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声:“一人独行实在寂寞难耐,可请殿下同行?” 刚抢了猎物,如今又想来抢人,陈岳气得骂出声:“楼云斐你别太过分了!” 楼云斐又缩了缩脖子,一脸委屈无辜,问道:“怎么就过分了?我没做什么啊!陈兄是怪我没有邀你吗!可……可在下有个怪病,就喜欢和长得好看的一块儿玩!你这样的……啧啧,你还是再长长!” 陈岳:“……楼云斐!!!” 谢缓笑出一声,下一刻也纵马出了人群,朝着楼云斐靠去,笑着答道:“谢缓也正有此意。” 还能说什么,陈岳只能眼睁睁看着楼云斐抢了他的猎物,又把谢缓也喊走了。 谢缓跟着楼云斐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两人乘马慢走,心思都不在围猎上。 谢缓还问:“公子为何参加围猎为何不急着猎猎物,反倒在树上睡觉?” 楼云斐耸耸肩,满不在意地说道:“没什么好比的,晚上能吃着就行!” 谢缓听得又笑出声,声音清悦,是真心笑的。 楼云斐又扭头看他,看了一阵才开口:“陈岳十分崇拜摄政王。” 谢缓微挑眉,忍不住朝楼云斐看了去。 他没有说话,楼云斐只顿了顿又继续:“他出身将门,所以对身为‘战神’的王爷十分崇拜。此番为难殿下,恐怕、恐怕是觉得您和王爷的关系不一般,他觉得王爷是豪杰,不该如此……所以……” 谢缓了然。 这是把他当祸国殃民的妖姬了。 谢缓缓了缓,又看着楼云斐问道:“公子以为呢?” 楼云斐:“王爷立有赫赫战功,雄才大略;我观殿下气度轩昂,也非凡人。是陈岳狭隘了!再说……” 谢缓:“再说什么?” 楼云斐嘿嘿一笑,又道:“再说就算是真的,那一个巴掌也拍不响啊!怪不着一人!” 第27章 山猫幼崽 楼云斐心境豁达,说话也格外有趣,时不时把谢缓逗得发笑,二人在林中遛马倒是相谈甚欢。 楼云斐牵着缰,忽又问道:“七殿下,不知贵国三皇子是怎样的人?” ……三皇子? 谢缓脸上的笑微微一僵,片刻才收敛神色反问道:“楼公子问我三皇兄作甚?” 楼云斐又拽了拽缰,偏着头轻声说:“好奇罢了。我朝摄政王素有‘战神’威名,原是百战不殆,却在大招三皇子手下输了两场。何人不好奇啊?” “嘿,他是否也生得人高马大?威风凛凛?又用兵如神?英勇善战?”楼云斐眼睛亮晶晶的,扯着绳朝谢缓的白马靠了靠,抻着脖子朝他问。 人高马大、威风凛凛、用兵如神、英勇善战?这哪个词不是形容段严玉的? 谢缓觉得好笑。这楼家郎君刚才还说那陈岳崇拜摄政王,可看他敬佩之心也半点不少啊。 他摇摇头,笑道:“非也。” “我皇兄坐镇王营,并不会出现在战场上,也不会与敌军厮杀。”谢缓微微低着头,唇角总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连语气也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但仔细去听却又能听到嘲讽。 “不算高大,但确实如传言中俊美。善战?嗯……倒也行吧,刀使得不错。”两面三刀耍得尤其厉害。 “啊?俊、俊美?”楼云斐愣住了,“俊美……可这在战场上有什么用?” 他呆了一会儿,很快又笑起来,先替人补了漏,“哦哦哦!我懂了我懂了!大招三皇子这是坐镇后方,运筹帷幄!” 谢缓笑出声,摇着头没再说话。 坐镇后方……大战来时,相里云确实是以此为借口躲在王营的,只是那时候还有自己在,也确实为他搏了一个运筹帷幄的美名。 说来说去,还是怕死。 昔年,大招侵祁国疆土,杀祁太子于战场,相里云自然也怕自己落得同样的结局。 “倒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楼云斐还在自言自语,皱着眉歪头晃脑地思索,似乎有些地方总想不通,最后他无奈地甩了甩头,直道,“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相里云能赢摄政王,肯定也挺厉害的。” 谢缓没顺着话头继续说相里云,只浅浅笑着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最后得胜回朝的那个才是真厉害。” 虽没有提名字,但楼云斐也知道这说的是段严玉,他像是自己被夸奖了一般,得意洋洋地仰了仰头,说话都带着一股傲劲儿。 “那是定然!” 说罢,二人又控着马朝前骑,越走越深,周边林木越发苍翠茂密,路也荒芜。 “等等!” 楼云斐神色忽地一凛,下一刻就紧紧勒住僵绳,又抬手止住正欲朝前的谢缓。 谢缓即刻停下,蹙眉望向前方,就见前头小山坳上足有人高的茂密杂草窸窸窣窣晃动着。此刻无风无雨,那草却动得厉害,显然是有什么野物藏匿其中。 也不知是何物。 广云山是皇家猎场,虽没有熊虎类凶猛异常的兽类,却也有不少大型野物,就谢缓这半吊子骑术和射术,正遇上了还不知谁猎谁呢。 谢缓下意识捏紧了缰绳,凝神盯着那片草。 楼云斐也从挂在马背上的箭篓里抽出一支长箭,拉弓搭箭直直对上那片晃动不止的草丛。 下一刻,草丛中蹿出一张棕黄的猫脸,一双琉璃色的眼睛也紧跟着露了出来。 那双眼湿润发亮,仿佛含着泪,朝着二人讨好祈求般看去。 明明是兽类,眼睛却会说话。 谢缓心神一激,不止为何忽然想起自己已逝的母亲。 他那一辈子苦命的娘亲被绞死在城墙上,死后还遭万箭穿身。他没能看到母亲最后一面,她就像一片轻飘飘的叶子般挂在墙头,垂着脑袋,根本看不清脸。 但谢缓记得,他的母亲温柔,眼神和这母兽的眼神别无二致。 “等等!” 谢缓惊喝一声,吓得楼云斐手中的箭失手射了出去,不过也因是失手,那箭丢了准头,朝着山猫的耳侧飞了出去。 那兽惊得跳出,却没有逃跑,而是焦急地在原地打转,眼里仍是泛着水意,它又匐下趴在地上,求饶般看向二人。 楼云斐:“这……” 谢缓控缰靠了过去,忙又道:“楼公子,别杀它!这是只正哺乳的母兽!” 楼云斐也看出来了,这母兽胸前沉沉坠着,似不久前刚产下幼崽。 猎场上一向有不杀幼崽、不杀母兽的旧习。楼云斐收了弓,扭头对着谢缓说道:“看来是我们不小心打扰人家喂奶了,非礼勿视,非礼忽视,还是赶紧走吧。” 他说得趣味,谢缓也不由笑了笑,刚扯缰调转了马头,忽听到背后传来一声破空的箭鸣。 谢缓陡然瞪大了眼睛,即刻转头看去,就见身后那只刚起身的山猫已被一箭射穿了喉颈。它还来不及看一眼藏在丛中的孩子就一头栽了下去,死不瞑目。 几乎同时,谢缓立刻就想起那个被吊死在城墙上的女人。她头发蒙着脸,谢缓看不清她的容貌,更看不到她的眼,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死不瞑目。 谢缓心口骤然一痛,险些从马上跌了下去。 “竟是一只草上飞!” 这时,山坳下策马飞驰来二人,正是年轻的帝王和段严玉。 帝王手里搭着弓,箭已射出,就在那母兽喉上。 草上飞,正是那只山猫的俗名儿,因跑得极快才得了这个名字。 马背上的楼云斐一见皇帝也是瞳孔一缩,赶忙下马拜见,“楼云斐见过陛下!见过王爷!” 他拜了礼,又蹙眉扫一眼谢缓,着急这人怎么忽然傻了,竟还坐在马上。 谢缓慢慢下马,站在楼云斐身侧也朝着皇帝道:“见过陛下,王爷。” 马背上的段严玉眯了眯眼,偏着头打量着谢缓。 这人脸色白得吓人,像是又病了。 皇帝并未在意,敷衍抬了抬手,又偏头看一眼山猫的尸体,惊道:“咦,是只母兽啊!怪朕离得太远,没有瞧清。” 他虽是如此说,可语气里却并没有太在意。猎场有旧习,可这些俗例可困不住帝王。 他说完又招手叫来了远远跟在后头的侍卫,使人去收拾山猫尸体。 说罢,又抬头看一眼谢缓,浅笑道:“七殿下猎囊空瘪啊。” 谢缓微微躬身,答道:“谢缓不善骑射,让陛下见笑了。” 皇帝还真笑了两声,又道:“去,将这山猫赐给七殿下。早听皇叔说殿下不善射术,想来一场无甚收获,这野物当是朕替你打的。殿下的身子比刚来大祁时又清减了几分,这野味最滋补,晚间多食些。” 谢缓扬起笑,恭敬道:“多谢陛下赏赐。” 皇帝点点头,又扭头看向另一边的楼云斐,还是笑道:“云斐啊,听说你也参加了此次春闱?考得如何啊?” 楼云斐这性子,就是见了皇帝也没个正形儿,当即就苦起脸,“陛下,您怎么见了我不是考问学业,就是问这些啊?这围猎就要好好围猎,玩得尽兴嘛!” 皇帝笑着摇头,抬起手点他两下,似平易近人般打趣:“你啊你啊,老师次次与朕说起你都是头疼!也罢,不说考试,那你这番猎了多少猎物?” “……啊?”楼云斐磕巴了一下,然后弱弱说,“两只……兔子。” 还是抢的。 皇帝佯怒,瞪他一眼,“再去猎!” 楼云斐:“是!” 皇帝收回视线,淡淡瞥过谢缓一眼又才看向身侧的段严玉,道:“皇叔,再比比如何?” 段严玉收回视线,朝着皇帝轻颔首,低声道:“陛下先行。” 皇帝点点头,纵马而去。 楼云斐抻着脖子看了又看,大声喊道:“恭送陛下!陛下加油啊!” 谢缓没有太多反应,只低沉着也说了一声“恭送陛下”,他一直垂着头,视线似乎总跟着那只被收走的山猫尸体。 段严玉纵缰朝那边靠了两步,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话,可最后还是一句话没说,只扭头朝身后的慈小冰递去一个眼神,随后策马离开。 身后一行侍卫宫人也紧跟而去,只留下慈小冰一人撇着嘴。 他下了马,嘴里嘀咕着什么,走过去直接扣上了谢缓的手腕,把了把脉才说:“挺好啊,没病呀。” 谢缓不动声色收回手,朝慈小冰笑了笑,“多谢将军关心,只是骑马吹了些风,所以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慈小冰又撇撇嘴,
相关推荐:
重生之公主要造反
皇嫂
长夜(H)
罪大恶极_御书屋
永乐町69号(H)
爸爸,我要嫁给你
斗罗:转生火麟飞,幻麟星云
病娇黑匣子
妙拐圣僧
逆战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