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装看不见,别过头盯向窗外。 沈轻没看到俩人这么一出,跟他爸说开后备箱,推门下车先去帮他哥拿行李。 “你是当哥的,”江纪封开门下车,随口跟江箫交代:“平时多帮衬着你弟弟点儿。” “我是当哥的,”江箫说:“不是当许愿瓶的。” “我没那意思,”江纪封瞧着后面拖箱子的人,转头又看向江箫,说:“我只是希望……” “你希望什么,自己告诉他,”江箫打断他爸的话,转身过去帮沈轻拿箱子,甩他爸一句:“他马上就19了,听得懂你的意思。” 江纪封一噎。 . 今天除夕夜,大过年的,江箫现在也不想跟他爸闹不愉快。和沈轻一块儿提箱子上楼的时候,江箫回头瞧见他爸一个人低头跟在他俩后面走,就主动靠梯边停下,等人上来。 沈轻跟着停下,站在另一边。 “怎么不走了?累了?我拿吧。”江纪封经过沈轻身边,帮他拿过行李箱,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沈轻偏头看他。 “怎么穿这么薄,”江纪封皱了下眉:“没带棉衣吗?” 穿了棉衣的人,直接扛着箱子爬楼走人。 “车上热。”沈轻抬头瞧了眼拐上楼去的人,又瞧瞧他爸,然后伸手把衣服拉链一拉到头。 棉衣太厚,他哥抱他的时候,喜欢揉捏他的后肩,手掌沿着脊骨两侧,去抚摸后背。如果穿棉衣,既看着臃肿,又不方便他哥伸手进去碰他。 他哥的手掌心有些发黄的硬茧,就像是一张干燥粗糙的磨砂纸,划破肌.肤,微疼,略痒,勾指时还带些逗弄的意味,搔挠得人燥心慌。那种感觉让他很着迷。 “家里也热,今年新换的暖气片,但去外面还是要多穿,”江纪封和人一块儿上楼,随口问着:“你哥待几天就走,你要多待几天吗?” “我有个同学,”沈轻回道:“看她。” “女孩儿吗?”江纪封挺有兴趣。 “男的。” . 江箫家在八楼,旧城区的单元居民楼,没电梯,物业差。 他家楼底口的垃圾桶夏天苍蝇满天飞,冬天街上还有乱扔的烂白菜帮子,房对门原来住的一对退休老夫妇,前几年老头出车祸让人撞死了,老妇跟肇事者私了,拿了赔偿金就去跟女儿住了,现在是租房给了两个洗碗工,只管收房租。 洗碗工年近六十,乡下来的,听说是对老姊妹,都当奶奶了,孙子落地后,俩人就结伴到镇上的饭店打工,赚奶粉钱。 她们刚搬来时,到他家串过门,他妈拿了瓜子果茶招待,陪人坐了一下午,老姊妹趁她妈去厨房沏热茶,没打招呼,兜了两盘子瓜子就走了,还顺走了他家挨着门口边柜子上的一个六百多的中型铜马摆件。后来不知又打哪儿听说他爸妈是二婚,家庭关系不怎么合,兄弟俩也势如水火,老姊妹嫌晦气不吉利,又把那马给送回来了。 之后两家再没来往,他爸妈是懒得理,老姊妹是不想沾晦气,平常见面也就当没看见,江箫提着箱子到家门口时,当姐的那个老太太正在门口贴对联。 过年不回家有三倍工资,只除夕一天有假,当姐的老太太舍不得钱,总待到过完了年才回去,当妹的老太太心大,惦记儿孙惦也记得紧,早早回去,留姐姐一个人在这边。 江箫没打算理她,刚伸手要敲门,余光瞥见老太太挑了面浆糊抹在横批上,垫脚就要往门梁上贴,歪歪斜斜抖得两手怪费劲的,江箫瞧不惯,就过去帮忙贴。 突然凑近的高大雄性生物,怪兽似的,还扑着迷魂香,老太太猛地激灵了一下,靠后缩了下脖子仰头瞅他。 “你是谁啊?”老太太警惕的问。 早先江箫住校就不常回家,大学又是一年多没露面,老太太瞧着他面生,慢慢下蹲朝后伸手,去摸地上的剪刀。 “对门家的小子。”江箫回,他个头跟门头差不多高,抬手一贴就将横批粘上去了,完事儿后蹭了手边一团热浆糊,掏纸擦了擦,提箱子就往回走。 “哦——!!”老太太放下剪刀,瞪眼珠子上下打量着他,似有所忆,嚷声道:“老大吧!咋长这老高!怪吓唬人的!今年参加工作了?” “没,”江箫敲敲门,应着:“还要再等几年。” “还等啥啊,”老太太嚷了句:“你爹头发都熬白了!” “我还在上学。” “上学不就是啃老!现在大学生都跟遍地的大白菜似的,毕了业不还是找不到工作!”老太太揣着袖子,歪头打量着他:“啧啧啧,瞧瞧,人前穿的倒是怪体面,兜里揣得那几个钱,还不都是爹妈给的?” “来了来了!”门里听见敲门,传出的女声格外兴奋。 “我自己挣的有钱。”江箫蹙起眉,扶着箱子,回了句。 “有钱不赶紧买房买车娶媳妇儿,还上什么学啊!”老太太又嚷。 江箫沉了脸,没再理。 没听到答话,空气恢复了冷清,老太太缩着脖子又瞄了他两眼,嫌怪的咕哝了几句,自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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