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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吓得岑金声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连声安慰加道歉。 “谢谢你,岑金声。” 最后王泓敏放下筷子时,眼泪也停止了,仿佛放下的是自己的过往,她扬起笑脸对燕支雪说: “我以后还能来这里吃饭吗?” 燕支雪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她说出这样的话,随后一口答应:“当然可以。” 岑金声回家时已是傍晚,今天经历了太多事,筋疲力尽的她躺在床上就不想动弹了。 只是突然间,脑子里想起了沈溆那块碎成两半的玉牌,睡意全无。 “去哪儿能找到一块一样的玉牌呢?” 胡府门口,众人调查取证结束,陆陆续续准备撤离时,长公主站在沈溆身旁,才注意到他腰间那块玉牌不见了。 “你是不是弄丢了?” 沈溆淡淡道:“不是,碎了,收起来了。” “掉下密道碎的?” 还没等沈溆回复,长公主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这你不得抓住机会讹人家一块儿?” 沈溆瞥了长公主一眼,无奈地沉默了。 “行了,你自己监督着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还没等沈溆问,长公主已经消失得没影了,沈溆叹了口气。 这丫头最近老是躲着自己安排的人,像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去哪儿,回回到了半夜才回宫。 算了,刺客一时间不会这么快再次出手,她又这么聪明,自有分寸。 沈溆如今这么开明,要是让他知道长公主去见谁,怕是要不顾理智地生气一番。 “掌柜的,我要一块成色上好的玉料。” 这玉料店虽然位于闹市,但店内依旧冷冷清清,一看来了人,掌柜的立马笑脸相迎了上去: “贵客想挑什么?” 岑金声在店里晃了一圈,没找到满意的料子,回忆沈溆的那块牌子,形容道:“水足的,润绿润绿的那种,不要太大。” “那您可来对地方了。” 掌柜的在库房翻了好一阵,终于把压箱底的拿了出来。 这块确实好看,巴掌大的玉料,水分又足,颜色均匀,拿起来对着光还干净剔透。 真不错啊,和沈溆那块能有九成相似。 “老板您说个价。” 掌柜的一看这么爽快,顿时乐开了花。 干这行就属于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他伸出四根指头。 “四十两啊……” 岑金声今天只带了三十两,剩余的钱还要想想办法。 掌柜的一听她的话,立马摇了摇头,却还不说话,岑金声立马惊呼: “四百两!” 怎么不去抢! 她从小到大也就攒了二百两。 掌柜的见多识广,知道她没那么多钱,也不废话,把玉料放回原位后失望地回椅子上躺着了。 “老板你别这样,能不能便宜点儿?” “那你能出多少?” 双方地位互换,他的语气立马急转直下,全无谄媚状,反而变得高高在上。 岑金声僵硬地笑了笑:“四、四十两?” “慢走不送。” 说完就不再理她了。 “掌柜的,我攒够了钱,麻烦把那块一百两的紫玉拿出来。” 就在此时,店的另一侧传来声音,岑金声转头看去,却发现一个熟人。 第二十七章 欠条 “隋公子?” 隋安邦也注意到了她,但记不太清她的名字,犹豫了一会儿才问:“岑金声?” “我可以看看你攒够一百两要买的玉吗?”他自己穷得都要借宿大国恩寺,还有这么多钱买玉。 说话间掌柜的已经抱着一个盒子出来了,他放在柜上小心翼翼打开。 那是一块温润的紫色玉镯,虽不是上成品,却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瑕疵,仔细看去,那纹路仿佛在月宫里遨游的玉兔,身旁围绕着深夜云霞。 “好漂亮的玉。” 隋安邦似乎是被吸引了,认真拿在手上,像是捧着月亮,仔细端详了一会,没多快就收了起来,生怕弄坏了。 “岑姑娘,我先走了。” 说完就抱着盒子快步离开了。 “这么急?要送谁啊?” 岑金声嘟囔的声音被掌柜的听在耳朵里,他一边擦着柜台,一边感慨: “这个傻小子来看好几次了,最开始只有十两,也不知道从哪儿来这么多钱,不知道是送给哪个心上人哟。” 哎呦,隋安邦在帝京有了喜欢的人,将来回了宋国,也不知道对他们是福还是祸? 岑金声没时间为他们惋惜,自己还紧巴巴得腾不出资金,只好拜托掌柜的: “可以帮我留着吗?我一个月内必定凑够钱。” “一个月?”掌柜的冷嘲热讽道:“半个月都不一定,这块玉这么好,说不定你前脚走,后脚就有人买了。” 话音刚落,就有一人踏入门槛: “把这破店里最好的玉拿出来,老子买了。” 这人面容端庄,英俊潇洒,看起来是个文雅人,但一开口语气狂妄到岑金声都担心掌柜的下一秒就要提拳打人了。 但事实恰恰相反,掌柜的不仅没生气,还摆出比刚才还要灿烂的笑容,把刚才那块翠玉拿了出来。 岑金声一脸着急,连忙啧声制止:“这不是我那块吗?” 燕三爷脸盲,认不出岑金声是谁,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敢把别人的给老子看?还想不想干了?” 掌柜的连忙摆手:“别胡说,你又没付钱,三爷,这可是最好的玉了,您打个簪子、玉镯、玉佩送那些姑娘,保证对您神魂颠倒……” “老子需要那些?”嘴上嫌弃,手里已经掏出银票扔在柜台上,说着就要走,“够不够?送福倚楼。” 自进门来前后总共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岑金声一看,呵,手笔也太阔绰了,五百两。 这冤大头怎么还自己抬价呢? 掌柜的拿起银票已经乐得说不出话了。 “三爷三爷……” 岑金声着急地追了出去,在燕三爷踏入马车前喊住了他,燕三爷向来对女子不会横眉冷目,单膝微蹲在马车前低头问她: “有事?” 岑金声知道求他肯定没有用,索性换了个说法。 “三爷风流倜傥,向来是片叶不沾身,这玉料也就能做块玉佩什么的,这么贵重的玩意,万一送哪个姑娘留了情,就不好办了。” 燕三爷精明得很,岑金声那点小把戏瞒不住他,却也只是轻笑一声: “你不就是想要那块玉料吗?好办,给我一千两,马上送到贵府。” “……我有一千两还至于让你买走吗?” “不好意思,无奸不商,姑娘也别怪我。”他进了马车放下帘子,正催促小厮驱马离开。 岑金声挡在马前,“我打欠条行吗?我真的很想要那块玉,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赔礼,总不能太次。” 燕三爷思考了下,让小厮递给岑金声一张欠条,随身还有炭笔和红泥,供人签名和按手印。 看来这事儿真不少干。 但毕竟是有求于人,岑金声咬牙郑重签下了欠条。 “行,爽快,我燕三也卖你个人情,三个月内要是能还清六百两,咱这欠条就作废,如何?” 六百两至少可比一千两好还多了,岑金声高兴地脱口而出:“此话当真?!” “哼。” 燕三爷冷哼一声,未置可否,驱马离开了。 岑金声小心翼翼端着装着玉的盒子回了家,正好和岑金桥前后脚进的门。 妹妹的举动实在奇怪,像是捡了什么天大的宝贝一样,他无声跟在岑金声身后,在她抬脚的一瞬间突然问道: “这是什么啊金声!” 吓得岑金声差点摔了,火冒三丈: “岑金桥!” 赵璃正好路过,岑金声立马告状:“嫂子你管管他。” 赵璃对这两兄妹幼稚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好了别闹了,赶紧放下东西来吃饭吧。” 岑金声看着满桌的菜肴咽了咽口水,“不吃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得在下次见到沈溆前就刻好呢,不然还要一直欠着他人情。 岑金声抱着玉回到房间,做贼一样地关上了门,拿出炭笔和纸张。 虽然她不会雕刻,但有人会啊! 城中有一位有名的玉匠,姓谢,脾气古怪,但早年间他和岑方山有些交情,当年还是他介绍自家爹娘认识的。 岑金声要做的就是描形,但又不只是那块玉牌。 这块玉料有巴掌那么大,做块玉牌绰绰有余,剩余的甚至还能做些玉镯簪子什么的。 若是能卖出去,肯定能抵上一部分债的吧。 岑金声不敢轻易下手,只先把玉料的形状描绘在纸上,再按照自己的记忆,把沈溆的玉牌画在玉料最好的那块地方。 她前世见过几次,前几天和沈溆掉下地道也见过一次,大概能画出形状和样式。 只是这玉镯实在是没有足够的地方画了,不是东少一块就是西缺一角,把岑金声愁得够呛。 不如直接去找谢师傅画吧。 岑金声死皮赖脸缠了阿爹好久,才求他给了一封问路信,还问出了谢师傅如今的住址。 大雨初歇,小巷幽幽,她拿着信和箱子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传说中的谢家。 “咚咚咚。” 三声叩门无人回应。 “晚辈岑金声……” 话还没说完,门就自己打开了,岑金声疑惑地看着门后之人,又退了几步抬头看了看牌匾,都怀疑自己走错地儿了。 “阿燕?你怎么在这儿?” 第二十八章 烫样 雨后的一阵冷风吹进堂中,坐在榻上的岑金声打了个喷嚏。 燕支雪拿给她一块毯子后,又倒给她一杯茶,还给她拿了个汤婆子,确定很暖和了以后,坐在谢师傅对面: “阿公,能做吗?” 谢师傅手里拿着细细的炭笔在勾勒,头都没抬,语气却宠溺得很,“能,阿宝说话了,阿公能不做好吗?” “谢师傅是你阿公啊?” 阿公是某些地方外祖的意思。 燕支雪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不住在帝京里呢?” 女官考核这么辛苦,燕支雪之前没有月牙的时候,进一次城那么麻烦,岑金声看着就心疼。 燕支雪笑了笑,没说话,兀自拿了块糕点递给岑金声,她立马懂了,知趣地没有追问。 她一定有些难言之隐吧。 谢师傅却嘴快,说漏了:“为了照顾那个倔驴啊……” “阿公,你画得怎么样了?” 燕支雪连忙打断了话题,俯身看去,岑金声心里牵挂,也跟着探了探头。 “小岑,你这玉倒是好玉,可要做玉牌玉镯,其他碎料就注定利用不起来啊,不如做个玉佩,中间还能做个玉佛之类的,如何?” “不了,就是为了做这块玉牌买的玉料,您看看碎料还能做些什么呢?” 谢师傅拿起画好形状的玉料看了看。 “我看,还能做几个珠子,可你拿着有用吗?” 岑金声犯了难。 玉珠本是做玉链的,可零星几个根本串不起来,可以说是毫无价值。 “金声,你做玉牌是赔给沈大人,可你做玉镯是要自己戴吗?” 燕支雪看她实在为难,想为她解决点麻烦,岑金声大吐苦水,把遇到奸商们的事情一股脑说了出来。 听完后,燕支雪倒是一脸轻松,反而笑道:“那好办,若只是为了筹钱,我告诉你一个办法……” 岑金声听完眼睛一亮。 雕刻需要小半个月的时间,岑金声拿着信先回了家,岑方山一看自家闺女只把信拿回来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连忙问: “怎么了?谢师傅还在那儿吗?” “在的,他在拿着玉料做呢,只是我遇到一个比你的信更有说服力的人。” 岑方山心里想:还有这种人? 嘴上却谦虚问道:“谁啊?” “就是我之前说过的阿燕啊!” 岑金声这几天没好好吃饭,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拿起馒头就往嘴里塞,剩下的话也含糊不清,岑方山只好让她不要说话专心吃饭了。 看着岑金声狼吞虎咽的样子,岑方山心里盘算着——万一是那个孩子呢? 当年他也刚刚上任,最大的权力就是放她一条生路,这么多年一直寻找未果,心里甚是愧疚。 若她好好长大,如今也该是金声这么大了吧? 玉料还没雕琢好,第三项考核的结果就要出来了,这天清晨阳光满地,是个秋日暖阳天。 岑金声早早骑着小棕就到了,月牙带着燕支雪随后就到,王泓敏坐着马车也很快来了,三人一起进了宫。 门一开,数十组建筑模型也就是烫样摆在地上,颇为壮观,玳瑁姑姑点完人数后,让人分别站在对应的烫样后面。 “规则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各位可还有不明白的?” 玳瑁姑姑清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见没有人提问才继续往下说: “接下来我们会依次把烫样放在龙鼓中,模拟各种条件,根据表现打分。” 岑金声正疑惑龙鼓是什么,之前放在大殿中央搞不清用途的九节龙铁盒子就突然被打开,第一组模型被小心放入后,岑金声就听到哗啦一声。 旁边的大水缸泄了水,正好冲在龙鼓中,因为高度和设计的问题,像是洪水一般汹涌注入。 起先那一组还能稳稳撑住,越到后来越倾斜,倒水的宫人停了手,认真记录下得分。 此时烫样已经饱受摧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一宫人开始摇起了风鼓,那是在龙鼓侧面的一个摇杆,不需使多大力就有一阵强风在铁盒子中呼啸。 也正好吹风那一侧和注水侧相对,还硬是歪打正着地把倾斜的烫样给吹正了回来。 像是一个满身泥巴的小乞丐高呼着:打不倒我吧! 岑金声单纯觉得有些好笑,但又觉得不太礼貌,于是趴在燕支雪肩膀上略作掩饰。 终于到了地龙环节,宫人慢慢拉动龙鼓最下面的机关,里面的地面也随之晃动。 一级一级增加,那烫样本就脆弱,不消多时,终于轰隆一声,倒塌发出巨响昭示着这一组的小组考核结束了。 宫人们清理了里面的残渣后,下一组就开始接受考验了,而上一组的三人被叫去参加个人问答。 考核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轮到岑金声这组时,已经接近黄昏之时。 斜阳普洒大地,驱散了前几日的冰凉,烫样于暮色中被送入龙鼓。 等了这么久,岑金声有些疲倦,但心里此时却是忍不住地狂跳不止,她既怕烫样没坚持多久就垮塌了,又怕是因为她的原因连累了其余二人。 有人捏了捏她的手,又很快撤回。 像是在鼓励她,又怕被人发现。 岑金声转头看去,王泓敏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静静地看着龙鼓。 岑金声咧开嘴角,左边挽着燕支雪,右边挽着王泓敏,三人挤在一起,心里顿时觉得安心很多。 注水开始了。 一格两格三格,水势突然凶猛,烫样因为漂浮有些晃动,但依旧坚强没有异样。 直到注到了大顶,岑金声的心也随之升高到了嗓子眼,看着木质的大顶和横梁一如既往稳固,牢牢扣在一起,岑金声这才有些放松。 燕支雪安慰她:“注水已经过了,莫紧张。” 风吹就更不用害怕了,风声如利刃吹入耳朵,烫样依旧不为所动。 接着就是地龙了。 地面剧烈摇动了起来,像是地龙翻身一样,烫样也随着移动了几分,三人立马凑上前去。 第二十九章 泥人 剧烈的晃动下,只见烫样的位置虽然变了,但结构依旧如常,一级一级增加强度,九龙嘴里的珠子全部落下,宫人擦着汗直起腰: “已经是最高等级了。” 玳瑁姑姑很是欣慰,对三人说: “可以去参加问答了。” 毕竟是女官考核,岑金声内心无论多么雀跃,也只是咧开嘴笑得灿烂,不敢高声笑语。 她们三人行了礼,跟着进了一间屋子,两扇山水屏风,隔出来三个开间,各有一位考官,三人依次落座。 岑金声把自己的考书递了过去。 “岑姑娘,你们的烫样扛住了最高等级的摧残,可谓是精品,请问你觉得,在其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有了前三次的经验,岑金声知道这次问得必定不是工艺机巧。 工部是利民生,福天下的大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酿成大错,不仅浪费人财物,更有可能造成百姓苦难。 其中不仅需要扎实的知识,更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地利不可强求,人和便是重中之重。 人和。 “正所谓,乘众人之智,则无不任也,用众人之力,则无不胜也,唯人心齐,方可成事……” 岑金声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她手心是汗,走向门口时还有些踉跄,燕支雪和王泓敏一人一边扶住了她,三人这才出去。 外面还有两组,等到全部结束已是戌时,今天的月亮也分外明亮,泻下丝绸般柔软的月光。 结果出来得很快,因之前几项已选走不少人,玳瑁姑姑宣读也省略了一些。 “岑金声、燕支雪、王泓敏,五分……” 后面就没再听了。 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身体上的疲惫饥饿和紧张过后的松懈让岑金声只想倒头大睡一觉,她只记得自己摇了头以后,玳瑁姑姑就没再问了。 之后选走了哪些人,她已经没有记忆了。 梅冬牵来了马车,小棕则跟在马车后面慢慢踱步,岑金声靠在马车壁上,很快就睡着了。 “岑姑娘,今日可还顺利?” 一个颠簸后,岑金声好像听到了沈溆的声音,她艰难起身,趴在窗户边,对他说了一句话。 其实她自己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岑家马车离开后,那辆青色的马车还留在原地,他不发话,蔺远也不知道该走不该走。 “大人,不是要进宫吗?还去吗?” 里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 “她说太阳真大,好圆,是什么意思?” 蔺远看了看天边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密语吗? 沈溆知道长公主不在宫里,一进宫就直奔峥嵘殿,只见小皇帝手边围绕着课业,忙得不可开交。 “陛下做得如何了?” 没有长公主在旁边,小皇帝格外乖巧,把旁边一摞做好的功课整整齐齐搬到沈溆面前。 “沈大人,朕已经做好一半了,请过目。” 沈溆又点了一盏烛火,仔细看着每一本功课,小皇帝的字迹倒是愈发规整,内容也可圈可点。 可是越往后翻越不对劲,这书页怎么脏脏的? “陛下,泥人在哪儿?” 小皇帝脚下一动,面上还是一副无辜的表情。 “什么泥人?” 沈溆没有废话,掀起桌布,几个捏好的泥人就倒在小皇帝脚边。 他都没回头,听着身后咚咚咚的声音就知道跪倒了一大片。 他们竟然这么怕他。 要是以前,沈溆绝对会把泥人扔到桌子上,再把宫里的太监宫女都罚一遍。 可是前世的教训让他忍住了脾气。 小皇帝是君王,沈溆说到底也只是臣子,管得太严只有两种后果,要么唯唯诺诺,要么某一天突然爆发。 他轻轻把泥人放在桌子上。 “陛下若想玩,做完这些功课放十天假,但君王必定要有攻克一件难事的勇气,切不可半途而废。” 小皇帝垂着头,语气委屈,“知道了。” 沈溆走后,小皇帝摆弄着泥人,只见有一尊女像,脚底沾着一瓣玫瑰花。 “沈大人不知道呢。” 话说岑金声一回到家就倒在了榻上,睡得天昏地暗,直到次日夕阳西下之时才饿醒了,连头发都没梳理又去饭桌上狼吞虎咽。 赵璃看得心疼:“你别噎着了。” 这是受了多大的苦啊! 元宝也把自己的小金库拿出来:“姑姑,你别考试了,我有钱。” 岑金声一手拿着饼,一手端着粥,看着元宝的几个碎银子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把那口咽下去,岑金声还得哄着他:“姑姑不缺你的钱,给你娘吧。” 最近她知道赵璃正打算做点小生意,应该正是用钱的时候,可惜她自己还欠着一屁股债,没办法支援。 “嫂子,你想好干什么了吗?” “我看中一个包子铺,这几天去看了下,还算可以,等你哥回来商量下。” 赵璃娘家也是做吃食出身,岑金桥当年看中赵璃美色,在那家店买了一年的吃食,二人才慢慢熟悉起来。 元宝探头:“姑姑,再过几天我要去上学了。” 按理说元宝还没到上学的年纪,估计也是赵璃去忙,怕元宝自己在家,给他找的门路早早上学。 “好,可算有人管你这个小魔王了,到时候可别哭鼻子。” 岑金声嘲笑完元宝,又正经对赵璃说: “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告诉我,钱虽然没有,但我还能干些活。” “放心吧,少不了你干活。” 自第三项考核结束后,岑金声掰指头一算,只剩最后一项了,她整日趴在窗口盼着考核早日结束。 可还没等到第五项考核的消息,谢师傅已经把玉牌和玉镯都做好了,甚至还多做了一个簪子。 “小岑,不知道这还符不符合你心意?” 岑金声拿起玉牌,似乎能从玉牌里的又余二字看到沈溆的样子,她小心翼翼放下,拜了一拜。 “谢师傅,您妙手天工啊!” “还有那玉镯和簪子呢。”谢师傅提醒完就起身去喝口水。 身后的岑金声看都没看,合上盒子,放下四十两就走了,生怕谢师傅推脱。 她也不知道市场价,这么多应该够了吧。 “要不了这么多!你回来!” 谢师傅一转身看到这么多银子,差点呛了一口,却已经找不到人影了。 第三十章 奸商 岑金声抱着盒子,并没有先回岑府,她站在一栋楼门口,身边人进人出,耳边却响起来燕支雪说的那句话。 她勾起嘴角。 不就是想要钱吗?那还不容易? 次日月上枝头,燕三爷结束了应酬,一身酒气进了倚月楼,按规矩宿在天字房,刚脱了衣服沐浴,房间门就被人推开了。 燕三爷瞬间清醒,不声不响地披上衣服,把匕首藏在衣袖里躲在屏风后。 “三爷,您好久没来见婉儿了……” 婉儿精准地在屏风后找到了他,胳膊顺势搭在他肩膀上,媚眼如丝。 三爷警惕立马放低了,“婉儿啊,我还以为谁呢……” 身体却不自觉地远离她。 婉儿察觉了他的小动作,想着必须点儿大的,不然该让隔壁的卿卿抢走风头了,她故意扯了扯衣袖,露出手腕问道: “三爷,婉儿的新镯子好看吗?” 燕三爷本来没注意,被她这么一提醒,差点气得魂魄出窍。 这不是那天看的那块料子吗? “哪儿来的?” 燕三爷向来在女人面前不会失了风度,他越克制语气,越让婉儿觉得有戏,一股脑地全说出来了。 “您看中的料子就是好,虽说让人捡了漏,但还是让我撞见了,我想着您的东西被人抢了肯定不开心,不如给您个惊喜。” 她还趁机踩了脚隔壁的卿卿。 “卿卿就没我这么聪明了,只得了块不大不小的簪子,估计现在正在屋头生闷气呢。” 两个蠢货。 燕三爷咬牙切齿,心都在滴血。 她们的钱不都是他给的吗? 让那丫头捡了大便宜了!一分钱不花就买了块好料!说不定还赚了呢! 他哪是被人抢了,是被人光明正大地劫了! 好,很好,看这丫头那日傻乎乎的,背后竟然还有参谋,他倒要看看是谁。 半夜锣鼓响了三声,岑金声还没睡,再一次点燃烛火在床上把银票展开,满眼都在发光。 发财啦! 除下付的工费四十,还有九百两,明日去还了六百,还有三百两。 比她攒了这么多年的压岁钱都多。 答谢阿燕一百两,赞助嫂子一百两,还有一百两怎么花呢。 岑金声光是想想就开心地合不拢嘴,连梦里都充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也太幸福了! 她也是白天才知道,原来三爷也姓燕,又住福倚楼,那应该就是沈溆前世的好友燕第云了。 那这玉牌就算他送沈溆的礼物了,岑金声出力,燕第云出钱,完美。 一大早岑金声就笑醒了,急忙洗漱完就要去还债,却在门口遇到了燕支雪。 “阿燕,你怎么在这儿?” 燕支雪拉住她的手把四十两还了回去。 “拿着,哪有自家人还花钱的道理?” 岑金声笑嘻嘻地挽住她,“我还要给你一百两呢。” “我的小祖宗,你从哪儿来那么多钱?” “你说的办法奏效了,别客气,阿公雕刻费时费力,四十是我的心意,没有你我也赚不来这么多呢。” 燕支雪牵住月牙,看她正傻乐也没有办法拒绝,只好收回了工费,剩下一百两却是不敢再要了。 “算我存你那里的。” “好啊,到时候若是赚了钱分你,你现在去哪儿?” 说话间燕支雪已经骑上了马:“去把钱还给阿公。” “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先陪我去福倚楼还了钱呗,我怕又遇到奸商,脑子转不过他。” 岑金声担心得没错,奸商专门起了个大早,在福倚楼守株待兔。 “三爷,能进客了不?” 掌柜的看着一早上愣是赶走了百八十个客人,愁眉苦脸。 这主子到底要干嘛? “进个屁,我的钱我不知道心疼吗,又不是不给你工钱,给老子笑。” 掌柜的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别笑了,一会儿机灵点,我唱白脸,你唱红脸。” 那丫头昨日就传了话,说今天来还钱,燕三爷必须逮她个现行。 尤其背后这高人,忒有意思。 除了沈溆那个不要脸的,他燕三也好久没遇到再一个棋逢对手的人了。 再上一个还是在…… 门口一声招呼打断了他的思绪。 “三爷早啊!我来还钱了。” 岑金声一脸开朗,在他面前认认真真数了六百两交给他,燕三爷却双手抱臂,面无表情,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岑金声心里打鼓,有些害怕。 他不会知道了,要反悔吧? “三爷?” 被她一喊,燕三爷好像刚回魂一般,抱歉地笑了笑,走向远处给自己倒了杯茶,还是掌柜的上前解释道: “岑姑娘是吧?真不好意思,福倚楼早上不收债。” “为什么啊?” 只听过早上不催款,倒还真没听说过早上不收债的。 “岑姑娘啊,这不管是债主还是欠债的,他终归晦气啊,我们小本生意,您别让我们难做啊。” 岑金声在心里默默啐了一口。 他们如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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