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的奏章,想了下取来直接撕毁,随后重新准备笔墨书写。 楚航几乎每一封奏章都会催促朝廷赈灾物资,而这是第一次,在俞子业的奏章中催促朝廷钱粮,虽然落笔略有犹豫,但还是落笔了。 第604章 快了快了 腊月三十除夕傍晚,而整个承天府大街上张灯结彩,民众也都处于一片欢腾之中。皇宫之中也要举办盛大的庆典,一名太监兴冲冲走入御书房,向着皇帝汇报情况。 “陛下,晚宴即将开始,文武百官皆已经到了,就等您了!” “嗯!” 皇帝应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奏章。 倒也不是当今天子真的勤政到了这种地步,除夕夜还处理朝政,而是因为这奏章来得巧,又是俞子业的秘奏,所以也就看看。 而且正如皇帝预想的那样,谭家到底还是谭家,谭元裳到底还是谭元裳,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谭元裳一出手,即便朝廷的钱粮到位缓慢,岭东、河西两道不也稳住了局势么。 不过现在连俞子业都在奏章中催促钱粮一事,看来确实是有些迫切了。 当然,那也得是年后的事了。 当然朝廷的钱粮不可不到,只不过让谭元裳多出几分力吧。 皇帝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事情,身边的太监都跟着,皇宫里面也是布置得十分喜庆。 刚刚发觉两道灾情,并且在其后发现仓储系统出现大问题的时候,皇帝确实也心慌了一阵子,不过随后两边都稳住局面,倒是也从容起来。 但有一点让皇帝还是颇为在意的,竟然连俞子业的奏章都明显产生了一些倾向性变化。 实话说,楚航三朝老臣,能力和威望都是毋庸置疑的,这一点皇帝也是清楚的。 可楚航已经垂垂老矣,而且倚老卖老掣肘皇权,也让当今天子颇为不爽,官员派系之中势力也是庞大,迟早也会生乱子。 宫殿前方变得更为明亮,皇帝过去的时候,前宫之中已经有一朵朵烟花升起。 “嘭~”“嘭~”“嘭~”.烟花的火光照耀在宫殿中,引得无数人抬头看去,也让皇帝被烟花映出色彩的脸上露出笑容。 正所谓新年新气象,上一代的老臣也是时候该放权了,楚相一大把年纪,就不要多操劳国事了,而且这次说不定能够一石二鸟。 岭东,登州城内,天空中也绽放着一朵朵烟花。 只要日子不是过不下去,新年该有的还是得有,何况登州也确实是大城,天灾的影响也相对较小。 府衙之中,官署内的年夜饭还没开始。 一处官署院中,楚航抬头看着天空的烟花,心中难得没有想抗灾的事情,而是想起了自己的曾经种种,从儿时到成长,从少不更事,到真正懂事成人.“楚相,下官有一事想请教,不知楚相是否方便。” 声音是俞子业的,或许是因为畏惧心虚,一般他很少主动来找楚航,不过最近似乎有所变化。 楚航没有回头只是开口回应一句。 “何事?但说无妨。” 俞子业走近几步,也看着天空的烟花,又下意识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原来他竟然还捧着不少图册文书。 “楚相的抗旱渠布局之精妙,下官花费一月有余苦心钻研,终于是领会了一二,可是,可是.” 楚航诧异地回头看向俞子业,这才发现对方手里捧着的东西。 实话说,在楚航的印象中,俞子业就是一个佞臣,只不过是颇得天子之宠罢了。 像这样的佞臣,为官一生的楚航不知道弄下去多少个,如今也不过是实在年事已高精力不济,加上也不想和天子针锋相对,所以不再多管。 却不想俞子业竟然会来说这事。 楚航笑了笑问了一句,心中对于俞子业倒是稍稍有所改观,更是想着,看来自己到如今也是偶尔会被偏见左右,谁也是有会办正事的可能的。 “可是什么?” 俞子业抬头看向楚航,犹豫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楚相,下官不懂水利,在您眼中或许也是无能之辈,不过下官苦思冥想许久,实在是忍不住想要求解” 俞子业难得这么谦虚诚恳,当然这也是因为面对的是楚航,如果是别人,哪怕是现在的俞子业也不会有啥好脸色。 他话音一顿才继续说下去。 “抗旱渠确实精妙,水脉调度无懈可击,可是没水啊!若天公不作美,又该何解呢?难道是令凿运河?可这工程也太过浩大” 楚航微微一愣,随后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俞大人说得好啊,说得好啊” 楚航走近俞子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者略微愣神,不知道楚相笑的是什么。 “其实能看出来的人不止你一个,可敢当面来问的,竟然是你!” 楚航的声音带着笑意,一个“竟然”其实颇有讽刺的意味,甚至俞子业也听得出来,但这会他只是觉得尴尬,当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陪着笑笑。 随后楚航忽然正色起来,认真看着俞子业,看得他忐忑,看得他心慌,却见楚航微微点头。 “或许老夫以前对俞也是有些偏见,若多有得罪,老夫在这里向俞赔个不是!” 这说得俞子业心头一跳,赶忙后退两步行礼,手中的文书图卷都掉在了地上。 “下官不敢啊,楚相您这是折煞下官了啊!” 楚航笑了笑。 “俞大人,希望你能记住今日向老夫询问的这一刻,记住这种感觉,将来的大庸朝堂上,勿忘此刻!好了,晚膳应该也差不多了,我等该过去了!” 说完,楚航就先一步走了,只余下又是忐忑又是心虚又带着几分莫名激动的俞子业愣在原地。 这种感觉楚相这是在认可我俞子业吗? 不论朝堂上多么针锋相对,不论私底下是否有过诋毁,但能被楚相认可,即便是俞子业也有种难以明说的情绪。 等俞子业回神的时候楚航已经走远了,他捡着地上的东西,眉头又是紧锁,楚相非但没有回答他刚刚的疑问,反而让他又多了几分疑惑。 城外大通河的一座大拱桥上,易书元手中折扇轻轻扇动,也抬头看着天空的烟花,一边的齐仲斌抚须看天,脸上也露出几分笑容。 人间喜庆的时刻,也让师徒二人通感几分烟火之情。灰勉顺着桥栏窜了过来,跳上易书元的肩头还取出两只大鸡腿。 “先生,除夕呢,吃不吃?” “哪偷的鸡腿?” 易书元这说一句,灰勉顿时露出不满。 “什么叫偷,云莱殿的贡品不本来就是给我吃的么?” 易书元摆了摆手,灰勉便看向一边。 “齐小子要不要?” “多谢灰前辈!” 齐仲斌自然毫无顾忌,伸手就接了过来。 看着灰勉啃得欢,易书元却摇头叹息一句。 “可惜是白煮的鸡肉,一点调料也没有,吃着没什么意思。” “用来供神的嘛,还能这么做啊?” 灰勉含糊着这么说着,而齐仲斌则是露出笑容。 “师父,灰前辈,日前为上灯楼楼主解签算了一命,今日他在上灯楼预留了一个雅间,准备了一桌丰盛酒菜!不如我们这就过去吧?” “哈哈哈哈哈,不错不错!” 易书元也笑了起来,而眨眼已经将一个鸡腿啃干净的灰勉更跳到齐仲斌肩头,用油光光的爪子拍他。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楚航赶在年前奔走岭东、河西两道多地,亲自安排好了大量工作,为的就是尽快展开一切工作。 新年一过,天气尚且严寒,但两道多地已经提前开始动工。 到这时,似乎才是俞子业原本想象中的抗灾场面,楚航坐镇登州,两道多地的情况则汇总到这里。 在天寒地冻的时节,干旱似乎摸不见看不着,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在和时间赛跑,真等到春耕以后就晚了,说不定就是荒废大半年的光阴。 绍元七年春,岭东道、河西道依然没有下几场雨,一些大河大湖的水位都在不断下降。 到了耕种的时节,情况似乎也依然不见好转,岭东稍好一些,河西则是愈发严重。 有时候,天空会有阴云,但偏偏不下雨,过一阵子这阴云也会渐渐消散,仿佛老天在同人们开玩笑。 登州衙门,楚航在官署处理公务,桌案上的图文上,已经有多地的抗旱渠完工,毕竟是一条水渠,工程量不算太大。 甚至一些地方的水渠已经先一步和岭东抗旱渠接轨,多少也是缓解了河西的旱情。 旁边也有不少当地官员,有的整理各地的奏文,有的则是总结各地的消耗。 “辰州的已经差不多了,泗州的什么时候能完工?” “听当地官员汇报,应该快了,只是岭东的水也不多,能引到泗州已经是极限,后面几州怎么办?” 楚航微微摇头。 “只能先如此了,对了,朝廷的粮食到了多少?” 官员无奈道。 “到得很慢,倒是民间的各处的粮店仓储似乎较为可观,粮价虽然在涨却并不夸张,不至于让百姓吃不起饭。” “各地治安如何?” “治安倒是不错,似乎是有一些江湖中人也在助阵.” 楚航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而这时候俞子业却走了进来,凑到桌前同楚航低声耳语几句。 “楚相,有些话下官想要单独和您说说。” 楚航看了俞子业一眼,算算时间应该是陛下私下的谕旨又到了,他俞子业这会来找,或许是有什么对他有什么不利的消息吧。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楚相.” “直说便是了!” 周围的官吏这会都默不作声,只是注意力也都放到了俞子业也楚航身上。 俞子业犹豫一下,还是低声开口了。 “楚相,朝中情况有些复杂,弹劾您抗灾不利的奏章不少,还有人说您勾连江湖中人,威胁朝廷命官各地上户,更有人说您贪墨朝廷钱款,类似捕风捉影之言,在京城甚嚣尘上” 楚航闻言只是笑了笑。 “不能说全对,也不能说全错!” 这话一出,俞子业和周围官员都被吓了一跳。 “楚相,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若是落到某些奸佞小人耳中,上奏圣上可是大事不好!” 这句话居然从俞子业口中说出来,也是让楚航不由抬头多看了他几眼,随后还是露出笑容。 “不碍事,其实圣上是能分清一些事的,至少他能容楚某在此办事.” 说着楚航叹息一声,正是因为清楚其实皇帝并没有那么分不清,他心中才更觉无奈。 不过这也没什么,楚航只是想知道最终自己会是个什么罪。 第605章 想要便给你吧 自上一年末到第二年开年以来,大庸朝廷办理了不少大案,其中包括了各地仓储的问题,也有党派之争的问题。而远在岭东道、河西道抗灾的情况,反倒似乎是成了一件趋于边缘化的事情,反正朝会是争论也好是定责也罢,特意提及两道抗灾之事的时候不多。 但那边又不可能真的是边缘小事,毕竟楚航还在那。 承天府,某一座大宅院之中,在这里独自过完了年的谭元裳可没有往日里的悠闲,尤其是渐渐接近初夏这段时间。 虽然此刻的谭元裳还是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但自去年以来一直到现在的半年时间,谭元裳做了很多事,既有商贸上的民间之事,甚至也罕见地伸手了朝堂之事。 这时候有一个下人匆匆跑了过来,人还没到谭元裳跟前,已经压低了声音喊了起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吏部侍郎张大人也下狱了!” “知道了。” 谭元裳坐在椅子上点点头,这段时间,有不少官员因为各种事情下狱,朝野的派系之争当真残酷。 本来应该是相互制衡的局面,而天子则成为高于群臣的第三方,但当今天子显然站在了其中一方的背后,那另一边自然是无法抗衡。 或许也可以抗衡,只不过名义上的群臣之首,朝廷的三朝顶梁玉柱楚航已经没这么念头了。 礼部侍郎刘大人,照大人,户部的公孙大人,今天的吏部侍郎张大人,再加上一些其他官员的落马,罪责或许不同,但究竟是因为什么其实很多人心知肚明。 有些罪责,简直是风闻奏事起个头,随后追查个底朝天,虽然也能说这些官员自己不干净,但实话说,真正彻底“干净”的官员其实不多。 归根结底,还是楚相失势了,并且就连其本人都不在京城,也就更使不上劲了。 一直站在椅子边的一名胡须花白的护卫提了一嘴。 “老爷,您今天不是要去拜访李相么?这都午后了,怎么还不动身?” 谭元裳坐在椅子上晃荡着摆摆手。 “不去了,天子动真格的了,这些老狐狸自然是明哲保身,哪敢随便表露倾向啊?” 说着,谭元裳撑着椅子想要起身,一边的护卫立刻伸手扶住椅子,让摇椅瞬间如同固定的座椅一样纹丝不动,谭元裳便也不费什么劲地轻松站了起来。 “唉,看陛下这些举动,来者不善啊!” 谭元裳说的一些举动,也不只是朝堂明面上的。 一边的护卫也忍不住感叹一声。 “是啊,这么多大小官员下马,虽然不都是楚相这边的人,但无疑是楚相的门生占多数,没想到楚相一生为国,到老了落得这么个下场.” 谭元裳笑着看了一眼跟随在身边多年的护卫,再看看不远处的另外几人。 “老爷我说的来者不善,可不只是对于楚相啊,天子还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看着他长大,他心中在想什么,对于我来说可并不难猜!” “啊?”“老爷,您的意思是” 谭元裳整理了一下衣衫,朝前挥了挥手,身边的人自然就跟了上去。 “备好马车,我们进宫去。” “是!” 随行的护卫对视一眼,各自从对方脸上看出了恍然,跟随在谭元裳身边久了,再笨的人也会被带得聪明起来,更何况这些人本来也不算傻。 只是看谭元裳的背影,跟上去的几人心中也不免生出忧愁,去年以来,老爷头上原本大半的青丝已经大半是白发了。 皇宫,御书房中,一名太监走入内部。 “陛下,谭公求见。” 皇帝抬头时间上看向太监,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点了点头道。 “让他进来。” 太监立刻离去,没多久,谭元裳就随着太监走入了御书房中,向着天子郑重行礼。 “草民谭元裳,拜见陛下!” “谭公不必多礼,来,我们到那边书榻上去坐!南部刚刚上供一批异果,十分鲜美,朕与谭公一同品尝!” 谭元裳脸上露出惶恐之色。 “谭某一介草民,陛下这是折煞草民了!” 皇帝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谭公说笑了,哪有一介草民随便就能见到皇帝的,来来来,与我同坐吧!” 皇帝说着竟然过来搀扶谭元裳,但他并未在后者脸上看到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赶忙上前几步,自己到了书榻前。 一边有太监端来茶盏,有宫女削着果皮,皇帝似乎十分热情,将谭元裳看做一个真正的长辈。 嘘寒问暖,聊天叙事。 谭元裳看得出来,皇帝的心情是真的挺好的,这也难怪,本来以为很是要经历一番斗争,没想到并没有费什么太大力气。 在皇帝眼中,登基至今,终于已经可以算是彻底掌控朝政了! “对了,朕还不知道谭公此番进宫所为何事呢?”谭元裳将刚喝了一口茶水的茶盏放在一侧的塌几上,甚至直接从书榻上起身,向着皇帝再行了一礼。 “草民知道陛下不喜欢绕弯说话,便直说了,草民对楚相一向极为敬重,近日里听得一些风言风语,似乎是楚相罪责不轻,不知陛下准备如何做?” 皇帝面露诧异之色,谭元裳竟然问得如此直白?这一点都不像他!“谭公说得哪里话,楚相劳苦功高,辅佐三朝勤勉不怠,虽然确实有些案件纠葛,但怎会轻易定罪呢.” 话音至此,皇帝微微一顿却又话锋一转。 “只不过楚相的门生中一些人实在是有辱师门,还供述说许多事是借了楚相的方便,朕有心维护,但耿直谏言之臣确实有一些人不依不饶” 谭元裳微微摇头,也不多说什么了。 “不知明宗赐给草民的丹书铁券,可否免去楚相的罪责?” “丹书铁券?” 皇帝看向谭元裳,后者点了点头。 “不错,丹书铁券,陛下应该也是清楚的,持此物可免一切罪责!” 皇帝看向一边的大太监。 “先帝所留丹书铁券可有文书?” 一边的大太监此刻却凑了过来。 “回皇上,老奴倒是清楚这个,丹书铁券确实可免一切罪责,包括死罪,可免谭公本人十次,可免谭氏子孙三次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大太监脸上露出几分尴尬。 “只不过似乎并未说丹书铁券还能用来免其他人的。” 皇帝点了点头,看向一边持礼而立的谭元裳。 “谭公,先帝所赐之宝是为了庇护赏赐之家,若是随意拿来乱用,岂不是乱了朝纲?而且也请谭公放心,楚相劳苦功高,有关他的事,朕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不会” 谭元裳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此刻是再也忍不住了,只是在他脸上始终还是保持了平静,却也直接出言打断了天子的话。 “陛下,先帝当年所赐之时也有过此等顾虑,故而留下过一句口谕。” “口谕?” 皇帝皱起眉头,谭元裳则自顾自说了下去。 “先帝云,丹书铁券若是用来救别人,未免乱了朝纲,只准免罪一次,过后收回!” 皇帝脸上露出几分下意识的惊愕,他似乎明白了,谭元裳从头到尾都将他给看穿了,心中也是升起怒火,却又无从发作。 谭元裳明显是在欺君,但皇帝却又无法直接这么质问,毕竟只是爷爷明宗的口谕,而谭元裳也活着。 “好!谭公为国为民,实属高义” 皇帝站了起来,定睛看着这个似乎从去年到今年苍老了许多的老人。 “虽然相信楚相定然清白,但朕也不想一些案件弄得楚相的名声受损,既然谭公如此决定,既然先帝有此口谕,那朕便答应谭公!” 纵然楚航免除一切罪责又如何,如今朝中已经一定程度上肃清,皇帝也并不怕什么。 一直持礼而立的谭元裳又长揖下拜一礼。 “多谢陛下隆恩!” 这丹书铁券既然你想要回去,那便要回去吧,至少这次多少也能派上一些用处。——五月初三,登州衙门外,京城的使者来到了这里,随后没过多久,以楚航为首的一众官员就到了登州衙门大堂。 “楚航接旨——” 太监高亢的声音响起,楚航和一众官员纷纷行礼接旨。 “朕绍膺骏命,顾今次朝野之乱” 随着太监持续宣读,圣旨的内容也终于为众人所知,讲述了朝堂之上的一些变故,以及楚航可能涉及的案件。 但这些案件如今都戛然而止,因为谭元裳使用丹书铁券,皇帝也有心护持楚航,所以一切追查至此而止! 这道圣旨没有提及任何抗灾的事情,全都是楚航一个人的事。 “钦此——楚相,领旨吧!” “臣楚航,谢圣上” 楚航上前接过圣旨,脸上出奇的平静,随后他看向身边诸多官员,也看过俞子业,原本在震惊之中的后者一阵莫名心虚。 楚航也不多说什么,手持圣旨一步步走了。 “楚相,楚相,陛下还有让老奴问问,抗灾都到了快要入夏了,可有成果啊?” 楚航并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离去,那太监愣了一下,想要再追问,但看着楚航那离去的苍老背影却莫名有些心慌 第606章 最后一个门生 有句话叫做事在人为,有些事也往往需要真的沉下心认真去做才能明白过来。 俞子业这段时间跟随在楚航身边,最开始甚至存了使绊子的想法,到后面是真的沉下心来去虚心学习,也就很多时候能代入真正做事之人的角度去思考。 有时候一个意外的契机促成一次微小的转变,随后可能渐渐改变人生,而俞子业就有这种趋势。 所以当朝廷的圣旨到登州的时候,是俞子业一方面明白皇帝的心思,一方面也能明白楚相的无奈,同时也更有一种莫名的窝火感。 似乎也是因为这一道圣旨,整个登州衙门内上至官员下至差吏,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霾,做事的动力都减了。 而且两道多州的抗旱渠已经贯通了不少关键线路,可是终究是天公不作美,水不够,有渠又有何用呢?官署之中,楚航独自坐在桌案后,桌案上放着的则是那一道圣旨,他在这里一待就是一天一夜。 那一间屋子里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整个登州衙门的官员和差吏都不太敢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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