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看去?,更像是一种?惹人遐想的Play。 但严野客没那么歹意贼心。 他是正经人。 严野客还分了不少心神,在看黎白榆手中的碗。 饭后?要洗的东西其实不多,严野客带来的那些玻璃餐具都要拿回去?处理,黎白榆这时只需要清洁一些分餐时用的碗筷。 但他这儿的碗具都是瓷的,一旦打?碎,很容易在顷刻之间?、反应之前,割伤到手。 严野客对此保持着高?度警惕。 他永远相信黎白榆的能力。 包括在厨房里。 直到瓷碗都差不多洗完,黎白榆开始洗那些金属勺筷,严野客才终于敛了敛视线。 他状若不经意地问。 “言凤鸣的事,你之前全部都没想起来吗?” 黎白榆垂眸用长刷刷着筷子,点?头。 “今天遇见,才想起来。” 黎白榆和言凤鸣其实认识很早,毕竟从二十多年前起,黎家就和言家一直在打?交道。 “可能是和学业无关?所以我?忘记了。”黎白榆猜。 严野客沉默了一会儿,问。 “那为什么他的备注是言羽?” “……”黎白榆抬头看他一眼。 严野客神色深沉而?无辜。 虽然严野客擅自拉黑的举动很幼稚,黎白榆这时还是解释了一句。 “言凤鸣的本名叫言羽。” “这好像是他爷爷去世前给他起的名字,户口本登记和护照用的都是这两个字。” “只是因为平时不这么叫,反而?很少有人知道。” 不过这毕竟是护照上的本名,又是黎白榆写的备注。 所以之前李景煦假扮黎白榆的男友时,也偶然瞥见过,就以为那个联姻对象的名字是两个字。 “言凤鸣好像不太喜欢别人这么叫他,”黎白榆想起来,“因为小时候,有人笑他名字叫羽,走路都和别人不一样,要用飞的。” “他当时直接上去?,把人门牙都打?掉了,后?来大?家都只叫他言凤鸣了。” 严野客精炼点?评:“超雄。” 对拉低这些劣质Alpha在黎白榆心中的评分,严野客总是见缝插针,不遗余力。 “可能还是身体问题,影响了他的性?格吧。”黎白榆说。 严野客当然知道“身体问题”指的是什么,事实上,言凤鸣幼时有着非常明显的身体缺陷。 所以他才会被人嘲笑,又如此易怒敏.感。 但即使这样,即使黎白榆知道严野客早把言家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他也没有在明面上直接提起言凤鸣的缺陷。 黎白榆总会下意识地替人着想,哪怕是这种?不会被本人知情的闲聊。 所以严野客更没想通。 “那为什么你备注了言羽?” 黎白榆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想了想:“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应该是言凤鸣让改的。” 这次言凤鸣找来,黎白榆重新添加他的联系方式,把手机号从黑名单放出来,对方也让他备注了言羽。 “因为你初中时叫他言羽?” 严野客敏锐地问。 “可能是吧。”黎白榆猜。 “其实他那时候更像我?的弟弟,言凤鸣比我?小一岁,我?去?港城读初中的时候,他也在同一所学校里。” “言叔叔托我?关照他,同学老师也都以为,他是我?弟弟。” 严野客声?音凉凉的:“你又不缺弟弟。” 还有个亲弟呢。 “唔。” 提到黎杨,黎白榆的视线垂了垂。 “黎杨不喜欢家里,觉得家里人都不理解他。我?爸是老师,上学期间?不许他带手机,他就自己?去?偷买手机,还因为被发现没收手机而?生气,用板凳砸碎了家里的地板。” 这位更是重量级。严野客面无表情地想。 真?超雄,弟中弟。 严野客当然知道黎杨的事,如果当真?有过感情,黎白榆也不会在失忆醒来后?,对家里人没有丝毫的挂念和想见。 所以严野客早说了,黎家人对黎白榆只有打?扰,没一个值得他浪费精力的。 “可能相比之下,言凤鸣还稍微没那么……叛逆?”黎白榆想了想。 虽然言凤鸣说话难听,又喜欢嘴贱,但那时候对同学们误会两人的兄弟关系。言凤鸣好像并没怎么否认过。 黎白榆也确实把他当成了邻家的弟弟看待。 “对了,”黎白榆还想起来,“我?记得当时在初中,还有不少同学觉得,言凤鸣像小说男主。” 严野客:“为什么?” 他不信以言凤鸣的性?格,会在学校受追捧,有这种?人缘。 “好像因为特殊,有点?阴沉,不喜欢理人,家里也算有钱吧。” 黎白榆数了数。 “哦对,还有他的信息素是雪松。” 当时校园里流行?的小说,主角的信息素一定要是雪松味。 严野客:“……” 严野客沉默了几秒,蓦地问。 “我?的信息素是什么?” “冷雾。”黎白榆回答,抬头看他,“你不是说过吗?” “嗯。”严野客应了一声?,看起来莫名有些满意。 黎白榆不解:“怎么了?” “没什么。”严野客说得心平气和。 黎白榆没想明白。 怎么感觉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严野客好像又攀比着赢过了一回。 他又听严野客问。 “你对言凤鸣好像不是特别讨厌?” 黎白榆低眸,慢慢把手中冲洗好的筷子理齐。 “还好吧。” 说不上恶感,当然也没有喜欢,他可能只是把对方当成一个童年的朋友看。 “就是他偶尔有点?太吵了。” 严野客不咸不淡地说:“尖叫鸡当然吵。” 黎白榆刚把筷子擦干净,过了两秒才回神抬头。 “什么?” 严野客:“他的名字不就是尖叫鸡吗。” 黎白榆:“……人家叫凤鸣。” 严野客这张嘴,真?的是谁都不放过。 黎白榆把干净的筷子放回筷篓中,又把水池四周的水痕都仔细地擦干净。 他刚把手套和围裙摘下,在一旁晾好,却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怎么了?”黎白榆有些不明。 他还站在厨台边,身前就是硬实的台柜,背后?的拥抱更让他无处可挪。 抱住他的男人也没有立刻应声?。 严野客沉默。他没有计较黎白榆对言凤鸣的回忆,没有介意黎白榆的“还好吧”和不讨厌。 严野客是个很大?度的人,一个很稳定的A。 他现在有更在意的事。 “如果不是言凤鸣太惹人烦,”严野客低声?问,“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怀中清瘦颀长的身形不由稍顿。 严野客缓声?:“不想说吗?” 黎白榆的嗓音也有些沉低。 “你怎么知道?” “你脸上写着不开心,白榆。” 严野客从背后?盯住了黎白榆的侧脸。 “从今晚你回宿舍的时候,就是了。” 所以严野客一直在问,一直想知道。 究竟是什么原因。 “……” 黎白榆无声?轻叹。 怎么这样。 严野客不仅嘴毒,眼光更是毒辣,让人藏都无从藏住。 “发生了什么?”严野客低低问。 他还在黎白榆的身后?,视线最多能看到怀中的一侧脸颊。 但黎白榆被那目光看着,却下意识地偏了偏头,藏住了自己?的眼睛。 “啪。” 一声?轻响,厨厅倏然暗了下来。 还抱着黎白榆的严野客忽然伸出一只手,按灭了厨台边的顶灯开关。 厨厅关了门,客厅的灯光映不进来。方窄的空间?里瞬间?昏暗了下来。 藏住了不想被看见的神情。 黎白榆静默着,呼吸沉低。 身后?的男人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他。 严野客的身体这时并不冰冷,甚至还像是遮去?了无形的冷风。 在这沉暗的长夜,依偎出了一点?相贴的暖意。 良久,黎白榆才终于开口。 他的唇瓣和嗓音都有些微微发涩。 “下午,我?收到了我?爸的消息。” 黎白榆的确被影响了心情,却不是因为婚约过往被隐瞒,更不是因为言凤鸣的出现。 而?是因为他的Beta爸爸,兰夏。 “我?没有把他从黑名单里移除,是我?爸听说我?返校,找了我?同在斯坦福的初中同学,来问我?。” “他问能不能来看看我?。” 夜色里,严野客抬手,指尖轻轻理顺着黎白榆垂在肩后?的柔软长发。 他这样向?来强势霸道的人,却完全没有替黎白榆做决定。 严野客只是沉声?问:“你怎么想?” “他说他已经到北美了。” 黎白榆的声?音很轻。 “下周国内开学,他说自己?开学后?难请假,学校不放人,所以问我?,能不能趁这时候见一面。” 黎白榆返校前几天,还遇上了兰夏的生日,他其实还有机会晚点?回北美,去?见人。但黎白榆没去?。 他直接走了。 “不想见就不见了。” 严野客落在耳畔的嗓音磁沉,并不柔缓,却如钢浇铁铸,铮铮金属,稳稳地护住了所笼罩的心爱之物。 黎白榆的目光微微放空。 夜色中,更看不清他的神情。 厨房有一扇宽敞的窗户,此时室内没有灯,窗户映进了室外的繁盛夜景。 加州的夜,灯火通明。 安静的两个人,于静谧的昏暗中相拥。 “其实我?也在想……” 黎白榆再度开口,说的却好像是毫不相关的话题。 “我?一直没想起言凤鸣,是不是因为他和婚约、和黎家相关。被我?的潜意识一起屏蔽了。” “所以今天,见到言凤鸣,我?也想起了另外一些事。” “想起了什么?”严野客问。 他耐心,温平,专注。像是一个令人心安的、最好的听众。 “想起更多失忆前,家里的事。” 不仅是叛逆的黎杨,还包括他的父母,长辈。 “小时候,爷爷奶奶都不喜欢我?,但他们很喜欢黎杨。” 兰夏的生母去?世,生父寻亲未果,所以黎白榆没见过外公外婆,只记得幼时和爷爷奶奶一起的生活。 “因为我?出生那年,我?父亲失业了,我?爸也还没有稳定工作,他们两个甚至需要一同去?外出打?工。” “而?黎杨出生后?,家里的情况慢慢好转,我?父亲创业成功,自己?建厂,还搬去?了港城。” “所以长辈们觉得,黎杨是家里的福星。” 严野客无声?蹙眉,圈在黎白榆腰侧的手臂将人抱得更紧。 他清楚黎家那明晃晃的性?别歧视,知道兰夏身为无法自然受孕的男性?Beta,不仅被催生,还被迫二次受罪,直到生下性?别为Alpha的黎杨。 他的皱眉也不是因为黎家长辈的古板愚昧,而?是严野客听出了最后?那句话的潜台词,猜准了黎白榆的真?正遭遇。 黎杨是家里的福星,那相应的。 黎白榆就会被视作不祥的灾星。 “但我?爸不这样。”黎白榆低声?说,“他对我?和黎杨一视同仁。” “那时候,所有人都说我?省心,不用管,爷爷奶奶还说我?是Beta,书随便读读就算了。” 兰夏却没有以这样的借口,做出冠冕堂皇的偏心与忽视。 “我?爸考了教师岗,工作很忙,他还是英语老师,要每天带早读。但就是这样,他还会在晚上一边备课,一边给我?织毛衣。” “那时我?的条件符合高?中少年班,长辈都说这么早上大?学没用,也是我?爸坚持,才让我?去?了。” 严野客知道。 “你说过,第一次来北美时,他给你打?包行?李,还给你寄了菜心。” 严野客没有问黎白榆为什么要从这些事开始讲。 他反而?希望黎白榆讲得更多,把心事倾诉更透彻。 黎白榆也低应了一声?。 他沉默几秒,倏然又道。 “这次我?回国被逼婚,被父亲强行?关起来的时候,爸爸本来在陪黎杨暑期旅行?。” “他不知情,回来发现这件事,也激烈地反对过。” “但他还是没有劝动?我?父亲,我?甚至还听到,我?爸想偷我?父亲手里的门锁钥匙,把我?悄悄放走。” “可他失败了。” 那时候,黎白榆已经被注射了来源非法的信息素原液。 他正被痛苦地折磨着,被渴切地期盼着,变成一个别人眼里大?有用处的Omega。 “不知是不是受注射的影响,我?的听力变得很敏锐。” 虽然黎白榆觉得,那并不是感官的加强,而?是被折磨后?的精神衰弱。 如惊弓之鸟,受不住一点?额外的声?响。 “我?又听见了我?爸的声?音。”黎白榆说。 今天见过言凤鸣后?,黎白榆终于想起了被自己?遗忘的一切。 他回想起了所有的过程。 在那锥心刺骨的剧烈痛楚中,黎白榆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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