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现在她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很,也只想安静的躺一会儿,却没想到白听雪会没走,但还没等她问出口,就见白听雪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白的药瓶。 “……”步天歌。 药瓶?! 随着白衣少女的靠近,当鼻尖敏锐的嗅到了传来的冷冽香气时,步天歌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自己肩膀上的伤。 青衣少女不由得嘴角扯了扯,她能说,其实她都完全没感觉了吗?! 只是没想到她自己都忘记了,而白听雪竟然还记得。 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就涌上了一股子的雀悦之情,来的如此的猝不及防,如此的汹涌彭拜,让步天歌连心头强压着的疑惑都暂时忘却了。 察觉到步天歌眼底的笑意,白听雪清冷的脸上神色却是稍稍一怔。 都伤成了这般,怎的还在笑?! 但诧异也只是在眼底一闪而逝,白听雪清冷依旧,没有多问,一来她的性子便是如此,二来…… 她一向独来独往惯了,少了与人交流的时候,平常的礼节也就算了,除此之外,对于白听雪来说,有些事情,有些时候,她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抿了抿唇角,白听雪敛起神色,走到床前,声音清冷的道:“先上药。” “……”步天歌。 明明是一贯清冷的语调,但也不知为何,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步天歌就是能从白听雪的声音中听出那么一股子的复杂和失落。 隐去眼底的笑意,步天歌看着白听雪冰冰冷冷的模样,眨了眨眼,大概真的是她的错觉吧?! 白听雪面无表情的撇了她一眼,再次开口重复:“上药。” “……”回过神来的步天歌。 啥?!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于茫然,白听雪抿起唇角,顿了一下后再次开口:“衣服……” 总感觉这声音好像更冷了,步天歌下意识的缩了缩脖,然后猛然反应过来。 上药可不就要先把衣服脱了,这没毛病,一点没有。 可是…… 步天歌一下子红了脸,原本苍白的脸色此时倒是红润了不少,不仅是羞,还有吓的。 让白听雪给她上药,老实说这种事情步天歌连想都不敢想。 她喜欢女孩子这一点一直都明白的清清楚楚,到了这个世界这么多年来,也就在刚入太初门时,因为不会穿古代的衣服和有伤在身才让江桥帮了一把。 但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如今…… 抬头对上白听雪望来的清冷目光,步天歌唇角哆嗦着,整个人都快炸了,硬是挤出一起笑来:“白,白师姐,这点,这点小伤,就不劳师姐您了,我,我自己便足以了,不,不碍事的。” 磕磕绊绊的语气让白听雪不明所以,但她还是没问,也还是一言不发,就这么站在床边,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看着她。 “……”步天歌。 那一瞬,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她下意识咽了下口水,然后…… “咳咳!” 她被自己呛到了。 看着面前低着头,捂着胸口,咳的眼泪都似乎出来了的青衣少女,白听雪眉头皱了起来。 步天歌自是没有看到这一幕的,但是…… 她现在却真的要哭了啊! 比起要面对这种场面,她任可去跟那鬼童再大战个三百回合。 步天歌低着头,白听雪也不开口,两个人都没有动作,然后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就这么压抑而沉寂了下去。 直到白听雪清冷寡淡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一幕。 “你怕我……” 那声线中,竟有着一丝的,失落。 步天歌怔住了,这次她很清楚的察觉到了,不是错觉。 也许是因着被压抑的太久了,又也许因着在白听雪的心里,一路照顾她,救她的步天歌早已不是什么无关紧要之人,所以白听雪一时并未控制的住。 这话一出口,不仅步天歌愣住了,实际上就连白听雪自己也是如此。 白衣少女有些懊恼的闭了闭眼,在睁开时,眼底又是一片冰冷神色。 她不发一言,扔下手里攥紧的瓷白药瓶,也不看步天歌一眼,转身就走。 被随意扔下的瓷白药瓶不一小心就扔在了盘膝而坐的步天歌腿上,将她猛然换回神来,抬眼一看转身就走的白听雪,步天歌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先一步伸了出去,一把拉住白听雪。 “白师姐……” 第23章 孤独 握在手里的手掌触感冰冷,让步天歌不由得心疼了起来,急急忙忙的开口:“白师姐……” 但才刚开口,就被白听雪冰冷的声音打断:“放手。” 步天歌一伸脖子:“不要,白师姐你听我说,说完了我就放。” 白听雪浑身冷气直冒,眼神如刀,但步天歌却是紧了紧手掌,死活不放。 开玩笑,这要是放手了,那依照白听雪的性子,怕是要直接离开了,到时候,就真的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这时候可比三年前初遇的那次严重多了。 步天歌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她迎上了白听雪冰冷冷的视线,怕她不耐的直接动手,所以语速很快:“白师姐你别误会,我不是怕师姐你,不对,我是有时候怕了,但不是那种怕。” 眼看着白听雪越来越冰冷危险的眼神,步天歌心下慌乱,竟然语无伦次了。 但好在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也不瞎掰,干脆直接一口气全说了出来:“师姐你突然就说要脱衣服,我,我这不是害羞吗,这不是还没反应过来吗,师姐你滴理解我啊不是,这是人之常情吧。” 巴拉巴拉的快速说了一堆,步天歌说完了之后还抬眼悄悄觑了眼白听雪,见她终于稍稍舒展开了眉头,这才将一直提着的心落了落。 松了口气。 将青衣少女苍白脸上的慌乱和担忧全部尽数收入眼底,但白听雪却也依旧没有再开口,她不开口,步天歌也不敢,然后就又僵持了下去。 但这次,却没有了那种极度压抑的感觉,让步天歌好过了不少。 良久。 白听雪终于开口:“放手。” “……”步天歌。 抬眼去瞧白听雪神色依旧的模样,步天歌犹豫了一下,也终于还是怂了下来,乖乖的放开了攥着的指尖。 她张了张嘴:“白师姐,我……” “衣服脱了,上药吧。” 再次被打断,步天歌也就没在问了,纵然心里依旧别扭的很,但到底这次也是不敢再多说了,见状赶紧退去肩膀去的衣服,露出雪白肌肤上,早已经不在流血的狰狞伤口。 偷偷瞄了白听雪一眼,见她在看见伤口时也终于松开了的唇角,步天歌不由得在心里大出口气。 这一关,算是过了吧。 冷冽的香再次凑近身旁,步天歌看着白听雪小心翼翼为她清理伤口,上药的模样,怔了一下。 眼眸敛起。 白听雪,到底是有多敏感。 白听雪,到底是有多孤独。 白听雪,到底是有多害怕…… 步天歌抿紧了唇角,太过久远的模糊记忆让她已经不记得在原著书中有没有写过白听雪的身世了,但不管有或是没有,现在想来,那也一定是很悲痛的吧,不然又怎么会让她变成现在的这番模样。 冰冷,沉默,寡言,独来独往,天资卓绝。 这一切的背后,有多少是她自我的保护色,有多少是她本该有的模样,又有多少是她不该有的模样。 对白听雪的过去一无所知,步天歌无法判断什么,但她最起码明白一点。 白听雪,很孤独。 步天歌有些想笑,明明这具身体自己的身世都还乱七八糟的没搞明白,她怎么还有闲心去关心别人。 但步天歌想,她也许,是不介意这一点的。 心底涌起的柔软让步天歌笑了出来,眼看着白听雪将她的伤口上药后包扎好,青衣少女眯起眼睛笑:“白师姐……” “嗯?”白听雪抬眼看她。 “唔!以后,我会陪你的……” 猝不及防的话让白听雪怔住了,她望着青衣少女脸上灿烂的笑,抿紧了唇角,敛了敛眉。 却不言不语。 …… 步天歌睡不着。 即便一夜未眠又连番大战,即便中毒昏迷又加外伤,但步天歌辗转反则,还是睡不着。 半开的窗户吹进了风,驱散了夏季正午时分的闷热躁意,却吹不散步天歌心头的不安和烦躁。 这原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原本的异常情况就已经够让她苦恼的了,可现在到好,又来了个百毒不侵。 虽然也不能够这么说了,因为就连步天歌自己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而且…… 说什么百毒不侵,比起这个词汇来讲的话,步天歌觉得,那其实更像是化毒之类的力量。 平躺在床上的青衣少女眯起眼睛,眼神涣散,显然正处于沉吟思绪之中。 因为一般来说的话,如果提到百毒不侵,那应该是在接触到毒素之时便不会有什么异常的反应才对。 可她不一样。 步天歌很确信这一点,那就是当她的肩膀被鬼童穿透之时,她的确是中了阴尸剧毒无疑,毕竟她当时便毒素入体,陷入昏迷,身体状况是绝计骗不了人的。 其实当释妙在树林中第一次驱动七宝浮金棍时她虽然陷入昏迷之中,却也是稍稍有那么一点感觉的,不然她也不会醒的那般快。 也就是说,其实当时就算释妙不帮她稳定尸毒,一定的时限过后,她很大的概率也是无事的,而释妙的行为也只是为这个过程加快了速度而已。 还有方才的驱毒一事,莫名其妙的悸动感也无法忽略,虽然当时她正处于担忧和不安中,也并未思考太多,但现在想想,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却也带着同样莫名其妙的…… 熟悉。 就像是,势均力敌的共鸣,还是什么…… 步天歌坐起身,靠着床头叹气,有些急躁的将自己的一头黑发揉成了鸡窝,然后一脸颓废的扑倒在床榻上,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归根结底,原主,到底是什么人?! 七宝浮金棍,还有,雷音寺…… 莫非,原主的身世还和这千年的佛门大派有什么渊源不成。 步天歌一向爱看书籍,在乾天宫之时,她所有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等一系列必须之外,剩下的便是修炼和看书了。 她经常出入步君河的书房,对于雷音寺这个正道的佛门巨鼎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 雷音寺,正道五大派之一,如果不算太初门之上的前身太易门而言,它也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五大派之中创派最久的一脉。 步天歌不清楚它究竟传承了多少代,毕竟她对雷音寺的了解也不算特别清楚,但一些常识性的事情她却也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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