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望着天空,如今星罗会还没有结束呢,或者说因为今次的特殊,或许还十分热闹呢,同时口中也说道。 “此等天星闪耀之象,是天道自然之运转规律!但真要说起来,其实以奇门术术之论,天地星象变化,确实偶尔也应人间。” 如果没有大庸如今的状态,很难说有没有星罗法会的契机。 天庭尽量不影响人间变迁,或许大庸就算覆灭了,这片土地上的信仰也还是这一片天,但有时候就差那么一股劲一口气,把天庭的气数给顶上来了。 偶尔说几句,随后走一阵,聊着聊着已经过了晒谷场,到了更为开阔的地方。 远远是阔南山的轮廓,前方冬日的田地则成了开阔的雪原,皇帝还是一直向前走着。 “纵观史书,王朝总有兴衰更替,朕也从没想过江山永固,只是好不容易拼出一个承兴盛世,总是想我大庸繁荣久一些……” 皇帝叹了口气继续道。 “我那几个儿子,心思缜密者有之,勇气不俗者有之,心系百姓者有之,但心细者太弄权术,勇气者功利太过,系民者则又显仁弱……” 皇帝脚下止步,看向易书元,在心中一股冲动之下,十分直接地问出了让他烦心多年的问题。 “先生说,储君之位该给谁?” 好家伙,这么直接! 一边的谭元裳听得都脊背发烫,章良喜都微微吸一口气,远处跟着的侍卫有听到的也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易书元也停下脚步,他其实可以直接推脱说自己游走天下,也没在朝中当过官,完全不了解几位皇子。 避开这个问题对于易书元而言并不难,但他却沉默了。 “其实易某对几位皇子了解并不多,但易某了解陛下,其实陛下心中早有倾向,只是一直犹豫不决。” 到这份上,易书元便也直说了。 “陛下不能奢求储君比肩自己,陛下光芒太盛,也让几个皇子显得有些不成熟,只不过呢……” 易书元笑了下,话就不妨更直接更大胆一些。 “大庸三百余年,能出一个项屹已经难得了,若非如此,大庸国祚已经快断绝了,哪有如今的承兴盛世啊!” 话音微微一顿,易书元眼中并无任何恐惧之色。 “民间有句话叫做,儿孙自有儿孙福,陛下清醒了一辈子,别老来反倒糊涂了,相信自己便好!易书元,亦是相信陛下的!” 这话实在是大逆不道了,哪怕是皇帝都没想到易书元会说得这么直,甚至直呼帝名。 谭元裳章良喜,乃至是后边听力出众的侍卫都有些冒冷汗。 愣了片刻之后,皇帝不由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唉,说得好,说得好啊,佛语有云,当头棒喝,想来就是如此了!” 其实这些话只是很平常的话,甚至是很多人都懂的道理,但到了今天,到了这一步,到了这个关键时刻,却无人敢平静有力地点破。 即便有类似的言语,也都是委婉再委婉,不敢有任何逾越,而且皇帝也总觉得这些大臣们或许是和哪个皇子走得近。 而今易书元这一句话,在皇帝这却显得十分有力量。 皇帝笑了一阵,好似把一切烦闷都宣泄了出去。 “就凭先生这一句话,这趟月州就没白来!” 易书元扫了一眼如释重负的谭元裳和章良喜等人,想了下学着谭元裳的口吻道。 “陛下您看,易某不出仕还是有好处的吧,若这会我是朝廷命官,这话说出来是不是在您耳中会有其他味道?” 皇帝微微一愣,这是在说自己到老也显得有些猜忌了?随后又是哑然失笑,因为易先生说得对! “先生……说得对啊!说得对啊!” 千金易得,知音难求,例数易书元数十年来走天下所行之事,在看这一刻,这种场合,老皇帝心中都升起一种知音之感。 长久以来的一个执着在此刻也不复存在。 这么想,易先生没有出仕,其实确实也挺好的! 第467章 今生只此一次了 一群人散步回来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 易家的三间客房挤几个人,又腾出几间房挤几个人,这住宿问题便也安排好了。 当然,这种事在易家看来,有客来访留客而宿是很正常的问题。 而皇帝的侍卫们为了此事,早已经在之前把整个西河村摸透了,甚至也有侍卫和附近邻居乡人攀谈过,就如外乡人同本地人客套交流。 既然来了月州,到了易书元家中,皇帝当然不可能只是到了吃一顿饭就回去了,正如他自己所提及的,因为机会宝贵,所以分外珍惜。 北游阔南山,见冬日美景,站在高处山巅遥望远方苍山,唱山歌踏雪地,见古松翠绿,访山神老庙; 泛舟西河入娥水,看碧波滚滚,听那采摘冬日荷花的奇异故事,也一同垂钓寒江; 或许对皇帝而言,最重要的是有机会和易书元一起畅谈,也不只是国事政务,从志怪传奇到天文地理,从小民趣事到王朝更替…… 皇帝发现,不论什么事,自己都与易先生相谈甚欢,总能聊得尽兴,总能发现惊喜。 更不用说易书元还有那堪称绝妙的说书技艺,更兼精通音律,善控弦之乐。 上可入高雅名流之堂,下可融民俗之风,不为阶层所累,不受偏见掣肘…… 如果说来元江县之前,皇帝和谭元裳等人自认对易书元已经比较了解,知道其人乃是大才。 那么来元江县之后,别说是皇帝等人了,就是同来的侍卫心中便也只剩惊叹先生“奇绝”,不似凡间人物。 但易书元的说法是,这便是数十载的人生积累,若是在朝为官,他这人也就没那么“奇”了。 腊月二十,在易家住了快十天的皇帝终于是要准备回京了,不是不想多待一段时间,而是年后还有诸多要务,算算时间也该走了。 至于过年嘛,路上过了也一样。 这一次,楼船直接开到了娥江的西河口江段,易家人划着几艘小船,皇帝和谭元裳一行到了西河口的岸边。 那里一侧有深水,正好让楼船贴岸,跳板也已经架好了。 至于来时的那些马车,连同马匹在内,谭元裳很慷慨地直接送给了易家,让易家人十分不好意思,再三推辞却推辞不过,最终易书元劝着才收下了。 西河口,易书元和皇帝等人先从小船上登岸,随后走向那边的大楼船,这块也是易书元垂钓的时候喜欢来的地方。 随行相送的除了易书元,还有易保康易勇安和易阿宝祖孙三代,只是他们走得远一点。 楼船边,众人止步,相顾无言,还是易书元率先开口。 “易某就送到这了!” 老皇帝看着易书元,最终开始低声开口了。 “易先生,朕知你不想再动,只是朕还是希望你能随我回京,这太子太傅之职,朕希望先生……” “陛下……” 易书元打断了皇帝的话,或许能毫无心理负担这么做的也在大庸也就他了。 “易某年事已高,不想晚年掺和其中了,在外数十载,如今只想在家待着,还望陛下成全!” 皇帝看着易书元,许久没有再说话,而这会易保康等人也已经跟了过来,似乎也已经没有再说的时机。 “唉,我们家招待不周啊,下次来最好提前派人通知,或者今天就定下时日,下次一定好好招待!” 易保康这么说着,尽管易家已经拿出了最好的,但乡人的习惯就是谦虚几句。 老皇帝看着这老人,不由释怀一笑。 “那便这么说定了,若我还有机会再来的话定会提前通知的!” “那好那好,工老弟达官贵人不嫌弃我们这乡下地方,咱们易家肯定上心!” 一边的易阿宝听着爷爷管皇帝叫老弟着实是捏把汗,一句话也不敢说。 “哈哈哈哈好好!” 皇帝笑了,一边的谭元裳也乐呵得很,就连章良喜也没有任何不悦,其余谭家人的反应则一脸古怪,主要是想笑又不敢。 笑了一阵,皇帝主动向着易书元等人拱手。 “易先生,还有易老哥和诸位,工某告辞了!” 易家人一起回礼。 “唉,一路顺风啊!”“路上小心!” 皇帝点头,却见易书元却在此时走上前来。 正常情况下,一边的侍卫几乎有人条件反射地戒备起来,不过随后又放松下来。 易书元袖中取出了一份半尺长的书卷,双手递给面前的老皇帝。 “没什么可送的,便胡乱写了点东西,请陛下收下!” 皇帝微微诧异后才接了过来,后知后觉地笑了起来。 “说起来易先生的书法也是一宝,此番来竟然忘了求,唉,确实老了!” “我们都把这事给忘了,实在是易先生学识如海,光和他聊着其他事就把这事给抛在脑后了!” “谭公说得是啊!” 谭元裳笑着这么说着,章良喜也附和着,不过其实前几天晚上,他就私下找过易书元提及此事了。 “那易老哥,你兄长的墨宝可是价值不菲啊,就那些个车马根本抵不过,这下还是我们赚了!” 易保康乐呵地笑着,说着兄长的字是好,但不至于这么值钱,在他谦虚客气的时候,皇帝也在易书元面前直接打开了那份并未装裱的书卷。 易书元没有卖弄自己文墨的想法,此番他算是借了诗仙李白的文气。 写得是一首《行路难》,只是将黄河、太行等词换成娥江与太苍,但诗词意境却丝毫不动。 或者说,放在李白身上,多少有些吐槽抱怨自己怀才不遇的情况,但放在大庸天子这,却是最贴切的励志奋斗! 皇帝望着这铁画银钩浑然天成的书法,也阅着书法所展现的文字。 在皇帝这里,自然不知道谁是李白,在他眼中,这是易先生以诗词喻人。 是易书元这位天下罕有的奇人,对皇帝治理江山社稷之艰辛与成果的认可,更将皇帝心中的寄愿所点了出来,同时也算是一种祝福!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皇帝喃喃着,看向易书元的眼中含着几分晶莹,手持书卷再行了一礼。 “多谢先生了!多谢了!” 易书元也郑重回了一礼,轻声说了一句。 “陛下保重!” “先生也保重啊!” 几度行礼几度送,最终,易家人站在这西河河口的岸边,目送着那艘大楼船渐渐远去。 直到这一刻,易保康父子还在笑着议论这些客人真不一般,而易阿宝心中感慨无限,却也松了一大口气。 回去的时候,易勇安赖在这里要钓鱼,易保康今天也没说他,任由他去了,留一艘小船在这,让他下午一定要回家。 其余人各自上船回家。 易阿宝刻意和易书元一条船,易书元划船的时候,他坐到船尾近处。 小船缓缓前进,船桨和小舟带起的水波在西河岸边的冰块处消融,直到这一刻,易阿宝才斟酌着开口询问。 “伯爷爷,那工老先生,就是当今圣上吧?” 划着船的易书元看了看侄孙,脸上露出笑容。 “我本以为第一天晚上你就会来问的,没想到还挺沉得住气,人走了你才问!” 易阿宝挠了挠头。 “实话说,这不是怕犯忌讳嘛,那会不太敢问……” “哈哈哈哈……你以为陛下不知么?若无这点胸襟,他就不是他了。” 易阿宝眼睛一亮,这么说伯爷爷对圣上的评价真的很高咯? “你小子莫不是想去当官?” 听到伯爷爷笑着这么说,易阿宝犹豫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我几斤几两自己清楚得很,还是省省心算了……” 这么说着,易阿宝又好奇询问一句。 “对了伯爷爷,您送给圣上的书卷上写了什么啊?” 听到易阿宝的话,易书元还是嘿嘿一笑。 “不告诉你!” …… 行驶在娥水的谭家大楼船上,望着西河口方向,易家人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风雪渐起,落下一片片白絮,船上也冷了不少。 皇帝多少还是有些怅然若失,只怕是以后再也没机会来了,有可能与易先生相见,今生便也只此这一次了! “陛下,进船舱吧,下雪了!” 章良喜劝了一句,一边的谭元裳倒是一直盯着皇帝手中的书卷。 “陛下,易先生写的是什么,让我们也瞧瞧呗,我船上有工具,也有工匠,正好帮您装裱起来!” “哦,那倒确实正好!” 皇帝看了看谭元裳,笑着回一句,随后同众人一起入了船舱。 舱内温暖如春,易书元所赠的纸张也在桌案上铺开,谭元裳章良喜等人围了过来,一些近处的侍卫都下意识伸长脖子来望。 那灵动非常又足见大气的书法也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娥水冰塞川,将登太苍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行路难——承兴二十九年末,赠予大庸天子! 在末尾,则是按下一个印章,其上篆体虽古,却也不难辨认,应当是“易道子”三字。 见此书文,在场之人心中各有感慨,如章良喜和谭元裳这等亲密者,也多少能与皇帝感同身受。 也是在众人鉴赏完了书法之后,在这归京的大船上,大庸天子写下了册封储君的诏书。 第468章 灵鲤夫人 在西河村中的生活节奏很慢,也很舒适,至少在易书元看来,还是很舒适的。 回来了一段时间之后,易书元早已重新融入了易家,而且或许是他不再是那相对年轻的模样,所以也与西河村中的人相处更加融洽。 一眨眼,辞岁入春,易书元身边已经满是新春的鞭炮声了。 这一个年过得十分热闹,也十分平静。 …… 人间由春入夏的时候,天界的星罗法会才渐渐步入尾声。 星罗会更像是提供一个合适的场合,在这过程中还有会中会,各方自己的论道会或者酒会,有的还热闹着,有的则已经提前散场。 很多人如最初到天界那样,游览各处结交朋友。 这一场星罗会,心满意足者有之,充满悔恨者有之,大开眼界者有之,静修突破者有之,交流会友者有之,甚至论道生仇怨的也有之…… 这其中绕不开的话题,也是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事,就是天庭道器混元玄真炉,以及易道子炼就的那九百九十九枚星罗丹了。 但除去那些议论者,真正得到仙丹的,不论仙、妖、神、佛、精、鬼、怪,自己吃也好,给予门下亲近弟子也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这星罗会上就直接服丹,毕竟从名字上听就知道这么做肯定更合适一些。 所以也造就了一场闭关人数最多也最安静的星罗法会。 如今天河星辰之力已经渐渐开始趋于回归正常,也预示着星罗法会即将结束了,但那些闭关之人大多都还没有出关。 少数出关者面对旁人的询问,问及仙丹效果,很多人明明知道自己大为受益,但除了身体上的滋养外,其中所悟却很难讲清楚,仿佛化作星辰百年,又似随丹游走天地。 讲不清楚的,肯定所得也会并不清晰,能讲清楚的则不欲多言。 天河边,有一艘半透明的小舟,一名蓝衣女子侧卧在船中。 船边还有一名红衣女子,就这么坐在船边的河滩上,任由天河河水的涨落冲刷身体,有时没过臀线,有时则直接没过腰部。 女子手中捧着收集来的一些小石头把玩着,这些石头上星光点点,在这天河中或许并非多稀罕的东西,但出了天界却也难得,关键是好看。 “嗬~~~” 小船中传来轻微的声音,船中的女子似乎是睡醒了,缓缓睁开了眼睛,也让船边人带着笑容站了起来,凑到了船边趴着船舷。 “娘,您醒了?睡得可好?” 蓝衣女子露出笑容,慵懒地撑着身体坐起来,任由长发在肩头滑落,看着女儿笑骂一句。 “捡这些没用的石头做什么?” 红衣女子笑着扬了扬手中的星石。 “留个纪念!毕竟别的地方还没有呢!” 蓝衣女子摇摇头,手中多了两支发簪,用嘴咬住簪子,身体挺胸伸展,双手拂过长发,轻柔地理顺头发又将之盘起,再用发簪将之盘髻固定。 只是才固定好头发,妇人的却斜着眼看向小船外侧的天河水面。 “哼!” 船上女子一声轻哼。 下一刻,水面上升起波纹,一缕缕涟漪越来越大,渐渐带起水花,露出在水中若影若现的巨大蛤蟆轮廓。 “呃……呵呵呵呵……灵鲤夫人可是睡醒了?此前见你们来迟困顿……不敢现身打搅……哦对了,我备了一坛灵酿玉液,可花费了不少心思呢,专程来赠予夫人,还望笑纳……” “我讨厌你那张蛤蟆脸!” “呃……” 水中的蟾蜍尴尬了一下,随后水波犹如收缩,在水光变动之中,水里面的蛤蟆成了一个脸上微微带着些小疙瘩的男子,腹部还微微鼓起,算是有些微胖。 红衣女子在船边上笑了笑。 “这样也没好到哪去嘛!” 男子脸上倒是勉强挤出笑容,踏着水波就厚着脸皮接近船边,但他越是接近,蓝衣女子的眼神越是幽冷,看得他身子都好似被冻住了,脚步也落不下去了。 “你要真想讨好我,怎么不把你得到的那一枚星罗丹给我呢?” “可,可你没说啊!我这会都已经吃了……” 女子冷笑一下,轻轻吐出一个字。 “滚!” “唉……” 男子顿时泄了气,转身欲走但犹豫一下,还是将手中的玉壶放下,然后在几步间飞快溜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一边捂着嘴的红衣女子憋不住笑了起来,船上的女子看了她一眼,又望向水中的玉壶,顺手就将瓶子拿了起来。 水中红衣者,正是陆雨薇,而船上蓝衣者,则是她的母亲夏灵蓝。 陆雨薇趴着船舷到了更近处,轻轻一压船舷,身体就带着水流落入了船中,听到母亲提及仙丹,她从身旁抱着母亲笑道。 “若是那蛤蟆那会没吃仙丹,真的给您了呢?” 夏灵蓝伸手捏住女儿的手臂,脸上也露出笑容。 “那我就会换个说辞了!” 说到这,夏灵蓝侧身看向女儿。 “那易先生的所在,可打听清楚了?” 听到这,陆雨薇脸上的笑容就垮了,唉声叹气道。 “我都找到了曹雷将了,但他也只言不知,天庭有天仙令,真要找肯定是能找到的,只是不愿说罢了!” 听到女儿这略带抱怨的语气,夏灵蓝捏了捏她的脸颊。 “想找易先生的人肯定多得很,你就算之前就认识他,得过他的恩惠,但也不是一句话人家就会告诉你的……” 这么说着,女子也面露思索。 “有了!听说长风湖龙王与易先生交情不浅,我们去拜会一下吧?” 陆雨薇不由皱起眉头。 “龙族啊……他能告诉我们么?” “试试咯~” 在夏灵蓝的法力催动之下,母女两身下的小舟破开天河波浪,迅速朝着一个方向行驶过去。 知道长风湖龙王和易道子交情不浅的确实不少,但原本大多是天神和龙族内部中人,只是经过这一场星罗会,专门去拜访江郎的人实在太多了,进而导致知道的人也多了不少。 在这场星罗法会上,江郎确实算是出了不少风头,只不过他虽然大多笑言应对,但心中门清,这些个来拜访的,一多半都是冲着老易来的。 客套客套可以,真交心而论是不可能的,所幸这些人大多也都有自知之明,对于易书元的事情打听打听一些就是了,不敢过多了解他静修之地,以免日后被易道子误会,打搅对方清净。 在这星罗法会即将结束的时候,天河边江郎所在的那一片宫阁也尤为热闹。 陆雨薇和母亲御舟而来的时候也是有些犯难,小舟就在天河上,远远望着那个方向,似乎想见见长风湖龙王也不容易呢。 “娘,我看算了吧?大不了过阵子法会结束了我们去长风湖!” “嗯,这样也好……” 正在此时,附近的水面又生出波澜,因为法会气数变化迅速,以至于感知反倒不敏锐了。 见到水面波纹,陆雨薇顿时皱起眉头,难道那蛤蟆一直跟着? 不过很快误会就解除了,露出水面的是一个小岛般的龟壳,随后一个生着眉毛的龟颅抬起来看向母女二人,一个苍老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原来是天元池的灵鲤夫人,夏夫人可是要见我家龙王大人?” 夏灵蓝不认识老龟,但听他这么说应该是长风湖的水族,便立刻正色道。 “正是,不知这位道友可否代为通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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