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 “陛下,陆大人还说了,那所遇的仙人,其实就是本朝的齐老天师!” 皇帝看着老太监微微瞪大眼睛,身上如同过电,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老,老天师.” 好一会,皇帝才回过神来。 “后面呢,后面呢?” 老太监自然知道皇上问得什么,也只能如实道。 “陆大人说了,他肉眼凡胎有此机缘已经十分难得,往后就再无遇上过了,更不敢有违仙人之意随便乱说,泄露天机恐遭天谴,今日陛下下旨不敢不从,已将一切说尽.” “朕赐他‘无罪诏’,何惧之有?快传陆海贤进宫,朕要见他!” “是,老奴这就去请陆大人!” 老太监带着笑意匆匆就往天牢赶,刚刚离开的时候见陆海贤一脸忧愁,他就已经开导过他了,皇上宽宏大量,之前欺君也是情有可原,皇上的“无罪诏”也非儿戏。 天牢内,牢头见到老太监去而复返,在门口立刻迎上来行礼。 “赵公公,您又来了?” 老太监这会脸上都带着喜色呢。 “陆大人可好啊?” “好着呢,您走的时候也吃得下饭了,还说饭菜凉了,让我又给送了一些热的呢,这会估计吃饱了打盹呢。” “嗯,这就好!” 老太监往天牢内部走去,待到了快接近陆海贤所处牢房的时候,他也忍不住已经提前开口。 “陆大人,杂家就说了皇上宽宏大量,这不,皇上传您进宫呢,陆大人.” 已经走到牢房前的老太监话音顿住了,他看向牢房内,双目不由微微瞪大,旁边的牢头也是愣在当场。 桌上碗碟皆空,饭菜皆光,陆海贤这么一个略显干瘦的老人,竟然吃完了老太监带来的膳食和牢头后加的饭菜,似乎就这么生生撑死在了桌前“快,快开门!” “是是是” 牢头慌忙之中赶紧打开牢门,门开的瞬间老太监如风一般刹那间闪入牢中,直接将趴倒桌前的陆海贤拉起来,运起内力就在其背后一掌。 “嘭~” 陆海贤的身体颤动一下,口中喷出一些饭菜,但身躯似乎没有其他反应了。 来太监不死心,又打出几掌柔劲,催得陆海贤又吐出一些东西,然后将之放到床上运功点穴,良久之后陆海贤才有了一些反应,只是依旧气若游丝“快,传御医——” “呃是!”“是!” 身上热力腾腾的老太监一声吼,一边的牢头和几个狱卒才如梦初醒,慌忙冲了出去。 第742章 监正之苦 “嘭~”的一声,皇帝重重拍在御书房软榻的茶几上,震得上头的茶盏都发出一阵脆响。“天牢的守备是酒囊饭袋吗?竟然会看顾不住陆海贤一人!” 老太监赵朝林惶恐不安地站在一边,皇帝则是气得浑身发抖。 “太医怎么说?” 老太监这才敢小心回答。 “太医说陆大人年老体弱,且身体本就亏空得厉害,今此一事重伤脾胃,已经是伤了身体元气的根基,只能慢慢调养,等身体好一些再移到别处” 这会的陆海贤依然在天牢内,主要是不能轻易移动他了,太医则全天候守在边上,除了环境差些,其他一切简直是皇亲国戚的待遇。 皇帝脸上的神色难辨阴晴。 “他就这么想寻死么?” 赵朝林看看皇帝的脸色,赶忙说道。 “陛下,陆大人可能一方面是因为此前欺君而心中羞愧,另一方面则因为泄露了天机啊.” 皇帝看了一眼老太监,其实他心中或许也隐约明白一些什么,但这会他认不认可就两说了。 “让太医一定要治好陆爱卿,若是陆爱卿出了什么差错,唯太医院是问,你亲自去一趟!” “是。” “还有,派人传司天监监正过来见朕,速去!” 赵朝林躬身应诺。 “是,老奴这就去办!” 等走出御书房的时候,老太监赵朝林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只是路走到一半,他抬头看向天空,见到阴云渐渐汇聚,不由皱了皱眉头,看向身旁跟随的小太监。 “你去叮嘱一声,准备点起安神香。” “是!” 等小太监回去,赵朝林才安心地快步离去。 大概一刻多钟之后,司天监监正司马潇随着一名小太监去往御书房方向。 大庸司天监是个较为特殊且重要的机构,需要观测天象,负责编制历法,当然有时候也会根据朝廷或者天子需要做些其他事。 所以司天监的传承一定程度上有别于朝廷的其他官员,是需要司天监自行培养的,而司马潇就是上一代监正佘武宣的学生,如今也已经年近五十了。 此刻行至半道,司马潇忽然抬头看向天空,阴云积蓄当有雷光,这念头才起,天际的闪电已经亮起。 “轰隆隆” 司马潇身边正在走路的小太监被吓得身子都抖了一下,司马潇也被吓了一跳,但总算已经有了准备,步子还算平稳。 与此同时的御书房中,雷声响起的那一刻,正要喝茶的皇帝被吓得稳不住手中的茶盏。 “啪嗒~” 茶盏撞到桌案一角又摔在了地上。 “轰隆隆” “嗬” 皇帝低呼一声,身体扶着椅子都缩了一下,一边的几个太监赶忙过来。 “陛下!”“陛下您没事吧?” 皇帝脸色略显苍白,呼吸也急促几分,脑海中好似闪过当年的一些画面.最近一些年来,每当天降暴雨且打雷的时刻,皇帝就极容易受到惊吓,雷声小还好,风雷剧烈的时刻,他的脑海中就会闪过当年的楚航,想起这位三朝老相当年投河而死的那一天.“轰隆隆——” 雷声炸裂一般响,皇帝的脸色也愈发苍白,脑海中仿佛看到了站在大河旁老相国,其人怒目圆睁地看着他.也是差不多的时刻,御书房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升起,已经有太监点燃了名贵的安神香。 闻到这股香味,皇帝心神才渐渐安定下来,虽然雷响的时刻依然会忍不住心中一跳,但比起刚才已经好多了。 “哗啦啦啦.” 外头已经下起大雨,小太监则在清理着书案旁边碎掉的茶盏,更有人为皇帝揉捏头部安神。 “陛下,司马大人到了。” 皇帝睁开了眼睛,摆手挥退了旁边的太监,走到御案前坐下才开口。 “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司马潇抖去衣衫处沾染的水珠,进入御书房面圣,他敏锐地发现了地上的茶水渍,但却装作没看到。 “臣司马潇拜见陛下!” 司马潇躬身行礼一丝不苟,皇帝看着他点了点头。 “爱卿不必多礼,朕想问问你有关老天师的事情,朕记不太清楚了,你给朕说说吧,老天师是何时被册封的,当年又是什么情况?” 齐老天师的事情,司马潇当初也是十分在意的,身为司天监官员当然了解也更深,他都不用查什么卷宗,一切内容都能叙述出来。 “回陛下,老天师姓齐名仲斌,原是茗州人士.” “茗州.” 皇帝下意识复述了一遍,忍不住点点头。 “是了是了,老天师本是茗州人,也难怪陆爱卿是茗州为官时遇上的.” 司马潇愣了一下,不敢打断皇帝的自语,等皇帝不说话了才小心问一句。 “陛下,臣可否继续说下去?” “说!” “是!” 司马潇定了定神,御书房的安神香的香味也让他心神较为放松,得以在皇帝面前侃侃而谈。 “康定初年,我朝时局较为动荡,时有传闻鬼魅精怪祸害百姓,朝廷不得已,遂招募天下仙师以为朝廷分忧,其中坑蒙拐骗之辈无数,但也真有一些正道术士挺身而出” 司马潇说的是一段即便皇帝也不了解的历史,或者说可能了解过一些,但也都是因为当年的“天师热”事后了解了一些皮毛。 此刻由司天监监正说出来就比较深刻了。除了表面的那些降妖除魔,也助力朝廷的一些机构行事,铲除人间鬼魅妖邪,也铲除过一些官场上的妖邪。 当然中途有过一些不好的事,比如明宗生母的“巫蛊术案”,也是发生在那个时期,所以后来的文德皇帝那么恨邪道巫蛊之法。 “康定九年,灵宗皇帝为表彰诸位正道之士,在金殿册封了几位大庸天师,有当时尚在人世的,也有中途道崩者,其中就有齐仲斌齐老天师.” “此后数十年未曾现身,到承兴十七年岭东大水,我朝倾力施为救人无数,其后第二年转为大旱,时任主官楚相国曾见过老天师,并将明宗御赐天子剑暂借天师,助其斩妖” 皇帝听到这微微皱眉,心中莫名带着一丝惶恐,所幸这一段也没讲多久。 “弘兴二十年,老天师再度现身.当年秋时大朝会,武宗先帝为表老天师之恩德,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册封其为大庸玄妙真清御法诛魔天师.” 说到这,司马潇话音微微一顿,看了一眼聚精会神听着的皇帝,然后才继续说下去。 “民间多称老天师为玄真诛魔天师,亦或是诛魔天师,不乏有为其立庙者,岭东民间以为,诛魔天师当位列天界伏魔宫.陛下,臣说完了!” 皇帝之前对于老天师三个字,也仅仅是想着他的修行,想着是神仙人物,想着长生久视,这会听完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同时皇帝脸上也露出欣喜。 “老天师还是心向我朝啊,危难之刻多有现身.司马爱卿,你说若是朕有心相求,定也会有所回应吧?” 司马潇面露尴尬又立刻掩饰过去,这话该怎么回答? “呃老天师若是有知,当是会的” 皇帝点了点头,坐正了身子看向司马潇。 “那依司马爱卿之见,如何才能让老天师知晓呢?” 司马潇忽然觉得脊背一阵发烫,这该怎么说?脑海中思绪翻腾挣扎许久,司马潇还是犹豫着开口。 “陛下.这微臣也不敢妄言啊,而且” 皇帝微微皱眉。 “而且什么?” 司马潇硬着头皮回答。 “而且先师曾云,人之寿数,百二十极也.老天师如今应该早已不在人世了!” 说出这句话的司马潇十分忐忑,本已经做好准备迎接皇帝的怒火,虽然不是经常面圣,但其实对于皇帝的脾气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只是让司马潇没想到的是,皇帝却忽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司马爱卿啊,都说你司天监能掐会算,但显然算不到神仙中人啊” 看着司马潇面露疑惑,皇帝脸上的笑容更甚。 “老天师如今定尚在人世!” 司马潇几乎是下意识反驳了一句。 “可是若老天师还在人世,起码已经一百五十岁了,陛下,这” “老天师已长生有术,又岂是凡人可比?” 皇帝看着司马潇道。 “你可知《四海山川志》这等奇书能成,也有老天师的助力?” “这臣下委实不知啊.若老天师真的还在人世,那真可谓是老神仙了” 皇帝看着司马潇,又微微闭上眼睛,听着外头的风雨和时不时的雷声,此刻亢奋挤走了心悸,口中不自觉喃喃。 “对,就是神仙!神仙当有长生术,当有长生药,我老天师心系我朝,自然也心系朕” 忽然间,皇帝睁开眼看向司马潇。 “所以,司马爱卿身为司天监监正,可有方法寻到老天师?” 司马潇此刻心中欲哭无泪,怎么这個问题又拐回来了,半是哭丧着脸半是无奈。 “陛下,微臣一介凡夫俗子,如何能寻到老天师啊先帝当年也不是没有动过念想,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 “那若是朕一定要你说一个办法呢?” 皇帝就这么看着司马潇,后者额头已经渗出汗水。 来时司马潇想过几种可能,想着多半是问及历法之事,却没想到皇帝竟然是和他说求仙问道的事情。 “说!” 司马潇身子微微一抖,他忽然想到皇上刚刚提及的事情,《四海山川志》有老天师助力,但是据说写此书的陆大人已经被下狱了。 只怕是陆大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才触怒了皇上。 紧张之下,司马潇为求自保,只能说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陛下,臣想到一个方法.” 皇帝顿时露出惊喜之色,甚至忍不住站了起来。 “司马爱卿快说!” “是,微臣以为,若是陛下广发皇榜,老天师定然也会看到的” 皇帝脸上的笑容淡了。 “我还以为是何等妙计呢.” 司马潇慌忙道。 “陛下,此计策看似平常,然而却也是最好的方法,也是最可能让老天师知晓的方法!当年灵宗皇帝广招天下能人异士,老天师能看到,如今也定能看到,剩下的也就是看老天师愿不愿意现身了!” 皇帝微微皱眉,思索良久不由点了点头。 “司马爱卿言之有理啊!” 第743章 皇榜张天下,心欲不宁 “荒唐,荒唐啊.”三天后的晚上,俞子业坐在书房门口喝酒,饮酒之余连说几句荒唐。 《四海山川志》的问世无疑是震撼性的,而最受震撼的显然是这位大庸天子,只是方向似乎是有些错了,他此刻心中对仙道对长生的渴望因此也被激发了出来。 或者说当今大庸皇帝的过惯了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日子,今日就对难以得到的长生久视更加渴望,尤其是在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的时候。 前两日的小朝会上,也就是钦天监监正司马潇和皇帝谈完的第二天早朝,皇帝直接说明想要昭告天下张贴皇榜的意思。 只不过皇帝那会的心思又和前一天不同了,他不只要张贴皇榜请老天师回来,更是打算广招天下能人异士为天子分忧,长生术、驻世法等关键词也会拟定其上。 灵宗时天下动荡,皇榜一出尚能招来不少能人异士。 如今大庸天下太平,盛世辉煌,自觉文治武功建树极高的当今皇帝,当然认为也会有更多能人异士前来!皇帝的意思,群臣怎可能不明白呢,只是如此突然,别说是其他人,就连已经有一定准备的俞子业当时也是觉得荒唐。 朝中派系斗争如今十分残酷,不过皇帝的这个提议出来,以尚书左仆射为首的一众官员当即谏言反对,而另一系官员则顺势打压。 一场朝堂争执没有结果,但皇帝认定了的事情已经无法更改,反倒是老首辅那一系官员这是让皇帝动了真怒了。 俞子业虽然官位在左仆射所管的礼、吏、户三部之一,但向来是被群臣认为属于偏向另一系的,本该高兴才对,可显然他高兴不起来。 最后一点酒水倒入杯中,随后又被俞子业一饮而尽,抬头看向天空明月,他将酒壶高高举起随后松开。 “啪~~” 酒壶摔得粉碎。 已经靠在椅子上的俞子业半醉状态眯着眼看看地上,看似是看那酒壶,实则心不在此,他知道朝堂上的平衡,他这些年来尽力维持的平衡已经破了。 “楚相.下官无能啊.” 被酒壶摔碎的声音吓了一跳的下人过来,却见到俞子业已经在靠着椅子睡去。 没过一会,下人找来了俞夫人,她到了书房门前,看到身上盖着大氅的俞子业,不由叹息着摇了摇头。 “送回房里去吧。” 像今天这样的时候俞夫人不是没见过,不过只要第二天天一亮,自己的相公又会一切如常。 果然这一次也不例外,第二天清晨,俞子业又变得和往常一样了,仿佛昨天的一切都不成什么烦恼,当然,他也没办法立刻改变什么。——天子旨意一经下达便层层送往各方,京师使者行进的速度有多快,皇榜扩散的范围就有多快。 不到二十天,茗州城城门个几处告示墙上就已经张贴了皇榜,内容很简单,主要有两点。 第一点:例数大庸天师的种种功德,对其各种恭维,更是说明天子有感此功绩,想要重赏老天师,同时也希望老天师能为君分忧,还有一些别的缘由,又是夜有奇梦,又是心有忧愁,总之就是希望老天师回京。 第二点:广招天下奇士为君分忧,凡延寿游方驻颜有术,乃至能得长生之妙,或为天子为天下祈福之真妙高士,可享荣华富贵,可受天子册封,甚至可立教传道告示是清晨贴的,而谭元裳的老仆是在告示贴出来之后一刻钟左右就回到了墨家,将之告诉了仍然留在这里的自家老爷。 此刻清晨的膳堂中不只有谭元裳,也有墨奕明和墨家的儿孙。 当听到老仆清清楚楚将皇榜的内容都复述出来,在场的人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墨从宪的一句话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天子,这是要寻仙问道求长生啊?这不是古来昏君最喜欢干的事情吗?” 话一出口墨从宪才意识到自己讲了什么,赶忙捂住了嘴巴,不过屋内都是明白人,这么想显然不止他一个。 “唉” 墨奕明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墨晓容则为自己的父亲从粥盆里面舀粥。 说完了皇榜之事的谭家老仆又补上了一句。 “官差正在反复向路过之人宣读皇榜内容,想来也不只是贴了茗州。” 谭元裳忍不住冷笑出声。 “墨二爷的话说得不错啊,这正是古来昏君最喜欢干的事,当今天子嘛.也差不多了!” 墨从宪脑门上汗都出来了。 “谭公,这,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刚刚我是失言了.” 谭元裳笑着看了墨从宪一眼,摇了摇头道。 “以天子之身传召,希望齐老天师速速归京面圣,就算老天师还在人间也只怕是奏不了效的.” 皇榜上的第一条内容粉饰再多,再委婉,但说穿了以直白点表达,就是谭元裳口中的意思。 这实在是荒唐,但比起第一点,第二点则更为荒唐。 “可是这第二条.毕竟是大庸天子下旨,天下间趋之若鹜者,怕是不少啊.” 明宗和武宗可谓是大庸两代圣天子,为大庸打下的基础实在是太坚实太厚重。如今的大庸或许在吏治上已经不如从前,天下污秽之事也不少,可是底蕴犹在,多年以来天下承平诸邦来朝,俨然已是天朝上国,王朝威势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身为大庸天子,掌握天下权柄,皇榜一出,天下间不论是坑蒙拐骗之徒,还是真有一些本事的人,响应者定然不会少。 “唉!” 谭元裳也是叹了口气,别说是他,就是墨家人都已经能够想象得到那乌烟瘴气的场面。 也正如谭元裳所言,皇榜张贴天下,见者不知无不议论纷纷,而心动者不知凡几,行动者也绝不在少数。 但谭元裳不知道的是,在一些存在眼中,除了所谓荣华富贵,“天子册封”四个字的分量有多重。 皇帝确实高估自己了,但大庸天子的皇榜确实也不会被低估。 在江河水畔,在近山古县,在边塞老城,在繁华之地天下各处陆续张贴起皇榜,不知道有多少人见之在惊愕之后继而转为狂喜。 有的道人模样,有的僧人样貌,有的衣着华美,有的衣衫朴素,有的单独一人气息平常眉头紧锁,有的两人一起脸上闪过喜色,也有的三人成群身上隐现妖气,脸上欣喜若狂一座小县城外的小山道上,一個身穿灰色旧道衣的青年正在狂奔上山,随后冲入一座破旧的观中,一边跑一边大喊。 “师父——师父——” 道观虽然破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道观里面前后殿堂厨房厢房都有,甚至除了厨房还有一个地方烟雾袅袅,乃是道观中的丹房。 而在道观主殿位置,供奉了一些神像,但中央却是供奉着一些牌位。 观中其他人纷纷闻声出来,也随着回来的人一起走向主殿。 外头弟子叫喊着出来的时候,主殿里面的老道人正在给祖师爷上香,听到喊声对着外头怒斥一句。 “喊什么喊,成何体统——” 外头的弟子才跑到主殿附近,顿时就止住了声音,而围过来的师兄弟们则纷纷凑近,低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这会那人暂时不敢说。 里面的老道人一面口中念念有词,一面给殿中香炉插上一大把香,随后跪拜稽首,一时间里面烟雾缭绕。 香炉前方有许多牌位,若是易书元在这,就能认出摆在最前头的一块牌位上的名字,正是当年在带着石生在废弃驿站遇上过的丹道术士焦增平。 良久,老道人起身走向殿外,见到十几个弟子全都在外头。 “什么事?” 刚刚回来的弟子脸上抑制不住喜色。 “师父,天子张贴皇榜,招天下奇人异士入京面圣,寻求驻世延年之道,承诺应人所求,更许以荣华富贵,还能册封官爵尊号呢!” “什么?” 老道人脸上露出惊愕。 “你没看错吧,真的是皇榜?” “师父,千真万确,还有官差在读呢,谁敢假贴皇榜啊?” 老道人脸上的肌肉抖动几下,渐渐也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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