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父时才五岁,年幼失怙,夜里怕得睡不着觉,那每晚都是他家王爷哄着抱着入睡的,不是亲父子更甚亲父子啊。 那时候王爷也年少,十五年拼出战神的名头,那都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 以战神之名扶幼子登基,多年来悉心辅佐,陛下也一直对这位皇叔敬爱有加。 他怎会忌惮,怎能忌惮呢? 果然是皇权磨人心肠! 罢了,练兵去! 慈小冰叹了口气,甩袖离开了。 再看另一边的段严玉,他在廊下站了一会儿,犹豫片刻转脚往一个院子去了。 那是分给谢缓主仆的客院,昨日回来后他还一次没去过。 这次去了,却被春生这小随从拦在了门外。 段严玉:“你敢拦本王?” 春生瑟瑟发抖,却还是堵在门外伸直了手臂,死活不肯让开。 他还瘪着嘴说话,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我、我家殿下病了,不不……不能见人!” 段严玉:“又病了?” 春生重重点头。 段严玉又朝前走了一步,“本王进去看看,若是严重就给他请个大夫,免得他死本王府上。” 春生眼睛一瞪,立刻又拦了上去,着急忙慌地说道:“不不不、不用了!殿下病得不严重,休息休息就好了!” 段严玉眯了眯眼,似自言自语般嘀咕了一句,“搞什么名堂?” 说罢,他就抬手将身前的小鹌鹑提了起来,甩手拎到另一边,然后夺门而入。 他自个儿进去了,反手还把门给锁了,急得春生在外面转圈儿。 “殿下!殿下!殿下啊,我对不起您啊,我没拦住……” 这院子不大不小,段严玉绕开正堂、小厅在进了卧房。 因为想看看谢缓在搞些什么鬼名堂,段严玉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谢缓坐在床上,一身单薄宽松的里衣,他左手握着一只手心大的小圆盒,右手将两只裤管高高挽了起来。 段严玉一进门就看到一双细瘦白净的腿,左右支开横在床上,谢缓还低着头往腿间抹药。 听到动静,谢缓先是一惊,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子掩住。 这人向来从容不迫,这还是段严玉头一回见他一脸窘相。 段严玉:“……你在干什么?” 谢缓提了一口气,脸上面无表情,好一会儿才说:“王爷!您何时能学会进门前要先敲门?” 段严玉:“……” 段严玉也难得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尖,掩唇轻咳了一声,“咳……你让人拦着门,本王还以为你在搞些什么小动作呢。” 谢缓叹气:“王爷,我如今在摄政王府,在您眼皮子底下,我能干什么?私联故国吗?” 段严玉又咳了两声,没说话,却不快不慢走了过去,抢过谢缓手里的小圆盒,开盖闻了闻。 一闻就紧紧皱起眉,“昨日骑马磨伤的?” 谢缓点点头。 段严玉又说:“这药太次,没个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 谢缓点头,也问:“所以王爷有何高招?” 段严玉没说话,只颠了颠手里的药盒反身往外走,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他又回来了。 递了一只巴掌大的黑瓷圆盒过去,淡淡道:“用这个吧。” 谢缓接过打开后细细闻了闻,微挑眉看向段严玉,“这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段严玉偏了偏头,只说:“让你用就用。真让你耽搁十天半个月才坏了本王的事儿。” 谢缓不急不慢地点头,一边研究药膏一边问:“王爷还有什么事儿?” 段严玉:“段竑那老小子借病留在鄢都,得想法子把这狗东西赶回白庸。” 信王段竑,封地在大州白庸。此人野心勃勃,又是先帝亲子,留在京畿要地与朝中官员越走越密,实在不妥。 谢缓了然地点点头,手攥着被子沉默一会儿,忽然又笑道:“王爷是要看我上药吗?” 段严玉:“……” 这时走了,倒显得他怕了。 段严玉脚步一转,走到桌前方凳上坐下,然后看向谢缓的方向,也不说话,就这样直勾勾看着。 谢缓:“……” 谢缓给气笑了。顿了片刻后还是低头扯开了被子,挽着裤管继续上药。 他瘦,又幸好裤子宽大,能轻轻松松挽到腿根,不用褪裤上药,不然那才是不成体统了。 段严玉眼也不眨地看着,他不但看,还顺手给自己添了杯茶,一边吃着茶果子一边品茗一边看。 谢缓肤白,脸上白,身上似乎更白。两条腿莹白发着光,只是太瘦了,瘦削伶仃瞧着实在可怜。两腿内侧青红了一片,有些更甚至磨得渗血丝,看起来还真有几分骇人。 实在娇气。 段严玉喝着茶暗暗想到。 谢缓如芒在背,匆匆擦好药放下裤脚,理好衣裳下了床。 他腿上的伤真说不上轻,但他走了两步却不见异常,完全看不出他腿侧已经磨得青紫红肿了。 谢缓走近段严玉,盯着段严玉问道:“王爷,可还满意?” 段严玉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茶,然后才缓缓点头,说道:“尚可吧。” 胃炎犯了,这周只有两章 第85章 信王之病 次日上午,段严玉从朝上下来,换了一身便服又找上了谢缓。 他盯着人问道:“还能走吗?” 谢缓撩眉看他,问道:“莫非王爷今日就急着信王爷的事了?” 段严玉点点头,又说道:“那老混账抱病一个月了,日日关在王府里,也不知是真病还是假病。这兄长生病,做弟弟的自然该去看一看。” 谢缓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去看看段竑是真病还是装病。 谢缓私以为是真病。毕竟装病太容易被揭穿,若是陛下派太医诊治,一诊才发现压根就没病,那不成欺君了! 谢缓微点头,对着段严玉笑道:“王爷赐的药极好用,今早起来已经结疤了,不疼不痒的,不碍出行。” 说罢,他又顿了顿,继续说:“容谢缓换一身衣裳?” 言下之意,是叫他出门等着了。 段严玉瞅他一眼,撇着嘴巴出了门,一边朝外走还一边自言自语地嘀咕,“当谁乐意看呢?” 谢缓听见了,他微微笑着目送段严玉出了门。 随后返身换了一套月牙白的圆领袍子,领口和袖子用银线绣着竹纹,头发用发带束得整齐,出门前还把挂在实木衣架上的墨色狐氅也捎了出去。 段严玉站在门口等他,听到开门的动静才扭头瞥去一眼,看得愣了两瞬。 谢缓容貌精致,生得唇红齿白,穿浅色格外好看。 段严玉看得愣了愣,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说道:“穿得倒人模狗样的,但这身衣裳哪有配根布巾条子的。” 谢缓微微扬眉,下意识摸了一把垂在身后的白色发带,笑道:“王爷,在下真是穷得很。没簪子也没发冠,凑合用吧。” 谢缓往他国为质也没带什么行李,身上这件大概是他衣囊里最能见人的一套了。 段严玉没再说话,扭开头抬脚朝前走,走出脚下的长廊后才又开了口,“你若是能帮本王把这件事办妥,那你以后的行头都由本王置办。” 谢缓浅浅笑道:“如此说来,倒不敢不尽心了。” 两人并肩出了府,路上还遇着扫院子的春生。小随从瘪着嘴巴想跟在后面,被谢缓撵了回去,他又闷闷不乐地瘪着嘴巴回了院,摔着扫帚出气。 出门走在大街上。鄢都的街市十分宽敞,能容驷马驾车而行,左右摊子还有余位。街上也十分热闹,虽是皇城脚下,却也满是烟火气,小吃摊、玩具摊看得人眼花缭乱。 两人刚出府就见好些百姓挤搡着朝前跑,全都急色匆匆。 谢缓下意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段严玉并不知道,也没有回答。 倒是街边有个卖栗子糕的年轻汉子笑嘿嘿说道:“二位不知道?这是礼部的尚书大人嫁女嘞!听说送嫁队伍长龙一般,前头都走到桥门口,那最后一抬嫁妆还没从府里出来!现在送嫁队伍到了东大街,似乎是在撒喜钱,好多人去捡!” 原来如此啊。 谢缓了然地点头,随后又垂着眉看向摊子上摆的栗子糕了。 四四方方的栗子糕,没用什么新鲜有花样的模具,每块都是乳黄色,发着淡淡的甜香。 段严玉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刚要朝前走就被谢缓扯住了袖子。 “爷,赏脸给买块栗子糕呗。” 谢缓扯着段严玉的袖子,抬起头冲他笑,笑得情真意切。 嗯,是对栗子糕的情真意切。 段严玉皱着眉,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是小孩儿吗?还馋甜食。” 谢缓仍是笑,又说:“爷,行行好吧。” 走在外头,四周都是平家百姓,谢缓特意隐去了“王爷”这个称谓,略一思索只捡了一个“爷”字称呼。 但这字也不知怎么刺了段严玉的耳朵,立刻摆出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像是嫌弃又像是难为情。 但他最后还是偏开头,没好气地说道:“行行行,给他装一份!” 那汉子是个健谈的,没想到自己就说了一句还说出生意来了,立刻拿出新的油纸挑拣了六块栗子糕双手递给谢缓,还说道:“我家栗子糕是这儿最好吃的!里头还混了干桂花和蜂蜜,甜而不腻,满口留香!您就吃吧,保管下次还来!” 谢缓笑得眯起眼睛,接过栗子糕就尝了一块,夸赞地点头,“多谢,果然好吃!” 说罢,他捧着栗子糕就朝前走了去。 段严玉翻了个白眼,从兜里摸出一块小碎银拍在了摊子上,抬脚也跟了上去。 汉子捏着碎银喊道:“这位爷,这碎银子小的找不开啊!” 段严玉没搭理,已经大步走远了。 “您要吃一块儿吗?味道真的不错。”谢缓见他追了上来,捧着栗子糕朝他推了推,冲着人笑。 笑容清隽,声音也清越如环佩琤琮,他站在人群中,似珠玉立于瓦石间,真是神仙中人。 段严玉看得乱了眼,立刻转开视线沉声斥了一句:“笑什么笑,裹得像只熊。” 说罢,他抬脚就大步朝前走,步履快得得谢缓小跑才能追上。 谢缓没追,他不笑了,皱着眉低头看了看披在肩上的墨色大氅,又瞪了段严玉的背影一眼,然后狠狠啃了一口栗子糕,低声言语道:“真难伺候。” 说完,他脚步从容地跟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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