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鼻翼，粉湿的薄唇，缓缓往下，落在她的小腹上。 “阿宛。” “？” “我忽然后悔了。” “？” 宋之景轻柔地抚摸她的肚子，隔着布帛，张秋宛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喂！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张秋宛身体僵硬，伸出手想要打断他的手。 可手一探出来，宋之景反手握住她的皓腕。 他的目光黑沉沉，像是酝酿什么，却又在顷刻间趋于平静。 “没什么，阿宛你晚上饿不饿，我去煮夜宵给你。”宋之景温柔地说。 张秋宛蹙眉，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可左思右想，又想不透他的心思。 “不用，我不饿。” “那我去厨房烧水。” 宋之景松开她的手腕，后退几步。 他的笑容很轻松，与往常别无一二，在张秋宛狐疑的目光下回到厨房。 回到厨房里，宋之景眼神逐渐晦暗，脑海里止不住想起宝珠说的话。 肚子……疼…… 宋之景之前只是想让阿宛怀孕，这样她就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怀孕来得太快，他先是欣喜，而后在听到宝珠说过的话，喉咙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扼住，喘息不了。 以防被张秋宛看出端倪，宋之景强行压下心里的恐惧，佯装无事发生。 可他真的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当晚，宋之景做了梦。 梦里张秋宛怀胎九月，肚子撑得很大，走路都不方便。 她哭着喊着说疼！ 梦里的宋之景无能为力，双眼布满红血丝，眼睁睁看着张秋宛的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 宋之景睁开双眼。 * 张秋宛发现宋之景最近不对劲。 白天将家务活全部包揽，不允许她干任何活，这就算了，毕竟他平常就不怎么让自己干。 可是宋之景时不时望着自己的肚子，眼神里会流露察觉不到的复杂。 好几次，她亲眼撞见宋之景在房间面壁。 张秋宛问他是不是最近出事。 宋之景温笑：“我只是第一次当父亲，有点不知所措。” 是吗？她怎么那么不信宋之景？ 尤其是这几晚，她醒来总是发现宋之景神色抚摸地摸着自己的小腹。眼里没有对孩子到来的惊喜，反而流露一种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 张秋宛压根不知道宋之景因为宝珠的那些话，产生了一些说不明的恐慌。 他害怕张秋宛因生产会出事。 当初不该要这孩子。 可是孩子已经来了，他假装不去想这件事。 但是宋之景无法控制在想，万一阿宛因为怀这个孩子受苦受难呢？ 只要一想，心脏开始抽搐，四肢百骸也像是灌入冷水，全身动弹不得。 在宋之景胡思乱想的时候，笑意已经褪去，俊朗的面容上流露复杂和阴郁。 赵美丽找上他，孤注一掷地说：“你真的帮我给孩子找个爹吗？” 第114章:恐慌 宋之景最近很忙。 可是每次回来，都会轻手轻脚，怕打搅她睡觉。 张秋宛每次问他到底去干什么，宋之景总是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阿宛，我在做坏事。” “……” 张秋宛甩开他的手，躺下当作没听到。 宋之景从身后环抱她的身体，语气哀怨说：“阿宛为什么不问下去？” “反正你不要出事就行。”张秋宛对宋之景充满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信心。 她相信宋之景做事，所以不会去干预。 可在宋之景耳朵里，却听到了另一层意思。 阿宛不在乎，所以才不愿意追问下去。 一想到这里，宋之景的内心涌入不甘心和暴虐。他是不想让张秋宛听到肮脏事，但是阿宛满不在乎像一把刀狠狠插入他的心里。 他患得患失，哪怕怀里拥有张秋宛。可是他还不满足，他害怕终有一天，阿宛会抛弃他，像扔掉无足轻重的人，对着自己露出陌生的笑容。 绝不允许。 宋之景用力搂紧张秋宛，眼里的阴郁多了说不上来的伤感和恐惧。 张秋宛被搂得有些难受，睁开眼拍拍他的手，刚想冷着脸说：“我要睡觉。” 可是身后的宋之景身体僵硬，狭小的房间里乌黑一片，几道呼啸的寒风忽然拍打窗户，院子外也传来沙沙的树叶。 四周静谧，听不到嘈杂的声音，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宋之景的心跳声缓慢，却过于刺耳。 张秋宛密密匝匝的睫毛颤抖，唇角抿直，过了很久才轻声说：“睡不着？” “阿宛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呢？”宋之景的话透露颤抖。 张秋宛眉头蹙起，就因为这些？ “我问下去，你会告诉我？”张秋宛淡然地说。 宋之景低声说：“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张秋宛难得生出说不上来的烦躁。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宋之景的反应，还是自身的问题。张秋宛还是忍住烦躁。 少顷，逼仄的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宋之景靠她越来越近，清瘦的手指如同竹节修长，死死地搂着她的腰肢。 他狠狠地埋入张秋宛脖颈，像是走丢的困兽，压着嗓子说：“你不够爱我。” 张秋宛忍住翻白眼，“我要是不在意你，我早就过问你最近天天晚上看我肚子干什么？要是不在意你，我早就让你走。” 她知道宋之景不会伤害自己，既然如此，他要做什么自己都不会问过。 这是她的观念。 她没有爱过其他人，所以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观念在某方面过于薄情，让人会产生误会。 宋之景却太过敏感，他对张秋宛的渴求，就像是按照自己的父母那样相处。一回家，父母在厨房做饭。 父亲闷头炒饭，妈妈在旁边喋喋不休地问他：“听说你单位新来了小姑娘，天天喊你教授，一直跟在你身后。” 沉默不语的父亲憋红了脸说：“你别胡说八道。” “我哪里胡说八道。” 两人开始吵起来，每次都是父亲败下阵，垂头丧气听着母亲教育。 可是他们一看到自己回家，装着什么事情没有发生。 而他和阿宛呢？他们争执很少。 大部分时间宋之景在想普通夫妻是他和阿宛这么心平气和地相处吗？尤其是最近她怀孕，阿宛除却第一天在医院迷惘外，很快镇定自若接受这孩子。 她没有跟自己说多期待孩子的出生，一副漠然的态度。 而他还因梦在恐惧，甚至这几天还在忙学校的事情。 阿宛也从来没过问他的事情。哪怕是过问，也不会追问下去。 宋之景在想，阿宛是否爱他？ 所以当他抛出这句话，得到张秋宛的回答，他是不满意。 他蹭着张秋宛的后脖颈，轻声轻语地说：“不够，不够。” “哪里不够。” “你没有嫉妒，没有在意我要做什么。”宋之景轻声说。 张秋宛：“你会伤害我吗？你会坐牢吗?” 她抛出两个问题，宋之景想当然地摇头：“绝对不会。” “既然如此就不要多想，好好睡觉。”张秋宛算是耐心都用在他身上。 宋之景依旧沉默，心跳声也在缓慢跳动。 张秋宛闭眼沉默，过了一会儿，木板床传来嘎吱声。 她转身捧起宋之景的脸庞，亲在他的眉眼上。 宋之景的眼睛顿时明亮起来。 “我知道你有时候会在我睡觉的时候偷偷亲我，可我没有多问，现在我也亲你了，快点睡觉。” “明天我要上班？” 见宋之景还是呆滞，张秋宛又凑近亲吻他的唇角，低声轻语：“我要是不在意你，早就跟你这个心机男离婚了。” “笨蛋！” 张秋宛吐露完这两字，转眼却被他反客为主地掠去呼吸，十指也被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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