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了他,你也活不成了。” 金玉奴垂在两侧的手还在止不住地发抖,她抬头认真看向谢缓,这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丢在人堆里都再难找出来,看衣着打扮也极其普通,似乎只是一个寻常大夫。但金玉奴对上了他的眼睛,只看了一眼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谢缓没有多说,他垂下头从袖子里摸出那支金色雀翎长钗,钗头是栩栩如生的镂空长羽,钗身偏长,能将一头及腰的长发牢牢挽住,钗头被刻意打磨得尖锐,是一件趁手的好武器。 他将金钗朝前递了递,金玉奴眸中闪过一丝松动,下一刻就滚出泪来,泪如雨落,没一会儿就花了她面上娇艳的妆容。 金玉奴伸出双手将金钗接了过去,紧紧握在手心里,钗头对准颤抖不止的手掌,在手心戳出一个血窟窿才止住发抖。 她呆怔了好久才开口说道:“你为什么帮我?” 虽然阻止了自己刺杀相里太子,可也没有告发她,这应该也算帮了她吧? 谢缓没有回答,只问:“你很想杀他?” 金玉奴低头看着自己渗血的手掌,眼底也泛起了深深的红,好像手心那片血色也渗进了眼睛。 她咬牙切齿道:“是,他害死了我阿姐!我要杀了他!” 她说的不是“想”,而是“要”。 谢缓并不惊讶,他本就想拉拢此女为己用,上次去柳丝楼也有意试探过,只是谢缓并不能确定金玉奴能为了仇恨做到哪一步,故此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现在看来,金玉奴是豁出性命也要为姐姐报仇的。 谢缓看向满面仇恨的金玉奴,一字一顿说道:“我与你同愿。” 他清了清嗓子才说话,再出口时声线已经变了些许,清亮柔和了许多。 金玉奴起初并未发觉,只惊讶地提了提嗓音:“……你!” 刚说出一个字金玉奴就住了嘴,下意识抬手捂住嘴唇,只剩两只瞪圆的眼睛惊讶地盯着谢缓,好半天才惊疑不定地试探出口:“是你……是上次到柳丝楼找我的那位公子?” 金玉奴半信半疑开了口。 她自然听出谢缓换了声线,又觉得这声音格外耳熟。 金玉奴伺候过不少客人,但如谢缓上次那样特意寻过来却什么都不做,只询问两句的客人实在少,金玉奴自然记忆犹新。 谢缓轻笑了两声,“金姑娘的记性不错,还能认出我的声音。” 看谢缓的意思,这是承认了。 金玉奴将手中的雀翎金钗插回乌黑如堆云般的发髻,抬手扶正,随后也学着谢缓的模样笑起来,“奴家自幼学丝竹管弦,乐艺甚佳,所以对声音也格外敏感。” 谢缓仍笑,他笑着看向金玉奴,稍稍朝前倾了倾身体,靠近金玉奴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与金姑娘同愿,不知姑娘可愿相助?” 金玉奴渐渐将脸上的笑意收敛,她认真看向谢缓,语气郑重道:“公子想要我做什么?” 谢缓垂下视线思索片刻,然后问道:“姑娘,楼中可有催情助兴的药?” 金玉奴自然知道相里云的隐疾,她听了谢缓的话后点了点头,放低声音悄悄说道:“确实有。不过这是虎狼之药,康健之人用多了也会亏空身体,更别说……” 谢缓嗤笑一声,低声道:“这不必你我忧心,有用就行。” 这倒是,自己都想杀他了,哪里还管这药伤不伤身,金玉奴想通般点了点头,又说道:“那药就连六旬的老汉也曾用过,用后壮如公牛,就是药性太凶。这草包太子也没有全废,肯定是有用的!只是这个和我们所图有什么用呢?” 谢缓解释道:“相里云疑心重,但他此刻也是病急乱投医,只要有一丁点效用他也定然欣喜若狂,也利于我们得到他的信任,方便之后行事。只是……可能会委屈了姑娘。” 金玉奴娇娇一笑,眉目间媚态流转,可眼底闪着光芒,全写着坚韧不移。 “生来零落身,也就这点儿行奸卖俏的本事。只要能为我姐姐报仇,我只觉得痛快,不觉得委屈。” * 五月。 柳丝楼里人满为患,谢缓就坐在台下听曲赏舞,春生是和他一起来的,小随从满脸通红,连耳朵尖都是滚烫的。 他捂着眼睛跪在谢缓身后,用额头抵住谢缓的后背,嘟嘟囔囔说话:“公子,这里的女人都不穿衣服,也太可怕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谢缓仍作那副富贵公子哥儿的打扮,他拿折扇在春生的头上敲了一记,笑话道:“脸皮也太薄了些,以后可怎好娶媳妇?” 春生猛甩脑袋,苦着脸咕哝:“我不娶媳妇就是了!” 谢缓笑个不停,偶尔有俏丽妩媚的女子旋着舞步跳过来,探出细嫩白净的手腕为他倾酒,谢缓并不拒绝,但他的酒量并不好,往往都是似笑非笑捏着酒盏喂给倒酒的女子,舞女娇笑两声一饮而尽,然后又提着酒壶旋向下一个客人。 老道,太老道了,他家公子简直就像青楼里的熟客。 春生在心里如此嘟囔,嘴上也如此嘟囔,然后额头又被谢缓敲了一记。 这边刚说完,谢缓就听见旁边一桌的客人忿忿不平地说些什么。 “听说了吗?柳丝楼的金玉奴去驿馆伺候那个狼心狗肺的太子了!” “哦……就之前柳丝楼最红的双姝花魁中的妹妹吧!听说她姐姐就是因为不愿伺候狗太子才被打死的,那倒是个烈女子了!可惜竟有这么个妹妹!” “哎,她姐姐都死了……她再反抗不也得死,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说来说去,还不是贪生怕死!要我是她,我就先一刀捅死了相里云再自杀!大不了同归于尽,大家都别活了!” …… 谢缓听了一会儿就渐渐没了兴趣,他将银两放到桌上,随后站起身对着春生说道:“走吧,回去了。” 春生早等着这句话了,一听到谢缓的话后就马不停蹄拉着谢缓出了柳丝楼。 主仆二人回了客栈。 刚上楼就看到等在门口的萧雁君,萧雁君一见谢缓就连忙走了过去,靠近后才说道:“先生,太子请您过去。” 自上次和金玉奴达成了共识,时间又过了小半个月。 金玉奴果然按照谢缓的意思悄悄给相里云用了药,当晚就雄风振作,拉着女子胡作非为了一夜。 只是可惜了,那药果然如金玉奴所言,效用好,但药性太凶。 相里云次日醒来气血大亏,那物什儿又硬不起来了,他急得连忙找来“郁大夫”。 “郁大夫”说:“殿下的病是有了好转,只是还得忌酒忌色,多休养两个月才好!殿下万不可心急啊,这次是方好转就动了元气,之后一定要把持住。” 相里云是个没脑子的,三两句话被谢缓哄得团团转。 偏他昨日真真爽快了一回,只觉得比病前还要威武,更觉得这大夫有用,更加以礼相待。 至于金玉奴,他也喜欢得很。 虽然只是个卑贱的烟花女子,却生得美艳动人,况且他找了那么多妓子,只这一个能让他重振雄风,相里云觉得此女有福,更喜爱了两分。 而此时,谢缓听萧雁君把话说完后才点了点头,笑道:“将军稍等片刻,容我准备准备。” 萧雁君自不会多说什么,朝谢缓点了点头,然后抱臂往门口一站。谢缓则带着春生进了屋,换衣,再贴上那张人皮面具。 春生手里拿着一根灰青色的发带,捏在指间攥着把玩,他着急时手就控制不住般到处乱动,一条发带被他揉得皱巴巴的。 “公子,您一个人去驿馆可千万要小心啊!” “您又不让我跟着……不然,不然我还是和您一起去吧!” “真出事了,我还能帮您拦着那个狗太子!” 春生跟个小和尚似的,一直围着谢缓念经。 他近来常跟着谢缓往柳丝楼跑,听多了“狗太子”“窝囊太子”“废物太子”的话,如今也学那些人这样喊。 谢缓戴好人皮面具,随即扭头扯过春生手里的发带,将其绑在头发上,还说道:“就是要小心才不带你的。” 春生:“……您嫌弃我。” 谢缓:“知道就好,好好待在客栈里。” 春生:“……哦。” 谢缓最后拍了拍春生的肩膀,然后挎起桌上的药箱出了门。 萧雁君等在门口,见谢缓出来就立刻带着人去了驿馆。 已经过了一个月,可驿馆门前还是堵满了人,叫骂声从未停止过。 两人仍是绕着小巷进了驿馆,门外唾骂不绝,门内却歌舞升平,简直是两方天地。 谢缓和萧雁君站在紧闭的大门前,屋内已传出作乐的欢快声音。 谢缓是以“郁大夫”的名义告知相里云,要他忌色忌欲,相里云为了自己的命根子也是老老实实的,但整日困在驿馆也是无事可做,他闲得无聊,哪怕看看舞听听曲也觉得舒爽些。 二人站在门前,听到屋里的动静不小。 “殿下,试试这个吧,瞧这糕点做得多精致,瞧着就好吃。” “还是你懂事,比你那个姐姐识趣儿多了。” 过后响起一串娇俏的轻笑声,金玉奴又说: “殿下可别说她了,怪扫兴的!她最爱假清高了,在楼里就常玩卖艺不卖身的把戏,但实则背地里常常抢奴家的客人,如今得罪了殿下,也是她活该。” 谢缓听完才朝萧雁君给了个眼神,她点了点头,随后上前敲了门。 “殿下,郁大夫来了。” 门内传来相里云的声音,“快!快请郁大夫进来!” 很快,大门从里面打开,谢缓抬眼就看到屋中画面。 左右坐着弹琵琶、琴筝的女子,中间还有穿着艳丽舞衣的舞女旋着腰身跳舞。 谢缓来了,相里云抬手把这些女子赶了出去,只留下金玉奴在身边伺候。 他抬头看了金玉奴一眼,女子穿着华贵的衣裙,绫罗加身,发髻上横插一只雀翎金钗。 她也在此时抬起头,对着谢缓娇艳一笑。 ◇ 第94章 山路重修 谢缓上前来给相里云把了脉,又应付了两句,“殿下的病瞧着是大好了,再好好修养些时日,定能恢复如初。” 这话好听,相里云爱听。 他怀里拥着婀娜多姿的美人,听到谢缓的话后更是大喜,连连道:“好好好!郁大夫果然妙手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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