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了伸,离自己胸膛都离了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慈小冰带着人匆匆离开,应该是治伤去了。 段严玉从没见过慈小冰这样,盯了两眼才说话,语气里有些稀奇,“跟端盘菜似的。” 这话说的,惹得谢缓都低低笑了两声。 他还没有笑完,身边的段严玉又忽然变了脸,急得朝外走,冲慈小冰离开的背影喊道:“你走了,那杀手谁治!死了怎么办!” 可惜慈小冰三步并作两步,去得极快,等段严玉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走没影了。 谢缓缓步跟了去,冲段严玉道:“慈将军做事有分寸,他既然说那杀手死不了,那就是进了阎罗殿的大门他也能拉回来。” 段严玉停了声,偏过头睨着谢缓,哼哧道:“你倒把他说得很有本事。”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缓:“……” 谢缓沉默了,思考好一阵也没弄明白自己这话到底是哪里惹了他。 最后他也没有往深了想,只提了脚追上这位反复无常难伺候的摄政王。 两人走了出去,段严玉朝着府中暗牢去了,慈小冰把人带回来就应该是关进了这里。 暗牢修建在地下,从院中石景的暗门而入,一路昏黑少光,谢缓得摸着砖壁才能依稀找到路。 他边走边说:“王爷在府中暗修私狱?我记得大祁律法是禁止官员私建牢狱吧,您就不怕陛下知道?” 段严玉似对这条路十分熟悉,闭着眼也能在暗道里行走,听到谢缓的话也只是笑了一声,又停下脚步朝后看去,故意恐吓道:“本王这儿空牢不少,把你关里面,就没人敢往上告状了。” 他也是故意这样说的。摄政王到底不比寻常官员,建暗室建私狱,上头那位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谢缓并不知道他已经停下,一边摸索着墙壁朝前走,一边正要开口回怼,还没开口呢,一头就撞到了段严玉身上,额头重重磕上他的下巴。 “……嘶。” “……呃。” 一个捂额头,一个摸下巴,显然都撞得不轻。 段严玉朝人吼:“你瞎啊。” 刚吼完就看见昏暗中的谢缓眨了眨眼睛,摸索着砖壁又朝前试探了一小步,没敢再走了,只偏着头看看右边又看看左边,一脸呆怔。 瞧那样子,是真瞎。 这条暗道其实是点了几盏小灯的,昏黄如豆大,有似没有,也是段严玉眼神好,能从这点昏黄星子中看到谢缓的脸。 其实脸也看不清,只有一双眸子亮得显眼,倒难得不似从前那般机敏,反而有些傻傻愣愣的。 “雀蒙眼①?” 段严玉低低问了一声,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只火折子吹亮后塞进谢缓手里,末了还没好气地嘀咕道:“一身的烂毛病,也不知道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说完这句,他扭头又朝前去了。 谢缓怔愣着接过那只火折子,火苗簇簇跳动,如一只挂红的小火树。 恍惚中,他似倏忽想起了什么,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襟口,衣襟下还放着一只火折子,也是不久前段严玉塞给他的。 他倒忘了。 谢缓自诩算无遗漏,可这时却也自嘲般笑了笑。 他竟忘了。 他心口处藏了一捧还未点明的火。 ①雀蒙眼:夜盲症。结合前后文,应该也能猜到。 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不写权谋了。天杀的权谋,到底怎么谋!根本谋不动!(揪了揪为数不多的头发。) 这周随榜五更,从今天连更五天。 ◇ 第38章 杀手被擒 “愣着做什么,还不跟上。” 走在前头的段严玉似乎发现身后的谢缓没有跟上来,又停下脚步回头望了去,正好看见那张如玉俊美的脸映在闪烁明灭的火中。 风姿挺秀,所谓金相玉质,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段严玉早知他容貌殊绝,可再看还是会失神。 岂止他失神,沉默着举着火折子的谢缓也静静望他出神,眼如点漆,眸中倒映一簇火,火中正是前方端立的段严玉。 手中有火在烧,眼中有火在烧,谢缓觉得心口似乎也有火在烧。那只火折子明明没有吹燃,但莫名滚烫灼热,不偏不歪烧在自己的心口。 他慌乱地移开视线,微低着头朝前走了去。 段严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难得没有出声刺他两句,也罕见地沉默下来。 两人默默无声,一前一后往前走,走过狭窄逼仄的暗道,行进私牢,豁然一片开朗,脚下的路都宽敞好多,两边烧着烛火,昏暗的空间一下变成暖黄。 虽有个“暖”字,但这儿两侧都是紧闭的铁门牢房,阴暗、潮湿,细听还有锁链叮啷作响的声音,细嗅还有腐坏的血液的腥臭味。 行到最里面,其中一间牢房里躺着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门口有人守着,里头还有人照看。 段严玉问道:“人醒了吗?” 里头那人刚给杀手换好药,闻声立刻扭头看了去,立即答道:“回王爷的话,人还没醒。伤势太重了,就算醒来也撑不了几天,还是要死的。” 段严玉倒不关心这些,他又不是非得和阎王爷抢人,只是这人此时有用,此时死不得罢了,过了这会儿,是死是活他才不关心。 牢房简陋,铁门上凝着一层厚厚的暗红色似干涸血液的痕迹,地上也是一堆又一堆枯稻草,有的沾了血有的沾了土,没一个干净能下脚的地方。段严玉却未嫌弃,面不改色走了进去,盯着躺在地上的杀手看了两眼,又在他身上寻起了印记。 若是豢养的杀手,身上大多留有主人的印记,或是烙印或是刺青。 他还没找到,身旁的狱卫先说话了。 “此人是左丘家的家养死奴,肩头正有主家留下的奴隶刺青。” 说着他还蹲下身,一把扯掉那杀手的衣裳,露出肩头的印记,是刺了字又带了左丘氏族符的刺青。狱卫还担心段严玉看不清,端了一盏油灯靠了过去,试图让段严玉看得更清楚些。 段严玉正准备走近蹲下,动作前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谢缓,出声喊道:“谢……” 刚喊出一个字,扭头就见谢缓蹙着眉站在牢房外,连进都不愿进,还拿袖口捂着口鼻,一脸嫌恶的模样。 段严玉:“谢缓……谢郁离!” 谢缓只觉得这里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心味道,根本不想靠近,还是段严玉连喊两声,他这才挪了挪尊脚,敛着眉走进牢房。 同段严玉一起蹲了下去,谢缓一手捂着口鼻,一手在那杀手身上翻动了两下,摸出一只令牌和一把瞧起来普普通通的剑。 借着灯火看清后,谢缓笑出了声,“左丘大人是从未办过这档子事儿?还是实在胆大妄为,竟半点儿掩饰也无?不但派了家奴出来,家奴又带了府上令牌和刻了族符的长剑。这是生怕别人认不出?” 听见谢缓的话,段严玉也立刻凑了过去,看见令牌上正刻着左丘二字,下头又有“丁酉”两个字,瞧起来似乎是一个名字,许是按着天干地支取的,应该正是这名杀手的名字。 大家族中,培养家奴也不足为奇。 但不做伪装,直接派家奴大咧咧出来杀人的,这实在少见。 段严玉想了想才说道:“或许是掉以轻心了,没想到追杀一个弱女子而不成。” 不但掉以轻心,连正儿八经的杀手都不愿意找,只找了这么个领了任务后追上人还能起色心的废物。 谢缓也听得一笑,随后突然伸手将那把剑拔出,锋芒逼人。 谢缓忽道:“这剑倒还不错。”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段严玉垂眸看他,只等他继续往下说,倒是那狱卫听得一愣,呆兮兮“啊”了一声。 谢缓又刷一下将剑收回剑鞘,将其递给那狱卫,温声细语道:“剑是好剑,劳烦了,送还给左丘府吧。” 那狱卫下意识伸手接住,可下一刻又惊得叫起来,“啊?还回去?可,可还了回去,左丘家不就知道这杀手被我们扣住了?必定警惕啊。” 他是不懂,倒是段严玉一点就通,了然地点点头,立刻也吩咐道:“你跑一趟,让全千秋亲自去送。” 那狱卫懵懵地摸了摸脑子,还是不明白,但他也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该他问的绝不问,得令后立刻抱着剑跑了出去。 谢缓收手站了起来,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方帕子,细细擦过刚刚摸了长剑和令牌的手指,一边擦一边说:“这人回不去,左丘府必定知道其中有异,那时就已经警惕了。不妨再推一把,让他自乱阵脚,说不定还能发现些旁的东西。” 段严玉看着他,瞧他把几根手指仔仔细细全擦了一遍,又听他把话说完,好半天后忽然憋出一句:“娇滴滴的。” 谢缓擦手的动作一顿,那帕子收也不是,用也不是。 刚刺了谢缓一句的段严玉出了牢房,站在门口冲着喊道:“请出来吧,七公主殿下。” 谢缓:“……” 谢缓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憋了回去,又把帕子塞进袖子里,默默抬脚走了出去。 二人离开,另有狱卫赶紧上前来锁了牢房。 …… 静夜沉沉,唯有灯光烁烁照明。 左丘府邸的长廊下,有一个穿藏青锦袍,发须皆白的老者急促行走着,他身侧跟着一个老仆,仆从手里提着六角宫灯,也小跑着跟在一旁。 此人正是中书令左丘士闻,他一脸严肃快步走着,绕过长廊走进一间院子,里头还隐隐能听到丝竹管弦的声音。 窗纸上映着灯火朦胧,依约能瞧见绣凳上坐了一个身段婀娜怀抱琵琶的女子,小榻上更是歪着一个男人。 “再给爷唱个《娘子调》。” 里头的人刚说完这句,门外的左丘士闻已然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立时勃然大怒,抬脚踹开了房门,立即就见屋中坐着好些衣衫轻薄的女子,有吹笛的,有拨琵琶的,中间还有穿舞衣跳舞的舞姬,好一幅歌舞升平的画卷。 “孽障!让你反省,你倒是一日过得有滋有味!” 左丘士闻怒气冲冲闯进门,吓得一众娇俏女儿惊叫着跑了出去。 倚在小榻上的左丘临正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微屈着一条腿,手搁在膝盖上,合着拍子轻轻敲打着。 小榻下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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