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霸爱人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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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份工作简直解了叶见安的燃眉之急。 KTV上晚班，他下了课就去上工，还包晚餐，省着点吃食，再靠着最后几十块钱，他勉强一天两顿，只要熬到月底发工资，下个月开始起码生活能正常了。这工作唯一的缺点就是下班晚，凌晨3点下班回到宿舍，舍友被打扰睡眠，对此意见很大。后来上了几天班后，叶见安在征得老板同意后，偶尔会下班后直接找个空包厢挨几个小时，有客人就再让出来。虽然睡不太好，也能接受，反正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了，白天再回宿舍补觉。但可惜，这个工作才做到半个月就被叶见安搞黄了。那天，杨洪带了一帮朋友来KTV捧场，点名叶见安服务包厢，说要给他赚提成。十几个人拥在包厢里喝酒、唱歌、玩游戏，叶见安被打闹着推到杨洪身上，又被强迫灌酒，后来不知怎的众人还起哄两人接吻。杨洪亲密地揽着他的肩膀，调笑道：“要不就亲一个？” 叶见安推拒着杨洪，为难道：“班长别开玩笑了，我想上厕所，你先放开下。” 旁边众人纷纷调侃： “杨洪你行不行啊，你不是说跟弟弟关系好吗？就这？” “哎，酒也不跟你喝，亲也不让亲。” “算了吧别强迫人了，人不愿意。” 见叶见安态度一直扭捏推拒，杨洪面子挂不住，脸拉下来，冷声道：“叶见安，都是男人，亲一下怎么了，别跟个女人似的，你老这么别扭，难怪大家都不喜欢你。” 叶见安绷着苍白的脸，一言不发起身冲出了包厢。连傤膇薪请連系裙四妻??柒?????⑥? 2 被针对（被欺负的小可怜） “见安，见安！对不起，我喝多了头昏说错了话，原谅我。” KTV外面，杨洪拉住了叶见安，又被甩开。叶见安冷冷地看着他：“你没的说错，我性格是别扭，我长得像女人，但我不是女人，我就算是女人也容不得你戏弄。” 从小到大，因为偏中性的俊俏样貌，再加上性格内向，叶见安没少被说像女孩子，寝室里的舍友私底下骂他娘炮他也是知道的。外人的评价他其实没有特别在意，因为奶奶说他长得好，比电视上的模特都长得好，他拥有很多人都没有的好相貌，这是优势，是那未曾见面的父母赐予的财富，无需因为别人的言论而自卑。但是他把杨洪当朋友，自以为关系起码还不错的朋友，会关心他，送他鞋子，帮他垫付班费，还帮他介绍了工作。但杨洪刚在包厢里的表现算什么？叶见安觉得自己像个供人玩乐的妓女。杨洪见自己都撂下一帮兄弟追出来了，叶见安还这么不给好脸，不耐烦道：“至于吗？我又不是要强奸你，开个玩笑亲一下罢了。” 叶见安冰冷道：“请你找别人开这种玩笑。” 杨洪鼻腔喷笑：“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啊，要不是看上你这张脸，谁搭理你啊，成天冷冰冰的端着，一件衣服穿一个月都不换，你同桌都嫌弃你有味儿了啊，也就我不嫌弃你。” 杨洪的话让叶见安又是气愤又是羞恼，路灯映照着他涨红的脸，他捏着衣角的手都在发抖。他的衣服是不多，但也不至于一件衣服穿一个月，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周也没有的。他图方便和便宜，买的大多衣服裤子款式都差不多，衣服穿了好几年后颜色发旧，看上去确实像老穿同一件衣服，但也是洗得干干净净的，他自己也爱干净，不可能有异味。看叶见安一副气急的可怜样，杨洪又感觉心痒痒的，语气缓和下来：“见安，我是真喜欢你，你跟我吧，你的生活费我给你出了，你也不需要再打工，能挣几个钱啊。走，明天带你买几身衣服，你身上这件T恤侧边都爆线了。” 说着，伸手摸向叶见安腰侧。叶见安吓得跳开一大步，厌恶地看他，道：“滚！恶心！” 杨洪被骂也没生气，嬉皮笑脸：“装什么？别告诉我你还喜欢女人，跟我吧，保证把你伺候舒服。” 叶见安终于忍无可忍，一拳挥过去，和杨洪扭打起来，但只最开始占了上风，随后立马被杨洪按在地上揍。还好旁边还在营业的火锅店老板很快出来拉了架，里面几个吃饭的客人也在边上看热闹。杨洪见人多起来，做作地整理了下衣服，离开前恶狠狠地瞪着叶见安，说：“叶见安，你会后悔的。” 是的，叶见安果然后悔了。在接下来不到半小时之内，KTV老板通知他明天不要再来上班了，并结算了半个月工资，不到四百块钱。我为什么不能忍一忍呢？说真的，亲一下确实不能把我怎么样，言语调戏也不会少块肉，他还说要包养我，就我现在这状况，话说有人包养其实也不错，倒也算条出路，只要他能让我读完大学，给他睡一睡也不是不能考虑...“裙6??凄⑼?⑸壹捌9# 在凌晨深夜，返回宿舍的校园路上，叶见安摸着自己被打伤的嘴角，反思着自己的冲动行为，想着明天找杨洪低头道歉吧，如果对方真要睡他，那他就好好谈谈，把自己尽量卖个好价钱。不知道杨洪有没有能力帮我付接下来的生活费，还有明年的学费，算下来也不是一笔小钱了…听说他家里好像有亲戚在学校工作…平时也没有感觉很有钱的样子... ...... 第二天，叶见安走进教室的时候，发现周围同学看他的眼神很奇怪，还在他背后嘀嘀咕咕，似乎在说他些什么。他刚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同桌的男生轰一声站起来，三两下把自己的桌子和椅子往旁边一搬，拼到隔壁排，独留叶见安不明所以又不知所措。 “汪志强，你座位怎么回事？快坐回去，上课了。”随后进教室的专业课老师问道。汪志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并无搬动的意思，“不要啊，我怕某人会喜欢上我，我可不是同性恋，怕得病。” 教室里，同学们熙熙攘攘的笑声下，叶见安压抑胸腔的怒火，咬牙问：“你什么意思？” “激动什么，我说你了吗？”汪志强白了他一眼，嘴里还嘲讽地低声吐了三个字“死娘炮”。叶见安气得一下站起来，指着的汪志强，“你说什么！” 汪志强：“我说死娘炮啊，怎么又挨着你了？你那么喜欢自作多情的吗？怎么，又想打人啊，昨天求爱不成就打人，你是没打过瘾啊？” “什么…什么求爱不成？你胡说什么？” 叶见安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下意识看向右前方的杨洪，杨洪端坐在座位上老神在在，目不斜视，一副完全没注意这边争吵的样子。老师：“都干什么？上课了！叶见安，坐下。” 这场课前小闹剧是终止了，但叶见安接下来的揪心事却一件接一件。上课的专业课老师是一个老干部气质的中年男人，平时除了讲授专业课，还喜欢顺带教育人，课上经常以长辈过来人姿态跟学生吹嘘自己以往的人生经历。大概课前的闹剧让这位老师又有了感想，讲完课让大家自习的时候，他开始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别以为大学生了不起，学校成绩再好也不是万能，还是要学会圆滑，要搞好集体关系，别老一个人呆着，多跟周围人多交流，在踏入社会前多积攒人脉关系也很重要...” 明明没有指名道姓，但叶见安却感觉所有同学的目光都有意无意落到了自己身上，他抬头和讲台上的老师视线相对，老师的眼神仿佛在询问“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叶见安低下头，咬紧牙关，红了眼眶。上完课回到宿舍，他发现自己的床位被泼了水，唯一一床被子几乎湿透，床单也湿了大半，水渍滴滴答答流淌到了下方桌面上。他赶紧拿纸巾和抹布擦拭书桌，把淌了水的书本擦干。 “谁干的！” 他愤怒地质问，但另外三个舍友各自做着自己的事，看书的，打游戏的，睡觉的，没有人理他。他还来不及把被子搬到外面晾晒，就接到通知，辅导员叫他去趟办公室。办公室里，辅导员一副苦口婆心、劝人回头是岸的口吻，对他说：“有同学反馈，你，咳，对他造成了困扰，个人性取向是私事，但是人家对你没意思，你也不能骚扰同学，还是注意些平时言行。” 叶见安满脸通红，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哽咽道：“我没有...骚扰，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做错什么了...” 办公室里人来来往往，其他导员和进出的学生都好奇地看向这边。辅导员皱起眉：“大男人哭什么，我也没说你什么。” 叶见安知道哭没有用，一个男人哭更只会让人看不起，也不会得到任何同情和怜悯，但是他止不住，实在太难受了。亲人的过世，同学的欺凌，针对他的谣言，迷茫的前途，甚至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吃上饭...这一切的一切压得他透不过气。他眼里噙满了泪水，扭头朝办公室外面走去，他打算去找杨洪质问，为什么要造他的谣，明明是对方骚扰他在先，昨天晚上他也挨了揍，他要杨洪澄清，他没有骚扰他... “喂，看路啊。” 办公室门口，叶见安和一个高大的男生迎面相撞。 “抱歉...”叶见安夹着鼻音，红肿且泪水模糊的双眼仓促地看了那男生一眼，埋头往走廊外走去。 “额，你...” 对着匆忙走掉的叶见安背影，陆峰抬手又放下，皱眉挠了挠额角。 “怎么了？” 旁边的好友孙承东挥挥手里的纸张，先一步迈进办公室，“走啊，赶紧把表交了，吃饭去了，哎，饿死了，早点去抢卤鸡腿。” 陆峰没说什么，进了办公室，把球赛申请表交给辅导员，又按要求填额外的几张表，听到隔壁工位两个男辅导员的谈话： “我又没说什么，他就哭了，哎，现在的学生真是脆弱...他啊，作风有点问题，同学对他有意见，我提点一下，哎，真是辅导员太难当了...嘘，喜欢同性...小声点，别跟你们系的同学说啊，影响不好...” 陆峰皱起眉，脑海中浮现刚刚那位同学梨花带雨的脸，嗯，可以称之为梨花带雨，挺让人揪心的。 “什么？！” 办公室内一声大吼，隔壁正在聊天的那个男辅导员举着电话，站起身匆匆往外走。 “我马上到！你拉开他俩...哎都是什么事儿啊，打架啊，我去一趟，别等我吃饭了...就刚刚那个叶见安，这人怎么老是给我找事儿...” ...... 叶见安把杨洪打了。他本想到找杨洪质问，却没想到会无意间偷听到教室里面杨洪和汪志强的对话。 “干得不错，话传得挺效率，改天请你喝酒。” “班长客气了，我的助学金名额还是靠你才拿下的，该我请才是。” “别乱说啊，我可没做什么，送他鞋不过看他可怜罢了，不过他没了助学金看起来更可怜了哈哈哈，有那么点我见犹怜的滋味，可惜不知好歹，不知道在傲什么。” “哈，叶见安那人就是根穷骨头，又穷又吝啬，觉得自己成绩好，看不起其他人，从来不请客，他们宿舍没人喜欢他。” “哼，他自找的，迟早我得让跪下来求我，到时候…哈哈…” 在杨洪猥琐的笑声中，叶见安冲了进去，按翻了那杂碎。辅导员赶到的时候，叶见安简直像个疯子，三个男生都差点拉不住他，他灰头土脸，T恤领口撕裂了口子，一侧脸颊红肿带伤，明明看着狼狈至极，但气势狂躁，双眼怒泛血丝，四肢张舞着吼叫着要扑对面的杨洪。杨洪不比他好到哪，同样狼狈，深色外套上明晃晃的脚印，脸上好几条被挠出来的血痕，往日端正的发型凌乱，眼镜都碎了一片。 “我怎么知道啊！妈的，我在教室里呆得好好的，他一进来就打人！汪志强可以作证。叶见安，我是拒绝了你，用不着三番两次打我吧，我没有拒绝人的权利吗？” 辅导员问话的时候，杨洪如是说。*?陆零柒九⑻五|?9{ 叶见安：“他撒谎！是杨洪！我听到了，是他跟汪志强勾搭故意陷害我，都是因为他，他送我鞋子，又叫人举报我，汪志强的助学金名额应该是我的！我...” “胡说八道什么！”辅导员竖起眉毛，历声喝止。 “名额这事儿早就过去了，怎么还在争，我也和你解释过了，名额评定合规合程，你前几次拿了不代表每次都该是你的，为着这么点钱闹成这样，还污蔑同学，又打人，叶见安你是想退学吗！” 辅导员心里此刻恨极了叶见安，为一个早就确定的事反复闹，闹得众人皆知，系里的同学怎么看他这个辅导员，指不定私下说他徇私枉法，还以为他从这助学金里帮着谁也得了便宜呢。况且叶见安打的还是杨洪，校团委书记的侄子！他现在想，该怎么处罚叶见安才能不让这事波及到自己。叶见安的处罚当天就下来了，全系通报批评，并行政记过，取消本学期奖学金。虽然没被退学，但对叶见安来说，这个处分跟让他退学也没有两样了。原本将在两个月后发放的奖学金被取消一事，成了压垮叶见安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想死。揉揉见安小宝贝，老公快来了～～ 3 这死法（弱唧唧的自我了结过程） “老板，结账。” 柜台前膀大腰圆、面生凶相的火锅店老板按着计算器，合计完后抬头道：“一共146。” 叶见安愣了下，旋即尴尬道：“那个纸巾我没用，能退吗？” 老板：“144。” 叶见安把一叠散碎钞票放到柜台上，红着耳朵尖，小声道：“我只有142，能抹个零吗？我不要发票。” 老板挺爽快：“行，不要发票送瓶可乐。” 这家店是学校外面西街美食街上刚开半年的一家火锅店，物美价廉，味道好，招牌打了南边蜀地特色，生意极为火爆。叶见安经常听同学说起这家店，但是他从来没吃过，因为没有人会约他吃火锅，他也舍不得花钱吃。他曾经想，等毕业的时候，攒钱带奶奶过来吃一次。现如今，不必再等到毕业的时候，叶见安掏出全部身家142块钱，来到这家火锅店，放飞自我，大快朵颐，吃了人生第一顿也估计是最后一顿火锅。啊，味道真挺好的，没想到自己还挺能吃辣，也算死前圆了个小梦，近些日子里终于有了这么一件还算开心的事。学校人工湖边，叶见安倚着栏杆，喝着赠送的灌装可乐，一边眺望远处的风景，一边回味刚才的“最后的火锅”，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早前时候，他把三百块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丢到杨洪的课桌上，自认为酷酷地甩了句：“交班费，我只说晚点交，可没让你帮我垫，别再跟人到处说我欠了你的，你对我多好多好，丑逼自作多情。” 说完扭头就走，全不理会身后的怒骂。杨洪：“草！叶见安你他妈有病啊，说谁丑逼呢，你以为自己多好看，小白脸，呸，婊子养的...” 老师：＂哎，叶见安你上哪儿去，上课了！＂上课？没必要。叶见安从学校出来，摸着仅剩的142块钱，就直奔了西街火锅店。其实当时他还有其他美食选项，干锅、烤鱼啥的他也想吃，但最后选了那家火锅店。除了想圆自己曾经想带奶奶过来吃火锅的心愿外，另外就是因为这家火锅店老板前天晚上帮忙拉了架。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打算用最后一点钱帮好心的老板增加今日业绩。尽管如今身无分文，连多余的一毛钱都拿不出来，但叶见安一点也不焦虑。他不用再想下一顿要从哪里解决，不用再想课业要完美才能争取奖学金，不用再耗费心思编理由拒绝需要花钱的集体活动，不用面对舍友的冷暴力，以及辅导员掩盖不住的鄙夷目光。这世上已经没什么可值得他在意的了。无欲无求，无欲则刚，死亡也就那么回事儿。叶见安沿着人工湖转了圈，寻找跳湖的口子，找来找去他最终放弃了跳湖的这一自杀选项。跳进去估计就沉底，还要经历呛水窒息的痛苦挣扎过程，然后泡成巨人观被人发现，想想几天后被人打捞的场面，叶见安叉掉了这一极度不美观的选项。刀捅也不行，太痛，没有勇气，况且他现在连买刀的钱都没有。思来想去，他现在唯一可接受的办法居然是，饿死自己？？？哈，本来还想当个饱死鬼，那顿火锅算白吃了。算了，饿死就饿死吧。叶见安决定从现在开始啥也不干，就到处晃晃，在学校东南西北毫无方向地闲逛，从人工湖转到图书馆，又到教学楼，然后食堂，操场。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会儿，感觉什么时候饿得快去了，就抢着最后一口气挪回宿舍，他要死在宿舍里，给他那几个舍友一点“小小的震撼”。叶见安恶毒地想，如果死后真的有灵魂，他一定要好好看看发现他死亡后舍友恐惧而愧疚的表情，他还不知道到底谁泼了他满床的水呢。还有杨洪、汪志强，还有谁，辅导员...你们逼死了一个人，愿你们这一生内心都不得安宁。想到这里，叶见安不禁苦笑，自己真的太弱了啊，弱到只能寄托于自己的死亡能给别人带去痛苦，这世上真正在意的他人已经没有了啊，有谁会为了一个软弱自杀的人而愧疚痛苦呢。叶见安沉浸在自我悲伤当中，不知不觉走到了篮球场边。 “啊啊啊啊，陆峰，陆峰那个回身控球，天哪，帅哭我了！哎呀，体院一哥真不是吹的，那腰那腿...” “旁边那个娃娃脸的也不错啊。” “哈哈，你喜欢孙承东那款啊，奶甜奶甜的...噢！陆峰！又一个三分，球框都没碰到，太帅了～～～” “哎你收敛点吧，尖叫声太大了啊，别人都看过来了...咦，我草，你们学校男生质量都这么高的吗，随便一个路人颜值都这么顶...” “路人”叶见安没听到距离他两米远、围观球场的其中一个女生的后半段夸他颜值的低语，他在场边的长椅上坐下来，看着前方球场上挥洒汗水、英姿勃发的体院型男们，心生向往，这才是男大学生该有的校园热血生活吧。球场上每一次进球都能引起场边女生们的一片欢呼，尤其是当那个寸头高个子后卫进球的时候，女生们尖叫得像要晕过去，狂喊“陆峰！陆峰！” 叶见安眼里流露出一丝欣赏，面容祥和地看着赛场上跑动如风、最为醒目的那个人。真帅啊，陆峰。别说女生，他一个男生看了都暗叹不已，忍不住心脏砰砰砰。超过180的身高，身材劲瘦，裸露在外的小腿肌肉蕴含力量感，手臂线条起伏流畅，峰利的五官，俊朗的眉眼，投完球习惯性挑起一侧眉峰，流露出七分桀骜与三分自信。叶见安是认识陆峰的，单方面认识，主要是太有名了。隔壁体院公共的院草，人不仅长得帅，业务能力十分抗打，校内校外的体育赛事奖项拿遍，学校每年运动会陆峰都会作为代表上台做开幕致辞，估计学校里没有人不认识他。看着陆峰在又一次进球得分后，和身边的队友错身随意击掌，叶见安羡慕地想，这么闪亮的人，感觉能做他的朋友，待在他身边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叶见安忍不住开始浮想翩翩，又想到之前杨洪提出想包养他，自己跟吃了苍蝇一样的心情。要是提出这“无理”要求的人换成陆峰的话，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哈，果然还是杨洪长得太丑了吧，额头都是痘，黑眼圈也很重，看起来就像熬夜看多了片儿，还没自己高。叶见安此刻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是个颜控，以前怎么没发现... 以前他也没有过这么安静坐着欣赏帅哥的时候，当然欣赏美女的时候也很少有。话又说回来，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喜欢过谁呢。哎，现在想来，他这悲催的一生，到如今最大的遗憾，应该是没能谈场恋爱吧，是男是女无所谓，只要能让他心动就行，就像，陆峰？哈哈哈，陆峰，肖想什么呢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砰—— 漫漫遐想中，额头突遭猛力重击，一颗篮球从球场中飞出，砸中叶见安后蹦蹦跳跳地滚到了草丛里。叶见安眼前发黑又眩晕，扶着椅背感觉连呼吸都艰难。 “同学你没事吧？同学？” 头晕目眩中，陆峰俊朗且极具侵略性的五官出现在眼前近处，对方弯着腰，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皱着眉关切地询问，带着轻微汗味的清新香皂味随着呼吸喷吐到叶见安脸上。 “要紧吗？我送你去医务室。” 叶见安一手按下他的手臂，一手虚盖着发红的额头，喘着气道：“没事，不用，我坐会儿就好了，你继续打球吧，不用管我。” 他想，近距离看更帅了，眉形好好看。陆峰蹙起剑眉：“真没事？你别逞强。” 越来越多男生也从球场那边围过来。 “啧，哎，峰哥，你手劲也太大了，这鼻青脸肿的，赶紧送医务室啊。” “草，乱说什么，挨一下球能青得东一块西一块的，明显跟人打架了。” “峰哥，球还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