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有可原,但他也不该欺辱太甚毁我金身,不若就……碎其仙体,亦或是斩仙台上斩首?” 年朝生一下把自己瞥了个干净,还自觉留了那仙人仙道神魂,算是手下留情了,以体现自己的神德! 天帝笑了。 年朝生也一下子轻松了一些,刚刚是自己太紧张了,果然大树底下好乘凉,天庭平日里虽然见不着,关键时刻能撑腰啊! “你先退到一边,来人,将易道子请入神霄宝殿。” 年朝生想退向两边,看了看还是去往水部那一块,毕竟他虽是下界大神,不受水部天官所管,但名义上在水部也算是挂了名的,如果哪天肉身陨灭飞升天界,那八成就是水部天官了。 只不过年朝生走过去,此刻在天庭的水部一众几人却纷纷走开了一些,显然不愿意和他站一块。 年朝生升起怒意,却也不好发作。 没过多久,易书元就随着白衣神人走入了神霄宝殿,他十分新奇地看了看那面大镜子,随后又看向了上方的座椅和玉案,一位华光熠熠的神人坐在上头。 神人身穿金边黑袍,头戴玉珠冕冠,身上隐有神光环绕,甚至隐约有一丝天地威势的压迫感。 在易书元看向天帝的时候,殿内所有神人,以及上座的天帝也在看向他。 天帝身上神光流转,目光直视易书元,隐隐透出一股压迫。 易书元身边的陆雨薇此刻已经呼吸困难动弹不得,而易书元却依然神态自若,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你就是易道子?” 天帝开口,陆雨薇觉得压力一下子没了,微微颤抖着大口呼吸却不敢有任何声响,她到现在都不敢抬头看上面。 易书元虽然敬畏天帝,但内心紧张不代表状态就差。 或许道行上二者相差遥远,但仙道不受神道所管,易书元如今心境也又有所悟,看天界众神亦如看红尘,心虽紧而意安,遂神态自若不惊气数,周身自有三分清气环绕。 反而易书元还有几分欣喜,自己竟然见到了天帝了,这不正是游红尘之妙么? 这么想着,易书元甚至脸上带上了一丝微笑向天帝作揖,算是礼数上重视却不卑微,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竟然在此刻还能笑得出来。 “鄙人易书元,见过昊天妙罗至尊自然真定上皇无极天君!” 作为仙道修士,如今已经有一些见识的易书元不可能和神人一样叫“帝君”,他可以简称叫天帝“神君”,但初次见面,便叫全了天帝的神名。 而一边的年朝生则面带诧异,这仙修居然没被束缚?捆仙索呢?钉神针呢?还有那个鲤鱼精居然也在? 天帝看着下方神色自若的仙修微微点头,忽然面色一肃,沉声喝问! “好个易道子,此时此刻,竟也不卑不亢?你折辱我开阳水神,损其金身削其道行,你可知罪?” 到了这份上,易书元其实已经明白天庭的打算了,天帝这么问,虽然语气严厉,但在易书元眼中反而觉得分外新奇,天帝也挺能演的啊? 第144章 万里庙宇一朝倒 面对天帝的质问,易书元没有选择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开阳水神。 “开阳水神年朝生是如此说的?” 年朝生面对易书元的眼神下意识就闪躲开来,但这种时候也不能退缩了,赶紧向着天帝道。 “帝君,不能听信他的开脱之词,此人身在神霄殿却目无敬意,实乃仙人傲慢之态,且此人竟然还带着妖孽进入神霄宝殿,玷污这天界圣地,不可轻饶!” “先生您放他一马,这家伙还血口喷人……” 灰勉习惯性收束声线细语一句,却被神霄宝殿中一位神人立刻发现,抬眼看来的时候,灰勉立刻有一种浑身微微发麻的感觉,连动都不敢动了。 易书元轻轻拍了一下肩头,灰勉顿时觉得一股柔和温暖的气息拂过身躯,又马上好受起来了。 曹玉高在雷部之中开口道。 “年朝生,你也不必急躁,天庭之中若只是能各执一词,岂不成了骂战?还请帝君施法,还一个事实真相,看一个清白分明!” 照妖镜都拿出来了,曹玉高也根本不急了。 天帝同样不急。 “开阳水神切勿急躁,易道子乃仙道高人,自然不能轻下断论,需得叫人心服口服,免得日后让人诟病,二位请至照妖镜前。” 果然是照妖镜么? 易书元心下好奇,几步间已经走到那大镜子之中,却见镜中的自己清晰无比和外界一般无二,倒是灰勉藏不下去了,在照妖镜中的小貂站在易书元肩头十分明显。 在场大多数神人都明白这景象的意义,此乃仙道修真之人,表里如一真我自在,无垢无病! 但仅仅几息之后,镜中之人似乎又有一些变化,隐约有一道道功德华光从镜中身影处散发,照妖镜微微抖动了几下,镜中易书元的身影居然逐渐淡了下去…… 最后只有一只小貂好似站在一股带着淡淡华光的清气之上。 易书元皱眉看着照妖镜,不会坏了吧? “嘶……” 一些神人微微吸气,就连天帝的眼睛都睁大了几分。 好家伙,仙人不愧是最能藏的,没想到今日竟然真引出了这样一尊仙道高人,这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灰勉则极为滑稽,看看镜子内又摸摸易书元,再看看镜子内,仿佛在反复确认。 天帝此刻站起身来,向着照妖镜一指,下一刻,照妖镜绽放出一阵阵华光,镜中易书元的身影顿时又浮现几分,明明并不浑浊,却总是清晰不起来。 天帝收回法力,看向一边还没有挪步的年朝生。 “开阳水神,到照妖镜前面来!” 年朝生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在接近易书元的时候眼神难掩戒备和惧怕,他还在想着如果对方突然怒下杀手,天帝来得及救自己吗? 不过直至走到照妖镜前,易书元都没有任何反应,也让年朝生松口气。 只是在照妖镜中的年朝生,此刻已经妖气升腾黑雾弥漫,一条双目微微带着红色的大鲶鱼好似在浑浊黑水之中游动,仅仅身上带着一些神光…… 这些混合着神光的污秽几乎浸染了照妖镜的半边,却在接近那一片清气的时候瞬间瓦解。 “呜唔……” 谁在叫? 年朝生的视线从易书元身上收回,转头看去却见到镜中一个庞大的妖孽正在嘶吼。 这是……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我是开阳水神,我是水神,怎么会显露这样的影子? 年朝生脸上充满不可置信,也带着惊慌恐惧,他看向周围,看向天帝,各方神祇全都面色严肃,就连天帝的脸色也变了。 “是他,定是他施法害我,请帝君明察,此人仙道修为极高,定是他施法影响了照妖镜,请帝君明察——” 年朝生指向易书元,随后吓得逃一般走开照妖镜,直接在大殿上向着上方天帝跪下。 “求帝君明察,求帝君明察——” 天帝看着下方不断跪地磕头中的年朝生,言语淡淡道。 “确实需要明察,否则叫人看了我天庭的笑话!” “易道子,本君借照妖神镜以天衍神光施法,请勿要抗衡,还事实一个明白真相。” 说出这话就代表着天帝要动用大法力了,不过这件事上,不可吝惜。 “神君请便!” 易书元也离开了照妖镜,这还不如照普通镜子自在,看不到自己的影子总觉得跟个鬼一样。 至于年朝生那边,天帝多余的话也不说,年朝生也根本抗衡不了他施法。 这一刻,天帝手心汇聚起一道神光,随后向着年朝生处一指,光辉犹如一道七色彩虹,撞过年朝生的身躯,又拖着彩色轨迹撞过易书元,同样穿身而过,再次撞向陆雨薇,又飞出大殿,撞向外头被看押的鲶鱼精和夜叉…… 这华光最后飞回殿内,直接打入了照妖镜中。 这一刻,照妖镜再次华光绽放,其中呈现出一道道虚影并逐渐变得清晰。 事情的起因竟然是因为一个本该落水溺死的妇人,一条游过的鲤鱼在水中化为一个女子,从脚上取下一个脚环,借宝物施法,将女子救活并送上了岸…… 种种影像不断闪动,也不只有对锦鲤的追捕,甚至还见到了鲶鱼精吞过落水之人,见到鬼物摄取阳气。 甚至有地方风俗恶劣,敬献童男童女给河神,年朝生倒也没有吃,却很享受那种被惧怕敬畏的感觉,但其干儿子却吃得那一个痛快…… 这可谓是不查不知道,一查翻出何止一件事。 只不过影像之中易书元始终不清晰,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最终又到了泊云港河神庙,三柱清香落下,庙宇震动神像倾覆…… 至此刻,天帝把手一招,收回了那一道神光。 到了这一步真的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而且这年朝生的事也远不止最初那么简单。 本以为借此能一展天庭公正和决心,又能借此点醒开阳水神让其回归正道,再处以重罚,但尚能保留这一神位,现在看来是不用想了,否则真就天威不在了。 其实这事若不闹到现在这一步,或许还有回旋余地的。 天帝心中默默叹一口气,看向了年朝生。 而年朝生已经呆滞在一边,浑身抖得厉害。 “好你个年朝生,好你个开阳水神,好你个鲶鱼得道,枉本君如此信你,不惜大动干戈巡视四境,不成想你才是那为祸一方的妖孽!” “帝,帝君……我,我……” 年朝生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辩解,颤抖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修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会这样,我是开阳水神啊! 到此刻,易书元也算明白了,开阳水神是真的认不清自己。 常言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但此话适用于万事万物。 这开阳水神年朝生并不是真就多虚伪,而是真以为自己就一直是对的,不知不觉已经恶业丛生却还不自知,灵台早已经被蒙蔽了,直至此刻才在恐惧中清醒。 “传本君旨意,开阳水神年朝生不修神德恶业缠身,诛其神位,送斩妖台处斩,殿外妖邪五雷灭之!” 有神人越众而出,拱手接受旨意。 “领法旨!” 年朝生好似魂魄归位,惊觉之下就要大声求饶,谁知直接一道华光从远方摄来。 “帝君,啊——” 这华光如同锁链,缠绕住年朝生之后,带着他倒射出神霄宝殿,殿外的妖物和鬼物也差不多,直接被光芒摄走。 先后有数位神人追着那光芒一起离开神霄宝殿。 看殿内神人和天帝淡定的样子,易书元知道并不是有人救走了年朝生。 顷刻间,年朝生已经好似飞出了天庭之外,在天际罡风和乱流之中到了一处云台之上,这里是一片独立的云层,云层周围的空隙甚至还能遥遥看到下方大地。 而在这云中高台上立着一把巨大闸刀,台门之上篆刻着三个神光熠熠的大字,正是斩妖台。 年朝生一落地的那一刻,高台周围已经有一位位神人显化。 “斩妖台,斩妖台……不,就算要死,也是去斩神台啊,我不是妖孽,我不是妖孽,帝君——” 年朝生喊得撕心裂肺,但此刻天际遥遥见不着天宫深处。 只不过那种凄厉的喊叫声也并非传不到神霄宝殿,因为易书元此刻站在殿内就能隐约听到年朝生的哭喊,哀求着就算死也要去斩神台。 “可恨,亦可悲!” 易书元不由低叹了一句。 天帝自然也听到了年朝生的呼喊,不由点了点头。 “诚如此言啊!易道子,此事我天庭公正否?” 开阳水神也算是此方天庭在下界数得上的水域大神了,今日杀之,不得不说其实对天庭多少也算是损了几分元气的。 因为接下来开阳大运河的水域正神之位,也并非天庭想让谁当就能谁当的。 这水神正统的形成,是很复杂的,有水中修行之辈争夺,也有人间共同供奉,更有人世朝廷承认,还有天庭敕封亦或是龙族认可,更关键是勾连水脉…… 若一切没有任何外力影响,甚至可能因为民间继续参拜,又照着愿力所期望的方向诞生出另一个年朝生来。 易书元看向天帝,想了下后说道。 “公不公正也不是易某能一言断之,早有逝者今不能言,亦救未来无数,天地红尘之间,有多少事能说得清呢?对易某而言,或许是多了一个故事吧……” 其实易书元现在非常想去看看斩妖台那边什么样的,过程如何,只是如果现在说出这种话来,搞不好会有什么误会,所以只能按耐住好奇了。 …… 在斩妖台上,年朝生已经被绳索绑缚,身子不能动弹地被压在斩妖台上 “轰隆隆——” 雷鸣声起,雷光闪烁,那边的鲶鱼精大夜叉已经先后神形俱灭,连个惨叫都没发出来。 年朝生还在不断哀嚎,只是动静小了很多。 一位神人站在旁边宣读刚刚飞来的神谕令箭内容。 “奉天帝法旨,处斩原开阳水神年朝生,念其旧苦辛劳,魂魄得以投往地府。” “谢帝君恩典……” 年朝生喃喃地说着,此刻脖子摆在斩妖台上,眼中满满都是曾经的自己,曾经自己也勇猛精进,曾经也志得意满…… “斩——” 神人高喝之中闸刀落下,鲜血洒出云层化为一蓬雨云。 “轰隆隆——” 天空霎时间电闪雷鸣。 随着年朝生身首分家,身上残存的神光妖气也尽数陨灭,身体更是化为一条巨大的鲶鱼。 元气残余化入天地,雨云也在顷刻间不断延伸扩展,倾盆大雨即刻落下…… 也是这一刻,开阳大运河近万里水域之畔,大大小小的河神庙中,各个河神像无一例外,尽数崩裂倒塌,让不知多少香客惊慌不已…… …… 而在泊云港数十里开外,有山野村人望向天空,只见天上有一团云气从天而落,最终“轰隆”一声,似有巨物坠落大地。 有好事者前去找寻,最终发现竟然是一颗巨大的鲶鱼头。 …… 第145章 锻书与传言 俗话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易书元挺怕真发生这种情况的,所幸他在天庭待了一天,回来的时候承天府的雨才刚停下没多久。 至少从云层上看,承天府范围内的雨云才刚刚倾泻完能量,并开始消散。 一朵淡淡的白云落了下来,曹玉高带着易书元飞到了承天府外的延山上空。 “易先生,你不需要去承天府?” “暂时就先不去了,我本也想来延山一趟,只不过因为要帮陆姑娘,所以一直到了承天府港口。” 下方的延山有高峰有缓坡,有山涧有低谷,此刻则依然处于云雾缭绕之中,而群山的一侧则能看到开阳大运河。 易书元望了望运河方向,看向一边的陆雨薇。 “陆姑娘,你的事情已经解决,可有其他打算?” 陆雨薇郑重向易书元和曹玉高行了一礼。 “此番多谢先生和曹神将相助,雨薇无以为报,只求将来能够偿还这份恩情,我在外已经够久了,准备游完这一程后回天元池,省得母亲担忧。” 曹玉高脸上依然面无表情。 “曹某不过是看不惯一些事罢了,帮你的是易先生,一声谢我便受着了,至于大恩大德,你还是报易先生吧!” 虽然曹玉高面色冷酷甚至有些吓人,但陆雨薇现在却并不怕他,更是明白这位雷神也是性情中人,露出笑容向着曹玉高点了点头。 “易先生,曹神将,雨薇先在此别过了!” “我呢,我呢?” 灰勉站在探出头来,站到易书元肩膀上表露不满,这个鲤鱼精一点事也不懂! 陆雨薇也笑着向着灰勉行了一礼,随后也不拖泥带水了,直接从云层上纵身一跃,带着一阵水雾云气径直落向了大运河。 远远望去,并未溅起什么水花。 此刻云朵转向山中,一直到一个山岗上落下,曹玉高这才道别。 “好了,曹某便送到这了,易先生,我们后会有期!” 易书元和曹玉高相互行礼。 “有消息了便联系易某。” 曹玉高知道易书元指的是什么。 “一定!” 说完这句话,曹玉高抬头望了望天空,随后驾起神光升天去了。 这下,山岗上终于只剩下了易书元和灰勉了。 “先生,就我们两个了,这延山应该挺合适的吧?” “自然是合适的,走,找个地方。” 说着,易书元脚步轻快地在山中走了起来,此刻山雨初停,山中一片清新,各处的枝叶之间都润上了一层波光。 “先生,那边没湿!” 在穿过几片山岗之后,灰勉见到了远处一个石壁下,有一片干燥的地方。 易书元走了过去,刚刚有石头挡着一些视角,近处才发现这石壁略微内凹,里面空间不小,关键是还有几面土墙,土框,上部则是透风的屋瓦。 显然这曾经也有一间屋子,只不过如今只剩下这点痕迹,也不知道在此封尘多久了。 头顶的崖上还挑出着一块大石头,更悬着一颗崖中树。 若是那石块上和树下的崖壁能有个山洞,就是经典武侠桥段中主角奇遇的地方了,可惜没有什么山洞,也没有什么秘籍。 “地方不错!” 易书元走到那残痕断壁内,左边有缓坡,右边则是几棵参天大树,加上本身的崖壁,造就了一个天然的山中避风处,而且地势略高于周围,以至于雨中依然能保持干燥。 易书元往地上一甩袖子。 “呼……” 一阵清风吹过,破屋室内的尘土顿时被吹了个干净,居然还有一些个形状较为规则的石块,能做凳子也能当桌子。 延山也叫做龙延山,意为龙脉延伸之地,是大庸天子脚下的一片高山,名字自然也有特殊的寓意。 易书元不想探究什么龙脉不龙脉,但延山的灵气确实较为充沛,再加上这隐蔽却别有韵味的残居小屋,让他也有种仙道中人在山中修行的感觉。 笔墨纸砚被一一摆开在这边的石头上,灰勉则自告奋勇开始磨墨。 之前制作折扇时剩下的那些纸张被易书元拿出来大半。 灰勉一边熟练地磨墨,一边张望着易书元手中的纸张,即便是它也能感受到纸张上一阵阵特殊的灵韵。 “先生,就这么点纸,就算做成书也不够写啊。” 易书元也正在思考着呢,听到灰勉的话,不由喃喃着回答。 “仙道之中曾有一种书文,名曰‘天箓’,只一策便能记述千般事物百般精彩,无道者见之如见白纸,有道者见之方能阅真容。” 虽然阴竹简那种也很厉害,但那种是阴司判官的鬼斧神工,而且终究还是有限度的。 仙道自然有仙道的法子。 “那先生您知道怎么做天箓书嘛?” 易书元两手一摊。 “不知道,但有思路。” 说着,易书元将一小叠纸张都拿在手中,以这些纸张的条件来说,成天箓书是肯定没问题的。 这么想着,易书元又拿出了折扇展开。 其实这折扇就已经有那几分味道了,画融入扇中,又能变化万千,自然也能达到天箓书的效果,虽然肯定不是正统天箓书。 但易书元自觉也没必要一定做出正统的天箓书来,只要自己能看得懂就行了。 念头至此,易书元微微点了点头,为自己的天才想法而感到自得,也将想法同灰勉说了一下。 灰勉放下墨条看看易书元,犹豫一下说道。 “先生,那您这书和天箓二字有什么关系吗?” 易书元陷入了沉思,他不是尴尬,而是真的陷入了思考,良久之后眉头才重新舒展。 “正要论起来,所谓正统的天箓书,仙术虽妙,却不过文字之变,合的是仙人所定之法……” “若我的书做成则绝非如此,当化入变化之妙,以展文中之情,能入文亦能入情,合世事无常,也合天地之数……所以真要摆开台面来论述,我的才是真正的天箓书!” 可以,易书元觉得自己这歪理无敌了,或者说也不能算歪理,因为当他心中有了这一份念头之后,神思之间已经对接下来的一切都有了头绪。 当一切思绪理通的时候,易书元心中又有所悟,不由感慨道。 “虽是玩笑话,但我口中之言印我心所想,透过此书能见世间种种,能见天地,见自己,见众生,亦见红尘……” 一边的灰勉则认真听着,本来觉得先生在狡辩的,随后逐渐露出深以为然的样子,到听完已经心有震撼。 先生不愧是先生! 随后灰勉又很快回神,开口提醒一句。 “先生,墨磨好了。” “嗯。” 一切都是恰好的样子,易书元也在此刻心思静定,手中吟尘化为了笔,沾了墨就在纸张上落笔。 不过易书元并不是马上记述此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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