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有膛线，稍微离远一点就打不准了，面对高速移动的骑兵时命中率大减。 而且先锋军的骑兵都是绝对的精锐，每个人的箭术都十分高超，哪怕是小股部队的驰射都能给城墙上的守军带来极大的压力，让他们不敢轻易走出城垛的保护开枪还击。 而一旦察觉到城墙上的防备出现松懈，先锋军骑兵就会立刻抓住机会，奔驰到城墙下准备挂梯登城。 好在因为武鸢和石平连夜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燕军将士们得以有序地以檑木震天雷等手段击退挂梯的骑兵。 否则真要是不注意被他们登上了城墙，这对于守军的士气绝对会造成不小的打击！ “这就是朝廷军真正的精锐么。” 虽然经过周密安排的防御暂时无懈可击，但武鸢在察觉到城下先锋军远胜从前遇到那些敌人的战斗力后，心中也是被深深震撼到了。 看来不是每支朝廷军队都是酒囊饭袋，这场硬仗注定会很艰难了！ 就在获光城攻守双方打得如火如荼之际，另一边姜溟已经接到了武鸢派人连夜快马加鞭送来的战报。 “霍让命他儿子亲率了五万先锋军准备攻打获光城？” 看完战报后，姜溟脸上不禁闪过了一丝惊讶之色。 他本以为朝廷军分兵攻打一个小小的获光城，顶多会派遣两三万兵马，否则要是分兵太多，朝廷军对于武平城就没有太大优势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霍让竟然会一上来就整出这么大的手笔，这是一点败仗都不想吃，果真是稳如老狗啊！ “殿下，霍霸先此人一向以勇猛著称，所率领的还是霍让麾下最为精锐的五万先锋军，在下以为即便是武鸢将军，在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也依旧守不住获光城，必须要尽快驰援呐！” 一旁的姚拱在了解到战报之后，顿时神情严肃的说道。 对于他的建议，姜溟也十分认同。 他原本的打算，是在人数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利用枪炮的优势先稳住获光城，之后便能将难题抛给朝廷军。 若是霍让继续加大筹码攻城，那他既可以选择包夹其援军，也可以想办法偷袭朝廷的主力部队。 可霍让开局就丢王炸的行为，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由于是急行军，武鸢部队为了轻装简行，携带的武器弹药都十分有限，光靠获光城本身的那些武器储备，是断然无法支撑和五万朝廷精锐长时间高强度作战的。 一旦枪炮弹药耗尽，那获光城就危险了！ “情况危急，本世子决定亲自带领三万精兵立刻驰援武鸢，务必要把获光城给守下来，好好挫一挫朝廷军的锐气！” 姜溟这番话一出，姚拱顿时就有些慌了：“殿下不可！霍霸先武艺极为高超，曾于万军之中阵斩了鲁国头号大将，殿下切不可以身犯险啊！” 姚拱的担忧不无道理，但姜溟在经过墨竹之前的科普后，已然对各武夫的实力有了概念。 那霍霸先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充其量也就是地阶武夫，虽然很勇但也没那么勇！ 更何况他也不是去斗将的，肯定会待在最安全的中军内，就算霍霸先小宇宙爆发突破层层防守杀到近前来，那他到时候只需要清空弹夹就完事了！ 就不信你肉体凡胎，还能抗住能猎大象的沙漠之鹰！ “我意已决，军师无需再劝，吩咐下去将军队集合起来，即刻就准备出发吧！” 第117章 残阳如血。 战场上的硝烟还未完全散去，城墙下横亘着断裂的戈矛与破碎的旌旗，浸血的土地都被染成了绛紫色，夯土城墙上也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 经过从清晨到黄昏的激战，久攻不下的霍霸先不得已只能选择鸣金收兵。 不过这场仗他们的损失并不算太大，所以撤退只是暂时的。 深知这一点的武鸢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一面让将士们分批次抓紧时间吃饭休息，一面又安排人手补充守城战备，做好随时可以再度投入战斗的打算。 “武将军，咱们今天一天就消耗了大量的装备弹药，照这样下去，恐怕三天都坚持不下去啊！” “我看咱们还是赶紧向世子殿下求援吧！” 在清点了一番弹药储备之后，石平顿时忍不住跑到武鸢身边劝说道。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毕竟燕军对于朝廷先锋军最大的优势就是火器了，一旦弹药耗尽，守城的压力便会成倍上升！ 而武鸢听了他的建议后也是深思了一番，随即神情冷峻的说道：“殿下那边还要面对朝廷的主力大军，压力不会比我们这边小！身为将领，我们应当自己想办法解决当前的困境，替殿下分忧！” 石平听罢不由得苦笑道：“武将军所言末将都清楚，可问题在于朝廷先锋军狡猾无比，仗着兵力优势一天之内就发起了十几轮攻击，消耗了城内大量的弹药储备！” “倘若明日他们又卷土重来，继续依样画瓢，一直耗到我们弹尽兵疲，届时获光城恐怕难保啊！” 石平这番话颇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意思，武鸢听着不禁有些恼火，但理智告诉他这的确也是事实。 毕竟霍霸先带领的先锋军可是朝廷精锐中的精锐了，也就是燕军的火器威力够强，否则就凭一万出头的人数和老旧的城墙，恐怕第一天都很难撑得过去。 既然久拖不利，那就只能想点别的办法了！ “一味守城确实有可能会让我军劣势越来越大，所以我们该趁现在主动出击，打开局面！” 武鸢此话一出，石平瞬间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好家伙，连守城都守得捉襟见肘了，您还想主动出击呢？ 确定不是出城去白给？ 虽然心中无比质疑武鸢这一大胆的决定，但石平还是试探性地问道：“敢问将军，准备如何打开局面？” 武鸢看了他一眼，随即缓缓吐出四个字：“夜袭大营！” 嘶！ 石平听罢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神情无比惊骇。 那可是朝廷数万最精锐的先锋军啊，主动跑到别人的大营去，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真是见过胆大的，没见过这么胆大的！ 将石平的表情看在眼里，武鸢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今日激战了一天，朝廷军必定也是人困马乏，纵使再战那也要等明天了，而且他们多半会认为我军人少肯定只会坚守不出，是以今夜的防备必然会有所松懈！” “因此我们正好可以抓住对方这个心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趁夜袭营烧其粮草辎重，乱其军心，如此定能解除获光城的危机！” 听完这一番解释，石平顿时如同醍醐灌顶，神情也从忧虑转变为了兴奋。 这策略的可行性好像真的很高啊！ 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被世子殿下委以重任的武将军，确实有实力！ 意识到这点，石平决定必须要跟着干票大的，于是立刻抱拳道：“末将不才，愿听从将军一切吩咐！” …… 另一边，大帐中的霍霸先正听着属下禀报今日的战损。 当他得知攻城竟然损失了两千多人马后，顿时勃然大怒：“小小一座获光城竟让我大军折损了许多人马，该死的燕贼，实在可恶！” 一旁的副将张清见状连忙开口安抚道：“将军请息怒，燕贼的火器确实有些犀利，不过咱们今天已经消耗了他们大量的弹药，只要接下来几天再如法炮制，最终定能一举拿下获光城！” “哼，一座仅有几万人口的小城居然还要攻几天才能拿下？那本将之前在父亲和众将面前立下的豪言又算什么！” 霍霸先对张清的说法显然很不满意，直接怒然起身道：“今日激战了一天，燕贼此刻定然已经疲乏不堪，本将决定子时夜袭南城门，打燕贼一个措手不及！” 获光城的城南是一片富人居住地，有大片房舍和树木从城墙内延伸到了城墙外，破坏了城池的格局。 起初霍霸先觉得城南的房舍和树木限制了先锋军骑兵的驰射，所以攻城重点一直都放在了其它几个方向。 直到回大营和一众将领复盘后他才意识到，虽然城南的格局影响了己方攻城，但也同样能够限制城上的守军。 毕竟那些房舍和树木可都是绝佳的掩体，能够替他们阻挡来自城上的火器射击！ 因此霍霸先便定下了主攻城南的计划。 只是在得知战损之后，他越想越气，决定连夜就要去找回场子！ 见自家主将一副完全上头的样子，张清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也不敢直接劝，只能绕了个弯说道：“将军奇谋甚好，不过城南格局不利于大军展开攻城，卑职建议不如先令一支四千人的骑兵潜行到城南外围藏匿，然后再派两万大军大举进攻其它方向！” “等到城内大部分守军被吸引到正面作战时，埋伏在城南的部队便可趁守备空虚之际发动奇袭，借助夜色和房舍树木的掩护强行攻城！” “如此双管齐下，大事可成！” 听完张清详细的建议，霍霸先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般策略显然比他之前制定的计划要更加完善，只是以他的性格是断然不会承认部下会比自己计谋更加深远的，于是瞥了张清一眼道：“你说的这些本将早就想过了，只是没有全部说出来而已！一会儿就这么办，你来指挥正面战场，本将负责带兵进攻城南！” 不管怎样，正面战场的危险性肯定是最大的，而奇袭城南无论是成功率还是安全性都更高。 而霍霸先作为先锋军主将却决定带奇兵而不是去指挥正面战场，摆明了是不想将破城的功劳让给属下分走。 对于他这般厚脸皮的做法，张清心中也是颇为无奈。 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只能抱拳应道：“卑职遵命！” 就这样，无论是朝廷军还是燕军都非常默契地积极备战，准备双向奔赴这场可能会决定胜败的夜袭！ 第118章 深夜。 一支两千人的轻骑部队在武鸢的带领下，悄悄离开了获光城。 他们人人口中都叼着短木棍，马蹄裹着麻布，行军时几乎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如同一群行走在夜色中的幽灵。 此外他们还背着不少装满火油的陶罐，这一趟就是奔着烧毁朝廷军大营去的！ 而与此同时，朝廷军那边也开始了夜袭行动。 不过由于双方都默契地选择了避开大道，走不同的小路，再加上今夜月光昏暗，几乎只能看见自己脚下的土地。 所以双方虽然出来的时间大差不差，但却完全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就这样戏剧化地于黑暗之中擦肩而过…… 如此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武鸢带领着部队顺利摸到了朝廷军大营外围。 由于白天的攻城战太过激烈，此时疲惫的朝廷军士兵基本都已经进入了熟睡之中，仅有少数人还在外围守夜放哨。 “大家注意，等会突袭朝廷军大营的时候不要过分恋战，首要目标是烧毁粮草辎重，制造混乱，越乱越好！” “是，将军！” 在向麾下将士们嘱咐了一番之后，武鸢随即便带着众人冲向了朝廷军大营。 虽然马蹄上都裹着麻布，但在高速的冲刺下还是发出了声音，在这夜色中显得格外明显。 “有一支骑兵冲过来了！” “是敌袭，敌袭！” 循声看到一队燕军正快速冲刺而来，营地外围的朝廷军哨兵连忙梆梆梆地敲响了警钟。 附近值夜的朝廷军们听到声音，立刻拿起武器骑马冲出了大营。 可惜他们察觉得太晚了，还未等他们列阵以待，燕军骑兵便已经冲到了近前。 “杀啊！！！” 两千人一起发出的喊杀声，在这寂静的黑夜中如同炸雷，原本还在帐中熟睡的朝廷军士兵瞬间就被惊醒。 意识到是有人来袭营了，顿时手忙脚乱的开始穿戴盔甲。 “杀！！” 与此同时，武鸢一马当先连挑了十几名朝廷军骑兵，手中长枪化作了死神的镰刀，完全没有一合之敌。 而在他的勇猛带领之下，燕军骑兵也是个个奋勇争先，不消片刻便已经突破了外围朝廷军的防御，杀到了大营之中！ “分散开来放火！” 武鸢大喝了一声。 麾下士卒们闻言立刻策马朝大营各处一阵猛冲，一边斩杀敌人一边将手中的火油罐摔碎在地。 “这是火油，燕贼想要放火烧营！” “快，阻止他们！” 大营中的朝廷军察觉到了燕军骑兵的意图，顿时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试图将这伙不速之客围杀当中！ 然而燕军骑兵们完全没有和他们缠斗的想法，眼看敌人大部队来了，便立刻扔下火折子掉头就跑。 轰！ 火星遇到满地火油，直接熊熊燃烧了起来。 若是一般的火油，可能还达不到如此快速燃烧的效果，但燕军手里的火油罐中还混杂了相当比例的酒精。 所以一遇到明火便能迅速燃烧，顷刻之间便将四周的营帐尽数点燃！ “啊！！！” 一些还没有来得及从营帐中跑出来的朝廷军瞬间就被烈火所吞没，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该死的燕贼，竟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赶紧救火啊！” “快追上去，不要让他们逃了！” 一时间，大营之中陷入了空前的混乱。 被火焰烧身乱跑乱窜，满地打滚的，提着空桶到处找水想要灭火的，被激怒后提刀上马要把燕军斩尽杀绝的……不胜枚举！ “将军，朝廷军队的辎重车都已经烧起来了，营地各处也起了不小的火势！” “干得好，现在立刻撤退！” 确认已经完成了袭营任务的武鸢没有丝毫恋战，接着一阵烧杀之后便迅速带兵冲出了朝廷军大营，然后头也不回地遁走了。 朝廷军骑兵跟在后面苦苦追击了许久未果后，见后方大营依旧火光冲天，于是只能放弃追击，返回大营去救火…… 获光城外。 张清指挥的两万朝廷军已经对北城门发动了突袭。 好在燕军将士都是经历过夜间紧急集合训练的，哪怕是处于熟睡之中，在听到军队代表紧急集合的锣声之后，也能条件反射般地迅速起身响应。 并且在仅仅几分钟之内便能穿戴好盔甲，拿上武器到营帐之外集合待命！ “快快快，赶紧去城北防守！” 负责留守的石平立刻带着军队到达了城墙之上，开始迎击来袭的朝廷军！ “将军，城北那边已经打起来了，咱们是否现在也开始攻城？” 城南外围，霍霸先带领的四千骑兵正藏匿在黑暗之中。 面对部下的询问，他只是摆了摆手，随后淡淡说道：“不急，先让张清那边多给燕贼一些压力，等到燕贼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城北那边，我们再出手不迟！” 就这样过去了大约半个时辰，霍霸先感觉时机差不多成熟了。 正准备要带兵出击之际，忽然身后传来阵阵惊呼声，硬生生将他准备动员的话憋了回去。 “吵什么，谁叫你们说话的！” “将军快看，咱们大营方向好像烧起来了！” “什么？！” 听到部下的禀报，霍霸先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转头往回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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