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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上的乡人则略微诧异地看向阿宝又看向易勇安和易书元,不知道那一声“伯太爷”喊的是谁。 不过人群看热闹的同时也很有耐心,易太爷都许诺了,不论钓没钓上来鱼,都请大家吃鱼宴。 易勇安身边都是易家的人,和乡人差不多,这会大家倒也不太可能都看漂,而是看着此刻清晨开始往来江面上的船只。 娥江这一块也算是繁忙,大船小船航行的频率并不会太低,有些楼船的样式也十分花哨,甚至一些船上还会有女子儒生出现,看向江边的人群。 便是只看这景致,很多人也能站在这看半天。 不过易勇安则是心无旁骛地盯着漂,大伯告诉他,今天那条鱼一定会来的,他知道这是他生命中最后一次同那条鱼的博弈,绝不可有任何掉以轻心之处。 虽然以前的次次博弈都是易勇安一厢情愿的虚空博弈,但今天这次,他的直觉是对的。 灰勉就站在易书元肩头,它看看易勇安,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远处的水面,那根先生赠的鱼竿朝向水面略带弯弧,浮漂也在江涛中起起伏伏。 一个已经常年犯痴健忘的老人,今天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沉着冷静的老猎人。 一个虚影在水边凝聚成形,走到岸上向着易书元拱手行礼,来者正是守护灵荷的燕博,只不过旁人都看不到他。 燕博走到了易勇安身边,低声说了一句。 “老先生,鱼儿要来了!” 这一句话仿佛就是易勇安心中的直觉。 而此刻的娥水之下,夜叉统领心中直发怵,他身边不止有江珠儿,就连姚娥娘娘也在。 “娘娘.属下多年来看护娥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一去只怕是不能再回来效忠您了啊” 哀叹没有任何效果,反倒是让姚娥笑出了声,一边的江珠儿看不过去了,忍不住道。 “都和你说了,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怕什么!” 夜叉小心抬头看向远方,那边有一道微弱的灵光随着江涛晃荡,应该就是那鱼钩沉下之地。 “属下都已经听到西河乡人所言,他们等着吃鱼儿宴呢.那鱼竿是仙尊给的,我要是去了,焉能有命回来啊” 以前传言说得罪了易道子,绝对没有好下场,水族尤其如此,那会在后来见过易道子之后夜叉就知道是胡扯了,谁知道原来错得是自己啊,仙尊这是几十年后来算账啊.姚娥笑着摇摇头。“行了,莫要吵吵嚷嚷,就你还没这么大脸面让仙尊记恨,你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我?” “娘娘.属下不敢!” “嗯,听话,去去就回,你看那边.” 姚娥伸手指了指那远方鱼竿方向,在夜叉下意识看过去的时候,她直接手中洒出一道红光,刹那间化为一张巨幅红布之画。 夜叉只来得及看到红布上是一条大鱼,就直接被整个罩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成了一条一人多长的大鱼。 “呜呜呜呜啵啵啵” 大鱼似乎是没有说话的能力,只能呜呜叫唤吐出一阵阵气泡。 “哎呀别怕嘛,此法出水片刻则破,或者你把易勇安拉下水你就赢了,也会破解。” “今日鱼人之争,以心念为上,你为夜叉他为凡人,本就不对等,可若让你直接被人提上岸去,我姚娥也不愿,昨夜与易道子商谈半宿,最终以此画法施为制衡,易勇安念起力强,而你亦是如此,勿要轻视于他!” 说着姚娥又笑了笑。 “其实告诉你这些我都犯规了,易勇安可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但若是不告诉你,你这家伙就尽怕仙尊了,不战已经胆寒,又何来博弈何来战力呢?” 姚娥说完看了一眼江珠儿,后者神色平静地接过话茬。 “娘娘说得对,而且夜叉统领,你自己想想,过了今天这一茬就没事了,若是不去,搞不好易先生还真记恨你呢,我听灰勉有时候都提及当年的事呢,你今天不去,以后指不定什么灾劫呢!” 一听江珠儿这话,大鱼在两女周围快速游动一阵,吐出更多气泡,最终把心一横,看向了钓鱼人所在的岸边。 那边岸上,易勇安等人看到了一阵阵气泡,有人同样钓鱼的人忍不住道。 “有大鱼吐泡!哎哎哎,我中鱼了!” 那人激动起来,一下把竿子提起,但没一会,竿子竟然直接折断。 随后周围人接二连三中鱼,只是有的人断竿子断绳子,有的人干脆直接被拖下水,搞得好不狼狈,也引得周围人发笑的同时也都明白了真有大鱼。 现在鱼竿还在的只剩下了易勇安,他的还没中鱼。 有年轻人忍不住道。 “易太爷,要不让别人持竿吧,娥水里的鱼劲可大哩,您年纪大,万一” 人家话还没说完,就被易家人嘘声制止。 易勇安死死盯着漂,那漂向略有起伏,周围人也安静下来,更显几分紧张,也有人随时准备拉住易太爷。 水下的大鱼吞吐着水流,带动了鱼钩,甚至钩子上的鱼儿都早就被江水冲走。 哼,左右不过是个老太公,鱼在水中千斤力,何况是我。 念头一落,大鱼直接张口就吞了鱼钩,那鱼漂自然也直接黑入水中。 也是这一刻,易勇安浑身爆发出惊人的气势,恍若蛰伏猛虎暴起! “呜呼——” 鱼竿呼啸刹那如满月,昨夜酒劲似乎今日才爆发。 “轰——” 娥江江面直接炸开一道浪花。 “中鱼了!”“让让,快让让!让老太爷好施展!” “哎呀小心!”“快快.” 有人几人冲过去,易勇安却怒吼一声。 “谁都别来帮我——” 老迈的身体爆发出强大的力量,那曾经魁梧如今略显瘦弱地身躯微微颤抖,双脚死死踩在岸上,一点点左右晃动,时而角力时而溜鱼.水下的大鱼奋力冲撞,他最初想要把鱼竿折断鱼线拖断,但反应过来这是易道子给的竿子之后,只能发狠,欲要将老人拖下水。 “轰隆——”“轰——” 娥水大浪涛涛,水花飞溅到岸上,让众人躲避不急,包括易勇安自己在内的许多人都被打湿了衣服。 也就是在夏天了,若是天冷些都待不住了。 但这一幕也让不少人惊讶甚至惊恐,这简直不像是在钓鱼,就好像是要钓起来一条龙! 来往的楼船和小舟上,不少人看到那边河口的情况也都惊了,此处掀起的浪花明显不对劲,有的小船甚至稳不住方向。 水中每一次剧烈挣扎,都会掀起大浪,这种势头到后面愈演愈烈,也是因为水中大鱼愈发惊恐了。 一个凡人,一个老人,怎么可能有如此力气,一定是仙尊施法了,这不公平! 这样我必然会输,我根本赢不了,这不公平!此念头一落下,易勇安在岸上似乎有所察觉,这一刻猛然发力。 “轰隆——” 江面炸开大口,一条一人多长大鱼顺着鱼线被提起片刻,又轰然落下.而这一刻,易勇安也一下子坐倒在地上,手中的竿子不受力了。 “嗬,嗬,嗬,嗬,嗬” 易勇安喘着粗气,周围的人鸦雀无声,还有人维持着抱头阻浪的姿势,一些人此刻还瞪大了眼睛,因为刚刚那条鱼有多大谁都看到了。 “唉,鱼脱钩了.” 易勇安叹息一声,但易书元却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 “未必!” 水面又分开了波浪,一个披着波浪长发且上身赤裸的男子踏着波走来,此刻的夜叉统领脸上带着惊愕与庆幸,同时也带着几分羞。 虽说这个凡人有仙尊助力,有种种缘由,但说到底讲这些都是借口,自己是输给一个凡人老头了!岸上其他人的表情他并未多看,而是到了易勇安等人前头的水中,拱手向前方行了一礼。 “易公,我乃娥江中姚娥娘娘麾下的巡江夜叉,多年前你未能上的不是什么大鱼,而是我在江中施法,今日与公再度交锋,是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易勇安愣愣看着前方,刚刚的精气神似乎都没了,挠挠头看看夜叉,再看看易书元,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赶忙起身回礼。 “你这不是鱼啊.快快请起,我只是想要钓些鱼罢了.” 夜叉抬起头。 “要鱼还不简单?” 话音落下,夜叉轻轻一挥手,江面上“嘭”“嘭”“嘭”跳出许多大鱼,直往岸上蹦.旁人或拍脸或拧腿,难以置信者为多数,这种事说出去怕是都没多少人信的,而坐同样事的,还有那么两艘途经此地的楼船上的一些人。 第626章 亲人送亲人接 易老太爷去河口钓上娥水夜叉的事情很快在西河镇传遍了。即便有一些个亲眼所见的人,但这种事还是太过夸张,有信的人自然也有很多不信的人,却也不妨碍这件继续传开。 不过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天人群回来的时候,几条船上满载了娥江大鱼,都是那种个大鲜活的。 易老太爷承诺的请全村人吃鱼当然也兑现了。 或许易老太爷可能是忘了,如今早已经是西河镇了,但还是有不少原本西河村的一些老人健在的。 闹闹哄哄一阵整个西河村的老邻居大多都来了,西河镇如今的新邻居也有不少来赏脸的。 易府摆开大席面,还请了镇上酒楼和客栈的大厨前来帮忙。 外头还吃得热闹呢,易勇安就坐在大堂中和人高谈阔论,讲着自己如何同大鱼博弈。 “你们是不知道,我惦记了几十年的那条大鱼,原来是娥江中的一名夜叉神,好家伙,难怪当年我钓不上来。” “那易太爷您如今怎么钓上来了呢?” 说话的镇子上的孩童,并且这会易勇安身边围了不少,他们提前吃完了就都过来了。 易家这种大席面,只邀乡人前来,既不是寿宴也不是婚宴,自然不用收什么礼金,纯粹是请人吃饭热闹热闹,自然谁都爱来,尤其是小孩子。 也只有小孩子永远保持着好奇,听到那些奇异之处会瞪大了眼睛报以震惊。 关键是听易老太爷讲故事,还能拿糖果。 “嘿嘿,我如今怎么钓上来,那自然是功力涨了,都听过江湖客吧,能飞檐走壁,勤学苦练年深日久自然武功盖世,我钓鱼也是这么个道理,到老了可不就厉害了嘛!” 孩子们一阵惊叹,個个都是原来如此的样子,也有不少孩子看向易太爷身后的架子,那根鱼竿就陈列在上头。 而在另一处屋子内,吴家父子则同易书元讲述着那些年吴明高的事情,更是拿出吴明高晚年的一些临摹之作,以及一些没能寄出去的信件。 总而言之一句话,吴明高晚年也算自得其乐。 与今日府上的热闹相对的是,易家人今天大多都没有太过远离,易轩和易阿宝更是就在厅堂附近不走开,他们心中有一种惧怕,惧怕老太爷心愿已了,随时可能“离去”。 可能是一种淡淡的直觉吧,易家人多少都明白老太爷时日无多了,哪怕有郎中说老太爷身子骨好得很。 易书元也在家中,甚至也说书助兴,只是广大与会者并不会觉得他是易家的祖太公,只是易家请来的一个说书人。 紧张了一整天,易勇安能吃能笑,睡了个午觉还引起不少人惊慌,引得不少易家人汇聚,结果只是一个午觉而已。 一天两天,一旬两旬,甚至两三个月之后易家人终于意识到,是自己过度紧张了,老太爷能吃能睡,一切皆好。 就连易书元都经常出去,或去元江县,或去月州,有时好几天不着家,有时也会在家中待几天。 只有一个人始终很紧张,那就是易阿宝,他甚至一直没有回过月州书院,选择暂时留在家中,每天看护在父亲身边。 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连睡都睡在了父亲旁边,在易勇安的房间内搭了一张床。——秋风送爽的夜里,昨天才回到家的易书元今日走到了易府的花园亭中,他坐在亭中石桌前的时候,灰勉已经掏出许多下酒小菜,甚至还摆了盘。 易书元从袖中取出了那得自登州的半壶挑肩酒,将之摆在桌边。 也就是做完了这些之后,不多时,一阵阴风吹来,几道鬼影已经到了院中,而易书元则已经翻开酒盏倒上了酒水。 “我曾想过很多次再相逢的场景,却不想今日在这种场合见到你,吴某如今是称呼你为仙尊呢,还是先生?” 易书元抬起头,来者正是吴明高,他只是笑了笑,伸手指向一边。 “说那么多作甚,请坐。” 吴明高咧开嘴,直接在桌边坐下,取了酒盏的那一刻,易书元已经举杯碰来,酒盏轻触,二者皆是一饮而尽。 灰勉抓起桌上一粒花生米塞进口中咀嚼得“咯吱”作响,乐呵呵玩笑一句。 “吴大人如今可比在阳间还威风,跟着不少人呢!” “莫要取笑我了,吴某不过是阴间一名小小功曹。” 易书元看着吴明高。 “易某当年也不过是一名小小的笔吏!而且这功曹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请!” “请!” 功曹官吏也并非一般的小吏,实际上是有资格顶上判官之位的,只不过判官若无变故也不会轻易换,功曹也不止一位罢了。 酒过三巡之后,易书元笑问一句。 “今日之事在阴间应该少有吧?” 吴明高一边倒酒一边抚须,笑着摇头。 “至少吴某任职以来从未见过,还是易先生面子大啊!” 今夜,易勇安似乎一直没有睡着,此刻更是频频翻身,大木床都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易阿宝就睡在父亲对面的一张小床上,他本来已经睡着了,不过听到频繁的翻身声,睡过一觉的他也醒了,这会睁开眼睛借着窗前月光看看那边的大床。 “爹,您哪里不舒服吗?”“没有.快睡吧.” 此时的屋外,一名白衣老妪就站在门前,她听到了屋中的声音,脸上也露出笑容,许久之后她才伸手推开门走入了房间。 易勇安似乎是听到了“吱呀”一声,下意识喊了一句。 “是阿威么?” “爹,阿威回家享福去了,现在是阿德了,这么晚了他也不会来的。” “哦” 易勇安应了一声,翻身过来,睁开眼睛看了看门口,却见到了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 这老妇人就像是从自己略微模糊的记忆中走出来的一样,到床边变得逐渐清晰,也让勇安一下子激动起来。 “阿宝,阿宝!你娘来了,你娘来了!” 阿宝心中一惊,一下子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他看看昏暗的室内,再看向父亲的床前,没有任何人,只有老父亲一人在激动。 “爹,您别吓孩儿,爹!” “不骗你,真的是你娘来了!” 在易勇安的眼中,妻子李氏此刻还看向了阿宝,眼中满是慈祥,然后才回头看向易勇安。 “老头子,我在下面都听说了,你钓了好大一条鱼,把娥江的夜叉都给钓上来了!” “是吗,是吗?伱也听说了?哈哈哈哈哈” 易勇安笑了起来,却让阿宝听得心慌,但这种慌并非恐惧,更多的是不舍。 “爹,我去叫人,我去叫人!” 阿宝披上外衣,直接到门口开门,一打开就是一阵秋风袭面,更有一股特殊的阴冷感,若是他能目视鬼神,就会知道外头有一些阴差在等着。 “阿德——阿德——” 已经睡下的家丁被阿宝的喊声惊醒,慌忙起身之后开门回应。 “唉,老爷什么事?” “快去喊轩儿他们——快来老太爷这边,要快——” 易府之中各处都开始掌灯,易书元和吴明高坐在亭中也能听到易家内忙乱,易家老小纷纷向着老太爷的屋舍集中。 易书元喝完一杯酒,此刻也站了起来。 “咱们也该过去了。” “是啊,是时候了!” 吴明高将酒水饮尽,然后同易书元一起走向那边的屋子,当易书元出现在门前,易家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伯爷爷,爹他.” “我知道!” 易书元走向床榻,在他眼中,易勇安躺在床上,其妻子李氏坐在床边,见到他进来,夫妻两都看了过来,并且一起开口。 “大伯.” 易书元点了点头,而他身边吴明高则带着一队阴差走了进来,也带来一阵阴风。 “易勇安,许久未见了,你也是时候走了。” “吴大人?还有,这不是周老弟么?” 阴差之中有人面露诧异,他没想到这会易勇安竟然认出他来,看了看吴明高和易书元,此刻也是笑着走出来。 “易老哥,许久未见了,当年我还吃过你钓的鱼呢!多谢易家照顾年迈双亲,他们来阴间的时候都和我说了谢谢了!” 那是从西河村中走出去的汉子,曾经在元江县当了捕快,早年因公殉职,没想到也成了阴差。 “周老弟,真的是你啊” 易勇安此刻热泪盈眶,记忆也终于再无模糊,他忽然发现,除了妻子,今天来接他的可有好几个熟人。 “这不是老李头吗,你也来了?” 又是一个熟悉的老衙役,往日里较为严肃的阴差,今日也向着将死之人多说几句。 那几个人名从易勇安口中出来,易家人有的人心中发慌,而更多的则是悲伤。 没过多久,易家就传出哭声,易老太爷终于还是没能熬过今年,撒手人寰了,走的时候儿孙簇拥,也算是喜丧。 第627章 人生如其味 绍元七年,朝廷经历了两场大变动,前面的自然不用多说。 后面到这年秋季,或许是为了平息事态,或许是皇帝自己也心虚,也或许本来就准备这么做,对于旧派文臣的一些过度清算追查也没有再继续下去,风闻奏事的趋势也止住了。 而原本隐瞒灾情的几州知州被定罪问斩,京师之内也有包括门下侍郎詹式微在内的多名官员被处以极刑。 不论以后会如何,至少当今大庸天子自认为已经算是处理得较为妥当。 不过这些大抵也就是安抚勋贵的手段,对于寻常百姓还其实影响并不大,也了解不到这么深,朝野之事不如一部《楚公传》让人有共鸣。 对于远在月州元江县西河镇的人们,易家老太爷的过世就是大事了,再远的顾不上。——加上易家作为如今元江县数得上的名门望族,白事的规格自然是不会小,寻常人丧葬哀悼时日不会太长,毕竟要顾及农事生产。 而易家这种家庭,又要顾及为官长孙的名声,除了老太爷下葬耽误不得外,白事则是延续一段时间。 易勇安依旧葬在了阔南山的山南岗上,这里如今已经是易家独占的祖坟之地。 丧葬队伍浩浩荡荡,除了易家上下一大群人,西河镇里面一大群人,元江县中与易家有往来的人也到了不少,就连就连之前派人悼念过的元江县令也又派人露了一下面。 送葬队伍中自然是有易书元的,但并未在太靠前的位置,他倒是不介意以勇安大伯的身份出现,只是这多少有些惊世骇俗,还是延后一线吧。 或许正常送葬风俗确有特殊之处,能保魂魄安稳,但易勇安本就安稳的很,今日也就是个过场。 黄宏川和老松一起站在阔南山中一峰之上,看着从山南岗延绵出老远的送葬队伍。 “没想到易家影响力已经这么大了。” 老松这么感叹一句,黄宏川则是笑了笑道。 “可不是么,易家的影响力可不止于元江县了,在月州也是叫出名号的,只可惜,以后怕是声名愈盛离道愈远了,常言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但很多时候是到不了五世的。” 老松听闻此言看向黄宏川,又问了一句。 “易家最近的那一个是易保康么?亦或是易阿宝?” 这老松一直突破自我的过程稍显漫长,几十年来如寻常古松伫立山间,不问外界一切,对其他事知之甚少,在他过去的记忆和上次宴席的感觉中,还是对易保康和易阿宝的印象最为深刻。 黄崇川沉思不语,想了下才回答。 “真要算起来,或许是今日躺在棺椁中的那一位吧。” 天近正午,棺椁下葬完毕,浩浩荡荡的人群也都下山去了,后队的走早一些,至亲则最晚走。 易书元走在人群中步伐略慢,偶尔也会回头看看山南岗方向。 从易书元身边经过的一些易家下人大多有些失落,在看到易书元之后,也并无往日里那恭敬的态度,反而是眼神有些复杂。 说书先生确实是厉害,这几个月来除了最初在家一段时间外,后面都是偶尔来几天,也能让老太爷开开心心的。 但老太爷走了,这“作戏”也该停了。 易书元对于身边经过之人的复杂心情不以为意,各人心中的“真假”也影响不到他。 又过去易书元再回头就看到易阿宝了,后者似乎也是发现了他,松了一口气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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