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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当……当……” 相山禅院的钟声传来,代表着寺院僧众该休息了,寺中的香客也该休息了。 和尚站起身来看向门外,随后走了出去,相山禅院中的僧人已经全都回了僧舍,除了他这个假和尚,其他僧人没谁敢随便再出来晃悠。 虽然已经入夜,但今夜月色明亮,足可照亮大地上的事物。 “罢了罢了,皈依他处去吧!” 当一个和尚,确实少了很多烦恼,一句尘缘已了就能将大部分悲苦隔绝,好似一下子卸下了重担,却也不可能是全部。 和尚回屋之后盘膝在床上禅坐,彻夜念诵的就是“我佛慈悲”四个字。 仿佛就是一闭眼一睁眼,就已经是鸡鸣时分。 和尚起身整理一下床铺,随后提起一个僧侣布袋背在肩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天甚至连蒙蒙亮都算不上,还十分昏暗,寺中几乎所有留宿的香客和旅人都没有起来,也就只有极少僧人在差不多的时刻起来准备自己的工作,或查看庙堂,或准备早膳。 丁飞雄没有什么留恋,离开僧舍,一步步走向前院,既然是让他第二天就走,那便天明就离开吧。 “唧唧……唧唧……”“叽喳……” “唧唧啾啾……唧唧……” 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在此刻安静的寺院极为明显,鸟叫声有高有低也略为急促。 丁飞雄拐过一处院墙,就见那边的墙角边上有人。 石生用发硬的半块馒头搓揉馒头渣,撒到地上喂鸟。 冬日里的鸟儿缺少食物,这会已经聚集了好几只。 但是原本在啄食碎末的鸟儿中,有两只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打了起来,一时间相互之间啄得厉害。 两只鸟在你来我往,拍打着翅膀在附近斗,将其他鸟儿都惊得或飞起或避开。 “别吵了别吵了……” 石生在那叫着,但两只鸟斗得厉害,根本不可能理会人言。 其他鸟儿或跳下来或绕开两只鸟啄食馒头渣,或者干脆在稍远的地方叽叽喳喳,好似看着热闹。 “师父,快让它们别打了!” 易书元走过来就看到羽毛都被啄下来的鸟儿,根本无视他们师徒两,打得昏天黑地,便对着石生道。 “鸟儿听不懂人言,要劝架就得学鸟儿说话,看师父的!” 话音落下,易书元折扇掩嘴口中出声,声音和这些鸟儿的鸣叫声一般无二。 “唧唧啾啾……唧唧……” 但两只鸟儿依然打在一处,易书元便换了一种叫法,并加大了音量。 几声之后,地上打斗的鸟儿是分开了,但两只鸟围在小碗边上叽叽喳喳个不停,又频频低空飞来飞去,像是在寻找那个吵架的第三方。 丁飞雄在远处看得稀奇,不由走近了几步,这儒生竟然能发出真假难辨的鸟叫声。 没想到那个儒生孩童在边上闹腾这么久都没事,丁飞雄只是近了几步,所有鸟儿全都“哗啦啦”一阵,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这动静一出,易书元和石生便都转身看向了背后,见十几步外有一个和尚。 虽然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但丁飞雄这会多少有些尴尬,只能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 “贫僧失礼了!” 易书元在那边拱了拱手后说道。 “鸟儿缺食,过一会就会飞回来吃的。” 说着易书元上下打量了一下和尚。 “这位大师傅不是寺中僧人吧?这是要离开了?” “如施主所言,贫僧并非相山禅院僧人,留宿了一些时日,今日便准备离去。” 易书元收起折扇走近和尚。 “僧人皆喜欢称人为施主,可是我又不曾布施于你,如何能当得起施主呢?” 和尚前一刻因为眼前之人满头花白而诧异,这一刻闻言则微微一愣,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毕竟他不是真和尚,很多佛理不懂,甚至都没什么机会看佛经。 “石生,你说僧人为什么称所有人都为施主?” 石生拿着半块馒头跑了过来,他看看眼前这个和尚,虽然昨天入夜的时候看他杀了这么多人,但这会身上却并没有什么戾气煞气。 “师父,我觉得可能有的人叫施主有的人不叫,就显得心中分别对待,您说过佛法上讲求一视同仁的,而有的僧人就算不知道,口口相授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 “还有嘛,嘿嘿,我以前想吃糖,就会哄着妈妈说她最好她最疼我肯定会给我吃糖,她有时候心软就给了,僧人叫谁都是施主,能激发人们布施之心!” 易书元点了点头。 “还有么?” “还有……” 石生皱起了眉头陷入思索。 一边的丁飞雄此刻也不由在心中思考,但良久也想不出什么答案,他觉得这孩子前面几点已经说得很好了。 “师父,我想不到了!” 易书元点了点头,看向一侧的丁飞雄,再看向刚刚撒了馒头渣的地方,被惊飞的鸟儿已经重新飞了回来,正在那啄食碎末,这会没有什么争斗。 “其实不论有没有布施僧众,所有人都有付出的时候,爹娘生我养我是布施,遇上可怜人略作施舍是布施,亲朋之间互助是布施,便是有那一刻的怜悯同情替人祈愿,也是布施……” “这世间万物有情众生,应该是少有真正铁石心肠之辈,不布施于僧人,总会有施物施情于他人,因而以佛理慧之,皆可称为施主!” 石生点头在心中记下。 而一侧的丁飞雄心中有所震动,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此为佛理! “多谢施主布施,贫僧受教了!” 和尚双手合十,心怀感激地向着易书元郑重行了一礼。 这一躬身,那一串沉重的铁佛珠就坠了下来,石生离得这么近,看着这佛珠直好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铁的。 易书元在此刻回了一礼,笑着问了一句。 “大师傅,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法号呢?” “贫僧……尚无法号,亦未学佛法,更不明佛理,实在惭愧!” “哦,既然选择出家定是要抛去前身,我不多问,可你却又没有法名,那我便叫你无法和尚吧?” “施主想这么叫便叫吧!” 易书元点了点头。 “鄙人易书元,既然你要离开寺院,我们便一块走走吧。” 说着,易书元已经朝着前院走去,丁飞雄微微一愣,明白对方是只是散散步,便下意识跟上了。 “施主当是经常礼佛之人,知晓佛理通晓经文,可否为贫僧指点一个去处,能容贫僧皈依我佛出家为僧?” 天已经蒙蒙亮了,但寺院中这会是真的人少,只有易书元和丁飞雄一起走着,外加一个在边上时不时就会跑开一会的石生。 “大师傅是要当真和尚还是假和尚?” 丁飞雄以为易书元有讽刺之意,但还没等他解释,就听到易书元继续道。 “大庸的真和尚,需要有朝廷认可的度牒,需要有跟脚可查,需要有寺院落脚。” 易书元看了丁飞雄一眼。 “假和尚嘛,多得是,这相山禅院近百位僧人,一多半都没有度牒,也不差大师傅你一个。” 丁飞雄自嘲地笑了笑。 “当个和尚也不容易,看来我只能当个假和尚了。” 两人步子很慢边走边聊,穿过院内一侧园区的时候,当得知和尚几乎不懂任何经文的时候,易书元忽然笑着说道。 “易某虽不修佛法,不过却也多少懂一些,大师傅,我教你一篇冷僻的佛经如何?” 找一位传承人当然是不能轻易下决断的,但那佛经原本是一直在念诵的,在易书元看来,山中动物听得,丁飞雄自然也听得。 “请先生教我!” 这里丁飞雄没有再用“施主”二字,既然言“教”,便尊称一声“先生”吧! “我便说一遍,你听着便好,记住了最好,记不住也无所谓!” 说完这句话,易书元走到了园中一颗树下,微微一停顿之后便开口道。 “易某喜四方游走,曾宿于荒山废宅,宅院中有一小庙,宽高不过两尺,一尊泥菩萨立于庙中……” 这会易书元说的和佛经没有丝毫关系,但丁飞雄耐心听着,心思竟然愈发变得平静。 “夜深之刻,出门小解,忽见山中动物趴于庙前叩首,顿觉分外神奇,便收声驻足片刻,似闻佛音若有若无……此便是《无名经》,且听我道来……” 易书元看着丁飞雄,再看向远处,见到照梨在正殿院墙边远远眺望却不敢靠近,遂向着那边微微点头。 照梨和尚心中一喜,匆匆走了过来,而易书元也在此刻再次开口。 “行之有德者近人,得开神妙之门,观身自在,无有恐惧,无有恶类……” 第219章 禅机 这篇经文一出口,易书元的声音仿佛都被拉得无限远。 在照梨和尚和丁飞雄的感知中,有种分外神奇的距离感,三人都在这侧圆的树旁,却让两人有种自己只身站在天地间的感觉。 而易书元口诵的经文声远远传来,时而清晰,时而若有若无,偏偏听不清的时候,却也不影响佛经的连贯。 不清晰的时候并不令人焦躁,甚至可能也不是不清晰。 风声,枯草的沙沙声,周围的鸟鸣声,有人扫地时笤帚犁地声,乃至于寺院中一些其他和尚经过时念诵的佛音佛号,以及远方的其他声响,都仿佛融入了经文的一部分。 佛经从易书元口中说出来,当初小庙中泥菩萨诵经时的那种韵味不减,更是融入了自身音变之道为辅。 “非无心,怜己怜世人,非恐惧,天地色变而不惊……” 许久之后,易书元的声音渐渐变得不再遥远,直至最后一句经文落下,仿佛从天外与身躯重合,风云与雷动渐止…… 照梨和尚和丁飞雄就站在原处,都还有些失神,有些恍惚,好似仍有余音在耳畔。 易书元也不打扰两人,虽然他确实算是使用了一点手段,但常人也就是听了过阵子就忘的程度。 没想到一篇《无名经》下来,算是触动了两个和尚的禅机,不知道这两位能得多少了! 只不过此刻的丁飞雄身上,还有一些额外气息让易书元心生诧异,那是主要自脏腑和丹田中而起的一缕缕若有若无的白气,隐约间仿佛呈现一种蛇形。 如果不是仔细研究过《丹术妙绝》的话,就算是易书元,一时间只怕也会不太清楚缘由,只知道是一种特别的气息,略微透着一些不详。 但现在易书元灵觉一动,立刻明白了过来。 这个人竟然吃过雪蟒蛇胆? 随即易书元心中又念头一闪,“归元丹”三个字浮现脑海。 好家伙,那些江湖武者抢夺的所谓归元功归元丹,其后者怕是以雪蟒蛇胆为基础所提炼的吧? 而且包括丁飞雄在内,这群人似乎都不是大庸人吧。 雪蟒蛇胆,藏灵之绝品,世所罕见之灵物,食之大补,亦有不详…… 这是《丹术妙绝》中对于雪蟒蛇胆的描述,此外还有这种异蛇可能存在的环境。 究竟是何种不详则书中没有描述,显然是并不清楚,只是强调炼成仙丹的话,成仙了自然遇难也成祥。 这会石生也跑了过来。 “师父,您都念完了,他们怎么还不动啊?” 石生看着两人十分好奇,他手中的小半干硬馒头已经都喂给了小鸟,而他肩头的灰勉同样面露惊色。 “这两家伙还真不一般呢,这假和尚也能懂这份禅理?” “让他们发一会呆吧,禅机已至,看来是同他们有些缘法的。” 易书元说着就带着石生转身离去。 只是在几步之后,易书元似乎有所感应,微微皱眉之下抬了抬袖口,顿时又一粒光点从他袖中飞出,绕着树下的两人转了几圈又飞向易书元。 “这是什么?” 听到石生惊奇地发问,趴在石生的头顶灰勉又抬起头来,先一步回答道。 “泥菩萨的舍利子!它不会看中这两家伙了吧?” 灰勉话音落下,光点已经到了易书元手心,后者看着手中的舍利子,想了下低声说了一句。 “那便让你自己在这看看吧,若觉无望再来找我便是。” 说完这句话,易书元将手中舍利子往上一抛,光点化作一道流光飞向空中,最后竟然融入了弥光殿上方的宝顶之中。 做完这些,易书元又看了一眼丁飞雄,才带着石生离去了。 …… 在树下的两个和尚那边,心中感觉中好似又过去了一会,佛经的余音才渐渐消散,不过这速度却是有先后之分。 照梨首先醒来,心中喜不自胜! 花榈栽种在寺院中,一百五十年开灵智,后两百多年步入修行,听了很多经文,以佛陀弟子自居。 可以前听庙中和尚的念经虽然肯定不算假经,但照梨和尚却有种今日方明白得闻真经是什么的感觉。 照梨和尚睁眼侧身,首先见身边的和尚双目微闭似乎还没清醒过来,不由微微皱眉。 随后照梨和尚忽然察觉到什么,猛地看向四周。 那易先生早就不在身边了,反而是有几个僧人围在十几步之外,还有一些僧人则挡在更远处,还有一些香客被挡在外围。 人群之中有人窃窃私语,也有和尚的低声劝阻,应该是在让信众收声。 照梨和尚抬头看向天空,天光早已大亮,太阳甚至已经到了头顶,难怪有阳火灼身之感,只是比起以往,痛苦的感觉小了很多,反而有种想分心细细体会的感觉。 这本是一个侧院,有一条过道,也种着几棵果树,除此之外并无什么佛殿,本来也就偶尔有香客和僧人路过罢了,现在却围着这么多人。 人群之中对于那边树下两个和尚的状态也分外好奇。 “你们说这两人站多久了?”“听说站三天了!” “我怎么听说是五天了?” “真就一直站着啊?”“真的假的?” “我看应该是真的!” “是啊,前天我路过这,见有僧人挡着不让过,我也没多想,昨天早上起来还这样,还有一些人被和尚带进去看,我就也硬跟着进来了,所以我猜至少前天他们就在这了!” “诸位施主请后退一些,请收声!”“诸位施主,勿要打扰两位大师参禅!我佛慈悲!” 人有时候的好奇心是很重的。 一开始和尚拦着也就拦着了,但免不了有人好奇,一些身份地位高点的就找人问,有些尊贵点的甚至在和方丈闲聊的时候问起,自然也就得了只言片语的内容。 香客中不少是寺院的贵客,也就有僧人带着看一看,随后消息渐渐传开,变成了信众香客都想观瞻,僧众们都有些拦不住了。 其实也不只是外人好奇,相山禅院中的和尚也好奇,那个游方僧也就罢了,另一个胡须奇特的僧人穿着本寺僧袍,但大多数僧人都不认识。 “哎哎哎,你们看那位大师是不是动了?”“好像是哦!” “小师傅小师傅,那位大师动了!” 听到这话,不少寺中僧人纷纷回头,果然见到那名胡须较长的大和尚似乎是醒了过来。 “快去叫方丈!”“是!” 那边照梨和尚的神色略有些迷茫,却见到远处人群似乎都有些激动起来,有人想要更近一些,有人想要询问什么。 虽然每个人声音都不大,每个人动作也不大,但人一多,就显得十分喧哗,也不由就有一些人推搡起来。 照梨回头一看身边的丁飞雄,再看向周围,不由眉头一皱,随后双手合十低叹一声佛音。 “请诸位施主休要喧哗,请诸位施主退去……” 声音落下之初几乎细不可闻,但到最后如同在众人耳边撞钟,更有一股无形之力推着众人不由自主地纷纷往外围退去,直至众人都退到了院外围,这股力道才减弱并消失。 寺中和尚只是愣了一下就赶忙跟上人群,在更外围挡着,而一众香客和好事者则面面相觑,都觉分外神奇。 “刚刚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被推着走……” “你们也感觉到了?” 众人惊奇兴奋之中,相山禅院的方丈广济已经匆匆赶了过来。 “方丈大师,那位大师傅是谁?” “方丈大师,那位大师傅没见过啊!”“方丈大师,那是位神僧吧……” “施主让一让,施主请让一让……” 临近年关,相山禅院留宿的人多,白天来上香拜佛的人也越来越多,但凡听说这事的都来凑个热闹,这会着实挤了不少人。 好不容易挤入了内部,方丈便放缓脚步小心走到了那边近处,而照梨和尚也迎面走了过来。 “照梨大师!” “方丈!” 双方互行了一礼,随后照梨赶忙问了一句。 “我们在这站了多久了?” “整整三天了!” 虽然已经心有所感,但还是下意识想要同人确认一下,此刻脸上也不由浮现笑容,不掩心中喜悦! 这说明自己不只是听经,而且把握了禅机! “是易先生让你们守着我们的吧?” “易先生?” 照梨微微一愣。 “难道不是?” 方丈摇了摇头。 “那天晌午有僧人发现你们站在这里,叫都叫不醒,推一推也没反应,便来找我了,我见大师你在此处,赶忙命人隔开这里……” “对了,这……照梨大师,那天已经报官了,这如何是好啊?” 正在皱眉思索中的照梨和尚闻言心头一跳。 “你报官了?” “是大师您说的啊……” 方丈其实也忧心忡忡,他是报官了,但他不傻啊,眼下这情况,那游方僧绝对不简单啊! 照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倒不是怕官差什么的,而是想到后果,想到易先生,刚刚心中的喜悦也化为了一些惶恐。 “对了照梨大师要找易先生吧?不知道是不是也在人群中,亦或者在客舍?可要去寻他过来?” 方丈对易书元也有很深印象的,只不过寺院中人这么多,也不可能时时了解。 “不可不可……等他醒了,我同他一起去拜会吧!” 照梨和尚这会哪敢单独去见易书元,说着也看向那边树下的丁飞雄,除了略微不安,心中也多少有些疑惑,这真的是个假和尚么? 第220章 大案! 照梨和尚也不离开,回到那棵树下盘膝坐下,等在丁飞雄身边。 能一同听经,照梨和尚就觉得,自己和这个杀了生的游方僧人有一层特殊的关系在,心中有几分羡慕几分好奇,想看看游方僧什么时候醒来。 “方丈大师,这里有我看顾,快派人去官府撤回诉状吧!” “是,弟子明白了!” 方丈广济向着树下行了一礼之后,匆匆原路返回,到了院子外,那边的香客比起刚刚还要激动。 “方丈大师,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方丈大师,那两位可是寺中神僧?”“方丈大师……” “诸位施主,老衲暂时无可奉告,还请诸位施主勿要喧哗,还请退后一些!” 方丈在几名僧人的护持之下快步离开,很快就找到了前几日派去报官的知客僧,让他速去撤回诉状。 …… 溯州三相县县城,一名行色匆匆的僧人赶到了这里,并来到了县衙门处。 衙门大鼓一般是公门内部用得多,普通百姓若没有重大冤情或者非常重要的事,是不能随便击鼓的,否则先对击鼓人用刑。 相山禅院交的那份诉状其实模棱两可,所谓杀孽杀的是谁,在哪杀的,时间又是什么时候都没写清,只言一个可疑的游方僧人,并且将寺院中失踪的香客也提了一下。 这种诉状换常人来交,县衙可能连接都不接,但相山禅院的僧人来嘛,多少给个面子。 按照大庸县府刑律制度规定,接下了但归为疑状的,需要县衙快班的衙役先去一趟查证,补充信息之后重新提给县丞或者直接交给县令。 那一天下午才送的诉状,以县衙门一贯的办公速度,如今又接近年关,县衙有一大堆事,疑状的流程大概率还没开始走,至少寺院没看到有县衙派人来过。 僧人到达县衙向衙役说明来意,很快就衙役带到了内部官署,里面坐着的是三相县的县丞。 “县丞大人,这位相山禅院的师傅想要来撤回诉状。” 县丞闻言略微诧异,抬头看向门口,一名僧人双手合十正在行礼。 “见过县丞大人!” “这位师傅不必多礼!” 县丞说了一句之后向着旁边的一名吏员招了招手,后者立刻走过来。 “相山禅院有诉状?” “呃,好像是有,不过归为疑状,还没来得及去看看。” “找出来我瞧瞧。” “是!” 吏员出门去了另一个房间,没过一会就从一侧公案上的一堆文件中翻出了状纸,将之带回并交到了县丞手中,后者略一打量,发现竟然还可能牵扯到命案,不由眉头一皱。 毫无疑问,诉状上该交代清楚的地方很多都模棱两可,倒是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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