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格格,我承认你的话不错,不过玉龙寺的力量未可轻视,朝廷真有一举尽歼玉龙寺的把握,早就该发动了。” 芙蓉笑道:“朝廷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也不愿意轻易掀起一场战祸,所以才邀请那些江湖豪杰为助,从削弱玉龙寺的外围实力开始,不直接起衅玉龙寺,但玉龙寺如果想藉机掀起祸乱,朝廷自然也会有霹雳手段。” 周应龙神色又转为轻松道:“可见朝廷还是怕的” 芙蓉道:“朝廷是怕牵连百姓受苦,可不是怕玉龙寺,再者这也是给玉龙寺的人一个机会,如果朝廷发兵征剿,是朝廷先不容人,有些人可能会挺而走险顽抗,玉龙寺如果先行叛乱,则是你们要造反,累及妻李家人,怪不得朝廷残歇不仁了。叛逆之行,是任何一个朝廷所不容的,虽然像你们这些蠢货是不会回头的,但是其他的人就会考虑一下,是否值得跟你们一起卖命而祸延家人了。” 周应龙冷笑道:“逼急了,人就顾不得许多了。” 芙蓉朗声道:“我没有逼你们,老早我就宣布过要你们郑重考虑,自定前途了,是你们执迷不悟。” 周应龙一笑道:“格格,你虽然算无遗策,但是仍有疏漏之处,我已经把消息发出去,通知玉龙寺了。” 芙蓉微微一笑道:“但是要有办法送到玉龙寺才行,否则玉龙寺只会认为你们是在玉龙寺才行,离开玉龙寺后在海上就失事沉船,遭遇到意外,也许会另作猜测,但绝不会想到是朝廷要对付你们,我跟江南大侠甘前辈约好,分两处出海,到海上才会合,就是为了叫玉龙寺摸不准定向的。” “可是我的消息已经发出去了,只要再过十天。我们两条船到不了目的地,玉龙寺立刻就会知道。” 芙蓉笑道:“你别忘了我也在玉龙寺里耽过的,你们的一切我全清楚,我把你们引到大海中间来,就是要断绝你们对外的联络,此地距最近的海岸也有几十里,以浮水之行是绝对无法登陆的,唯一的联络方法,只有利用信鸽,我注意到了,你一天放出了六头鸽子。” 周应龙道:“不错,可是现在那六头鸽子都已经升远了,只要有一头信鸽飞到目的地,老神仙会立即采取措施。” 芙蓉笑道:“我们在京师大皮白莲教总坛时,也是采取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密密重围而不让他们知道,先在外面着手,结果白莲教的外面细作,放出了二十几头鸽子,全被我截了下来,一头也没有漏进去。” “那是在陆地上,弓箭可及,在这茫茫海上” “我截留白莲教的通信,也没用过弓箭。” 周应龙道:“那是怎么截取信鸽的呢” 芙蓉用手向天空一指道:“用这个,它们是鸽子的克星,尤其是在晚上,视力特强,鸽子飞起来迷迷蒙蒙,它们却来往如闪电,击无不中。” 说着打了一声鹰哨,空中两点黑影疾落,真是快,就像是流星般的疾降,停在芙蓉的肩肿之上。 却是两头母鸡般大小的鹞鹰,普通的鹞于只有比鸽子小,但它们却是最可怕最凶狠的空中煞星。 因为它们的喙利,爪尖,身形灵活,飞行速度疾如弹丸,力大,有了这些原因,它才被训练成猎禽的猎鸟,比它们大十倍的骛鹰也怕它们。 而芙蓉的这两头鹞鹰居然有母鸡大小,自然更为不平凡了,一经停在肩上后,周应龙神色一变。 他是识货的,知道这一对猎禽确非凡品,神骏英武,也只有帝王之家才豢得起,但随即又笑了起来道:“格格,你这一对鹞子恐怕是只有样子好看,它们连一头鸽子都没有抓回来” 芙蓉笑笑道:“它们抓鸽子回来干什么,飞行通信鸽子肉粗筋老,它们还不屑尝呢,这两头畜生每天非两头肥鸡不饱,别的鸟儿它们只有扑杀的兴趣。” 周应龙不信道:“它们把六头信鸽都扑杀了” “不错,它们受过严密的训练,如果不把任务完成,那怕追到天边,也不会回翔的,而且它们的眼光特历,根本无须招呼,你放出第一头鸽子,它们已经闻声远翔,飞在云霄等候着,来一头扑一头,来两头扑一双。” 周应龙道:“我的鸽子是分两处方向放出的,一组飞向长白玉龙寺,另一组则是飞向了海岸,自有最近的联络站,它们最多只能扑灭其中一组而已。” 芙蓉笑一笑:“我拿出证据来,你就死心了。” 她揭开鹞鹰颈下的一个小囊,探指进去,挟出了一堆纸卷笑道:“它们所受的训练就是截取信鸽的通信,因此只要把纸卷儿带回来就行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周应龙,我走了眼,只看见有六头鸽子离开,想不到你还多放了两头,好在没漏过它们的拦截,八封通信都在这里。” 展开一张纸条,借着火光念道:“二文得江南陈四之助东去,悉将不利于琉球,京中荣华与杜云青驾舟随之,想必早有预谋,疲等携有火炮,极为犀利,应龙于万不得已时,将杀熊以降。周应龙,这不假吧” 周应龙脸色如土。 旁边的扶桑武士大熊一郎却沉声问道:“周君,你说不得已时,将杀熊以降,那是什么意思” 周应龙淡淡地道:“没什么意思,这是我与王龙寺之间的联络,跟阁下没关系。” 大熊一郎怒道:“怎么没关系,你说的杀熊以降这明明是指的敝人。” 周应龙道:“不错,因为你是绝对逃不过一死的,与其让人家杀死,不如死在我的手下,还可以帮我度过这一次离开,阁下何乐而不为呢” 大熊一郎怒道:“放屁,为什么自己不让敝人杀了,也度过一次离开呢” 周应龙冷笑道:“大熊先生,我杀了你,可以争取到对方的好感,你若是杀了我,反而会激起仇意,因为这儿都是我的同胞。 你也不必生气,更不必怪我不讲道义,易地而处,你也会同样做的,只是现在鸽书已经被人截回来了,此事已无必要,自然也无须为这个问题争辩了,还是打点精神应付目前的状况吧” 大熊一郎道:“敝人没有什么好打点的,反正只有一死而已,只是看死得值不值得而已。” 周应龙耐住性子道:“大熊先生认为如何才死得值得” 大熊一郎道:“敝人身为剑士,最好的死法,莫过于死于敌人剑下,其次则是死于自己的剑下,这两种死都还值得,最不值得的就是像我的两名弟子,糊里糊涂死于卑鄙小人的暗算。” 周应龙听得脸上微红,因为大熊一郎的话明指着在骂他,可是他却无以为答,只有苦笑一声道:“大熊一郎,照现在这个局势,只有放手一战,制住了那个荣华格格,才可以协制高猛不发火炮。” 大熊一郎沉吟片刻才道:“周君,敝人自信可以制住那个女子,只是你的这些手下究竟还有多少能用的” 周应龙想了一下道:“我绝对信得过的只有十名。” 大熊一郎冷笑道:“你平时吹嘘玉龙寺规矩如何之严,绝对无人敢反叛,一出了事就靠不住了,跑掉的那些不说了,连这将近三十个人中间,你只能控制十个人” 周应龙道:“如果是对付别的人,他们绝对不敢有异心,但是此刻荣华格格是代表朝廷,在职份上还是我们的上司,他们当然要考虑一下了” 周应龙苦笑道:“你一定要如此说也未尝不可,不过玉龙寺行事自我系统,概不受任何外力影响。” 大熊一郎沉吟片刻才道:“好,把你认为靠得住的十个人召齐站在一边,其余的人也不必去管了,一概任由他们志愿行动吧,只是敞人在出手时,却不能让人一边捣乱插手,影响到敝人的出手。” 周应龙点点头,望望那三十几名弟兄,却感到十分为难,因为十个名单他是叫不出口来的。 如若明白宣布了,另外的人或许有真正支持自己的,未能列名,岂不会因此感到失望,反而促使他投降对方了 略加沉思,周应龙才道:“各位弟兄,你们想必已经看见相当危险了,兄弟自知必死,却不敢要求各位也陪着送命,而且兄弟对各位的忠贞都并不怀疑,所以兄弟给各位两个任务,概由自择,凡是愿意留下一决死战者,就站在兄弟这边来,否则就下去,伪作投降于对方,然后伺机把发生的事通知玉龙寺,这是件很重要的工作。” 这个方法很绝,看起来冠冕堂皇,实际上却阴狠之极,因为他把话挑明,使得想投降的人处境困难了。 他们即使是真的想投降,为了他这一番话,也将受到了怀疑与注意,而最糟糕的却是想作投降之下,使得他们通知玉龙寺的工作,徒增许多困难。 所以他这一声宣布后,居然没有一个人离船跳水,周应龙笑道:“多谢各位支持,兄弟十分感激。” 他又转向大熊一郎道:“大熊先生,你看见了,这么多的人不惜一战,可知事犹可为,我们还是不错的。” 大熊一郎却淡淡地道:“周君,这些人未必全是为了效命而留下,也可能是为了建功而留下来的。” 周应龙脸色一变道:“这怎么可能呢” 胡大为在旁朗声道:“为什么不可能,如果我们不忘根本,要效忠朝廷,这可是建功之时。” 周应龙厉声道:“胡大为,密探工作最忌者就是反覆无常,能一变就能再变,对投降过来的人,谁都不会重用。” 胡大为道:“反覆无常只能算在你们自己身上,我们人寺宣誓的,第一句就是誓死效忠大清朝廷,不惜任何牺牲,以捍卫皇室,忠贞不二,难道你忘记了” 周应龙气得浑身直抖道:“我不信有这种忘恩负义的人,现在的局势根本就是两回事,是朝廷先负我们。” 芙蓉道:“周应龙,你根本是在强词夺理,玉龙寺的一切无不仰之朝廷,取之朝廷,就是这些人,也都是以朝廷之名征选而来的,每年化费了难以计数的帮银,肥甘美旨,供养着你们,最后却养成了朝廷的祸害,玉龙寺的作为,如果不是越规,朝廷怎么会对你们进行征剿。” 周应龙辞为之夺,窒了一窒才道:“格格,这是上面的事,朝廷应该跟上 ===分节阅读 128=== 面论去。” 芙蓉冷笑道:“玉龙寺的上面只有一个白龙道人,他等于明挑着告诉你们要控制朝廷,就是为抵制消灭这种叛国之徒。 你们反而受他的盅惑利用,公然反叛朝廷,此罪之不可如是矩者,白龙不去说他了,你是这两条船上的领班,我已经向你表明了身份,宣申了朝廷的旨意,也曾明令号召你们每一个人归化朝廷,你们再执迷不悟,就不能怪我了。” 周应龙发觉越说下去,人心越浮动,只得大叫道:“格格,你找上我们实在没意思,玉龙寺的力量我们知道得很清楚,朝廷的力量,未必就能保证我们的安全,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这是朝廷养士之道。” 也亏他在紧急中能抓住这一番歪理,但也说中了一些人的心事,这正是他们感到惶惑的地方。 芙蓉道:“我已经明白地告诉你们,朝廷要对玉龙寺申张挞伐,你们是第一批遇上的,也许玉龙寺私蓄的杀手会对付你们,朝廷无法对你们的安全作充分的保障,可是你们要记住,你们被送到玉龙寺去的初衷,就是为朝廷效死的,死于国事,朝廷有一份施表忠恤,死于乱事,则将成为叛国之徒,祸延家人,你们慎重考虑一下。” 船上一片默然,芙蓉叹道:“我知道你们在玉龙寺积威之下,心生畏惧,不敢有所表示,现在讲究忠贞之道,是对你们太苛求,因为玉龙寺教给你们祟尚权势,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抉择好了,你们认定在朝廷与玉龙寺之间,那一方较为有利,那一方较为占优势,斟酌一下吧” 每个人的脸色都是冷漠的,但显见的,他们心中都在作着盘算。 芙蓉冷冷地道:“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立刻表明态度,否则我就以叛逆论处,杀无赦。” 周应龙道:“格格,如果我们归顺朝廷有何保障” 芙蓉厉声道:“没有你的份,你早已失去了这种资格,我在远处就对你提出了宣召,要你受招抚,你阳奉阴违,表面上拖时间,暗中却派水鬼下去想鉴沉我们的船,意图反抗,我用火炮轰击后,你仍然不知悔悟,想让我上船后,擒住我作为人质,这证明你已恶性重大” 周应龙耸耸肩道:“格格,这可不能怪我,玉龙寺委派了我这个领班,我上京去报备过,结果你居然不知道,可见我们的地位并未为朝廷所承认。” 芙蓉冷冷地道:“名单是白东岳扣下了,所以我才不知道,但是我如知道,不但不会批准,反而立刻将你拘禁,职权可对一省之督抚不经奏报而逞行逮捕下狱,再行交付有司鞠讯,地位是何等重要,岂可由人私相授受,玉龙寺只不过是受命训练侍卫人员,却无权任命职务,你们大胆大妄为了。” 周应龙不自然地干笑道:“格格,玉龙寺认为我力可胜任,朝廷却不信任我,我当然要忠于玉龙寺了。” 芙蓉冷笑道:“你这个说法尤其混帐,原来你的忠贞是唯利是图的,那么有人许你更高的职务,你不是又要背叛玉龙寺了” 周应龙淡淡地道:“那还要看看是谁周某要知道对方确实要有那个权力才考虑,我为玉龙寺卖力,是因为我知道玉龙寺有这个权力。” 芙蓉道:“你现在已经知道玉龙寺的权力并不可靠了” 周应龙冷笑道:“未必见得,朝廷如果真的把王龙寺不放在眼中,大可以明令解除撤消,何必还要偷偷摸摸地干呢,可见朝廷对玉龙寺还是很忌讳的。” 芙蓉笑道:“你迷信玉龙寺的权力倒也难怪,因为朝廷过去对玉龙寺确是过于纵容,不过你也明白,朝廷的尊严绝不会让另一股势力在暗中把持的,玉龙寺不在乎掀起一场大乱,朝廷却不能不顾及天下百姓,让他们无端受到战乱的伤害,所以朝廷才一再地容忍,但容忍是暂时的。 朝廷只是在筹划如何能不经兵战而再祸于无形,现在朝廷既已决定对你们不再容忍,自然是筹备妥当了。” 周应龙道:“那玉龙寺为求自保,必须要采取行动,我对格格的一切也不算冒犯了。” 芙蓉笑道:“当然不算,因为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只有负隅一拼,可是别的人还有机会。我不能让别的人在你的逼迫下送死,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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