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冷,她爬上天台,准备了结自己,一个男人出现了。 她认得他,他叫江纪封,在曾经很多欢闹的瞬间,她不经意地回头,都能看见他站在她身后,用一种仰慕却又胆怯的眼神偷偷看她。 他告诉她,他愿意娶她,愿意终生照顾她,他希望她能好好活着,他希望她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人在爱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 她被感动得一塌糊涂,扑到他怀里痛哭了一整天。 她知道他是个很传统的男生,为了能名正言顺地嫁给他,为了他的尊严,她选择打掉了那个不该出现的孩子。 不过后来她知道自己错了。 她不该为了结婚去接受一个和自己完全相反的人。 她受不了成天围着锅炉汤饭转来转去,她拒绝再当一个普通的庸人,她要自由,她要贷款去做生意,她想趁着年轻,让自己变强大,她要给未出生的孩子全世界最好的一切,她要给他数不清的金钱当最坚实的后盾,给他良好的家教和最好的教育,给他那些,她和那个人曾经被迫屈服过的东西。 丈夫是个软弱怕事的男人,她就要自己去外面闯荡,但每当她提出自己的想法,对方都会软言软语劝她老实在家待着,话里话外都在重提她那痛苦的过去,担心她“又被人陷害”。 她知道他怕什么,他从未信任过她,他那副温和儒雅的表象下,藏着一颗龌龊的猜忌心。 她怎么能不生气?她怎么能不吵? 终归还是太年轻,年轻总会冲动,冲动总让人做错选择。 她总感慨这句话。 不过他爱她,爱屋及乌,她深知这点,才放心地把孩子交给了他。 爱过一个人十多年,不是父亲对继母,而是母亲对背叛她的那个男友。 夫妻俩人吵架时,幼子大概听了个七七八八,却因为年龄太小,记忆太浅,搞乱了他们的关系。 不过从始至终只喜欢一个人的人,的确是他爸。 他爸爱慕他妈,由爱生恨,故意引导他错误的记忆,来嫁接到沈静身上。他爸自导自演一出戏,好遮掩他在光芒万丈的她面前时,那颗卑怯的心。 一段旧事,一段长达两个半小时的录音,江箫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狂喜和感激,就先听到了那阔别近二十年的声音。 热泪盈眶,一夜失眠,心碎了满地。 她竟是这般良苦用心。 她竟是这般为着他好。 她回来了…… 她真的回来了…… …… . 翌日,初六。 见面的地方,在宫舞的酒店,沈轻和他哥一起去的,然后和几个负手而立的肌肉男等在走廊,边抽烟边等人。 初次约见面,他怕空欢喜一场,没敢立即告诉他哥,相信宫舞也这么想,才会在机场刚露面时,使了个障眼法。 但凡他是个冒牌货,或者敢对她做点什么大不敬的事,下一个被肌肉男扥去暗处群殴的人,就是他。 唇角微扬,飘出几丝浓白的烟,沈轻回头朝紧闭的大门瞧了一眼,笑笑。 屋里,豪华套间的宽敞客厅。 母子俩站在门口对望着,彼此都不敢往前靠一步。 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离别久了,再见一眼,都不禁令人潸然泪下。 俩人红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对方,从头到脚,泪珠一滴滴往下流。 没痛哭流涕去倾诉什么想念,他们都是要强的人,再难以抑制的强烈感情,大脑都会本能地去隐忍克制,但母子连心,天生的默契,在他们对视第一眼时,就已经知晓彼此。 他还是小时候那副浓眉大眼的俊俏模样,她也依旧美丽动人,浑身都散发着成熟知性的魅力。他继承了她的霸道凌厉,单一人站在那里,就好似站在千万兵马师之前,沉肃威武。她和他一样特立独行,举手投足都是毫不拖泥带水的干练英飒,他们气场不相上下,他们是世上最亲的人。 “我……”泪水流着,她哽咽了一声,面上却还是带着笑,朝他张了张臂,“我能抱抱你吗?” 干喉涩哑,江箫抬手抹了把眼,大步过去拥住了她。 “你怎么才来……”他埋头在她颈窝,热泪浸湿了她的肩:“我……我差点就恨上你了……” “恨吧,恨吧,我本来就该恨的……”她闭眼咬咬唇,咽下那些涌上来酸涩,温柔地轻拍着他:“只要你还愿意见我……只要你还愿意见我……” …… …… 叙起旧,有关江箫的事,宫舞已经通过沈轻的小说了解过,而关于她自己,宫舞避重就轻,之前因利益去联姻忍受过的两任残忍暴虐的丈夫,在言谈间被她一笔轻巧带过,过往那些拼搏还债的心酸日子,也未曾提及半句,她只给他讲了现在她名下庞大的产业,和几个海外公司,随时等着他回去继承。 她当然不会再生,她只认他这一个儿子,从她离家出走那天开始,她就决心要用自己的一生去为他的前程铺路。 所幸在他正要步入社会时见到了他,她还有机会去尽一个母亲的责任,去教会他一些在学校学不到的东西。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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