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那一桌做好的菜。 终于能够明白她日日夜夜做着一桌菜苦等自己归来时的心情。 将一颗心捧给别人,别人却丝毫不以为意。 天婴洗完澡蹦蹦跳跳哼着小曲出来,从自己身旁走过。 曾经的她也是这般欢快的,曾经的她的欢快全部属于自己。 而如今,她的快乐,与自己无关。 她再床上用一床被子和无数个枕头堆成了两人的楚汉之界,然后趴在床里面,掏出一册话本,托着腮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桃源村识字的人就没有几个,而那话本,无疑是秀才的。 容远瞥了一眼话本,垂头拨着琴弦。 天婴突然想起了什么,提着裙子从楚汉边界跨了出来,从角落处拖出了她的织布机。 她织布的样子让他想起前世。 …… 前世她将蚕丝织成一匹匹雪白的布料,然后剪裁成型,给自己做一套又一套一模一样的衣衫。 她总会在这些一模一样的衣衫中挑选最完美的一件,送给自己。 而自己却不一定会穿。 因为她的好来得太容易,他从来没有珍惜过。 直到后来,他在她房中翻出了一箱又一箱的衣服,他才知道,她为了挑剔的自己,默默做了那么多努力。 从那时,他只穿她做的衣服,再也不去在意是否针脚不整齐,长短不齐。 三界至尊,穿的衣衫有时候会短一截,有时候甚至左右袖子都不对称。 世人都不明白为何,也不敢置喙,只有知情的苏眉会默默叹息,青风沉默不语。 天婴所做的材质经不起世间的消磨。 当时她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说:没关系啊,我就喜欢从养蚕开始,亲手给你做。穿坏了我又给你做,一直给你做,只给你一个人做。 十年,百年,千年,又一个千年的流逝。 那些衣服慢慢被岁月侵蚀。 那个答应给自己做一辈子的衣服的姑娘却早早就没了。 …… 他从回忆中惊醒。 他弹着琴,让声音显得平静:“天婴,上次我那件大氅,你刷破了。” 天婴听到这里突然顿住。 明明青风刷了九次都没破,偏偏自己最后一次刷就刷破了。 她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往青风脑袋上扣锅,却听容远道:“要不,你重新给我做一件。” 原来她送他的他不珍惜,而现在却也要在拐弯抹角地去要。 天婴立刻炸毛道:“你那祭祀用的大氅我哪里织得出来?”那是数百名天界最巧的工匠合力织成的。 容远道:“只要是你做的都行。” 天婴蹙着眉,嘟囔道:“当时我就说了不要你那件大氅,你偏要给我,现在给我添了那么多麻烦。” 麻烦? 容远心中一顿,自己现在对她来说,只是个麻烦。 他道:“当时你若对它温柔一些,也不会如此。” 这话他却是对自己说的。 当初如果自己对她温柔一些,对她耐心一些…… 天婴不情不愿,“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容远眼中露出了一丝光彩,却继续拨着琴弦,依然一副淡然的模样。 直到她将青色的麻线取出,容远看着那青色的麻线,脸色苍白了些,“谁的?” 天婴道:“自然是秀才的。” 九重天上夜色总是极冷,容远是能将照在身上的日光都练成月光的人,此刻月光在他身上,更是如凝了一层寒霜。 琴声骤停,他从琴上放下了那双白玉一般的双手,看着天婴道:“又是秀才?” 天婴绕着线,“有什么不妥吗?” 容远面色苍白,心中划过了一丝戾气。 若是别的仙君或是大妖到罢了,偏偏是一个朝不保夕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 与他计较都是自己欺负弱小。 他将戾气压下,“我记得你已经给他做过一件棉袄。” 天婴目光微微一凉,知道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段时间他一直在用幻灵子监视自己。 她道:“你也知道那是棉袄,现在春天还能穿吗?”这话说得不是很客气。 容远心中戾气上涌,缓缓抬起了眼,声音冰冷,“所以你春天要给他做春衫,夏天要给他做夏衣,秋天要做秋服?” 天婴:“我乐意,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这一句话让容远僵坐在原处。 容远极少这么僵硬地愣在一处,然后他拂了拂袖,再次将手放在了琴上。 缓和了下语气,道:“你不是答应给我做大氅吗?” 天婴:“我又没答应你现在做。” 容远:“那是何时?” 天婴:“我不知道。” 容远再次看向她,她却根本不理自己,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眉头拧得跟麻花一样,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那些得来容易的东西,都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好,当她收回了这些好,那些温情就再与自己无关。 他不想在看织布机上那青色的麻线,特别是梭子穿梭之间,他觉得是在自己的心脏针一般的穿梭。 他调了一下息,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道:“天婴,睡觉。” 天婴听到这里,瞳孔微微一动,然后道:“我想了想,其实你的棋室也是可以睡的。我去睡棋室比较合适。” 容远:“棋室苏眉长期不请自来,不可。” 天婴:“大半夜地他会找你下棋吗?” 天婴知道容远的作息,苏眉绝不可能半夜来找容远对弈。 容远知道天婴知道自己的作息,自己不可能晚上下棋。 但他依然道:“会。” 天婴哑然,不可思议地看着容远,容远亦是毫不避讳地看着她。 容远的目光没有半分退让之色。 天婴忍下了心中的差点问出口的疑问,猛然站起来,把鞋子一甩,气呼呼跨入了与他楚汉交界之内,用手枕着脸,背对着他睡了下来。 容远闭上了眼,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脱下了外衣挂在一旁,将被子整齐的拉好,收了夜明珠,熄了房中的光亮,安静地闭上了眼。 容远一靠近,天婴心中就提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这是记忆中的本能,还是妖族对更强大的配偶来自原始的渴求。 她和秀才在一起,和村中其他男性在一起时并没如此强烈的反应。 容远只要躺在身边,她的心就会怦怦直跳,她努力闭眼让自己睡去。 但是因为农作一天,她并没有像她想象中地那么辗转反复难以入眠,几乎是刚刚惆怅了一会儿,就呼呼地睡着了。 纤细的手腕“啪”一下,越过了她建立起来的“楚汉交界”,再翻一个身,腿也搭了过来,然后很快地她用被子搭出来的交界处被她踢得七零八落,然后她顺利地挂在了容远身上。 容远对她踢被子的本事不得不佩服。 她紧紧搂着自己的脖子,脸埋在自己的胸膛上,身体也紧紧贴着自己。 容远缓缓睁开了眼,爱怜地抚了抚她的脸蛋。 希望时间永远停在晚上。 他甚至想找到射日弓,将天空中最后一颗太阳给射下来,让这世间永是黑夜。 这样他就不算是违背约定,可以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如今没有她,自己已经无法入眠。 虽然有她,他也无法入眠。 她努力隐藏自己再次入了发热期的事实,而他也尽量配合着她,假装没有闻到她身上的月桂花香。 可是每次当她挂在自己身上时,他总是青筋暴起,一次又一次与自己的恶念对抗。 * 天婴无论起得再早,都发现容远比自己早一些,他总是借着晨曦的微光看书,桌前总会有一些精致的吃食。 天婴急急忙忙穿鞋洗漱,连吃早点的时间都不愿浪费,向叠咒术的结界飞奔而去。 容远看着消失的身影眼中落下一丝阴霾。 面无表情地将那一桌菜慢慢吃完。 * 今日有些闲暇,天婴带着妞妞在天边玩了一会儿,回去陪着她睡了午觉,将自己的分/身兔兔也塞进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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