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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许久不用倒是生疏了，一不小心就用力过猛，还忘了问了，你还算不错，就是身子骨弱了些！”封衍话音落下，洪盛身上有一道道烟雾一样的气息散溢，随后身体也仿佛消融在这烟雾中，就连龙珠也没有剩下，最终只剩下缚妖索缠绕在石柱上。这一幕骇得一边的洪韬和洪协都忘了悲伤，眼中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周围天界在附近的神人也是心中发寒，刚刚东海龙君根本就是在泄愤，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当年念及旧情和洪氏的忠诚，封衍已经尽力保下洪业和其余人，甚至只是让洪业思过，更没有限制迁怒其他洪氏族人，做到了一视同仁，甚至为照顾老臣情绪还有些优待，譬如让洪韬能在靠前的位置观阅《丹典》。封衍没想过要洪氏什么回报，却也没想到会遭到反叛。若当年洪业是让龙族丢脸，那么这一次，素来高傲的封衍只觉得自己沦为四海三界笑柄！对比天神，龙族的感受更加强烈一些，洪盛在那短短几息之间经受的痛苦，散发出一种强烈的精神波动，那短短的时间带来的肉体和神魂上的痛苦和恐惧超越了某种极限。简直好似短短时间经历了漫长岁月，求天地而不能，求自绝而不得，最终在越来越强烈痛苦中灰飞烟灭，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要说这种感受最明显的，当然是有着共同血缘关系的洪氏另外两条龙。封衍站在原地等了一会，仿佛是在回味刚刚的感觉，随后又看向洪韬，也不说什么，走近一步直接一爪按在他的头顶。 “求龙君饶恕，我说——我说——” 洪韬仓皇求饶，眼泪鼻涕都已经流了出来，光是感受到真龙怒气已经足够恐怖，而洪盛的死法更是让他彻底崩溃。一边的洪协也是惊恐至极，根本没有斥责兄弟的余力。 “好，很好.” 封衍说话间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经历过魔境之后，情绪似乎更容易波动了一些，他知道这不好，但就从此刻的感受而言，他也深知，若是不将洪氏彻底解决消了心头之恨，只会更加严重。——北海龙宫中，一段时间来被好生招待，又借鉴龙族修行之法在海中尝试修炼的萧勇收到了龙族的讯息。在人间大邱王朝疆域内外活动的东海龙族和部分天神也陆续得到了消息，当然北海龙宫和易书元自然是最早了解到讯息的一批。洪氏一众并不在大邱某处藏身，甚至都不在北方界域，洪业此刻竟然在西方，在一个少有人会去甚至少有人会想到的地方。并且，还得到了当年丹玄道妙仙尊走丹丢失的那一颗天斗丹！——西海外遥远的一端，那不论是海流还是气息都混乱的所在，一条老蛟盘踞在海中岛屿上。这座岛屿其实也很大，只是岛上十分荒芜，曾经应该也有丰茂植被，甚至有动物生息，但如今却没有什么生气，只有岛屿中央的低地有几具巨大的鸟类骸骨。而在岛屿边缘的高山上，洪业抬头望着儿子们离去的远方。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如果顺利的话，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良久，老蛟低下头靠在山崖上休息，心中有忧愁有愤慨也有期望，似乎陷入梦中。天斗丹已经握在爪中，乐观点说距离成功不过一步之遥。一旦成功消化这仙丹，修为定然突破桎梏直逼真龙。此前四海龙族贪求化龙丹，在易道子炼丹的时刻入了丹劫魔境，据说四海龙君都有损伤。到了真龙那等道行，世间难有什么东西能伤到他们，要么不伤，一旦受伤绝对不是小事。这是连老天都在助我！等我吸收了天斗丹，乃有斗天之功，封衍又有伤在身，此消彼长，焉能不胜，届时君临东海与三海交好，然后除去昔日交恶之辈蒙氏，冀氏，还有江郎这个孽障，一个都别想跑！老蛟恨恨想着，只是似乎又有疑虑。江郎乃是易道子好友，怕是还得留下他，或许可改为拉拢.美梦做得正好，一阵若有若无的响动又将老蛟惊醒。 “咚咚咚咚咚” 老蛟一下抬头，下意识先看天空，此地气候恶劣天气多变，风雷也是常有的。 “咚咚咚咚咚咚.” 声音更加明显了一下，老蛟心头一惊。鼓声！遥远的天边，一朵朵法云正在向着那极西混乱之海飘去，云上旌旗招展，天兵天将齐列，更有神人不断擂鼓。而在天兵阵列一侧，也有云雾相随，其中多得是水族和蛟龙，甚至前头还有真龙踏云而行。易书元等人也在这浩荡的仙龙队伍之间，洪业的美梦，也该醒了！第873章死个明白没有等来三个儿子，反而等来了一阵阵天鼓，虽然在洪业这个位置还看不到天兵，但心中已经没有什么幻想。蛟龙此刻眼中老泪纵横，他知道功败垂成，更知道那三个儿子还有自己都活不成了！至于逃，已经太迟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到了这一刻，之前模糊的灵觉也骤然清晰起来，洪业甚至能感受到死期一点点接近老蛟死死抓着手中顽石，不甘、愤恨、无奈等情绪也随着鼓声的逐渐清晰而不断增强。 “咯啦啦啦.” 龙爪不断收缩，却也无法将掌中的顽石捏碎，反倒是这种硬物感让他回过神来，龙头低探下方，将掌心的顽石举到面前。 “我得不到的，你们也休想得到” 喃喃之后，蛟龙缓缓升上天空，随后以天龙盘旋之势在高空旋转，某一刻猛然松开右爪。 “呜轰——” 一阵爆鸣声炸开气息撕裂了罡风，那颗代表着天斗丹的顽石被老蛟斜着投向天空，刹那间已经消失在了天边“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天斗丹，希望永远也不会有人找得到你——昂——” 老蛟在天空狂笑之后，扬天发出一阵嘹亮的龙吟这龙吟声压过了这里风暴的声音，也远远传了开去。远方天兵天将和龙族等存在的法云也已经到达了那一片特殊的海域，到了这里，气息的紊乱自不必说，而周围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往往都能看到一些岛屿也是少见。要知道岛屿成片的地方多是在大陆附近，像这里这样确实不多见，而且易书元都能感觉出来，在这片不算小的海域范围内这种情况不是个例。 “这就是西海的乱流荒海？倒是有不少岛屿啊！” 同来的不只是有东海龙族，也有部分北海龙族，以及因为算是在自己地头所以也一起过来的西海龙族。听到易书元这么问了一句，西海龙君靳符便道。 “此海域也算极其广阔，岛屿也异常之多，故老相传曾居万千禽族，如今岁月悠悠已作古！” 也是这個时候，易书元等人听到了那一阵远远传来的龙吟声，声音中包含着愤怒与疯狂的感觉。 “哼，老杂毛还真在那啊！” 站在东海龙君身边的江郎带着不屑的口吻这么说着，但不得不说，能搞这么一出，洪业也算是有想法有魄力的了。封衍面带冷笑，身边的寒意不逊于万年寒冰。 “唉我说！之前说好的，这姓洪的老杂毛让给我，易先生也是见证，可不许言而无信啊！” 易书元旁边不远处的萧勇这时候突然开口了，他看这些龙族的样子，搞不好一会要先动手。封衍带着冷笑看了萧勇一眼，看得他都头皮一麻，不过却点了点头。 “自然说话算话，不过你可得小心些，所谓困兽犹斗，这会你口中的那老杂毛已经心存死志了！” 龙吟哀鸣如杜鹃啼血。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阵天鼓并不停歇，即便在这种灵气紊乱的区域，天上的乌云也开始蔓延。 “轰隆隆” 闪电照亮大地的同时，云层中也有雷神举起法镜，那是在探照下方妖邪。神光和龙气以及混杂其中的妖气越来越近，也渐渐能看到那一条盘旋在高空的蛟龙。 “昂——” 洪业一阵龙吟，看着那边数不清的天兵天将驾驭法云而来，看到那空中一条条蛟龙腾空飞来，看到那旌旗和龙气，甚至还看到了一些妖怪。这是一种强大的压迫力慢慢逼近的感觉，外围的天云越来越厚，形成一种合围之势，最终头顶之上尽是翻腾雷电的乌云。天神和龙族，以及少量妖族和其中的仙光也在洪业眼中显露无疑。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洪业何德何能，竟劳得诸位兴师动众啊，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只是冷眼看着下方天空的老蛟，这种场合还是交给东海龙君吧。而此刻的洪业眼神却只看向东海龙族，看向那处于最前头的东海龙君，后者只是冷眼看着这老蛟。这时候灰勉却跳了出来，在这数以万计的天兵和龙族面前第一个和洪业对话，当然它肯定不是为了东海。 “洪业，我不管你什么恩怨，天斗丹呢？你肯定是吃不了了，该把此丹物归原主——” 很多人其实都“牵挂”着天斗丹，此刻灰勉一说话，所有人都看着下方蛟龙。而那老蛟却咧开了嘴，看了一眼后方头发灰白的易道子，随后看向这在天上几乎是细小一点的小貂。 “哈哈哈哈哈哈哈灰护法，这天斗丹，洪某已经吃了！” “你骗人——你儿子已经都招了，而且就算丹丸能吃，伱也承受不住药力！” 洪业不再理会灰勉，都抱着必死的觉悟了，也没必要怕这仙貂了，反正破罐子破摔，直接挑衅地看向那东海龙君。 “封衍——今日我棋差一着，也算是天意——你可敢与我斗上一场——” “大胆！”“洪业你找死——” 东海龙族这边，江郎等龙族纷纷怒目而视，但这会反倒是封衍沉得住气了，一伸手就制止住了要冲下去的龙族。洪业如今心存死志，封衍反倒不想让麾下龙族去和他拼，虽然到了如今的地步他不介意亲自出手了，但不是还有人更急吗？封衍看向易书元身边的一朵妖云，上头是天斗山的妖众。 “萧君侯，你不是要一雪前耻么，洪业就在这里，你去吧！” “哈哈哈哈哈，够意思！” 萧勇其实知道东海龙君打得什么算盘，但这本就是他渴望的，而且今天这么大阵仗，所有人都是替他助阵，而下面的老杂毛则只有孤身一龙了。 “姓萧的，你可别死了，那老杂毛本事不小的！” 耳边传来了摩夜的声音，萧勇看了一眼江郎身旁的人，咧了咧嘴并不言语。 “吼——” 一声大吼之后，萧勇一步步从云头走出来，越过灰勉到了最前头，身上的妖气炽烈如火。天上各方，不论是已经知晓前因后果的，还是此刻心生诧异的，都在看着萧勇，天斗山一方更是将鼓声打得震天响。 “君侯威武——”“君侯威武——” 一众妖怪兴奋得不行，今天可是真的大场面，是真的长脸！ “洪业老杂毛，你还记得本君侯吗——” 萧勇的咆哮传出去，下方洪业的视线也锁定到了眼前妖怪身上。见他面露疑惑和思索，萧勇直接狞笑着开口。 “让我来帮你回忆回忆，你还记得当年天斗山上，来寻打了你孙子的仙修么？” “原来是你！” 洪业想起来了，当年在天斗山派摩夜与一山魈斗过一场，不入流的妖物罢了。 “洪业，我也不妨告诉你，当年打你了孙子的那仙人其实当时就在天斗山，我就是没告诉你！” “什么.” 洪业龙须舞动龙鬃立起，若真的回顾往昔，若没有当年那一出，若当年能在天斗山就抓到那个修士，或许之后的一切都会改变。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杂毛，可敢与本君侯一斗？你放心，一对一，我不仗着人多！” 萧勇狂笑之间，下方蛟龙已经朝他猛扑过来。 “我要你死——昂——” 这一刻洪业的疯狂也彻底爆发出来，因为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战，杀不了封衍也得把这山魈碎尸万段！ “来得好——” 萧勇身上妖气炸开，身形猛然翻转，在天空犹如一颗流星坠下。 “嘭——” 渺小的人躯和庞大的龙躯撞在一起，一只拳头将龙头砸得坠向下方，而那如火妖气也一起冲了下去。 “轰隆——” 海中那座岛屿一阵地动山摇.但老蛟坠落的那一刻，口中已经喷出白气。蜃气龙诀，也是洪氏引以为傲的龙族秘法，顷刻间周围海域连同诸多岛屿已经化为白茫茫一片.“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勇在微微一愣之后，狂笑声响彻天际，蜃气龙诀自己可是才见识过的！很多龙族中人以为山魈必然要吃大亏，但事实似乎有些出乎预料。即便在那蜃气之中，山魈居然也能抗衡老蛟，打得下面翻江倒海山峦震动“吼——” 萧勇在此刻终于显出原形，发出的吼声竟然震得附近的蜃气都为之消散，恐怖的妖气犹如冲击波打向周围。先后两颗仙丹下肚，又得观顶山草成熟之变，苦修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刻！萧勇的吼声中冲向山中蛟龙，凭借恐怖的体魄撞碎一道道幻影。 “轰隆~”一声，身体接触实质，那么眼前的蛟龙就是真的，恐怖的双手一下捏住蛟龙的咽喉和七寸。 “洪业——你老了——” “轰隆隆——” 整座岛屿都出现了龟裂。 “昂——” 蛟龙身形扭动，口中光芒绽放，似乎要自毁龙珠使出杀招。但也是这一刻，一道金光从天而至，洪业只觉得眼前金色一片，不等他反应过已经砸到了他的头上。 “咣~~~~” 这一刻，洪业似乎反应过来，当年孙儿讲过的那遭遇，和现在何其像啊.原来是.乾坤圈！但这一刻，山魈粗壮的手臂已经甩动起来，蛟龙直接被他舞鞭般砸在岛屿上天上，石生看了看左右后喃喃一句。 “我只是让他死个明白” 第874章古之残像石生出手，天神和龙族中许多人都看向了他，但他自己却对这些视线并不在意。和洪氏有过节的又不是只有君侯，真算起来，我墨石生难道不是么？旁边的杜小琳则是忍不住偷笑起来，凑近身边的卓晴低语着说石生的脾气是从小到大都没变。萧勇自然也瞥见了金光一闪，心中恼怒之下却也并没有留手，这杂毛龙刚刚想使诈，那不是斗法是要同归于尽，那我也不必客气什么！“轰隆隆” 雷光之中，蜃气消散，原本的岛屿也已经破碎，山魈和蛟龙纷纷落入了海中。这让天斗山的妖怪们心头发紧，在海里面和蛟龙斗，肯定是君侯吃亏！整个海面巨浪滔天，道行低一些的也看不清下面的斗得怎么样。不过道行高深的那一部分，全都平静地看着海中。天斗山的一名化形妖修小心凑近易书元等人附近，他忍不住来问一句。 “仙尊，君侯不善水战，这入了海中岂不是不利？” 易书元听着这话多少有些旧日记忆苏醒的感觉，回想起上辈子西游中的猴哥，脸上便也露出笑容看向来者。 “放心，一般这句话代表的人是不会出事的。” “啊？” 这句话只是易书元的玩笑话，不过放在现下也是事实，萧勇若是真的没有做过准备，又怎么可能来报仇呢，更何况还有之前与摩夜的斗法打底。很显然，此前摩夜也是刻意施展了一些手段，算是帮萧勇了解洪氏的神通了。石生开口安慰了一句。 “放心，君侯本事大着呢！” 灰勉则是在一边闷闷不乐。 “可恶，这老杂毛把天斗丹藏哪边去了？” 易书元瞥了灰勉一眼。 “他丢了！” “什么？丢了？他舍得丢？丢哪了？” 天斗丹这种东西只要到手，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丢，就算明知自己得不到，也可能会拿出来当筹码。 “丢哪就不知道了，此丹或许注定不是让人吃下肚去的” 易书元说话的时候视线一直看着下方的大海，不过和其他人关注萧勇和洪业搏杀不同，易书元的视线略过了斗法双方，像是直接看穿幽暗混乱的海底，看到了下方那燃烧的火焰。 “轰”“轰” 海中时不时炸开水花，更有大浪拍在附近的一些岛屿上，而这些或大或小的岛屿也时不时一阵摇晃，仿佛这一带地壳开始活跃。忽然间，海中几道锐利的白光闪过，海面“嘶啦”一声被直接割裂，那股锐利的气息直接从海底贯穿到海面，将附近的一座小岛都直接撕碎又是这一招，摩夜之前和萧勇斗的时候用过。不同于之前萧勇迎接了这样一爪，这次他躲了过去，在海面分开的这几息时间内，从天空望向下方，能看到海底那山魈已经踩住了老蛟的脖子。随后海水又重新倒流，将那一道被破开的沟壑填补。 “哗啦啦啦啦” 这老蛟额头破裂鲜血淋淋，昏沉之中已经难以再有反抗之力，被山魈捏着脖子扛着身躯带上来。 “轰隆”一声，山魈落在一座还算完好的岛屿上，抬头看着天空。 “吼——老子赢了——” 一声吼叫宣誓着胜利，随后萧勇低头看向脚下的老蛟。 “也不说什么胜之不武，你中了石生一击乾坤圈，我也同你到海中去打了！” 当然，萧勇也不会去细算自己其实练习过水战，也不会多想那一击乾坤圈有多重，说完之后便把脚撒开，他知道这老蛟现在还不能死。别的不说，易先生的天斗丹他还没交出来。仅仅只是洪业一条龙罢了，真正的大战肯定是打不起来的，洪业整条龙躯瘫软在地上，抬头看着漫天视线，一个个都是冷漠无比，看他的眼神都好像在说咎由自取，充满了嘲讽和鄙夷。而在这时候，天空中的东海龙君封衍也在一名龙族陪同下缓缓落了下来。 “封衍.你不敢与我一战，竟然让一個陆上妖怪出手，你侮辱了龙族的高傲.” 封衍此刻面色冰冷却也并不如何生气，他和江郎等人落在洪业的龙头身边，对比之下就像是几个小拇指大小的人。但就这这么渺小的几个人，光是站在身边就让洪业残存的力气都仿佛直接溜走，一股来自血脉和灵魂上的压抑感让他的龙躯都开始打摆子。而这种心灵上的恐惧和压抑到了极致，甚至开始影响肉体，老蛟口中都溢出血沫。 “哼！”封衍冷哼一声。 “洪业，把天斗丹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呵呵呵呵呵呵呵” 洪业发出惨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某一处，他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但知道那边一定是易道子所在。 “骗得我好狠啊.难怪，难怪.难怪吾孙难逃一死，难怪一切皆是定局易道子，你骗得我好狠啊.” 当年砸中洪尉的那一道金光，原来是乾元风火上仙的乾坤圈！洪尉被擒，剐龙台上的羞辱，先天古神显圣真君现身斩龙，这一切皆有迹可循。有人看向易书元，有人则只是盯着洪业，或许有的人心中在想着洪业的话为何意，或许有的人已经隐约有所猜测。但是易书元却没有任何理会的意思。世界上总有一些人自己被自己逼得失去理智，也更善于将一切过错归咎于外因。封衍此刻也明白洪业在想什么，但他更清楚洪尉乃至如今的洪业都是咎由自取。 “交出天斗丹，我不会说第三次！” 封衍又说了一句，洪业终于将视线落到身边，也终于敢直视龙君。 “我说了，天斗丹我已经吃了！要不你从我肚子里掏出吧？” 封衍笑了笑，他知道天斗丹是要不回来了，朝天挥了挥手，天上的龙族就有人从人群中押解着两个被捆绑的人落了下来。地上的老蛟看到那两人顿时激动了起来挣扎着想要起身，不过此刻封衍只是一勾手，老蛟口中那颗已经满是裂纹的龙珠就飞了出来落到了封衍手中，老蛟也顿时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下又趴倒在了地上。被捆绑的两人正是洪韬和洪协，只是两人明显被制住，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一个面露惊恐，一个神色绝望。岛屿上父子相见的时刻，易书元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神念离体，于海底深处出现在那底部沟壑所在。下方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而火焰之中隐隐能看到那木质基底。灵觉之中，易书元能感觉到抚尺玉惊的颤动，似乎这残存的木质和当年炼制玉惊的那一块木头同出一源。 “昂” 海面之上传来蛟龙凄厉的龙吟声，而易书元的神念之躯也伸手拂过那下方的火焰。这一刻，通感之中仿佛一窥曾经的岁月。那是地壳变动日月变迁的感觉，海潮也有所变动，甚至仿佛地磁都有所变化。这是一种令易书元都有些头晕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