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吾道清狂_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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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当今陛下是对燕王府的反贼动了真怒了。宁愿对西洋红夷做出妥协，也要将燕王府反贼彻底按死！身为臣子的他们要做的，只能是迎合圣意。 “陛下圣明呀！” “要是能把火器的制造工艺留在大玄，那今后我大玄的军队肯定会更加所向披靡，令万国臣服了！” “不错！我大军要是装备了火器，燕贼便如土鸡瓦狗耳，弹指可灭！” “区区燕贼算什么？在陛下的带领下，我大玄定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成为这天下名副其实的共主！” 对于众人一个比一个浮夸的吹嘘，刘启并没有过多理会，只是转头看向魏正淳：“朕有意派遣使团前往佛朗机商定合作事宜，不知魏爱卿，可愿意担此重任呐？” 魏正淳闻言顿时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慌忙拜谢道：“承蒙陛下信任，莫说是西洋了，即使是刀山火海，老奴也愿意走这一遭！” 他这么高兴的原因不在于受到了皇帝的赏识，而是因为出使别国在大玄属于肥差，随便走一趟就能捞到不少的油水。而且这一趟还是带着谈判任务出去的，可操作的空间就更大了。搞不好一次就能赚得盆满钵满！对于这一点，在场其他官员也是心知肚明，纷纷向他投来了羡慕嫉妒的目光。 “如此甚好。” 刘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再一次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梅花鹿的尸体：“光打畜生没什么意思，去给朕找些死囚过来，要是能从朕的枪下活命，一律赦免死罪！” 这话要是被死囚听了，肯定会大喜过望，认为这是博一条生路的好机会。但熟悉刘启作风的众大臣深知，以圣上的喜怒无常，所谓赦免死罪不过只是个幌子而已。要是不被他打中激怒了他，有的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就在一名刑部官员出宫准备去带死囚过来给皇帝当人肉靶子的时候，一名从头到脚裹在黑色劲衣中的神秘人不知从何处闪到了刘启面前。 “陛下，燕地有重要军情！” 刘启看了一眼黑衣人手中的卷轴，又看了看一旁的王如嵩。后者见状立刻会意，拿起卷轴便开始阅读上面的内容。只是才看完第一条，王如嵩的脸色就有点绷不住了，等他把后面所有密报全部看完后，更是忍不住手心冒汗，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将其念出来。看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刘启猜测情报上的内容多半是和燕王府有关的，于是开口问道：“究竟是何事竟然把当场首辅大人都吓到了？说来听听，朕倒想知道燕王府的反贼这段时间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见皇帝都开口了，王如嵩只能如实禀报道：“回陛下，燕贼于前些时日率军先后大败辽东军与登莱水师，如今已经占领了登州城和辽东半岛全境！” 哗——！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这燕贼当真是猖狂至极，窃据了燕州不算，竟然还把黑手伸到了辽东甚至青州！任其发展下去，恐怕真要搅到天下大乱啊！就在众人以为听到这个消息皇帝肯定会暴怒的时候，刘启表现的却异常平静，只是冷笑了一声道：“连镇北侯的二十万大军都败了，辽东和登莱那些个只知道走私敛财的废物，又怎么可能挡得住燕贼？” “还有什么情报，一并都念出来吧！” 听到这里，王如嵩不敢违逆圣意，只能继续念道：“除夕之夜，燕贼姜溟在武平城举办了一场新年晚会，在结束之际，姜溟宣布将自行继承燕王爵位，另外……另外他还当众宣读了一则靖难檄文，矛头直指我大玄朝堂上下！”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瞪大了双眼。陛下之前明明已经下旨将燕王府上下全部贬为庶人了，而姜溟竟敢自行称王，这已经是明摆着把自己造反的野心昭告天下了！更为过分的是他竟然还胆大妄为到发了檄文。那玩意儿说白了就是当着天下人的面骂街用的，他区区一介反贼敢对大玄发靖难檄文，简直是倒反天罡！ “好好好！姜溟这是在跟朕耀武扬威来了，真当朕治不了他是吧！” 听到如此荒唐的消息，刘启气极反笑，眼中的杀意已然无比纯粹。 “既然姜溟这么想当燕王，那朕怎么能不为他准备一份大礼呢？” “传朕旨意，把姜天海的尸体从坟里挖出来挂在城门上，让他看看自己的好儿子是如何报效朝廷的！” 刘启面色阴狠地下达了旨意，毒辣到连大臣们听了都觉得有些过分了。在场年纪最大的礼部侍郎董天书实在忍不住，站出来劝谏道：“陛下三思！姜天海毕竟曾是为我大玄立下赫赫战功的开国功臣，即便教子无方，但人都已经死了，倘若再曝其尸于城门之上，实在于礼不合，而且恐会让其他功勋寒心呐！” 等他说完这番话，刘启还没有发言，一旁的魏正淳却立刻跳出来高喊道：“好你个董天书，明知道姜天海是造反的乱臣贼子，竟然还为其说话？” “分明是也对陛下有不臣之心！” 面对魏正淳的含血喷人，董天书顿时激动的面色涨红，连忙辩驳道：“你放屁！老夫……老夫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人神皆知，岂是你一介阉竖能够诬陷的！” 眼见董天书振振有词气势十足，魏正淳一时找不到好的攻击角度，只能暂时装聋作哑。就在这时，刘启开口了：“董侍郎如此体谅姜天海，属实让朕感动，那朕就赐你与他同挂城门之上作伴！” “陛下——！” “拖下去。” 刘启冷漠地挥了挥手，一旁的禁军立刻大步上前将董天书拖了下去。看到这一幕，在场所有人都被吓得噤若寒蝉，再没有任何一人敢为姜天海求情。就这样，姜天海已经化成白骨的尸体被生生挖了出来，挂在了人来人往的京都内城城门之上，很快引发了全城震动。无数人暗自感慨，可怜堂堂功勋卓著的开国异姓王，最后竟然会落得个曝尸城门的下场，实在令人唏嘘！如此堪称劲爆的消息，也随着京城人口的流动，快速扩散到了大玄各地，引得无数势力为之侧目。第163章姜天海被掘坟曝尸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飞向了各地。无论曾经是他的朋友还是敌人，在听到这个震撼消息之后均是大跌眼镜。毕竟作为大玄开国唯一的异姓王，姜天海身负的功绩都是实打实的，没有他的话大玄能不能一统中原都不好说。因此即便他有再多的不是，但人都已经入土了，皇帝却还要把他的尸体刨出来挂在城门上，遭受风吹日晒，狠毒得简直令人发指！如此残暴冷酷的行径，让世人对于刘启暴君的形象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尤其那些藩王和手握兵权的封疆大吏，此刻更是如坐针毡。毕竟连大玄开国第一功臣都被如此无情对待，那他们对于当今皇帝来说，便如同砧板上的鱼肉，想什么时候宰就什么时候宰！意识到了处境的危险，一些聪明人不愿意坐以待毙，已经悄悄地开始给自己安排退路了…… 南疆云州。定国公段天渊看着手中的密报，眉头中间都皱成了川字，面色阴沉得可怕。 “昏君呐昏君！” “竟然以曝尸如此严酷的手段对待功勋老臣，先帝九泉之下要是得知，恐怕要难以瞑目了啊！” 段天渊捶胸顿足的说道。他身为开国六公侯之首，同样也是战功赫赫，曾和姜天海并称为大玄双璧。两人一直以来都是英雄惜英雄，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共同守卫着大玄的国门。只可惜新帝上位后一心针对燕王府，不仅收回了姜天海全部的兵权，还诬告他与关外异族勾结谋逆，将其关入大牢。远在千里之外的段天渊收到消息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到京城想为姜天海求情，只可惜还是来迟一步，没能保下他的性命。自己还因此引起了新帝的不满，被以擅自离开封地为由削去了一半兵权，同行的长子和小女儿还被扣在了京城为质。回到云州后他的日子过得谨小慎微，但还是受到了皇帝的处处针对，国公府的处境也愈发艰难。原本他心里就对皇帝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得知了老友死后连尸首都被挖出来侮辱，顿时没忍住将心中所有的不满全发泄了出来！而站在他一旁的二子见状，赶忙去关紧了门窗，接着开口劝慰道：“父亲切勿动怒，燕王的遭遇确实令人叹惋，但皇帝之所以这样做，并非为了自己泄愤，只是想以此震慑举兵造反的燕王世子姜溟罢了！” “哼，你少为皇帝开脱，他老六是个什么德行老夫再清楚不过了！要不是他几位兄长都死得蹊跷，皇位哪里轮得上这臭小子来坐！” 段天渊狠狠瞪了段清峰一眼，言语间满是对刘启的不屑。对于这番堪称大逆不道的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段清峰肯定还要据理力争一下，但对方是自家爹，而且又在气头上，压根就不敢说半个不字，只能站在旁边尬笑。看到他这副做派，段天渊那叫一个怒其不争：“你这兔崽子就是圣贤大道理读太多把脑子给读坏了，老子哪天要是也被小皇帝弄死了，你是不是还要给他磕头谢恩啊？” “当……当然不会了！” “行了行了！瞧你吓得结结巴巴那样子，比你那纨绔的大哥还要没出息，老子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生出你们这两个不成器的玩意儿！” 段天渊劈头盖脸把段清峰骂了一顿。此时他是多么羡慕姜天海，老子英雄一世，儿子替父报仇敢起兵和大玄朝廷叫板，这他娘的才叫爷们尿性！不像自己这两个儿子，一个成天花天酒地，一个整天抱着那几本破书，全无半点英雄气概！也就小女儿倒有几分像自己，只可惜是个女儿身，除非以后能找个厉害的女婿，否则肯定无法挑起国公府的大梁。可问题在于，刘启还会给他们时间吗？自从扳倒了燕王府之后，刘启就更加明目张胆地对付其他藩王和封疆大吏，定国公府首当其冲。不仅兵权被一削再削到了不足五万，封地各处的大小官吏也有很多被换成了朝廷的人。如今他对于云州的掌控，已经是岌岌可危了。假以时日，必定也会走上姜天海的老路！要想不被灭亡，那就必须主动寻找变局！ “老夫问你，你对姜溟此人有何看法？别扯什么乱臣贼子之类的空话，说点实际的！” 感受到父亲灼灼目光，段清峰顿时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思虑良久后这才回答道：“老实说，姜溟这人相当不简单，短短几个月时间就从被抄家灭族的绝境中挣脱出来，还多次击败朝廷兵马，进而占据了整个燕州！” “翻遍史书，也很难找出第二人来！” 听到自家儿子对于姜溟如此高的评价，段天渊忍不住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认为姜溟最终能不能掀翻朝廷，报得父仇？” 段清峰闻言摇了摇头：“很难！虽然他如今势头正盛，但大玄也是正值国力鼎盛时期，几场局部的失利根本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等到来年开春，朝廷必定会大举反扑，届时比拼的那就是整体的国力了！以姜溟手里那区区一州之地，肯定是没办法和大玄持续比拼的！” 纵观历史，刚造反时声势浩大，最终草草收场的例子比比皆是。姜溟起事虽然比从前任何势力看起来都还要迅猛，但面临的难度相应也会成倍增长。毕竟大一统鼎盛时期的中原王朝太可怕了，几乎可以无限动员，输再多次都能扛得起。而你姜溟只要输一次，结局就会万劫不复！这就是段清峰依旧不看好他的原因所在。而段天渊听完后也开口道：“分析的倒是没太大错，但别忘了，大玄的敌人从来都不止有一个！” “周边那些异族势力，难道会坐看大玄内斗，而不起什么歪心思吗？” “再说了，刘启继位后大肆削藩的举动已经得罪了不少人，姜天海惨死后更是造成了勋贵人人自危的局面，你指望他们这些人关键时候能为刘启出多少力？” “我儿啊，你还是太年轻太过理想化了，大玄，远不是你看到的那般铁板一块啊！” “因此老夫断言，只要姜溟的燕王府能够再扛住大玄的兵锋一段时间，天下必将大乱！” “而这，也正是我们摆脱兔死狗烹结局的唯一机会！” 第164章 “爹，您……您说的可是真的？天下真的会大乱吗？” 看到段清峰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段天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哼，乱不乱的还要看姜溟那小子究竟有没有那个能力，毕竟他那个燕州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周围一圈都是强敌！” “他要是扛不住压力很快就被朝廷给剿了，其他势力多半也只能按兵不动，那天下还是乱不起来！” 段清峰闻言忍不住问道：“那要是照爹的说法，朝廷要是灭掉姜溟一伙，很快就会腾出手来专心对付定国公府了，到时候咱们又该何去何从？” 段天渊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何去何从？反正老子可不会留在云州等死，实在没有选择，大不了带兵打到安南去当个土皇帝！” “反正先帝的恩情老子早就已经报了，这大玄要是待不下去，老子不待便是！” 听到自家父亲一波接一波的‘暴论’，饱读圣贤书的段清峰感觉天都要塌了。想不到朝夕相处几十年的父亲，大玄的堂堂定国公，竟然会说出跑到边疆之外当土皇帝这种话，简直就是离天下之大谱！ “你这兔崽子怎么表情跟吃了屎似的？你当老子吃饱了撑的放着好好的定国公不当，非要背井离乡去安南那种不毛之地啊？” “这不都是刘启给逼的吗！” 段天渊愤愤不平地数落了自家儿子一番，接着站在窗外看向远方的天空：“天海兄，你要是在天有灵的话就好好保佑你儿子姜溟吧，咱们这些昔日功勋面临的死局，就指着他来盘活了啊！” …… 燕王府内。姜溟看着手中的密报，面色阴沉的可怕。前段时间京城发生的事情，此时他已经知晓了。虽然他对于自己从未谋面的便宜老爹并没有什么感情，但在世人眼中姜天海都是他的身生父亲，同时也代表着燕王府的脸面和尊严。可如今姜天海死后的尸体都被刘启挖出来挂到城门上，以一种极度卑劣的方式践踏羞辱他和燕王府所有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必须要对朝廷实施雷霆报复，才能从这件事上扳回一城！ “来人，把成化田叫过来！” 很快，锦衣卫头子成化田就出现在了姜溟的书房之中。在他的大力扶持之下，如今的锦衣卫已经被成化田打造成了遍布各地的超级谍报组织！各大势力随便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是以掌管锦衣卫的成化田，已经成了他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一！ “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