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山河录_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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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警局，上一次还是高中学校因为“职业日”，组织学生去警局参观。没想到时隔几年，又有了一次和美国警察局的亲密接触。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竟觉得这里和高中的小教室差不多。木质结构，面前是一块大屏幕，四周有几张椅子。不同的是，自己座位是被固定在原位的，小桌板也不能被随意翻动，陶隼手指轻点着桌面。耳边传来隔壁房间的激烈争吵声，自带吵架天赋的语调估摸着是个黑人，声音与警察的对峙声此起彼伏。陶隼抬起手搔了搔耳朵，听得他头疼。今天打耿于兆，他后悔没多照着那张欠嘴扇上几个嘴巴子，也不知道那个b现在怎么样，陶隼只记得离开前，似乎看到有人要送他去校医院。陶隼低下头，目光落在了手腕上那张印有自己照片和姓名的纸条上。他轻轻笑了两声，新鲜，这张纸条就相当于是自己在拘留所的唯一身份证，之后还可以留作纪念。很快，拘留室的大门打开了。一位配枪的年轻警官走进来，他手中提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陶隼的个人物品，手机、手表，还有常年带的项链。警官走到陶隼的正对面坐下，将袋子轻轻放在一边，然后启动了桌上的摄像头，镜头对准了陶隼。 “你是否了解你的权利，包括保持沉默和要求律师？”警察开始了问询。陶隼很清楚，在律师来之前最好什么都不说。他回答道：“我要保持沉默，直到我的律师在场。我需要打电话。” “好的，陶先生，你有权保持沉默，我们会为你安排电话，让你联系律师。” 他转身离开房间，很快便带着一部内线电话回来，递给陶隼。陶隼接过电话，陆巡家是做国际贸易的，有在美国的专门私人律师团队，估计能先把他捞出去。电话铃响了几声后迅速被接通，他直切主题：“陆巡，你家律师在吗？” “艹，陶子，你还好吗？没在里面挨打吧。＂”陆巡害怕美国警察局像tiktok里暴力执法那样，进去之后先爆打一回，把人打得皮青脸肿才问话，可听陶隼声音还算平静，应该没什么大事。＂先别管那些，你见到石燃了吗？联系你家律师，先来帮我办保释。我姐那边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赶过来。＂陶隼这会儿才觉得害怕，故意让石燃去找陆巡也是怕他掺合进来，一想到刚才石燃也在他就心慌。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要是石燃落个案底，他打心眼里不愿意。 “见到了见到了，你要和燃哥说话吗？”陆巡迅速回应，同时示意旁边的石燃过来。石燃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站起身，脸上写满了担忧。他想要知道陶隼的情况，想要亲自听到陶隼的声音，他知道陶隼一点错都没，可是冲动打人确实欠妥。 “他...他没事吧。”陶隼一顿，想问为什么石燃还在，可旁边还有警察在，他知道现在不是和石燃说话的时候。于是，他调整了一下语气说：＂你先送石燃回家，然后带着律师来westside的警局找我。我姐那边联系了没？＂陆巡摆摆手，示意石燃先坐下，然后回答道：＂那行，我马上联系律师，你放心，我马上就过去找你。莺姐说她会尽快，但最快也得明天才能过来。＂陶隼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好，你再带石燃去吃点东西吧。＂ “行了，我知道。” 挂了电话，陶隼被带着去到了一个小房间。陶隼靠在椅背上，目光凝视着天花板上明亮的排灯，思绪在光影中游走，试图找回潜藏在内心的想法。有几周没见，石燃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一圈，脸颊的轮廓更分明。他一直在尝试戒断石燃，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回归正轨，可今天再见到石燃，他根本做不到。即使赌气几天、几周不联系，可还是会因为见到他而悸动，想问问他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按时睡觉，想对一个人好的心情是不受控制的。陶隼叹了口气，继续逃避下去不是个办法，操蛋的事都快点过去，他想和石燃重新开始。一个小时后，律师和陆巡相继到了警察局。因为审讯期间无关人等不得入内，陆巡就单独留在车里，等陶隼出来。律师和陶隼详细地对了口供，了解到他的诉求是无罪开释。律师在后续与警方的审讯中，一直努力将案件的叙述引向＂没有犯罪意图（mens rea）＂，强调陶隼的行为是在极端挑衅下出于防卫他人的本能反应。幸运的是，资本主义的腐败偶尔是有好处的，有时金钱的力量确实能带来一些便利。只要支付一定的保释金，陶隼就可以暂时获得自由，等待后续的出庭审判。在缴纳了1万美元的保释金之后，陶隼终于走出了警局的大门。见到陶隼出现，陆巡几步路走到跟前，“陶子，你终于出来了，快去去煞气。”他手里拿着盐罐，一边说一边往陶隼身上撒盐， “一边去。”陶隼不耐烦地打发了陆巡，转身跟律师道谢。律师点点头，简短地叮嘱几句，提醒陶隼接下来需要注意的事项。随后，陶隼带着陆巡离开了警局，两人坐进车里。陶隼发动车子，驶向夜色中的街道。 “石燃回去了？”夜里开车有点晃眼，陶隼开了车灯，“你带他吃饭了没。” “吃了吃了，吃完我就送他回去了。”陆巡拿纸巾擦着粘在手心的盐粒。然后，他语气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