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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当然,也不会有太多人闲得蛋疼一定要去纠正易保康,毕竟有人试图纠正还让他急眼了,那他愿意叫自己大侄子为兄长那就叫吧,村里人只当是茶余饭后的笑话。 这一天清晨,易书元还没起床,在屋子里就听到厨房方向的响动。 厨房内,赵氏拉扯着易保康不让他盛粥。 “吃吃吃,就知道吃,当家的,咱们要养这么个外人到什么时候?” 易保康平日里很多事都听老婆的,但是这时候却一下甩开了赵氏的手,瞪着眼睛看着她。 “什么外人?那是我兄长!娘离世前的嘱托我没做到,我已经心有愧疚了!” “你还真的当他是你兄长?” “你也信外面的风言风语?莫要说是长相问题,就连小时候兄长在山上为了救我时腿受伤的疤痕都在那呢,我能认错?” 见易保康有些激动,赵氏居然难得低了一头,主动帮他盛粥,但瞅了瞅厨房外的方向,嘴上还是不停。 “那你说他怎么不老呀?” “这,说不定有神仙救了兄长一命呢,说不定是阴间放兄长还魂回来的呢,看着就没怎么老了……” “嘶……别说了,说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赵氏忍不住又伸头瞅瞅外面,所幸易书元刚好出门晒太阳呢,这才安心一些。 这种话其实也没什么说服力,毕竟易书元的表现摆在那里,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样子,但随便外人怎么说,易保康也知道那就是自己兄长,不光是儿时就在的一些痕迹,也因为一种感觉。 易家的院子也不算大,易书元坐当然能听到厨房的争吵,实际上这些天晚上也隔墙听到一些微词,他没什么好怨的,毕竟以前的自己也不认同啃老呢,何况是啃兄弟。 至于显不显老,从到这个世界的一系列经历来看,在易书元这还真算不上什么大事。 当然了,整个西河村估计就易保康和易勇安两人信易书元是兄长和大伯,其他的就连二人各自的媳妇赵氏和李氏都不太信,小孩子则另算。 这段时间算是真正安静下来的日子,易书元也想了很多。 易书元心中有迷茫,有不安,感觉自己怕是再难回到那个熟悉的世界去了,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这世界天地之开阔,星辰之繁多,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孤独感挥之不去,心也难以真正安定。 整理着混乱的思绪,易书元将心头烦闷暂且撇去一边,闭眼面向东方感受着阳光的温暖,也感受着自己的存在。 人终究是要融入现实的,不论是在哪里的现实,不论是何种现实。 “保康。” 易书元睁开眼朝着厨房那边喊了一句,里头的易保康赶忙借此在媳妇面前脱身,特地跑出来应一句。 “兄长我在呢。” “父亲的一些东西,是否还在?” 易书元说着走过去,继续向易保康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 没过一会,易书元跟随易保康一起进了堂屋的里屋,也是易保康夫妇起居的房间,赵氏也亦步亦趋跟着,几人最后在一个尘封已久的木箱面前停下。 “兄长,就是这了,有的已经没了,剩下的都在里面。” 听着易保康的话,易书元点了点头,蹲下去用衣袖扫去箱子上的一层细灰,扬尘呛得他咳嗽两声,随后他小心打开木箱,里面除了一些衣物之外,还有一个漆红木盒。 易书元伸手触碰木盒,儿时模糊的回忆在脑海中浮现。 一个已经记不清样子的人在身边大笑着一拍手:“好好好,此联甚妙,此字更是又有进步,确实胜过为父,愿赌服输,明天爹爹就专门进城去给你去买糖葫芦!” “说话算话,弟弟也要有!” “嘿,那是自然,为父何曾食言?” “哦哦哦,爹爹最好咯!” 不知不觉间,易书元嘴角已经扬起一个弧度,他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整齐地放着笔墨砚,和几张微微发黄的白纸。 笔还是好的,墨已经裂了,就连那老砚台都缺了一大角。 看了一会之后,易书元还是将小木盒盖上,小心地将木盒捧了出来走向外头的堂屋,箱中其他旧衣裤等事物则先不去管它。 没过一会,易家其他人也都围到了堂屋的桌前,眼神中透露的一丝好奇。 第一次准备在这里写字,易书元给自己添加了一点仪式感,清洁了双手之后才到了桌边,文房四宝在桌上摆开。 将破损的砚台用石子垫起破口的一边,随后取清水用那一截发干开裂的老墨条小心研墨,那手势自有一股儒雅在里头。 一切动作既有些陌生,又熟悉无比,提笔、沾墨,笔尖却在距离纸张上面停了下来,易书元深呼吸一口气,随后落墨纸面。 但显然第一笔就没控制好,笔头直接在纸面上划出一坨墨。 “嘶……” 易书元倒吸一口凉气,勉励写完一个字,自己都没眼看,这字简直惨不忍睹,边上都有人忍不住嗤笑出了声。 易书元强忍着脚趾能扣出三室一厅的尴尬,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放轻松,易书元你行的,你要相信自己,正常人几十年不写字都这样,这附近可就你一个文化人…… 反复深呼吸之后,易书元终于再次平静下来,既然已经写得这么差了,心理负担也就少了。 心不定,手不稳,急于着墨,写字自然有些抖,但易书元脸皮厚起来了当旁人不存在,练习之中逐渐心无旁骛。 可以说易书元自觉身体和灵魂都是有些天赋的,那曾经的记忆也逐渐被狼毫笔从心中引了出来,只是写完十几个字,易书元落笔之后的文字已经较为工整。 两张纸的正反面写完,易书元看着字,自觉已经比较顺眼,拜此世记忆所赐,写得这些字也不觉生僻。 而站在易书元身边的几人此刻也都有些惊愕,他们这辈子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只是觉得自己兄长或者大伯的字写得真是漂亮,光有这一手字就饿不死吧? 旁人朴素的想法其实也是易书元的打算,此刻更是心下安定不少,凭着自身的一点学识,嗯,至少能写能读,应该能找一份相对好一点的工作先养活自己。 易书元倒也并不介意出卖力气,只不过一来他对自己的身体素质方面信心不足,二来觉得在这个社会,学识的优势极为明显,不利用自身长处就太浪费了。 第12章 改头换面 又过去一日,易书元从那一个箱子中寻出了一些衣物,一身直裰,和一块朴素的儒巾,虽然陈旧,但比照身材之后自觉应该能穿。 这一身也是箱子里唯一还能不作缝补就马上能穿的儒生行头了,原本有好几身衣服,这些年早就拿去改动或者剪裁了。 刚来这世界的时候易书元还很消瘦,如今脸上已经饱满不少。 易书元粗略洗漱,在自己屋内整理了一下头发,取一把小刀,稳稳当当地一点点刮去脸上的胡子,在那一面母亲当年陪嫁传下来的铜镜前,他的神色也微微露出一丝惊色。 随后换上衣物,带上儒巾,等易书元穿戴完毕出屋舍的时候,直接把易家人给惊呆了,衣衫贴合身姿修长,步伐稳健行有儒风,再加上刮去了胡子,和之前一比简直脱胎换骨! “兄长?” 易保康走过来愣愣问了一句,似乎有些不太确信自己是否眼花。 “这是,大伯?”“大伯?” 易家其他人也同样惊愕不已,易保康的媳妇赵氏更是捂住了张大的嘴,一脸的难以置信,就连孩子也愣在那里。 这外貌也让易书元多少欣慰了一些,确实胜过上辈子,至于周围人的反应,毕竟没见过什么世面。 “保康,我要去一趟城里,看看能不能找个活计,方便的话带我去一趟如何?” 说出这句话,也代表着易书元从心底打算接受现在的自己了。 “我,爹,让我带大伯去吧!” 易勇安自告奋勇,易保康犹豫一下还是同意了,随后送两人到院门处还叮嘱着。 “早去早回,天黑路可不好走。” “放心吧爹,我一定照顾好大伯!” 易书元没什么好说的,只是点头示意之后,和易勇安一起离开了,而他们一走,院内的说话声和讨论声显然大了起来。 二人一路沿着村中小道向着东南,外头遇上的左邻右舍和村中乡亲见者无不愣神,大部分人纳闷只是哪里来的儒生,少部分知情者也是直到有人提醒才恍然大悟,随后就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或许会带起易书元在村中的第二轮热度。 这些细枝末节易书元并不在意,他和易勇安沿着东南方向的土路一直走,目的地就是元江县城。 才出村子,易书元明显就放松了不少,脚步也变得轻快,可能因为他毕竟有好一阵子算是在山里锻炼着过来的,竟然让原本亦步亦趋跟着的易勇安都有些跟不上步伐。 易勇安见跟不上,忍不住喊着。 “哎,大伯您慢一些,等等我!” 易书元只好放慢脚步等易勇安上来,两人保持相同步伐前进。 能进城去逛逛,易勇安其实也稍有些兴奋,所以一路上“大伯”前“大伯”后地和易书元搭话聊天。 终于,易书元有些受不了了,过了一个路口后对易勇安说道。 “勇安,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大伯大伯的叫我,城里人多,更不清楚你我底细,单论外表而言,我们看起来年龄相仿,你这么叫我,让外人听了多怪异?” 其实易书元这是说得比较照顾自己大侄子感情了,他们两这会看起来绝对不是年龄相仿,他大侄子二十多岁的人乍一看能看成三四十岁,要比实际年龄显老得多。 易勇安一边跟着,一边满不在乎地回答。 “怪异?大伯,有的是辈分大的孩子,我还见过老人管孩子叫叔嘞!” 易书元一愣,这货说得竟然有些道理,但还是赶紧摇了摇头,差点被绕进去了。 “还能有大伯和侄子差不多大的?而且你说的毕竟是少数,我们今天去城里,少不得要去些体面地方,就不要节外生枝了,这样吧,你叫我一声叔好了,如果觉得别扭,叫我兄长也可以的。” 一听这话,易勇安反应比易书元还大,赶紧踏着小碎步侧身前行,在易书元面前双手连摆。 “不不不,这可不行,您是我大伯呀,我怎么能叫您兄长呢,这不乱了辈分了嘛,而且如果被我爹知道我叫您兄长,那他和我……哎,非打死我不可!叫您叔也不行啊!” 易书元哭笑不得,自己那弟弟一家之主的威严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时候体现出来了。 最后好说歹说,易勇安只是表示会尽量少叫,就算要叫了也会凑近压低声音,反正是死活不同意把辈分叫低了,这方面脾气和他爹一样犟,易书元也就只能这么着了。 随着两人不断前行,易书元也逐渐被周围的风景所吸引。 一路上春阳照残雪,万物拔生机,所见皆原始,目及尽自然,草木已经率先破开寒冬的外衣,开始争先恐后抽芽生绿,林木中的小鸟叽叽喳喳脆鸣不断,沿途偶有牛鸣鸡叫则更添韵味。 易书元也不是单纯赶路,而是边走边欣赏着所见的一切,这种景象不是一些个什么几A景区的刻意营造能比的,更有一种独特的韵味在,或许易勇安和这里的其他人司空见惯,但易书元却觉得分外新鲜有趣,仿佛走入万物生机盎然的诗画之中。 从天才亮的清晨走到日上三竿,易书元走得脚底板发酸,终于接近元江县城外,到了这个距离,周围能遇上的人也变得多了起来。 严格来说,按照易书元上一世的对比标准,易家居住的西河村距离县城并不算太远,天气良好的情况下,在北山上用目视就能较为清晰地看到县城所在方位。 只不过如今可不比上一世的道路便捷,这里乡下的路远算不上平顺,林田改道,遇水寻桥,七弯八绕的绕出来十几二十里路都不一定打得住。 所幸易书元在这里虽然先疯傻后是失踪,但现在发现身体却出奇的强健,或许只能是村中百姓的平均水平,但绝对比上一世的易书元强太多了,绝不是他自己以为的那种文弱书生,走这么多路都觉得不算太劳累。 实话说,越接近县城,易书元也稍稍有些紧张,毕竟在这里,他确实没见过什么世面,记忆中上一次他来县城时不过是孩子,经历几十年痴傻和失踪,除了一些空洞的高大热闹等词汇,早已经对县城没多少印象了。 身边的易勇安也有些拘谨,易书元看到自己大侄子这样子比自己更不堪,心态居然放松起来。 “勇安,别这么扭捏,大大方方走路就是了。” “哎大伯,呃……” 易书元摇摇头没什么,率先走向城门,易勇安赶紧跟上。 城门口人来人往,倒是没见到什么兵士查看。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内心略微兴奋和忐忑但表面镇定的易书元带着易勇安,随着其他人若无其事地从城门口走入城中。 一入城内,易书元顿觉眼前一亮,一幅充满风韵的古城画面映入眼帘。 不,不该是古城这种词汇,这本就是元江县城的风貌,典雅古朴与生活气息融为一体,贩夫走卒与城中百姓热热闹闹,这里本就如此,一切都十分自然,不自然的不过是易书元自己的内心而已。 心中摆正位置之后,易书元深呼吸一口气,随后放松自我,沿着街道漫步踱入。 元江县地属月州北部,北靠阔南山,南临娥水,虽算不上什么名城大县,但四季分明风景秀丽,除了最近一些年气候有些反常外,一直以来也算宜居佳地,县城照比同级县算是颇有规模了。 易书元带着易勇安走在城中,步伐时快时慢,视线目不暇接,哪怕这一世有过在此的记忆,但终究以孩童时候居多,而且大多数都模糊化了,可以说所见一切都是新鲜事物。 避让挑夫和行人,耳中充斥着叫卖和行人的谈笑,各店揽客的伙计吆喝声也是时有入耳,城中不时有酒食之香,也常有脂粉气味交错而过。 身边亦步亦趋跟着个易勇安的易书元几次被盛情邀请,邀请人既有沿途摆摊的摊贩,也有一些店铺的伙计,只可惜他既不是来消费的,也没啥消费能力,摊贩那边还能装模作样驻足观看一番,那些店铺楼阁是不敢随便进去的,免得徒生尴尬。 到了这时候,易书元心中也早已没什么残存的幻想了。 第13章 得意忘形 易书元在城中走着,视线一直在关注着城中街头可能对文字工作有需求的地方。 书画摊、文房店、代写家书和对联等等,甚至连一些个算命摊位也会偶尔驻足,更会装作是顾客在摊位上看看他人的文字。 总结下来就是,易书元觉得自己目前的字虽然肯定不算多了不起,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会在一个字画摊位前,店家正殷勤地招呼着易书元。 “客官,您真有眼光,这可是号称大庸三百年独钟一人的书法大家燕沁先生的真迹,我看它与您有缘,您要是喜欢呀,只要十两银子我就割爱卖与你了!” “十两?” 一边的易勇安瞪大了眼睛叫出声来,一张破字卖个天价?烧火都塞不够炉子,这店家真敢要! 易书元其实不知道燕沁是哪门子的名家,但店家报出来的称号头头是道的,应该是个人物,至于这眼前的字帖嘛就不好说了,他拿起字帖仔细端详。 在入城走马观花的这段时间,易书元也敏锐的发现自身对文字方面的一些鉴赏有一种天然的直觉,想来也是儿时天赋遗赠,手里的字帖字里行间确实有几分令人眼前一亮的神韵,但很多地方笔画有些刻意。 “店家说笑了,燕沁的真迹怎么可能只要十两,这字吧尚能入眼,但竖折钩撇之处临摹得有些刻意了。” 店家笑容顿时有些尴尬了,暗道碰上行家了呀。 “呃呵呵呵,客官,这字还是很有可取之处的,若您真的喜欢,二两银子就成!” 易勇安在一边有些着急,他生怕自己大伯手一挥就买了,瞅准个机会凑到易书元耳边低声道。 “大伯,咱没带这么多钱……” 易书元根本不理他,将字帖放下,然后转身离去,易勇安则赶紧跟上,这些个文人玩的东西真是死贵。 “哎,客官,一两,八百文也成啊!五百文,真的不能少了——” 可惜易书元根本连头也没回,只留下摊贩摇头叹息。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沿着入城的主街道一直往前,到达了元江县中心位置,能看到县衙和挨着不远的元江县学所在了。 这片区域显然更为繁华,尤其是现在午时已至,一些酒楼饭馆内外香溢不断,闻着这些香味,别说是易勇安有些受不了,易书元闻着都有些挪不动道,但他的注意力主要还是看向了学塾,可以说他是本能地就沿着儿时走过多次的路到了这。 那学塾此刻也有学生出来,毕竟不是所有学童都带了午餐,有的自己回家,有的则有家人或者家丁在门口等着。 “那便是学塾,我小时候在这上过学,夫子姓严,性如其姓,异常严厉!” 易书元有些感慨,易勇安则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一直在看着不远处的酒楼。 那就是在元江县鼎鼎大名的两楼之一的同心楼,而另一座醉宾楼则在城隍庙外,两楼分别在县城两处最繁华的地方占据一角。 “咕噜噜~~” 听到易勇安肚子的叫声,易书元回头,看到易勇安一脸尴尬。 “大伯,咱走了半天了,该找地方吃个饭了……” 易书元看了看斜对面酒楼的招牌,易勇安赶忙凑近说着。 “咱买几个同心楼的包子,保证滋味鲜美!” 同心楼和大地方的奢华之所自然没法比,但在元江县也是百年老字号了,其中菜品价格合适口味尚佳,在元江县极有名望,楼中的包子糕点等吃食尤受百姓喜爱。 县中如有嫁娶大事,不少人会到同心楼定制包子糕点等物,既是冲着口味也是讨个彩头。 易书元正看着酒楼内,忽然发现一个中年儒生从县学方向走入了同心楼,视线也就下意识跟随上了。 那酒楼内的人热情的大声招呼着来者。 “哟,是连夫子,快请快请,给您安排楼上雅间吧?楼上雅间一位~~~” 那儒生拱了拱手说着什么,随着酒楼伙计一起上了楼。 易书元看得有些出神,也不知严夫子如今在哪,这么多年了,还认不认得出我呢? 随即易书元就摇头笑了笑,当初他在这不过是少年,如今物是人非,怎么可能还认识呢。 “你去买几个包子吧,我先到那边看看。” “哎哎,大伯您可别乱跑啊,这城里巷子深,容易迷路的!” “没大没小的还教育我了?” 易书元拿出长辈的气势玩笑一句,没想到这还真管用,易勇安说着“可不敢了”,逃一般往同心楼窜去了。 那边县衙外告示墙上贴着告示,易书元刚刚就看见了,这会也走过去瞧瞧,可能是时间不对,路过在那边驻足的人不多,除了走来的易书元,也就只有两人。 等易书元到了告示墙那边,刚刚看告示的两人也走了,他便自己默读着上面的文字。 “本县近期欲新编元江县志,需招司文笔吏二人,字迹工整者……” 易书元仔细看完告示,上面写明了要求和待遇,落款也有时间,算日子贴了得十日了,但看起来人还没招满? 就两个人,这么难招? 易书元不清楚的是,元江县也算是文学气息浓郁的地方,算不上太过穷苦之地,更因为也出过几个大官,县内读书人很多都以考取功名为己任,要说出来赚点钱财的也有,但宁愿代写家书甚至替大户人家抄书什么的,也不大会响应这个告示。 坏就坏在一个“吏”字,不光是元江县,大庸朝野乃至读书人之间风气如此,看不起小吏。 为吏者一非官员,二无朝廷薪俸,不过是县衙自主支出,用易书元上一世的话说就是临时工都不如,加上普遍的鄙视链,向来被认为不是“有志气”的读书人会当的。 更不用说这地方县志最后署名不是县令就是县丞和主簿,和文吏是半毛钱关系没有,连个名头都留不下。 但易书元不知道啊,他爹和夫子都不讲这些不和谐的,就算知道,现在的他也未必会在意,他觉得这份工作似乎比较有保障,工钱按字数算,和抄书也没啥区别,就动了试一试的念头,就是怕自己这身份问题是不是有麻烦。 “古代的环境应该没统计得非常详细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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