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还在,软剑抽出,便行剑招。 他隐约察觉出此时乐声的变化,但来不及细细思索,便已专心致志沉浸其中。 待结束之时,柳玉生已身子崩紧得面无表情,但只台下客人满眼痴迷,料想应当不错。 陈少爷在下面见着这么个美人,献艺又极是别出心裁。若不是旁边有融司隐在,他只怕已经撒上大把银子去搏美人一笑了。 他按捺半晌,不敢表现的太过孟浪,却还是跃跃欲试地问身旁前辈。 “融前辈觉得如何?” “很好。” 果然性好美色是人之常情——陈少爷深以为然,觉得他和大佬的距离又近了一步。便又十分含蓄地道:“前辈最喜欢哪里?” 像他,最喜欢台上那公子柔软的腰肢,修长的十指……当然,若前辈喜欢,他定然不敢出手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见融前辈微微弯了弯唇。 融司隐:“琴声。” “……” 大佬果然不流于俗。 · 柳玉生回来后,看见琴师要偷偷溜走,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直接奔过去便对琴师动了拳脚。 那琴师被他打的哀哀,脸上青紫一片,却也不敢还手。 柳玉生脾气上来了:“我平日短你银两还是轻贱你了?狼心狗肺的东西!” 要说恰好在献艺中出了问题,未免太过巧合,柳玉生不会信。而那剩下的可能性,都是能将他气出病的。 谢虚在一旁看琴师瑟瑟模样,顿了顿道:“等回去告诉秋先生。” 柳玉生想了想,也冷静下来了,没再动手,只喘着气点头答应。 他又想起方才在花楹台上的失误,第二段琴声明显不同,技艺高超,觉得是谢虚喊了秦水城管事那边的琴师来给他救场,有些别扭地道:“对了,后面弹琴的人……是你寻来的?多、多谢。” 谢虚眸中微带笑意。 “算是。”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现在才写完,可能这就是鸽子精吧_(:з)∠)_ 原本写完6k8的,修修文就剩6k了(……),今天更新多补点字数 不过依旧会是短小的:) 正文 天下第一(三十二) 谢虚的签排在中间入场,刚好不上不下的位置。 说不上多么天时地利。 且前面皆是花楼公子, 现下在台上表演的也是一位弄琴的男人。或是见美人见得太多, 台下的客人都有些意兴阑珊。 谢虚也不在意, 又在心中将剑舞演练过一遍。 柳玉生已表演完毕许久, 原可以下花楹台, 去旁边支起的小隔间休息。但他心下记挂着谢虚,便在此处偷觑台上, 正巧视野也宽广。 旁边不知哪个花楼的小倌突然凑过来,或是想结个善缘——毕竟依照柳玉生方才的表现, 一飞冲天也未尝不可。 柳玉生正专心致志地等着谢虚上花楹台,面对旁人的热乎劲,显得有些敷衍。那人倒也知进退,看柳玉生回应的漫不经心, 也准备找借口离开。只是还有些讪讪地调笑一句:“柳公子许是不知晓, 方才为您抚琴的人, 不是随意寻来的琴师,是与您一起来的那位公子亲自抚琴呢。” 柳玉生脑中忽地懵了一下,站起来踉跄两步,捏住那人的手腕,眼里似有精光:“是他帮的我?” 那小倌似被吓了一跳, 不知柳玉生怎么忽然反应这么大,又心中暗悔:莫非这两人有旧怨?嘴上却老实:“对、对……” 紧接着便见柳玉生神情忽地一松,眉梢是压不住的喜意:“他这样……还让我怎么偿他的人情。” 原来不是旧怨,看这表现, 两人应当关系不错。 小倌心下计较,又调笑般问道:“那公子琴艺极是高超,若是上花楹台献曲,必能迎来风雅盛赞。” “不是。” “嗯?” 柳玉生目光灼灼,复又望向台上,轻声道:“他不弹琴。” · 花楹台四面都挂着精致花灯,连绵成一道光幕,好似数朵花开般夺目。因是夜间,更点了两盏“鲛人灯”,明亮柔和的白光照的极远,也将台上人的肤色衬得白皙无比,更映亮了台下众生百般神色。 到谢虚了。 谢虚的红衣既艷也稠,被风吹拂时,隐可见金光暗现。 只是今夜客人们见过的艳裳颇多,还是更喜欢暴.露风情的身体。于是谢虚一上台,隐约瞧见又是男子,自然很多人挪开目光,反倒和身旁的美人调笑去了。 丝竹声与箜篌声便在此时交织响起。谢虚抬袖间,露出手上两柄软剑,剑锋雪亮,剑身细薄,手柄处缀着数条金色细链,摇曳间便发出一阵伶仃声响。 这声响倒是让许多人不经意间往台上瞥了一眼——然后目光便像被钩住一般,如何也挪不开了。 红衣极显肤色,鲛人灯下,那抬袖露出的一截手腕如雪一般,又细腻柔软,看的让人想上手去摸一摸。 身形修长,是极漂亮的身段。 便是先前还喝酒的纨绔公子们,杯中酒浸湿衣领也未反应过来,只身子前倾,眼睛痴怔地望着,一幅想要扑上台去,看个仔细的模样。 这美人的身段太好,脸想必也不会差。若是能抚一抚那样细腻的身子,想必定然是如登极乐的快意—— 各人眼中欲.色渐深。 谢虚这次用的是双手剑,一长一短,只由他使着看不出太大差异。 世人往常认为双手剑只是个漂亮的花把势,若说起武功高超,定然还是单剑一骑绝尘。 可台上这人动作无比轻巧,每一道出剑都行云流水。一剑先至,二剑相抵,若是有人与谢虚过招,只这一个起手势便可将那人逼入进退两难中。 花楹台下有不少人是家中权贵的纨绔, 更有各个武林门派的弟子出来历练寻欢,因此有人一见这手漂亮的双手剑,刹那间脱口而出:“好!” 因他这一声,台下骤然喧哗起来。有人甚至不顾规矩,当即便站起来,想要看的细致。 那叫好的人也身居隔间中,身旁还有师兄弟。 他的同门红着脸,好似有些醉醺醺的羞意,不好意思道:“师兄……你也喜欢他吗?” 他师兄平日醉心武学,也是第一回来秦水城,见识这花楹台,闻言还有些不解:“自然是喜欢的,可我不用剑,再好的剑法也学不了。” 师弟:“……” 还有更多的人,虽然意识不到方才那一剑有多精妙,但是盯着那一剑出时,台上人的腰身,却是心生荡漾。 花楹台下。 “燕公子看的这么专心,想必是心动了?”隔间中的一名男子调笑同伴道。 被调笑的人微微一顿,意识到自己失神太久,方才垂了垂眼,复看向花楹台上,语气颇为玩笑:“那不行,我还得看看脸,要是丑,我可就……” 话猛地顿住,燕公子的瞳孔微微扩散开来,满是痴迷。 · 谢虚的剑势的确利落好看至极,在灯烛下如同仙人御剑。 可秋池水也说他太过锋芒毕露,无半分旖.旎,倒不是很符合时兴的喜好。 就是这时,谢虚的双剑顺势而收,自额前抹过,挑开了戴着的斗笠。 那为了戴帽而束起的发也顺势散下,如同泼墨。刹那间,隔去那一层暗蒙蒙的纱布,少年的面貌出现在众人眼前。 唇如点朱,肤白如雪,连那微垂眉眼的神色,都是让人心悸无比的动人。那样灼目的样貌,比他身上红裳都更稠艷许多。 原本花楹台下还有人喧哗,便是龟公讨好也拦不住的客人们,这下却是全都安静下来。 除去乐声外,寂静的落针可闻。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美人。 连柳玉生,他是见过谢虚的样貌的,都忍不住心脏微微一紧。 在花楹台上的谢虚,似乎比那日他隔着遥远所瞥见的惊鸿一面,都要更让人魂牵梦萦。 谢虚将斗笠挑落,动作未停,几个剑势便将笠上轻纱剥落,蒙于剑上。他的双剑出鞘极快,轻纱婉转流连在剑锋,好似由他随心所欲的命令一般,简直如同化作烟雾,缭绕于身旁。 ——这是谢虚想出来作弊的法子,他的剑势不够柔软,一时难改,便借用这些轻纱外物掩其锋芒。恰好他的剑锋极快,动作开合大,不会让轻纱坠地。 谢虚出剑快,步伐却稳,那黑发柔顺地散落下来,半掩面颊。众人在起舞间能见到他的侧面,黑沉的睫羽卷而翘,每一处都漂亮的让人昏沉。 坐在台下的陈少爷也是真正呆住了。 那一刹他眼前似被映亮,心底涌进的欲.念与独占欲,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甚至忍不住要拂袖上台,将那人禁锢在怀中偷走,不让人瞧见这独一无二的珍宝。 可是他亦是昆仑派弟子,是门派中被旁人艳羡的武学奇才,怎么会不知晓,这台上人的剑法有多高超——那根本不是普通的剑舞!若不考虑内力,陈少爷自忖也是赢不了他的。 这人是什么来头? 陈少爷正勉力静心,不看花楹台上那人。却发觉融城主坐在一旁,目光专心致志地看着台上,眼睛眨也不眨。相比他先前对那些美人的冷淡态度,反差大的奇怪。 当然,这样祸水的美人,谁盯着入迷都不会奇怪,但那人是融司隐。 陈少爷先前便 听融城主不近美色,看他会来这种烟花之地,便战战兢兢觉得极奇怪了。方才一番观察,融城主果然镇定淡然,不为美色所动,只现在才泄出几分异常。 看来融城主,是为了台上美人来的? 不行,不能这样想,要从最符合事实情况的可能性出发——陈少爷思忖片刻,揣度道:“融城主是为了此人剑术而来?” 台上人的双手剑,实在是诡异的厉害,引起剑痴融城主的注意,也不奇怪。 “不,”融司隐微微一顿,突然挽了挽唇,“我为他而来。” “他是我心悦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猪蹄子的话不能信…… 正文 天下第一(三十三) 陈少爷刹时间目瞪口呆。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入了梦中,要不然怎么会见名满天下的融城主和他一起逛花楼, 还和自己说, 他心慕那花楹台上的美人。 要知这里, 可是秦水城, 是朝花节。 这样隐秘的事…… 陈少爷唇微微发白, 那捏着酒杯的手也收紧了些。 知道这样的秘辛, 他不会叫人灭口吧…… 可这样祸水的美人, 还不止融城主一个心慕之辈。 鲛灯下的舞剑之人愈加显得风流肆意,雪白的肤好似凝雪的脂膏,教人移不开目光。 黑发的美人微微垂眸,眼睫细长,覆下一层阴影。他的目光只落在软剑剑锋之上, 不分薄丝毫于旁人, 教那台下众生都心中生出躁意、妒意。只偶尔得他一个目光转圜,便又激动得似要掀起千层浪般。 有人目光痴痴看着, 那酒液撒了一身,却还丝毫未曾发觉, 倒像是吃酒吃醉了般,面颊红彤彤一片, 在光影斑驳下显得格外沉迷,一双眸眼晶亮。 燕夺盛从未想过, 他也会与那些庸夫俗子般流露出痴态。只见那美人不经意望过来,顿时胸中便似压着一团火焰般,灼灼熬人。 他下意识摸着腰间的羊脂玉, 那冰凉触感非但没让他冷静下来,反倒是玉佩被手心温度熨得温热。 旁边的隔间中,忽地便传来一阵喧哗声。 守在花楹台旁的龟公、和秦水城掌事调来的护卫,都拥在那门边,还有女人音调微高的劝.诫声。 “公子稍安勿躁,这般实在不符规矩……” “还有什么可等的!”年轻男子的高昂声音传来,“爷现在便要带他走,银两几何,你们开就是了——尚书府的嫡长公子,难道还会赖了你们的帐不成!” 台下那些客人们,听见这样的话,顿时都心气不平起来。只想些这样的人若被锁在后院,再也不能得见一面,哪怕理智上顺从,愤怒却也下意识从面上返出来了。 负责督办这花朝节的掌事满脸为难,他们早在谢虚入花楹台时,便谴人去调查来历。 毕竟他们这样见惯了红颜枯骨的人,都被台上那人的样貌给摄住,还要连忙撇开眼,怕出了差错——丢差事便罢,别连魂也给丢了。 来的报讯上写,这人原是南竹馆的公子,意料外情理中的,偏偏还是不卖身的白倌……虽说今夜之后,这要不要卖身也难说准了,但哪里有选举花魁还没成,便急色着要将人掠走的。 这是打他们秦水城的脸面。 谢虚在台上,自然也听见了那公子的叫嚷声。 他心中虽是一片“……”,面上却不显,只将舞剑的动作又放利落了些。可他心态再稳,也忍不住在转圜间瞥了一眼那喧闹的客人。 锦衣华服的公子已是拨开众人,要闯上台了。那一眼恰好落过来,如蒙春雨,一点便叫尚书公子心花怒放。 他一下悸动不已,心好似都被电的滋滋发麻,更是失了魂般便往谢虚那走。 他也不知晓谢虚的姓名,嘴里便喃喃着美人。因他身边还带着家丁,那些护卫更是不敢真碰伤了精贵的尚书公子,一时这么多人,竟还拦不住他。叫那只会些粗略武学的尚书公子,一举翻上了花楹台。 这一下不仅是秦水城的掌事心焦、台下的客人愤怒不已,便是连台后的柳玉生,都是转瞬间白了张美人面。见那外表正经算是个人中龙凤的公子一幅色.魔嘴脸,恨不得他害了急病横死花楹台才算好。 借着酒意和迸发的兴奋,尚书公子的双目不知为何熬得通红,一张 白面连着脖颈都红成一片,步伐还有些踉跄。他原本走得急,真要待谢虚眼前了,却又停了下来,宽慰他道:“美人儿别怕,我、我不弄你,疼你还来不及。你若跟着爷,爷纳你为男妾……不、抬你为男妻,从此这房中,我只留你一个贴心人……” 谢虚:“……” 他的剑舞至最后一式,那剑锋轻飘飘便点过尚书公子的脖颈间,谢虚唇微挽了挽,低垂的眼睫将情绪遮掩得颇好。 “我只怕让公子害怕。” 谢虚也是有些被气着了,那般多的佳人献艺,偏偏只到他这里就出差错。 可既要成为一代名妓,便是这种尴尬境况,也该从容不迫才对。 谢虚还生着闷气,尚书公子却只觉得美人声音也是勾人的悦耳。 灯下观美人,本就更显身段,那尚书公子挨得如此近,更是被他的样貌给摄住了。原以为看的清楚,少了那般“半遮面”的朦胧美感,就没有那般念想;没想到却是又将谢虚稠艷面容映进了眼底。 “好美人,你便是索我的命,爷也愿意。”尚书公子嬉皮笑脸地道。 他大概是分毫不惧那软剑的,侧过身子便要钩人……却叫谢虚收回了剑,转身便走。 没想到不通武学的尚书公子却反应极快,一下又扯住谢虚的袖摆,要往怀中带。 这自然是带不动的,只是谢虚一时也走不了。 只这么微微一来往间,有个听着极其骇人的低沉声音从隔间中传来。 “放开他。” “燕兄——” 那人也从隔间中出来,是个俊美的年轻人。谢虚蓦地看去,竟觉出他有几分面熟。 “杨公子好大的脾性,此处不是京城,还是收敛些好。” “你又算个什么玩意。”尚书公子掀了掀眼皮子。 燕夺盛身旁的人打着眼色,但燕夺盛根本没去看一眼,眼底冰凉地道:“迁安居士罢了。” 迁安居士听着像是文人拟的酸名,但这大裕朝绝不会有人不清楚,当今裕朝独一份的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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