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离妖界,走向人间,进而去压迫更弱的人。 而且人的知性天然高于妖,人心,人脑,乃至人骨,对于妖来说,都是有用之物。 老大夫谈到这里的时候,不由说道:“你可知前些年边境有一场战役?” “那场战役过后,京中有一世家被抄家,男子皆斩,女子入奴籍,其缘由便是,当初那世家之主乃是战场上的将领之一,却又不战而降……” 无名眸色很沉,用嘶哑的嗓音询问:“与妖有关?” “据我所知,是的。”老大夫说,“那妖蛊惑将领不战而降,大开城门,致使丢了整整一州。” “上任官家不认为尘世有妖,只认定那将领投敌。”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无名嘴唇绷得很紧。 “因为我年轻时就险些被妖挖去心脏啃食。那妖身后甩着兽尾,手中利爪只要触人胸膛,就能将人的心脏当即剜出……” “至于京中消息,”老大夫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得意,“我之杏林子弟何其繁多,自然也是有些人脉关系了。” 说着他又呼出了一口气。 “不过还好,新上任的官家不像前任一般认定之物不可更改,新的官家明晓世上有妖,便大力扶持佛道二门,如今大些的城镇里都有寺庙和道观。这些时日中,你做活的时候应当也看见过,那身着道袍或身披袈裟之人,于凡世中行走历练。” “若你当真打算远行,也可先带着你那孩子去庙宇道观中求些平安符,或借机看看他是否与道佛二门有缘。” “多谢。”无名后来便真的带着祝奚清去了。 有趣的是,佛道二家都说他与之有缘,也都想将其收入门下。 祝奚清也有些惊讶,便问起了系统,说是扶正神君的身份难道在这个世界也有作用? 系统只说, 可惜祝奚清今生乃佛子下凡渡劫,两相比较,各有千秋。 所以两家还真就争起来了。 但无名却不打算让祝奚清被留在这里,只从两家各求了平安符,而在两方有所争执的情况下,平安符的品质也是尤为高超,价值不菲,却又不收无名一两银钱,直道有缘。 若当真有缘,去更大的地方便会有更大的机遇,无名是这样想的。 以及…… 她想要去查查当年家族被抄家灭门一案,若真有冤,若当今圣上也有所了解,无名便想为自身平反。 而一旦自身当真能平反,就必然也能获得补偿,无名不想要什么银钱,就想求当今圣上为祝奚清那双眼正名。 天生异瞳,绝非妖孽,而是祥瑞! 如此便到了决定上路的今天。 与老大夫拜别之时,无名还接过了两封信,一封是表明她身份的,另一封便是将她介绍给京中医馆。 如此也算是提前给无名预留好了落脚之地。 无名猜老大夫已经猜出她的身份,但又默契不谈。 毕竟总归入了奴籍,身上也是留有印记的,调养身体期间再怎么遮掩,想来也是会有所透露。 后来老大夫提起上述那番话,想来应当也是对她的身份有过调查,才敢这样间接说出。 无名双膝下跪后拜谢,老大夫只摆手说他什么也不知道,并又给无名塞了些银钱,说是:“你那孩子年岁尚小,路途遥远,路上可不得亏待了他。” 老大夫是真的很喜欢祝奚清。 三岁小孩就已经可见不骄不躁的性子,还会煎药,也能认得药材,还会帮无名一起做活…… 老大夫私底下也逗过他,说愿不愿意认他当爷爷,以后养他一辈子,保他衣食无忧。 祝奚清却只是拒绝。 老大夫问为何,祝奚清说:“我若做了您的孙儿,还能做妈妈的孩子吗?” 老大夫沉默了。 他确实不敢和罪人之女有太多牵扯,即便明知此乃冤案错案,但在洗清之前他只能当看不见无名这个麻烦,是万万做不到以父女之名关联上的。 老头儿彼时也就知道了,这三岁小孩不止机灵聪明,还天生早慧。 做不成祖孙,又知他受苦多年,便愈发疼宠。 无名整理起行李时,也曾看着那个老大夫买下的拨浪鼓默默发呆。 直到母子打理妥当,于城门口再次与前来送行的老大夫拜别,一路上京。 ??[45]佛子(2) 上京城的马车是专门租借的,驾车人除了做着驾车的行当,还兼顾保镖一职,是老大夫特意请来保护无名和祝奚清的。 一路上有人见他们孤儿寡母,每每想行劫掠之事时,都会被其打倒。 可这日却有些不同。 时间正值晌午,冬末春初也谈不上热,再加上今日阴天,无论是无名还是驾车人,都想在这中午吃顿正经热饭,而不是去食那些硬巴巴的干粮。 是以他们下了车,在官道附近找到一处空地,便升起了火堆。 煮开清水,下入一些便于储藏的腊肉与干饼,混合煮开后,装入碗中,也算是妥善的一餐。 吃饱喝足,三人坐着消遣聊天。 无名没怎么说话,祝奚清也是。两人只听驾车人自顾自讲起自己曾经混迹江湖时的事迹。 说他曾经也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混迹江湖时,名声更是响当当。 就在这种时候,街边出现一身着绿色纱裙的年轻女子,其眼下有着弓字般弯曲的墨绿色纹路,她似乎远远地就看见了三位,径直向人走来。 原本还在说话的驾车人顿时噤了声,双眸也逐渐从闲散变作锐利如刀。 要知道先前无论是山匪还是盗宝客,他都保持着一个轻松惬意的姿态将其打败降服。 倒是头一回见到他如此紧张的模样。 有了这想法后,下一秒同时紧张起来的自然是无名和祝奚清。 无名握住了祝奚清的小手,眼神里也多了些警惕,身躯更是不自然地紧绷起来。 此时她正打量着那女子,其身上的衣物可不是冬末春初这个还需御寒时节能穿的。 三人可以说是同时明白,眼前这女子极大可能非人! 妖…… 无名是第一次碰上。 驾车人或许是有经验,所以才突然警惕至此,甚至还偷偷摸摸对无名打了个遇事不决就先逃跑的手势,无名认不出,祝奚清却是知道,也第一时间回握住无名已经渗出冷汗的手。 远处女子望向这一行人,突然笑了。 那笑容美丽,却又备显妖气,格外阴冷深寒。 “几位吃饱喝足,可否也好叫我尝尝吃饱喝足的滋味。”她拉着声线说道,比常人要长许多的舌头,竟是格外诡异地舔了唇周一整圈。 驾车人苦笑:“甭管是那老大夫还是我自己的消息渠道,可都没听说过,最近妖孽已经肆虐到官道上来了啊。”虽然是这样说,但他还是拔出了自己一路护卫身后母子的大刀。 官道官道,自然是官家走的大路,这一路上除了各种驿站,也是有专门隔段时间进行巡查的和尚与道士的。 这般路段上都能出现妖怪…… 驾车人猜不出具体缘由,但心知他们三人也确实是倒霉。 跑估计是来不及了,那妖孽刚才还距离他们几十米远,下一秒竟在驾车人刚刚拔出刀时,直接伸出手挑起他的下巴,眼神中满是嗜血之色。 怪异的黑色尖指甲勾起驾驶人的下巴,划出伤痕,血液也已经顺着妖怪的指尖滑落,驾车人握刀的手颤抖不已。 他第一时间提刀反抗,却见那妖怪转身轻易躲过,更是在之后将染了血的中指伸入她自己口中。 而后脸上也露出了仿佛接触到绝世美味般的迷醉神色。 芋泥波波 但只要一想到她尝的是人类血液,另外三人就全都觉得浑身上下鸡皮疙瘩乍起。 “不错的味道。”那妖看向了驾车人,显然是锁定了目标。 站在驾车人身后的无名也很有自知之明,就算看不太懂驾车人的那个手势,也还是第一时间扯住祝奚清的小手,随后更是单手提着他的手臂将其用力拽起抱入怀中,转身向马车方向处跑去。 倒不是车厢能保住两人,而是那马儿虽然已经原地不断踩踏蹄子,却依然没有第一时间带着空车架离去,而是停留在了原地。 抱着孩子跑?无名还没那么蠢,马车的速度可比她抱着孩子跑快多了。 留在这里更是没用,甭管驾车人是否是吹嘘自己,至少他提过自己是江湖一流高手。 这般人都无法应对的妖怪…… 她们母子除了跑,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无名做的唯一的有效帮助手段,也就是在抱祝奚清跑路之前,将其胸口挂着的两个平安符中的其中一个,奋力扔给了驾车人。 而后不顾一切地逃跑。 同时也听见了身后传来的金戈之声,是刀客的大刀与妖怪指甲碰撞后发出的声音。 无名抱着祝奚清连滚带爬,之后毫不犹豫地一鞭子抽在了马儿的屁股上,那马儿也是一度翘起了前肢,大声嘶鸣,转眼就顺着官道不要命地跑了起来。 期间无名多次抽打马儿屁股,祝奚清知道自己不能给无名添乱,但小孩子又实在受不了如此颠簸的马车,只能用力捂住双嘴,好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哼声。 无名也是脸色苍白,但也只能祈祷驾车人能保下来。 车辆一路前进,直到马儿彻底没力气,一度瘫倒在地上剧烈喘息。 谁也不知道这原本能坚持到上京,甚至有余力返回的马儿是否会死在这,就像无名在大雨落下后,偏偏又从雨中听见脚步时,实在不敢深想,那是驾车人还是妖怪…… 此时距离那驾车的人与妖怪对峙,至少过了一个时辰。 就算是江湖一流高手,也不见得能跟得上全力奔跑的马车…… 无名浑身颤抖,却抱紧了祝奚清。 “是我!”驾车人狼狈地于大雨中奔跑,他心知马车内部的母子必然是双双抱紧彼此蜷缩在角落,因此只能在重伤之时依然高声呼喊,表明身份。 无名依然紧绷心弦,撩起竹帘向外看了一眼,就看见浑身鲜血淋漓的驾车人,他脸色惨白,胸口处有一道很大的伤口,也不知是被雨水泡得发白,还是失血过多。 无名连忙将祝奚清放下,再次连滚带爬地冲了下去。 这次是半扶半扛着将驾车人也拉进了车厢,同时那匹已经累倒了的马儿,也在驾车人气喘的声音中,强行撑起身体。 驾车人在车帘放下前,拍了拍马儿被无名抽肿了的屁股,很是感慨地说道:“这次就看老伙计你跑得够不够快了。” 大雨之日,就算是巡查队伍,也不会趁着这种天色赶路。 就只能赌马儿还能坚持了…… 之后他又仓促解释了刚才发生的事。 他根本无力对上那妖怪,但以往也做过对上妖怪时的预案,不用说肯定是各种平安符,保命符。 但那些东西在妖怪,严格来说是在蛇妖的面前,根本没有什么作用,最多也只是让她皱了皱眉。 至于为何知道她是蛇妖,则是在驾车人被妖怪单手掐住脖子,高高举起,想要用另一只手划开其胸膛,饮那迸溅而出的动脉血,只待掏出心脏啃食时,被驾车人用尽全力,一把将祝奚清的平安符拍在了妖怪头上。 只一刹那,妖怪便化作了原型,是一条只看一眼驾车人就觉得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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