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 段严玉耸耸肩,答得理直气壮:“哦,我下的是情药。” 谢缓:“……没问你这个!” 谢缓都难得词穷了,结舌半天才骂出一句:“段严玉……你简直不知羞耻!” 不说还好,一说反倒把段严玉逗得大笑起来,方才还强忍着悄悄笑,现在直接开怀大笑了。 谢缓:“段严玉!” 段严玉:“在呢……怎么?现在才想起我的名字,肯叫了?” 谢缓顿了顿,下一刻他忽然低眉一笑,轻挑起的眉梢还染着一抹薄红。他一边笑,一边撩过身后的一缕头发绕在手指间打圈儿,另一只手则端着白玉杯盏轻轻摇晃,衣襟半拢半敞,隐隐能看见一截润泽如玉的锁骨。 末了又垂眉朝着段严玉投去一眼,眸转情波,九曲回肠,将人勾进里面就寻不到出去的方向了,只在眼波里晕晕绕绕,再难回不过神。 他说道:“九郎,我昨夜在床上岂非早已经叫了你的名字。” 他声音低沉,细听还有些发哑,传进人的耳朵更染了一层软绵绵的情意,似猫爪儿般轻挠着。 段严玉:“……” 方才还占上风的段严玉被谢缓简简单单一句话惹得脸红,他瞪了谢缓一眼,然后扭身夺门而出,走得飞快。 谢缓轻轻哼哧一声,飞扬的眉梢都透着得意。 但看似恼羞成怒逃走的段严玉没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还握着一个宽口的小瓷瓶。 嗯,小瓷瓶。 谢缓如今看着瓷瓶就如临大敌,他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段严玉。 “你又要做什么?!” 段严玉看他一眼,随即将手里的瓷瓶朝前递了去,没好气说道:“丹草糖,润喉的。” 谢缓:“……” 谢缓默不作声接过小瓷瓶,倒了两颗喂进嘴里。 清清凉凉的,酸中带甜,甜中带酸,味道并不重,润得干涩的喉咙舒服多了。 段严玉见他嘴里含着糖,盯着那张殷红的唇看了一会儿才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让春生给你准备了些吃食。” 时间岂止是不早了,都快到午时了,春生来敲了好几次门,都被段严玉找借口拦了回去。 谢缓点点头,他嘴里含着糖,卷着舌头轻呡着,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看向段严玉,冷静又缓慢地说道:“我杀了他,我杀了相里云。” 这话题跳得有些厉害了,但段严玉并不惊讶,他静静看着谢缓,冷厉的眸子里竟然浮起一抹柔和的光。 他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厉害。” 谢缓认真看着他,他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只唇角翘起不易察觉的弧度,就这样目光深深地看着段严玉,直把段严玉看得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才淡下去的飞红又渐渐爬了上来,晕上段严玉的耳垂,仿佛浑圆的血滴子沉沉坠着。 他清嗓咳了一声,正想要讲话将这话茬岔开。 可下一瞬,谢缓突然张开手臂朝他扑了上去,两手绕上自己的脖子,将他牢牢抱住了。 他什么都没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段严玉的眼瞳倏地瞪大,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他听到了心跳声,扑通扑通声如擂鼓,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掌都不自觉冒出一层汗,湿涔涔的。 段严玉傻了一般,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想要伸手回抱的时候,屋外忽传来春生的声音。 “公子,您起了吗?我给您端了小米粥和几碟小菜。” 段严玉的手还来不及搭在谢缓的腰上,又很快被乍然听到春生声音后吓了一跳的谢缓一把推开,后腰猛一下磕在桌角上,痛得段严玉倒吸了一口冷气。 谢缓难得红了耳朵,抬着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颇有些手足无措。 谢缓:“我……” 段严玉:“……” 段严玉气笑了,指着谢缓点了点,咬着牙没说话。 而此时,屋外的春生也端着食盘进来了。 他看到屋内的段严玉还愣了愣,惊讶道:“诶,九郎君怎么也在?诶……小、小福?!” 他先看到段严玉,下一刻又看到趴屋内的灰扑扑山猫,瞪得眼睛又大又圆。 “这……这……” 小福不搭理他,鼻子里喷出一声“哼哧”,扭过脑袋不看他。 它还气着,谢缓不愿搭理,春生也不愿搭理。 春生有些不确定了,端着食盘绕小福轻声轻脚走了一圈,小声嘀咕道:“诶……好像小福啊,可是小福不可能不理我啊。” 段严玉咳了一声,又换了声线解释道:“我从前是猎户,这山猫是我驯养的。它刚才闯进贵主人屋舍,我怕它有所冲撞,所以特意来寻它。” 这话说给林家姐弟听还不一定信,但哄春生那是一哄一个准。 春生点点头,还嘟哝说:“这也太像了……难道山猫都是一个模样的?” 小福被他绕得眼睛都花了,本来就气,现在更气了,咧着牙朝春生哈气。 春生这下更肯定了。 “嗯,果然不是小福。” 小福才不会这么凶。 春生很快说服了自己,他点着头,作出一脸“哦,我明白了”的表情。 然后将手里的食盘放到桌上,再扭头对着谢缓说道:“公子,今天准备了小米粥和一碟菜脯煎蛋、一碟素炒虾仁,还有两道爽口的小菜,您尝尝合不合胃口。” 刚说完这句,春生又侧过头看了段严玉一眼,继续道:“春生来找过您好几次了,都没醒。九郎君说您可能是连着两日赶路累了,要多睡一会儿。不过您的胃本来就不好,下回还是吃过了再睡。” 小随从又唠叨起来,在谢缓耳边碎碎念着。 谢缓点头应了,随即捏起白匙喝了两口粥,又拿筷子吃了些菜。 他胃口不太好,不想吃太油腻的,只挑着那碟素炒虾仁吃,配的小菜倒是爽口开胃,他多进了些。 谢缓这头正吃饭,春生睁大眼睛在屋里看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窗下晾着的湿衣裳上。 春生瞪圆眼,惊讶问道:“诶!公子,您怎么半夜还爬起来洗衣裳啊?!留着给春生洗就好了!” 谢缓正吃着,突然被春生一句话惊得呛住,一边咳一边扭头看向春生所指的方向。 木质衣桁上横搭着两件衣裳,是谢缓昨夜穿的内衫,此刻已经洗干净晾挂在上面,还没干呢。 谢缓不知想到什么,瞬间红了脸。 ◇ 第105章 围杀难民 这衣衫是昨夜用来垫在谢缓身下的。 住的客栈,若是弄脏了屋里的被褥洗起来不方便,而段严玉乔装打扮得用心,穿一身粗布短褐,能磨得细嫩肌肤发红。他见谢缓的身体如一具完美的白玉,每一处都透着美好,这样的身体自然该配最好的东西。 谢缓的衣裳是绵绸所制,柔软、亲肤,被段严玉扒下后就垫到了他身下。 昨夜完事后,谢缓半梦半醒间还隐隐听到哗啦水声。 他掀开沉重的眼皮瞧了一眼,好像是段严玉蹲在屋里搓洗衣裳。 那衣裳被揉搓得乌糟不堪,上头透着不少浓稠液体,自然不好交给下人清洗。不过段严玉养尊处优多年,也是头一回做这事儿,提着衣裳如临大敌,仿佛比他绞杀敌寇还难。 “公子……公子?” 出神的谢缓被春生一声叫呼喊得回了神,他蹙眉朝春生看去,见春生也紧巴巴皱着眉头。 春生歪着头说:“公子,您坐着吃啊,怎么要站着?” 正站在桌前,微勾着腰俯身夹菜的谢缓:“……” 他面色发窘,神情古怪地挪了挪脚,没有回答春生的话,还装出一副“我没听到”的表情。 站在他身旁的段严玉勾了勾唇,又带着笑意在屋内环视一圈,看见妆凳上铺着一只软绵绣垫,他将其拿了起来,垫在餐凳上,最后朝谢缓递了个眼神。 谢缓暗瞪他一眼,然后默默坐了上去。 春生挠头,心里嘟囔:殿下从前也没这么娇气啊,还非得垫垫子才能坐? 刚吃过饭,屋外忽地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公子!” 是林青鸿的声音。 吃过饭的谢缓正端着杯子漱口,他敛着袖子将口中茶水吐进瓷盂,然后向春生递去一个视线,示意他去开门。 春生点点头,扭身去开了门,等迎林家姐弟进屋后,谢缓已经整理好衣裳正襟危坐在凳上。 林青鸿看到屋内的段严玉和趴在地上的山猫还愣了愣,但很快回了神,只朝段严玉颔了颔首又立刻看向谢缓,神色肃穆道:“公子,家主那边传了新消息过来。” 因有段严玉这个“外人”在,林青鸿并没有提及“殿下”“将军”等称呼,但谢缓还是听懂了,这声“家主”指的是萧雁君。 他朝某位外人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但眼中目光已经道明了一切。 “外人”轻哼哧了一声,然后端起谢缓吃剩下的食盘识趣儿地离开了屋子。 倒不是谢缓不让段严玉听,而是他身份特殊,三言两语不好同林青鸿解释。 是告诉她大祁摄政王要帮他谋反夺位?还是告诉她偶然认识的某猎户要帮他谋反夺位? 不管是哪一个是出奇离谱。 段严玉走出屋子,小福也甩着尾巴跟了出去。大猫头也没回,似乎还在生气,但毛乎乎的尾巴尖在谢缓的腰间蹭了蹭才离开。 尾巴比猫老实。 走后,谢缓才看向林青鸿,问道:“发生何事了?” 不等林青鸿回答,她弟弟先按捺不住了,义愤填膺道:“八殿下疯了!他派人抓了城外的难民,要将他们全部杀掉!如此残暴不仁之事,简直闻所未闻!” 就连谢缓也被林击征的话惊得猛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问道:“什么?城外难民成千过百,他全都要杀了?为何?” 林青鸿点了点头,脸上不见半点儿笑意,冷声道:“八殿下说山匪多是好逸恶劳的贫苦百姓和难民落山为寇,而杀掉难民,可从根本上斩除祸根。” 简直荒谬。 谢缓额心皱起,面色凝重如铁,眉目肃然。 林击征还在说话,语气焦急万分,“如此行径,真不怕难民们斩木为兵,揭竿而起吗?!” 谢缓起身在屋内踱步,边走边问:“人都在哪里?萧将军过去了吗?” 林青鸿答道:“就在城外,挖了一个巨大土坑,说要就地活埋。将军已经赶了过去,但那头的到底是八皇子,只怕不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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