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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寒先一步回去了庙中,石生蹦跳着过去帮忙,邵真困倦不堪便快步回去补觉。 庙外只剩下了齐仲斌易书元师徒,以及麦凌飞和池庆虎两个武者。 “池大侠,你日前不是说想要和老夫讨教几招么,今日空闲,老夫也不摆摊解签,便寻地试几手如何?” 池庆虎眼神一亮,整个庙里,他早就瞧出这个齐天师绝对本领高强,不只是术士的手段,武功也是高绝。 所谓易先生的徒弟,不过是大庸朝廷派人保护这位易先生的幌子罢了,虽然学说书这种借口确实有些拙劣了。 这一点,自胡匡明首次再会易书元的时候,池庆虎便已经通过只言片语和后来自己的了解明白了,倒是石生这孩子应该是易先生的真徒弟,所以才是大弟子。 文人儒士对这种传承正统与否的关系是分外在乎的。 “正合我意,请!” 齐仲斌点点头,一步踏出已经以轻功之法跃向一侧,沿着大通河急速而去。 池庆虎一看这轻功就不敢怠慢,立刻起身追去,但随即诧异回头,麦凌飞竟然没有跟来! 这种比武切磋的场面,他怎么会不来呢? “年轻人轻功可是有些慢啊~~~” 齐仲斌的声音传来,池庆虎精神一振。 “老人家身子骨倒是硬朗,但嘴就不用硬了,池某来也——” 现在也不容池庆虎多想,身法一转就急速追去,机会难得,和大庸天师交手,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他以后也未必有多少机会再来大庸的! 真君庙外,就只剩下了易书元和麦凌飞,前者看向后者,神色若有所思。 “倒是还没恭喜过你,终于是入了武林人士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先天武道境界了!” “没有前辈当年栽培,也不会有现在的麦凌飞!” 阿飞说的真心实意,若非易前辈,当年的自己早已埋骨大苍雪山。 不过敬重归敬重,易书元已经从阿飞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别样的神采,那是一种战意,也是一种期待。 真正的武者,挑战一座座高峰,身如平湖心有惊涛,前进的步伐永无止境! “前辈,阿飞自知绝非前辈对手,但先天境界之人,阿飞平生所知者,仅前辈一人而已!阿飞有一个不情之请!” 易书元笑了。 “行,今日你我便切磋一场,也让易某瞧瞧你这些年究竟长了多少本事!” “谢前辈!” 阿飞重重抱拳,心中激动不已,那股战意也已经越来越强。 先天境界,先天对手,如何能不叫人热血沸腾! 对比池庆虎,阿飞则认为,齐天师可能真的是易先生的徒弟,天师的法术且先不论,那一身武功绝非简单就能练成,必然是有明师指导的,而明师是谁则不言而喻。 至于年龄,在池庆虎那是个问题,在阿飞这则心知“真相”,所以齐仲斌答应和池庆虎切磋的时候,阿飞便也知道前辈会成全自己的。 “走吧,离他们远一些!” 说完这句话,易书元脚下一步踏出,轻功运转,身形并未拔高,贴着地面恍若缩地而行,眨眼间已经在远处。 各种变化与自身之道相辅相成,易书元原身武道同样不可小觑了,和阿飞切磋一下,就用不着变成龙飞扬了。 见易书元离去,阿飞心头一惊,面露喜色也施展轻功跟上去,虽也是举重若轻,但显然距离前头之人还是明显差了不少的。 第338章 先天之上若神仙 所谓比试,其实这一刻已经算是开始了,易书元没有动用一丝一毫的法力,也没有施展任何神通仙法,仅仅只是以先天真气为基础的武道身法前行。 当然,这身法肯定是易书元以自身武道所悟,但既然要比武功,不能单纯指望对手放水,阿飞也是先天境界之人,而且是在半步先天磨砺多年,若连追都追不上还比什么? 阿飞起初也是只为寻一个地方就开始招式比斗,但渐渐觉出不对来,前头的前辈越来越远了! 易书元仪态悠然,好似只是在官道上漫步而行,但身形却显得有些缥缈乃至模糊,所过之处,清晨的雾气都为之卷动,速度已经快到了极点。 阿飞身上犹如电流划过,只看易书元远去,竟然有种汗毛立起的感觉。 追! 阿飞捏紧拳头,浑身真气鼓荡,双拳一震,竟然将扎紧的袖口震开,长袖也随之散开,不再似寻常武者劲装扎袖的样子。 下身脚步密如细雨,阿飞数十步后纵身一跃,长袖朝后一甩。 “呜~~~~” 衣袖甩动竟然带起一阵风,同样晨雾卷动,轻功趋势更快几分,双脚好似凌空虚踏,更好似脚不沾地,在树木花草等处借力急行。 易书元和阿飞一个好似在地面缩地而行,一个好似在天空御风而走。 平常易书元不怎么会在常人面前显露仙法,而此刻施展武功却没有什么顾忌,而阿飞更不可能有闲心想他人感受,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连追都追不上。 官道上有清晨赶路的车马和人流,本来在薄薄的晨雾中慢慢前行,或去往登州城,或从登州城离去。 但此刻,有人正在赶路,骤然间,一深衣男子破开雾气,前一刻还在面前,下一刻好似一步踏出已经到后方,再看仅仅是数个呼吸,人已经好似闲庭信步之间远去。 “呜呼……呜呼……” 又有一阵狂风而过,半空有衣衫猎猎作响,一人甩袖飞过,好似御风前行。 “神仙啊!”“是神仙啊!” “真有神仙啊!” 沿途所见的一些百姓纷纷惊呼,就连护卫一些车马的武者,也多以为撞见神仙中人了,仙与神在很多常人眼中本就分不太清。 又一个车队中,一个老师傅骑着马昏昏欲睡,忽然间睁开眼睛,同踱步而来的易书元照了一个面。 这一刻,易书元恰好换气,一口浊气吐出好似将周围雾气吹散,细细吸气则犹如鲸鱼呼啸。 “嘶……呼……” 就是这一个照面之后,仅仅下一个瞬间,看易书元脚步落下,身形已经好似模糊地消失在面前,老师傅转头看向身后,那人已经远去了。 “哗啦啦啦……” 远方空中好似有飞鸟振翅,老师傅又骤然回头看向正面,抬头的一刻正好见到半空雾气好似水浪一样向两边排开。 路边一棵小树在此前易书元所过带起的风中左右晃动,这一刻又有一背剑之人破空而来,直接踏在小树尖端,长袖一甩,凌空好似御风,又破空而去,直追身后已经模糊的身影,同样迅速淡化…… “师父,神仙啊!”“这是神仙吧?” “登州真的有神仙啊,还是两个!” 车马队伍中,有几人兴奋大叫,这些人都有不俗武功,竟然没想到是轻功,但也有人面露惊疑,因为似乎有种轻功的感觉,虽然如流水无痕,但波纹尚存。 还有人对着身后方向作拜,虽然只是短暂照面,但大家都看到了,怎能不叫人兴奋。 “神仙?” 老师傅双目热泪盈眶,此刻浑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第一个人他不认识,但第二个他看清了! “什么神仙,那是先天高手,两位先天境界的武道至尊!” 不过确实,对常人而言,不,对很多武者而言,先天境界的武林神话,确实也和陆地神仙差不多了! “什么?”“先天高手!?” 几名弟子惊愕,实话说,早十几年前,相信江湖上有先天高手的人,还不如相信有神仙的人更多。 但当年的一场武林大会搅动武林风云,让很多普通武者都开始相信当今之世还有先天高手,否则朝廷和武林不会共同搞那么大阵仗。 “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真正先天境界的武者,他们这是在比武啊!” 这位老师傅可不是普通人,也是一位武林名宿,当年也曾在武林大会上劳心劳力,却仅仅因为清晨这一惊鸿一瞥,忍不住老泪纵横。 前头的阿飞自然不知道后方情况,倒是更远的易书元似乎有所感应,但也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 “阿飞,轻功不错啊~” 易书元的声音远远传来,好似清泉流水。 阿飞心头一惊,这样的身法中还能开口说话,足见真气控制力的惊人,但他也不至于让前辈看扁。 “比不上前辈身法飘逸!” 易书元微微侧头长发在风中扫面,身形一转离开官道去往荒野,阿飞在后方立刻跟上,不在高处借力而是狂奔而去。 这一刻,易书元身形后仰好似御风倒飞,长发随风乱舞之中看向身后追来之人。 “阿飞,把你的本事都使出来吧!” “前辈看招!” “铮——” 阿飞根本不留手,第一时间便抽出背后宝剑,先天真气催动之下,剑身好似带起一阵剑芒,剑气如鞭甩动向前。 “唰~~” 好小子,这么狠! 易书元也是心头一惊,阿飞出手好果决啊,连他都不由暗自惊叹,几乎同时刻脚尖触地,身形刹那间拔高三丈,倒翻着避开这一剑。 不过也是因为这一剑,阿飞和易书元的距离终于足够接近,眼神之凌厉比剑锋有过之而无不及! “哈哈哈哈哈哈,剑气不错!” 易书元双手负背向后背对着前进方向,却能避过诸多树木,阿飞手持宝剑,剑尖向前,直至前者眉心。 直到双方已经远去数十丈,刚刚阿飞那一剑所过之处,有一颗大树正在缓缓倒下,树上的几只松鼠仓皇逃离,在后面叽叽喳喳好似叫骂不停。 一阵西北风呼啸,林中枯草枝叶飞舞,易书元在阿飞剑尖越来越近的时刻,易书元背在身后的左手捏住了一根细细的枯枝。 仅仅一瞬间易书元心中便明了,这树枝虽枯,内里纹路却健全。 阿飞心中略微有些挣扎,若前辈不变招,刹那之间就会被剑锋刺穿,但他一咬牙,根本不变剑势,他不相信前辈避不开。 易书元确实能避开,但没必要。 剑气不错,但对易书元而言,也仅仅如此了! 剑锋距离眉心仅仅一寸的时刻,易书元左手扬起,先天真气灌注小指粗一臂长的枯枝,却好似瞬间让枯木逢春,生出韧性甚至某种死灰复燃的生机。 枯枝尖端点中宝剑剑锋,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当~” 一股巨力沿着剑身传来,竟然让这一柄宝剑都弯起。 阿飞心头又惊又喜,身形旋转剑势变动,刹那间好似变得模糊,又在下一个瞬间回身刺剑。 在易书元眼中,阿飞手中的剑好似在这一瞬间银花盛开…… “嗡……” 唰唰唰唰…… 野林之中好似有道道银白流光划动,林中二者身形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周围飞沙走石草木伏倒,树林是遭了殃…… 若有人此刻见了,或许又要惊呼神仙。 易书元只以手中一根枯枝,对上阿飞手中精金陨铁锻造的清渊宝剑,却根本不落任何下风。 反而枯枝越来越柔韧,简直好似才从树上折下来一样,内里的每一条脉络就好似人体的经脉一样,有先天真气游走。 阿飞也不只是以剑招出手,拳掌腿法,乃至草木砂石所成的投掷都用上了,但越打越是心惊。 每当阿飞自觉更强势几分的时候,对面的前辈就好似也厉害了几分,甚至对方的注意力好似一直都没有完全在他身上,反而时不时会看看手中树枝。 阿飞的感觉没有错,易书元虽然一直在观察阿飞,但也在观察手中的树枝,精纯真气灌注,树枝脉络某种程度上好似回春,挥动之间韧性也随心而动,反而可能比寻常兵刃更随心。 “就只有这点本事么……” 实话说,对比上一次和无法和尚丁飞雄一战,此刻和阿飞比斗的程度则远远不如。 不过当初的丁飞雄是当成此生最后一战来对决,那种决心不可能是现在抱着切磋心态的阿飞能比的。 可即便如此,也不是易书元想看到的。 易书元话语还是如此平静,语气好似未变,但话意却让阿飞大受刺激。 只是下一刻,阿飞却忽然平静下来,甚至最开始的亢奋感都明显减弱了,比武最忌按对方的节奏走。 阿飞忽然笑了,心中目标也改了,手中剑刃锋芒一斩,猛然朝前挥去。 易书元甩动细枝想要将剑刃扫开的时候忽然有所察觉,阿飞这一剑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手中的树枝。 “当~” 这一刻,阿飞剑法和拳脚刹那间变了,眼中不再只是易书元一人,和易书元一样,周围草木砂石积雪,乃至北风都在眼中。 “嘭~” 双掌接触,这是阿飞第一次近到能和易书元拼掌力。 气劲冲击犹如一道无形波纹爆发,周围树上的积雪纷纷被掀飞扫落。 而在这好似漫天大雪的环境中,承受不住掌力的阿飞倒飞出去的同时,身体反而借力旋转,又是扫剑向前。 这一次,剑光折射在周围如同尘土的落雪中,好似一朵白花盛开。 “唰~” 剑光如斗,而易书元已经一跃而起,人在天空好似立在风雪之中,只是提起左手一看,手中的树枝已经断了。 “哈哈哈哈哈哈……” 阿飞笑得如同一个孩子,一口真气也泄了,重重砸在了地面。 只是这一刻,易书元同样面露微笑。 “这一剑还不错,都是你在攻,冲这一招,易某便也出一招吧!” 阿飞刚才的一剑,直接使得周围数棵杉树缓缓倾倒,而易书元身处空中长袖一扫,竟然牵住倒落中的一个树梢,右手如鞭轻轻一甩,整棵大树的残雪猛然爆散,好似炸开一团雾气。 阿飞的瞳孔微微散大又瞬间收缩,这不是雪飘也不是雾气,而是一种剑气的感觉! 易书元刚刚一直观察树枝的感觉,在这一刻更有生机的杉树之中变得更为明显。 就好似阿飞一招逼得易书元断树枝又跃起,时间都显得缓慢,而下一刻,天空雾起,一株断裂的杉树在震动之中破开雪雾刺来。 易书元在周围大树上借力,竟然靠着一抖将一颗杉树抖得斜横而起,又送向阿飞落地的方向。 明明前粗后细,明明是一颗断去的大树,却给阿飞一种剑锋袭来的感觉,让周围本就寒冷的气温仿佛刹那间直降数倍。 雾雪穿杉! “呜……” 呼啸的不是风雪,而是剑气…… 这一剑就算易书元没有念头,周围的灵气也不由被剑势牵动。 这一刻,阿飞只是持剑抬首,就已经拼尽了全力。 “啊——” 阿飞吼出了声,这一刻恍若看到了死亡,真气在此刻爆发,以极限的速度避开了这一剑。 “嗡……” 大树竟发出剑锋颤音,刚刚阿飞所处的位置,积雪、枯枝、落叶和尘土尽数炸开,雾蒙蒙一片之中,一棵杉树斜插在地面,好似生来就是斜着出土…… 而在杉树的顶端,易书元随着随着树梢一上一下地荡漾着。 第339章 一歌难明 阿飞此刻就在落在一旁,任由那些细碎的雪雾飘到身上。 明明隔着衣服,但这些雪雾落到身上头上的时候,有一种有别于冰雪的特殊凉意,就好似剑刃在肤表划过的感觉,令人汗毛立起。 其实阿飞自身真气损耗还在接受范围,完全能继续出招,但此刻他却生不起这种念头。 纵然是先天境界武者,也不可能真的轻巧的将一棵高耸大树当成剑,至多是当做重物砸人。 可刚才易书元给阿飞的感觉,就好似天人持剑而来,破开雪雾就是轻巧一剑。 是的,轻巧,巨大的树干本就显得笨重,却被易书元用出了剑的轻巧感,那一招确实是出剑,而非单纯的用大树砸人。 “不打了?” 易书元问了一句,站在树梢顶端看着神色略显恍惚的阿飞,后者摇了摇头。 “不打了,我虽进入了先天之境,也自以为逐渐理解武道真谛,但显然我个人所感还太过肤浅,在前辈眼中应该只能算是玩闹吧?” 易书元一步步从树梢顶端走下来,到下方再顺着树干滑到底部,也并没有给阿飞留什么面子。 “确实只能算是玩闹,但玩得也算尽兴,只不过玩归玩,还是要分清武功和武道的不同啊。” 易书元拍了拍阿飞的肩膀,随后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与丁飞雄那一场比武有显著不同的是,丁飞雄完全放开了自己,只求人生中最后一场武道切磋的辉煌,为此不惜一切,甚至是毕生珍视的武功,那是一种求道的境界。 所以那一场比试,易书元等于也是在和丁飞雄论道,也会有丁飞雄最后一句得以聆听“武道真经”的感叹。 而阿飞么,在易书元眼中,依然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很有冲劲,但需要让他知道天外有天。 虽然多年未见,虽然阿飞表面始终沉稳,但易书元其实很了解阿飞,这家伙骨子里也傲得很。 阿飞的武道精进和人生之路,都还远没到尽头呢。 这会易书元已经同阿飞擦肩而过离去,阿飞却还愣神一般站在原地,好一会才转身看向易书元,并快步跟了上去。 “前辈,武功和武道的不同,我自然是明白的,武道追求的是一种境界,是一种超脱,是一种……” 阿飞话说到一半,易书元却回头看向他,也让阿飞的话音为之一顿。 在外人面前,甚至在包括至亲家人在内的所有人面前,阿飞都已经是一个绝对的江湖名宿,稳重可靠是他身上的标签。 也只有和易书元在一起时,才能重新感受晚辈的感觉,释放那种当年一般的天真赤诚。 能感受到这一点的易书元,也是将阿飞当成亲近晚辈来看的。 只是这一眼,阿飞能感受到一种超越肉眼的感觉,仿佛蕴含了难以明说的意味。 在阿飞微微愣神之后,易书元眼中才流露出意味深长的情绪,好似从云端重新回到人间。 “阿飞,你要明白,不论是你还是任何人,走的除了武道之路,更是人生路……” 这一眼也是一种短暂的气机交感,纵使是易书元再要细看,也变得恍若未见,恍若未闻。 希望多年以后,这份赤诚依旧如初! 阿飞微微皱眉但还是快步跟了上去,和前辈切磋,也算是这段时间以来的最好回报吧。 另一个方位的大通河畔某处,齐仲斌和池庆虎的比试也已经落下了帷幕。 此刻池庆虎已经满头是汗,和这个老术士交手,不但要应对他本就不俗的武功,还要防备法术,使得他被弄得灰头土脸,但同时也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 两人从河畔芦苇荡打到水中,又打到对岸,最终在一棵河边枯柳旁停了下来。 齐仲斌甩着双臂气喘吁吁,对面的池庆虎捂着胸口微微咳嗽。 “好了好了,不打了,我老头子一大把年纪,再打下去,老骨头都被你拆了!” “咳,咳,多咳,多谢前辈赐教,让池某受益匪浅!” 池庆虎也不想打了,虽然觉得最终能有胜利的机会,但确实已经十分疲惫,他宁愿和麦凌飞打十场,也不愿意和这种手段莫测的江湖术士交手了。 那种迷惑感有时候真有种大白天见鬼的感觉。 齐仲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这才渐渐缓和了气息。 作为易书元的徒弟,齐仲斌虽然一直以来都十分正经,但人老成精,演个戏还是不成问题的。 论法术他早已不是凡人境界,论武功他也是有先天真气的人,不过是陪池庆虎玩玩而已,但这武者的韧性和招法确实都十分不错,也算是难得的高手了。 …… 中午,登州城内的一家酒楼上,一桌酒菜边围坐着五人,分别是易书元和两个徒弟,麦凌飞和池庆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心知分别在即的人,哪怕是池庆虎这种人,话语中多少也带了一些感性。 “这一趟来大庸,虽有遗憾,但也见识了大庸风情,遇上了麦兄,遇上了先生和前辈……” “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了。” 池庆虎提起了酒杯,对于他而言,这一趟来大庸,实在是见到太多事了。 他其实也有一些独特且较为私密的消息,以至于曾经找到了丁飞雄。 但池庆虎没想过再一次看到武林凶人丁飞雄,会是个平静的和尚。 本该结束的大庸之旅,在听说了大庸堪称轰轰烈烈的治灾之后,池庆虎还是设法来了岭东。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决定的正确性,更没想到在这能和麦凌飞成为好友,也见识了一些略显玄奇的事。 或许,以后难以相见是一种遗憾,亦或许此生不再相见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池庆虎心中复杂让易书元恍若有感,不由望了他一眼。 阿飞主动和池庆虎碰了一下,率先将酒一饮而尽。 “江湖儿女,心中记着此刻便是了。” 池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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