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是你妈让我……” 许知黎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度,“纪嘉行!你去和我妈告状了?” “我妈年纪大了,你为了这点破事动不动就去给她添堵,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卑鄙!” 我无力反驳,只觉得身心俱疲。 对面安静了一会,没多久我听见许知黎的一声惊呼,“景文,你别这样。” 4 电话被陡然挂断,只给人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 她刚刚才答应我下次一定不这样,原来是不再和我赌气。 并不是不再管高景文。 只要高景文有事,哪怕再远她都会飞奔过去,更甚至一个电话就能轻易让她心神难安。 那我呢?作为她的男朋友,我永远也撼动不了高景文在她心里的地位。 我和许知黎是大学同学,她热情,向上永远像一颗小太阳一样照耀着我。 我爸因为意外去世那年,我妈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空管我。 我一直浑浑噩噩,精神状态很不好,甚至几度有过自杀倾向,是她一直陪在我身边安慰我,照顾我。 从校园到婚纱,我们曾经在黑暗中一起走过很长一段荆棘丛生的道路。 我以为我们会顺理成章地结婚,生子,然后幸福一辈子。 可高景文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第一次介绍时许知黎只和我说是她高中玩的非常要好的男同学。 她说他从小是孤儿,一路摸爬滚打长大吃过很多苦,让我多帮帮他。 可后来,她又和我说他是她最要好的男闺蜜,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高景文出事。 他们的关系时时在变,却越来越亲密。 我不知道要到哪种地步才算帮,把自己的女朋友也一并让给他么? 她说高景文是她最要好的男闺蜜,他却连她的婚礼都不愿意出席。 更甚至,他明知道那天是她的婚礼仍然选择拨通的那通电话。 他就是笃定许知黎不会不管他。 我一直以为许知黎只是我一个人小太阳,可现在我才发现,她的光芒早已经偏给了另一个人。 或许,我们的婚礼阴差阳错没能办成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我应该开始习惯一个人生活,没有许知黎的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接二连三的变故,我当晚就病倒了。 明明是二十四五度的晚上,我盖着被子一个人蜷在被窝里仍然忍不住颤抖。 寒冷犹如一头巨兽吞噬着我,寒意顺着四肢百骸游遍我的全身。 细细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我挣扎地从床上起来,想起身去拿放在柜子里的医药箱。 好不容易翻出两粒的退烧药,也不管到底发没发烧,我直接干咽了下去,坚硬的药片刮得我喉咙生疼。 头晕眼花。 我听见许知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又这样!生病了不去医院你在家指着这些药过日子呢?” “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你这么熬啊!” “起来!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用力地睁了睁眼,只有床头的小灯发出昏黄的灯光 许知黎不在这里。 高景文生病,她根本顾不上我。 直到第二天清晨起来,我拿出温度计测了体温,高烧三十八度六。 我认命了,还是得上医院一趟。 因为发烧我不方便再开车出去,三十二度的天,我裹着长袖外套站在外面等车。 显得格外的滑稽。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约的网约车司机也跑单了,“你先在那里等等,我送完去月亮湖的这个马上掉头回来接你。” 月亮湖在城东,我在城西,等着他来回一趟,我体温都降下来了。 “你不能接单你不早说,你非要我一直站在这里等你?” 对面冷笑一声,“你自己爱等怪得了谁,不想等就取消订单啊!我又没非让你坐我的车。” 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我再也抑制不住脾气,“不能送你接什么单,你就等着收我的投诉吧!” 对面直接挂断了电话。 有车在我面前停下,我没好气地说了句,“我可没求着你过来接我!” 车窗降下,周姐扯起唇笑了一声,“我就是路过看见你站这等过来看一眼。” 我有点尴尬,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自己的顶头上司。 “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5 “小纪,怎么连着请了大半个月的假,结婚是顶顶重要的大事,但是你也不能连工作也不要了啊!” “要不是我提前出差回来,你就准备这么请大半个月?上头不批评你才怪!” “不管这婚结没结成,工作总还是要的吧!” 我结婚那天请了不少同事,周姐正好赶上出差没能亲自到场。 看来我在婚礼上的事算是在公司被传开了。 我拢紧了衣服,垂下眼,“后天吧,后天我就回去上班。” 她咧开嘴笑了一声,“那行!等你休息好了回来战斗。” 她把我送到医院门口,临到下车时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 “公司准备在南城弄个分公司,我的意思是南城是你老家,你要是去那边当个小领导,会比在这边舒服。” “当然,你要是不乐意也没事,我重新安排人过去也行。” 我当然知道她是好心,公司现在不少人知道了婚礼上的丑事。 呆在这里一来是和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心,二来是往上真的没得发展的空间了。 当初毕业后我为了能和许知黎不异地才坚持留在榕城。 我的根,还在南城。 我爸,我妈,也在南城。 我点点头,“谢谢周姐,我会好好考虑的。” 我没想下会在这里碰上许知黎和高景文,他好像是生病了,脸色苍白得厉害。 虽然右手高举着盐水袋的我,现在的脸色也算不上有多好看。 他们好像是要去洗手间,许知黎替他把盐水袋子高高举起跟在他旁边。 换做从前看见这一幕,我估计早就忍不住上前质问她。 可是现在,我内心已经掀不起半分波澜。 我只觉得手臂发麻,举得累了。 我一个大男人都举得累了,更别提许知黎了,可是她还是心甘情愿地帮他举着。 这是我从来得不到的偏爱。 很可笑,我的女朋友在医院里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她的男闺蜜,却连自己的男朋友生病了都不知道。 我站在洗手间的走廊上,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向我走过来。 “纪嘉行?你没完没了了是吧?还追到医院来了?”她眼下乌青,昨晚显然是没休息好。 我自嘲地笑了一声,“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有空能天天追着高景文跑。” “很难看出来吗?我生病了。” 如果她今天有看和我的聊天框就会发现,我早就给她发过消息。 却没有得到她的半点回应。 她愣了一瞬,想过来看看我,可又不得不紧紧攥着手上的盐水袋。 护士拿了根撑着盐水袋的杆子过来帮我挂上。 我看着高景文扎在右手上的针管有些想笑,这让坚持让护士扎左手的我有点像小丑。 而我扎左手的原因只是因为,没有人照顾我,我必须要自己撑着杆子。 护士的眼神带着些怜悯,“你这个样子也不方便上厕所啊?要是你不着急,我可以帮你找个男护士来撑着这根杆子。” 我摇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我女朋友就在对面。” 她回头,上下打量一番许知黎和高景文,眼中的怜悯更甚。 许知黎脸涨得通红,把自己手里的盐水袋递给护士姐姐帮忙拿着。 她接过了我挂盐水袋的杆子,刻意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讥讽。 “让护士姐姐帮你拿盐水袋,你也好意思?!还是说你来医院就是特意来找她的?” 我没想到她会用这么偏激的想法来揣测我和护士姐姐的关系。 护士姐姐帮我拿盐水袋就是和我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那她和高景文呢? 她总是这样宽以律己,严以待人。 这个人,特指我纪嘉行。 在外人面前,她还是扮演着一个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形象。如果不是婚礼上出现的意外,永远不会有人看清她的真面目。 我真的有点累了。 6 “你回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她一跺脚,恼羞成怒,“你以为我稀罕来照顾你啊!就是点小感冒还非要来医院挂水。” “你不就是早知道我会和景文来吗?现在如愿看到我们在一起你就高兴了?” “一天天不是打一连串的电话就是偷当跟踪狂,除了我还有谁受的了你啊!” 恶意的揣测加不加掩饰的诋毁,即使早在电话里听她说过无数次类似的话。 可是真真正正她站在我面前说的时候,我的心仍然忍不住抽痛。 她气吼吼地甩下我,带着高景文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的眼睛又酸又涩,最后还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滴下来。 从前,许知黎也是这样陪在我身边的,可是她为什么变了呢。 我拒绝了护士姐姐的好意,一个人拎着盐水袋回了输液室。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起来,输液袋空空的,护士姐姐已经帮我拔了针头。 感觉好多了。 外头的天已经快黑了,我没打车回家,一个人跟着导航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走。 站在陌生的城市街头,我突然觉得很茫然,当初我选择留在这里,是为了和许知黎在榕城有个家。 但是现在看来,我好像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无尽的争吵和羞辱,把我们从前的那些美好记忆一一消磨殆尽。 太累了。 失去了留在这里的理由,在这里哪怕只是呼吸我都觉得疲惫。 我想,我是时候和这座城市做个告别了。 专属手机铃声响起。 我没想到许知黎还会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你今天没开车去医院?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接你。” 这算什么?打一个巴掌又给一个甜枣? “说话啊?哑巴了?” “不用了,我已经到家了。” 我斟酌了一番,才开口,“你去陪着高景文吧,免得他想不开。”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不悦,“你就不能盼他点好吗?他一个人在这里举目无亲已经够可怜了!” “行了,你也别解释了我听了就烦!” “回家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害得我又跑回医院找你,油费也要钱啊。” 她说高景文在这里举目无亲,难道我就有吗? 我为了许知黎背井离乡,她却在婚礼上弄出那么大的乱子,还连累我妈在家里的亲戚面前抬不起头。 心底涌上一股火气,我头一次主动挂断了电话。 反正她现在也说不出什么我爱听的话,既然如此,这电话不接也罢。 她又连着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从前她骂我,说我整天就知道给她打电话。 可是她不会仔细去看,她的几十个未接电话里,没有一个是我打的。 她只是恰好接到我的电话就把所有的罪责归咎于我,可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我为什么要被她这么羞辱。 这一次,她没主动开口,沉默良久她终于放缓了语气问我,“阿行,我去照顾高景文,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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