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岑方山,岑金声火急火燎出门,差点撞到他。 “阿爹,你要上朝啊,一起啊?” 换做一年前,岑方山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和女儿一起上朝,还坐同一辆马车。 这孩子近段时间经历这么多,看起来憔悴多了,但也锻炼成长不少。 只是还有个问题—— “金声啊,你尚未考核转正,怎么会去峥嵘殿?” 岑金声整了整衣袖,上面的牡丹花栩栩如生,她小心整理,怕弄掉花瓣。 “沈大人叫我去的,可能有些事要说。” 岑方山依旧不放心。 峥嵘殿是皇帝批改奏折的地方,散朝后陛下才会去,那时候岑方山已经离开,也帮衬不到什么。 担心她殿前失仪,交代了许多。 岑金声点着头,困意又袭来,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宫门口才醒来。 之前还没有实感,直到见到众臣上朝,一起拥挤在狭窄的宫门处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上朝。 岑金声之前做的是长公主侍官,不用参与每日朝堂议事,有事就去做,没事就待在长公主身边,从没见过这样壮观的场面。 看她一直探头探脑,岑方山心里不安,又交代了一些话才和她分别。 对于岑金声的礼仪问题,岑方山完全多虑了,但对于岑金声的前途问题,他还是担心对了。 “明天?” 明天就去沈府任职,也太快了吧,她还没和长公主告别呢。 之前在南郡,王泓敏倒是提过要和她换。 但这两天她忙得四脚朝天,早就忘得干净,此时提起,只觉醍醐灌顶,浑身战栗。 岑金声看向长公主,她的左手被白纱包扎好了,藏在衣袖里。 右手优雅拿起茶盏浅酌,似乎并不在意之后在她身边做事的是谁。 但岑金声细心地发现,她右手腕上那个温润紫色云纹镯已经不见了。 摘了吗? 那和隋安邦…… 岑金声猛地抬头看沈溆。 沈溆本在看她,被吓了一大跳,强装镇定,当即扭头装作无事发生。 她突然想到,沈溆不是喜欢长公主的吗? 她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想到过这回事了? 在她胡思乱想时,汝阳王和王泓敏走了进来。 还没等陛下开口,年事已高的汝阳王“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说: “陛下,臣有罪,守卫天牢却让人劫走重囚,英魂难安,臣罪该万死!” 王泓敏在旁边默默红了眼睛。 虽然不亲近,但血脉相连。 岑金声想起前世父亲入狱时自己的心情,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是这轻轻的叹气声被沈溆发觉,他侧目看去,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长公主本就愧疚,用余光看了眼沈溆,心下大概已经了然。 “阿姐……” 小皇帝被远远年长于自己的人下跪,面上神情惶恐,求助于长公主。 后者示意他问沈溆。 他们都知道沈溆与九奎一之间的瓜葛,沈溆不开口,他们谁也没有资格替他原谅。 “沈大人……” 沈溆闭上眼睛,双手藏进袖子里背对他: “陛下不必顾及我的想法,国法如何,我心如何。” 他把国法都搬了出来,小皇帝也不好再说什么。 再问下去,就显得沈大人心胸狭隘,他这个小皇帝优柔寡断了。 “既然如此,汝阳王削为汝阳侯,停职罚俸一年。” 汝阳侯谢恩。 王泓敏行礼,缓缓道:“请陛下恩准,泓敏也停职一年,在家陪外祖。” 汝阳侯吃惊地看着她,似乎第一次认识这个外孙女。 自从女儿出嫁,他碍于面子从未上门看望,只有两次远远看着。 一次回家省亲,一次她离世。 看到她的衣角,看到她的棺椁。 现如今,这个不怎么亲近的外孙女竟然主动陪他降职—— 他知道女官选举有多严苛,未转正时停职一年,几无提拔可能,甚至会被踢出。 他声音颤抖:“泓敏,你不必如此。” 王泓敏道:“外祖,这还是我第一次叫您外祖,小时候我没见过您,现在长大了,也是时候好好了解彼此了。” 她红了眼眶:“要是阿娘还在,她一定也想陪着您。” 汝阳侯没再说什么,只是擦了擦眼泪。 小皇帝感慨良多: “朕也时常怀念父王母后在的日子。” 沈溆点头:“陛下孝顺是好事。” 听到这话,小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长公主和沈溆。 岑金声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就觉得,不是他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有的眼神。 也许是因为帝王深沉吧。 第81章 亏欠 王泓敏和汝阳侯走后,大殿异常空旷。 通常沈溆在的场合,大家都很沉默。 岑金声不以为奇。 奇怪的是长公主第一次露出这样难堪的表情,不断看向沈溆。 直觉告诉她应该回避了。 “那沈大人,我先在殿外等您。” 沈溆看了她一眼。 适应的倒还挺快。 峥嵘殿的门慢慢合上,殿里只剩从华丽窗户里透过来的阳光,浮尘跌宕起伏。 长公主也不顾小皇帝在场,从书桌上拿来一把沈溆不常用的戒尺,慢慢走到沈溆面前。 小皇帝有些吃惊。 这戒尺是桌上最大的一把,黑檀木做的,又沉打人又疼,除非重大过错,平日沈溆不会用这个的。 小皇帝记得上一次用这把戒尺,还是他走路太急,不小心把帝冕撞到地上而被打的。 沈大人说: “帝冕代表你的脸面,皇帝仪态代表国家威仪,能有什么急事让你丢了大魏的脸?” 他狠狠打下去的一瞬间,小皇帝觉得手掌心都要碎掉了。 火辣辣的。 长公主还为他上药,心疼地哭了:“沈溆也真是的,打那么重,回头我找他算账,什么破戒尺,明天就扔。” 可现如今,长公主拿着那把“明天要扔”的戒尺,双手奉上,姿态不能再低。 “沈大人。” 她难得正色道: “是我分心,没能阻止九奎一出逃,我有错,不求你原谅,但请你责罚。” 小皇帝的心随着沈溆面前的戒尺一起被提起,又被放下。 准确来说,是被扔掉的。 厚重戒尺落在大殿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小皇帝都要怀疑地面被砸坏了。 沈溆扶起长公主,说着不明所以的话: “断了吗?” 长公主目光深深,用力点头。 “断了。” 长长回廊下,等待的不止岑金声一人。 汝阳侯拉着王泓敏嘘寒问暖,就差要从小时候吃什么饭问起。 王泓敏时隔很久才重新找回一个亲人,还有些不太适应,屡屡向岑金声求助。 岑金声就装没看见。 人家亲人重逢,她哪有凑热闹的道理? 好不容易等到沈溆出来,他神色凝重,一看就有话要说,只不过不是对她: “金声,你和泓敏去陪长公主说说话。” 岑金声已经是他的手下了,也只有听命的份儿。 王泓敏一步三回头,生怕汝阳侯被沈溆责骂。 这份忐忑带动了岑金声,最后踏入峥嵘殿时,她也忍不住回了次头—— 汝阳侯正在向沈溆行礼道歉。 “侯爷不必如此。” 沈溆双手扶住,阻止他继续行礼的动作,为他掸尽刚才殿内的尘土,缓缓道: “您是长辈,和我父母相识,若是他们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您的。” “只是国有国法,汝阳侯受委屈了。” 他的话很周全,任谁听了都要动容,汝阳侯也不例外。 只是他的反应强烈了点。 汝阳侯此时百感交集,声泪俱下: “沈大人,我有罪,我辜负了沈将军和王夫人。” 至此,沈溆已经攻心成功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也对,家无至亲许久,贴心的话也不常听到,再加上汝阳侯年轻时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不然也不会和私奔的亲女儿断绝来往。 顾念被人听到,把他带到了一处隐蔽亭阁,依旧装作不知情: “汝阳侯何故言此?” 对面的老人已经泣不成声: “王泓捷在他们手里,他们找到我时,也带了那孩子的一根指头。” 说实话,任凭自己纵横沙场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残忍的礼物。 孩子的指头要比成人细很多,墨晓让人砍成三段,如同干枯的柴火一样扔到他面前。 饶是如此,汝阳王更多的还是不解: “墨晓如果不是疯了,他应该知道王泓捷不是我的亲外孙,我女儿去世时,那孩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更别说王泓捷出生后,泓敏遭受了什么样偏心的对待。 再加上他本就不喜他爹王改之。 拿别人的孩子威胁他打开天牢,做梦! 对面墨晓派来的人黑纱蒙面,但汝阳王依旧看出了他沉默中的轻蔑和冷笑。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汝阳王怒骂: “尔等鼠辈,来我大魏犯事,不怕有来无回吗?” 对面没有回答他的质问,又回到上个问题: “汝阳王,事已至此,您觉得还能置身事外吗?” 汝阳王年龄大了,思路还没转过弯来,黑衣人又接着刺激他: “若是王泓捷死了,其他人都回去了,尸体又在您府上,王改之如何看您?您那亲外孙女又该如何自处?” 汝阳王果真吃软不吃硬,怒喝一声: “大胆小贼,毁我清誉!” 他此时气红了眼,拿出长剑要和他拼命,黑衣人倒是躲得快,扔下一句话: “只需调走守卫一炷香,不要您的钥匙。” 话毕,汝阳侯已经无力支撑,一个劲的要求治自己的罪,说着说着还要投湖。 他人老了,劲儿依然大,沈溆喊了几个侍卫来才把他拦住。 “既已如此,侯爷不必自责,事出有因,责任全在墨晓,与侯爷无关。” 沈溆又宽慰了好一会儿。 然而在远处的峥嵘殿,汝阳侯的亲外孙女,也在哭诉忏悔,却是为了另一桩事。 “请陛下治臣女父亲失职之罪。” 昨日众人都在城门处防卫宋国人时,他的父亲还在喝酒享乐,连面儿都没露—— 除了刚得知时有些慌张,经过这么多天妻子的哭闹催促,他已经厌烦了,连儿子都懒得管,扔下所有事情去倚月楼一醉方休。 这件事可大可小,但万一往后追查起来,只会更严重。 不如她来当这个坏人。 第1章 炼僵尸呢,你抓我做甚? “名字!” “苏云…” “什么人?” “我常沙人!” “什么?你还常杀人?” “我当警官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 警局。 苏云戴着坚固的银手镯,在阴暗的房间中接受审讯。 两个做笔供的警员,满是震惊与愤怒。 这杀人犯,太狂了! “常沙!是省城常沙啊!” 苏云解释道。 这时,身为队长的任盈盈,沉着脸走了进来。 “法医验证,那具女尸已经死很多天了!” “死者情绪目前还算稳定。” “说吧,为什么要杀她?” 苏云苦笑连连:“人真不是我杀的!你们抓错了! 任队柳眉一竖,斥道:“人赃并获,尸体都摆在隔壁验尸房,你还敢狡辩?” 苏云急了:“胡说!我澄清一点,她是自杀!” 他怎么也没想到,帮前女友完成个遗愿,竟完到了警局。 闻言,任队冷笑不止,眼中蕴藏着无尽怒火。 啪一声,将一张法医报告拍在桌上。 “好胆!” “法医已经检查过了,死者生前有过性接触,她身上全是你残留的青春。” “你这种先煎后杀毫无人性的人渣,本队长见多了!” “有需求你可以去嫖啊,杀害一条人命做什么?” 尸体长得十分漂亮,死前又有过性行为。 用逻辑一推理,任队便根据经验判断出了一切经过。 苏云叹了口气: “她是我前女友,所以我们之间发生点关系很合理吧?” “嗯?前女友?”两位做笔录的警员一愣,忙问:“既然是男女朋友,那她叫什么名字?” 啊这… 苏云哑了。 真没没问过! 自己这个一日之间的男友,是有点不称职了。 要不把她魂魄喊上来,重新问一问? 看着自己如今处境,他一脸麻瓜。 那天,接了家中衣钵的苏云,成了阴阳家传人。 他这一脉,传自秦朝极为久远。 他刚办完一场法事,送走村里某位老人。 三婶见他也二十来岁了,便热情上来给他做媒。 “小云啊,要媳妇不要?” “只要你开金口,我就给你送来。” “空姐哦…肤白貌美大长腿,校花级别的,姑娘很文静会照顾人。” 苏云一想还有这样的好事? “那你就送来呗!” 他们这一行自古有五弊三缺,想找媳妇儿可是很难的。 他当即给了一千块钱介绍费,让三婶将对方微信推给了他。 回到家里满怀期待,点开一看… 22岁,一米六八,105斤。 全国可飞… 嗯,果然是空姐。 对这道媒,苏云很满意。 写上验证消息‘熟人介绍’。 第二天,女友如约飞来。 果然和照片视频一样,是个极为漂亮的姑娘。 只是除了能干,别的什么都不能干。 他以为喜欢一个人要用心,没想到对方喜欢用力。 爱意随钟起,钟止意难平。 一番翻云覆雨后,女友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赌鬼老爸,重病老妈,读书的弟弟,都在问她要钱。 她将刚刚得到的血汗钱,全部转了回去。 哭了很久很久,苏云也安慰了很久。 犹记得她平复心情后说了一句,让苏云久久无法释怀的话。 “云哥,你是个好人。” “别人以前都只会说,换个姿势,只有你会安慰我,还要再加两个钟…” “云哥,我想青春永驻,等我走后,你将我炼成僵尸吧,我想将自己最美的模样,永远定格下来。” 看着她灰暗无光的眼眸,苏云似乎懂了什么,同情的点了点头。 “好!” 再之后,他俩就天人永隔了。 当他炼制僵尸快要成功时,房门却被粗暴撞开。 一群警员将他逮了回来… …… “发什么愣?说不出名字来?” “编!继续给老娘编!” 任队虎视眈眈,粉拳捏的咯咯作响。 苏云叹息道:“虽然我不知道她名字,但我们是熟人介绍的。” 他将两人认识的过程,全部告知了出来。 听完后,两个警员瞪大了眼睛。 “什么?你不仅杀人,还真特么去嫖了?” “罪加一等!” 任盈盈眼神更加厌恶了。 苏云一身正气解释:“瞧瞧你们说的什么话?我跟她一见钟情,当晚就定了男女关系。” “可你们也知道的,日久才能生情,一日之间的相处怎么能妄论神圣的爱情呢?” “所以我俩完事后便分手了,她说我是个好人,舍不得我,我过意不去便给了她两千分手费。” “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好赌的爸,重病的妈,上学的弟弟和破碎的她。” “我不帮她谁帮她?” “我只感叹…没有物质的爱情一盘散沙,有物质的爱情被警察抓。” 两位警员瞠目结舌,惊为天人。 能把嫖说的如此清新脱俗,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任盈盈气的呼吸急促,饱满的胸口一阵起伏。 “杀人嫖娼先放一边,你虐待尸体怎么说?” “我们刚刚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对尸体做什么!” 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苏云杀人嫖娼就罢了,居然还…还恋尸? 这种变态,决不能容忍! 苏云坦白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了,其实我是个阴阳先生。” “是她自杀前要求我的,让我在她死后,将她炼成僵尸。” “为的就是永驻青春,在这个世界留下她来过的痕迹。” “阴阳先生?僵尸?永驻青春?” 旁边做笔录那两个警员相视一眼,突然一个没忍住。 噗…哈哈哈! 苏云不满的看来。 “你笑什么?” “抱歉…我想到了一些高兴的事情,我老婆要生孩子了。” “那你呢?” “我老婆也要生孩子了…你继续,我们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情况不会笑。” 两人挥了挥手,憋的老脸通红。 任盈盈眉头紧锁。 她听过嫌疑犯无数种狡辩的言论,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离谱的!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脾气火爆的她,当即受不了了,指着身后一块牌匾。 “你看看这上面写着什么字?” “科学办案!什么年代了,相信科学懂不懂?” “敢拿乱七八糟的一套胡搅蛮缠?” “既然讲道理没用,那就讲物理吧!” 苏云连忙喊道:“慢着!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任盈盈收住了拳头,怒目而视。 “你招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解释你也不会信。” “我打算将当事人招魂上来,让她自己说清楚。” 第2章 要不我把她魂招来,你自己问? 闻言,任盈盈冷笑一声。 一记劈腿下来,重重劈在苏云肩膀。 巨大的力道,直接将他压了个趔趄趴在桌上。 “你这是暴力执法啊!” 他愤怒抬起头刚欲挣扎,痛骂对方几声。 可忽然就像中了定身术一样,愣在当场,流起了鼻血。 “任队,他…他好像被你劈出内伤了?” “不对!是任姐你走光了!” 顺着目光看去,穿着短裙的任盈盈这一姿势,正好中门对准了苏云的脸。 难怪流鼻血! 两位警员既羡慕又懊恼。 任盈盈可是他们警局警花,冰清玉洁连恋爱都没谈过。 今日也是休假逛街突然被喊了回来,没来得及换警服。 这位正宗白富美,身份颜值身手拉满,不知道多少爱慕者想一亲芳泽。 可如今却被苏云这个杀人犯给… “哎呀!任队,任姐!他一个嫌犯,你怎么还奖励他呀!” 任盈盈赶紧收腿,忍不住俏脸微红。 那是气的,恼羞成怒! “你刚看到什么?” “粉红色…呃,什么也没看见。” 苏云擦了擦鼻血,连忙改口。 跟女人吵架可吵不赢,人家两张嘴。 两位警员羡慕哭了。 “老娘杀了你!” “住手!能不能让我证明自己清白了?” 苏云斥道。 这川渝暴龙性格太强势了,腿也是真白。 他不知道任盈盈是不是全身都这么白,以他猜测,最少白了百分之87,剩下的13暂不清楚。 见他还在瞎扯,任盈盈深吸一口气,转头朝审讯室角落的监控冷冷喊道。 “关了!你俩执法记录仪也给老娘关了!” 俩警员连忙躲到一边。 你小子这不是找死吗? 老实交代不好?惹她干嘛? “我真能召我前女友魂魄上来!” 任盈盈嘴角冷笑:“还在吹?你可真是屎壳郎掉河里,飘了!” 苏云不乐意了:“警官,反正我前女友尸体就在隔壁,我速度快一下解决了。” “我要是不能让她亲口解释,那我直接认罪签字!” 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 任盈盈和两位警员,哪里会信什么招魂? 这都老一辈迷信了! 任盈盈一拍桌子:“好!不见黄河不死心!” “老娘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说着,起身打开审讯室门,准备朝法医室走去。 回头见苏云没动,立马怒吼道: “老紫蜀道山!你要还不来,你就别来了!” “腿麻了…来了来了!” 打开门,踏步进入法医室内。 任盈盈与两位警员王朝马汉,发现法医伍左正在对着女尸来回观看。 嘴里还啧啧称奇。 “老伍,研究什么呢?” “噢!小任啊,你看这尸体明明死了七天了,为什么皮肤还如此充盈,就跟活人一样有弹性呢?” “而且没有半点腐烂的痕迹啊,尸斑几乎都看不到。” “不合理,到底如何办到的?就算泡在福尔马林里也不行吧?” 伍左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 “连你这位从业三十年的老法医,都弄不懂?” 任盈盈挑了挑眉。 伍左摇了摇头。 “看不懂啊!手段太高深了!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也不知道出自哪位名师之手?叹为观止!” 法医只管验尸,他可不知道尸体来自哪里。 任盈盈与王朝马汉却大感意外。 她们记得之前苏云提过一嘴,这尸体他曾处理过,要做成僵尸的。 而法医伍左二十多岁踏入这一行,验尸技术精湛。 精通各种与尸体有关的技能,帮助警局破了大大小小上千起案件。 可如今竟不懂苏云的保尸方法… 莫非他真的有东西? “对了小任,你们这是打算做什么?” “噢!这小子死活说自己会招魂,要将死者魂魄招上来问问案情。” 伍左的话,将任盈盈思绪拉了回来。 闻言,五十多岁的伍左取下手套,没有任何讥讽。 只是老神在在笑着摇头。 “小伙子,死者为大,别闹!” “什么招魂不招魂的,老头我干这行那么多年,什么诡异尸体没见过?” “唯独没见过魂魄!你骗骗别人也就罢了,想骗老夫这个行业人,你还嫩了点哦。” 苏云报以微笑:“这尸体…是我用炼尸之法保存的。” 简单一句话,便让老伍一惊。 嘴里倒吸凉气。 肃然起敬! “嘶!原来那位大师是您?”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年纪轻轻竟有这种绝活!” “老头承认刚刚说话大声了点,你请…” 伍左让开了位置。 任盈盈也将苏云的手铐打开,几人站到了一边静静观察。 苏云走到尸体前,唏嘘不已。 从小他父亲惹了因果,导致母亲死于非命。 这辈子陪他最久的女人,应该就是这个空姐了… “你们要不把记录仪打开吧,我怕你等会儿赖账不承认。” 任盈盈眼睛一瞪:“你是不相信我一个公职人员?” 苏云没好气翻了个白眼:“相信!只不过我现在疑心有点重。” 王朝马汉竖起拇指,这小子高情商啊… 难怪鬼话连篇。 二人打开了执法记录仪。 任盈盈双手抱胸,冷哼一声。 她现在就等着揭露对方的谎言后,将其手指摁在犯罪记录上。 “老伍,这小子刚刚说的什么炼尸之法你听过?” 王朝好奇,小声问道。 老伍摇了摇头:“未曾听说…” 王朝嘴角一扯:“没听过那你这么惊讶?闹呢!” “呵呵,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老头我干这一行那么多年,还是有点眼力劲的。” “就他那泰然处事的气度,以及这保存尸体的方法来看,就不是简单货色。” “要么…经常杀人,要么是常年与死人打交道。” “这尸体…放在收藏界那也是一道稀世艺术品啊!” 老伍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微笑解释。 说起来阴阳先生与法医,还是有些渊源的。 大家都是吃死人饭,气质这东西多少有些共鸣。 几人说话间,苏云已经从怀里摸出一根香点燃了。 烟雾缓缓升起… 苏云结印,食指与中指夹着一张黄符,面色肃然念道: “老祖传牌令,金刚两面排。” “千里拘魂症,快入本性来!” “魂归来兮!” 第3章 尸体亲自交代,吓坏警花 手中黄纸无火自燃,在半空中漂浮。 而那根香散发出来的烟雾,也不再朝上方飘散。 反倒顺着尸体的鼻腔,涌进肚子里去。 这一幕,看的任盈盈几人大为惊讶。 与她们学的物理那些有悖。 “这…玩魔术呢?他都没碰到烟雾,竟能让其拐弯?” “当初咱们警校时,老师没教这个吧?” “那到底什么香?” 苏云闻言头也不回:“请魂香!得让她尸体感受到烟火气,才能更快更准召唤魂魄。” “毕竟…我不知道她名字。” 众人惊疑不定,有些不明觉厉。 “说的这么牛逼,怎么还没反应?” “急什么!人家魂魄在外面溜达,回家不得要时间的?” “你打个电话,信号都还得去电话塔再转出去呢!” 苏云撇了撇嘴,真是少见多怪。 见尸体没有反应,任盈盈眉头一皱,脸上多了几分不耐。 “你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行了快认罪,别耽误大家!” 话音落下,一阵阴风吹来,让人觉得脖子发凉。 而接下来的一幕,险些将几人给吓晕过去。 只见验尸床上死去七天的女尸,眼睛猛然睁开。 整个人像弹簧一样,板板正正竖了起来。 她眼神木讷,机械般的扭头,看向了苏云与几位警员。 周软软角色图 见此,王朝马汉一声尖叫:“鬼呀!诈尸了!” 两年轻警员一蹦,死死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原本傲意十足的任盈盈,脸色也唰一下白了,那双修长充满力量感的双腿不断打颤。 别看她是格斗冠军,又是警员中的好手。 可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甚至不可能发生的事,她一个女人也还是吓得够呛。 哐当! 一个没站稳,挺翘的屁股跌坐在了凳子上。 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此刻的三个警员,只觉得从脚底板升腾起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 如坠冰窟! 顿时汗流浃背。 惊悚、恐惧、不可思议,一堆极其强烈的情绪冲击着她们的大脑。 让她们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差点原地爆炸。 甚至几十年塑造的世界观,都轰然倒塌。 她们木然回头,看着验尸房上面的《科学办案》,陷入了沉思。 我们跟你讲科学,你给我们玩法术? 苏云耸了耸肩,幸灾乐祸道:“看吧阿sir,我早就说了年轻人判案不要武断,我真的是阴阳先生。”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苏云报仇,一天到晚。 睡前放下一切,醒来重计前嫌。 任盈盈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再也没了刚刚的雷厉风行,甚至看苏云还有那么一些忌惮和害怕。 “你…这…我…呃…” 唯有法医老伍,短暂惊吓过后,便眼中放光围着女尸左看右看。 “绝了!实在太绝了!” “老头入行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如此神乎其神的绝技!” 这时,女尸回过了一些神来。 她看向了苏云,她生命中最后一个男人,也是她…最后的一道光。 “云哥?” “对…是我,在那边没人欺负你吧?” “没有…你每天给我烧香,大家都知道我有人罩着,干什么都很顺利呢。” “那就好,如果有人欺负你,列个清单给我送梦里来,老子干不过活人
相关推荐:
野性易驯
遮天:我与无始争帝路
一等婚事
熊孩子养成笔记
死生契阔
假面骑士的守卫者
重生之惜乐
斗破苍穹之水君
治愈h
冒险对于贞德酱来说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