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憾地?叹息一声,这计划原本是可行的,巫山和阴官家归根究底还算本家呢,她出面要人,大不了将?商淮脑海中有关巫山内部的记忆用手?段封起来。 但陆屿然很烦,她不想跟这个人打交道。 地?面上打不过。 也?怕又倒什么大霉。 权衡了一会,作罢了。 凌枝接着问他:“你看到什么了。” 商淮最怕的就是这个,这种失控的天赋太要命,很多东西他压根不想看,涉及重大的被?杀人灭口都是常事,天悬家又不是没有人死在这种事上。 他应对这种突发事件的方法是实话实说,你说了,人家心里才有数,不至于东想西想,把莫须有的罪名都摁上来。 他顿了会,心中有些别扭,先?弯腰给凌枝将?碗盏收拾了,视线不经意在她那张小圆脸上转了半圈,想,原来她今天是真不开心。 “看到你和玄桑了。”商淮说:“不是正事。” “我和他怎么了?”凌枝漫不经心地?问,半晌,意识到什么,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当即皱眉,问:“看到我亲他了?” 商淮不知道怎么说。 他长这么大,跟女子谈过的生意,交过的手?都多,然而大眼瞪小眼谈论?这种事情的情况,唯有这一次。 任他平时混得再如何?风生水起,如鱼得水,此?时也?哑了。 凌枝拽着秋千一侧的绳索,足尖抵着地?面叫它不再晃荡,同?时渐渐靠过来,她像只?狩猎的猫,有点危险,又不够危险。须臾间,她就贴得很近,商淮能?看见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能?感受到她眼珠的细微转动。 商淮的身体像杵在寒冬里被?浇了层水,很快结冰,难以动弹。 这、这是做什么。 凌枝无所忌惮地?朝前逼近,她吐息间有种馥郁的香气,属于芋头糕的软甜和琵琶的甘鲜,唇珠颜色漫着点水红,还未触上来就已?经能?感觉到惊心的柔软。 商淮彻底懵了,血液一会静止,一会跟住着另一个心脏似的砰砰跳动,额心上的细汗还没干透就又添了一层,实在慌张又……心悸,喉咙缓缓动了动,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短短瞬息间,眼睫和眼皮也?开始不自然地?抖颤。 脸红,耳朵也?红。 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他别不是真要去阴官家当厨子去了。她现在屋里还藏着个师兄呢,这算是个什么意思……他爹这次会不会直接打死他。 凌枝不懂他为什么也?是这样的反应,她只?看他的眼睛,对此?耿耿于怀,不知道怎么想的,伸手?捂住他正朝下覆落的睫毛,很不满地?问:“你又抖什么?” 商淮恍然明白过来,她看不明白玄桑为何?露出那样的神色,见他看到了,干脆原样实验一番。 这不,她声音都带着愤愤。 被?她伸手?摁住的那只?眼睛跟被?灼红的烙铁烫到了,商淮朝后一仰,将?自己解救出来,同?时在心里嘶了声。 商淮完全顶不住这种乱七八糟,要命一般的氛围。 他落荒而逃。 == 翌日清晨,温禾安醒来的时候,陆屿然已?经起了。 他站在窗下,手?边放着面巫山画仙特制的符纸,符纸无声燃起来,能?听?到符纸那边几道间落的声音,他只?听?着,偶尔应一两声简短的字句。 见符纸燃尽,声音全部消失,温禾安慢腾腾起身洗漱。回房间后将?门敞开,让清风完全透进来,才觉得清醒了,抓起昨夜随意撂在案桌上的 殪崋 四方镜,准备看一眼,想起什么,绕到陆屿然跟前。 从她趿鞋下地?开始,他便一边分点心思给手?中书卷,时不时又抬眼看她,这回见她终于肯过来了,于是抬抬眼,将?书卷折过一页,顺手?撂在窗台上。 自打她醒来,眼神就刻意的没放在他身上,跟躲避什么似的。 温禾安视线落在他下唇上。 昨夜流了不少血,止血后她没忘记给他上了灵液和恢复伤药,兼之只?破了道小口子,到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有一道细小的印痕,不近看看不出来。 温禾安又用棉球细致地?沾点灵露与药粉敷上去,动作间,袖片从手?肘位置滑落下来,露出瓷釉似的肌肤,柔嫩细腻,白得晃眼,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一早上,躲什么。” 陆屿然看了一会,待她做完一切,捉住她腕骨,拨弄了下自己的袖子。 他一早出去见了从巫山酒楼来的人,衣裳穿得齐整,除了脸,几乎没露出半点肌肤,俨然拒人千里之外,此?时她的手?指被?迫掀开袖片,又被?他执着翻开衣领的边。 裸露在空气中肌肤深深浅浅全是淤青红紫,在冷色肌底下分外触目惊心。 陆屿然看了温禾安一会,她抬抬眼,将?这些痕迹尽收眼底,看这态度好似是供认不讳,而实际上眼神太清澈,天生有种包容和温煦感。 温禾安在外面,就是这副模样,从不主动表现攻击性。 “看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怎么、”陆屿然眼梢低垂,说着自己都停了下,不知用什么词才能?精准形容,好笑地?道:“在我身上,跟暴君一样。” 这也?不准,那也?不准,气势强得可怕,一面扯得人热血喷张,一面又压得人只?能?完全按照她的章法来。 温禾安理亏,无可辩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屿然血液的问题,他伤口恢复能?力相较于其他九境巅峰会慢一些,她不是不想收敛,但每次稍微有心克制—— 她不由得去看陆屿然。 他现在长衫裹覆,模样看上去要多冷淡有多冷淡,然而实际上,特别喜欢一切亲近的行为。一旦表现出任何?一点抽离的意思,便会不满地?变本加厉,将?收回去的气息又放出来。 温禾安手?掌轻轻搭在他手?腕上,指腹摩挲两下,抿了下唇,有些懊恼地?承认:“……我有点控制不住。” 陆屿然看了她一会,因为这句话眉梢微扬,身形舒展,有些愉悦地?靠在窗前木架上。 这时,有人上楼来找陆屿然,是酒楼的人。 温禾安算着时间,也?准备推门下楼,脚步迈出一步,被?跟前之人不轻不重拽回来拥了下。 “没让你控制。”陆屿然伸手?抚了下破了口子的下唇,看着她道:“这样对我——你别不认就行。” == 小院里,罗青山照旧在晨跑,商淮蹲在一棵桃花树边,眉眼郁郁,提不起精神。 他一晚上没合眼。 温禾安下楼后仔细地?打量他,若有所思,半晌,揽着裙边在那棵桃树下半倚着,轻声问:“凌枝欺负你了?” 商淮搓了把脸,能?怎么说,只?能?摇头。 他只?得撩撩眼皮,转移话题:“对了,方才来的最新消息,林家那位管着灵庄的少当家死了,说是仇杀。林家家主气得没了半条命,悲愤过度,今日一早宣布叫林十鸢代为管家。” 温禾安并不觉得意外。林十鸢也?是个谨慎的人,不会做鲁莽没有把握的事。 从此?以后,她的合作对象中又多了位真正有实力的,执掌林家的林十鸢手?中捏着的消息会比先?前多许多,她在信息方面的空缺可以稍微得以弥补。 这对巫山也?是件好事。 对这一结果,两人都挺满意,聊了好几句。 商淮看了看天色,又道:“我们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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