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潮 [重生]_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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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1 女友第九次提出放弃教授职评，要去海外陪学生留学。 “舒逸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他一个人留学太苦了，有我陪他，他肯定能发顶级会议的论文。” 我刚想劝她，今年的机会是破格争取来的，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行行文字。我捏着胚胎移植通知单的手微微一抖，没想到她终究是背叛了我。 “你想好了，就去吧。” 我也想知道，没有我爸的专家推荐，她还能再次拿到评职称的机会吗？ …… 高雨晴不相信我会这么轻易就答应她，脸上扬起了一个讽刺的笑。 “说吧，这次又要怎么闹？梁寻，实话说，我这次是下定了决心。” 这几个月，高雨晴提了好几次要陪自己的研究生出国。我苦口婆心劝过，声泪俱下闹过，闹到最后她干脆在学校申请了教师公寓，从家搬了出来。这次更是拿自己的职称跟我谈条件，我不放她走，她就不提交材料，到时候得罪了评审委员会，损失更大。高雨晴一直想要孩子，可是她的身体条件不好，一直怀不上。我们试管了好多次，好不容易才有能移植的胚胎。我想求她，为了我、为了孩子留下来。可看到那些弹幕，我动摇了。我把通知单藏到身后。 “你这么坚持，肯定已经衡量过风险了，那就去吧。” 高雨晴愣了一下，态度缓和了下来。 “梁寻，你放心，我只是去国外当一年访问学者，回来就和你结婚。” “我知道评教授很重要，可你要知道，我是科技大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教授，评上教授对我来讲易如反掌。” “舒逸他真的不容易，他博士导师给她的方向太偏了，我要是不去帮帮他，他很难出论文。” 提到她的学生，高雨晴眼里都带着怜惜。我点了点头：“高雨晴，既然你想好了要走，我们就分手吧。” 她看着我没说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往门外走去。我扫了眼她的电脑屏幕，她和朋友的聊天窗口还没关。薇琳：晴：薇琳：晴：晴：我盯着那短短几行字，心痛得无法呼吸。原来她知道这段感情里我付出了多少，她却根本不在乎。我猛地转身逃出了高雨晴的办公室。进电梯时我有些失神，不小心碰到了旁人，手里的检查单撒落一地。女人蹲下身捡起检查单，皱起眉嘟囔： “3—5天内住院完成胚胎移植手术？” 我一把夺回检查单，红着眼看着陆薇琳，“别告诉她。” “我去找她！你们好不容易成功了，她现在走不就都白折腾了吗？” “算了，”我拦住了眼前这个愤怒的女人，摇了摇头，低声说道：“都结束了。” 眼前的弹幕又滚动了起来。就在这时我和陆薇琳的手机消息提醒突然响作一团。朋友们都在询问高雨晴的事。原来就在刚刚，她发了条朋友圈。评论区大家纷纷问起了职评的事情。高雨晴也大大方方回应了。第2章 2 看到这条朋友圈，我爸在电话那头炸了。 “梁寻，你赶紧让高雨晴把朋友圈删掉！给她争取这个破格我刷了多少脸，这么一闹，我在学校怎么做人！” “今年她还负责了系里好几个重点项目，现在说走就走，简直瞎胡闹！” 我愧疚得嗓子直发紧。我爸是系主任，在业内算是重量级的专家，要不是我求着他，他根本不会为高雨晴做这么多。如今高雨晴这么一闹，简直丢光了他的脸。陆薇琳平静地说道：“你跟梁主任说，雨晴的项目，我来接，一定不让系里掉链子。” 她脸上的表情始终淡淡的，“你今天还有展览的开幕仪式吧？我送你去？” 去画展的车上，我侧头看着窗外，不想让人看见我红眼眶。舒逸是高雨晴带的第一届研究生。进实验室第一天，他就在学校论坛发帖。高雨晴告诉她自己有男朋友，小男孩却毫不在意：“我喜欢你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我也跟高雨晴提过这样的学生放在实验室影响不好，她却不以为意。 “舒逸只是特立独行，要是因为这件事我就把他转去别的实验室，我以后还怎么带学生？” 全校都在看舒逸攻略导师的热闹，高雨晴也很享受这种炙热的仰慕。高雨晴自己都没意识到，她下班越来越晚了，就连吃饭的口味也变了。我开玩笑问她不会真的被攻略了吧。她立即就黑了脸。 “你怎么能这样猜忌一个学生？我只是在他身上看到了我当年的影子，一个老师惜才的心你不懂。” 陆薇琳把我送到展馆门口，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梁寻，你们要是真的结束了，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啊？” 我一脸讶异看着陆薇琳。 “别着急拒绝我，慢慢考虑，好不好？” 我恍惚地点了点头。开幕仪式上，我作为策展人，忙得像个陀螺似的。仪式结束后，楼下的工作人员突然吵了起来。见到我工作人员立即抱怨了起来：“寻哥，这个男生非要带着奶茶进来，结果洒在画上了。” 我转身刚要发火，就听到舒逸怯生生的声音。第3章 3 “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要不我给你们擦干净。” 我连忙阻止他。 “你别碰，会损坏画的。” 舒逸咬着嘴唇，眼睛满是委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 “你来干什么？” “你凶他干什么？是我带他来的。”高雨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舒逸立即躲到了她身后，“高老师……” 高雨晴柔声安慰道：“别怕，一个画展没什么了不起的，弄脏的画老师买走就是了。” 她抬眼看着我说道：“没必要装腔作势吓唬小男生。” 我愣了几秒，冷静地跟工作人员说道：“高女士要收藏这幅画，你去问问画家老师的意向。” 工作人员打个电话报了十万的价格，高雨晴头都没抬就答应了。她刷卡时，舒逸急哭了。 “高老师，对不起，我真不知道这里的画这么贵，我会还你钱的。” 她只是抬头浅浅对我一笑，“他只是个穷学生，你是他老师的男友你为难他干什么？” “我只是个策展人，公事公办而已，还有，我也不是你的男友了。” 高雨晴低笑了一声抱怨了句“还在生气呢”，便带着舒逸离开了。弹幕里大家讨论得热闹。我叹了口气，接了画家老师的电话。第一天展览就出了意外，画家老师约我聊聊布展的调整。我们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碰面，聊完才听到背后一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这才哪到哪儿啊，十万的画你们就惊了？她说我拿了offer要送我一个大礼作为奖励呢，还没兑现呢。” 我回头对上舒逸的目光，他挑衅地对我笑了笑。他的朋友吹捧起来。 “我们小逸太厉害了，系里知名女魔头居然对你这么宠，你打算要什么礼物啊？” “当然是什么都不要，甚至还要送她点终生难忘的体验。”舒逸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旁边的男生惊声怪叫了起来。他扬了扬嘴角。 “一开始是谁看不起我攻略导师的？你们等着瞧，羡慕我的日子还在后面，我们高劳模正在加班给我写论文呢。” 我买了单，离开了咖啡馆。服务员却追了出来说算错了账，要退我钱。退完钱，服务员小心翼翼开了口，“您是高老师的男朋友吗？” 见我疑惑，她立即解释道：“我是高老师的学生，在这家店打工。” 高雨晴对学生们向来大方，她希望学生们专心做科研，补助都给得很高。 “高老师的补助不够用？” 她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最近几个月补助都停了，说是没经费了，显卡也买不起，模型也不跑了。” 我突然有些不安，不跑模型，没有实验数据她怎么发论文？ “聊什么呢？”高雨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 “你们的模型停了？” 她语气很轻松：“你就别担心了，实话告诉你，新论文已经在审核中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了。”第4章 4 我原本还想劝她，可一想到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便不再多问转身离去。接到胚胎移植通知书的第五天，医院打了几个电话问我意向，再不去移植就来不及了。我犹豫再三，还是打给了高雨晴，想只会她一声。我开着车驶出美术馆的停车场，豆大的雨珠砸在前挡风玻璃上。提示音响了很久，电话才被接起。男孩用困倦的声音柔柔问道：“找高老师吗？” 他仿佛轻笑了一声，“她在洗澡哦，你要是着急，我递给她。” 一阵脚步声后，我听到开门的声音。随后，声音还是变得模糊不清，和车外的雨声融在了一起。 “怎么了？” 我听到高雨晴的声音响起，惊慌失措挂掉了电话。我的心跳像断线了珍珠项链一样，跳动变得杂乱不堪。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当我发现前车急刹车时，慌乱间急打方向盘，猛地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随后眼前漆黑一片。再次醒来时，陆薇琳正在给我盖被子。 “你可算是醒了，我真要被你吓死了。” “怎么好好开着车就撞上电线杆了……” 想到出事前的走神，我也有些后怕，好在大雨天，路上没什么行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梁主任守了你半天，我怕他身体经不住，刚给送回去。” 陆薇琳指了指旁边的花，“你的画家朋友，还有美术馆的工作人员送来的。” 她没提高雨晴，我明白，她就没来过。陆薇琳的黑眼圈很重，满脸疲倦。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我看着屏幕上高雨晴的名字深深叹了口气。 “梁寻，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啊？我今天就要出国了，你真的不来机场送我吗？” 我恍惚了几秒虚弱地说道：“我在医院。” “医院？”高雨晴轻笑了一声，“你怎么心眼这么小，不肯送我真的是什么理由都能编得出来。” “好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我保证我们不会分离太久，圣诞我就回来看你，好不好？” “不必了。“我干脆地挂掉了电话，又拉黑了她。好在车祸不算严重，留院观察了几天，伤口恢复还算顺利。出院后我就一头扎进了新的布展工作中。若不是有天突然冒出了好多弹幕，我都快忘记了高雨晴。我疑惑的掏出手机，发现微信里有一条好友申请。简直莫名其妙。第二天我却意外地接到了舒逸的电话。 “你知道高老师在哪儿吗？我联系不上她了。”第5章 5 电话里舒逸声音很急，可问他出什么事了，他却支支吾吾不回答。 “寻哥，是不是你让高老师回国了？” “我知道你嫉妒我恨我，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不能让高老师丢下我不管啊。” 我清了清嗓子冷冷回答。 “嫉妒和恨谈不上，厌烦倒是真的，所以你找不到人也别来烦我。” 舒逸更慌了。 “不是你把她叫走了，她能去哪儿啊，为什么不理我啊。” 我没兴趣听他吵，干脆地挂断了电话。今天工作结束得早，我特意打包了两份烧鹅饭去顺路去接老梁下班。老梁正忙得火烧眉毛，看到我还不忘打趣我。 “你是特意给我带饭顺便给陆教授带，还是特意给陆教授带顺便给我带的啊？” 陆薇琳立即接过话头，“今天我可太有口福了，沾了梁主任的光了。” 我爸没吃上两口饭，又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他关着办公室的门，愤怒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 “我都说了，那不是我们系里的课题，试验也和我们没关系，高雨晴的模型早就没跑了，我都不知道她的数据哪儿来的……” “是是是，要是她学术不端，系里肯定会严肃处理这个事……” 我听了个大概，用手肘碰了碰埋头吃饭的陆薇琳。 “怎么回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诚地告诉了我。 “高雨晴的论文出事了。” “她自己立了个项，没跟系里打招呼。” “她的立的这个研究方向跟另一所大学的方向重合了，而且两个团队这次都提交论文，最离谱的是，两篇论文的结论相差甚远。” 我瞬间想起在咖啡馆打工的学生提到过，高雨晴的试验经费不够，试验早就停了。 “高雨晴的学生现在是不是也放你这边了？你问过怎么回事了吗？” 陆薇琳长长叹了口气，“问过了，听说那个论文的代码是几个学生一起写的，但是最后的结论和论文署名都是高雨晴和舒逸整理的。” “她们说，试验数据是试验停了之后产出的。” 我惊得合不拢嘴，“她的论文数据是假的？” 我恍惚记起多年前，我、高雨晴还有陆薇琳一起留学时的模样。那年我刚去美国留学，老梁特意叮嘱了他的得意门生照顾照顾我。久而久之，我和他的两大弟子高雨晴、陆薇琳就熟悉了起来。那时我们都心高气傲，最看不起那些学术混混。有次高雨晴的教授让她把一篇重要论文的一作让给同实验室即将毕业的博士，她还发了好大一通火。那次我们三个喝得醉醺醺的，她端着酒杯发誓。 “以后我高雨晴偏要在学术界干出一番事业来，我要成为那个最公平公正的教授，让其他人好好看看！” 没想到今年后，她的确在学术界干出了一番事业，甚至成为了最年轻的副教授。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走上了学术造假的路，成为了自己最厌恶的人。这件事要是被公开了，她在学术界的路恐怕就此断送了。第6章 6 听老梁说，后来高雨晴回了评审的邮件，词不达意给了一堆苍白的解释后，评审委员都很不满意。老梁也在业内竭力和高雨晴撇清了关系，公开表态再也不会做她的推荐人了。我出院有段日子了，可陆薇琳对我一点也不放心。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总是借口顺路送我去布展现场。最近新接了一个玉器博物馆的活。好多精美的玉器因为保存不善，已经看不到原貌了。老馆长听说现在有一些AI的技术可以模拟复原的效果，我们找了几家公司打听，结果听到报价我们就退缩了。陆薇琳听我跟她讲工作上的事，随口说道：“为什么不问问我呢？” 其实我和老馆长还真考虑过这事。但陆教授在科技大学是VR研究的招牌，老馆长担心我们经费不够，请不起这种大神。 “请不起啊，我们穷。” 陆薇琳笑了笑：“那要看是谁开口。” 我的心跳有些过速，其实我知道她的心意，也明白她根本不会拒绝我。担心我有负担她又补充道：“也不白做，我有几个学生正愁有个体面的项目发论文毕业，你们这个项目挺好的，有意义有价值。” “那我可得好好感谢你了！” 她笑了笑没说话。我才发现，她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格外的温柔。几天后，陆薇琳带了几个学生跟我们一起去博物馆。我跟学生们讲了讲这次展览的主题和我想表达的效果。借助VR的技术，我们可以带给观众复原的体验。休息的时候我听学生们在聊天。 “你们别说，这个展真的挺有意思的，难怪咱们陆教授愿意投入那么多心血！” “咱们陆教授可真是走了心了，最近加班加得可猛了，听说前天忘了时间，结果被锁实验楼里了，第二天早上大家到的时候，她睡椅子上呢。” “我就盼着咱们陆教授赶紧谈恋爱，别天天待在实验室了。” “你怎么知道陆教授没谈？那天我还看她给别人备注。” “说道这个，你们去看看陆教授的微信账号，那个名字就叫lovesearch。” search？寻？我偷偷靠近了一些，想听陆教授的八卦，陆薇琳却回来了。 “你们又在这叭叭我啥？再胡说周末都给我来实验室加班。” 刚聊得带劲儿的学生们瞬间蔫儿了。 “寻哥，快救救我们，我们陆扒皮太黑心了！” 我笑着替大家说了几句话，没想到陆薇琳的脸却红了起来。她送我回家的车上，我故意拨了她的电话。手机铃声响起，中控台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陆薇琳没发现这个异常，只是随口问我：“打错了？”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的侧脸看。她这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慌乱的把手机翻了过去。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末陪我看电影吧？”我先开了口，“你的那些学生们求我解救她们呢。” “这个周末还真不行。” 我疑惑地看着她。她又补充道：“周末你得陪我搬家。”第7章 7 去了陆薇琳家，我才发现搬家根本就是个借口。她刚搬完家，家里已经收拾得井然有序了。踏进家门，我就看到了客厅铺着麻灰色的地毯，落地窗前摆着一个墨绿色的皮质摇椅。我有些恍惚坐了上去，盯着天花板摇晃了起来。她笑着走到水吧后，亲手做了一杯卡布奇诺，放在我面前的小茶几上。她坐在地毯上，曲起一条腿，默不作声的看着我。 “你……都记得？” 她温柔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我们留学时，三个人曾一起租了一套小公寓。那个公寓只要一炒菜就会触发烟雾报警，有一次还触发了喷水的装置，我们三个被淋得狼狈不堪。那天收拾完屋子，我疲惫不堪躺在沙发上唠叨了一堆。 “等以后，我有家了，我要有大大的落地窗，朋友们可以一起坐在地毯上打游戏，还要有一个墨绿色的摇椅，我可以坐在上面看书……” 陆薇琳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想有一个家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当年你说的那些话。” “你想一起床喝到热咖啡，我就买了意式咖啡机。” “你说养花的人，日子不会过太差，我就在院子里开辟了几块花田。” “你说床不用太大，两个人可以相拥而眠……” 陆薇琳的话戛然而止，脸又红了起来。我起身自如地走去了水吧，从壁柜里找到了红酒，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我在想，微信名是很久以前注册微信时就设置的，那陆薇琳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为什么我一无所知？我倒了杯酒递给了她，她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看来不让你喝醉，你是不会老实交代了，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呢？” 她没有喝酒，脸上流露出一丝遗憾。她起身回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又回到了我面前，只是手里多了一个首饰盒。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很多年前就想送给你，只是等我攒够了钱买下戒指的那天，她跟你表白了。” 她把盒子递到我手上，又在我脚边坐了下来，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我想过，如果她真的对你好，那我就管好自己的心，认真祝福你们。” “可如果她不好，我说什么也要把你抢回来。” “梁寻，你考虑好了吗？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 我拾起那枚戒指，冲陆薇琳莞尔一笑，“陆教授，可以帮你的男朋友戴上吗？” 陆教授握着我的手指在颤抖，她小心翼翼给我戴上，大小刚刚好。厨房的一口砂锅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浓郁的香气飘了出来。 “你会炖汤？” 我闻着味就钻进了厨房。这熟悉的味道让我梦回留学的日子。 “原来是你，我生病时给我熬汤守着我的人是你？” 陆教授笨拙地点了点头。原来当初我误以为高雨晴为我做的那些事背后另有其人。我双手揽住了她的脖子，一时有些哽咽。 “笨蛋陆教授，你让我差点错过你。”第8章 8 和陆薇琳确认关系的第二天，我们就直奔民政局领了证。我们商量婚礼要慢慢筹划，干脆放到了第二年的夏天。老梁听到我们的决定，没有太吃惊，只是挖苦了陆薇琳一通。 “当初小寻的联系方式都是我给你的，你说说你，苦情戏尽演给自己看。” 陆教授倒是不害羞了，立即就回了句：“还得感谢公公！” 我看着这两人，总算是搞明白了，原来从一开始老梁心里的儿媳妇就是陆薇琳。给博物馆做的玉器展意外的成功，陆薇琳团队给博物馆做的VR的效果，更是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有位意大利的雕塑家看到了我们的创意视频，联系了我，希望我能成为她的策展人。我欣然答应了下来，陆教授也趁机休了个短假，和我一起飞去了罗马。雕塑家对我们展览上的VR部分很感兴趣。她一直期待将古文明和现代艺术结合，来表现艺术的根源和延续。我跟陆薇琳开玩笑：“没想到有一天你快成为我的卖点了，以后咱们一起打包捆绑销售好了。” 她电教蹭了蹭我的鼻尖。 “我们小艺术家才是独一无二的，我能陪衬你是我的荣幸。” 我有些恍惚，原来在她眼里，我真的很好。忙完正事后，我们在罗马闲逛，在许愿池扔硬币，在广场一角喝咖啡。最后躺在酒店的床上，挑了半天照片，发了条带定位的朋友圈。第二天天刚亮，房间的电话响了起来。酒店前台用蹩脚的英语说有人找我。陆薇琳陪着我下了楼，没想到来人竟是高雨晴。她拖着行李箱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梁寻……” 她张开手朝我走了过来，我下意识退了几步。 “你们？你们怎么在一起？” 高雨晴满脸惊诧，似乎并不知道我们结婚的事。她语气里有些委屈。 “梁寻，我昨天看到你发的定位第一时间就买了机票飞来找你，想给你一个惊喜。” 陆薇琳握着我的手，放进了自己风衣口袋里，“你找我老公干什么？” 高雨晴蹙了蹙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好了梁寻，别跟我闹了，你看你都生了几个月的气了，我特意飞来找你就是来找你和好的。” “你就别拿陆师姐来激我了，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要是能喜欢上她，早就喜欢上了。” 她边说边笑着过来牵我的手。 “不是激你，我们真的结婚了。” 我握着陆薇琳的手一起放在了高雨晴面前，十指相扣的两只手上，两枚同款的戒指足够证明我的关系。第9章 9 高雨晴盯着我们的手，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可她嘴上依然不肯承认。 “戏倒是做得挺足的。” “梁寻，我没发现，你的心机还是挺足的，知道我圣诞会去看你，让师姐陪你演这么一场戏，就是想气我吗？” “好好好，我告诉你，我真的差点被你气到，刚刚那一瞬间我血压都高了，这样你满意了吗？” “可以不闹了吗？” 她强撑着自尊，尾音都有些颤抖。我轻笑了一声，“有什么可闹的，你提出要陪舒逸留学那天，我们就分手了，这都过去几个月了，我有新的恋情也很正常吧。” “不会，”她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笃定，“你不会，我们都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你怎么会跟别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