厂难吗? 所以他们对赵棉的关注,远超过于赵柯是否能成功选上。 赵建国担忧:“你姐脾气软,会不会受气了也忍着?” 赵柯吹了吹热鱼汤,“我有眼线。” 余秀兰眉头锁着,“你姐不像你,啥时候都不亏了自己,她会不会为了省钱不在食堂多打菜?” 赵柯轻轻啜了一口,烫到舌头,“嘶哈”着说:“我有眼线。” “大姐走第一天,我就想她了。”赵枫吃着味道一般般的菜,相当忧愁,“她会不会没多久就告诉我们谈对象了?然后很快就嫁到别人家去了?” 赵柯再次重复:“我有眼线。” 三人的愁绪教她三句话打得一干二净,全都目不转睛地看她。 赵柯不紧不慢地喝完汤,砸吧砸吧嘴,评价:“妈,水添太多了。”不求鱼汤是乳白色,但清汤着实有点儿过分了。 余秀兰拍开她伸向汤勺的手,“就你事儿多,别喝了!” 赵柯无所谓地放弃。 余秀兰问:“你有啥眼线?” “于师傅喜欢谁就会时时留意,虽然严格,但发生什么事儿她都会管;我跟食堂几个打菜的大姐都熟悉,其中一个关系还挺不错,我回来之前专门去拜托过;至于大姐对象的问题……” 厂里那些男工友,不用想都知道一定会有不少殷勤的。 赵柯撇撇嘴,“我叮嘱大姐不要心软,也不要脸皮太薄,花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多了解,要是有谁太过分,我朋友小文会跟我说。” 赵棉肯定听赵柯的话,一年半载……也不晚。 余秀兰眼里有放心,不过……“你咋这么多熟人?” “多个朋友多条路,都是顺便帮把手的事儿。” 人都不是傻子,赵柯不带功利心,跟人结交从来没有打着获得什么好处的目的,自然交情就搭起来了。 至于以后有个互相帮助,那都是朋友,讲究个你来我往、有来有回。 而余秀兰和赵建国对视,不免骄傲又失落,他们从赵柯进工厂就意识到,孩子已经长大了。 这时,赵枫的手悄悄伸向汤勺。 “啪!” 又挨打了。 赵枫收回手,委屈地揉,“姐都不喝了……” 余秀兰白眼,“大晚上喝那么多水,晚上不得起夜啊。” 发现孩子不是每个都懂事又本事,余秀兰的失落瞬间一扫而空,转头吩咐赵柯:“你大伯的意思,学校缺个老师,孩子们上课不方便,你先代几天。” 赵柯无可无不可,问清楚明天就得去小学,收拾完碗筷就回去休息。 第二天,她提前起来,翻看大姐留下的备课本。 余秀兰和赵建国看见了,还私底下聊,“她表面上懒,其实干什么都像模像样的。” 饭后,赵柯收拾齐整出门。 从她家到村西的小学,要穿过整个村子,也要路过赵二奶家。 赵芳芳大着个肚子扫院子,见着赵柯,眼神游移,不敢与她对视。 赵柯态度一如往常,笑呵呵地打招呼,只是看了一眼她扶后腰的动作,随口问一句:“姐夫呢?” 赵芳芳尴尬地瞥一眼她屋,干笑道:“他、他看书呢。” 赵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赵芳芳则是看向她手里的布袋,咬了咬唇,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代几天课”赵柯低头看一眼手表,“芳姐,时间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赵柯走后,刚起床的胡和志推开窗,不满地说:“队长太偏心了,赵柯去代课,不就让社员们先入为主了吗?” 赵芳芳讷讷,“那咋办啊?” “当然得让奶去队委会叫‘公平’。” 赵芳芳只能放下扫帚,扶着肚子去找她奶。 另一头,赵柯到了学校。 生产队小学加上校长顾鸿光一共是三个老师,其中一个是顾鸿光的知青妻子吴英,另一个就是赵棉。 他们每个人负责两个年级,校长是高年级,吴老师是三四年级,赵棉则是刚入学的两个年级。 不过在赵棉进学校之前,学生还没那么多的时候,是顾校长和吴老师两个人负责教所有学生。 不止赵柯姐弟三人,现在学校一些学生的父母,好些都曾经是两人的学生。 夫妻俩没有孩子,对村里的孩子们都视如己出,见到赵柯更是十分热情,吴老师还亲自领着她去教室,“我们没想到你会换工作给小棉,但你们姐妹关系从小就好,我和老顾又觉得不意外。” 赵柯耸耸肩,神情很轻松。 吴老师瞧着她,笑得越发和气,“我给你介绍学生们。” 一年级十三个孩子,二年级十一个,都在一个教室,赵柯跟着吴老师一进去,孩子们全都用黑白分明的小眼睛好奇地望着赵柯。 他们肯定听长辈或者兄姐说过赵柯,只是不熟悉。 赵柯根据吴老师的介绍,一一记下孩子们的长相,然后只对孩子们说她是原先赵老师的妹妹,也叫她“赵老师”就行,其他的没多说,直接开始上课。 村子里教育资源不够,两个年级的孩子一起上课,讲一个年级课的时候,另一个年纪就自习或者去做别的活动。 偶尔会有脑袋瓜聪明的孩子,高年级的课也学得会,考试通过,学校就会允许他们跳级。 非常灵活。 教课也很灵活。 赵柯第一节 课是上给一年级的,边给一年级讲课边一心二用在黑板的一侧给二年级的学生写题,然后看着二年级的学生们愁眉苦脸的样子,心情相当愉悦。 偶尔有调皮捣蛋的孩子,赵柯只要看过去,马上就老老实实地坐着,不用刻意维持纪律。 一节课下来,赵柯游刃有余,甚至有一种找着组织的感觉。 这个工作,太适合她“养老”了。 以至于赵柯中午回家得知,赵二奶又跑去队委会大院闹,非要胡和志也去学校代课,且大队长也同意了,她心头终于泛起一丝丝的危机感。 “你二奶闹着必须公平,加上有个庄知青也报名了,大队长就说让你们三个人先一人一天轮换。” “那剩下两天呢?” 余秀兰很大气地说:“我跟大队长说,你不跟他们两个抢代课的机会,剩两天让他们代。” 赵柯眉头一动,面上还是带笑,语气却很认真:“妈,既然要公平,大家都得公平,偏偏我‘谦让’,好像有点儿傲慢了。” “啥傲慢?”余秀兰没好气道,“多读点儿书,拽啥词儿。” 她根本没放在心上,赵柯就不再争论,只提前给她打预防:“那就平常心喽,反正我拿到,一定是我凭本事,拿不到,也证明别人有本事。” 余秀兰根本不觉得她会选不上,摆摆手让她该干啥干啥去。 赵柯就走了。 下午她再去学校,跟上午状态一样,没有因为一点点的危机感就紧张地绷起来。 赵柯轻松上完两节课,,也不着急回家,跟吴老师去挖了会儿野菜,将近五点才到家。 “你咋才回来?” 赵柯放下吴老师借给她的菜篮子,不慌不忙地问:“怎么了?” 余秀兰气冲冲地说:“怎么了!你二奶他们也太不讲究了!” 原来上午,赵二奶找完赵新山,下午就开始挨家窜,这家拿两个鸡蛋,那家拿几棒苞米,就为了让他们投票的时候选胡和志。 赵柯咋舌:“二奶真是下血本儿……” 平时只有老太太占便宜的份儿,这次竟然出血了,看来真是势在必得。 余秀兰气得不行,“公平公正,我呸!” 赵建国在旁边儿好脾气地说:“咱们也可以去为咱姑娘拉一下票。” “不行!我是妇女主任,咋能干这事儿” 只一个上午又一个下午,余秀兰同志就吃到了轻敌的教训,苦水得咽下去,“早知道,我就不让了……” “唉——” 余秀兰的气没叹出去,看向赵枫,“你叹啥气?” 赵枫耷拉眉,“你们不懂。” 余秀兰本来就郁闷,他这一下,直接撞到她枪口上,“滚滚滚!别在这儿气我!” 赵枫忧郁地起身,走出去。 余秀兰:“……” 赵柯忍笑,起身也要回屋。 余秀兰叫住她,面上带着尴尬,难得吞吐地说:“你没事儿多去村里头转转,对村里那些叔婶儿热情点儿。” 赵柯反向要求:“那您下回别替我大方,我是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原则。” “你就是七老八十,在父母跟前也是孩子!” 赵柯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余秀兰眼神晃了晃,飘到丈夫身上。 赵建国直接挪开,当作没看见。 余秀兰气得桌下轻踹了他一脚,而后冲赵柯摆手,“行行行,我以后再不管你们的闲事了。” 说不管,以后还是会管。 哄人的事儿有亲爹,赵柯得了话就出去。 她回手关上门,一抬头就看到一副画面,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赵枫趴在窗下,支着下巴,望着月亮怔怔出神,浑身都是忧郁之色。 不怪余秀兰同志骂人,赵柯也忍不住手痒,“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儿装什么忧郁青年?” 赵枫幽幽地看她一眼,“一边儿是亲姐,一边儿是喜欢的人,你不懂我的左右为难……” 赵柯:“……” 想搞对象的人都这么神经病吗? 第11章 惊险 隔日,凌晨三点。 天刚蒙蒙亮,赵枫就偷偷摸摸地离开家,走了几里路到树林里,捡了一抱干柴打捆儿捆好,藏起来。 然后他又走到小河边儿,采了一筐柳蒿芽,回去背上干柴往回走。 六点半,村子里家家炊烟起。 知青点在村子东南角,赵枫从村外绕路过来,一见庄兰拎着扁担和两个空水桶要出去,赶忙走过去。 “你别动,我来。”赵枫放下柴和野菜筐,就要去接。 庄兰躲开他的手,拒绝:“不用。” 赵枫坚持,“重活就得男的干,女的哪能干这活?” “家里得你弟弟接班儿,女儿哪能干?” 庄兰仿佛又听到下乡前父母经常说的话,倔强地握紧手,“男的能干的活,我也能干,我自己挑。” “反正我在这儿,挑水这种重活就得我干。”赵枫强硬地抢过扁担和水桶,也不等她说话,大步走开。 赵枫腿长,庄兰追了两步,反倒距离越来越远,只能停下。 赵枫这才回身,指着地上的柴火说:“这是给你的,你一个女知青,别单独去村外捡柴,不安全。” “我……” 庄兰刚要拒绝,但他已经走远,话又憋回去。 她看向那捆柴火,仍然不愿意接受。 但赵枫的筐和柴火放在院中间有点儿显眼,庄兰打算拎到外头去,省得其他知青看见。 她刚蹲下来,手还碰到柴,赵枫的声音忽然又响起,“你别动,我挑完水回来弄。” 庄兰一惊,眼里充满疑问:你不是走了吗? 赵枫挠挠头,这次真的走了。 公用的水井在队委会大院,赵枫记得二姐的话,特地从村外绕回自己家的水井挑水。 一个来回,十分钟左右。 赵枫来回三趟,最后两桶水倒出去,就装满了水缸,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庄兰,“还有别的活吗?” 这时候,已经有其他知青起来的动静。 庄兰不想让人看见,着急又尴尬地说:“没有,今天是意外,其实是因为昨天我和另一个女知青用没了水,平时都是男知青挑水的。” 昨天苏丽梅要烧水洗澡,她也洗了,所以一缸水全都用光了。 苏丽梅倒是理所当然地说找男知青挑,庄兰却不能心安理得。 再说……知青点现在四个男知青,老知青的殷勤她不喜欢,新知青里,傅杭一看就是家境不错的知识分子,在他面前都张不开嘴,更别说找他干活,她又做不出总找另一个男知青干活的事儿。 女知青的屋子也有声儿了,庄兰急忙催促:“你先走吧,真不用你干。” 赵枫侧头看一眼,有些失落,不过啥也没说。 他的筐和柴都放在院门外,赵枫没看柴,从筐里抓出一半儿柳蒿芽,放在地上,转身就要走。 庄兰看见,咬了咬唇,叫住他:“等一下。” 赵枫倏地回头,眼睛里似乎有光在闪。 庄兰噎了一下,叫他去柳树后说话。 赵枫脚步欢快地跟在她身后。 等走到不会被看见的地方,庄兰停下,手指揪了揪裤缝,深呼吸几次后,开口:“之前误会你,对不起。” 赵枫傻笑,“没事儿。” 庄兰开口之后,再说就轻松很多,“我也听说你二姐转工作给你大姐的事儿了,不管怎么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存偏见,是不对的,我得跟你道歉。” 她对他明显态度缓和很多,赵枫哪会怪她,心里快乐的咕嘟咕嘟冒泡。 “咕噜噜——” 庄兰惊讶地看向他的肚子,“你……” 赵枫瞬间脸通红,退后一大步,“那个,庄知青,你下次有啥事儿,都可以叫我,我、我……” 他满脑子嗡嗡作响,不受控制地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臂膀,啪啪拍上头硬邦邦的肌肉,“我可有劲儿,啥都能干。” 庄兰嘴微张,耳后发热,眼睛不敢看。 赵枫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招呼都不好意思打一声,后头有猛兽追一样,抓着筐慌忙跑走。 庄兰被他影响,莫名也做贼似的赶紧转身,离开这地方。 · 赵柯不用按时按晌上学上工,整个人节奏都比平常慢好几个度。 早饭依旧热在锅里——前一天剩下的鱼汤泡玉米饼,还有她挖的野菜蘸酱。 赵柯嘴馋,对付着吃,满脑子都在幻想大姐做的扣肉,工厂食堂的红烧肉,国营饭店的孜然羊肉…… 要说回村来有什么不好,就是伙食上差。 她不是嫌弃余秀兰同志厨艺差,她自己做的玩意儿更不行,她就是怨念亲妈太节省,做啥都没滋没味儿。 不止赵枫想念大姐,赵柯也想念,想念之余,琢磨着是不是得进山整点儿啥解解口腹之欲…… “赵柯!你在家吗?” 是赵芸芸的声音。 “在,你进来吧。” 碗筷扔进盆里,赵柯从厨房门露头,等赵芸芸走进来,就回去刷碗。 “你知道我刚才看见谁了吗?”赵芸芸一脸迫不及待分享的模样。 赵柯头也不抬地问:“谁?” “赵枫!”赵芸芸兴奋地说,“你猜我在哪儿看见的?” 需要猜的地方…… 赵柯:“知青点?” 赵芸芸的兴奋霎时冷却,没了说下去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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