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将只管去寻他,若有消息了便来找易某,只要能帮得上,易某定会全力相助!” 曹玉高喜出望外,他没想到易书元这么好说话。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只是易某也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曹玉高脸色一肃。 “易先生请讲,只要力所能及又不违背天条,曹某自当竭尽全力!” 易书元笑了。 “无需曹神将竭尽全力,只不过易某是一名说书人,也对各种故事最感兴趣,易某的条件,便是想要知晓你与那友人的故事,更想知晓你那友人发生了什么,更想之后能一起追寻故事的结局!” 追寻结局? 曹玉高一时之间有些不太理解,但这要求似乎并不是多高。 第126章 敞亮人 易书元往墨家膳堂走的时候,心中对天神的认识又有不同了。 即便是雷部天神,也是有情感细腻的时候的,对于自己的好友是真心相待。 甚至可以说,这种私事在一定程度上就算不是有违天条,也算是擦了一点边了。 但曹玉高还是来了,还是和易书元说了自己的请求,所以易书元明白,纵然是雷神,也是有血有肉的。 墨家膳堂处,易书元走到了门前朝内望了望。 一群人已经结束了用餐,墨家女眷已经离开,桌子虽然收拾过了,却还留了好几道余量不少的菜。 “易先生,没什么大事吧?” 见易书元回来,墨老爷走近两步问了一句,易书元摇了摇头。 “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聊了两句谈了谈天。” 易书元说着看了看桌上,又看向墨老爷和其他墨府下人。 “墨老爷,我有些话要单独和两个徒弟说。” 墨老爷也识趣,明白易书元的意思。 “好,那我先告辞了,生儿,认真听师父的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 墨老爷拱了拱手,又冲着两名下人挥挥手,随后一起退出了膳堂。 易书元便在餐桌前坐下,端起碗筷先吃了起来,灰勉这会凑近他身边好奇地问道。 “先生,雷部的人好说话不,他说了什么?” “你这家伙,之前见天神不是很积极嘛,恨不得什么时候都跟上,一听是雷部的就不敢去了?” 灰勉用爪子挠了挠头。 “雷部的……还是有些怕的……” 换个别的天神来,灰勉都会屁颠屁颠跟着去看,但雷部它还是不敢跟上。 因为雷部往往是妖精最怕的天神,这不但源于雷部的职能,更源自动物化为灵物之前就存在的对天雷的恐惧记忆。 易书元一边夹起一块酥肉送到嘴里,咀嚼着咽下之后才看向齐仲斌和墨石生。 “都坐下,我有话和你们说。” 说着易书元放下筷子,抱着石生坐到了身边的椅子上,齐仲斌则在另一侧坐下。 齐仲斌正襟危坐,石生都看不到桌面,便抓着椅背站了起来。 两人默不作声地看着易书元重新拿起筷子吃饭,饭桌上聊天或许不够正式,却也能营造轻松的氛围。 易书元夹起一块鱼肉送到石生面前,后者啊“啊”了一声张嘴,就将鱼肉含到了嘴里。 “师父给的鱼肉就是好吃!” 这时候齐仲斌很羡慕师兄能够毫不顾忌地撒娇…… 易书元笑了笑才开口说话。 所谓食不言寝不语,在易书元的理解中是口中咀嚼的时候不含着东西说话,而非整个吃饭的过程一言不发,毕竟习俗上饭桌上谈话聊天是常情。 “我在茗州城待了也有两年了,如今你们也算是入了门,寻常仙门如何做的我不知道,但为师为你们展现的意境,比任何文字言语要更为直观。” 在易书元呈现的意境之中,其实仙道并没有那么复杂,因为意境便包含了那一种道蕴,将很多难以开口讲出来的话呈现了清楚。 但仙道有时候也玄之又玄十分复杂,很多时候需要自修自悟,师父只能在关键的时候提点一下,最终能走到哪一步还是得看自己。 即便呈现清楚的东西,各人经历和感官不同,参悟出的道理也会不同,所以有各人仙路皆不同的说法。 “我希望下一次再见你们的时候,你们已经铸成仙基,化出仙炉。” 站在椅子上的石生犹豫了一下,趴着桌子问了一句。 “师父,您要走了么?” 易书元舀了一碗汤并一口喝干,随后看向身边的孩子。 “师父是一个说书人,师父也是个追书人呀,走遍红尘看遍趣事并记述之,是师父平生一大志趣,怎可能一直偏安一隅呢?” 说到这,易书元笑了笑,看看石生又看向齐仲斌。 “做人修仙,若没几个兴趣什么的,活这么久不也无趣么?” 石生在一边有些慌了。 “师父,是不是石生惹您生气了?石生以后一定好好学……” 易书元放下碗筷,摸了摸石生的头。 “你现在还太小,等你长大一些了,师父来带你一起出去转,师父不在的时候,就多和你师弟一起修炼,知道了吗?” “知道了……” 石生憋着嘴,似乎要哭了。 在师父身边的时候让人感觉莫名的安心和温暖,这会听到师父可能要离开,小孩子心中一下子有些慌。 “仲斌,此前让你整理你那些术士的手段,整理得如何了?” 齐仲斌立刻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里面还鼓鼓囊囊夹着很多旧纸张。 “师父,只整理了小部分呢,拜神供奉,供请神力等部分的还差一些……您再等我一段时间,容弟子完善一些,查漏补缺。” 齐仲斌想的是这样师父能多留一段时间,但易书元却直接将他手中的册子拿了过来。 “这些便也够了,涉及神佛的那些,很多我也不方便去尝试,自然也不好推衍。” 易书元说着,随手翻动着齐仲斌的手记和一些纸张上的图案和文字,笑着看向他道。 “这些我会挑选一些有趣的尝试推衍一番,或许能在本门之道的变化之下衍化出独特的仙法,届时你修行起来也更容易一些。” 不只是齐仲斌,易书元对术士用的一些个法术也挺感兴趣的,虽然都说是小道,可遇上他的乾坤变,未必不能碰撞出新的火花。 “多谢师父!” 齐仲斌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道谢,他年事已高,不可能如师兄那样想哭就哭,但听闻师父要走,心中还是十分不舍的。 翻了翻书之后,易书元也站起身来。 “师父,您别走~~” 石生一下抓住了易书元的衣袖,也逗得易书元又笑了,将石生抱起了来,擦去他眼角的泪痕,随后放到了地上。 “师父先回家去收拾收拾,还有事没办完,要走也不至于这么急!” “哦……” 石生应了一声,一边的齐仲斌也站了起来。 “师父,我去帮您!” “不用了,我那也没多少东西。” 说着易书元便先行离开,走出膳堂快步离去了。 齐仲斌知道师父肯定还不会马上走,因为灰前辈还在这呢,师父真的要走,灰前辈肯定不会落下。 灰勉这会还蹲在桌上吃着东西,仿佛那肚子是个无底洞,当然,也和它嘴巴小吃得慢有关系。 “灰前辈,麻烦您照看师兄,我还是去再将供神之法整理一下,让师父能……” “打住!” 灰勉捧着一个鱼头看向齐仲斌。 “别费那劲了,先生都说了不方便。” 齐仲斌皱眉思索了一会,随后反应了过来。 “在下愚钝,都忘了自己已是仙道中人,如何能依赖香火神明之力呢,于仙道是本末倒置了……” “嘻嘻嘻嘻……” 唆着鱼头的灰勉忍不住笑了起来,爪子上的汁水都抖了出来。 “齐小子你还真有意思,什么本末倒置,如果先生还在这,一定会说,管他仙术神力,能解决问题便好,先生说不方便,自然有不方便的道理!” 这下齐仲斌是真的想不通了,灰前辈跟随师父肯定很久了,自己真的想多了? 就连石生也忍不住问了。 “那是为什么呢?” 灰勉用爪子将鱼头的肉都勾出来送到口中,咀嚼着咽下了才看向齐仲斌。 “我问你,你说的那些,要不要给神磕头,要不要虔诚敬香?” “呃,磕头倒也未必,但虔心敬畏,行礼上香是少不了的,否则如何沟通神灵呢?” 灰勉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咱们退一万步说,就算先生放着自身的仙法不用,想要尝试一下你说的供神法……” 灰勉觉得按先生的性子,感兴趣的还真的会尝试…… “咳,好吧,若先生真的要试,你们猜会怎么样?” 灰勉不等两人说话,便继续道。 “搞不好神像都会炸了,金身都会不稳,没几个神受得住先生一拜的,嗯,相互行礼那种不算!” 受不住? 墨石生一脸不懂又觉得很厉害的表情,而齐仲斌也是面露诧异,从没想过是这种理由。 …… 茗州城里,易书元凭借记忆走着,走过街道跨越居民坊,穿过小巷,最终来到了一户人家的小院中。 这里住着普通的一家人,正是里面的老农将城郊的荒宅租给了易书元。 租金足够便宜,不过是四五十文,可这也是钱啊。 虽然之前老农说过只要能收拾收拾那边的院子,就算不给钱他也让住,但既然谈妥了租金,不至于不要吧。 只是易书元长梦十几个月的过程中,老农一次都没来收过租子。 易书元不喜欢欠人,今日便来此处把房租补上。 只不过人还没到地方呢,易书元便发现坊间小道上,一个老农向自己走了过来,见到了他,率先主动拱手问候。 “哦,是易先生啊,许久未见了,近来可好?” 易书元微微一愣,拱手回礼。 “多谢挂念,易某近来一切都好,老伯这是要走了?” 老汉拍了拍自己的左腿,上一次易书元见他的时候略微有些瘸。 “哈哈哈哈,是啊,前几年一直要人搀着或者杵拐,现在腿脚利索了,自己出门走!” 易书元点点头,又微微皱眉道。 “老伯,易某还欠着一年多的租钱呢,您这……” “噢噢,确有此事,呃,不若先生帮我个忙,我那几个孩子啊,躁得很,您帮我去说说他们,吵得人烦,好了不说了,易先生,您忙!” 老汉再次行了一礼,易书元便也郑重回礼,他没有拦着对方,而是向了其人来的方向。 没过多久,易书元就到了那个总共也没来过几次的小院内,里面正哭得热闹。 “爹……”“爹啊!” “呜呜呜呜,爹你怎么就走了……” 有人声音大,有人声悲切,有人起扑腾,有人还忙着掐架…… 易书元抬头看看天空,虽不是烈日当空,但也确实是大白天,虽然阴竹简上记载过类似的内容,却真的很少见。 无乌云遮天,无阴差蔽伞。 这老伯,是个敞亮人啊! 第127章 一个小玩笑 一般而言,人死之前阴差会先一步到来,但也有几种特殊的情况。 都是自己离开,不同之处在于阴差要抓的那种叫逃魂,而如这位老伯这样的走魂则连勾魂索都不用上。 这种魂魄或许很多时候本也不同寻常,以至于有时候阴司都未必能算准其死亡时间。 这余老汉不知道易书元特殊吗?生前或许不知,死后照面怕是也能觉察出什么的,却也没有什么别的诉求。 哪怕生前,老汉也该是在后来早就知道易书元是城中有名的说书先生,甚至都被人叫出个茗州第十六绝的称号了,却也没涨过租金,甚至都没有过来打搅过。 正如初见时所说,信得过易书元,帮忙照看一下老宅已经十分满足。 易书元带着脑海中的思绪,脚步也在进入篱笆院子之后停下。 这院子的篱笆和易书元租住的城郊老宅处十分相像,估计也是那老伯自己搭建的。 小院的偏房内,老人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声息。 屋内屋外此刻围着一些人,三儿三女,最小的和最大的年龄跨度不小,且各自都已经成家,也带着家人过来了。 一个个哭得热闹,吵得厉害,却似乎没人注意到院里进了个外人。 刚才易书元还没到院外呢,听着里面的吵嚷声就觉得烦了,这会更是耳朵嗡嗡的。 “爹,爹你怎么突然撒手人寰了啊!”“孩儿还来不及尽孝啊!” “假惺惺的……”“你说谁假惺惺?” “谁假谁知道啊,上个月就让你们过来一起陪着了,今天爹走了倒是来了!” “上个月我们也来看过了,爹还挺好的,难道天天待着?不干活吗?” “这才几月啊,地都冻着呢!”“我们没来但是使了钱的!” “就你们那两破钱?”“那老二呢,他什么都没做,还有他们三姐妹……” “别吵了别吵了……” “唉爹啊,您才走啊……” …… 有人还在哭,有人已经吵了起来,这吵架仿佛谁声音大就谁有理一样,听得易书元都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为什么生出来的子女会这样呢?或许只是这个关头表现得比较不堪吧?” 周围一些邻居也就在自家门前或者道旁三三两两议论着,但毕竟那边死了人,也没人靠近。 “你是谁?” 终于有人发现了院内的易书元,问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估计是哪个女婿,反正不可能是儿子。 其他人则照吵照哭不误,显然顾不上外头的别人。 易书元看看刚刚来时的坊间小路,这忙该怎么帮? 算了,用我自己的方法呗。 于是面对提问,易书元略微提高一点点声量,以清晰的嗓音开口回答。 “在下姓易,此前承蒙余老伯照顾,租住了城郊旧屋两年,还欠大部分租金,今日是来退屋补租的。” 易书元声音并不算太大,却也清晰地传入了众人耳中,听到他欠着老汉的钱,争吵哭泣中的人也有不少看了过来,连争吵声都弱了下来。 还是刚刚问话的人又问了一句。 “不知欠了多少租金?” 易书元瞅了一眼屋内,被人挡着视线,只能看到床铺一角,看不到尸身,便回答道。 “大约十六个月的租钱,应该是八百文钱。” “八百文?” 有人走出屋子,上下打量着易书元。 “还是十六个月?这点钱在茗州也能租屋子吗?” “就是说啊,八百文一个月还差不多,这是看爹死了,空口说白话呢!” “看你长得斯斯文文的,怎这般心肠,这样的话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这会子女亲戚一个两个的都出来了。 好家伙,刚刚吵得热闹的人这会纷纷一致对外了,也让易书元暗暗乍舌,这一招效果真好。 不过这点质询在经受过网络杠精洗礼的易书元那连个屁都算不上,在旁人眼里,易书元的视线始终被屋内所吸引,时不时还会皱一下眉头。 “喂,你东张西望的看什么呢?” “啊?” 易书元恍若才回神一般看向老汉的子女。 “啊什么啊?在说租金的事情呢,一年半的租金不可能只有八百文,按照茗州城的市价,至少也得十几两!” 我去,这价格也算是狮子大开口了,易书元忍不住看向说话的男子,这应该就是刚刚吵架最大声的那一位了。 “我说这位兄台,你的这个市价该是茗州城内有院有井的好屋子吧,我住在城郊旧宅,冬难以避风寒,夏不能驱蚊虫,院中无井用水自挑,来往城中也好几里地呢……” “荒了这么久,易某去住还帮着收拾看顾了,八百文确实低了,但十几两未免过分了!” 听着眼前人有理有据出口成章的样子,再看这打扮,应该是有学识的。 院中的子女似乎也觉得确实过了。 “呃这,那这样吧,八百文太少了,你给八两银子吧!” 易书元点了点头,十分爽快地从袖中取出了一块碎银,将之交到似乎是家中老大的男子那。 “真的给啊……”“那破屋子能值八两租啊?” “嘘……” 易书元权当做没听到。 “这里正好八两,可需要过秤?” “不用不用,信得过信得过!” 老大掂量着手中的银子,这分量肯定比八两还多一些,其他人也不说话了,全都盯着老大的手。 八两碎银子虽然不是太夸张的钱财,但白花花的捧在手中也不大不小的一大把呢。 易书元摇了摇头,再次看向屋内。 “这租钱给了,也容易某说一句话。” 老大笑嘻嘻的完全换了一副态度,银子抓在手中洗耳恭听。 “你说你说。” “守灵这几天晚上,可不要打瞌睡啊,家中的那条大黄狗一定要喂饱了,否则若是招了脏东西污了老爷子的尸身,那可要家门不幸了!” 易书元脸色严肃,说完之后也不等别人回话,转身就走。 这话听得院中子女连带亲属全都脸色变了,一阵面面相觑,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后,纷纷追过去出声挽留。 “先生,先生留步啊!” “先生——” 易书元本已经快步走到了院外,此刻也不由顿住脚步转身回望。 “还有何事?” “先生,您刚刚的话是何意?”“是啊,先生方才之言何意啊?” 几人走了过来,此刻再看易书元一头灰发气度不凡,看起来也不像是普通人了,而且偏偏是父亲死的这天过来。 现在回想起来,刚才更是频频皱眉看向屋子,不由让人有些心慌。 易书元面色严肃,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不能明言,不可细讲,但念你们孝顺,我便多说一句,守灵之时,务必三子三女皆至,灵堂不得喧哗,不得放野狗野猫入内,切记……” “不可放声大哭,不可相互争吵惊扰尸身,守灵之后择日下葬便没事了,定能福佑子孙!” 这说得煞有其事,说话的时候还作出掐指状,明显根本不是普通人啊。 而且易书元此刻声融怪异,那低沉的声线带给众人一种紧张和淡淡的恐惧,听得人背后起鸡皮疙瘩。 “敢问,呃敢问法师名号是……” “鄙人易道子,山野散人一个,今日我所说的莫要忘了,切记切记,勿要喧哗,在下言尽于此,告辞了……” 说完,易书元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余家院内一众忐忑不安面面相觑。 易书元板着个脸快步离去,等走到刚刚遇见老汉的那条坊间小道外,一张严肃的脸再也绷不住了,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 人才死的时候,哪怕魂已经走了,但耳边的声音还是能听到一些。 余老伯啊余老伯,这几天你灵堂上肯定是十分清净的! 而余家子女就算有可能还去请人问问,但这种事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左右也就几天而已。 “唉……这余老伯,或许去的不是阴司吧……” 易书元此刻心有所感,看向了城中土地庙的方向,但他也并没有一探究竟的打算。 如这种新死之魂,也有好几种可能,说不准就是哪位曾经的高人转世。 只不过到了转世这一步,即便能有曾经记忆,他也不再是他了,那曾经记忆也如所阅书籍,也只有特别深刻的一些才会有所共鸣,有一些因果。 除非胎中没有迷失,可这样的几率十分迷茫,就连娃娃晕染乾坤之墨,也终究还是迷失胎中了。 但也好过彻底消亡不是么。 余老伯,或许以后我们还会相见的! 带着这种思绪,易书元面带微笑,脚步轻快地出了这一片居民坊,沿着城中大道向着城郊方向走去。 到庆元街的时候发现庆元茶楼中有人在说书,也是有不少茶客在听着,只是再无了此前闻名而来堵起街道的盛况。 楼内的人和掌柜的显然都没注意到易书元路过,他也没有进去打搅人家的打算,等以后再来说书的时候再说吧。 城郊的老宅处,易书元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就是将一些铺盖枕头等物收了起来,将自己买的一些碗碟筷子也收走,再施法将屋内屋外的灰尘全都扫去。 一切收拾妥当也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易书元关好本就没有锁的门,出来在院中左右瞧了几眼,再看向四周荒郊。 “夏天的时候,萤火如海,还是很漂亮的……” 易书元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过客,但到了此刻,心中也不由有些其他念头。 等过些年若此处没有什么变化,或许可以从余老汉的后人手里把这一块地买下来。 “倒时候弄个牌匾挂门头,就叫……萤海居?嘿,不错!” 第128章 讨厌离别的易书元 墨府之中,原本正兴冲冲啃着东西吃的灰勉忽然停了下来,它的耳边传来了易书元的声音。 “还吃呢?要不留在茗州吧?墨府肯定不会亏待你的,两个晚辈也会伺候好你。” 先生! 灰勉抬起头,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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