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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鹿灵县城并不大。 而今天现身肯定是另有目的的。 难道这群疑似南晏人的家伙,竟然想要在大庸的地界上动大庸的朝廷命官? 那边的酒楼上,段嗣烈和楚航越喝兴致越高,其他桌都已经停下了,只看着这两人一杯接着一杯,桌旁已经有好几个空酒壶了。 很显然这已经成了一场特殊的较量,并且段嗣烈和楚航虽然一个武将一个文官,却聊得异常投机,更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 楚航之文韬尽舒治国安邦之抱负,段嗣烈武略尽显护持山河之气概。 这场酒,段嗣烈没有用内力来作弊,因为坐在对面的楚航不过一个普通人。 终于两人脸上也显露了些许醉态。 “不喝了不喝了,饮酒适量便好,喝得太多,便会影响明日的公务了!” 楚航这么说着,伸手挡住了酒杯,不让段嗣烈再倒酒,后者也不勉强,露出开怀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今日也算尽兴了!” 一旁陪同的县丞偷偷睁开一只眼睛,要不是装睡,今天是躲不过一场醉了,但听到自家县尊大人的话,还是忍不住暗自咂舌,看着那些个空酒壶,就这还是适量? 还清醒着的一些亲兵和县衙的捕头这会也对楚航十分佩服,这酒量实在是强悍了,而段将军能喝则是很正常的。 楚航不喝了,段嗣烈自己也不喝了,他将酒壶放下,转头从酒楼的窗户看向远方的街道。 “酒席是尽兴了,段某便活动一下手脚,抓几个鼠辈当谢礼吧!你等好生看护楚大人,若少了一根汗毛就军法处置!” “是!” 亲兵们纷纷应诺,就连已经醉了的那些也有人条件反射般应声,而现在看着都十分清醒的,本身也代表着不俗的功力。 “段兄的意思是?” 楚航微微皱眉,随后也看了一眼窗外,似乎也有了一丝被窥探的感觉。 “嘿,楚兄且稍等片刻,段某去去就回!” 说完这句话,此刻并未着甲的段嗣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顺手就将依在柱子上的一杆铁枪抓在手中。 下一刻,段嗣烈将抄起座位旁披风,向着窗口用力一掷,身形轻轻一跃,好似模糊了一下,就已经消失在楚航眼前。 一直观察着酒楼的一群人正在商量着一会半途动手还是如何的时候,有人忽然见到酒楼那边的窗户好像被人丢出了一块布。 或者说,这是一小团阴影出了窗户,就犹如一块布一样随风飘了一下,在一种怪异的扭曲感中迅速变大。 仅仅一息之间,那一团布一样的不规则阴影竟然就到了街道上空,而那形状延展之间已经是一名持枪而来的武者。 这身法之快,更兼变化莫测,等其他几人听到风声的时候已经迟了。 “嗡~” 来人手中幽光一闪,铁枪直接脱手而出,枪体震动缨苏如幻,段嗣烈贯枪而出,声音先至已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小心——” 只有人来得及喊出一声,枪影一闪,已经从几人身边穿过,直接击中后方一人,也正是武功最高的谋划者。 “当~” 那人想要用手中的刀磕开长枪,但劈在铁枪之上,铁枪竟然纹丝不动,枪尖直接点中此人,“噗~~”地一声在肩头炸开血花。 “呃啊……” 沉闷的痛呼之中,铁枪去势不止,更是擦着锁骨穿入其躯体,带着他不断后退。 “嘭~”地一声,铁枪扎入了街道后方的青石中,竟然将被洞穿的人斜着钉在地上。 而此刻的段嗣烈,不过是刚刚落地,并且伸手接住自己的披风,将之随意斜系在腰间,一步步朝着远处那些人走去。 “呃啊……快来帮我把这枪拔出来!” 那首领用还能使劲的左手抓住枪身,但自己根本拔不出来,又有两人赶忙过去帮忙,分成上下抓住枪身,但提起内力又运劲之下,铁枪竟然纹丝不动。 “哼,就这点能耐,难怪要藏头又不敢露尾了!” 段嗣烈活动着手臂,只是这么一步步走来就给人强大的压迫感,这个武将的武功已经超出了几人的理解了! “快跑,你们不是他对手,不要送死,保全自己!” 为首者一声大吼之下,周围几人竟然真的全都逃命,纷纷纵跃向各方,段嗣烈略微诧异之下也是眉头一皱,根本不管地上的人,身形一跃而起,点在屋顶追人而去。 追逃者身法差距太大,往往几个呼吸,段嗣烈就能追上一人,而对方就算想要反抗也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或一点或一脚或一拳或一掌,根本无需第二招,段嗣烈就能将对方制住。 这些人武功确实还算可以,但也仅仅是还算可以了,放到江湖上也就是二流水准,更不用说和如今的段嗣烈比了,双方武功境界上的差距用天壤之别来形容毫不过分。 远处的屋脊阴影下,目睹这一切的裴长天已经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名武将究竟是何方神圣,这武功高得恐怖,自己还在盘算着如何出手如何护住楚大人,而此人一个披风障目显身出手,片刻就和欺负小鸡仔一样将所有人拿下了! 没过多久,段嗣烈已经拎着数人回到了街上,即便是此刻,那名被钉在地上的人依然没能挣脱铁枪,只是将大枪稍稍拔出了一些,血已经染红了他身下的一片石板。 这首领剧烈喘息着,用左手指着段嗣烈。 “嗬,嗬,嗬……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是谁了!” “哦?那我是谁?” 段嗣烈一步步走向那边,伸手按在枪柄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人,因为背着月光,在下方人眼中其面部一片阴影,恍若凶魔。 “你,你是段嗣烈,嗬,嗬嗬……十几年前的武林大会天下第二……没,没想到你的武功,竟,竟然如此恐怖……” “哈哈哈哈哈哈哈……” 段嗣烈大笑起来,随后笑容收敛,抓住枪柄将之一下拔出。 “倒是有些见识,就是武功差了点,段某连手脚都没热起来呢……来人!” “在!” 酒楼方向立刻有几名亲兵冲了出来。 “将此一干人等抓起来,听后发落!” “是!” 几名亲兵带着笑容冲向已经没能力反抗的几人,没想到才来鹿灵县,似乎就有功劳送上门来了,自家将军果然威武! 段嗣烈看着地上的人冷哼一声,或许这些人和前几天的事情有关吧。 正在这时,段嗣烈忽然心头一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远方。 从始至终都躲在屋脊下阴影处的裴长天心头猛跳,他从头到尾大气都没有喘一下,难道被发现了? “还有个高手?” 段嗣烈低语一句,身形一跃而起,好似一只大鹏展翅而飞,落到居民屋顶之后脚下一点,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裴长天方向。 此刻的裴长天哪还有半分侥幸,戴着面具的他直接纵身跃起,全力施展轻功向远方跑去。 “好轻功!” 段嗣烈赞叹一声,脚下身法更快几分。 二人一追一逃,时不时脚尖轻点屋顶,在鹿灵县的屋顶上形似鬼魅又好似两只低空飞鸟。 “段将军,我和这些家伙并非一路人,此前在外监视,不过是想要出手帮忙而已!” “你以为我会信么?” 段嗣烈此刻手已经热起来了,脚下一踢,几张瓦片顿时碎裂,化为一片飞星射向前方的裴长天,这一招正是当初丁飞雄的佛珠慈悲的变招。 “呜~”“呜~”“呜~”…… 碎瓦的破空声犹如哀鸟鸣叫,裴长天心中警兆大起,也不敢大动作闪避,否则破绽更大。 情急之下,裴长天身若无骨,瞬间扯下外衣,不知是他舞动外衣还是他的身形随着外衣飘荡,衣衫猎猎作响,又好似一张刚中带柔的大网。 同样是呼啸之间,飞射的碎瓦就被这舞动的柔软衣衫接下大半,有的碎裂有的则成了粉末,而裴长天自己则连连后退,七八步才停下。 不过这一下,裴长天的身法也停下了,再想跑掉已经不可能了。 段嗣烈也已经在后方落在屋顶,看着这个带着面具的人露出赞赏之色。 “好功夫!我本以为刚刚那一招至少得见红的,不过这样更好!” 段嗣烈战意心中起,猛然冲向前方,裴长天自知此战避无可避,更知道自己绝非对方的对手,但此时的心头却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打就打!” 对方功力比自己高,不能硬接拳掌,裴长天手中的外袍就好似成了他的特殊兵器,通过这衣衫同段嗣烈交手。 双方在屋顶狭窄之地交错出手,拳脚掌都不落下,身法之快在夜间就如同两道阴影在不断变化扭动…… 段嗣烈越打越兴奋,猛然提高几成功力,跃步向前一掌打出。 裴长天甩动衣衫挡在面前,身形似乎要从另一端摆脱掌力笼罩,但此刻的段嗣烈却笑了,他手臂好似成了一条大枪,轻轻一抖就将衣衫缠在手臂上。 下一个瞬间,掌风骤起,犹如枪头摆动,扫向身法闪避到一半的裴长天。 裴长天双目瞳孔剧烈收缩,双臂交叉运起全身功力格挡。 “嘭~~” 段嗣烈一掌扇在了裴长天双臂之间,掌中炸开一团雾气,竟然是一掌也将自己体内的酒气打了出来。 裴长天双臂欲碎,在痛苦的同时反而双脚离地。 “噗~” 一口鲜血飙射而出,直奔段嗣烈面门,在段嗣烈避开的时刻,裴长天自己已经如同一颗炮弹,倒飞向远方,在空中就已经翻转身形借力远去。 “咳~咳咳咳……” 人在半空的裴长天开头的一声咳嗽,出来的都是血,后面的咳嗽则再也抑制不住,但脚下的身法却越来越快! 段嗣烈站在原处的屋顶并未再次追去,因为这会那人已经跳下了屋顶,消失在了视线中,他回头看看酒楼方向,再追就真的追太远了,恐被调虎离山! 看着手臂上缠绕的衣衫,段嗣烈也是若有所思,不得不说这人的武功也相当高明,且有些滑不留手。 城中远方,自觉已经逃过一劫的裴长天这会真的难以抑制自己的咳嗽了,他不断“咳咳”低咳,压抑声音的同时快速腾挪,而心中既有恐惧也有更多的兴奋。 段嗣烈,段嗣烈! 这就是当年天下第二的实力么,我能算是在他手上走了几招,一个照面的功夫就好似生死之间徘徊! 好强! 当年的大会天下第二尚且如此,那么天下第一人的麦凌飞呢? 第365章 分而破之 “老实点!”“给他先处理一下伤势。” “不错,别一会死了。” 酒楼大堂处,几个军士对这些被绑的人丝毫不客气,更不用担心他们挣脱绳索。 点穴其实是一门对内功要求极高的武技,不但要对经脉了若指掌,得懂分段禁气,还得具备极高修为。 为自己点穴疗伤之类的还好,毕竟是同源之力,若要点穴他人,尤其是点穴具备不同层次内功修为的武者,则是相当困难的。 因为寻常武者自身内力其实算是虚气,一离体则失去本源,进入他人体内算是异种之气,会被身体这个大熔炉迅速冲散。 而一个武者到了能点穴制人的地步,那么其内功修为之高,内力之精纯,也就可见一斑了。 此刻被抓获的显然已经尝试过冲穴,但内力好似石沉大海,没有多少反应,也不由个个都面露惊恐,这种状态哪怕要自我了结都不容易。 面对被五花大绑的一共六人,尤其是其中一人还血染衣衫,掌柜的和几个伙计全都在柜台那边略显不安。 楚航身为父母官的威严还是很有用的,劝慰酒楼的人道。 “掌柜的,你们不必担忧,此乃朝廷办公务,没什么事的。” “是是是,楚大人在这我们还能有什么不安呢,大人,这些不会就是前阵子闹事的吧?” 前阵子鹿灵县中有江湖客闹事,死了不少人的事情,在县里面还是很多人知道的,掌柜的多半也指此事。 “那就要审问过后才知道了,掌柜的,我们先结账吧。” “哎哎,啊不不,楚大人难得来我这小酒楼用餐,还是宴请贵客,这一顿就由在下请了。” 楚航看了看掌柜笑笑道。 “让你算账你就算账,当心本官治你个贿赂朝廷命官之罪!” “啊?” “呵呵呵呵,好了,一顿酒宴我还请得起。” “呃,是……” 一旁县丞尴尬笑笑,其实宴请武将这种事,在一定限额内衙门是有专门款项的,这一顿也就是寻常酒菜而已。 但鹿灵县之前衙府库亏空,只是勉强维持衙门人手薪俸,这种稍稍额外一点的支出都需要县尊大人自己掏腰包了。 楚航这么说着,眼睛看向酒楼门外,掌柜的和其他人也都看向外面,很多人虽然看得不全,但也见到了一些打斗,受到了一些震撼。 段嗣烈已经一步步走了回来,看到人都在大堂了,不由哑然失笑。 “看来今天这酒席是到此为止了!” 楚航面上笑容不改,当年武林大会的天下第二在此,就是让人觉得安心。 “吃喝之事改日再可尽兴,倒是段将军武艺超群,实在是令楚某再次大开眼界啊!” 刚刚酒桌上已经称兄道弟,但现在酒醒了几分,再加上场合也不对,便又是楚大人段将军了。 “哈哈哈哈……楚大人谬赞了,最后那一个戴面具的就让他跑了,这些人先押回县衙吧,他们的穴道两天内不会解。” 听到这话,楚航还不觉得如何,但一边捕头和几个被点穴的武者则心头一惊,两天? 本以为也就是两个时辰了不得了。 这其实也和点穴手法有关,不让武者自身内力合力一处,但这些段嗣烈是不会说的。 …… 虽然晚上喝了不少酒,但很显然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鹿灵县县衙的大牢之内,刑狱房中锁着被抓回来的六人,即便被点了穴,但该有的保障一个都不能少。 秦捕头和一个半夜被请到县衙的大夫为人处理着伤口。 “嘶……” 即便是为首的那个武者,此刻也频频皱眉吸气。 “忍着点,还没上药呢。” 老大夫的手很稳,清理了创口之后,正在用针线缝合那个肩头的伤口,这种伤口的缝合也是常见疗法,手法自然也谈不上精细,当然,麻药更是没有的。 “啧啧,竟然没有多少血流出来,武功真是奇妙啊!” 老大夫忍不住称赞了一句,但他不知道的是,要做到这一点,在武者中也不容易。 等缝合了伤口又上了金疮药再包扎完毕,老大夫才起身,领了诊费之后告辞离去。 大牢内的气氛也很快变得危险起来,一群公门人和军士,甚至还带着一些酒气,不怀好意地看着六个被锁住的嫌犯,怎么看都不会发生什么愉快的好事,嗯,这当然是对于嫌犯来说的。 不过这六人显然也不是常人,审问开始就不太顺利,后面用上了刑罚,也将人单独分开审讯,但得到的信息也很零碎,也无法断定真假。 但信息未必要全才有用,有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信息,在一些人那却也能产生关键作用。 楚航和段嗣烈就处于那个领头人所在的刑房内,这人没有受到什么酷刑,但其他方向的惨叫和哀嚎就没怎么停过。 “啊……啊……”“给我个痛快,给我痛快吧——” “啊——饶了我吧,我说我说——” 惨嚎声反正把鹿灵县大牢内原本不多的几个囚犯吓得不轻,一个个都缩在自己的牢房角落大气也不敢出。 这声音传到楚航和段嗣烈所在的牢房中,二人一直是坐在凳子上看着那个为首武者,能见到他的脸色显然有了变化。 段嗣烈看看楚航,后者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同样的情况在其余审讯的牢房内也有发生,而在大牢深处,正有一个平日里牙尖嘴利的衙役在扯着嗓子哭喊大叫。 “我说——别打了,别打了,我什么都招——” 一旁的同僚和两个军士惊叹着忍笑,实在是没想到这人演得如此惟妙惟肖。 说实在的,若是易书元在这,恐怕都得对这衙役产生些兴趣。 这就是所谓零碎信息中的关键了,一开始虽进展不顺,但楚航等人通过这些人只言片语和推导,能判断他们其实并非一直朝夕相处的聚在一起,相互之间远谈不上非常熟悉。 也就是说,对各自的声音其实并不是很敏感。 伪造一个人受不住刑罚被破开口子,等于是在同时突破六人的心理防线。 这时候,也需要一定的魄力来骗,而楚航因为见过城隍,加上自己的直觉,这种不能为外人所明的特殊方式,已经断定这些人或许不全是南晏人,但也绝对有不止一个非大庸子民。 那个深处的监牢内,一个衙役匆匆走来,他已经在各处审讯的地方转了一圈,察言观色之下也明白那边的人已经或愤慨或不安了。 衙役进来之后,对着刚刚学语的人点点头,后者心中明了,立刻又惨嚎一声。 “啊——反正南晏也回不去了,老子全招了——” 此话一出,声音传到楚航和段嗣烈所在的刑房,那为首者勃然大怒,即便没有内力奋力嘶吼。 “狗贼,你敢——” 段嗣烈眼睛一亮,余光瞥向身边的楚航,这楚大人果然思维敏捷,随后段嗣烈立刻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管得还真宽啊,别人不过是求活罢了!” “懦夫贼子,不堪大用,你敢说半个字,叫你家中……” “哼!” 段嗣烈骤然起身,移形换影一般到了犯人面前,剑指点出后者的怒吼就戛然而止。 段嗣烈转身之刻,也对着楚航微微点头,果然是南晏的细作么! 突破口的打开就像是大坝底下破了一个口子,很快就会被涛涛回流撕裂冲毁,尤其是此刻牢中有楚航和段嗣烈。 …… 第二天清晨,鹿灵县县衙的大牢之外,秦捕头打着哈欠走出了大牢,一旁还有两个段嗣烈的亲兵。 昨天一顿酒同桌畅饮,又都算是武人,也让大家关系近了不少,此刻都在困倦中打着哈欠吐槽着一夜的审问。 比起他们,楚航和段嗣烈早已经回去,不过也并非休息,而是整理一晚的记录,从中分辨主次信息。 这群细作显然不可能把知道的全说出来,而且个人了解的信息也肯定不全面,但也已经十分关键了,至少让楚航和段嗣烈清楚,在大庸境内,南晏早就有了一个相当完备的情报网络。 衙门的一处官署内,对坐在公案边的楚航和段嗣烈也分别打了个哈欠。 “可惜美中不足的,就是让昨晚的高手跑了!不过现在看起来,那人或许真的和他们不是一伙的,至少这六个家伙并不知道他的存在,那肩头受伤的人也确实是新到的头头……” 段嗣烈这么说着,脑海中也不由思索着昨夜的交手,从武功路数上说虽然不能准确判断,但逃走的男人明显武功十分细腻。 “不过他硬接我一掌,应该受伤不轻,且不能轻易运功,定会留下痕迹,需要搜罗一些难得草药,楚大人,你在县中可否有什么眼线?可以顺着这方向细细查一查!” 今夜对方肯定跑不了,必须要压制伤势,而之后就不好说了。 但县衙已经运作起来,二十个武功不俗的亲兵也会帮着守门,鹿灵县中也算暗中戒严,对方肯定也清楚这一点,更何况段嗣烈还在这呢,很大可能不敢轻举妄动。 而细作在城中运作,行事也非完美无缺,之前不就被其他江湖人发现了么,那么他们在本地的痕迹或许也有人知道,只是意识不到他们是细作而已。 正在段嗣烈思索间,楚航却忽然想到了一人。 “还真有!过两天赶大集,城南外汇聚人流,就算是要跑也是最合适的时机,而集市上也有一位能人,他要么和这些人有关系,要么就能帮我们!” 第366章 可堪大用 鹿灵县大集之前的几天,段嗣烈已经带人在城中细细搜寻了一遍,也抓获了一些细作残党,依据则是那六人程度不一的供词。 加上之前的六人,总计抓获的人数其实只有十一人,还有两个是鹿灵县本地人,但似乎并不知情,只是收钱跑个腿之类的。 但对于那个逃走的高手,这暂时没有音讯,甚至被抓的人似乎也意识不到这么一个人存在,这也让段嗣烈和楚航倾向于相信那人可能是大庸自己的江湖武者。 很可能就是那天给楚航送过秘信的人。 十五这天天还没完全亮,鹿灵县南城外的大集已经一如既往地热闹。 城南外的盛况对比西北大部分地区也算是热闹的,这种程度的人员聚集,县衙的人手外加段嗣烈的亲兵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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